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縣官不如現管,市委**的話那必須非常有效棄婦卷土重來。若梅一家還沒吃完午飯,電話鈴就響了起來。

林建軍接起電話,臉上的神色從凝重到輕松,等到挂了電話,他斷起桌上的酒盅,“吭噔”一聲磕了下桌子,砸了一口。

“爸爸,先別喝酒,告訴我們怎麽了?”

若梅站起來,把酒盅拿起來,斜着揚起頭看着爸爸一臉疑惑,心中卻是有了猜測。

林建軍一把抱起女兒,帶着她在地上掄了個圈,微熏的臉也泛起了喜色,“妞妞、海峰,你們舅舅打電話來,說工商局來人到村裏調查核實情況,然後揭掉了面粉廠的封條。”

“孩子媽、娘,咱們家面粉廠應該沒事了。”

姥姥臉上也挂起笑容,走到廚房從冰箱裏拿出一挂香蕉,“一大早我聽到門口銀杏樹上的喜鵲在叫,我就猜到準有好事,特意買了這香蕉。聽那賣的人說,這東西可是從海南那邊用飛機運過來的,這麽一挂花了我三十塊錢呢。妞妞和海峰随便吃,今天姥姥請客。”

這年頭在北方,香蕉可是稀罕水果。若梅笑眯了眼,撿着黃澄澄的微微長出了芝麻的香蕉,用小刀從中間切開,遞給每個人一半。然後把酒瓶從桌上撤下去,換上濃湯。

“爸爸,一會兒你少不了得和媽媽回廠子裏去,喝酒上路不安全,咱們來吃水果。”

說罷若梅自己咬了一口,甜滋滋軟糯糯的香蕉融到嘴裏,味道真不錯。

“爸爸吃啊,”說着她用身子擋住櫃子上的酒瓶,“不可以再喝酒了!”

“好,我吃。孩子媽,你也吃,吃完咱們就回去,跟着配合工商局的人調查取證。”

吃完水果一碗胡蘿蔔濃湯下肚,林建軍剛才那口白酒也基本解了。不過若梅還是不放心,姥姥幹脆熱了點醒酒湯,讓他喝了下去。穿上大衣走到胡同口,若梅和海峰一左一右被姥姥牽着,親自送父母上車。

“爸爸,你可別忘記,跟工商局的人要那個通知單啊,一定要蓋章帶日期的。”

“妞妞放心,爸爸媽媽忘記什麽,也不會忘記你說的事的。”

“那爸爸,路上開車一定得小心點,你剛才喝了酒,不要開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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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媽媽都知道,你們都回去吧,外面怪冷的。”

若梅揮揮手,目送五菱車啓動拐過街角消失不見。回頭,她伸出小手跟哥哥做了個擊掌的動作,兩人相視一笑牽起姥姥的手,“姥姥,外面冷,咱們回家。”

姥姥臉上笑起了褶子,一左一右牽着倆外孫女。秋日的暖陽中,三人的身影在青石板上拉長,最後交織在一起。

偶爾有路過的鄰居,也都友善的打着招呼。

“崔嬸,我看林家兩口子剛才走了?”

“是啊,我們那廠子沒事了,還是新時代政府好。”

“那敢情好,恭喜你們了。”

……

下午到了學校,下了第一節課,若梅就被班主任教到了辦公室。穿過長長的走廊,熟悉的實木門出現在她的眼前,這才幾天啊,她又要進教導處辦公室了。算起來這也是二進宮了,她招誰惹誰了啊。

副校長和教導主任都在,靠牆的沙發上坐着的正是劉明珠一家。三人沙發上,劉明珠夫婦坐在兩邊,中間的劉柳穿着行山中學的校服。當然那合适的袖子和褲腿,依然是經過特殊改造的。

“老師,您找我有什麽事麽?”

活了兩輩子,若梅心裏有數,她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這一家子就是沖着她來的。那幾種法子,她也是基本心裏有數,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反正現在她就要無視他們。

副校長臉上出現一絲尴尬,出身草根的教導主任,向來很喜歡若梅這般出身貧寒但勤奮上進的學生。今早《天津日報》上林建軍的奮鬥事跡更是深深感動了他,這才是國人該有的精神!

一個人的出身沒法選,但成長的每一步道路都是可以由自己決定的。他已經決定視林建軍為榜樣,并以此教育他的學生們,做人正當如此,自強不息、頂天立地。

所以現在饒是副校長朝他使眼色,眨眼眨到眼抽筋,他也絲毫不為所動。辦公桌底下想踢他一腳,被他靈巧的躲開了。

“校長您眼睛不舒服麽,我這裏有眼藥水。”

說着若梅作勢就要往口袋裏掏,同時一臉關切的看着副校長。黢黑的大眼睛裏,閃耀着無限的真誠。

“咳,林若梅同學,老師沒事。”

副校長站起來,斜了教導主任一眼,見他紋絲不動,臉上閃出一絲挫敗。這位教導主任,可真是實打實的實力派,有他震着那幫二世祖們都可聽話了。就是他這身臭脾氣實在不能讓人茍同,他突然充分的理解了,為啥蔣老師連年教學成績那麽好,卻是最後升級職稱的一批。

“這位同學是劉柳,你應該認識。左邊的是她的媽媽劉明珠主任,右邊是她的爸爸柳培新科長,是他們找你有點事。”

若梅“後知後覺”的回過頭來,看了一眼三人,抓了下羊角辮,“柳叔叔、劉阿姨,還有劉柳同學,你們找我有什麽事麽?”

這麽多年來,還是第一次有人先叫“柳叔叔”,而不是把“劉阿姨”放在前面,柳培新一下對這個跟閨女差不多大的小女孩産生了好感。不過好感歸好感,他還是不敢違背岳父和妻子的意思。

只是他的動作終究變得溫和了些,原本劉明珠設計的“酷霸狂拽的抽出支票、然後甩在那死丫頭面前”,變成了現在他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一張支票,然後輕輕推到若梅跟前。

若梅接過來,“這是什麽?中國建設銀行現金支票,貳仟元整?”

疑惑的看向副校長,“老師,是不是劉柳要回咱們學校,然後柳叔叔帶着她來交擇校費麽?”

“那柳叔叔,你不用給我,直接給我們校長就好。其實吧,我覺得我們這樣的學校,老師們都那麽優秀,同學們也很有愛,2000塊錢應該不夠吧?我奶奶的一個骨灰盒,好像就花了這個數。”

若梅伸在半空中的手突然一空,劉柳已經把支票搶了回去交給劉明珠,“媽媽,我們劉家人不要求她,我們找爺爺去。”

劉明珠摁下了女兒,站起來居高臨下的伸出右手食指,指着若梅,“你陷害劉柳的事,我們劉家寬宏大量可以既往不咎。這次,我只要你親口承認,你父親的确不經常去看你奶奶,而且每次去都要吵架。

如果你做到了,我會把你們面粉廠的産品,推銷到各個機關單位。至于你和你哥哥,畢業後我可以給你們安排優渥的工作,或者你們也可以出國留學。另外你們爺爺的案子,我可以幫忙平反。”

要不是身高不夠,若梅真想探一下劉明珠的額頭,這女人沒發燒吧?難道她以為,單憑自己一句話,就可以把父親這三十年的辛苦給蓋過去?或者往深一點想,這是一個陷阱,若是自己答應了,那她就可以昭告天下,林建軍一家有多麽不和睦,十二歲的女兒都公開反駁父親。

不管是哪種,反正都不是什麽好結果,若梅就是腦子長在腳上,也不可能胳膊肘往外拐的答應她。

“劉阿姨,我不明白為什麽,你要把劉柳談戀愛的事推到我頭上。先前是我哥哥,現在又是我。為什麽你就這麽肯定,一定要讓我們承認這事是我們做的?”

“我陪奶奶住院時,看到過一種病人,他們得了臆想症,好像應該是這個名字來着。”若梅眯眯眼一臉苦惱,似乎真的記不清名字了,“他們跟劉阿姨現在的狀況很像,我覺得你應該去看看醫生。而且鐘阿姨跟我說了,這種病住院不用花錢,有專門的醫院。”

看着劉明珠胸膛一股一股的,若梅裝作渾然不知,繼續說下去,“至于你後面說的那些,我得問問我爸爸。老師,電話可以借我用一用麽?”

沒等副校長反應,教導主任就把古銅色辦公桌上的電話機推了過來,“這種大事的确是要問問家長。”

說完他終于站了起來,自覺地隔開了劉明珠和若梅一家的視線。撥下廠裏的電話號碼,接電話的人正好是林建軍。

“喂您好,這裏是福樂面粉廠,請問您哪位?”

“爸爸,我是妞妞,這是我們學校的電話。”

“妞妞怎麽了,爸爸告訴你,咱們的面粉廠已經恢複生産了,你聽外面的聲音,機器已經開始轉了。”

聽筒那頭傳來機器轟鳴的聲音,若梅心裏一松嘴角有了笑意,聽着那邊繼續說:“你怎麽這時候給爸爸打電話了,是不是有什麽事,那爸爸現在就回去。”

若梅把劉明珠的話重複了一遍,扭頭一看她坐在沙發上環着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似乎篤定了如此優渥的條件定會有人答應的。

“妞妞,你叫她聽電話。”

若梅直接摁下了免提,“爸爸,你說吧。”

電話那頭傳來林建軍的聲音,“劉明珠女士是吧,首先我們的福樂面粉靠的是質量,老百姓都認可自然會購買,我們不用靠關系去推銷。第二,我家海峰和妞妞,如果對社會有用的話,定會有适合他們發光發熱的工作。即使他們不樂意工作,我也會養他們一輩子。第三,如果他們想出國留學,那我這個當爸爸的砸鍋賣鐵也會支持。不過我相信我們國家的教育,實驗中學就是很好的學校。第四,我爹的案子,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黨和政府早晚會給我們一個交代。

最後,你家女兒早戀的事,人證物證的大家都知道,清楚明白的擺在那兒,這事跟我家孩子沒有一毛錢關系。如果你總是這麽臆想,我建議你去和平醫院看下心理醫生,精神病院不花錢,您随便去住,愛住多久住多久。別帶着你們家那些人一次次的找我家閨女麻煩。好了,我要說的就這些。”

若梅看到教導主任對着電話,眼中閃現出狂熱的光芒,然後他終于忍不住開口了,“林先生,感謝您對實驗中學的信任。您放心,我們會保證每一位在校學生的學習環境和人身安全,不會讓他們再受到無謂的騷擾。”

“沒有老師教導讀書識字,就沒有現在的林建軍。妞妞,爸爸相信你們老師,你安心上學,等放學我和你媽媽去接你們。”

“好的爸爸,你先忙吧。”

若梅說完,那頭響起舅舅喊出貨的聲音,爸爸也挂了電話。

“劉阿姨,我爸爸這人向來是有什麽說什麽,您別忘心裏去。”若梅輕飄飄的說了一句,擡頭看了下教導主任,“老師,我們班第二節課是數學課,現在我可以回去上課了麽?”

說完她看了一眼副校長,後者正震驚于林建軍這番慷慨激昂的陳詞裏。竟然有人敢這麽臭罵劉明珠,這才是真漢子純爺們!劉明珠屢次來找,副校長早就不耐煩了,偏偏柳培新一家是教育局的,是他的直屬上司,他不得不陪着笑應付着。

“劉主任、柳科長,你們看學生家長那邊也表态了,咱們還是先讓她回去上課吧?”

房間裏一陣低氣壓,劉明珠還沒開口,劉柳就忍不住了,“她罵了媽媽,她随便罵人,學校應該開除她!”

有完沒完了,若梅心火上來了,“老師,我哪句話罵人了?劉柳同學,為什麽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我。校規校級可挂在牆上,沒有你說的罵人就要開除那一條。麻煩你不要總是信口開河,随便規定這種東西好麽?”

副校長和教導主任相對無言,教導處的門突然打開了,**峰探頭進來,看妹妹沒事,站好敲門,“報告!”

“進來!”

跟在**峰後面,小夥伴們都來了。萱萱姐打頭,周鵬、袁龐、李浩辰、童天策做了四大**金剛。

“老師,聽說我妹妹進教導處了,我想問問她犯什麽校規了麽?”

雖然開學才一個多月,但海峰已經成為了初二教導主任的愛徒,現在加上他本人對林建軍的狂熱崇拜,這時候他态度更是非常和藹,“**峰,林若梅沒有犯校規校紀,只是有人要找她。”

自己人都來了,若梅也懶得動腦子費力氣了,“萱萱姐、哥哥,劉阿姨要送給我2000快支票,還說……”

若梅語速飛快、口齒清晰并且盡量簡略的把事情完完整整的說了一遍,聽完後除去海峰,剩餘五人都捂着肚子笑噴了,“林若梅,你家真缺那兩千塊錢?那啥,你缺的話袁爺我給你五千!”

周鵬跟上,“我這些年的壓歲錢,還有競賽獎金,也有五千了吧。”

李浩辰撓撓頭,“可問題是,妞妞妹妹根本就不缺錢啊。妞妞妹妹,要不我把我的存折給你,我也不知道裏面有多少,但應該不低于一萬吧。”

萱萱跺跺腳,“喂,你們夠了,袁爺你個頭,這是錢的問題麽?”

四個小家夥排成排搖搖頭,動作整齊劃一,說不出的滑稽。

原來土豪就在身邊!

若梅抓住哥哥的衣擺,笑的要多燦爛有多燦爛,“謝謝劉阿姨,您這兩千塊抛磚引玉,我真不知道我有這麽多富朋友。老師,我們可以回去上課了麽?”

副校長正頭疼呢,劉明珠他惹不起,對面這五個小祖宗,他更是一個都惹不起啊!最後這句話總算給他臺階下,他捋了下領帶,沒再問劉家人的意見,“都回去吧,以後上課時間不要随意出來。”

“好的老師,下次上課鈴響我會及時回去的!”

副校長一噎,劉柳還想開口,被袁龐一句話噴回去了,“兩千塊錢打發叫花子呢。”

拿起桌上的支票确認一遍,袁龐打了個響指,還想再噴毒液,被若梅揪着校服領子提溜出去了,“告訴你多少回了,要尊敬老師和長輩!”

“我這不是為了給梅子姐出氣麽?那家人真是神經病。”

海峰聲音逐漸在走廊上變弱,“知道深井冰你還搭理,你是有多沒格調啊。”

七人前腳剛走,劉明珠提起包拉着女兒,踩着高跟鞋咔噠咔噠的走了。柳培新跟在後面向副校長陪個不是,臨走前沒忘記捎上那張兩千塊錢的支票。等他出了辦公室門,副校長學着袁龐的樣子,對着教導主任輕蔑一笑。

“不就兩千塊錢麽?!”

教導主任沒搭理弱智的副校長,轉身出了辦公室門。剛好下課了,他得去巡邏。

正值下課,劉柳的出現再次引起了轟動,不明就裏的同學開始八卦。袁龐大嗓門一開,這下誰都知道,他們是來送封口費的。衆學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林若梅家真的被冤枉了,而冤枉他們的人還真是劉柳一家。

同學們知道了,那他們的家長都知道了。都是這個圈子的,體系內的人也就知道的差不多了。本來大家就心裏有數,劉明珠這一趟,更是把劉家的罪名徹底坐實了。

劉明珠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好,一般初一學生看到這麽多錢,又有那麽優渥的條件肯定會心動。被教導處一吓,也就順着答應了。可偏生若梅不是一般的初一學生,雖然身份證上她只有十二歲,可前世她什麽富貴沒見識過。就這點東西,還真是來“打發叫花子的”。

答應了之後,即便沒法操縱媒體,劉明珠也可以為自己洗白。畢竟林家女兒這個自己人都這麽說,她一個外人相信了傳言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發給市裏的報紙更是沒什麽。而且下一步,她還可以狠狠地打擊林家,被自家女兒出賣,任何一個家長都不會好過的。

至于那四項條件,不過是他随口一說罷了。至于兌現不兌現,還不是看她的心情。可惜她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人心,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等到放學,若梅和海峰站在校門口,二十分鐘過去了,實驗中學人都基本走空了,爸爸媽媽還是沒來。

“妞妞?”

若梅肯定的點點頭,“剛才在教導處,爸爸打電話,說過過要跟媽媽一起來接我們回家的。”

天漸漸黑了下來,學校的泊油路上一個穿風衣帶着口罩的老師走了出來。看到兩人他加快了步子,走進了一看,可不正是教導主任。

“蔣老師好。”

“**峰、林若梅,對不起老師忘記了。剛才放學時你們爸爸打電話來過,說臨時有事,讓你們自己先回家,老師送你們回去吧。”

海峰眼裏有點失望,若梅卻明白,依着爸爸疼他們的程度,除非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不然他不會随意爽約的。

“老師,我們家離這裏就兩條街。這麽晚了,您還是先回家吧。”

“天都黑了,再說是老師的工作失誤,我把你們送回去吧。來,上車。”

教導主任堅持,若梅也沒矯情。她和哥哥一個坐前梁,一個坐後座,蔣老師自行車騎得很穩很慢,沒過五分鐘就到胡同口了。

“行了,快回家吧。”

“老師再見!”

兄妹倆走進胡同,剛好遇到了打着手電筒出門的姥姥。回到家換下校服,桌子上是熱騰騰的兩菜一湯,另外還擺着三瓶牛奶。

若梅把牛奶打開,倒進杯子裏,每人擺上一瓶。拿起筷子夾了一口風味茄子,香香脆脆的真好吃。

“姥姥,家裏那邊出事了?是不是大伯母他們?”

“食不言寝不語。”

兩口扒完飯,若梅等着姥姥和哥哥吃完,“姥姥,到底是什麽事兒啊。”

“小小年紀管那麽多,好好念書就是了。”姥姥長嘆一口氣,起身收拾碗筷,若梅拉着哥哥跟前跟後的,“姥姥,是不是很嚴重啊?”

姥姥坐在馬紮上,試了下水溫,塗了點洗潔精拿起洗碗布,“你大伯母一家,把你們家那宅子的鎖頭撬開,然後換上了新的。”

“啊?”

若梅跟海峰都驚呆了,尤其是若梅。剛才吃飯,她就想到可能是村裏房子那邊出事了。只是沒想到,大伯一家用了如此簡單粗暴的方法。

“那爸爸有沒有換個新鎖?”

海峰另外打來一盆清水,兄妹倆把盤子涮幹淨瀝水,然後用抹布擦幹疊成一摞。三口人的碗碟很快就洗幹淨了,回到正房客廳裏,姥姥總算把事情原委說了出來。

下午爸爸裝車發貨完,正準備回家就看到大柱跑了過來。剛想把他勸回去,就聽到他說房子鎖被林家大伯砍了,而且換上了新鎖。林建軍當即抄上家夥,把那個新鎖給砍斷,進了院子拉來了一大波人。雙方僵持不下,這才沒回來。

若梅聽完後嘆了口氣,撥通了村裏的電話,“爸爸,咱們起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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