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

東西都送出去了。

瞿大哥手一緊,迅速看了溫妮一眼,見她毫不在意的模樣,忍不住搖頭:“這孩子,也太大方了。”

唐錦挑眉:“若你心裏過意不去,幫她把他父親安排好就成了。”

瞿大哥把玉瓶貼身放好,又按了按,這才問怎麽回事。

“她爸被崔家老二崔元弄到了京城,精神上被下了暗示,如今正在田卉老師那裏接受治療,過些日子我們就要去探險,這事兒你知道,短時間也回不來,你幫着把人看顧好吧。”

瞿大哥使勁揉了揉額頭:“崔家老二?果然,好東西不是那麽好拿的。”

“得了,別說崔家老二,就是老大,你不也沒當回事嗎。”唐錦看一眼露出笑容的瞿大哥,“幫我弄一批武器,到時要用。”

瞿大哥愣了一下:“物資不是軍隊提供?”

“多備一些,免得到時不湊手。”

瞿大哥皺了皺眉頭:“你能帶走?”

“能!”

瞿大哥嚴肅地看了唐錦半天,見他已經拿定了主意,不再多言,只問:“最好的?”

唐錦點頭:“最好的。”又道:“我那有些靈晶,給你送一些來。”

瞿大哥吸了口氣,有些郁悶,又有些高興:“你小子故意的吧?”他本想直接把東西給這小子,可靈晶這東西,可遇不可求啊!

唐錦唇角一翹:“知道你不在意錢,以前也就算了,如今我有了好東西,自然不能忘了你。”

瞿大哥站起身,走到唐錦身邊,伸手重重一拍他的肩:“臭小子!”

看着瞿大哥走遠,唐錦臉上露出了一個有些得意又帶着點溫暖的笑容。

“所以,你其實來這裏就是找他的?”

唐錦将好奇的女人攬入懷中:“我這麽些年在森林裏縱橫來去,一直沒出事,借了他許多力。他弄到手的武器,都是頂尖的。”又拍了拍她的背:“一會兒買東西的時候,咱們再搜集些物資放在你那裏,這次探險,時間不短,多備些,才安心。”

所以,什麽陪她逛街啦、吃飯啦都是借口,他的目的其實根本就是出來搜集物資的吧?撇了撇嘴,溫妮這次卻沒說什麽,與生存這件事一比,什麽小心思小情緒都要往後排。

歇夠了,兩人開始了敗家之旅,但凡看上了,沒有二話,買!好在溫妮沒昏了頭,在男人拍板訂了幾十套後将他從又一家奢侈品店裏拉了出來,“不是要收集物資?”

男人揉亂了溫妮的頭發:“這棟大廈內就都能買到。”

于是,兩人接着揮霍……

☆、88才高

唐錦接待了五行城的幾位族長,在書房裏呆了足足有半天後,族長們有些氣衰神竭地搖晃着走了。第二天,唐錦把溫妮從柔軟的被窩裏挖了出來——出城。

看着浩浩蕩蕩近五百人的隊伍,溫妮的嘴角抽了抽,這麽多人,去森林裏掃蕩?

“怎麽突然就要出城?”逮住在森林裏撒歡兒一樣狂奔過兩圈的小貓,按住脖頸清理幹淨後,才将它放進了帳篷。

坐在椅子上,唐錦伸了伸腿,“此次探險之行,他們也找了關系插一手,每個家族都會去人,托我在路上照顧着點。”雙手撐在扶手上托着下颔,懶洋洋看着溫妮在帳內忙來忙去,唐錦再一次覺得有個媳婦真好。

“……我既然同意了,就想着把這些家夥帶出來溜溜,看看聽話不聽話。”

“你都同意了,為什麽四位族長還都一幅霜打茄子的模樣?”溫妮随口問了一句。

唐錦眼中迅速閃過一道精光:“保姆也不能白做不是,不過是收了一點辛苦費。”

溫妮擡頭正看到他唇角一閃而逝的得意,明白過來了——這辛苦費只怕不是一點!

兩人正聊着,帳外傳來唐铎的聲音:“族長,人都集合好了。”

唐錦站起身,從溫妮身邊走過時,在她蹶得高高的屁股上摸了兩把:“寶貝,我開會去了。”

正在鋪被褥的溫妮一哆嗦,回身就想踹他,男人卻已得瑟着撩開帳子走了出去,氣得溫妮在後面發狠,這個臭流氓,晚上她一定要在他的飯菜裏加料!

調戲過自家媳婦,神清氣爽走出帳的唐錦迅速調整好表情,一臉肅然:“人都到了。”

“是。”

“走吧。”

走進營地北側的議帳,目光迅速一掃與會的人員,唐錦翹着唇角走向主位,“杞一、炀二、汜三、壩四,都來了!”又看了看四人身邊跟着的人,果然,都是“五十榜”上有名的人。

唐錦進帳,帳內人都站了起來,唐錦一揮手:“自己人,客氣什麽?坐!”

都是曾經合過隊的人,雖然此次人數稍多了一點,不過,也都是那些事兒,沒一會兒安排妥當,衆人都放松下來。坐姿也變得輕松随意起來。

唐錦離開首位,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堰七的身邊,打他身前抓了一把幹果,笑眯眯調侃:“小七,文楠來了嗎?”

堰七一撓頭,看一眼杞一:“來了。”

唐錦順着堰七的目光看去,卻見杞一僵着一張臉,一下樂了:“怎麽,杞一,你還不同意?”

杞一看一眼堰七,哼了一聲,“四肢發達。”

堰七臉一苦,連龐大的身體都不自覺縮小了一圈,惹得同樣噸位巨大的壩四回身重重一巴掌拍在他身上:“看你這點出息。”又瞪一眼杞一,“我弟弟怎麽就不好了,對楠楠一往情深,你去哪裏找這麽好的妹婿?”

杞一打眼角瞄了壩四一眼:“一往情深有個屁用,就他現在這實力,護得住楠楠嗎?以楠楠那相貌,能不惹人觑觎?與其等将來楠楠被人搶,不如一開始就不要在一起。”又看一眼臉色漲得通紅的堰七,杞一撇嘴:“你要有錦五的實力,我二話不說,直接給你們辦婚禮。”

打臉,赤/裸裸的打臉!

堰七全身幾乎氣得發抖,唐錦眉一皺,這是怎麽說的,以前雖說杞一也反對,卻從沒像今天這樣不留情面的,看堰七下不來臺,唐錦一拍他的肩膀:“小七,你五哥我前些年不也總升不了階嗎,別氣餒,機緣會有的。”

聽了唐錦的話,杞一挑眉,目光變得極其火熱,“說起來,你這實力漲得可太驚人了!有什麽奇遇?”幾場擂臺賽,除了最開始錯過的兩場,後來三場,誰沒看到?!這小子,力抗十六階,逆天了!

大帳裏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火辣辣地落在唐錦了的身上。

唐錦看一眼衆人的表情,一挑眉:“早就想問了吧?”

衆人一起點頭。

唐錦把幹果一扔,拍了拍手:“丹藥、雙修、連續與高階能力者的生死戰、生死一線間潛力暴發……”唐錦眯着眼:“我當初可是抱着赴死之心上的擂臺。”

大帳裏的空氣有着瞬間的凝滞。

“增長修為的丹藥,太難得,也太貴了!”

“擂臺賽我們都看過……”

“雙修,那是什麽?”

唐錦在帳內和人解釋什麽是雙修時,溫妮在做飯的地方也面臨着同樣的境況。

“……絕對的安全環境,絕對的互相信任……”溫妮接過柯兒遞到手裏的材料低頭快速地切着,“長時間一起修煉,就升了。”

看着溫妮紅透的耳根,柯兒輕笑:“妮妮,你們好恩愛。”

溫妮擡頭羞惱地瞪了柯兒一眼,不接這個話頭,低下頭繼續忙碌:“能量源進入對方體內,有可能……再也回不來,哪怕對方有一點點的私心。”

失去能量源……那注定是死!

廚房內一時只聞一聲聲菜刀落在菜墩上的聲音:跺跺跺,跺跺跺……

沒人出聲。

良久,曾經與米米一起去過唐家,後來與溫妮成為朋友的魯麗華爽朗一笑:“雙修不一定行得通,不如跟着妮妮學煉丹,做制藥師。”父母血親也未必能做到絕對信任,何況是與男人,雙修,談何容易!

有制藥天賦的小青用她标志性的娃娃音怯怯詢問:“妮妮能教教我嗎?我現在還只能制出二階的藥劑。”

二階?溫妮咋舌,當初她做出的五行粥,就是評定為二階的,這孩子是打小就學制藥的,怎麽還只是二階?

溫妮想了想:“吃過飯,咱們就一起試試吧。”

梅書看了一眼神情間全無勉強之意的溫妮,與魯麗華的眼神一碰:性子沒變。

五百人的隊伍,并不曾聚集在一起吃飯,而溫妮他們做的小鍋飯,自是只有領頭的一群人才可能吃到。

唐錦正要将筷子伸進自己的碗裏時,旁邊一只手飛快把碗搶走了:“嫂子肯定給你開小竈了。”方才聽幾個女人說溫妮往唐錦的碗裏加了東西——明目張膽地開小竈,太讓人看不眼了。

唐錦轉頭,挑眉,警告:“堰七……”

堰七剛将飯扒進嘴裏,臉上露出一種難以描述的表情,然後,飛快地轉回頭,“噗——”全噴了。

“啊,啊……”痛苦的堰七抱起桌上的水杯一頓狂灌,而後虛弱地癱軟在座位上——太兇殘了!

看着堰七痛苦的神情,唐錦神色先是一凜,轉頭看到溫妮忍笑的表情時,又放下心來:“堰七,你五哥碗裏的飯那麽難吃?”

喘了一陣,堰七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舌頭,把從唐錦那搶的飯碗往桌子中央一推:“我的個媽呀,五哥,這真的能吃?”說着,驚悚的目光落在溫妮的身上:“嫂子,五哥平日就吃這,這樣恐怖的東西?”

溫妮看一眼壞了她事兒的堰七,咬着牙:“裏面加的東西雖然味道不太好,不過,大補。”

幾位能力者試探着從堰七推開的碗裏夾了幾粒米放進嘴裏,然後,噗噗噗幾聲,重複了堰七的動作後,抱着水狂灌。

幾人的反應,讓所有人都好奇了起來,一個飯碗,在桌上傳動起來……

然後,一片噴飯聲。

洄六痛苦地喝了兩大杯水,這才覺得舌頭是自己的了,“五哥,兄弟服了!你這才真是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啊。”

圍坐的十幾個人,全都拿敬畏的目光看着唐錦,頓頓吃這樣的東西,錦五還能活着,真是奇跡!

唐錦神情不動,接過溫妮重新盛的碗,看了她一眼,不動聲色看着桌上衆人:“吃飯!”

溫妮坐下,唐錦的手在桌下伸至她的腿上,危險地滑了滑,溫妮一僵——果然,完蛋了!

飯桌上的小插曲讓人們深切體會到了“要想得到多少,就必須付出多少”的道理,知道了唐錦升階慘烈的過程,再沒人會心中泛酸!

那碗最後剩下半碗的飯,也被幾個随隊制藥師拿走,據說,檢測後确定,飯裏放入的材料,相當于五階的營養劑。那一碗飯口感雖然恐怖,卻可等同于能力者一個月的辛苦修煉。

飯後,坐着閑磕牙的幾人嘆息:“嫂子真賢惠,每天辛辛苦苦給你備這樣好的東西。”雖然,正常人享不了這福。

唐錦目光深沉地看了一眼不遠處和幾個女人圍着一個大藥爐制藥的溫妮,唇角翹得老高:“找個制藥師結婚,你們也可以過這樣的生活。”

于是,男人們興致高昂地圍坐着談找制藥師結婚的可能性。

一旦開始看書制藥,溫妮就會把那些幹擾她判斷的情緒先放在了一邊,此時,她早把整唐錦的事忘在了腦後,一邊往藥爐中加藥,一邊攪拌,一邊給圍着的人講一些藥材藥性、藥物搭配、放入時間、火候大小……,以至圍攏的人越來越多——現場教授啊,需要花高昂代價才能聽到的制藥師的親口傳授,不聽,是傻子。

一爐藥,熬了一個小時,加入的幾十種材料最後變成了一鍋清水一樣的液體。

“補血劑不是紅色的嗎?”

“是呀,怎麽成了透明的?”

“失敗了?”

“補血劑只是三階藥劑……”

“放入材料有誤?”

幾個随隊制藥師的低聲交談,引得圍觀的人群豎起了耳朵。

溫妮也不解釋,從柯兒手裏按過一個大缸,将藥爐中的補血劑都盛了出來。

一個制藥師終于忍不住走了過來:“為什麽是透明的?失敗了嗎?”

溫妮看了一眼這位年輕的制藥師,從旁邊的桌子上抓了一把草放到他手裏:“加入絲蘭草,可将補血劑的存放時間增至半年,同時,藥劑的顏色也就有了改變。”

制藥師瞪大了眼:“改良藥方?你已經是高階制藥師了嗎?”

溫妮含蓄一笑:“只是能制出八階丹藥而已。”

“八階?!”制藥師們嘩然,望向溫妮的眼神充滿了不可思議。八階,如此年輕的八階制藥師,如果再成長,她會走到什麽樣的地步!

此處的騷動讓唐錦皺起了眉頭,他拔開人群,看見溫妮安全地站在藥爐邊,放下心來,走到她身邊,“怎麽啦?”

溫妮眨了眨眼:“我只是說能制出八階的丹藥。”看一眼那位手抓着絲蘭草的制藥師一臉敬畏的神情,帶着不解:“這沒什麽吧!”

制藥師哆嗦着嘴唇:“我今年三十六,從十歲開始接觸制藥,用了二十六年時間,升至五階,我師傅還說我是奇才。”

溫妮眨了眨眼:“熟能生巧,你再升三階,應該用不了幾年時間。”

制藥師一僵,用奇異的目光看着溫妮:“後期的提升,只會比前期更難,如果一切順利,我要升至八階,最低估計至少要三十年。”也就是說,花甲之年他才能達到這個少女如今的實力,

“可是,現在最高等級的丹藥不是十六階嗎?”如果照這樣的升級速度,十六階的丹藥,什麽時候才能制出來?

“十六階的丹藥,幾百年來,只出現過一例,它讓一位十六階的能力者起死回生,并且,還升了一階。”制藥師目光狂熱:“那是制藥史上不可超越的輝煌。”

溫妮摸了摸胸前挂着的玉鼎,就算不用它,她也可以制出八階丹藥,用了,則可以制出十一階的,十六階,如果好好努力幾年,應該不成問題吧?

唐錦眼神深沉地看了一眼溫妮按在胸前的手,衣服裏面挂着的,就是那尊玉鼎……

“妮妮,袁老讓人帶給你的醫藥大學的高階教材,你不趁着空閑好好看看?當心回去他老人家考你。”才高招人妒,這傻妞,完全不知道制藥界的現狀……唉,他怎麽就忘了告訴她呢!

溫妮驚呼一聲,和幾個相熟的朋友打了個招呼,跟在唐錦身後,被拉回了自家的帳篷。

“袁老?醫藥大學的高階教材?”除了醫藥大學的高階制藥師,一般人能拿到嗎?

“不會是袁隆校長吧?”有人小聲嘀咕。

“袁隆校長可是國內最高等級的制藥師,是站在制藥巅峰的大人物,怎麽會送書給她?”

“妮妮能制出八階丹藥,被袁校長看中,不奇怪吧。”魯麗華鄙夷地看了一眼那位語含嫉妒的制藥師一眼:“袁校長今年九十六,他老人家十九歲的時候,還沒妮妮現在的本事呢。”

“和袁校長相比,太不自量力了。”

“雛鳳清于老鳳氣,一代更比一代強,知道不知道?你自己沒那本事,就以為別人也是蠢材?”

“你,你……”

…… ……

“怪不得錦五這小子升階這麽快,八階制藥師,啧啧,五行城也才兩位吧。”

“他獨占一個八階制藥師,丹藥不斷,不升階,也太說不過去了。”

…… ……

一處陰影之中,兩個人在低聲耳語:“真要這麽做?”

“那人說了,只要殺了她,就能把米米弄出來。”

“殺?她男人多厲害?她自己也不比咱們差,怎麽殺?何況還是在大隊之中。”

“正是大隊中才好行事,出了城別的不容易,弄死個把人,手段多的是。”

“我還是覺得這事不可為。”

“你怎麽這麽死腦筋?那人許了十三階的進階丹藥,咱們不拼一把,這輩子也別想有好前途……何況這事其實也不難。”

“你有主意?”

“此次剿獸的路上,有一處蜈蚣的巢穴,據說她怕這些個東西,我和你說……”竊竊私語中,陰雲擋住了月光,營地被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89暴發

天亮時終于出了空間,唐錦看了看肩上被咬出的牙印兒,唇角愉悅地翹了翹,溫妮氣呼呼白了男人一眼,揉了揉腰眼,開始憂心若有一天空間水用光了,自己的日子将會落得何等凄慘下場……

吃飯、收拾東西、整隊、出發……坐在小貓背上,跟着隊伍,奔向森林。

本就是以訓練隊伍為目的,路上,唐錦便開始差遣各個小隊做事,一隊探路、一隊負責辎重、一隊殿後,這些也就罷了,只是,拔一片草、摘幾筐樹葉,割樹藤、采野花,攆兔子、捉小鳥是怎麽回事?

一天的行進下來,人人累得灰頭土臉,除了唐家人無人吱聲,其它四家的子弟中許多人都牢騷滿腹,唐錦聽了唐家子弟報告的情況,也不在意,只翹着一邊唇角邪邪地看着來找他問情況的杞一等人,看到該來的人都來了後,他說:“這一趟族中給了任務?”

“沒有。”

“那就得了。”

紮營、做飯、吃飯,溫妮用路上衆人采的材料,領着人熬了幾藥爐的湯水,隊伍中每個人都分到一碗——漱口。三階藥劑漱口,除了唐錦,誰敢說這話。

第二天,一路搜刮常見藥草藥材之外,唐錦又換了新的花樣,各隊隊友通力協作摘果子——不準用各系能力,各隊自己想辦法,互相監督,有犯規者當天晚上沒有“漱口水”。

一夜時間,體內能量就有了些微增漲的情況下,誰不想用三階藥劑漱漱口的,只是,看着幾十米高幾人合圍的大樹,不能使用自身能力,怎麽上去?

圍着樹轉圈兒地想,然後,搭人梯的,玩兒秋千的,化身啄木鳥在樹身上鑿洞的……後來,人梯散了、秋千脫了、摘了果子沒法送下來了……唐錦領着幾個領頭人,站在遠處看得直搖頭,随隊的幾個普通人邊看邊在肚中偷樂,能力者落得這般狼狽樣,百年難遇,不看白不白。

再一次累得幾乎脫力,眼巴巴等着喝完“漱口水”,營地中轉眼便鼾聲如雷。

“你為什麽讓他們做這些事?”靠在唐錦胸前,溫妮十分好奇。

唐錦的手在滑潤的背上輕撫,神情慵懶惬意:“訓練他們的團結協作精神,觀察每個人的性情、行事方式。”

溫妮想了想,大概明白了一點,這些人,都是五行城五大家族的精英,平日大多時候都一門心思在增強自身能力,估計,這樣□練的時候少之又少,甚至絕無僅有,而唐錦要做的,便是把這群散漫的家夥在短時間內打磨出來。

“他們都會去探險嗎?”

“不會,最後誰去誰不去,由各隊領頭與我決定。”

溫妮睜大眼:“四家族長會同意?”

“這是我答應做保姆的條件之一。”唐錦眼睛眯了眯,探險途中,在應付外界危險的時候,他可沒時間分心照顧隊中人的安全、協調衆人關系,甚至,防備來自身後的暗箭。

很快,第一批人被剔了下來,看着留守營地還十分開心的這些年青的能力者,溫妮暗自搖頭,他們失去的是什麽樣的機會,他們真的知道嗎?

站在一旁圍觀,順便取笑別人的狼狽與窘況,這幾十個年青人覺得很開心,而沒有被剔除的人,有心浮心燥的,滿腔怨憤形于顏色的,做事偷工減料陽奉陰違的,被五家領頭人看在眼中,成為第二批被踢出隊的人。

一路走,一路訓練,每天不停有人被允許可以休息、做別的任務,而不必再參加這些看起來完全沒意義的行動,仍咬着牙忍受刁難的人越來越少,完成了輕松的任務回營後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只是,随着留下的人受訓難度的增加,随着受訓人一天天眼看着增強的實力,圍觀的人中某些人察覺出了些什麽,開始沉默下來,然後,有幾個人跑到自家領隊那裏申請繼續接受訓練,領隊人把這幾個人帶到唐錦面前,唐錦看着幾個低着頭的子弟,挑了挑眉:“不嫌做無用功了?”

幾個子弟臉漲得通紅,卻不能不應:“不。”

唐錦眯着眼敲了敲椅子扶手:“缺的訓練要全補回來,以後的訓練量,比起如今正在受訓的,加倍!”他從來不是不允許下面人犯錯的領導,只要,犯錯人誠心改過,只要,這個錯誤還可以補救。有勇氣承認錯誤,又願意改過的人,他可以再給他們一次機會。

幾個子弟的臉一白,面面相觑,最後一咬牙:“是。”

反正死不了就成!

幾個子弟的歸隊,讓越來越多的人發現了蹊跷,只是,機會從來不會站在原地等待,錯失了,就錯失了,再也不可能抓回來。

“為什麽他們可以歸隊,我們卻不可以?”第二批提出歸隊請求的人被拒後,其中一個年輕人漲紅了臉诘問。

“米海,怎麽和總領隊說話的!” 汜三一聲斥喝,臉色有些難看。

“這不公平!”

“公平!”唐錦不屑地挑起唇角:“從一開始,你們就有着同樣的公平的機會,只是,你們自己放棄了。”

“那為什麽沈垣他們可以得到特殊待遇?”米海目光怨恨地看着唐錦,那模樣,看得幾個領隊人直皺眉。

唐錦壓根兒懶得搭理這種被慣壞了的人:“察覺出情況有異的,不只沈垣他們三個人,可有所有人都在觀望,唯獨他們三人敢站出來承認自己的錯誤,而你們……”唐錦眯眼看了帳中站立的十幾個人:“……不敢、不願意先出頭,等在一邊觀望,然後才趁機而動、聚衆而來。”唐錦唇角露出一個不屑的冷笑,不過是一群沒擔當的懦夫。

“說到底,不過是因為這裏沒有你們唐家人,要不然,你怎麽會一點機會也不給我們。”米海的話,似乎喊出了衆人的心聲,那些人都看向唐錦。

汜三神情此時已經不能看了,他從下首的座位站起身,走到米海身前,一揮手,“啪!”一耳光重重抽在米海臉上,米海被抽得摔倒在地,卻又很快爬起來,尤自不服氣地緊咬着牙。

“米海,總領隊有權利決定整個隊伍的行進路線、人員安排、任務分派、物資發放……特殊情況下,甚至有生殺予奪之權,你,不過是隊伍中普通一員,有什麽權力質疑總領隊?”

米海眼中有怨憤的光芒閃過,張了張嘴,在看到汜三嚴厲的眼神後,又忍住了。

壩四恨鐵不成鋼地指了指來申請歸隊的沈家人:“你們幾個沒出息的東西,受不了苦,忍不了嘲笑,明明意識到情況不對,又放不下臉面認錯,自以為聰明地推沈垣他們幾人出頭探查情況,然後再見機行事,如今沒達成自己的目的就一肚子不滿。”壩四說着,自己都氣笑了:“別說總領隊了,我都想抽你們,都滾,滾回去好好反省。”這都是些什麽玩意兒,果然,就算是挑選出來能加競賽的精英,仍然是良莠不齊的。壩四搖了搖頭,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家族太大,子弟太多,哪可能個個都是良才呢。

“誰受得了泡在變異獸的糞便中?”米海到底還是沒忍住,一臉厭惡、惡心的神色,“有人甚至不小心把那些惡心的東西喝下了肚子……可是,即使那樣,還不準我們出來,我們都是能力者,為什麽不能用能力?有必要這樣嚴苛嗎?”

沈家一個子弟跟着不滿地咕哝,“就是,這明明是羞辱,普通人都……”

“砰!”壩四一腳踢翻了跟着米海一起抱怨的沈家子弟,那個子弟猝不及防之下內髒受傷,連噴了好幾口鮮血在地上,傷勢明顯十分嚴重,看得同來的衆人一時噤若寒蟬。

壩四看着地上不敢置信擡頭看向他的家族子弟,冷笑道:“既不相信同伴,又做不到令行禁止,這樣的人,憑什麽讓我們托以後背?”羞辱?他們這些年出生入死,有時為了從變異生物手中逃得性命,什麽事情沒經歷過、沒做過,不過是泡泡糞便就是羞辱,如果環境更惡劣,他們是不是就不活了?

申請歸隊的第二批人沒有成功,還傷了兩個人,一會兒工夫,營地裏的人就都知道了,竊竊私語、交頭接耳之人随處可見,關于唐錦徇私的議論更是甚嚣塵上。

走到幾個低聲議論的人面前,溫妮看着她們臉上并不意外的表情,便知道這些人确實是故意站在這裏說給自己聽的,她一揚眉,輕聲建議:“其實,你們不用忍受唐錦這個總領隊,現在離城并不是特別遠,依你們的能力,要回城,并不難。”

看着轉身就走的溫妮,一個眼神很刻薄的女人追了幾步:“唐族長的聲譽受損,你就不管嗎?”

“聲譽受損?”溫妮好笑地回頭看着這個女人:“他的聲譽受損了嗎?”就營地中這些連苦也吃不了的人,憑什麽就能讓唐錦聲譽受損。

“我們就算有錯,還不能給一個改正的機會嗎?這是不是太過分了?作為總領隊,處事不公,曲從私情……”

“噗!”溫妮的笑聲打斷了這個女能力者越來越離譜的指控,她歪着頭看着她們:“你們不過是想歸隊而不得,就把這些莫須有的,指控安在他的頭上,難道你們以為憑着這些閑言碎語就能衆口铄金,逼他讓步?他是唐錦,是這次的總領隊,是有生殺予奪之權的一族之長,憑什麽,你們認為他是可以被輕辱的?”不屑地看着幾個臉色難看的女人,溫妮的手一揮,一片粉塵包圍了幾個女人,幾個呼吸之後,看着幾個女人倒在地上哀叫翻滾,溫妮冷笑:“這只是輕罰!想算計利用我,又當着我的面往我男人頭上潑髒水,怎麽,當我是死的!”

溫妮的目光掃過幾個陰暗的角落,“我男人,是想诋毀就能诋毀的嗎?”不過一群被家族慣得不知天高地厚,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玩意兒,不剔除出來,難道等着讓他們拖後腿?

看着溫妮走遠,陰影中陸續走出十幾個人,臉色難看地互相看了一眼。

“這女人平素一副綿軟的樣子,怎麽如今處事這麽不留情面?”

“平素的樣子,是裝出來的吧。”

一個人蹲下/身,替幾個被同伴緊緊按住掙脫不開的女人檢查了半天,又問了她們幾個問題,然後搖頭:“沒辦法。”

“難道就這樣讓她們又痛又癢地熬着?”一個男人把懷裏的女人抱緊,臉上神情又恨又怒。

“人家是八階制藥師。”檢查的男人站起身:“不過,想來她沒膽子真的傷人,應該沒大礙,不過是難受一下,不用擔心。”看了看幾個女人痛苦的神情,男人建議:“想讓她們好過點,不如打暈了。”

看着被打暈的女人,男人問圍着的人群:“想不想出口氣?”

“你有辦法?”

呵呵,男人臉上露出陰險的笑容:“她是制藥師,最在意的是什麽?我跟你們說……”

溫妮喜歡采集藥材幾乎是衆所周知的事情,要設計她,只要讓她知道何處有珍稀的藥材就行,而随她同行的人,被人為的一點一點分化,最後溫妮帶着小貓,落入了早備好的陷阱——因為小貓踩塌了崖邊的山石而掉入崖下的深壑。

“你說了,只是教訓她。”看着吞沒了溫妮與小貓的、深得看不到一點光線的淵壑,一個年輕的子弟因為恐懼,臉色變得無一絲人色:“唐錦會殺了我們的,一定會的!”

男人冷笑:“那就不要讓他知道是我們做的。”

“他會查出來的。”另一個同伴驚懼地看男人:“沈世标的事,你知道的,我們,只要被查出來,肯定會死。你為什麽要害我們?”

“我害你們?”男人冷笑:“不是你們自己要報複的嗎?我不過是出了個主意,事情,都是你們做的。”

“可是,你說了,只是讓她受點傷,沒說要她的命。”

男人回頭看了一眼這條有名的天塹淵壑,目中露出得意之色,跌進此處,萬難存活,那人提供的能讓晶獸抵不住誘惑的東西果然有效,哼,一個八階藥師,算得什麽?不還是被暗算了。

溫妮在空間裏使勁兒拽小貓的耳朵:“誰讓你過來的,誰讓你過來的,我不是讓你留在原地嗎?啊?你這除了笨重,就一點沒用的大個子,一下就把山崖壓塌了,現在好了,人在半空,下面又深不見底,怎麽回去?”

小貓淚眼汪汪看着溫妮,終于頂不住主人的怒氣,戀戀不舍把口中的一塊晶核吐了出來:“喵,喵,喵。”

“裝可憐也不原諒你!”溫妮邊咬牙邊接着拔那只大耳朵,一邊伸手撿起那塊晶核,打量了半天:“不就是一塊等級較高的晶獸的晶核?這空間裏的空間水不比這個有用?”

“嗷嗚——”小貓的大腦袋可憐巴巴塔拉在地上,舉起爪子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人家只是本着有走過,木錯過的原則,怕主人把這個漏了,才過去叨的,誰知道那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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