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抱抱

作者有話要說:

打算帶着三貓一狗搬家,之後哪天可能請個假,提前跟大家說聲,不好意思_(:з」∠)_  聞曜風一瞬間血液止沸,重新坐得穩穩當當。

就好像不舍晝夜穿越沙漠的旅人終于碰觸到一捧清泉。

喜歡,實在是太喜歡被他碰一碰了。

“您好,”青年微笑道:“請往後退一點。”

最好再去刷個牙,多噴點除臭劑。

記者意識到自己為了搶新聞有點冒犯,忙不疊道歉往後退。

白淳的觸碰在此刻清晰到極點,聞曜風甚至能隔着自己的兩層衣服感知到他的掌紋。

別松開,潤潤,再靠近我一些。

聞曜風縱容着這一分逾越的渴望,繼續從容不迫地接受采訪,笑容漸漸有了溫度。

戾氣和怒意接連散退,心率回落到正常速度。

白淳始終用右掌抵着他的背脊,直到采訪結束才松開。

“辛苦了辛苦了,”宿绮領着他們回樓上休息,拍了拍兩個小夥子的肩膀:“中午好好睡一覺,今晚估計要從下午錄到淩晨。”

“這次成就和積分都會在後臺積累,不會有腕帶之類的東西。”她把能量條和手機充電線在門口放好,把窗簾三層拉嚴實防偷拍,臨走還貼心叮囑道:“這一期錄制自由度很高,你們累了随時休息,玩的開心點。”

“宿姐也辛苦,下午見。”

房門再一關上,空氣彌漫着微妙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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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曜風清楚自己是生理性躁動,低聲說了句謝謝。

剛才差點就失态發火了。

白淳轉過身看他,詢問道:“好點了嗎?”

“需要打個針。”聞曜風拿出助理放在抽屜裏的針劑,叼起袖子準備打,動作一頓道:“要不你來?”

白淳拉開椅子坐在了他的對面。

“手給我。”

每個人體質不同,分化情況各不一樣。

聞曜風剛出道時做事偏莽撞,自己給自己打針一向簡單粗暴,有時候針頭抽的太快,還會濺的胳膊衣服上一溜血珠。

栗原是個怕疼的性子,發情期打抑制劑都是躲在容子涉和白淳懷裏,苦着臉躲針頭。

一來二去,白淳和容子涉打針技術不斷提升,又輕又快基本不疼。

先前廚房終于開竈算是關系破冰,現在再打個抑制劑,也不算什麽。

白淳再次拿出消毒棉球幫他塗胳膊,指尖一觸而過。

聞曜風眉毛皺了一下。

他一碰他就有反應,像電流一樣有微小的酥麻感。

“你現在也怕疼了?”

“不是。”聞曜風沉默了幾秒,低頭去看他扶在自己胳膊一側的白潤指尖。

針頭再次靠近了他的皮膚。

“白淳。”

“嗯?”

“你抱我一會兒,怎麽樣?”

白淳手裏還握着注射器,一時沒有說話。

聞曜風任由欲望燒灼着內心,再一次傾身靠近他的耳側,呢喃如勾引。

“就抱一會兒,我保證不對你做什麽。”

從體力強度來說,他确實可以輕松壓制住他,肆意妄為。

可那樣不公平,也毫無意義。

聞曜風被易感期燒的呼吸灼燙,心知白淳還沒有反應過來,繞着他的脖頸呼出氣息,隔着空氣觸碰那半朵桃花胎記。

“欠你一回,好不好?”

他先前用信息素幫過他一次,現在沒必要拿出來說。

欠十次都行,就抱一會兒,讓他緩緩。

白淳此刻什麽都沒有想。

龍舌蘭的氣息好似藤蔓般在抽枝蜿蜒,不聲不響把他裹緊。

聞曜風的信息素實在是太要命了。

白淳一直不肯再被他标記,就是因為擔心這個致命弱點被發現。

強勢,熱烈,而且會洗刷掉旁人的所有氣味。

如果聞曜風發現,并且蓄意在他以後打抑制劑的時候把信息素放出來,他們的關系會走向失控的極端。

他甚至可能被他完全控制,無法掙脫,無法逃離。

現在出現任何肢體接觸,都會給未來增加新的風險。

白淳心裏寫完邏輯缜密的三千字風險分析小論文,深呼吸一口氣,後退着拉開距離。

聞曜風眼神都像燃着火芒,痞笑的露骨。

“你沒有立刻拒絕我。”他啞着嗓子勾他:“近點,我不吃你。”

白淳沉默不語,三千字論文又翻過來倒讀一遍。

然後張開手臂抱住他。

他們侵占對方懷抱的同一秒,水仙信息素流淌蔓延猶如細霧,以溫柔又親和的方式将聞曜風籠罩。

“再多一點……”聞曜風把臉埋在白淳肩頭,示弱般輕聲道:“多給我聞一會兒……你不要走。”

白淳還繃着背脊,頗有種羚羊被獵豹舔舐的不安感。

他想不明白,聞曜風怎麽會因為一個抱抱就變成這樣。

久違的接納和保護……實在太讓人上瘾。

聞曜風閉着眼全然接受清冷的水仙香氣,甚至舍不得放出一些自己的信息素,怕占用太多空氣。

他在這一秒是安全的,滿足的,不被蒙騙,不被敷衍。

就好像在真實地被愛着。

他們一動不動地擁抱了很久,久到聞曜風脖頸都有點發麻。

半晌才松開胳膊,輕輕說了聲謝謝。

被信任真好。

白淳沒太多反應,還伸手拍了拍隊友的背。

“可以多抱一會,看你狀态,”他由衷道:“你很久沒有這樣放松過了。”

聞曜風雖然清醒許多,心裏還是有點挫敗。

哥們你完全感受不到我的魅力嗎。

……撩不動,根本撩不動。

下午再上班,光是服裝妝發就花了快兩個小時。

導演組考慮到嘉賓們的壓力,特意挑了個風清氣朗的好日子,陽光溫暖但不至于毒辣,夜裏天氣冷了可以暫停貼幾個暖寶寶再繼續。

長發,金冠,玉佩,長靴。

他原先還停留在現代人的身份裏,可鏡中外形不斷被打磨修飾,竟真有幾分入了戲。

聞曜風五官深邃,略一修飾便是劍眉星目,英氣勃發。

幾個嘉賓錄制前還互相打了招呼,笑着說大家都留點面子,手下留情。

現在六人已被分頭帶去不同的地方,錄制将直接從人物初始點開始。

女團的兩個妹子确實沒有演出經驗,分到的角色相對隐蔽安全。

但他和白淳将要和那兩個資深演員飙戲,想想都頭皮發麻。

聞曜風上馬車前照了一眼鏡子,頗為滿意。

額前挑起一縷,烏發束在金冠前,深紫長袍雍容華貴。

一看就是張揚跋扈,被寵慣驕縱多年的太子爺。

宮女內侍早已候在鞍馬邊,見他來時齊齊迎拜。

“曜太子,您快去內庭吧,陛下等您多時了。”

聞曜風一撩袍子坐下,旁側太監尖着嗓子通報指路,馬車即刻絕塵而去。

一路飛花走馬鮮活如畫,集市裏游人如織,還能聞見小爐熬饴糖的麥芽香氣。

長橋猶如半輪新月,四五個賣花女捧着大束芍藥金盞,嬌聲唱着坊間歌謠招攬生意。

“曜太子,”太監立在門外,握着扶手隔簾道:“您這次面聖,多半會碰見淳王爺。”

“淳王爺喜好風雅,說話也斯文,一向得皇上親眼,”太監放低聲音道:“您真見了殿下,別中了他的激将——上次不就是因為您掀了王爺一局棋,他告狀到陛下那,還罰得您禁足兩個月麽。”

“知道。”

馬車穿行至宮闱深處,梧桐落影掩了兩側的光,蟬鳴孤絕又凄厲。

苦澀藥味從不遠處的藥廬裏漫出來,還有宮女倚在牆角小聲說話。

太監清咳一聲,畢恭畢敬地迎太子下車。

聞曜風前腳下了玉辇,一轉身就看見白淳翻身下馬,心裏怦然一動。

白淳身穿墨鶴穿雲竹青紗袍,銀簪束發,手中還握着一卷古書。

眉眸如松煙,淺唇沾緋色,一簾烏發垂在背後,透着隐約風流。

聞曜風盯着他看了很久,心想這家夥怎麽留個長發能好看成這樣。

得虧是剛抱過,不然自己又得躁動一下午。

太監等了半天搭不上臺詞,憋屈道:“太子,該進宮了。”

“哦,走。”

聞曜風說是要走,大步沖着白淳就去了,一勾唇笑得玩世不恭:“淳王爺,叫聲哥哥聽?”

确實也很符合太子爺的人設。

白淳還在低頭理平書角,避開他往前走。

走了沒兩步被擋住,只能嘆息一聲讨饒。

他尾音清潤,像是浸過一道晨露。

“皇兄別開玩笑了,宮裏還等着呢。”

聞曜風占了便宜,笑着一甩袖子和他并肩往前走。

這一段路只許步行,庭院裏山石雲松相映成趣,走起來很有意思。

結果剛一到大殿門口,兩黨大人領着一衆文武跪在門前,倉皇狼狽地看了他們兩一眼。

丞相潘笑身穿五爪蟒袍,一捋長胡子就跪地大吼。

“陛下,龍體固然重要,您也得看顧國本啊——”

裏頭傳來砰的一聲,杯盞碎了個粉碎。

太傅姜且斜睨他一眼,跟着高聲奏事。

“陛下,臣以為潘丞相等人居心不軌,暗行賣官鬻爵、結黨營私之事,懇請陛下撥旨明察!”

聞曜風本來還記得劇情,走到這心想您兩位現場發揮臨時編臺詞好像玩得挺開心,站在兩長胡子老臣旁邊看戲。

門口大太監快看不下去了,一撩簾子急聲道:“兩位殿下裏面請吧!”

兩位權臣齊齊擡頭,各自看向新皇候選人,顯然是還想再演會兒。

聞曜風很給面子:“您二位先跪着,我見見我爹就來。”

丞相差點噗一聲笑出來。

白淳頭都是疼的,扯過他就往裏頭走。

“別玩了,進去。”

“皇弟——光天化日拉拉扯扯不像話——”

簾子外頭傳來兩大臣的嗑瓜子聲。

“小年輕感情挺好啊?”

“可不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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