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送你吧？”

新老板汪占之和顏檸相遇在公司一樓大廳，當時兩人本該錯身而過，但大概“愛神”使他們撞在了一起，顏檸的表現迷糊得似個小糊塗蛋，汪占之的感覺就是這是個很有校園氣息的，能引起男人憐愛之情的，并且看起來肉｀體很幹淨的大男孩。

“謝謝老板，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坐地鐵回去就好。”顏檸看着坐在豪車裏的老板。

“OK。”汪的語氣也沒有勉強，他的車并未立刻開走，顏檸和他打了聲招呼，自己率先轉身離開。

汪占之覺得顏檸挺高傲，和自己保持距離，之前他請整個公司人吃飯，顏檸幾乎從頭到尾沒有看過他一眼，不得不說這和其他召之即來的男男女女有些不大不小的區別，汪占之不知道顏檸是不是在對自己放長線釣大魚，但他自己感覺顏檸并不是那種很有心計的人。

汪占之和顏檸有機會再進展點什麽是因為某天顏檸生病，開會的時候一直噴嚏不斷，整整用了兩包紙巾，鼻子都快被他擰破了，中午下班以後顏檸被叫到老板辦公室。

“你感冒了嗎？”汪占之問，顏檸點點頭，汪占之從自己抽屜裏翻出點藥片，他像對小孩吩咐似的把藥盒上的說明從頭到尾念了一遍，顏檸盯着他看，黑白分明的眼睛裏像是蘊含很多東西又像是什麽也沒有，汪占之笑了：“看什……”

他話還沒說完，顏檸就又打了個噴嚏。

他本來安靜得和個木偶一樣，汪占之想難不成是在醞釀打噴嚏？汪占之遞給他一張紙巾，顏檸悶悶地說：“一張不夠。”

兩人對視一眼，顏檸臉隐隐約約有點疑似感冒發燒的紅，目光再次接觸，暧昧已經無法遮掩，當天還沒下班汪占之就把顏檸送去醫院，接下來幾天他都沒讓顏檸上班，顏檸說你會不會扣我薪水？汪占之覺得顏檸可愛，但多少又期待他更高傲一些。

汪占之接下來好幾天都沒有理顏檸，顏檸也只休息了一天就去上班，燒退了但感冒症狀卻似乎更加嚴重，嗓子都啞掉了，上次他覺得對他有意思的白富美女同事叫寧泳兒，她送顏檸一瓶國外的止咳藥說是效果很好，顏檸吃了兩天，果然有好轉，他又請泳兒吃了次飯，吃飯的時候正好巧遇汪占之，他身邊也有個美女，兩人舉止親密，這大概是顏檸和汪占之的第三次較量，顏檸外表平靜內心卻有點受傷，他去了個廁所出來以後就被汪占之堵住了。

“你在玩什麽？”汪占之惡人先告狀。

顏檸眉毛擰了起來：“你和她什麽關系？”

他也的确有脾氣。

汪占之好脾氣地等他和寧泳兒吃完了飯，然後在餐廳門口當着寧泳兒的面把他給接回了家。

當天晚上兩人做’愛，顏檸猶豫了一會要不要做10，汪占之對他熱情索取，顏檸問：“你不是有女朋友？”汪占之強硬地堵住他嘴唇。“她是我小姨……”汪占之說。顏檸笑：“你怎麽不說她是你表姐？”汪占之說：“所以我沒騙你啊。”顏檸仍然有點不想就範，汪占之百般哄誘，又一直在他耳邊催眠他“你好可愛，我喜歡你”，顏檸眼睛一閉，他感覺自己在被插入的瞬間整個人都向汪占之敞開了，他覺得害怕，一直咬着嘴唇忍住沒叫喚，汪占之被他隐忍的樣子迷着了，兩人做完以後他們聊了會天，汪占之問他以前有沒有和人做過，顏檸說有，說的時候心就往下沉，汪占之“嗯”了一聲，沒再多問，他抱着顏檸睡覺，顏檸趴在他懷裏，到十二點多仍然睡不着。

“怎麽了？”汪占之問他，顏檸也睜開眼睛，窗外月光淡淡灑落。

顏檸看着他。

“沒什麽啊。”顏檸笑了笑，眼神是矯飾過後的若無其事，汪占之的呵護欲一下子就被煽動起來了。

兩人又做了一次，這次折騰了一個多小時，顏檸這下累得一做完就睡着了，汪占之看着他的臉，他忽然覺得顏檸長得有點像他以前真心喜歡過的某個男孩。

顏檸原本覺得汪占之和他只是玩玩，但兩人第二次做‘愛的過程他又仿佛察覺到了某種鄭重其事，第二天醒來時他發現自己仍然躺在男人懷中，他的睫毛刷過男人脖子，汪占之睜開眼和他說了聲早，兩人同時笑了，顏檸心想莫非春天來了？可是心還是在搖擺。

汪占之現在一個星期和顏檸吃大概兩三次飯，然後他們或者去酒店或者去顏檸家，行程就是看點電影聽點音樂然後上床，顏檸幾次想問汪占之他們現在到底算是什麽關系，不過他又覺得問是一種傻’逼的表現，過了兩個月之後他開始不太接汪占之的電話或者他發短信他也不回，汪占之十分反感他這樣逼自己行動的行為，他對顏檸的好感都是一時一時的，他的心裏大概有張考卷，顏檸就是做題的人，有時他一個表情讓他心動，可是馬上下一題顏檸又選錯了答案，汪占之對他不是不喜歡，可好像總覺得他應該更符合自己的标準。

兩人就這樣冷了幾天，汪占之終于再次和顏檸示好，他送了他一房間的花，當顏檸帶着點憤怒讓他別再玩了的時候汪占之忍不住覺得自己比之前更喜歡顏檸了，每一次的示好都是一次妥協，他對這種“喜歡上一個自己并不特別滿意的人”的游戲頗為上瘾，這種感覺大概就類似于大話西游裏的你愛上自己讨厭的人，十分難以抗拒，簡直像是真愛。

顏檸并沒有想和汪占之玩這種若即若離的游戲，這種拉扯讓他覺得兩人間的關系很晦暗，他馬上回想起當年和姚梓成的拉鋸戰，但那時候的情形和現在不同，姚梓成雖然渣，但當時也是身不由己地沉淪，汪占之看似糾結，其實兩個人始終是兩顆心，顏檸覺得失落，他心裏知道這并不是他想要的關系，但他仍然期待汪占之能“給”他點什麽，盡管他自己明白這非常難以實現，但在更合适的對象出現之前他始終不能斬斷妄念。

春天快過去的時候汪占之帶顏檸去了國外旅游，在夜晚的海邊散步時汪占之和他傾訴了自己的過去，他告訴顏檸自己以前有個深愛的人，兩人山盟海誓，他甚至還曾經為那人和家裏斷絕往來，但是那個人後來還是選擇背叛了他，顏檸抱住汪占之柔聲安慰，汪占之從他比自己弱小的身體中汲取力量，他一瞬間的軟弱似乎使兩人的關系更進一步，顏檸感慨萬千，他看汪占之的眼光中也更加帶了愛意，兩人從那天開始很少再去外面吃飯，顏檸次次自己下廚房為情人煮飯煲湯，汪占之喜歡他的“賢惠”。六月份汪占之和一幫朋友小聚，大家正喝酒時汪占之突發奇想說我最近有了個還不錯的對象，大家起哄鬧他，于是他一個電話就把顏檸從被窩裏叫了起來，當時已經快十二點了，顏檸随便洗了個頭就趕到那家會所，他還以為汪占之找自己有什麽急事，結果到了那裏之後才發現原來那邊每個人都帶着個“伴”，獨汪占之沒有，顏檸想自己大概就是去填充個位子的，但也許他該慶幸起碼汪占之還想起他來了？他自嘲地想。這段時間的纏綿與承諾在燈紅酒綠之中似乎又成了泡影。

汪占之炫耀似的把顏檸介紹給他的其他朋友，顏檸在他口中是個乖巧的小媳婦兒，做一手好菜，并且他生日時他還送自己價值不菲的禮物，衆人紛紛表示羨慕嫉妒恨，在場的“伴”們基本是女人，她們幾乎都對顏檸投以輕蔑的目光，顏檸當然不高興，他立刻就和汪占之表示自己不舒服要先走。

“走幹嘛？”汪占之拉住他手臂：“還有個朋友沒來呢，他是我最好的哥們，我把你介紹給他，好不好？”

汪占之親昵地摟住顏檸，他在他脖子上戳了好幾個章，兩人的舉動委實太火熱，顏檸的反抗在其他男人眼裏都成了勾‘引，汪占之知道顏檸生氣，但不知怎的他就是喜歡看他生氣，他鎮壓他的氣焰就能獲得更高的滿足感。

“放開我！”顏檸在他耳邊低聲吼道，汪占之不肯放，他抱着顏檸直叫他寶貝，其他男人也紛紛抱着女伴開始下流起來，顏檸對這一切感到極端的厭惡。

這時門忽然被推開了，門帶動了空氣，走廊裏的低調與室內的喧嘩成了鮮明對比，在午夜時出現的男人渾身上下散發的氣質仿佛正是這種亦正亦邪，顏檸透過汪占之的側臉看他，周遭的聲音一下子安靜下來了，男人步步逼近了他，他的臉上仍然帶着微笑，顏檸想起一個說法，有些人天生自帶氣場，當他走進一個房間時這種“氣”能使其他人自動自覺地唯他馬首是瞻。

“他就是你那個好哥們？”顏檸問汪占之。

汪占之一拳打在REX身上。

兩人頗為哥倆好地擁抱了一下。

“他媽的你終于出現了。”汪占之說。

REX聳聳肩，他笑看着汪占之身旁的顏檸。

“給你介紹一下。”汪占之說：“我老婆……”

REX打斷了他，他握住顏檸的手。

“顏檸。”他說：“我們認識。”

“你和他什麽關系……”汪占之粗喘着問。

顏檸被他壓在牆上，他從背後插入，

顏檸的下半身貼在牆面上，他想伸手摸，被汪占之把兩只手反縛在身後。

“說！”汪占之一手抓顏檸的手腕，另一只手揪住他的一截頭發。

顏檸吃痛發出“哼”的一聲，臉孔迅速泛白。

“沒關系！”他叫，汪占之重重地捅入，後’穴被粗暴對待，顏檸開始發抖，打顫，他腿開始癱軟，汪占之夾着他雙臂繼續插。

“沒關系？”汪占之嗤笑一聲：“不見得吧。”

他猛力入侵，顏檸感受着他的憤怒，混合了嫉妒、輕蔑和陰暗揣測的情緒毫不掩飾地發洩在他身上。

“你不是和他好兄弟嗎。”顏檸嘴硬地說：“你去問他啊！你看他怎麽說！你看我們有沒有做過什麽！”

汪占之把顏檸轉了過來，他眼睛裏怒火和欲｀火同時在蹿，顏檸的反抗讓他怒氣高漲，他掐住顏檸的下巴：“小賤｀人。”

顏檸被他惡狠狠地吻住，吻帶出一絲鹹味，嘴唇同時傳來痛感。

“禽獸。”顏檸這麽罵着，但他的性｀器官卻仍然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