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救人

知己之彼,百戰不殆。眼前的對手太強大,若是硬碰硬,未必能順利獲勝,把褚掌門之母和那位穿越同仁一起保下來。

對方除了那位武功比自己還高的褚二莊主外,還有十五個幫手,雖然這些人一直沒能殺了穿越者,只和他保持了相持的局面,但這也許是看在褚夫人的份上,不是沒有殺他的能力。而自己這方,兩個師妹不能當戰力,褚夫人估計也是個拖累,就算加上穿越者才只有七個能用之人,其中武功最高的蕭逸之還下山跑了,他們的贏面現在只有2/7。

無論是單人賽還是團體賽,哪怕車輪戰也是對方完敗他們啊!

正面鬥争不可取,若是采取游擊戰形式,也許還能多消耗一部分敵人的有生力量……褚掌門手揣在劍柄上,做好了正面迎敵,掩護師弟們撤退的準備,一個眼風丢給尹師弟,自己踏上一步,展開了第一輪鬥争——唇槍舌戰。

宅鬥,是每位穿越女必然經歷并樂此不疲的過程。在穿越女戀愛指南叢書中,總結了無數前輩穿越女的血淚經驗。褚掌門這些日子為了把師妹訓練成合格的新娘,沒少學習宅鬥大法,從心理鬥争到經營管理都掌握了二三成,此時一開口,便調動了其中的精華要素:“伍先生說那女子是你褚家的奴婢,可有賣身契在?閣下若拿得出來,這女子自然該二莊主帶走,又何必問我?我天脈劍宗雖是名門正派,卻和慎德山莊并無太多往來,貴莊人事我們不該管。”

“你!”伍通元沒想到他敢睜着眼說瞎話,絲毫不給自己面子,心中憤然,面上就帶了顏色。“那賤婦自然是慎德山莊之人,難道伍某還會誣陷她不成。她勾結莊外之人私奔至此究竟為何,褚掌門心中自然明白。今日他二人已在天脈劍宗的地方,掌門總該看在敝莊莊主面上幫在下拿下他二人。若是掌門袖手不管,難免傷了貴派與我莊的交情。”

“伍先生這麽說,就是承認在下與這兩人并無勾結了?”褚承鈞聽到這裏,終于拿住了一個漏洞,義氣昂揚地開始反擊。“既然伍先生明知我天脈劍宗與他們并無勾結,為何把這兩人綁上天脈山來,還揚言說是本掌門勾結他們叛逃?伍先生這樣誣陷本派,可是褚莊主的意思?”

伍通元一時失口,忘了把他跟這兩人拉到一塊兒,沒想到褚掌門這麽得理不饒人,還裝出一副跟他們絕無牽扯的模樣來,當着這麽多人下他的面子。他一時氣得說不出話來,狠狠瞪了褚掌門兩眼,才順過氣來罵道:“褚承鈞,老夫來問你是給你面子,休要給臉不要臉!這賤婢與你……與你有什麽關系,你為何如此維護她?”

褚夫人一直沒說話,眼神卻是一刻沒離褚掌門身上,緊張之色溢于言表。那位救人的仁兄也雙眉擰緊,看着他們互相鬥嘴,眼中一片迷惘,卻保持着硬漢本色,只護着褚夫人,一句話也不肯說。

褚掌門看那兩人不抓緊時機撇清自己的身份,也急得夠嗆。可是他們之前沒對過詞,對方自然沒法按着他心意編謊,到這時候,只能看他自己的了。

“我與這二人什麽關系都沒有,為何要為了他們得罪慎德山莊?只是,凡事都越不過一個理字,伍先生誣蔑本派在先,又以慎德山莊威勢強迫我們為虎作伥……說句難聽點的話,先生手裏既無賣身契紙,這位姑娘臉上也沒寫着慎德山莊的字樣,誰知道她真是逃奴,還是伍先生見色起意……我為了敝派聲譽着想,實在不敢聽先生吩咐。”

他嘴裏颠倒黑白,腦子裏卻叫電腦給蕭逸之和新來的這位同志發信息,讓他們雙方聯系一下,他在這拖住伍通元一幹人等,蕭廠長那裏想法接應他們下山。不管是山溝裏還是玻璃廠裏藏一陣,只要慎德山莊的人一走,他就能把這倆人接回來住着。

原先的褚掌門和父親關系好不好的他不管,反正他現在沒有什麽和那群人來往,給人家當小弟的打算。

伍通元果然是個正派人,別說他這個正派人,就是褚掌門的母親和穿越同仁都有些為褚掌門的無恥說法挂不住臉了。幸虧售後互相通氣,把褚掌門真正的打算告訴了新人穿越者,不然他手中劍尖所指的方向就要從慎德山莊的高手變成褚承鈞本人了。

穿越仁兄雖然理解了他這番苦心,但伍先生是不打算理解的。他氣得說不出話來,雙手一擡抽出腰間判官筆,雙筆點向褚掌門沖、帶二脈。褚掌門自是有備而來,手在腰間一抽,青鋼劍當胸而橫,抵上了雙筆。

幾位師弟不是白養的,看見師兄被人打了,紛紛拉出劍來就要動手。褚掌門自己是穿越者,更有一年內保退條約撐着,對上慎德山莊有種天然的大無畏心态,卻不願意讓師弟們也卷進來,低聲斥道:“都收劍,咱們天脈劍宗與慎德山莊同為白道中流砥柱,有誤會理當說清辯明,哪能自相殘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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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師妹們是想聽他的話,慎德山莊那裏已沖出來幾個人将他們團團圍住,兩下僵持,雖沒真正動起手來,卻是誰都不願先撤劍。

包圍圈外人一少,穿越仁兄便找出了破綻,一手抓着褚夫人,長劍在胸前橫劃,逼退圍在他身邊的人,腳下一輕,便向山下全力奔去。褚掌門見他奔走,手中長劍疾走,破劍十八式如疾風勁雷般運起,攻勢猛烈之極,不僅纏得伍通元無法脫身,更連說話的心神都分不出來。

他不能走動,那些與他同來的下屬便自己趕下山去追褚夫人他們,還有幾個明白人,知道那個穿越者的武功不是他們這些小喽啰能對付的,便過來幫伍通元合戰褚承鈞,想替下這個主事的人來。褚掌門正要分神接戰,眼前一花,神野頓時開闊,便見尹師弟已站到他背後與他共同禦敵。

于師弟和師師弟在也外頭向慎德山莊的人動手,就連三個小的都不閑着,不管劍招呼得到招呼不到敵人身上,反正是從頭到尾一遍一遍地練天脈劍法。雙方打得水深火熱,仇恨值不斷累積,伍通元急着要去追拿褚夫人,也顧不得褚掌門的身份,拿出平生絕學,雙筆上下翻飛,如附骨之疽般纏上了褚掌門。

正在他們支應不暇之際,電腦那終于傳來了好消息——蕭大師和那位穿越者已勝利會師,并利用大山深處的險峻地勢甩脫了跟蹤者。唯一令人遺憾的是,由于蕭大師本人有些路癡,褚夫人和那位救美的英雄不熟悉地形,他們仨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在什麽地方了。

不管怎麽說,他們平安脫臉就好,大不了回來他組織師弟師妹圍着山搜,總能搜出這仨人來的。褚承鈞安下心來,長劍架住雙筆,朗聲叫道:“伍先生,你既說是來捉人的,為人糾纏我天脈劍宗的弟子不放?難道說你捉逃婢是假,慎德山莊要藉此吞并天脈劍宗才是真麽?”

伍先生被他這麽一叫,也收住了判官筆,高聲反駁道:“褚掌門怎能這樣颠倒是非?分明是你纏住我,好叫賤婢與那人逃走……”

褚掌門不等他說完就叫起屈來:“我哪有纏住先生了?分明是先生先向我動手,又令手下圍攻我師弟師妹。我天脈劍宗雖小,家師在江湖上卻有幾分薄面,若将此事若傳出江湖,只怕也有人不會一味偏向貴莊。伍先生,你我不如各退一步,你去忙你的正事,只要還我天脈峰一個清靜,咱們便當作此事從未發生如何?當然,閣下若是硬要糾纏的話,咱們也有說理的地方!”

他話說得理直氣壯,卻把伍通元氣得差點吐血,雙眼幾乎瞪出眼眶,看着他就跟看外星人一樣。真?褚掌門從小就是老實孩子,又把他當長輩一樣敬重,說什麽聽什麽,哪曾對他這麽說過話,更不曾想過把自己的母親從父親身邊搶過來這種事。要不是人長得一模一樣,武功也是天脈劍宗真傳,伍通元真要以為這個褚承鈞是別人假扮的了。

這猜測雖不中亦不遠也。老實聽話的褚掌門已遁入輪回,他眼前這位只把他當作反派小BOSS來看,無論動手動口都沒心理負擔,甚至也不怎麽怕和他撕破臉。

伍通元雖然恨他不聽話,卻還不能現在就和他翻臉,也不能就些揭穿他的身份,恨恨叫人住了手,沖着他一抱拳:“多謝褚掌門提醒,今日冒昧造訪是在下的失禮。等我拿了那賤人回來,自當再上天脈山與掌門道謝。”

說完這話,也不等褚掌門回禮,一甩袖就帶人下了山。褚承鈞這才長出了口氣,準備搜山接蕭大師他們回來,尹師弟卻先他一步攔在了門前:“掌門師兄,這是怎麽一回事?那對男女你是不是認得。”

他用得是疑問句句式,語氣卻是全然肯定。褚掌門是打算把他母親光明正大地安在天脈劍宗的,此時也不必反駁,點頭默認了下來。

褚掌門年輕時的事和他父母的關系他也全然不知,具體怎麽介紹還要看老夫人的。這麽說來,最好還是讓人套套褚夫人的話,比如他們母子之間是怎麽稱呼的,感情到底好不好。也不知那個救人的仁兄知道多少,還是讓蕭大師幫忙問問?反正他長得這麽可愛,一般女性對着他都會有什麽說什麽吧?

他沉默太久,尹師弟忍不住問了句:“師兄?”

褚掌門驚覺自己失态,清咳一聲,答道:“此事說來話長……等慎德山莊的人走了,我自會給大家一個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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