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付小叔笑成了二傻子。
付伯林愣了幾秒, 很快就明白小叔的意思了,他看向溫七雨的肚子。
溫七雨笑着。
孩子才兩個月呢,她的肚子沒什麽變化, 估計得等月份大一些,才會顯懷。
顧東來跟蔡道都在這呢,一塊聽見了。
付小叔這會看到顧東來跟蔡道,都是和顏悅色的。不像以前, 見着這些不聽話的孩子還會說個幾句, 讓他們‘改邪歸正’,踏踏實實過日子。
這會付小叔看什麽都順眼。
他還主動問:“早上吃了沒?”
現在九點多。
按正常時間來算的話,應該是吃了早飯的。
蔡道跟顧東來齊齊搖頭。
吃啥啊。
誰做啊?
付小叔把袖子一撸, 問溫七雨:“你想吃幹的還是稀的?”
要早吃幹的, 就做幾個饅頭,要是想只稀的, 煮點粥或者做點疙瘩湯, 再加個雞蛋。
家裏的小雞長得賊快,再過一個月估計就能下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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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家裏就不缺雞蛋了。
四人、幫倒了之後,這國家的政策真是松動多了。
付小叔要把溫七雨扶到屋裏去坐着。
溫七雨哭笑不得:“不至于,我能走能動的。”又不是腿腳不利索, 哪裏用扶啊。
付小叔這才去廚房做飯去了。
顧東來去廚房問了一下付小叔飯大概什麽時候能好, 聽到說大概要半個小時,顧東來就跟付小叔說了一聲,他要出去一趟,飯點回來。
他要去趙衛東家!
再去刷刷存在感!
付伯林幫溫七雨搬了一個椅子,讓她坐在外面曬太陽。
還問溫七雨, “小嬸, 你渴不渴, 昨天蔡道他們帶了白糖過來,你喝白糖水嗎?”
溫七雨點點頭。
有孩子了,得多吃點好東西,她就沒客氣。
付伯林倒了白糖水出來,遞給溫七雨,“小嬸,你跟小叔怎麽會想到去縣醫院啊?”
溫七雨接過杯子,不太好意思,“就是有些低血糖,頭昏昏沉沉的,本來說是去毛醫生看看的。結果去衛生所一看,那門還着着呢,你小叔就帶我去縣醫院了。”吃過飯之後去的。
沒想到,到了縣醫院一查,竟然是懷孕了。
夫妻又驚又喜。
付小叔在廚房裏揉面呢,擡頭就看到付伯林拿着一個東西來了。
“小叔,這怎麽辦啊。”付伯林把手裏的入伍通知書遞給付小叔看,還順嘴問了一句,“小叔,你當初沒偷偷給我報名吧。”
“這什麽?”付小叔伸頭一看。
入伍通知書這五個字一下子就映入了他的眼裏。
付小叔都驚了,“你報名了?”
“沒有!”付伯林見付小叔也不知道這事,就完全排除了付小叔的嫌疑。現在看來,這東西肯定是那位在部隊的徐叔弄出來的。
付小叔兩只手都沾着面粉,也不好伸手去拿那入伍通知書。
就只能看。
付小叔看到這入伍通知書也頭疼起來。
這可如何是好啊。
要是閣十幾天前,他肯定覺得是好事一件,可是付伯林這小子身體太差了,一個小感冒都能病十天。
這要是送到部隊去,那還有命出來嗎?
付伯林望着付小叔,斟酌一番,謹慎的開口:“小叔,要不你給那位徐叔叔打個電話,問問他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付伯林不能自己打,他怕電話一通,那位徐叔叔就叫趕緊去部隊。
要是那樣,真是連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了。
而且,付伯林想過了。
要是他跟徐叔叔說自個病了,身體不太好,那位徐叔叔肯定會覺得這是他的借口,故意想裝病不去的。
所以,這事得由小叔去做。
話也得讓小叔說。
付小叔聽進去了:“行,等會吃完飯,我就去大隊給你徐叔打個電話。”
他說完,看到付伯林把入伍通知書折了起來,覺得真是可惜了。
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去部隊的!
付伯林收好入伍通知書,本來他想坐下來看會書的,結果看到外頭的太陽實在是太好了,就去院子裏了。
他搬了一個小板凳,背對着太陽,坐着看書。
蔡道閑着沒事,也過來了,他拍拍付伯林的肩。
付伯林回頭,“有事?”
蔡道:“你說,我該不該回去啊。”也不知道現在家裏情況怎麽樣了,要不要回去看一眼啊?
他心裏還是有些擔心的。
付伯林:“想回去就回去啊。”
蔡道:“可是……”
付伯林:“可是什麽。”
蔡道:“你說,我要不要先去看看張子秋啊。”他有些為難,“上回他在派出所的事我都沒幫上忙,後來還走了,這會要是去找她的話,她會不會不理我啊?”
付伯林看了蔡道兩秒,說道,“顧東來說她搬家了。”
蔡道愣了。
什麽時候的事,他怎麽一點都不知道啊!
顧東來到在半路上看到一個郵遞員寄着自行車從他的身邊過去了。
郵遞員戴着綠色的雷峰帽,背着一個綠色的跨包,裏面裝滿了信。
顧東來有些羨慕。
這也是吃公糧的,鐵飯碗啊。
很快,顧東來就到了趙衛東家。
門是開着的。
顧東來一眼就看到趙衛東了,趙衛東穿得整整齊齊,手裏拿着一個檔案袋,他對面站着披頭散發的安雪蓮。
趙衛東說今天要跟安雪蓮去縣裏把離婚證領了。
安雪蓮偏不。
她故意不起來,也不打梳裝打扮,就不出門。
昨天晚上她想過偷偷去把趙衛東帶回來的東西給撕了,可是趙衛東把門窗鎖得死死的,她壓根就進不去。
安雪蓮就是不想如趙衛東的意,離婚可是要雙方都在場的。
她不同意,看趙衛東怎麽離婚。
趙衛東捏着手中的檔案,看着披頭散發的安雪蓮,“你真不去?”他覺得自己的耐心已經被安雪蓮耗盡了。
“這裏有叫安雪蓮的嗎?”郵遞員在門上敲了兩下。
披頭散發的安雪蓮看向郵遞員,“我就是。”
郵遞員怔了一下,然後拿出一封信,遞過去:“法院寄來的。”轉身就走。
郵遞員收發過很多信,這信一看就是法院傳票,這女的犯事了,現在又是跟瘋子一樣的打扮,他可不敢在這瞎晃。
他怕那女人看到法院的傳票發瘋,把氣撒在他頭上。
郵遞員騎着自行車飛快的走了。
顧東來也在門口,聽到郵遞員說的了。
法院傳票。
他看向安雪蓮。
只見安雪蓮整個人都僵在那了。
趙衛東把檔案收起來了,他決定不勸安雪蓮了,反正他上司都批準了,他直接提出訴訟離婚就行了。
他也是剛剛看到法院傳票想起來的。
顧東來在門口跟趙衛東打招呼:“趙哥,早上好啊。”
他看向安雪蓮,故意大聲說:“你前妻是不是犯法了,怎麽還收到法院傳票了。”
外頭有人經過,本來都走過去了,聽到這話步子一轉,往趙衛東家來了。
“啥法院傳票?”那人的腦袋伸進院子裏,“誰接到法院傳票了?”
顧東來大聲嚷嚷:“還能是誰,這位安雪蓮同志呗,剛才郵遞員親口說的,法院寄來的!肯定是她啥了啥罪!”
昨天安雪蓮罵他是混子,貶低他,這事他可沒忘呢。
顧東來在這嚷嚷的時候,看趙衛東沒有阻止,就嚷得更大聲了。
他就是要把安雪蓮的‘醜’事宣揚出去。
安雪蓮聽到了!
她沖顧東來吼道:“沒有的事!你亂說什麽啊!”
門口那人這才看到安雪蓮,喲,趙衛東這媳婦怎麽成瘋子了?
頭發亂成這樣了?
該不會是……
顧東來多會看眼色的人啊,一眼就看出了這人的想法,立刻道,“她自個弄的,趙哥領導都批了,說能離婚,本來說今天過去的,這姓安死活不去呢,故意不梳頭的。”
“啥?”那人驚了,“這……衛東媳婦不是跟衛東又和好了嗎,兩人又睡一被窩了,怎麽又要離了?”
趙衛東本來都走到房間門口了,聽到這話猛的回頭,“誰說的?”
“不是,”那人也很震驚的看向趙衛東,“床頭打架床尾和啊,不是說那小三是誤會嗎,安家人還說你媳婦能生。”反正啊,就是一筆糊塗賬。
趙衛東腦門真是氣得突突的跳着。
他算是明白安雪蓮為什麽賴在這不肯走了。一是等他回心轉意,二是讓大隊的人知道他們夫妻‘又和好’了。
趙衛東更加讨厭流言這東西了。
顧東來一聽,就在門口說了:“趙哥,你還等什麽啊,把她東西扔出去啊,讓她回娘家去。都要離婚了,你還養她,虧不虧啊!要是外人知道了,肯定不說你仗義,只會說你白占這前妻的便宜呢。”
“真要離啊?”門口那人還不信呢。
顧東來一聽,扭頭問趙衛東,“趙哥,你領導批下來的離婚協議呢,拿出來給大夥瞧瞧啊。”趕緊把事坐實了。
快刀斬亂麻。
要是這安雪蓮是顧東來媳婦,不光不能生還盡惹事,顧東來早就幾腳把這女的給踹走了。
哪會跟趙衛東一樣,明明那麽大個人,還叫女人給逼成這樣。
趙衛東拿着檔案袋走過來了,把那份領導批下來的離婚文件拿給顧東來跟門口那人看了。
顧東來一邊看一邊防着安雪蓮過來搶。
“領導真給批了,離婚協議都寫好了,”門口那人這回是真信了,又看到外頭有人經過,還是熟人,一張口就把人給叫過來了,一塊看。
還邊看邊說呢,“瞧瞧,之前誰說衛東跟她媳婦和好了啊?看年地,這是要散夥了啊。”
“怎麽這麽快?”
“哪快了,那女的之前鬧的事還不夠多啊?”
沒一會,就圍了一群人。
不到半個小時,周圍一片都知道了。
人越來越多,顧東來怕他們把文件摸壞了,趕緊抽回來,給趙衛東,“趙哥,你趕緊把這放好。”
顧東來說完,又看了一眼在那撕信的安雪蓮,壓低聲音勸趙衛東,“她那信裏要真是法院傳票,只怕更不願意離了。我看啊,您還是趕緊去辦吧。”這事肯定不能拖的。
趙衛東點點頭:“這次謝謝你了。入伍的事,你只管等消息吧。”
趙衛東是打算明天或者後天走的。
他想的是今天去辦離婚,一天應該能辦完,明天收拾好東西,就可以回部隊了。
他領導那邊調查清楚了,他在這段婚姻中沒有過錯,不存在安雪蓮所舉報的出軌的事。
那是當然的。
趙衛東做事規規矩矩,他自認品德端正,肯定不可能知法犯法啊。
趙衛東可以回去複職了。
看在顧東來這麽出力的份上,趙衛東肯定會把顧東來的事給辦好的。
他不想欠人情。
污蔑诽謗他人名聲……
法院傳票上寫得清清楚楚,15開庭,讓她參與本案的審理。
安雪蓮是被告人。
安雪蓮小臉慘白的。
不都解決了嗎?
她跟付伯林那一家子道過歉了啊,怎麽還告她呢?
安雪蓮都要瘋了。
又不是什麽特別嚴重的事,不就是編排了幾句話嗎,那話……又不是假的!
憑什麽告她啊。
安雪蓮真是委屈又傷心。
她忽然想到,肯定是付伯林搞的鬼,那天晚上,她跟着付伯林一路,拿話刺付伯林,肯定是被付伯林記恨上了。
安雪蓮想到這就氣得嘔氣。
明明付伯林對不起她,為什麽她重生之後,沒占到一點便宜呢?
這先知先覺有什麽用啊。
她也沒過得比上輩子好啊!
安雪蓮的眼淚都掉下來了。
上輩子她過得不算好,但是也沒落到要庭審坐牢的地步啊。
安雪蓮抹了抹臉上的淚珠子,然後往門口沖去:“讓開,都讓開!”她就這副打扮,披頭散發,還穿着拖鞋,完全不顧形像的往外頭跑。
顧東來就納悶了:這安雪蓮又要去哪發瘋啊?
他腦子一轉,壞了,跟安雪蓮算得上有仇的只有付伯林了吧。
顧東來趕緊追出去。
路上,他還想起來了,好像該回去吃早飯了。
付小叔的餅都煎好了,饅頭也在大鍋裏蒸,這顧東來怎麽還沒回啊。
付小叔把煎餅用盤子裝了,還拿了一雙筷子,拿去給溫七雨吃。
因為天氣暖和,又是早飯,随便吃一點就行。
都沒坐桌上,就坐在院子,一邊曬着太陽,一邊吃着早飯。
付伯林把書放到膝蓋上,在吃煎餅,就吃了一個,他主要是想吃大饅頭。
剛蒸好的大白饅頭特別香。
他在等呢。
一家人都在吃早飯呢。
忽然,門口一個人竄了進來,橫沖直撞的。
付小叔一下子就站到了溫七雨前面,然後把自個媳婦護住。
那人腦袋飛快的左右晃了一下,然後找到了付伯林。
又沖過去了。
付伯林聽到聲了,側頭一看,對上的一張披頭散發的臉,他吓了一跳。
過了會才認出來,是安雪蓮。
付伯林:……
他心裏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煩燥。
又是安雪蓮。
一個講不通道理,又冥頑不靈的人。
“付伯林!”安雪蓮咬牙切齒,“這法院傳票是不是你幹的?”
本來安雪蓮是想着過來裝裝可憐,讓付家人尤其是付伯林饒她這一回,可是她看到付伯林就有氣。
語氣軟不下來。
“不是。”付伯林否認。
“你看都沒看,就說不是?”安雪蓮可不信。
付伯林看了一眼,然後說:“不是我。”
太敷衍了!
安雪蓮火冒三丈:“你騙誰呢!”
付伯林不理解:“這法院傳票都到你手上了,你只要出庭就好了,是誰又有什麽關系呢?”
“你可以撤訴。”安雪蓮盯着付伯林。
“不是我,”付伯林再一次強調。
并且心裏補充了一句,要真是他告的,他肯定不撤訴。
不過這次真不是他。
付伯林不想跟安雪蓮在這歪纏,他站起來,“門在那邊,請你出去。”
“我不。”安雪蓮不走,“這事你得跟我說清楚。”
付伯林告訴她:“你是不是還想進派出所啊,私房民宅也是犯法的。”
他小嬸有了身孕,安雪蓮這種危險激進份子不适合出現在他家。
安雪蓮氣啊。
付伯林往門口指了指。
出去。
安雪蓮看着付伯林冷漠無情的臉,突然崩潰大哭起來。
她怎麽過得比上輩子還慘了!
上輩子這個時候付伯林就沒嫌棄過她。
還會給她買吃的,還會哄她……
顧東來總算是追過來了。
他就知道!
安雪蓮是上這來了!
安雪蓮估計是想起來付伯林說什麽‘私闖民宅’也是條罪名,她哭着往外走,走到付伯林家門口了。
然後蹲了下去,就在付伯林家門口哭。
是那種嚎哭,特別吵的那種。
蔡道被吵得腦門頭,他走到門口,拍了拍安雪蓮的肩,”喂。”
“走開!”安雪蓮理都不理。
蔡道只對張子秋跟她家人有耐心,對別的女的可不怎麽樣。
上回不是還踹過安雪蓮嗎,一點都沒有被安雪蓮的美色打動,這次也一樣。
“喂,我說你,別在門口嚎了,吵死了!”蔡道惡聲惡氣,“是不是想挨揍啊?”
安雪蓮在哭呢,壓根就沒聽清是誰跟她說話,她以為是付伯林呢。
她一下子站起來,轉身昂着頭,“有本事你就揍啊!看我敢不敢告你!把你也關進派出所去!”
蔡道聽到這話就笑了,“行啊,派出所我熟啊,去過好幾回了!現在我沒地方去,正想去裏頭蹭吃蹭喝呢。”
蔡道是真了真火了。
這幾天他家裏的事本來就多,再加上剛才知道張子秋又搬家了,心裏煩得不行。
現在安雪蓮又惹他,他直接被惹毛了。
而且,他用僅剩的一點理智想過了,牢房也不錯,管吃管住。
還不花錢。
蔡道真動手了。
安雪蓮這才看清是蔡道,趕緊往後退。
與此同時,付小叔一把抓住蔡道,“別鬧了。”怎麽能打人呢。
付小叔這一攔,蔡道總算是清醒了一些。
付小叔不贊同的看着蔡道,“說話就說話,不能打人,知道嗎。”
蔡道心裏不認同,但是他沒說出口。
他覺得,有些人做的事是真惡心,就得多打幾頓才會乖乖聽話。
付小叔看着門口的安雪蓮,“行了,你走吧。”這安雪蓮在他家門口哭,搞得好像他家一屋子男人欺負這一個弱女子似的。
安雪蓮哭聲小了些,可眼淚還在掉。
說真的,她現在這副打扮,真的很吓人,跟瘋子沒什麽兩樣。
隔壁。
山嬸聽到哭聲過來看了看,“怎麽回事啊,誰在哭啊?”她一過來就看到坐在門口哭的安雪蓮,吃了一驚。
這是誰啊?
仔細辨認之後,才發現是趙衛東的媳婦。
山嬸心裏一蹬。
剛才她借去了布回來就聽到說趙衛東跟他媳婦要離婚了,上頭領導都批了。結果,這眨眼的功夫,這姓安的就來纏付伯林了。
這是想跟付伯林再續前緣?
上回山嬸跟金花嬸子他們幾個就跟付小叔商量過這事,就怕這安雪蓮纏上來,瞧瞧,真叫她們給說中了。
山嬸板着臉,在門口說:“安雪蓮啊,你在這哭什麽呢,你男人不是趙衛東嗎,怎麽上這了?”
顧東來從門裏伸出一個腦袋,“嬸,她收到法院傳票了,以為是付伯林幹的,過來鬧呢。”
“法院傳票?”山嬸只知道趙衛東跟安雪蓮要離婚,這法院傳票的事,她還沒聽到呢。
“是啊,早上郵遞員送到她手上的,估計是犯了啥事啊。”顧東來還真沒看過裏頭的內容是啥。
安雪蓮也不會給他看啊。
顧東來說着說着,感覺有人看他,遠遠一看。
前面有兩個穿着軍裝的同志在看們這邊呢,這……這是誰啊?
他們兩個還走過來了。
是朝付伯林家的方向吧。
顧東來一下子想到了付伯林的入伍通知書,這難道是來接兵的幹部?
顧東來立刻就喊了:“付伯林,有人找你,穿軍裝的。”
那兩位穿着軍裝的同志确實是接兵的幹部。
他們來了有一會了。
在打聽付伯林家呢,還沒打聽之前,就看到安雪蓮在付伯林家門口哭了。
當時就對這家人印像不好。
等他們知道要接的新兵是在付伯林家,心情有點複雜。
兩人走了過去。
安雪蓮就在門口那,還沒走。
“這位女同志,你怎麽在這哭啊?”其中一位軍裝同志關心的詢問。
安雪蓮本來哭聲都小了,聽到有人問,一下子嗓門又大了起來。
眼淚跟不要錢似的。
山嬸怕這穿軍裝的誤會,就主動說了:“她收到法院傳票了,犯了事了,在這嚎呢,我估計是太傷心了。”
山嬸還揭了安雪蓮的底,“她男人是部隊的,之前她還到處傳她男人在外頭養女人呢,結果被上頭審查了,都害得停職了,她男人要跟她離婚。”
這什麽亂七八糟的。
顧東來覺得山嬸在毀他趙哥的形像,趕緊補充:“我趙哥審查過了,沒事,都要複職了。那出軌就是這不省事的媳婦亂編的。呸,什麽媳婦,是前妻!這前妻還去打那無辜被中傷的姑娘,還進了派出所呢,關了好幾天呢。”
顧東來說得清清楚楚,“她婆婆嫌她不能生,反正清官難斷家務事,你們要真想管這事,去趙家,她嫁到那戶人家的。”
不是這。
別誤會。
“那她怎麽在這哭?”很奇怪好嗎。
那誰知道呢。
顧東來心道:知道也不能說啊。
估計就是念着跟付伯林的舊情呗。
付伯林從裏頭走了出來,“兩位有什麽事嗎?”
兩位穿軍裝的這才想起正事,他們是過來接人的。
本來還想問問有沒有一個叫付伯林的。
可是他們看到付伯林之後,就知道是這人了。
因為打聽付伯林情況的時候,那人是這麽告訴他的:最俊的那個就是。
特別強調:最俊的,最好看的!
是。
一眼就看出來了。
“你就是付伯林?”
“……是。”付伯林心裏一沉,這,怎麽來得這麽快。
他昨天才收到信的啊。
信耽誤了呗。
誰讓他生病住院的。
還在門口的安雪蓮這會腦子裏只有一件事:趙衛東複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