第47章

付伯林壓根就不知道蔡道給他打上了‘奸詐’的标簽。

要是讓他知道了, 以後他肯定不給蔡道出主意了!

付伯林挂了電話之後,就回家去了。

他晚飯還沒吃呢。

他剛走到家門口,就聽金花嬸子在堂屋裏跟他小叔聊:“這手裏頭有兩個姑娘, 條件都不錯,一個是縣裏的,這個家裏條件好一些,就是人長得一般, 不過, 看着像好生養。還有一個,長得沒話說,就是纖細了些, 家裏有兩個哥哥,她最小,家裏寵了些,性子有些嬌……”

付伯林心裏一蹬,不是又是來給他說親的吧。

有沒有這麽誇張。

之前山嬸還說她外甥女還是侄女什麽的,想給他介紹呢。

怎麽回事啊。

一個個都來介紹,明明之前不是這樣的啊。

付伯林擡腳進去了。

付小叔本來正要說話的, 聽到腳步聲回頭一看, 見是付伯林回來了。

立刻說:“飯在大鍋裏蒸着。”

他本來是想等付伯林回來一塊吃的,結果左等右等, 這人都沒回來,到底是說了多久的電話啊?

想到這。付小叔都有那麽一點點擔心話費了。

千萬別是幾百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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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不要超過五十。

付伯林就去廚房拿飯了。

廚房也安了燈泡。

可以說, 付伯林家是安燈最多的人了。

付伯林拿了個大碗,先打飯,再把菜夾進去,飯菜一起, 将整個人大碗都要塞滿了。

他拿着筷子,端着碗,準備回他房間吃。

“你還回屋去啊,就坐在這吃呗。”崔金花把付伯林叫住,咳了兩聲,就開口了,“我剛才跟叔說了,我這邊有兩個姑娘,情況都還行,你要不要見見啊?”說真話,付伯林最近口碑是好了,可是他沒爹沒媽,這說起來就是硬傷啊。

付伯林有媽?

呵。

就別提付伯林那位親媽了,他那媽年前一走了之之後,從沒有回過看過付伯林一眼。

只怕連兒子長什麽樣都忘了吧。

崔金花前幾年還聽過這付伯林這位親媽的消息,那女的嫁人了,又生一個兒子。

日子挺得不錯。

付伯林端着飯,直接就拒絕了:“不用了,我不談對象,不結婚。”

他想了想。

要是說三十歲之前不結婚的話,那些人肯定會勸他早點結婚。

于是,付伯林修改了一下自己之前說的話:“我要是遇不到喜歡的姑娘,這輩子就不結婚了。”一個人自在啊。

像他這樣感情有些淡漠的人,很難主動去喜歡一個人的。

崔金花聽了大驚失色:“你這孩子亂說什麽啊!”

“就是,怎麽能不結婚呢!你發昏了!是不是想絕後啊!”山嬸就在那搖頭,這怎麽行呢!哪能這樣呢!

那不是要斷了老付家的根嗎!

付伯林覺得,沒絕後啊。

不是有小叔嗎,小叔都結婚了,遲早會有孩子的,這孩子就是後代啊。

不能叫絕後。

一屋子人都盯着付伯林看呢,滿臉的不贊同。

付小叔趕緊對付伯林道:“別說了別說了,你回屋吃飯去吧。”

付伯林點點頭,還不忘說一句,“以後別給我介紹了。”

哪能讓付伯林就這麽走了,得把孩子的歪思想給勸回來啊!

付小叔趕緊站起來,擺擺手:“這事先別說了。他估計是不想要這邊的姑娘,昨天我們看到了城裏文工團的姑娘,長得俊不說,家世也好,估計伯林這孩子去了一趟城裏眼界高了。”

付伯林都走到門口了,聽到這話立刻扭過頭來,準備解釋一下。

他沒有眼界高。

文工團的那幾位姑娘,也還好啊,可能就胡蝶好看一點,其他幾個,除了方染染算得上可愛,其他兩個,沒有任何印像。

“小叔……”他剛開了一個口,就被付小叔打斷了。

“停!”付小叔一邊說一邊走了過來,把付伯林推到屋裏,“吃完再出來。”關上門。

行吧。

付伯林在裏面開始吃飯。

外面。

“他看看城裏姑娘了?”崔金花當了真,眉頭皺得要夾死蚊子了,“那可有點難了,城裏姑娘除了知青,不好找啊。”

生在城裏,本來就縣鎮的高一等,肯定要挑門當戶對的啊。

付伯林這種,也就長相的不準真能哄一個城裏姑娘回來。

崔金花真是操碎了心。

山嬸聽到付小叔說現在付伯林眼界高了。

心裏嘆了口氣,唉,她家喬杏估計是真沒戲了。

反正啊,付伯林相親的事暫時被付小叔這麽糊弄過去了。

後來說着說着,不知怎麽說到了趙家,就是趙衛東跟安雪蓮的事。

趙衛東還在家呢,還在審查。

安家人前天去了趙家,把安雪蓮扔趙家了,說兩人沒離婚,還是夫妻,那丈母娘非要女兒在這婆家。

安雪蓮也怪,還真聽了她媽的話,在趙家不走了。

那呂紅霞,一天三回的罵。

什麽不下蛋的母雞,掃把星……

安雪蓮回到趙家,住了自個的新房,把趙衛東趕出去了。

趙衛東也不是怕她。

兩人要離婚了,肯定不能住一屋啊,這安雪蓮非要回新房睡,那趙衛東只能走了。

崔金花是跟付小叔說的,一邊說一邊搖頭,“以後,這趙家只怕有得鬧呢。”

一直沒有說話付山梅這會突然開了口,“之前付伯林跟那姓安的談過,要是姓安的真離婚了,不會又回來找付伯林吧。”

“應該不能吧,兩人談過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感情早淡了。”山嬸覺得,付伯林是單身,結婚可是頭婚,安雪蓮要是離了婚,就算是沒生孩子,也是二婚的。

付伯林跟安雪蓮結婚,太吃虧了。

付山梅還去關了門。

她怕等會自己的情緒激動起來,控制不住音量。

關好門。

付山梅這才說,“一,九月底的時候,那姓安的還來找過付伯林呢。二,那姓安的要是真趙衛東離婚了,沒地方去,她萬一要賴上付伯林呢?”

安雪蓮她媽彭大麗那天跟趙家人吵架的時候,她去看了。

彭大麗說安家沒有安雪蓮落腳的地,要是趙家人離婚,那就是逼着她女兒去死。

話說得挺絕的。

至于到時候會不會那樣做,那就不知道了。

付山梅是擔心付伯林現在名聲不錯,形像正面多了,還去城裏拍年歷賺錢了,這萬一要是火了呢?

那安雪蓮離了婚,啥顧忌沒有,要真纏上來……

是個大麻煩。

付伯林吃完飯,拿着碗出來,一屋子的人都沒說話。他出來的時候,他們全用一種擔心的眼神看着他。

又怎麽了?

付伯林雖然有點好奇怪,但是他沒問。

他拿着碗去廚房,洗碗去了。

城裏。

南平路38號。

門鈴響了。

裏頭傳來女人的聲音:“是不是文祥回了?”

聲音更是溫柔又動聽。

“是我。”蔡道哼了一聲。

屋裏,梅寶豔聽到蔡道陰晴怪氣的冷哼,也沒在意,她聲音還是那樣溫和,“我馬上就過來。”

蔡道不耐煩,“趕緊的。”

梅寶豔微笑:“好的。”

她拿了鑰匙去了外面,門反鎖了,得用鑰匙開。

梅寶豔穿過一片花叢,來找小洋樓的大門口,她的鑰匙都插到孔裏了,擡頭眼睛一掃,怎麽就蔡道一個人?

她的動作一頓。

“你爸呢,沒跟你一起回啊?”梅寶豔輕聲詢問。

“在後面!”蔡道略顯緊張的往後面看了看。

梅寶豔看出蔡道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騙她的?

梅寶豔往旁邊移了一下,找到了一個視線極佳的位置,觀察蔡道的身後。

門口是有燈的。

燈照到的地方一個人都沒有。

文祥沒回來啊。

梅寶豔不急了,抽出鑰匙,放到口袋裏,“文祥不在後面啊?他去哪了?”秀氣的眉還往上挑了挑。

蔡道眉頭緊皺,更加不耐煩了,“你管那麽多幹嘛啊,開門啊!”

梅寶豔又往蔡道身後看了一眼,心裏有底了。

她聲音也不溫和了,透着一絲冷漠:“你不是有鑰匙嗎?”懶得裝了。

這後面哪有人啊。

這小混子還想騙她呢。

開門?

梅寶豔壓根就不想讓這小混子進她的家門!

真是讨厭死了。

她一家三口過得好好的,這小混子借着兩老有病,非要住進來。她都懷疑老太太那病是不是裝的。

說到那個老太太,她婆婆。

也不是什麽好的。

偏心眼,只偏這個大孫子,她生的浩浩難道就不姓蔡了?

梅寶豔想到老太太,好像還沒回呢。

她看了一眼蔡道,要是這小混子知道老太太還沒回,只怕又有些得鬧。

就讓他鬧吧。

正好叫蔡文祥看看,這小子是怎麽對她這個賢惠的後媽的。

說起來。

文祥怎麽這個點了還沒回啊?

梅寶豔看蔡道是不願意說的,就準備回去給蔡文祥的單位打電話。

“我爸單位有事,通宵,今晚不回來。”蔡道盯着梅寶豔,“我都告訴你了,你給我開門。”

梅寶豔回頭,“是嗎?”

她不信蔡道的話。

梅寶豔把蔡道晾在外頭,她回到屋裏,坐在沙發上,拿起電話給蔡文祥的單位拔了過去。

電話接通了。

說蔡文祥在開會,估計要開到很晚,讓她十二點再打過去。

是緊急事件。

梅寶豔這才相信。

她挂斷電話,坐在沙發上,往後靠了靠。

左腳架在右腳膝蓋上,翹起了腿,還晃了兩下。

蔡道在外頭,沒鑰匙進不來。

老太太也沒回。

老太太……

老年癡呆。

這是病,老太太得了這病,找不到回家的路,很正常嘛。

要是蔡文祥說她沒照顧好老人,那她認個錯就是了。

要是老太太永遠回不來才好呢。

至于老爺子,晚上一下吵着出去找人,她給倒了杯安神茶,老爺子喝了之後就睡着了。

就在梅寶豔想這些事的時候,外面傳來了晃咣的搖門聲。

是蔡道那小混子又要搞事情。

正在做作業的蔡浩從二樓下來,“媽,怎麽這麽吵啊?”

梅寶豔看到兒子,輕輕的嘆了口氣,“還不是你哥哥,在頭砸門呢。”

“他這一天到晚的,幹什麽啊!”蔡浩氣沖沖的就要出去。

梅寶豔趕緊把蔡浩攔了,“你乖乖回屋,我去勸勸他。”

蔡浩很生氣,“我得好好說他,他都那麽大人了,還分不清是非,不工作老在家鬧事!”

“浩浩乖,大人的事你別管了。”梅寶豔輕聲細語的哄着,“要是他能聽勸,你爸平常還能那麽生氣嗎?你爸都跟他談不好,更何況你呢?你還小,別跟他走太近。”

說到這,梅寶豔眼眶有些紅了,“我就怕你跟他一塊,學了他的壞毛病。”

“我不會的!”蔡浩信誓旦旦,“我會好好上學,以後工作賺錢,養你跟爸爸。”他輕哼了一聲,“我才不會像大哥一樣,游手好閑不工作,還要爸爸養!”

梅寶豔摸了摸蔡浩的頭:“真乖,真是媽的好兒子。”

蔡浩驕傲的挺了挺小胸脯。

“乖,回屋睡覺去,明天還要去學鋼琴課呢。”梅寶豔把兒子哄回屋了,關好門,這才去了外頭。

蔡道這會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要翻門進來。

梅寶豔把手放到門邊,按了一個按鈕。

蔡道被電下來了,倒地上了,半邊身子麻了。

他在想,他這戲是不是做得太足了。

要是不爬門,那女的肯定不信的。

蔡道死死的盯着梅寶豔。

遠處。

蔡文祥看到蔡道跟個猴一樣的□□,臉一下子就沉了。

他看了一眼身邊的蔡奶奶,“媽,要不我背你過去吧。”

他媽說頭疼,不肯走了,非要在這坐一會。

蔡文祥只能陪着。

等蔡文祥再扭頭看蔡道的時候,發現蔡道在地上躺着,一下子驚了,怎麽回事。

蔡奶奶老花眼,看得更清楚。

她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拽着蔡文祥的手,“道道從門上掉下來了,你趕緊過去看看,摔壞沒。”

她這腿腫了,走得慢。

“媽,他皮糙肉厚的,肯定沒事。”蔡文祥心裏滿是擔憂,可還是嘴硬,“媽,一塊過去吧,我背你。”

“行,行!”蔡奶奶這會顧不上別的了,她只想過去看看蔡道摔壞沒。

怎麽還在地上啊。

半天沒起來呢。

怎麽會摔了呢?

蔡奶奶心裏急啊。

蔡文祥背着他媽,走得非常慢。

他一直是文職,現在四十多了,也不算年輕,背着老太太走,本來就有點吃力。更怕走快把老人給摔了,就走得更慢了。

蔡文祥背着蔡奶奶過去的時候,梅寶豔跟蔡道嘴仗已經打了半天了。

蔡道諷刺:“我奶奶說了,家裏的東西有我一份,我占大頭,你什麽都撈不到。”

他就是要刺激梅寶豔。

只有把人惹急了,才會暴露本性。

沒想到梅寶豔不僅不急,還笑了:“真是好大的臉,老蔡的這份家業都是我陪她一塊掙下的,你還要全要了,你算什麽東西啊。像你這樣的小混子,老蔡都不願意承認你。”

過幾年,這父子耗光了,這蔡道就不足為懼了。

蔡道眼角看到他爸往這邊過來了。

他沒之前的話了,直接道:“你剛才按了什麽,我為什麽動不了,身體還發麻。”

剛被電的那一下是有些麻的,現在已經沒事了。

他在裝。

“剛才?我沒按什麽啊,你是不是看錯了?”梅寶豔笑得很開心。

活該!

電死你才好呢!

這闌珊裝了電網,平常是不開的,以前是針對小偷設的,現在用在蔡道的身上,正好。

蔡道現在很憋屈。

這梅寶豔真是太能裝了。

說什麽都不生氣,笑眯眯的,倒是蔡道自己,氣了個半死。

就在這時。

沒想到梅寶豔突然說了一句話:“對了,我想起來了,晚上我聽人說,附近園的湖裏,死了一個老太太。”

她又停了會,“好像就是你奶奶經常去的地方,那旁邊還有一個報刊呢。”

這話是什麽意思!

咒他奶奶死呢!

蔡道一下子就跳了起來,指着梅寶豔的鼻子,“你這賤人說什麽呢!”他氣急了,直接用賤人稱呼梅寶豔。

梅寶豔将‘賤人’兩個字記下,準備明天跟蔡文祥告狀。

只是罵人,還不夠。

梅寶豔捂着嘴,懊惱道,“哎喲,瞧我這張巧,是不是說錯話了。老太太一直沒回呢,你說說,這事又這麽巧……”

她跟蔡道一樣的心思,要把蔡道惹急眼,到時候,蔡道就會自己‘離家出走’了。

反正蔡文祥明天才回來,她可以提前做些準備。

等把蔡道惹急了,蔡道說不定還能把家砸了呢,她正好等着蔡文祥回來為她‘做主’。

“你把門給我打開!”

梅寶豔看了一下蔡道,蔡道這臉還沒充血呢,不夠生氣。

那就先不開門,再刺激刺激。

“你不是有鑰匙嗎?”梅寶豔道,“你自己開啊。”

“我說了,我鑰匙丢了。”蔡道壓着火,“你要是嫌我奶奶就直說,我們明天就走!”奶奶跟他說了,中午這梅寶豔不給開門的事。

“我可不敢。”梅寶梅道,“你奶奶可是我婆婆,我怎麽敢嫌她呢?”

又說,“只是,這婆婆倒黴 ,得了老年癡呆,這一走出去就找不回來了,真是可憐。”

“你為什麽不看着她?”蔡道真的快忍不住了,他真的想立刻掏出鑰匙,進去,狠狠的揍這女人一頓。

不行。

他爸在旁邊,他不能打人。

忍住。

“我為什麽看着她?”梅寶豔這回總算是沒笑了,她輕描淡寫,“她愛去哪去哪,我可管不着。哪有媳婦管着婆婆的啊。”

“你都嫁到蔡家了,跟我爸是一家人了,照顧一下我生病的奶奶不是應該的嗎?”蔡道盯着梅寶豔,“還是說,你嫁到蔡家,只是來享福的?”

梅寶豔很認同:“你這話還真是說對了,我就是來享福的,不享福幹嘛嫁到蔡家啊?我可不是來侍候你家老太太的。”

當初追她的年輕小夥又不是沒有,她費心思嫁給蔡文祥,就是看中了蔡文祥的官身,以後能做貴太太。

梅寶豔說得這麽直白,蔡道真不知道該說什麽話了。

要是能中場休息一下,他再給付伯林打個電話就好了?

蔡道這會挺後悔的。

天黑跟付伯林打電話那會,應該問問付伯林他該怎麽說的。

就少了這一步,現在這聊天太費勁了。

蔡道感覺自己要失敗了。

這梅寶豔真是太難裝了。

一點都不生氣。

蔡道不知道該說什麽,就沒說話了。

梅寶豔可不是蔡道,她有一百種方法惹蔡道生氣。

長輩的事是最能讓蔡道生氣翻臉的。

梅寶豔又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唉,老爺子真是太吵了,不過這安眠藥真是效果真是太棒了,給老爺子喂一顆,他就立刻睡着了。”

又故作擔心,“就不是知道這老人以後隔三差五的吃安眠藥,身體吃不吃得消。”

蔡道氣炸了。

他掏出鑰匙去開門了!

誰都別攔他!

他要打死這個女人!

奶奶丢了不找,還嫌爺爺吵,喂安眠藥。

旁邊的樹叢裏傳來了蔡奶奶的哭聲。

哭聲越來越大。

“道道,我們回家,你去把你爺爺背出來,我們走,不礙別人眼了!”蔡奶奶從蔡文祥背上滑下來了,她不要蔡文祥扶她,自個坐在地上哭。

人老了,不中用了,誰都嫌棄。

蔡奶奶哭得很傷心。

她為什麽要提病啊。

拖累孩子,連累孫子。

蔡文祥剛才都聽到了。

心都涼了半截。

尤其是看到梅寶豔給他父親喂安眠藥的時候,他覺得這女人太可怕了。

這次是嫌他爸吵,喂一顆安眠藥,下次要是喂一瓶呢?

蔡文祥不願意相信梅寶豔是這樣的人。

在他心裏,梅寶豔溫柔賢惠,又會帶孩子,浩浩就教得很好。

他覺得,他跟梅寶豔在一起是有感情基礎的。

他相信梅寶豔是因為愛他才結婚的。

一個成天說愛他的女人,會這麽狠心對他的父母嗎?

可是剛剛那些話都是梅寶豔親口說的,沒人逼她。

蔡文祥剛才聽到蔡道跟梅寶豔在說話的時候,就隐隐猜到自己這個大兒子可能玩了一點小心眼。

結果,還真試出了梅寶豔的本性。

蔡奶奶一哭,蔡道就受不了。

他用鑰匙打開門,結果擰了半天,門都開不了。

反鎖了。

梅寶豔兩手抱着站在那,笑眯眯的。

蔡奶奶哭了又怎麽樣?

那老太太腦子不好,說不定明天就記不住這事了。就算記住,那又怎麽樣呢,蔡文祥又不在這,這裏發生了什麽事,還不是她說什麽就是什麽。

蔡道是個小混子。

因為獎章的事,蔡文祥對這兒子失望透頂。

在蔡文祥眼裏,兒子就是一個撒謊精。

蔡奶奶,老年癡呆啊。

就算是輕症,那也是病啊。

她說老人家記不清了,糊塗了,蔡文祥難道會聽一個病人的,不聽她的?

笑話。

十年的感情呢。

梅寶豔決定再加一把火,“我聽說你看上一個村姑了,那姑娘名聲可不好,跟一個結了婚的男人不清不楚的,你不會真要娶她吧?”

張子秋!

蔡道半天插不開門,他抽出鑰匙,狠狠的踹了一腳門。

梅寶豔一臉驚恐:“你這孩子,怎麽還踹門啊。”

嘴角高揚。

蔡道又多了一個罪名。

蔡道不打算演下去了。

早就沒想演了!

他想開門進去把爺爺帶走!

蔡道扭頭沖旁邊喊,“爸,我鑰匙打不開門,她反鎖了,你快過來把門打開。”

梅寶豔的笑容一點一點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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