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方身份的時候便已相識,早已情愫暗生,那個時候我的年紀還小,但是卻見過師傅親手畫的丹青,那畫上的人一身白衣飄飄欲仙,而他的表情和你有的時候真是像極了,一臉的癡相和傻笑。”

葉臨風老臉一紅,伸手在月公子的屁/股上拍了一下,佯怒道:“說重點。”

月無邪吐了吐舌頭,又接着說道:“而我師叔蘇郁自幼與我師父青梅竹馬,估計也是早就傾心,在确認了這些真相後,便走火入魔一般。他認為這一切都是白修雲的詭計,誘騙我師父抛下他與一幹教衆,同時也恨我師父待他如此無情,又因為我是師父唯一的徒弟一向待我親如父子,所以一怒之下就強喂我吃下了春雪無痕,即不用擔心我逃走又能控制我為他所用,同時也盼望着師父會因我而再次回歸。”

月無邪說這裏的時候,不由得自嘲的笑道:“這些年蘇郁他指派我擾亂江湖,一方面是打擊報複白道中人,一方面是希望能引出師父。可惜啊,這麽多年也沒有師父的一點下落,他性格近年來越發的偏激,若我有一絲不從便不給解藥,讓我飽常冰寒噬骨之痛……”

葉臨風聽到這裏,心中一痛,又将月無邪抱的更緊了些。他一直認為自己有能力保護所愛之人,可是知曉了一切後卻深深的感到了無力,竟然在他所不知道的時候,無邪受了那麽多苦,而和自己在一起之後,卻還要受這些苦。

半響之後,葉臨風輕聲說道:“我恨我自己不能代你承受這些痛苦。”

月無邪聞言身體一僵,眼眶有些發癢,他眨了眨眼睛心說一定是因為半宿沒睡眼睛幹澀的緣故,也不接話,只是又往葉臨風懷裏拱了拱。

葉臨風輕輕吻了吻月無邪的耳朵,又說道:“我們兩個一起努力,一定能找到解毒之法,然後一起逍遙天下,過完後半生。”

月無邪不言不動,好像已經睡着了一般,葉臨風便也不再多說,直到天色漸亮,雄雞報曉。

葉臨風起身後出了一趟門,再回來時手上竟然拿着一襲狐裘,将月無邪從被子裏挖出來套好衣裳又披上狐裘,帶上帽子,正值盛暑的七月,竟将月無邪打扮的好像在過寒冬三九天一般。

月無邪将下巴縮進圍在頸邊的皮毛裏,用驚喜的眼神盯着葉臨風,真不知他是從哪裏找來這樣過冬用的衣物,上好的裘皮觸手生溫,為他收去不少寒氣。

“走吧,我們快些趕路。”

葉臨風拉起月無邪,出了客棧,與他共乘一騎,從背後抱着他,打馬揚鞭往太虛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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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吟月山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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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月無邪所說,葉臨風兩人再次行路時再沒遇到過一點阻礙,連着走了兩天,便到了他口中所說的吟月山莊。

這吟月山莊緊鄰着太虛山,占地面積極大,修建的氣勢磅礴。若是葉臨風常年行走江湖,便會知道這座山莊的名氣到底有多大。幾年前這裏還是敗落的商人府邸,後經由神秘人物買下重新修建,而莊中高手甚多,沒多久便壓制住洞庭地區的各門各派,鯨吞蠶食算是統領了整個地區,不顯山露水的自成一派。

月無邪整個人包裹在狐裘中,縮在葉臨風的懷裏,一路上閉目養神一語不發,直到來到了吟月山莊的大門前。

葉臨風還沒有向守門的人通報姓名,門內便迎出來一群人來,為首的是個身材高大的青年男子,一身的玄色勁裝,腰上懸着長劍,長得極為英挺俊朗。

“無邪!”

男人一臉擔憂的直沖到馬前。

那聲音聽來有些耳熟,葉臨風仔細一回想,便想起月無邪離開葉家時偷偷會見的那個神秘人,當下心中便有些不太舒服起來。

月無邪悠悠的睜開眼,虛弱的喚道:“師兄……”

“不是叫你早些作準備嗎?怎麽就把自己整成這副樣子?你這個…………唉!”

男人一臉心痛的責備着。

“咳……在下葉臨風,敢問閣下是?”

葉臨風适時的咳嗽了一聲,打斷了那人對月無邪的關注。

男人板着一臉,自下而上的将葉臨風好一番打扮,卻并沒有說話。

月無邪只得費力的說道:“臨風,這是我師兄蕭無言,師兄……這位是葉臨風。”

蕭無言擡手抱拳,冷冷的說道:“久抑斷金閣與葉公子大名了。”

葉臨風面帶微笑,也不回禮,只是說客套的說道:“不敢當……”

蕭無言看了看葉臨風,又看了看月無邪,不由得皺起了眉,沖身後人說道:“快去打開無邪的房間,生起火盆再準備好熱水。”

蕭無言交待完畢,便來到小黑頸側,伸出雙臂想要抱月無邪下馬。而葉臨風眉毛一挑,心中有些憋悶,他的愛駒小黑像是知道了主人的心思,立刻沖蕭無言噴了下鼻子然後不屑的向旁邊遺踏了兩步。

蕭無言一楞,而葉臨風卻高興的抱着月無邪跳下馬來,月無邪經過一天奔波後體力更差,幾乎使不上一點力氣,整個人倚在葉臨風的懷裏瑟瑟發抖。

蕭無言急忙向前一步,伸手拉過月無邪,葉臨風懷中一空,不由得有些惱怒,他收起笑容,面無表情的看着蕭無言,而後者眼睛只盯在月無邪臉上并沒有理他,葉臨風心中十分不爽,但是見月無邪本人都沒有反對什麽,便只好壓着火氣緊跟在他們身邊。

“葉公子,多謝你送無邪送到此處,蕭某日後必當重謝,現在無邪便交由我來照顧,您請回吧。”

蕭無言攬着月無邪,回首沖葉臨風說道。

葉臨風一楞,沒想到這人竟然明言趕自己離開?當下便不客氣的說道:“你可知無邪與我是什麽關系?哪用得上謝字,他此時身體尚未痊愈,我怎麽可能放心離開?”

蕭無言聞言再次皺起眉,正要再說些什麽,卻被月無邪拉住了衣服。

月無邪小聲說道:“師兄,別讓他走。”

蕭無言盯着月無邪楞了半響,又擡頭瞅了瞅葉臨風,最後一把抱起月無邪向莊內走去,走出兩步後才頭也不回的扔出一句:“本莊地薄人寡,若是哪裏招待不周,還望葉公子見諒。”

葉臨風什麽也沒說,只是快步跟了上去,生怕一個不注意,那個姓蕭的便像将月無邪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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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如果,明天更不了文的話,俺後天更兩章……捂臉,某歡要離家一天

☆、十七 吟月山莊(二)

蕭無言抱着月無邪一路急走,葉臨風一路緊跟着,來到一間廂房處,見裏面下人進進出出,又是端火盆又是送熱水。

一進門便感覺到熱風撲面,蕭無言打發走了下人,便将月無邪放到床上,又轉身去關緊了門窗。

葉臨風緊緊注視着月無邪,只見他哆哆嗦嗦的不住發抖,不由得心中抽痛,走過去将他擁在懷中。月無邪感覺到熟悉的氣悉,便安心的靠在葉臨風胸前,抖着唇小聲說道:“好冷,冷得我骨頭都痛……”

葉臨風聞言更是心疼不已,他又毫無辦法,只能把目光投向蕭無言,祈求似的問道:“解藥在哪裏?既然你是無邪的師兄,是不是有解藥?”

蕭無言搖了搖頭,面無表情的走過來,伸出手想将月無邪從葉臨風懷中抱出。而葉臨風則皺起眉來,雙手又環的緊了些,不願意将月無邪交給蕭無言。

“我沒有解藥,但是我能盡量解除無邪的痛苦。”

蕭無言擡眼看着葉臨風,面無表情的說道:“解藥在我師傅那裏,本來無邪這個時候應該去求解藥了才對,不知道你們之前到底出了什麽事,怎麽會耽誤到現在?”

“路上不斷有人抖截,不過也怪我……也許一開始我就不該耽擱無邪的時間。”

葉臨風有些懊惱的說道,然後依言松開了手。

蕭無言用手摸了摸月無邪的臉,觸手冰涼,他皺起眉來,滿臉的心疼。

而葉臨風則是看了看面前這個高大英俊而沉默少言的男人,心中難免有些隔閡,看來他的無邪真是個招人迷的小混蛋!蕭無言那種疼惜關切的神情,簡直和自己如出一轍,恐怕比自己更早就對無邪動了情吧。

蕭無言伸手解開了月無邪的狐裘,又解開了他的外袍,接着竟動手去解他的裏衣,葉臨風終于忍不住又将月無邪攬在了懷裏,一臉戒備的問道:“他已經冷的渾身發抖了,你還脫他的衣服做什麽?”

“泡藥浴。”

蕭無言倒是言簡意赅。

葉臨風看了看地中央的那個大浴桶,心中了然,但是卻無法釋懷,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蕭無言剝光了月無邪的衣服,最後到底還是忍耐不住,搶在蕭無言的前頭抱起了月無邪走向浴桶,将他浸在了熱水中。

木桶裏蒸汽騰騰,水汽缭繞中月無邪白皙的身體隐約可見,胸前兩點赤色惹人憐愛,葉臨風守在浴桶前不肯離開,怎麽也不願讓蕭無言單獨接觸月無邪。水中泡着許多藥材,不斷散發出陣陣藥香,月無邪從肩膀以下都泡在熱水中,青白的臉色慢慢見了些紅潤。

葉臨風喜出望外,高興的問道:“蕭兄,這藥浴能解無邪的毒嗎?”

蕭無言依舊面無表情,搖了搖頭,說道:“只能暫時緩解他的寒毒,連用幾天就沒有效果了。”

葉臨風不由得失望起來,又焦急的問道:“那該怎麽辦?”

蕭無言從容不迫的說道:“無邪這個樣子沒辦法再趕路了,只能我去找師傅求解藥,等一下安頓好你們,我立刻便上路了。”

葉臨風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既然蕭無言是蘇郁的徒弟,那由他出面求解藥應該會很順利吧?

“不許去!”

乍然響起一個聲音,不由得讓兩人同時側目。

而此時房門被用力推開,走進了一個人來,他怒氣沖沖的向蕭無言吼道:“我不許你去!”

葉臨風不由得驚訝的看着進門的那人,只見那人一身紫色綢衫,衣領袖口處用同色繡線繡着折枝花草,外罩着輕薄的紫色紗衣,十分的華貴精美。眉眼精致,嘴唇殷紅,黑發如墨,長相絲毫不輸給月無邪,只是不同于月公子的風流倜傥,和孩子氣的任性,這個人給人的感覺卻是漂亮而又冰冷非常。

蕭無言看着被推開的門,皺了皺眉,冷聲說道:“把門關上。”

那紫衣人一臉的怒氣,看了看地上浴桶中的月無邪,冷笑了一聲說道:“我就知道是他回來了,不然你不會這麽興師動衆的。”

蕭無言見他不聽自己的話,也不再多說什麽,徑自走過去将門關好,然後回到月無邪身邊,愛憐的摸了摸他的頭發,替他将臉邊的發絲攏到耳後。那動作輕柔無比,像在小心的擦試着什麽易碎的珍寶,充滿着愛意,一時間激的屋中另外兩人眼中妒火中燒。

葉臨風一時顧不上那個直說反對的紫衣人了,他對蕭無言問道:“不知蕭兄這一來一去要多久時間?”

蕭無言回道:“六天。”

紫衣人蕭無言不理會自己,不由得又氣又怒,大聲說道:“不許去!叫他自己回去就行了吧,一年到頭四處晃蕩什麽時候不能見去師傅?偏偏要等到毒發跑到我們這裏來,擺明了就是想讓你替他跑這一趟吧?”

葉臨風皺起眉頭,心中想到這紫衣人說話可是真夠讨人厭的,難不成是對月無邪有什麽怨恨,借機報複不成?

蕭無言聞言臉上也現出怒容來,他板起臉,對那紫衣人說道:“慕容無雪,不準對無邪口出惡言!我肯定是要走這一趟的,無邪現在虛弱的很,你不準欺負他不準氣他,還有要照顧好這位葉公子。”

☆、十八 吟月山莊(三)

慕容無雪聞言立刻瞪大了一雙眼睛,指着蕭無言氣憤的說道:“你,你,你……”

蕭無言也不再同他多說什麽,又轉身對葉臨風說道:“這幾天你要對無邪多加照顧了,這屋子的炭火不能斷,否則寒毒入骨越來越深,不但會讓他更加難過,而且只怕日後對身體也會造成損傷。”

“我會好好照顧他,寸步不離。”

葉臨風急忙點頭道。

蕭無言看着葉臨風,神情糾結複雜,最終卻只是交代道:“有什麽需要,只管跟我師弟無雪提出即可。”

葉臨風又趕忙道謝,而蕭無言又留戀的看了看月無邪,最後轉身離開,在經過慕容無雪身邊時,卻一把被對方拉住。

慕容無雪抓着蕭無言的胳膊,表情悲憤,半響才嘆了口氣交代道:“多順着他些,不要為了月無邪和他争執,不然吃苦頭總歸是你。”

蕭無言點點頭,說道:“我只求能快些拿到解藥。”

“說到底,只要是為了他,不管怎麽樣你都會妥協吧。”

慕容無雪苦笑道,然後放開了手不再多看他一眼。

蕭無言離開後,慕容無雪幾步來到浴桶前,葉臨風見他表情不善,急忙攔在前面,笑着說道:“這位是慕容公子吧,在下葉臨風,初見碰面,真是幸會幸會。”

慕容無雪冷冷一笑,瞅着葉臨風倨傲的說道:“你不用沒話找話說,我只是過來和月無邪說幾句話,并沒有想把他怎麽樣,畢竟他可是讓我們疼愛的小師弟呢。”

慕容無雪說完,俯身看着月無邪,不客氣的喚道:“無邪,你還活着吧?”

“無雪師兄,你是盼着小弟早死嗎?”

月無邪睜開眼,也勾起嘴角,他雖然虛弱,可是卻神智清明,看來是一直清醒着。

慕容無雪聞言笑了起來,他這一笑倒是分外讓人驚豔,好像冰雪消融春暖花開一般,只見他朱唇輕啓,悠悠的說道:“你要是早些死掉就好了。”

月無邪哈的一聲冷笑,反唇相譏道:“真是讓師兄失望了,我月無邪雖然福薄卻命大,幾次三番都活得好好的,以後也會長命百歲,到時候怕是還要經常來拜訪兩位師兄呢。”

慕容無雪瞬間收了笑容,又恢複了冷冰冰的模樣,他面無表情的看了月無邪一眼,譏諷的說道:“來拜訪倒是沒什麽,只是別再給大師兄帶來什麽麻煩了,你好歹也長點良心,別以為別人對你好就該是天經地義的事。”

月無邪剛想再說點什麽,慕容無雪卻不再停留,袖子一甩,轉身便離開了。

葉臨風松了一口氣,擡手碰了碰月無邪的嘴唇,只覺得還是有些涼,便問道:“無邪,還是很冷嗎?”

月無邪将臉貼在葉臨風的手掌上,撒嬌似的說道:“怎麽會不冷?不光冷,還痛,只是我忍着罷了。”

葉臨風低頭用嘴唇親了親他的額頭,擔憂的說道:“蕭兄說要六天才能回來,也不知你能不能挺得住。”

月無邪只好反過來安慰他似的說道:“六天,大師兄一定是打算連夜趕路了,也是我不好,本該自己去師叔那裏求解藥,偏偏要來連累大師兄。”

葉臨風想到蕭無言對月無邪的關愛之情,心裏雖然有些酸溜溜的,卻還是直言道:“蕭兄恐怕倒是心甘情願得很。”

月無邪嘴角一勾,得意的笑道:“那當然,大師兄從小就對我好得很。”

不光是好得很,而且還一往情深呢吧……葉臨風心中暗暗想到,然後猛然想到“從小”一詞,于是腦中瞬間想到“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日久生情”什麽什麽的,當下心裏便像發了酵似的泛酸。

月無邪說了一會兒話,便有些精力不濟,他靠着桶沿兒開始閉目養神,而葉臨風吃醋歸吃醋,對于月無邪依舊關切細心的很,見狀急忙去取了手巾來疊好,塞到月公子的頸下,然後又往浴桶內倒了些熱水,這才搬了椅子過來,寸步不離的守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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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吟月山莊(四)

月無邪迷迷糊糊的睡了許久,然後又不知不覺的醒了過來,他一睜開眼睛,便看見了坐在自己旁邊的葉臨風,大概是因為守的時間長又被熱氣熏的難受,他此時頭一點一點的有些昏昏欲睡。

月無邪擡起手來,濕沐沐的手指觸到了葉臨風的臉上,壞心的抹了他一臉的水。

葉臨風猛然驚醒過來,一把捉住了那只調皮的手,然後便看到月無邪一臉壞笑的看着自己,若不是他依舊臉色蒼白氣息虛弱,倒是和平時沒兩樣。當下心裏便一甜,葉臨風俯身過去,在月無邪的唇上親了親,然後滿足的退回去坐好。

月無邪的臉上浮上一絲紅雲,但是眼睛卻亮晶晶的盯着葉臨風,顯然是有些意猶未盡的意味。而葉臨風自然曉得他的心思,卻只是搖了搖了頭,笑着說道:“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不然小心我不顧你傷患的身份…………”

月無邪的臉上又紅了一分,眼了葉臨風一眼,然後便又蔫蔫的縮在水中,過了半響後說道:“拿衣服來,我要出來。”

葉臨風皺了下眉,問道:“出來?那你身上的毒怎麽辦?沒有這藥浴你能撐得住嗎?”

月無邪苦笑道:“本來這藥浴就只是應急用的,泡多了就沒效用了,我之前是毒發又加上淋雨受寒所以才會虛弱至此,現在已緩過來了不用再泡在這裏了。不然要是一連着泡上幾天,恐怕人都要泡漲了。”

葉臨風這才明白過來,急忙去取了幹手巾和衣裳,把月無邪抱出來擦幹抹淨了又套上衣服,像是照顧嬰兒一般小心謹慎。好在月公子早已習慣,不然依他以往的脾氣恐怕又懊惱的恨不得殺人洩憤了。

月無邪倚在床頭,身上蓋着厚厚的被子,眼睛随着葉臨風四處轉看着他忙來忙去,額頭鼻尖都見了汗,心中突然便一陣悸動,等到葉臨風叫人撤下了浴桶又在房內加了盆炭火,再關緊了門窗後便說道:“還不過來歇一下,看你那一臉的汗。”

葉臨風聞言便輕輕一笑,來到床前挨着月無邪坐下,又将他攬在懷裏。

月無邪懶懶的靠在葉臨風胸前,嘴裏卻不太真誠的說道:“別抱着我了,你都熱出汗來了。”

葉臨風也不做聲,只是安靜的抱着月無邪。月無邪眼睛在房間掃視了一圈,便看到緊閉的門窗,和牆邊床前的火盆,又感覺到背後那炙熱的體溫,心裏面便微微的有些顫動竟然一時忘了那又冷又痛的感覺。這正是盛夏酷暑的七月,一般人身着單衣都會嫌熱,而這房間裏布置的比過寒冬數九時還要熱上幾分,葉臨風就這樣陪着自己守在屋中,恐怕不比受刑好到哪去吧。

明明都熱得一身汗,還硬撐着裝作沒事人一樣,當他和自己一樣寒毒侵體了嗎?月無邪想到這裏,心中便十分不是滋味,他一向自翊為強者,卻不曾想竟有一天要拖累別人,尤其這人還是在他眼中等同于無力書生一般的葉臨風。

月公子冷聲問道:“葉臨風,你不熱嗎?”

葉臨風猶豫了一下,咬牙說道:“不熱!”

月無邪不知道怎麽的,之前的那一絲怨氣就消了下去,原本一向夾槍帶棍的語氣也講不出來了,只好嘆了口氣說道:“別把自己也弄出病來,你還是出去找間別的屋子休息,叫下人守在門外就可以,有事我會叫人去找你。”

葉臨風二話不說的拒絕道:“不行,不是我親眼看着我是不會安心的。”

月無邪張了張嘴,再說不出話來,只是心裏面又是難受又是高興,最後還是安心的賴在葉臨風身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蕭無言走後,慕容無雪雖然一直冷語相對,但是倒沒有真的怠慢他們二人,留了下人守着,需要什麽便會急時送來,一日三餐也是精心伺候着,只是接連兩天沒有露面,直到第三天才又出現在葉臨風面前。

☆、二十 慕容無雪

慕容無雪還是那副冰山樣子,他來到房內,面無表情看着正在床上安睡的月無邪,久久不發一語。

月無邪這兩日來精神越發的不濟,前一天晚上甚至渾身抽搐疼了一夜,直到現在在葉臨風的極力安撫下好不容易睡了過去,此時氣息微弱,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臉色青白惹人心疼。而葉臨風不知慕容無雪的來意,又怕他突然發難,只好迎上來前,笑着問道:“慕容公子,近來可好?”

慕容無雪搖了搖頭,表情認真的說道:“不好,簡直是壞極了。”

葉臨風被他弄的一楞,本來只是再尋常不過的打招呼,沒想到慕容無雪這人竟這樣不知趣,但是葉臨風轉念一想,江湖中人不同于尋常百姓,大多不喜歡寒暄不拘小節,原以為月無邪就是其中的典型,沒想到他這位二師兄倒是更勝一籌。

葉公子正愁沒話說,慕容無雪卻徑自開了口。

“大師兄已走了三天,依他的性子,一定是馬不停蹄的趕到了地方。”

慕容無雪眉頭微皺,像是有些煩心的說道。

“哦?蕭兄對無邪倒是極為上心。”

葉臨風又是欣慰又是焦慮還有些吃味,但是更多的是安心,看來只要再熬過幾天,無邪就可以安然無恙了,于是他不知不覺的便将心裏話講了出來:“希望他早日回歸,無邪這兩日來越發的難過了,昨晚竟然痛得打滾,實在是讓人揪心的很。”

“哼……”

慕容無雪勾起一抹冷笑,更顯得冷若冰霜,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葉臨風一番,便譏諷的說道:“你們一個兩個都是這樣,只想着自己而不考慮別人,都是自私虛僞的家夥。”

葉臨風臉上一僵,他雖然一心為月無邪着想,卻也沒想着要利用哪個人,若是有可能他倒是希望凡事都親歷親為,不假他人之手,見慕容無雪這樣說,心中便有些不痛快,但是他早已習慣喜怒不形于色,便又笑着說道:“看來是我們倉促到訪,讓慕容公子心中不快了。”

慕容無雪又看了看葉臨風,最後冷哼一聲說道:“算了,你根本就不懂。”

葉臨風覺得自己實在摸不清此人的脾氣,蕭無言,慕容無雪,月無邪這三師兄弟中竟然只有蕭無言的脾氣還正常些,面冷心熱,而這兩個小的卻都是喜怒無常,一個比一個難伺候。

慕容無雪說完了話卻并不走,在屋內來回踱了兩圈後,有意無意的說道:“這屋中真是熱得很。”

葉臨風看了看屋內那七八個火盆,心想這個不用說也知道吧。

而慕容無雪則話題一轉,面帶笑容的說道:“葉公子,我叫人用冰鎮了葡萄美酒和各色鮮果,不如你來陪我喝兩杯?”

葉臨風一楞,搞不清他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于是急忙推謝道:“在下謝過慕容公子的好意,只是無邪這裏實在讓我放心不下,哪有心思去喝酒呢。”

慕容無雪眉毛一挑,有些不快的說道:“不過就是出去一時半刻,也不會耽擱什麽事,無邪這是老毛病了,你守不守在這他都得受這些苦。”

葉臨風聞言心中愈加不快,也不曉得這慕容無雪為什麽一定要請自己喝酒,只好耐着性子解釋道:“雖然我在這并不能緩解他的痛苦,但是至少能讓他安心吧,即使這樣也做不到,那起碼還能讓我自己放心。”

慕容無雪看了看月無邪,又瞧了瞧葉臨風,最後暧昧的笑道:“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葉臨風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回道:“不到半年而已。”

慕容無雪的笑容更勝,頗有些不屑的說道:“還不到半年時間,他就把你迷成這樣?”

葉臨風皺了皺眉,還沒來得及說什麽,慕容無雪便又問道:“你到底是喜歡他什麽?那張漂亮的臉蛋嗎?我原本瞧你倒不像是會為色相所迷的人,難不成看走眼了?”

葉臨風臉色微愠,鄭重的說道:“我自然不是只迷戀他的色相!”

慕容無雪立刻笑着問道:“那你喜歡他什麽?月無邪他除了長相之外基本上一無是處了吧。”

“感情的事,原本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你問得這樣細我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葉臨風此時倒不生氣了,他笑了笑,然後輕聲說道:“即使說了,你也不見得會懂。”

慕容無雪臉色變了又變,先是一臉怒容,強壓了下去之後便有些憂郁,最後竟笑着說道:“葉臨風,你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葉臨風本要客套的說句不敢當,下一瞬卻驚訝的發現慕容無雪竟然恍無聲息的貼到了自己面前,那張讓人驚嘆的冰雪容顏在眼前放大,而他紅唇輕啓,幾乎是貼着自己耳朵問道:“葉臨風,我比之月無邪,你看如何?”

感覺對方炙熱的鼻息噴在自己耳畔頸間,葉臨風的皮膚瞬間起了一層細密的小疙瘩,他強作鎮定的回道:“不相上下,甚至更勝一籌。”

說完,葉臨風不動聲色的向後退了一步,和對方拉開了些距離,而慕容無雪聞言輕笑起來,又向前邁了一步,擡手搭在葉臨風的肩上,媚眼如絲般說道:“那,你離開他,和我在一起怎麽樣?”

葉臨風擡手輕輕抓住了放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眼神溫柔而帶着笑意,就在慕容無雪以為勝利在望的時候,他卻松開了手,笑着說道:“在下謝過慕容公子的好意,實在是愧不敢當啊。”

慕容無雪的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但很快平靜了下去,最後笑着說道:“葉臨風,我這回真的對你有興趣了。”

說罷,慕容無雪沖葉臨風微微一笑,那笑容就像冰雪消融後的春天一般美不勝收,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葉臨風皺着眉,看着對方離開的背影,心中十分不安。好一會兒後,才在心裏暗自嘆了口氣,并打定了主意,只要無邪的身體一好,便立刻帶着他離開此處,天下之大就不信找不出解毒的法子。他想到這裏,便又欣慰起來,便打算回到床前去查看月無邪的情況。

然而,葉臨風才剛一轉身,便看到月無邪竟然睜着眼睛,面帶冷笑的瞅着自己。也不知他是何時清醒過來的,更不知道之前的一幕有多少被他看在眼中,依月無邪小心眼壞脾氣,估計一定會跟自己鬧個沒完吧。

葉臨風心中暗道不好,急忙解釋道:“無邪我……”

月無邪卻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慢悠悠,笑眯/眯的問道:“看夠了?”

葉臨風:“…………”

☆、二十一 無邪吃醋

“好看麽?”

月無邪揚了揚下巴,冷笑着問道。雖然他此時臉色蒼白,唇上也沒了血色,但是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一眯,還是風情無限,氣勢十足。

“好看……”

葉臨風如實回道,然後趁月無邪還沒發怒前又柔聲說道:“好看是好看,但是在我的眼中,沒有人能超過月公子。”

月無邪白了葉臨風一眼,雖然心中因為對方的話已經開心起來,但還是醋味十足的說道:“想不到葉少爺你倒是招蜂引蝶的很,連我那個眼高于頂的無雪師兄都肯放下身段對你示好呢。”

葉臨風擺着手苦笑道:“在下可實在是受不起。”

溺水三千,只取一瓢飲。況且有月公子你一個就已經夠我忙的了,葉臨風心中暗暗想到,若是哪個人有幸,得了這兩個師兄弟同時垂愛,還不如早死早超生來得痛快呢。

月無邪卻不依不饒的說道:“你受不起他?那就受得起我了?我比他差了什麽嗎?”

葉臨風忍不住輕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幹笑着說道:“不差不差,月公子你太過自謙了。”

月無邪又冷笑着問道:“不差?你不是說慕容無雪他比我更勝一籌嗎?”

葉臨風的額上又冒出許多冷汗來,他再次擡手擦了擦汗,然後笑着轉移話題:“這會兒真是熱的很,無邪你要不要喝點水?”

月無邪感覺嘴唇幹澀,便點了點頭。

于是葉臨風趕忙去倒了杯溫熱的茶水,送到月公子的嘴邊。月無邪就着葉臨風的手,喝幹了茶水,然後滿足的舔了舔嘴唇。

葉臨風盯着那剛被茶水滋潤過的紅唇,和探出唇角的嫩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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