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小心的收好兩封信,當晚東廂房海峰房間裏。海峰給妹妹擦幹淨手,拿着甘油塗了個遍,然後捂上特制的羊毛手套。

“妞妞少學會兒,你現在彈得已經很好了。看這手,都腫起來了。”

海峰一臉心疼,他學的小號很簡單。但是妹妹的古筝,卻要長期撥弄琴弦。即使換上了最先進的尼龍絲弦,半天下來手還是腫起來老高。妹妹原先細嫩的小手,指腹上都起了薄繭。

“哥哥我沒事,改天給你彈《春江花月夜》。”

“好!”

海峰眼中閃起亮光,妹妹彈琴給他聽,這實在是太好了。

“那哥哥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妞妞怎麽了,是不是看中了哪個娃娃?你房裏那個大娃娃太舊了,哥哥給你換一個新的,你看按照哥哥的樣子訂做一個怎麽樣?”

若梅撇撇嘴,她就知道哥哥仇視那個娃娃好久了。可那是她這輩子收到的第一個娃娃,而且娃娃的做工真的很好。等等打住,怎麽歪樓了。

“不是那個,哼!”

小丫頭鼓起腮幫子,明明跟他說過了,竟然還忘記了。

“哦,是那個事啊,我不是早答應你了麽?”

“可是,計劃現在變了。”

想想爸爸信裏寫的內容,若梅有了更好的注意。附耳低聲說了幾句,然後看着哥哥,“就是這樣!”

一向寵妹妹的海峰有了遲疑,“可是,柳依依人很好啊!”

果然,重活一輩子哥哥仍然會喜歡柳依依,這才開學不到一星期,他就幫人家說話了。想起前世,她拖着疲憊的心找到哥哥家尋求幫助的時候。開門的大嫂柳依依卻是千般阻攔,等第二天她直接去公司見到哥哥,他卻遲疑着不肯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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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她都不信,柳依依沒在中間說什麽。

當初嫁進來時,她對自己多好,一口一個妹妹的叫着,拉着她一起去逛商場買衣服?而她也從沒虧待過柳依依啊,爸爸當年賺下的億萬家産,她只要了一丁點做瑞林集團的啓動資金。後來她更是說服爸爸修改遺囑,将林氏整個的留給了她和哥哥。

前世種種歷歷在目,對于柳依依她真的沒法完全消除芥蒂。而且爸爸既然信中設計了柳依依,那他和媽媽也是想幫她出一口氣吧。

“妞妞你怎麽了,是不是不高興了,哥哥答應你還不行麽?”

見她發呆,海峰湊了過來,着急的圍着她轉悠。

“哥哥不願意?”

“沒有,我只是覺得柳依依人不錯。”

“哥哥很喜歡她?”

海峰臉色微微變了,“哥哥最喜歡的還是妞妞,不過她人跟劉柳不一樣。發校服的時候我們班就缺我一套,做班長的劉柳遲遲的不去告訴老師,還是柳依依幫我找來的。”

“果然哥哥喜歡她,不喜歡妞妞了。”

海峰急得直跳腳,指天發誓他只喜歡妹妹,“把信給哥哥吧,哥哥絕對最喜歡妞妞,真的,騙你我是小狗!”

若梅腦子轉了轉,“柳依依是不是你們副班長?”

海峰點點頭,“是啊。”

她站起來戳了下哥哥的臉,眼睛一眯一臉鄙視。

“哥哥啊,你怎麽……越!來!越!笨!了!”說完她拍拍胸脯,平複下心情,“發校服本來就是該班委安排的事情,劉柳是班長又是年級長,有許多事要忙,漏掉這麽一點“小事”也無可厚非,沒人會說她什麽的。但是柳依依可不一樣,那麽明顯的事,她要是不幫忙解決,那老師肯定會不高興的。”

海峰撓撓頭,“似乎是這樣啊,妞妞真聰明。”

若梅滿臉挫敗,“但是她如果及時查缺補漏,那就會在同學們心中流下很好的形象。比如哥哥你,開學才一周,就已經對人家感恩戴德了。連親妹妹三番四次的拜托你做點事,你都開始三推四堵。”

說到這她就想起了前世,越來越委屈,眼淚也止不住湧上來,“要是再這樣下去,下次你指不定直接胳膊肘往外拐不管我了。哥哥明明說過好多次,最疼的是我。”

“妞妞不哭啊,哥哥錯了。”

海峰急得手忙腳亂,若梅的情緒卻越陷越深,“可是這才多久啊,開學才一個月,你就把這話忘掉了。是不是再過一個月,你最疼的就是柳依依了?”

“哥哥是壞人,我再也不喜歡哥哥了!”

若梅說完,抓起書包推開他,直接跑到了自己房間。趴在床上,雙手抓住被子,她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雖然這輩子哥哥改了,可第一次面對她和柳依依時,他還是選擇了柳依依。重生以來這一直是她心裏的一個坎兒,而如今這擔憂真的應驗了。

海峰跟上來,就看到趴在被窩裏一抽一抽的小身子。他拐個彎去衛生間拿來一條毛巾,托着她的頭長臂一伸把她撈起來,自己坐在床上,讓她像小時候那般坐在他的腿上。一只手環住她的腰,另外一只手幫她擦着眼淚。

“妞妞不哭了,哥哥一時沒想那麽多。只是想着柳依依雖然是劉柳的表姐,但是她并沒有針對我們。哥哥就想妞妞心那麽軟,要是這麽做了,以後你後悔了可怎麽辦?哥哥剛才沒說清楚,妞妞別生氣了好麽?”

聽到這若梅舒服了不少,哥哥不會對她撒謊的,是她稍微想多了。她停止了抽泣,盤着腿轉了一百八十度,整個人坐在他的腿上與他面對面,“哥哥也沒問我為什麽會這麽做,就輕易下結論,都是哥哥的錯。”

“好好,都是哥哥的錯。那妞妞告訴哥哥,為什麽要這麽做?”

“一定要說,你就那麽不想把柳依依扯進來?”

海峰拍拍她的肩,“妞妞不想說就不要說,哥哥答應你就是了。剛才哥哥着急了,妞妞這麽做一定有道理。”

這句話總算給若梅吃了定心丸,重生九年了,從五歲到十四歲,她該相信哥哥的改變。看着哥哥的眼睛,她把事先同父母商量好的理由說了出來,

“你還記得我們一年級的時候,爸爸想在廣播上做廣告,但是被人騙了麽?那個騙他的廣電主任是劉柳的媽媽,但是中間一直告訴爸爸需要走程序,讓爸爸白忙活了兩個月的科員,就是柳依依的爸爸。

哥哥,他們一家沒有一個好人。你要是實在喜歡柳依依想跟她交朋友,我也不會硬攔着。但是在那之前,你得擦亮眼睛看清楚,她是不是個真正值得交的朋友。”

十四歲的海峰正是一腔熱血的時候,聽到這話當場義憤填膺,“妞妞做得對,你早告訴哥哥啊!放心這次的事,包在哥哥身上!”

兄妹倆達成了一致,海峰哄着妹妹睡着後,拿着兩封信合計許久,終于想出了萬全的主意。

……

只是還沒等海峰行動,已經有人先于他們一步。星期一一大早,兄妹倆一起來到學校,一直到課間操竟然沒有看到經常在走廊裏巡邏的教導主任。

課間操回來,初一二班門口圍了一群人。

“妞、林若梅你看,那不是袁龐和周鵬麽?”

李浩辰伸長了脖子瞅了一眼,對着若梅說道。若梅倒不是*管閑事的人,但是自己人的事她向來很關心。眼睛一掃,人群中正是劉柳和袁龐,柳依依和周鵬分別站在兩人身後。

2vs2,這陣容真整齊。若梅突然想起,開學第一天她對袁龐說的那幾句話,難道他真的實踐了?

“袁龐,你怎麽能這麽對施老師。施爺爺生病了,施老師家的孩子才三歲,他們家全靠蔣老師一個人的薪水。就因為他說了句公道話,你就讓你爸趕走了蔣老師?”

原來真是教導主任啊,若梅心中一樂,袁龐的效率也太高了吧。

劉柳的腦殘粉甲乙丙也紛紛慷慨陳詞,大意就是*崗敬業的施老師,學生們的好老師,因為得罪了袁龐被他爸爸趕走了。

在學生眼中,老師是神聖的。小夥伴們看袁龐的神色變了,劉柳适時作出一副可憐的表情,風向頓時呈一邊倒。甚至有人開始懷疑,昨天的事的确是這一夥人在撒謊。

“袁龐,這是怎麽了?”

若梅重進人群中,朝袁龐眨眨眼,見他點點頭。她終于徹底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那天袁龐心中不服,若梅就跟他說過一句話,“咱們都是沒長大的學生,老師是大人,咱們肯定不能惹老師。但是我們父母也是大人,讓父母跟老師講道理去。”

袁龐驕傲的看着若梅,“我大伯是教育局的啊,他查了一下施老師的檔案,發現他在晉中級職稱時造假了。然後大伯就把事處理了一下,施老師被調走了。”

說完他一臉疑惑的看着劉柳,“劉柳,我知道你爸管職稱考評這一塊,施老師跟你家關系也不錯,他的考評是怎麽過的,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我爸原話,這種事做了偷偷摸摸就好,狗腿子這麽正大光明跟過來伺候大小姐,這不明擺着找死麽!”

這不找死麽!回音在走廊中游蕩,方才一邊倒的局勢立刻變了。實驗中學的學生,家裏多半是機關上的。十三歲的孩子多少也聽過這些事,施老師立刻掉下神壇,形象全毀。

人群中竊竊私語,“怪不得劉柳能當上年級長,原來是初二的教導主任力挺啊。”

“我說每次不管什麽事,施老師都向着劉柳,不過是劉家的一條狗麽!”

劉柳漲紅了臉,忍不住擡高了聲音,“施老師才不是這樣的人!”

“哈哈哈,我們不信,他老是向着你,你當然幫他說話。”

同學們哄笑着,突然不知道誰吆喝一聲,“初三初四的年級長來了!”

吳勇走過來,習慣性的把劉柳擋在身後,“快上課了,教學樓裏要安靜。另外學校張貼了通告,施老師自願支教,各位不要妄自猜測,都散了吧!”

看着保護着劉柳的吳勇,若梅眼睛一眯,拉住了袁龐讓他稍安勿躁。

“他算什麽東西!”袁龐跺跺腳,“我說的話可都是真的,奶奶個熊的氣死我了,袁爺我打遍全縣無敵手,都沒有人敢說我一句。來到這鬼地方,還沒打架呢就被人扣上個大帽子。”

“行了行了,反正他也遭報應了。”

果然放學時,學校廣播裏播出了通告,初二教導主任施老師工作有所調動。學生們半信半疑,回家紛紛學舌。各位在機關裏的家長,一聽就知道了這其中的貓膩,他們這個體系裏的人,不犯大錯職位肯定越來越高,最差也就不升遷罷了,袁龐說的應該是真的。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沒過兩天事情就在實驗中學周邊傳遍了,劉柳無論走到何處,都有一幫人指指點點,無奈下她幹脆請了病假。

找不到機會,若梅只好讓哥哥稍安勿躁。等一星期後風聲稍微小了,劉柳果然再次出現在校園。大花壇邊兄妹倆分開往各自教室走去,臨走前若梅告訴哥哥,就是今上午。

又是一個課間操,下操後二樓的初二年級卻炸開了鍋。一個感冒沒去做操的同學,看到柳依依進來一趟匆匆出去了。而同學們回來後,竟然在劉柳的凳子底下,發現了一封粉紅色的信!好奇的打開一看,竟然是情書。

這年代沒有什麽比這更轟動了,一時間整個初中部沸騰了,一大波一大波的學生們湧向二樓,只為第一時間最快獲得第一手消息。

頂替施老師的新教導主任聽到這事,立時一個頭兩個大。等到他拿到物證,打開一看整個人腦子已經懵了。怎麽會是這兩個人!他好不容易爬上教導主任職位,可不想像前任那樣三下鄉支教啊。

教導主任有個響亮的外號——“中央部長”,蓋因他謝頂,腦袋中間不長頭發。現下他撓起頭皮,覺得自己過幾天就得變“撒哈拉沙漠”了。

“你知道麽,是初三的年級長吳勇,寫給劉柳的情書。”

“真的麽?”

那同學言之鑿鑿,“千真萬确,當時我離那封信很近,看見過上面的字跡。那字一看就是吳勇寫的,不信等你看到了,可以跟牆上的作業比一比,簡直一模一樣!”

有小女生滿眼紅心,“哇,竟然是吳勇,他和劉柳真的是郎才女貌啊,好浪漫啊!”

當然這只是少數,九二年那會學校的管理還是很嚴格的,早戀那簡直是禁區中的禁區。大多數學生,雖然對此好奇,但在家長的嚴格教導下,還是對此表示不齒的。

“看劉柳學習成績那麽好,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人。”

“是啊,媽媽說早戀的不是好孩子,老師也這麽說過。”

七嘴八舌響聲震天,教導主任吹響了哨子,讓大家稍安勿躁。

“劉柳同學,你跟我去一趟辦公室。”

人群中間的劉柳早已淚流滿面,漲紅了臉抽泣着,“老師,不是我做的,那封信我根本就沒看到過。依依,你為什麽要害我?”

柳依依一臉茫然,“剛才是你忙不開,讓我上樓幫你來拿學生證的啊,這事我真的不知道。”

聞訊吳勇也趕了過來,滿臉茫然,“劉柳,究竟是怎麽回事。”

劉柳現在心裏可憋屈了,前幾天在家她就被爺爺教訓了一頓。平時疼她的媽媽,更是板起臉來說了她一頓。至于爸爸,在劉柳心中他就是個吃軟飯的,在家根本就沒有話語權。而現在老師心中那張粉紅色的紙上,明明白白是吳勇的字跡。

不會,真的是他寫的吧?

這個念頭剛在劉柳心中發芽,就一發不可收拾。想起柳依依這兩日,經常與吳勇接觸,她越想越覺得有可能。要是不是前幾日劉明珠的突襲教育在,怕是她就沉不住氣了。

“你們三個,一起到我辦公室來。”

兩人扭過頭剛想走,吳勇的校服衣兜裏,一個粉紅色的東西掉在地上。近前的人看得真切,是一封疊成心形的信紙,上面大致可以看到幾個字:親*的吳勇(親啓),落款是*你的劉柳!

一手鋼筆正楷,柳字的兩豎畫更是習慣性的拉長,一看就是劉柳的字跡。才安分下來的小夥伴們沸騰了,原來是真的,兩個人的情書一起出現了!袁龐和周鵬混在人群中,好奇的看着這一幕。

“親*的周鵬?”

周鵬扶了下眼睛,鄙視的看了下拿着腔調、豎起蘭花指的袁龐,沉默着不開口。

“哎呀你就配合你下麽,說*你的……”

說到這袁龐都惡心到了,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讪讪的噤聲。沒過兩秒他又忍不住了,滿臉興奮。

“我說吳勇總是把劉柳護在身後,原來這倆人竟是這樣啊,啧啧……”

“你才看出來啊,白癡!”

“小眼鏡你以為你多聰明啊,有本事你考過林若梅啊。”

周鵬依舊鄙視的看着他,“有本事你考過梅子姐總分的百分之五十,及格了再來說我吧!”

“你……”

“噓!”

若梅回頭看着這倆活寶,她現在緊張又興奮。哥哥的動作還真是高效,這時機真是掐算的正好。衆目睽睽之下,不管後來老師怎麽補救,這事情是百分之百的坐實了。突然她看到了人群中的哥哥,而哥哥旁邊那馬尾辮女生——

晴天一道雷,怎麽是萱萱姐。看哥哥那臉色,不會是被現場抓包了吧?再看看,似乎真的是!

“你們三個跟我去辦公室,其他同學現在都回去上課。”

四個年級的教導主任都來了,強行疏散了學生們。臨下樓前,若梅看到萱萱姐給了她個你等着的眼神。心下稍安,既然事情都發生了,那萱萱姐肯定不是那種多管閑事的“正義使者”。

下節課是美術課,美術老師是個很溫和的人,一節課大家叽叽喳喳。若梅豎起耳朵聽着,大多數都是關于吳勇和劉柳的戀情。果然這個年代,這可是爆炸性新聞,劉柳這次不死也得脫層皮。

“哝,你看我捏的小人。”

若梅拿着水彩筆随意的塗着,李浩辰戳了戳她的袖子。十三歲的小男孩巴掌不大,手心中拖着一個橡皮泥小人。锃亮的黑皮靴一身校服,鵝蛋臉上一雙圓圓的杏眼,紮着倆麻花辮。

“這是我?”

李浩辰點點頭,把手伸到她面前,“送給你。”

若梅小心翼翼的接過來,她喜歡各種娃娃。這娃娃雖然是橡皮泥捏的,但神态惟妙惟肖,她一眼就喜歡上了。

“謝謝你,我很喜歡。”

見她喜歡,李浩辰開心地笑起來,“你想不想學,我教你。”

“好啊。”

把橡皮泥桶推到兩人中間,李浩辰一步步的教着她,“先團一個小球,這邊要稍稍尖一點……”

費了半天勁,另外一個娃娃出現了。把頭和脖子拼在一起,若梅愣住了,這個梳着小分頭穿着校服的小男孩,看起來竟與李浩辰有五分像。

“妞妞妹妹真厲害,一學就會了。我教過童萌萌好幾次,她每次都只會把橡皮泥弄散。”

若梅呵呵笑着,後面傳來一聲咳嗽,回頭一看果然是童天策,“你們倆,哦,被我發現了。”

“發現什麽?”

童天策食指指尖并攏,做出了個親親的動作。若梅皺起眉,“瞎說什麽呢?我本來想說,術業有專攻,泥人捏不好有可能畫畫或者讀書好啊,現在看來不用說了。李浩辰,你跟我說說童萌萌捏……”

“別別,就是這句話,術業有專攻。萌萌除了泥人之外,其它都可好了。不對,其實她泥人捏的也不差,浩辰不懂藝術!”

兩人默默回頭無視這個妹控,臨到下課泥人也幹得差不多了。李浩辰從書包裏拿出一個裝糖果的鐵盒子,把兩只裝在一起,“我先拿回去給爺爺看,下午再給你。”

若梅點點頭,開始收拾書包。剛走出教學樓,花壇邊上哥哥和萱萱姐正在等着她。三兩步走過去,學生們都在談論着重大戀情。

“萱萱姐!”

若梅乖乖的低下頭,摸摸鼻子搓着校服衣角。

“傻丫頭,咱們出去說。”

萱萱家所在的大院也在這一片,三人正是順路。走過拐角,海峰買了三串冰糖葫蘆,一人拿着一串。

“萱萱姐……”

“現在知道錯了?”

若梅小雞啄米的點點頭,“知道了知道了。”

“那錯在哪兒了?”

“我不該讓哥哥去辦這事,就知道他會出簍子。我應該一早就通知萱萱姐,我倆合作肯定是無往而不利!”

海峰的一顆玻璃心碎成了渣渣,悲憤的看着妹妹,踢掉路邊的磚頭,大口咬了一顆糖葫蘆,竟然是壞山楂!呸呸呸,對着路邊的垃圾桶咳嗽一通,他小臉通紅悲傷逆流成河。

“行了,別狗腿。”萱萱被若梅逗樂了,“海峰做的挺不錯,要不是這個暑假我在部隊,跟着爸爸學到了不少本事,還真看不出來。我已經幫他掃了下尾,你們放心吧。”

若梅恍然大悟,她就說呢怎麽信偏偏那麽巧,在那個時機掉出來。一臉崇拜的看着萱萱姐,不過她也沒忘記哥哥。

“哥哥做得很好哦,除了萱萱姐以外,最厲害的就是哥哥了!”

若梅崇拜的眼神就是大強度血瓶,一眼瞟過去海峰瞬間原地滿血複活。

“剛才海峰差點被馮耀看到,還好我路過,不然現在呆在教導主任那的,就該是你倆了。”

“馮耀?”

萱萱點點頭,“就是他,馮耀是馮家長孫,他的父親馮致遠這兩年……。算了不說這些了,下午還要上課,你們回去吃飯好好歇着吧,下次可別這麽冒險了。”

兄妹倆點點頭,到了分岔路口,三人分開各自回家。海峰和若梅拐進胡同裏,被哥哥牽着,聽着小皮靴咔噠咔噠的響聲,若梅腦海中不停的回旋着“馮致遠”三個字。前世的馮少也叫馮致遠,這是名字上的巧合,還是壓根就是同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幾個小時,這文就要滾下wap強推了~爪機看文的各位寶貝,不要大意的收藏下吧。不要學魚丸點着榜單看文,等換榜找不到了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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