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一案 4
“所以，這個沐胥和這什麽沐陽集團是什麽關系？”聽起來這事兒怎麽複雜了？田辛不高興了，扔了筷子跷起腳來。
“我不知道啊。”林準嫌棄地瞪了田辛一眼，這家夥，還是這麽沒耐心。
“你不知道？！”
“我很應該知道嗎？我又不喜歡八卦豪門。”林準無辜。
“嘿，我瞧你剛剛說的頭頭是道的，還覺得你多了解呢。”田辛給了林準一個白眼，他還以為林準多清楚呢，感情是逗他玩兒。
“我确實是不知道這個沐胥是什麽人，但是我知道沐寒。”
“沐寒又是誰啊？”田辛眉頭一皺，怎麽又出來一個名字？
“沐陽集團的總經理咯。”林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然後繼續挑着眉毛勾着嘴角說：“沐寒這個人吧，特護短，又特小氣。你要是沒有實證就敢動他家的人……”
林準“啧啧”地咂了兩下嘴，最後嘴皮子一番，無情地吐出兩個字：“藥丸。”
“不是吧……我怎麽沒聽說過。”田辛腦袋一歪，盡量在自己的腦海裏搜索“沐寒”這個名字，然而徒勞無功，他什麽也沒有想出來。
林準對田辛嗤之以鼻：“你到底是不是C市的人啊，那家夥可是我們一屆的，叱咤風雲的人物。”
田辛一拍胸脯，“土生土長，C市人，值得自豪。”
“連沐寒都不知道，還好意思說是C市人，我都替你不好意思！”林準嘆了口氣，田辛還真是缺乏常識。
“怎麽了？他是市長嗎？我只知道以前的市長姓沈，現在的新市長姓程，沒有姓沐的呀。”
田辛表示，雖然說他一向對領導們不甚關心，好歹也是有點常識的。
林準已經放棄給田辛慢慢科普了，超外頭的大樓一挑眉：“看到那棟樓了沒？”
“慕雲大廈？”這個田辛知道，C市最高的樓，地标性建築。
“沒錯，沐家的，就沐陽集團旗下的。”面對對常識極度沒有譜兒的田辛，林準選了一個最直觀的方式讓田辛對沐陽集團有個印象。
“可是……這兩個一個叫沐寒、一個叫沐胥，和沐陽慕雲沒什麽關系啊？”
“廢話，沐陽沐雲兩兄弟創立的沐陽集團，沐寒是沐陽的兒子，我猜測，這個沐胥很可能就是沐雲那個從小長在國外的兒子！”
“原來是這樣啊。”
田辛終于對沐家有了大概的印象。
畢竟這個慕雲大廈，田辛還是知道的。這個是C市最高的一棟樓，在當時C市最高樓只有十幾層的時候，突然有了這一幢三十多層高的樓拔地而起，成為了C市富裕人的标志。
由此可見，這家人在C市地位實在舉足輕重。
要動這個沐胥看起來是沒那麽容易了。田辛沒轍了，“回去找證據吧。”
迅速的吃完飯，兩個人就往回走，想再去找點确實的證據，也方便到時候有足夠的理由去找沐胥問話。
但，田辛和林準匆忙回到警局的時候，不僅沒有新的證據，反而有了一個更糟的消息。
“網上已經炸開了鍋，輿論進一步發酵，都叫着嚷着讓公安部門趕緊抓到兇手。”言琰的手指還在鍵盤上飛快的飛舞，不斷輸入着統計指令，監視端口的線條直往上蹿。
而另一邊，警局電話也是響個不停，所有人員，連同樓下的巡警都被拉上來聽電話。
田辛從來沒見過刑警隊的電話這麽忙過。
這會兒，正好小劉那邊挂了電話，趕緊跑過來給田辛解釋。
“田隊，現在警局的電話都被打爆了！雖然說死者身前并沒有很紅，但最近的這部電視劇的人氣還沒完全消退，作為男二的死者也小有知名度，在被無良記者曝光了他的死亡消息之後，一下子，網上都炸開了，曾經一度讓X博軟件都癱瘓了。”
“什麽？X博都癱瘓了？這得多少流量啊！”田辛沒數，林準卻是知道的，要把X博的服務器搞癱瘓，只有一線小生公布戀情能做到了。
小劉一口氣沒帶喘地說了這麽一頓，好不容易得空喘了兩口，這才接着說:“網上各種呼喚找出真兇的帖子和話題轉發，人氣爆棚。有多事的人還搜出了我們警局的電話，并且公布在了網上，導致我們所有支線的電話都被打爆了。”
田辛和林準無聲嘆氣，那意思：看出來了。
這不，電話又響起來了，小劉趕緊跑過去聽電話：“你好，C市刑警隊。不好意思，此次案件還在調查中……什麽？他殺？沒有，還沒有确定呢！已經立案偵查了，您放心。什麽？明天破案，同志，我們一定會盡力偵查，請你放心。關于案情進度現在還無可奉告，請您關心警隊的最新公告……”
完了。
田辛的腦中閃過大大的兩個字。
這個局面一出，局領導一定會關注此事案，勒令他們及時破案，依着隊長的性子，這事兒可就棘手了。
果然，戚隊氣吼吼的聲音從隊長辦公室傳出來：“田辛！你給我進來！”
田辛與林準面面相觑。
田辛給林準遞過去一個求救的眼神，卻發現林準已經轉過了臉，一副完全沒有看到的樣子。
田辛咬牙切齒，暗恨自己誤交損友。
“怎麽樣，有嫌疑人了嗎？”戚隊也不跟田辛拐彎抹角，開門見山地就問起案子的進展。
“這才一天剛結束，檢驗組那邊還有好多報告都沒出，屍檢報告我還沒看到呢，這會兒就問我要嫌疑人，有點太早了吧。”田辛跟戚隊耍滑頭，他總得探探戚隊的口風，才能知道還有多少商量的餘地。
“早早早！早什麽早？！這個案子很可能是兇殺！兇手還逍遙法外，一天沒抓到他就多一天危險！”戚隊一臉正氣，好像他追問田辛案件進度全然是為了治安考慮。
但這能騙過在一堆油條特種兵裏摸爬滾打過的田辛嗎？當然是不能的。
“這是不是兇殺還沒影呢，怎麽都兇手了！”田辛一擡下巴，眼睛盯着戚隊還開着的電腦屏幕，“戚隊不會也相信網上的那些兇殺傳言？”
戚隊可不買田辛的賬，田辛想跟他耍花樣，還嫩着呢！“別跟我耍花樣，先說說看，現在有什麽線索？”
田辛撇撇嘴，老江湖就是不好糊弄。
“嗯呢，這不是抓了一個記者嗎？從他的相機裏搜出了一些東西，對我們有用的，也就一張照片，那個記者說這個跟死者曾經有過争執。”說着，田辛把記者偷拍到的那一張沐胥的照片舉到了戚隊的跟前。
“這人是誰？”
“嗯……”田辛露出一個為難的表情，“聽林準說，是沐陽集團的少爺。”
“我見過沐寒，”戚隊搖搖頭，“不是他。”
“的确不是，這個人叫沐胥。”
“沐胥？”
“可能是沐寒的堂兄弟。”田辛突然笑嘻嘻地勾住戚隊的肩膀，“那個，您不是問我嫌疑人嗎，這個沐胥就是。怎麽樣，給我個條子，我帶他回來問話啊。”
戚隊一聳肩，把田辛的手臂從肩膀上甩了出去，“就憑這張什麽都看不出的照片，你也能找我簽條子？你是嫌局長還沒找我談話是吧！”
“怎麽就看不出呢，你看還有這張，都能看到明顯的身體接觸呢！”
戚隊簡直要被田辛氣死：“就一張影子的照片，你也好意思跟我說證據？拉着窗簾根本看不出誰是誰，根本不能作為證據！”
田辛無辜地撇撇嘴，就知道沒這麽容易！只能嘟囔着：“明明是你讓我說的，我都說了沒線索。甜心無辜。”
隊長拿他沒辦法，但現在的輿論變化太快，經過一個晚上的醞釀，明天還不知道要傳出什麽來！
“總之，明天！明天結束之前，一定要給我找到足夠的證據！就算只是嫌疑人，也要是有足夠證據指證嫌疑人。”
“你這是同意讓我去找沐胥問話了？”田辛耍無賴，“現在根本沒有別的線索，我只能去找他。”
“條子我是不能給你批，你自己把握好分寸，不要打草驚蛇。”戚隊對田辛還是抱着不小的期望的，但是看看田辛這個不着調的樣子，有有些恨鐵不成鋼。“怎麽？你不是有個綽號叫什麽‘緝兇甜心’嗎？這點本事還是應該有的吧。還是說……只有涉案人是女人的時候，你才有動力去抓？”
戚隊想到之前田辛表現突出的幾個案子，都是因為田辛和那幾個涉案的女人關系不錯，才得到了證據。這些女人有的是案件的證人、有些是案件的被害人，更有些本身就是罪犯。
也正是因為這個，田辛才被別的警察看不上，都覺得他的作風太下作。
但戚隊不以為然。只要能對破案有幫助，和涉案人員多接觸一些有什麽關系？！雖然說，作風确實有點問題吧，但田辛又沒調戲人家，你情我願的，有什麽關系？
田辛聽了戚隊的調笑，故意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照您這意思，我又得為了案件犧牲自己的美色啦？這精神傷害，能不能算工傷呀？”
“趕緊滾吧，還貧！”戚隊給了田辛一下，就把他給掃地出門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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