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治外傷的藥膏,便沖蕭無言問道:“大師兄,你受傷了?”

蕭無言臉色一僵,悶悶的回道:“不小心碰傷了,便自己擦些藥。”

月無邪眉毛一挑,盯着蕭無言的眼睛,直到對方的臉漸漸泛紅,才冷笑着說道:“不要每次撒謊都臉紅,若只是碰傷而已,你會主動擦藥才怪,我又不是不認識鞭子抽出的傷痕,你瞞得住我麽。”

蕭無言頓感無語,眼睛往上看去,盯着天花板不再做聲。

葉臨風心中似有所感,大概猜得到是怎麽一回事,于是越發的不是滋味兒。而月無邪則是盯着蕭無言,最終嘆了口氣,小聲問道:“是因為我嗎?教主總不會無故責罰于你的。”

蕭無言立刻回道:“不是,是我自己的原因。”

月無邪聞言卻苦笑着說道:“看來的确又是因為我了,大師兄,對不住了,讓你為我受苦了,我……”

蕭無言知道瞞他不住,于是只得上前一步,伸手攬住月無邪的背,讓他的頭靠在自己胸前,然後輕聲說道:“別說傻話,這又不是你的錯,再說我這身為兄長的為弟弟做些事還不應該麽。”

月無邪只覺得眼睛發澀,喉頭發緊,卻是什麽話都再也說不出來,只是撒嬌似的将頭抵在蕭無言寬闊的胸前,把愧疚的感激隐藏和銘記在心中。

葉臨風看着眼前這一幕,即佩服蕭無言的一往情深,又嫉妒他們的舉止親密,同時也恨自己不能介入月無邪的從前,不能霸占他的全部,不能替心愛的人受苦,不能讓他遠離危險,和這個江湖格格不入的身份讓葉少爺有着深深的無力感,因自己生平所學和經歷無法适應這個江湖讓他十分挫敗。

“大師兄的話真是讓人感動,只是不知對所有的“弟弟”是不是都一視同仁呢。”

說話間,慕容無雪便走進了衆人的視線中。

他今天穿着件十分簡易且毫無裝飾的素色長衫,外面披着件寬大的深紫色長袍,走動間搖曳生風,素雅又不失高貴。而和平日不同的是,慕容無雪說話間臉上竟然一直帶着淡淡的微笑,溫柔可親的模樣簡直和平時判若兩人。

葉臨風尚且不說,月無邪也是滿臉疑惑,連蕭無言看着慕容無雪都是明顯的一楞,顯然是十分的不習慣他這副神态。

慕容無雪見三人都盯着自己,不由得擡起胳膊看看了,疑惑的說道:“怎麽都盯着我看,我身上有什麽奇怪的東西嗎?”

月無邪便接過話來說道:“是你本身就太奇怪了,今天出門撿着銀子了麽,笑得這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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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無雪聞言一挑眉,毫不客氣的還擊道:“怎麽會,只要你出現了我還哪有那樣的好運氣。”

他這樣冷笑譏諷的神情,倒是讓人意外的安心,确定面前的此人是正常的慕容無雪。

“之前因為無邪身體不适,所以大家都忙成一團,身為主人的我也沒有好好招待一下客人,如今無邪也痊愈了,我便準備了好酒好菜權當慶祝。”

慕容無雪說着,眼神便落到葉臨風的身上,見對方也在回望自己,便微微一笑道:“同時也讓在下略盡地主之誼,為葉少爺接風洗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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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廳內擺酒

一行人來到廳堂之內,圍着桌子坐好,丫鬟們托着玉杯銀盤魚貫而入,将酒菜布好。慕容無雪手執酒杯站起身來沖衆人遙遙一敬,說道:“大師兄,小師弟,葉公子,無雪先幹為敬了。”

說罷,慕容無雪仰頭一飲而盡,其他三人便一齊舉杯相陪,一時之間賓主聚歡。

慕容無雪動作潇灑的放下杯子,盈盈含笑,目光有意無意的總落在葉臨風身上,而後者正襟危坐,似乎并沒有察覺到這一點。

月無邪一杯酒下肚,人就活躍起來,端着酒壺給旁邊的蕭無言滿滿的倒了一杯,然後又給自己杯裏添上酒,舉着杯子沖對方說道:“大師兄,我敬你,謝謝你為我勞心費力,也感謝你一直以為對我的關愛,無邪這輩子都心懷感激。”

“哪裏的話,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蕭無言淡然說道,然後端起杯一飲而盡,放下杯子後又對月無邪說道:“無邪,你身體初愈,不要喝太多酒。”

月無邪扁扁嘴,委屈的說道:“可是這是我敬你的酒啊。”

“既然是你敬我的,那我喝了就是。”

蕭無言面無表情的從他手中奪過酒杯,一飲而盡。

月無邪于是無奈的望着空杯,一臉失望的模樣看着蕭無言。蕭無言不為所動,但卻親手為他挾了菜,一一放進月無邪的碗中,全是記憶中無邪愛吃的菜色。

月無邪這才高興起來,一臉滿足的吃着菜,而蕭無言望着他,嘴角便露出淡淡的笑容來,眼裏滿滿的全是溫柔和寵溺。

葉臨風面帶微笑,不動聲色的看着這一幕,只覺得喝進嘴裏的美酒似乎是酸的,他什麽都沒有表露出來,只是又暗暗的朝慕容無雪看去。

慕容無雪低着頭默默的吃菜,默默的給自己倒酒,自斟自飲似乎并沒有在意什麽。然而他像是感覺到了葉臨風投過來的目光,略微一擡頭,與對方碰了個正着。

慕容無雪嘴角輕輕一勾,露出個淡淡的笑容來,好像冰雪初溶之時的微微暖意,沁人心脾。葉臨風一楞,臉上竟然有些微微發熱,他輕輕咳嗽了一聲,以掩示這一時的尴尬。

一頓飯,吃的不鹹不淡,四人也沒多作交談,都撂下筷子後便叫丫鬟們收了殘羹剩飯,又換上了香茶,各自取了輕啜起來。

“無邪,你這次來了就在莊子多歇些日子吧。”

半響之後,蕭無言擱下茶杯,猶豫着說道。

月無邪微微一笑,挑着眉問道:“教主是不是有什麽命令?”

話一出口,衆人的目光便都落到了蕭無言身上,蕭大師兄略一沉吟,然後慢慢說道:“師傅倒是沒說什麽,但是他對你有氣,你暫時還是不要四處亂走的好,不然萬一他傳你時找不到人,恐怕……”

“好,我暫時不走便是。”

月無邪微笑着說道,心中卻思索着,若是自己不顧蘇郁的命令,不但會連累大師兄,恐怕明年的解藥也不會這麽容易到手了,到頭來還是自己要吃苦頭。

蕭無言見他這麽痛快的答應下來,心中倒是有些不安,他無法違抗師令,又不願月無邪為此遭難,左右都是為難。

葉臨風對這其中的厲害關系雖然不懂,卻也覺得似乎是有什麽不妥,但是又無法插嘴,心中雖然十分焦慮,表面上還得故作平靜。而唯一對這些沒有反應的便是慕容無雪,他像是對這些完全不感興趣一般,只是默默的聽着,垂着眼品茶,安安靜靜不發一言。

☆、二十九 清晨對弈

月無邪又和蕭無言閑聊了幾句,而慕容無雪和葉臨風今天就一直淪為陪襯,直到飯吃完茶喝光,話也講的差不多了之後,月無邪才打着呵欠站起身來,準備要回房休息。

葉臨風與月無邪雙雙告辭,蕭無言和慕容無雪起身相送,來到房外後,慕容無雪便說道:“現在無邪的也痊愈了,不需要人貼身照顧了,葉公子,我叫人給你另準備了房間,請好生歇息罷。”

葉臨風一楞,随即便反應過來,現在這是在別人家做客,并不是自己府上也不是在外住宿,自然要收斂些,況且兩個大男人住在一個房間确實會讓人費解,于是便點點頭道:“有勞慕容莊主費心了。”

月無邪卻不這樣想,他一向任性随意貫了,一時并沒有思及太多,也習慣了和葉臨風同床共枕,見慕容無雪如此多事,不免有些不痛快,便直接說道:“二師兄倒真是有心。”

慕容無雪淺淺一笑,也不多說什麽,只是吩咐下人帶葉臨風去安排好的房間。

夜裏,月無邪在床上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睡。早就習慣了除自己之外的另一個呼吸聲,習慣了一轉頭就能看到的那張總是帶着溫柔笑意的臉,也習慣了擁抱在一起時對方心跳的規律,和能讓自己溫暖的體溫。

而現在呢,一個人孤枕難眠的滋味實在是難受的很。月無邪盯着窗戶,外面的月色很明亮,他開始認真的想像着葉臨風此時會不會也和自己一樣翻來覆去睡不着,會不會踏着一地銀光偷偷跑來和自己見面?随即便想到自己和葉臨風又不是戲文裏寫的風流書生和多情小姐,于是便忍不住樂出聲來。

想着想着,便不知不覺的睡着了。一夜無話,翌日天明時,月無邪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舔了舔幹澀的嘴唇,啞着嗓子說道:“葉臨風……倒茶去……我好渴……”

說罷又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實在是口渴的很,便又睜開眼睛,惱火的往身邊看去,枕邊空空如也,月無邪坐起身來,這才想到葉臨風昨夜沒和自己住一個房間。于是便只好親自起身,去桌邊倒了杯昨夜的冷茶水,咕咚咕咚的連喝了兩杯,這才解了渴。

往窗外一看,天光大亮,時晨已經不算早了,于是莫名的火氣湧上心頭,葉臨風竟然一直沒有來找自己?月公子黑着臉穿戴洗漱完畢,出了門找下人問了葉臨風住哪個房間,便往那邊走去。

慕容無雪給葉臨風安排的房間倒是不遠,沒幾步路便走到了,月無邪來到房門前剛要推門而入,便聽到裏面的說笑聲,當下一楞,屏住呼吸仔細一聽,裏面是慕容無雪和葉臨風的聲音,談笑風生,顯然正聊在興頭上。

實在是想不出來這兩人會有什麽話題可聊,月無邪繃着臉,推開門走了進去。

葉臨風正和慕容無雪兩個相對坐在桌邊,上面擺着翠玉雕的棋盤,晶瑩潤澤的黑白棋子熠熠生輝,看起來價值不菲。旁邊是沏好的香茶和點燃的熏香,二人正手執棋子對弈當中。

看着月無邪進來,葉臨落下手中白子,高興的說道:“無邪,你可起床了,過來喝杯茶,慕容帶來的大紅袍實在是香的很。”

月無邪眯起眼睛,看了看桌上的香氣四溢的大紅袍,心中很有種想要把那茶壺整個扔到地上去的沖動。自己早上喝涼茶解渴,他們這裏竟然品着極品大紅袍。

慕容無雪手裏捏着黑色棋子,輕輕一笑,說道:“無邪,起床了?睡得還可好?”

月無邪的目光又落在慕容無雪身上,只見他今天穿着淺紫色的輕薄緞子長衫,腰上系着黑縧子垂挂流蘇,除此之外周身上下再無裝飾,一頭烏發束在頭頂,直直的垂在身後,寬大的袖子滑在手肘處,露出一截兒白生生的小臂,兩根手指間捏着顆墨玉棋子,黑白兩色對比分明,分外惹眼。

而慕容無雪雖然對自己說着話,眼睛卻依舊看着對面的葉臨風,臉上還帶着淺淺笑容,月無邪眯着眼睛,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的瞅了一圈,最後冷冷一笑,說道:“兩位好興致啊,大清早的在這下棋。”

☆、三十 醋意連連(一)

葉臨風此時心情正好,一時沒有察覺出月公子話中的不悅不處,高興的沖他招手道:“無邪,快來看,這副棋如何?”

月無邪往前兩步來到桌前,看了看那碧玉的棋盤,潔白潤澤的白子和晶瑩烏黑的黑子,漠然的說道:“是件值錢的好東西。”

葉臨風便高興的說道:“這可是出自斷金閣的寶貝呢,當初我也十分喜歡,只是沒時間也沒有人和下棋,于是便想着不如賣給有緣人,沒想到竟然是被慕容給買了來。”

“我也沒想到竟然會有一天見到斷金閣的葉公子,更沒想到臨風的棋藝如此之高,無雪甘拜下風。”

慕容無雪将手中的棋子放下,盯着棋盤連連搖頭,一臉的嘆服。

“慕容?臨風?”

什麽時候連稱呼都變得這麽親密了?月無邪轉頭看了看盈盈淺笑的慕容無雪,又瞧了瞧一臉興奮的葉臨風,不由得冷笑着問道:“不過一夜的功夫兒,你們這關系倒是好了不少啊。”

慕容無雪一挑眉,笑着說道:“無邪說的哪裏話,來者是客,自然要以禮相待,更何況我與臨風一見如故,興趣相投,感情好些也是正常。”

葉臨風看到月無邪一臉不善的神情,心中一動,猛得反應過來,難道月公子這是吃醋了?想到這裏的葉少爺心中頓時美滋滋甜絲絲的,沒有什麽比情人的在意更能讓人心情愉快的了。但是想到月公子一向脾氣不太好,吃起醋來更是難應會得很,葉臨風便趕忙岔開話題,說道:“無邪,你可吃過早飯?”

月無邪搖了搖頭,面無表情的說道:“沒,都說了我才剛起床。”

葉臨風便将面前的棋子一推,站起身來說道:“那我陪你用早飯。”

月無邪繃着臉,也不說話,只是盯着慕容無雪。後者見狀,便說道:“那我就先告辭了,你們慢慢吃,午膳時間也快到了。”

說罷,慕容無雪收了棋子,又拎起棋盤,轉身離開。

沒多大一會兒,下人送來幾樣清淡小菜和噴香的糯米粥,葉臨風推着月無邪将他按到椅子上,又親手挾菜盛粥哄着他吃。

月無邪也是餓了,從葉臨風手中奪過勺子來,就着點小菜吃了碗粥。等他填飽了肚子後,便忘記了自己來這的初衷,只覺得心中不痛快到了極點,又找不到什麽發/洩的地方,便拿眼睛斜着葉臨風,憋着氣也不說話。

葉臨風叫人收了盤子碗筷,回頭看到月公子還是一臉的不爽,便無奈的來到他的身邊問道:“月公子,你這是起床太早所以心情不太好麽?”

月無邪抱着胳膊,氣呼呼的看着葉臨風,也不知該怎麽說,只覺得很是郁悶,但看到葉臨風小心翼翼又是陪笑又是哄着自己開心的模樣,也就不好意思太過鬧別扭,于是便終于開了口,說道:“不是,我只是在這裏待得煩了。”

葉臨風便笑着說道:“那我們什麽時候動身離開呢?游山玩水也好,尋訪名醫也好,總歸要找到給你解毒的方法,然後你喜歡的話我們就回揚州去打理生意,不喜歡就繼續游山玩水,好不好?”

月無邪聽了這番話,又想像了一下那種恣意逍遙的美好生活,便忍不住笑了起來,随即卻搖了搖頭,認真的說道:“暫時還不能走,我這次未回師門,怕是惹了不小的禍,總得等到那人不再追究了才能再逍遙一年。”

葉臨風聞言皺起眉來,有些不安的問道:“若是他追究起來呢?”

月無邪又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天曉得他會想要怎樣。”

月無邪盯着桌面,感到十分擔憂,他以往倒是從來不在乎這些,反正從來不對未來抱什麽希望,得過且過,熬過一年算一年,若是什麽時候毒發身亡了也就算結束,只是在活着的時候少受些苦,多享受些。以前就是這樣什麽都不在乎,不在意,不留戀,可是如今呢……如今卻有了不舍和留戀,因為在意那個人,所以格外的珍惜自己,只求在一起的時間能長些,再長些才好。

只是不知道自己的這份希望會不會太過難以得到,因爾月無邪十分的不安,他有預感,未來的路似乎不會太過順暢,也不知道自己和葉臨風兩個,還能攜手走過多少路,度過多少時光。

☆、三十一 醋意連連(二)

月無邪知道慕容無雪向來和自己不對盤,積怨太深,也說不清他們兩個到底是誰先讨厭誰的,也不需要什麽原因和理由,兩個人總是很容易就沖突起來。

但是月無邪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有一天他會因為葉臨風而跟對方暗暗較上勁。自從那天早上就感覺到事情不對勁,直到午飯時,月無邪才終于确認了自己的感覺沒錯。

四個人分坐在桌子旁邊,蕭無言對面是葉臨風,月無邪對面是慕容無雪,而自從開飯之後,慕容無雪便同葉臨風兩個說說笑笑,閑聊個沒完。

月無邪冷眼打量着對面的慕容無雪,從來沒覺得此人話這麽多過,又瞅了瞅葉臨風,發現自己竟然也從來不曉得葉少爺愛茶道,通音律,還喜歡下棋,似乎他和自己在一起時都是以自己的喜好為先,而此時卻和慕容無雪談笑風生,完全将對方視為同好中人。

慕容無雪聊得興起,竟然夾了只雞翅放進葉臨風碗內,十分親昵的說道:“臨風你嘗嘗這釀雞翅,是莊內廚子的拿手好菜。”

葉臨風急忙道謝:“我自己來就好,慕容你太客套了。”

月無邪見狀心中不爽,伸長胳膊挾起一只雞腿重重的丢在葉臨風碗裏面,聲音引得衆人側目,他便笑眯/眯的對葉臨風說道:“喜歡吃雞的話,就吃這個,肉多……”

葉臨風簡直受寵若驚,舉着筷子不知該碰哪個好,然而一擡頭卻赫然發現其他三人六道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不由得更加尴尬起來,小心的夾了一小塊白飯送進嘴裏。

慕容無雪笑了笑,收回目光,專注的吃自己的飯。而月無邪卻是雙眼噴火般,狠狠的盯着葉臨風,于是葉少爺用此生最快的速度将一只雞腿吃下肚去,完全不顧平日裏的儒雅形象。

月公子這才滿意的移開了目光,轉而去瞪着慕容無雪。葉臨風被噎的不行,急忙盛了一小碗湯喝下去,這才順過來這口氣,再看到碗中的雞翅時,差點就嘆起氣來,俗話說的好,最難消受美人恩……

蕭無言微皺着眉,也感覺到此時氣氛的微妙,他目光轉動,依次掠過慕容無雪和月無邪,最後落到葉臨風身上。心思微動,在座包括自己在內的四個男人,都可以稱得上人中之龍,或英武俊朗,或俊美非凡,若真的以相貌論之,稍顯陰柔的慕容無雪倒是最美麗的一個,然而若是最容易讓人想要親近的,卻是那個風流潇灑的葉臨風,江湖中人身上多少都帶些血腥氣,而葉臨風卻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好像個飽讀詩書富家公子,氣氛溫柔儒雅待人又謙虛和氣,見人不語先帶三分笑容,就像溫暖的發光體,很容易吸引到天性陰冷的生物,比如月無邪,再比如慕容無雪。

蕭無言想到此處眉頭皺得更深,他一向将月無邪看得重要無比,而葉臨風的到來雖然讓他感覺不舒服,卻并沒有太大反感,畢竟只要是無邪喜歡的,他便會盡量接受。但是現在看來,事情似乎不太妙,他雖然不确定葉臨風和無邪的關系到了什麽程度,卻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兩個之間毫不隐藏的情意。

雖然這一點讓自己心中十分酸楚,但只要無邪高興便也就盡量接受了,只是卻忘了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只要無邪喜歡的,無雪便也一定會喜歡,無雪喜歡了,便一定要同無邪去争去搶,往往兩個人會鬧的不可開交,卻早就忘了初衷。

蕭無言想到這裏,頓感頭大,但是又轉念一想,若是任由無雪攪和到最後,讓無邪對葉臨風沒了興趣倒也不錯,到時候姓葉的自然會灰溜溜的離開,省得在這礙自己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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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文不給力,求鞭策……

☆、三十二 醋意連連(三)

蕭無言打定了主意不幹涉面前三人的糾葛,于是便該吃吃該喝喝,怡然自得的準備看戲。

月無邪此刻心情極為不爽,他一向不是大度的人,更容不得別人觊觎屬于自己的東西,尤其這個人還是從小就針對自己的慕容無雪。

而慕容無雪呢,難得的好脾氣,也不計較月無邪投過來的挑畔目光,只是一味的只同葉臨風說着話,臨風長,臨風短,又是挾菜又是倒酒,親熱的很。

葉臨風這一頓飯吃的心驚肉跳,感覺自己好像在一狼一豹的夾縫中求食的小狐貍,兩方都不好得罪也不能盡納對方的美意,只得小心翼翼的讨好着兩個人,只求快些散了這酒宴,各忙各的才好松一口氣。

好不容易,在葉少爺的盼望中,這頓飯吃到了尾聲,蕭無言拱手告辭,離開了廳堂。月無邪也站起身來準備要走,葉臨風趕忙也站起身來準備離席。

慕容無雪原位坐着不動,擡起頭沖葉臨風盈盈一笑,悠悠的說道:“臨風,下午若是閑着沒事兒,陪我在花園品茶吧,我帶着棋盤咱們再殺上兩局如何?”

“呃……”

因為是心頭所好,葉臨風先是一喜,剛要答應,卻感覺到旁邊兩道灼人的視線,不需多想便知道月公子此時火氣正大,于是便只好推托道:“下午怕是沒有時間,不如改日再聚吧。”

慕容無雪點點頭,說道:“那就改日吧,我可記得你欠我一次約了。”

說罷,慕容無雪一挑眉,看着月無邪輕輕一勾嘴角。後者冷哼一聲,轉身便走。

葉臨風忍住想要擦汗的沖動,點點頭應下,然後急忙告辭離開,追着月無邪而去。

月公子一路氣沖沖的走回自己的房間,完全不理後面緊追不舍的葉臨風,進門後“砰!”的一聲甩上門,使得葉少爺英俊的臉差點和堅硬的門板差點來了個親密接觸。

葉臨風苦笑着摸了摸鼻子,随後打開門走了進去。一進門,便看到月無邪抱着胳膊坐在桌前,橫眉立目一別氣哼哼的模樣。

“我的月公子,您這是怎麽了,火氣這麽大。”

葉臨風無奈的笑着說道。

“哼!”

月無邪用鼻子哼了一聲。

“來,喝杯茶消消氣。”

葉臨風走過去倒了杯茶,送到月無邪面前。

“這是大紅袍還是雨前龍井啊?叫不出名字的東西也敢往我面前送?”

月無邪看都不看的随手一揮,将茶杯揮落在地。

“啪!”的一聲,茶杯掉在地上,碎成了幾塊,茶水也漸了一地。葉臨風的臉色有些難看起來,他猶豫了一會兒,便蹲下身去将碎瓷片一塊塊的撿起來。

月無邪見他不說話卻去撿那破茶杯,心中的怒火未消不說反倒更加的不痛快。見葉臨風手捧着茶杯的殘骸準備向外走,便站起身來往他手上用力一推,惱怒的說道:“這些讓下人去打掃就行了,葉少爺你千斤之軀來做這個幹什麽!”

葉臨風一個沒注意,手上的東西又落了一地,而月公子的力道又大,導至他手指上被鋒利的瓷片劃出了長長的一道傷口,鮮血頓時湧了出來,染紅了整個手掌。

☆、三十三 意外受傷

突如其來的意外讓兩個人都驚呆了,月無邪看着葉臨風右手上鮮紅的血液手足無措,他瞪大眼睛,想要說點什麽,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竟然因為太過緊張而失了聲般講不出話來。

手上的傷口讓葉臨風痛的皺起了眉,他甩了甩手掌,地面上便出現幾個赤紅的印記。

“葉……”

月無邪終于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他神情緊張的看着葉臨風,想要抓他的手查看傷口卻又好像不敢碰觸對方,于是有些僵硬的立在那裏。

葉臨風擡起頭,沖着月無邪微微一笑,安慰似的說道:“沒事,只是一個小傷口而已,怪我自己不小心。”

看着對方這樣溫柔的神色,月無邪竟然沒來由得感覺到鼻子一酸,明明做錯事的是他自己,可是對方總是這樣毫無意外的攬下所有責任,習慣了這樣的寵溺和縱容以至于無視對方的付出,把這一切看作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這樣的自己,是不是太任性了呢?

“我去包紮一下,地上的碎片叫下人來清理一下吧,你千萬別碰了。”

葉臨風說完,不動聲色的用左手握着右手腕,然後轉身離開。

月無邪看着葉臨風離開的背影,道歉的話在心裏翻來覆去卻說不出口,只好懊惱以拳重重的捶了一下身旁邊的桌面。

葉臨風剛走出沒幾步,便聽到屋內傳來“砰”的一聲敲打重物的聲音,心中了然,知道月公子又是拿身邊的物件洩憤,便無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在心裏無聲的長嘆了一口氣。

月公子的脾氣,到底還是大了些,雖然自己早就知曉他自私任性又霸道不講理的個性,也心甘情願的容忍他,可是現在看來,對方似乎并沒有認識到自己付出的種種癡心。葉臨風忍不住苦笑,是不是自己一開始就做錯了,這樣無責任的寵溺和縱容,似乎只會讓對方越來越不把自己放在心上。

葉臨風低着頭想着心事,也沒留意對面有人過來,一個不留神,便差點撞上對方。

“臨風,你在想什麽,這麽入神?”

迎面走來的慕容無雪笑着問道。

雖然慕容無雪在人前一面冷傲如冰霜,尤其是對上月無邪時更是刁蠻毒舌的很,但是私下裏倒并不是個太難相處的人,自從他對葉臨風青眼有加之後倒是不再吝啬自己的笑容,每次見到總會主動招呼對方。

葉臨風一擡頭,看到慕容無雪後便溫和的點點頭:“慕容,我正要回房找東西包紮一下傷口。”

慕容無雪聞言低頭一看,便看清了葉少爺滿手的鮮血,那觸目驚心的紅色讓他皺了下眉,不由得問道:“怎麽弄成這樣?”

葉臨風不好意思的笑笑,說道:“不小心打碎了茶杯,割傷了手指。”

慕容無雪瞪了葉臨風一眼,沒好氣兒的說道:“這麽大個人了,還會這麽笨手笨腳!你房間裏有什麽東西包紮?回去等我一下,我去拿傷藥和幹淨的布條。”

葉臨風離家時身上帶了不少的藥粉藥丸,剛要說明卻見慕容無雪已經着急的向別處拐去,想到拒絕別人的一番好意也不太好,于是葉臨風便回到房間內,依言等着對方回來。

☆、三十四 發生争執

慕容無雪沒多久便來到葉臨風房前,他一向懶得敲別人的房門,直接推門進去,見到架子上的盆裏有清水,便說道:“過來清洗一下,讓我看看傷口。”

葉臨風依言走過來,洗去了手上的血漬,慕容無雪抓過他的手來仔細一看,便見那傷口從右手中指直直的往下一直延伸到手掌心處,傷口雖然不深但是過于狹長而且血流的不少,估計不太好愈合。

慕容無雪将自己帶來的止血生肌的藥粉灑在葉臨風手掌傷處,又用幹淨的軟布條仔細的纏好,才算是包紮完畢。

葉臨風急忙道了謝,又誇贊道:“慕容對處理傷口便是熟悉的很,應該是通曉醫理吧。”

慕容無雪笑了笑說道:“哪裏,小時候習武經常受傷,慢慢的便學會處理些簡單的傷痛,大些後受傷的機會更多,便認真的學習了一些醫術,好歹在性命有危險時能夠保命。”

葉臨風聽他說得輕描淡定,但是仔細一思量,便知道這個中不定有多少艱辛過往。

月無邪獨自在房間內焦躁的轉了幾圈,最終還是決定去葉少爺房間表示一下慰問,他身上的藥十有八九都是與毒沾邊的,這個時候派不上用場,于是便急忙找下人要了些金創藥和白布條,拿着往葉臨風的住處走去。

說起來,月無邪還從來不曾見過葉臨風受傷,而流血就更沒有了。雖然想也知道那傷口雖然看着吓人,實質上嚴重不到哪去,可是看着對方流血的模樣卻讓他焦慮不已,與自己受傷時感受不同,那種感覺十分微妙,心中竟然抑制不住的顫抖。

而且像葉臨風這樣平日裏只拿扇子和算盤的商人,若不是因為自己的粗心大意,哪裏來的受傷和流血的機會,想到這裏月無邪心中更加的愧疚,再一想到平時葉少爺對自己伏小做低的态度,便覺得自己真是不應該随意發脾氣使性子,在心裏将道歉的話默念了幾遍,決定進門時一定要說出口,什麽面子不面子的,人家葉臨風什麽時候在自己面前争過面子?

月無邪來到葉臨風房間外,直接一把推開門,大聲說道:“你沒事吧,我不該弄傷你,對不住了!”

說着邁進門去,揚着手上的東西又說道:“我帶了藥和…………”

話音嘎然而止,月無邪楞楞的看着挨着坐在一起的葉臨風和慕容無雪,有那麽一瞬間反應不過來。面前的慕容無雪一手托着腮,一手搭在葉臨風受了傷的手掌上,神色溫柔。而葉臨風的右手早就被仔細的包紮過,他臉上還帶着未收回的笑意,此時正驚訝的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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