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心中便是一動。心中想到,身體便自然的做出了動作,葉臨風俯身低頭吻住了月無邪,動作輕柔卻不容抗拒。

月無邪頭枕在床頭任對方為所欲為,一是因為他此時根本無力抵抗,再一個原因則是……情人間的親昵,還需要推辭嗎?

一吻完畢,月無邪的眼神便有些迷離,但神智卻清楚的很,他抿了抿唇,又舔了舔唇角上沾到的口液,動作暧昧又煽情。

“還要嗎?”

葉臨風着迷的看着月無邪,心中蠢蠢欲運,也不知他指的茶水,還是再來一吻。

“不要了,這溫吞吞的茶水哪有冰鎮過的葡萄酒來得爽口。”

月無邪搖了搖頭,眼角眉稍全是調侃的笑意。

葉臨風無奈的扶額,去放好了茶杯後轉身過來,鄭重的問道:“你若是想喝,我便去找慕容公子要一壺來。”

“慕容要是一壺酒換一個人,我不是虧大了?我才不要……”

月無邪正不爽的抱怨着,然後一擡頭,便看到葉臨風一臉暧昧的笑意,頓時臉一紅,閉緊了嘴。

“月公子吃起醋來倒是難哄的很啊……”

葉臨風調笑似的說道。

月無邪神情一僵,瞪了葉臨風一眼,硬是不肯說話,但是臉上已經現出怒容來,顯然是有些惱羞成怒了。

葉臨風見狀便收起了笑意,不再戲弄他,免得月公子一個不高興又鬧起來,那就真的難哄得很了。

☆、二十二 寒毒之苦

葉臨風一連四五天寸步不離的守在月無邪房中,看着月無邪因為受寒毒之苦整夜無法入睡,心中疼得很,只能盡力安撫他,恨不得自己替他去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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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實在有心無力,葉臨風只得将月無邪緊緊抱在懷中,就這樣硬熬過了一夜,好不容易到了天亮後,月無邪才半昏半睡過去。

葉臨風一夜沒合眼,也沒覺得累,給月無邪蓋好被子後又叫下人準備了些雞絲粥,自己吃了些又熱了一些留着給月公子醒來時享用。

月無邪躺在床上,雙目緊閉,神情痛苦的呻/吟出聲。葉臨風聽見響動後急忙來到床前,卻見到月無邪咬着下唇,渾身抽搐,再用手一摸他的額頭,竟然觸手冰涼。

葉臨風吓得不輕,急忙叫人送進來熱水,往浴桶中注滿,又将蕭無言走時留下的藥材全扔了進去。然後幾下剝光了月無邪的衣裳,将他一把抱起浸在了藥水中。

誰知月無邪此時神智不清,身體軟軟的不受控制竟然直接向水下沉去,葉臨風手急眼快一把将人撈了出來,再不敢松開手,只得半抱着他守在浴桶邊。

月無邪在藥浴中泡了許久,才漸漸清醒過來,他慢慢的睜開了眼睛,長出了一口氣。看到一雙堅實的手臂緊緊環住自己的肩膀,月無邪緩緩的轉過頭,便看到站在自己身後雙手環抱着自己的葉臨風,像是勞累過度般,雙眼泛紅還滿是血絲,臉上竟然還冒出些許胡茬來。

記憶中的這人總是一副玉樹臨風的世家公子模樣,臉上永遠是雲淡風輕的溫柔笑容,月無邪還從來不曾看到過葉臨風這樣邋遢的一面,頓時忘了渾身的病痛,竟然一下沒忍住笑出聲來。

“你是誰啊?怎麽在我房間裏頭?”

月無邪眨着眼睛問道,又是好笑又有一絲心疼。

“剛醒來就不安分,月公子你倒是好精神。”

葉臨風好氣的說道,聲音裏還帶着一絲沙啞,這是一夜未眠又勞累到現在的結果。

“去睡一下吧,我現在好多了,不用你時刻盯着了。”

月無邪小聲說道,葉臨風為何會憔悴至此他自然心知肚明,平時不說不理會不代表他心裏不在乎不計較,雖然他一向習慣以自我為主,此時卻也對葉臨風心懷愧疚了。

“不急,你先吃了粥再說。”

葉臨風去取了粥來,又搬了椅子坐到月無邪旁邊,用勺子舀了遞到月無邪嘴邊。

月無邪本來毫無胃口,但是看着葉臨風殷勤的表情又不忍拒絕,自己如此這般已經叫他擔憂憔悴的很了,想到這裏便慢慢的将粥含進嘴裏,硬吞了下去。

就這樣強迫自己吃了半碗粥,月無邪便皺起了眉,抿起了嘴。

“再吃一點吧?”

葉臨風想舉着勺子哄小孩似的說道。

“吃不下了,你快去睡一下,等你醒來我再繼續吃。”

月無邪竟然開始講起條件來。

葉臨風了然一笑,他知道這是月公子關心自己,卻又抹不開臉面明說,要是不順着他的意思估計一會兒就要惱羞成怒了,于是便趕緊領了這份情,放好粥碗後回到床上和衣躺下。

月無邪一個人泡在水中無聊得很,便轉了個方向面沖着床的方向,看着已經熟睡的葉臨風。盯了好一會兒,臉上便不知不覺得露出笑容來,也不知道怎麽一回事,就是覺得高興的很。

只是這份高興的感覺并沒有持續太久,月無邪便感覺到心中一陣絞痛,身體四肢和經脈都好像被冰錐刺入一般的又冷又痛得很,他下意識的咬緊牙,不想發出一點聲音來,硬是忍着這蝕骨的疼痛直到眼前一黑,無聲的暈了過去。

☆、二十三 等待解藥

葉臨風因為操勞過度,此時睡得極沉,然而正在酣夢中的他卻突然感覺到心猛得向下一墜,腦袋裏翁的一聲猛得就睜開了眼。

葉臨風的思想緒還沒有完全清醒,身體卻下意識的坐了起來,眼睛也立刻投向月無邪的方向,這一看差點吓得心都跳了出來,直接一躍而起沖到浴桶邊,将月無邪一把撈了出來抱在懷裏。

“無邪!無邪!醒一醒!”

葉臨風将月無邪抱到床上讓他上半身倚在牆邊,一邊叫一邊去探他的口鼻,仔細檢查确認他并沒有溺水後,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月無邪像是聽到了葉臨風的呼喚,微弱的呻/吟了一聲,但是卻還是雙目緊閉牙關緊咬,并沒有恢複神智。葉臨風這一會兒又是受驚又是緊張早就冒了一身的冷汗,此時見月無邪還是沒有清醒過來,便又擔憂起來,思來想去,便急忙打開門差人去請慕容無雪。

沒過多久,房門打開,慕容無雪從外面走了進來,只見他裏面穿着雪白的裏衣,外面披着一件深紫色的繡着祥雲的寬大外袍,一頭烏黑如瀑的長發随意攏在腦後,用根發帶紮着,發稍還微微往下滴着水,竟像是剛出浴的模樣。

慕容無雪确實是剛入浴沒多久,就被下人急急找來,他冷着一張臉進到屋內,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月無邪,又瞧了瞧神色慌張的葉臨風,沒好氣兒的問道:“找我來什麽事?”

葉臨風也是病急亂投醫,好歹慕容無雪和月無邪是自小相識的同門師兄弟,對他身上的毒多少也了解的比自己多些,所以一見着他進來便好像見了救星似的撲過來,焦急的說道:“無邪他又嚴重了,我怎麽叫他也醒不過來,怎麽辦?”

慕容無雪皺了皺眉,邁步來到床前,伸手拉起月無邪的手摸了摸脈象,然後神情凝重的又探了探他的鼻息,而這個時候,月無邪竟然有些反應了,像是冷極了似的想要蜷縮成一團,一張俊美非凡的臉孔此時扭曲抽搐着,完全看不出一點平時的模樣來。

葉臨風急忙靠過來,焦急的喚道:“無邪?無邪?”

慕容無雪則是當機立斷的吩咐道:“快撬開他的嘴,別讓他咬傷了自己。”

葉臨風聽到這話才發現月無邪牙關咬得死緊,唇邊竟然溢出血絲來,他心中一驚,怕他咬了舌頭,急忙用手指硬塞去月無邪的口中,撐開了他的上下牙齒仔細看了一下才放下心來,原來只是太過用力使得牙龈出血,并不是咬傷了舌頭。

月無邪此時毫無知覺,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動作,而葉臨風的手指也是肉包的骨頭,哪禁得住月公子的利牙狠咬,血幾乎是一瞬間就冒了出來,但他卻毫無知覺似的一心全都系在對方身上。

慕容無雪又不自覺的皺了皺眉,從旁邊桌子上拿了雙竹筷遞給葉臨風,同時冷聲說道:“用這個橫在他嘴裏,讓他咬住就行了,你還是留着手幹別的罷。”

葉臨風急忙接過來,将筷子打橫塞在月無邪的牙齒間,這才放了心,又沖慕容無雪道了謝。

慕容無雪也沒回應,只是擡手在月無邪身上連點了幾處穴道,又運功給他疏通經脈,忙碌了好一會兒才收手。他的額上也見了汗,擡手輕輕一抹後說道:“估計大師兄此時應該也快到了,只怕他的馬快要跑死了,我得帶匹馬去迎接他,你且看好月無邪,等我們回來!”

說罷,慕容無雪也不顧葉臨風同意還是反對,攏着衣襟轉身出了門。

☆、二十四 無言歸來

葉臨風獨自守着月無邪,心中忐忑不安,看着那個一向精靈活現的高傲青年此時痛苦的蜷在床上,甚至生死未蔔,實在是叫他心痛不已。

葉臨風就那樣安靜的坐在床邊。緊緊抓着月無邪的一只手,定定的看着他,許久也不曾動過一下。也不知道時間到底過了多久,直到房門響起時,他才慢慢的轉過頭去,在看到了風塵仆仆的蕭無言和慕容無雪時,眼中頓時露出希望來。

“蕭兄……”

葉臨風驚喜的叫道,接下來便說不出話來,只是整個人瞬間恢複了精神,不再像前一刻那樣死氣沉沉的好雕像一般。

蕭無言快步走上前來,掏出來一個白玉的小瓶子來遞給葉臨風,平靜的說道:“先用溫水化開了,然後給無邪喂下去。”

葉臨風如獲至寶,趕忙接了過來走到桌邊,将裏面的藥丸倒進茶碗中,再小心的加水化開。

蕭無言坐到了之前葉臨風的位置,深沉的凝視着月無邪,然後伸出手,愛憐的摸了摸他的臉,淡淡的說道:“無邪,我回來了。”

蕭無言握着月無邪的手,渾厚陽剛的內力緩緩輸入對方的體內,月無邪感覺到一股暖流随着經絡游走直入心房,體內的寒氣暫時被壓制住,人也漸漸清醒過來。

“大師兄……”

月無邪睜開了眼睛,看到蕭無言時便覺得無比心安,他虛弱的一笑,果然,從小除了師傅就只有大師兄對自己最好,在毒發垂危之時以性命相托,大師兄肯定不會放任自己不管。

蕭無言難得露出笑容來,他用手指理了理月無邪的頭發,輕聲說道:“你受苦了。”

慕容無雪靜立在一旁,面無表情的看着這一幕,冷冷的說道:“師兄,你這一路辛苦了,不如先去休息吧,這裏就交給我和葉公子好了。”

蕭無言搖搖頭,說道:“我得親眼看見無邪平安沒事才行。”

慕容無雪便不再多說,只是冷眼瞅着床上的月無邪。

葉臨風将化好的解藥端了過來,蕭無言見後點了點頭,然後抱起月無邪的上半身,讓他的頭靠在自己胸前,拿出他口中的竹筷,然後示意葉臨風道:“小心點喂他喝下去,千萬不要灑了。”

葉臨風自然曉得這解藥珍貴,用小勺子小心的沾了些,送進月無邪的口中。

那濃稠的藥汁入口便融化開來,滿嘴的苦澀讓月無邪皺起了眉,但是求生的欲望又讓他不得不将藥汁費力的吞咽下去。

葉臨風小一點一點将藥汁送進月無邪的口中,小心翼翼的生怕會灑出一滴。月無邪見他一臉謹慎認真的表情,便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動,自己一向待人不親和柔善,平素對人又高傲自負從不忍讓,這樣的性格換成誰都不讨喜,偏偏自己卻能遇到這樣兩個全心全意愛護自己的男人,一個高大冷漠待自己親如兄弟,一個溫柔潇灑對自己一腔柔情,真是何其幸哉。

月無邪思緒飄忽,心裏甜甜的竟然也不覺得嘴裏的藥汁難吃了,不知不覺的便将全部解藥吃了下去。葉臨風還不放心,又倒了小半碗水,将碗內壁上沾着的藥汁沖刷下來,又送到月無邪嘴邊。

月無邪配合的喝了下去,然後說道:“苦,給我些茶水。”

葉臨風剛要去倒茶,蕭無言卻說道:“別喝茶水,我叫下人送些蜂蜜來給你調了喝。”

“嗯,大師兄,你去歇着吧,我沒事了。”

月無邪高興的眯起了眼睛,難得表現出對人的關心。

“哼,八九天的路程硬是跑了六天回來,你真當你是鐵打的不成?”

慕容無雪冷着臉,抱着肩膀說道。

葉臨風聽了此話,心中一驚,他雖然知道蕭無言這一路必定是馬不停蹄的趕路,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拼命到這個程度,也難怪慕容無雪從一開始便心中不快。但是也幸虧他這樣日夜兼程,才算是順利救回月無邪一命。

想到這裏,葉臨風也忘了吃醋,急忙對蕭無言說道:“蕭兄,這裏交給我就好,你快些去歇息吧。”

蕭無言見大家都一致要求自己退場,而自己也确實體力透支嚴重,剛剛又給月無邪輸了內力,此時也有些支撐不住,便沖衆人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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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師兄師弟

蕭無言離開後,慕容無雪二話不說的就跟着走了出去,于是屋內又剩下了葉臨風和月無邪兩人。

而此時下人正好送來了蜂蜜,葉臨風便接過來用小勺子舀了再用溫水化開調好,然後才端到了床前,依舊像之前喂藥似的用勺子送到月無邪唇邊。

月無邪懶懶的倚在床上,小口小口的喝着蜂蜜水,甜甜的滋味兒從舌尖一直融到心裏,于是不由得眼角眉稍都帶上了笑意。

月公子這精神一好轉,人就不太安分起來,他挑眉看向葉臨風,越發的覺得葉少爺這些天來真的是憔悴了,眼睛下面也有些發青,尤其是嘴唇下巴上竟然冒出些胡茬兒來,他便打趣的說道:“等下去好好洗個澡,收拾一下臉面,這副樣子哪還像是玉樹臨風的葉公子,怕是回到葉府都沒人能認得出你吧。”

葉臨風放下手裏的空碗,用手指摸了摸下巴,笑着說道:“別人怎麽看我倒不在乎,只要月公子你不嫌棄就行了。”

月無邪哈哈一笑,不客氣的說道:“只要你別說認識我就成了。”

葉臨風聞言便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來,用手捂着半邊臉,凄凄哀哀的說道:“人老珠黃君心變,月公子你真是好狠的心,也不想想奴家這都是為了誰……”

月無邪頓時撐不住了,喝下去的水險些全嘔了回來,立刻十分嫌棄的沖葉臨風擺着手:“快去快去,別在這礙小爺的眼。”

葉臨風卻一把握住月無邪的手,将臉硬湊到他的面前,然後在月公子驚恐的眼神和驚叫聲中用下巴狠狠的蹭着他的臉……

此時身體正虛弱的月公子雖然無力反抗,但他向來不是肯吃虧的人,被蹂躏的狠了,不由得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抓着喘息的機會便張嘴往葉臨風的臉上狠狠咬了一口。

“嗷嗚……”

一聲慘叫過後,葉家少爺捂着臉飄着淚從房間內跑了出來,踩着小碎步嗚咽着離去,直雷得門外的一幹下人目瞪口呆,神智不清。

而此時蕭無言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內,進了屋後便再也堅持不住,一個踉跄差點載到在地,幸好被緊随在後的慕容無雪一把扶住,攙到了桌邊坐下。

“你還好吧?讓你再這麽拼命!這下子真的撐不住了吧。”

慕容無雪又是關切又是氣憤,忍不住出言數落道。

“我要是不拼命,無邪他就沒命了。”

蕭無言淡淡的說道,然後從桌上的茶壺裏倒了杯冷茶水,仰頭全喝了下去。

“他的命是命,你的命就不是了?”

慕容無雪聞言更是氣憤,他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麽,只是氣哼哼的瞪着蕭無言。

“好了,無雪你不要再說了,我要去浴室清洗一番。”

說着,蕭無言便要站起來向外走。

而慕容無雪急忙按着他的肩膀将他又按着坐了回去,然後沒好氣兒的說道:“都累成這樣就別折騰了,我去叫人把浴桶和熱水送進來。”

說着,慕容無雪便開門差仆從去準備,沒多久,熱水和浴桶便送了進來,蕭無言猶豫了一下,對慕容無雪說道:“無雪,你先回去吧,我洗完了便要休息了。”

“你個大男人還怕我看嗎?”

慕容無雪眼睛一瞪,明顯的十分不痛快,接着便冷哼了一聲,說道:“再說,你還當我愛看嗎?”

說完,他轉身離開,“砰”的一聲将門重重的甩上。

蕭無言無奈的搖搖頭,走到浴桶邊試了試水溫,覺得十分滿意,便擡手解開衣襟,将脫下的衣服一件件的丢到旁邊的椅子上,然後擡足邁進了浴桶內。

熱水接觸皮膚,讓蕭無言微微的蹙起眉,臉上露出一絲痛苦來,直到慢慢适應了,才慢慢的放松開來。然而就在此時,門卻吱的一聲,又被人從外打開了。

蕭無言猛得一回頭,便看見慕容無雪冷着臉從外面走了進來,他一楞,然後不悅的問道:“你怎麽又回來了?”

慕容無雪幾步走到他近前,也不回答他的話,卻反問道:“背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蕭無言皺起眉,沒有作答。

而慕容無雪卻又問道:“師父弄的?他又把氣撒在你身上?還是根本就是你自找的?”

蕭無言依舊沒有回答,只是徑自往身上撩着水,用手巾子輕輕擦試。而他的背後,赫然有數道紅痕,縱橫交錯又紅又腫,雖然大部分表面已經結了黑痂,但有些在浸了水後已經隐隐的滲出血絲來,看着有些駭人。

慕容無雪見他根本不理會自己,一腔怒火無從發洩,劈手奪過蕭無言手中的汗巾子狠狠的往地上一扔,大聲說道:“我說了這麽多話,你就是塊木頭也該稍微回應一下吧?”

蕭無言無奈的撫額,低聲說道:“無雪,別鬧,我很累了。”

慕容無雪忿忿的說道:“你日夜兼程去取解藥不嫌累,為他被師傅罰不嫌苦,我才同你講了幾句話,你就嫌煩嫌累了?”

蕭無言眉頭皺得更深,無奈的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師傅向來脾氣不太好,而我又不懂讨他歡心,挨幾鞭子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慕容無雪實在氣得不輕,沖蕭無言吼道:“沒什麽大不了的?這鞭子是你該挨的嗎?你說,你是不是又因為無邪得罪師傅了?活該你挨鞭子,反正為了他疼你也不乎,累也不在乎,苦也不在乎!你根本就是,就是……”

慕容無雪一時不知該怎麽形容他,只好恨恨的瞪着蕭無言,半響,才狠狠的吸了口氣,慢慢的說道:“只要是為了他,你是不是無論怎麽樣,都心甘情願?”

蕭無言一時沒有回話,他素來就是個寡言的人,又不善于表達自己的感情,現在被慕容無雪這樣咄咄相逼,便更不知該如何作答,便幹脆沉默不語。

慕容無雪見他默認,便閉上了眼睛,重重的嘆了口氣,然後再次睜開眼睛,冷笑着說道:“好,好……你真是好的很,情長意重,我今天總算是看清楚了。”

說完,慕容無雪轉身向外沖去,又是“砰”的一聲,蕭無言的房門經過兩次催殘後依舊堅強的挺立着。

葉臨風叫丫寰領着找地方沐浴潔面,又換了新衣,束發穿靴一切收拾妥當後,随手一抖衣襟,再次出現在人前時,便又是那個玉樹臨風翩翩潇灑的世家公子了,他為人謙和,說話又風趣,幾句話便逗得幾個小丫寰們臉紅心跳,嬌羞不已。

葉臨風便笑呵呵的往回走,然而在經過某個地方時,被“砰”的一聲巨響驚了一跳,不由得向聲音的出處望去。

而這個時候,慕容無雪正低着頭,憤怒向面疾行,一時沒有注意前面有人,竟然直直的向葉臨風撞來。

“慕容小心!”

葉臨風向旁邊躲閃已經來不及,便急忙伸手一攔,好歹是沒有被慕容無雪撞翻在地。

慕容無雪撞了人,自己也差點載到,幸好有葉臨風扶着才站穩了腳步,他擡起頭來看了葉臨風一眼,也不道歉,也沒說什麽,往旁邊一拐,幾步便不見了蹤影。

“這是怎麽了?”

葉臨風有些摸不着頭腦,如果自己剛才沒看錯的話,慕容無雪的眼圈是紅的,眼睛裏似乎還有些水汽,一副要哭的樣子,楚楚可憐又硬作堅強的模樣讓人心憐不已,完全不像是平日裏那個冰雪美人。

究竟是出了什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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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幼時回憶

葉臨風回到房內,便發現月無邪已經再次入睡了,他這些天來也勞累的很,便和衣躺在床上,擁着月公子沉沉睡去。

等到兩個人都醒來後,看到彼此的臉便相視一笑,葉臨風湊過去,輕輕親了月無邪一下,然後問道:“現在感覺怎麽樣了?還會不會難受?”

月無邪搖搖頭,低聲說道:“沒事了,只要我體內的寒毒仰制住了,不用幾天便會恢複如常。”

葉臨風聽到這裏,便放了心,接着心思一動,便忍不住問道:“無邪,你和你的兩位師兄感情如何?”

“嗯,你怎麽會想起來問這個?”

月無邪偏着頭,帶着笑意反問道。

“當然是想知道有關于你的一切啊,尤其是我所不知道的你的從前。”

葉臨風一但嘴甜起來,就活像是抹了蜜似的。

“大師兄和慕容都比我入門早,是由師叔一手帶教導的,而我卻是由當時身為教主的師傅一手帶大,神月教中各系弟子衆多,嫡傳的卻只有我們三個,而教主親傳的徒弟基本上就是暗定的繼承人,所以啊,小時候我沒少被人嫉妒,而其中唯一有本事跟我争個上下的就只有慕容無雪了,他向來看我不順眼,沒事盡愛找我的茬兒,我們從小到大不知吵過打過多少回了。”

月無邪說着,便想到了小時候的過往,于是一臉的忿忿不平。

“那蕭兄呢,難道他武功還不如你們兩個師弟?”

葉臨風不動聲色的問道。

“當然不是,大師兄的本事大着呢,但是他向來對我們這些小的愛護有加,即使是切磋也不會使盡全力,大師兄可是除了師傅之外對我最好的人!”

月無邪一臉得意的說道,絲毫沒有注意到某人此時一臉醋意的表情。

“哦……蕭兄倒真是為人兄長的榜樣,他對你比對慕容怎樣?”

葉臨風又順勢問道。

“哼,雖然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間比較長,可是大師兄最疼的還是我,因為這個,慕容也對我恨的不得了,他就是那樣,什麽都要和我争,什麽都要和我比,越是輸就越是來勁兒。”

月無邪一提到慕容無雪時,便是一副小孩子模樣。

“呵……看來你們小時候的日子應該是精彩的很。”

葉臨風微微一笑,心裏面稍稍松了一口氣,看來無邪雖然為人聰明伶俐,但是對于感情一事卻相當遲鈍,或者可以說是善于逃避不輕易相信他人,當初自己為了追求他煞費苦心,又是海誓山盟又是“身體力行”,百般柔情萬般糾纏之下才強求到月公子的真心,還只是很小的一部分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而蕭無言雖然對他情深義重,但是可以看出他為人沉着冷默不善言辭,恐怕一腔心思沒辦法表露,根本不為月無邪所知,反而被對方當成單純的兄弟情義,想來真是悲哀的很,不過同時也是自己的幸運,不然以他們青梅竹馬的情份,若是兩情相悅的話,哪還輪得到自己插手進來。

葉臨風想到這裏,心中十分僥幸,不由得笑的十分開心。而月無邪卻沒有注意到葉臨風那詭異的表情,反而被他的一句話引出了小時的回憶,于是十分感慨的說道:“是啊,我師傅為人謙和,對小輩們都寵溺的很,哈,也是因此我小時才會被衆人嫉妒。”

葉臨風微笑着聽他訴說,月無邪的表情卻漸漸失落下來,有些悲傷的說道:“師傅他雖然心中有丘壑卻無野心,只一心想打理好教衆,卻依舊避不開武林糾紛,最後得了個下落不明的結果。我和師叔一樣,都相信他肯定還活着,而且正過着閑雲野鶴一般的神仙日子,雖然師叔一直不放棄四打處探他的消息,我卻不希望師傅真的被找到,難得他能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你師叔才會用毒藥控制你多年吧,不然依你的性子,早就學着你師傅一樣去過那種無人約束的逍遙日子了。”

葉臨風伸手摸着月無邪的臉頰,這人那麽傲慢嬌縱的脾氣,哪裏能願意受人管束呢。

“是啊,所以蘇郁他才如此待我,他将對師傅的恨全加在了我身上,又因為我經常不服從他的命令,因此沒少吃他的苦頭,有一次我因為頂撞了教主,所以他要罰我三十鞭,打到一半時大師兄實在看不下去,便去找他求情,讓他幹脆給我解藥放我自由,結果惹怒了蘇郁,害得他替我挨鞭子,而且懲罰加倍。”

月無邪想起這個,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又接着說道:“近幾年來,我也學的聰明了些,盡量執行他的命令,不再明着反抗他,一年回去一次要解藥,平日裏便不再見面,同時私下裏另求解毒的法子。本以為這次能尋到毒經所以抱着一絲希望來到揚州,沒想到還是敗興而歸,最意外的就是竟然遇上了你,我……唉!”

葉臨風立刻捏住月無邪的臉頰,佯裝兇惡的說道:“怎麽,遇見我你還不滿意嗎?我告訴你,你現在後悔也晚了,從你掉進我懷裏的那一刻起,你這輩子就都是本少爺的人了,敢逃的話,天涯海角我也會抓你回來!”

月無邪拍開葉臨風的手,挑畔似的瞪大眼睛,十分得意的說道:“那你就來抓呀,來呀!”

“那我可來了~”

葉臨風邪邪的一笑,往月無邪身上一撲,兩個人頓時笑鬧成一團。

笑聲傳出挺遠去,傳到了不遠處的慕容無雪耳中,他擡起頭來,望向月無邪房間的方向,臉色冰冷面無表情,眼中卻透着一絲怨恨三分羨慕,其餘滿滿的全是嫉妒。

☆、二十七 無邪痊愈

月無邪服了解藥後,又連續卧床兩日,仔細做了一番調理後,終于能下床走動,基本上恢複如常了。

月公子穿着一襲新衣,黑色外袍罩着純白紋繡的長衫,神采奕奕顧盼生輝,徑自在房間內轉了兩圈後,嘆了口氣感嘆道:“無災無病一身輕,這些時日悶得我快要發黴生鏽了,現在可算是能自由行動了。”

葉臨風在一旁笑着說道:“你若無災無痛,我便也一身輕松了。”

月無邪白了葉臨風一眼,一本正經的說道:“這些天真是辛苦葉少爺了,在下這就請帳房支上白銀百兩當作謝禮,你看如何?”

葉臨風哭笑不得,只得服軟說道:“哪裏的話,提錢多傷感情,能伺候月公子實在是小的的榮幸,承蒙不棄,在下心甘情願的很,高興還來不及呢。”

月無邪占了上風,便哈哈大笑,心滿意足的說道:“走,我們去見見大師兄,自從上次送了解藥來,他這兩天都沒來看過我呢。”

葉臨風面帶微笑,從容跟上,心中微微的計算着應對,怎麽樣才能讓那位大師兄不再打無邪的主意,怎麽樣才能讓慕容無雪不再仇視月公子,心中念頭一閃一過,全無計較,煩亂的很,表面上卻不動聲色。

兩人來到蕭無言房外,月無邪也不敲門,直接一把推開房門,大叫一聲:“師兄你在嗎?”

葉臨風無奈的苦笑,只得跟着走了進了房間。而蕭無言倒是真的在房內,他本來赤着上身正對着鏡子擦傷藥,看着兩人進來,急忙将衣服披上,随手一系,露出健壯的胸膛和從肩膀上延伸過來的一道紅痕。

月無邪本來是一臉的笑容走進來,卻在看到蕭無言身上的傷痕時皺起眉頭。蕭無言意識月無邪的月光盯在哪裏後,便不動聲色的将衣襟一拉,遮住患處。

月無邪是何等聰明的人物,眼光四下一掃,便看到桌子上放着的自家師門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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