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之後初冬常與秦萍和愛花見面。通常是周末,吳岳送他去圖書館,之後秦萍來接他,他們最多去的就是愛花的家。愛花沒有結婚,也沒有談戀愛,所住小區安靜環境好,家也大,秦萍就常常帶初冬來這裏,給他烤小蛋糕吃,和他聊天,一起看最新的電視劇。愛花不大參與他們,但默許了他們進入自己家的行為,有時也坐下來一起說話。
老李那邊效率很高,不到一個月就通知吳岳帶着初冬去一趟北京,說國外那邊的醫療設備公司正好派人來開會,趁這個機會帶初冬和他們見見面,順便做個身體檢查。吳岳一聽,立刻放下店裏的事,買好機票就立刻收拾東西出發。
飛機抵達北京時已是晚上。老李在機場門口等着他們,見了人便大笑着上前,“老吳!你他娘運氣真夠好的。”
吳岳推着初冬從機場大門出來,聞言也笑,“什麽好事?”
“上車說,走走走,先吃飯去。”
吳岳抱起初冬把他放上車,老李折好輪椅放進後備箱,兩個大男人坐上車,轎車啓動,緩緩駛入機場前川流不息的行車大隊。
“那幫老外厲害得很,研究出個好東西,這次特地來咱們這兒交流的。”老李點開手機翻出圖片,給吳岳,“看看,正正适合咱小冬兒這種。”
吳岳接過手機仔細看圖片,老李在一旁說:“仿生小腿腿型,看看這外形,酷不?別說走路了,跑步蹦跶都沒問題,到時候把長褲一穿,誰能看出來?”
“好。”吳岳直點頭,“好看。”
“到時候要是給小冬兒裝上這個,人外國團隊還會定期來回個訪,要是用着不舒服了或者磨損了,直接給他們寄回去就行,免費換。”
“這可太好了!”
老李看一眼後視鏡,稍微傾斜身體,壓低聲音,“就是不便宜。”
吳岳也低聲問,“多少?”
老李拿手指比了個數,又伸出四根手指,示意為萬。吳岳沉默片刻,點點頭,“行。”
兩個男人在前面又如常扯起閑來,初冬坐在後座看着他們,過會兒垂下眼睛,低頭輕輕揉着自己的手指。
他們沒有去酒樓吃飯,而是找進一家藏在胡同裏的火鍋店。店小而人多,老李尋了個角落的位置,吳岳把初冬抱到靠牆的位置坐,自己坐在他旁邊,拿過菜單詢問他想吃什麽。初冬點了兩個,剩下的吳岳和老李點好,之後就是聊天,聊得全是有關初冬的假肢。
吃完飯後,吳岳和初冬先回酒店休息,第二天先去醫院做檢查,再等見面。
吳岳帶着初冬到酒店房間,忙前忙後把初冬安頓好,洗完澡後上床來,打開手機拿給初冬看。
“冬兒,你看。”吳岳點開老李發給他的圖片,“喜歡這種嗎?”
初冬已經洗完澡換上長袖睡衣,坐在床上。他只是看了眼手機,就擡起眼看着吳岳。吳岳正高興着,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還兀自講這個假肢有多先進好用。
一只細白的手輕輕放在手機屏幕上,擋住了圖片。吳岳頓住,疑惑望向初冬。
初冬安靜看着他,溫柔笑一笑,“爸爸,這個是不是很貴?”
“不貴,假肢又不大,怎麽會貴?”
“用普通的就好了。”初冬說,“我也不喜歡蹦蹦跳跳的,能走路就可以。”
吳岳的手被按下來。他一時沉默,初冬也低着頭,默然地不說話。
過一會兒,吳岳擡手把初冬抱進懷裏,握着他的手腕輕輕摩挲,溫聲道,“錢都是可以再賺的。不然賺了不花,賺錢做什麽,是不是?”
初冬依賴地握着他的一根手指,聲音低低的,“可爸爸最近生意不好。”
“以後會好的。”吳岳撫摸着他的頭發慢慢哄,“爸爸從前做生意賺了些錢,還有不少積蓄呢。”
可那些積蓄都被拿去買了市中心的房,如今已成趙倩的了。
初冬捏着男人的手指,忍不住蹭到男人肩上,軟聲道,“爸爸,我......”
吳岳握住初冬的腰,把人抱得坐正,認真看着他,“冬兒,你是最重要的。”
初冬一怔,就聽吳岳繼續認真道,“你是我的孩子,是我最愛的人,從今往後一輩子都是。我想把最好的都給你,你不能攔着爸爸愛你。”
初冬難得露出有些呆呆的樣子,像個大眼睛的娃娃被吳岳抱在手裏不動。吳岳又笑了笑,愛惜地揉揉他的小臉,把人抱進懷裏,“乖,別想那麽多,睡覺。”
房間的燈熄滅,只留一盞床頭燈。初冬窩在男人的懷裏,睜眼看着男人的下颚,耳朵和臉頰被溫柔地摩挲,穩定的心跳再次清晰傳入耳中,如雲包裹。
一種難言的、陌生的情緒在初冬的胸口脹開,像一顆未熟的果子被揉碎,酸澀的汁液沿着心房血脈向外流淌,令四肢都酸軟麻痹。他一瞬不瞬地望着男人,眼睛又明亮,又充滿遙遙的水霧,朦胧地擋住霧下隐秘的心思。
初冬伸手環住吳岳的脖子,仰起臉輕輕舔吻他的喉結和下颚,那感覺像被一只小奶貓親密地舔舐,吳岳忍不住癢,笑着想躲,“冬兒別鬧。”
初冬卻固執抱着他,慢慢往上來,張口吻住吳岳的唇。他今晚不知為何十分熱情,溫軟的舌尖探進男人的口腔細細攪動。吳岳頓時緊張起來,握住初冬的腰小心翼翼想推開,可初冬緊緊地貼着他,濕熱的親吻之間充滿眷戀和依賴,不願離去。吳岳怕弄痛了他,不得不僵在床上不動,任初冬吃糖一般吃着他的唇舌。
濕漉的水聲“啵”一下停歇。初冬面頰緋紅,濕潤的大眼睛很近地望着吳岳,像月下無人冰涼的湖泊彌漫起無形的魔咒,見之令人怔忡失神。
“爸爸。”初冬輕聲喚着男人,微微的喘息裏挾裹着香甜的氣息,鑽進男人的感官,“摸摸我好嗎?”
吳岳的嗓子不知何時變得幹澀,“什、什麽?”
“我好難過......”手指滑過吳岳的胸口,小腹,最終勾起他的手指,輕柔地引導向下,呼氣如春意蔓生,“幫幫我呀。”
吳岳慌忙握住他的手,額角已開始冒汗,“冬兒,以後這種事......”
“我不要別人碰我。”
吳岳怔住。初冬專注地看着他,很近地挨着他,說,“我不要別人。”
細膩的手指撫摸着男人的手心,像羽毛勾勒。初冬像是在玩樂吳岳的手,卻又目光認真地盯着他,霧漸漸化為實質的水汽,蒙上他晶瑩的眼。
“我不是最重要的嗎?”
汗浸上吳岳的背,熱熱地烘着他的大腦。初冬的聲音和味道像無形的繩索将他捆縛在床上,腦子裏的神經突突地跳,血液極度不合時宜地開始細密沸騰。而初冬還在很近地挨着他,在他耳邊說話,“為什麽其他的都可以,只有這個不可以?”
他充滿委屈和渴求,令吳岳無措又焦急,無措腦中的倫理掙紮,焦急初冬的請求無法得到滿足。柔軟的手牽引着他,覆上一片溫熱的平坦皮膚,緩慢下滑,那片皮膚微微地起伏,每一寸顫動都透過手心震撼進吳岳的大腦。他的手指觸碰到一條布料的邊緣,輕飄飄的一條,标志禁區的分界線。
熱汗與狂亂的心跳反複考驗吳岳的神經。但初冬沒有給他緩解的空隙,近在咫尺的唇再次貼上他的嘴角,像一朵花開在他的鼻尖。初冬眷戀地舔吻他,輕輕咬他的嘴唇,舉止之間在他的胸腔掀起狂風巨浪,盡意摧毀吳岳的防禦。
初冬的眼眸含着盈動的水光,可憐地望着他,“求求你。”
手指被牽動着,探進了那條分界線。吳岳幾乎頭暈眼花,呼吸急促不堪,昏昏沉沉被初冬牽着手,先摸到柔軟的陰莖,像是很嫩很青澀的一團,初冬發出細細的抽氣。接着再往下,是更加柔軟的唇肉,濕得厲害,粘膩得像貝肉,讓緩慢謹慎的手指一下就滑到裏面,按在更深處的肉縫上。
吳岳感到那條肉縫收緊了,又泌出液體來,初冬發出軟綿的呻吟,小蛇一般緊緊纏上他的身體,令他連呼吸都困難。
“好舒服......”初冬握緊吳岳的手不要他離開,發了情一樣在吳岳的下巴留下難耐的小小牙印,把男人的手用力按在自己的女穴上,還要用發軟的腿夾着不放,“好難受......再弄弄我......”
吳岳被舔着,咬着,麻痹的手被按在一片小巧濕熱的女穴上,初冬在他身上蹭動,吐出潮熱的呼吸,一切如無聲的潮水湧上,将他淹沒,水塞滿他的五官,連同水面的光也遠去。他急促喘息,渾身是汗,英俊的面頰漲得通紅,意識和肉體均在浪潮中無助沉浮,搖搖欲墜試圖往上攀扶,“冬兒,這樣是......”
不對的。
可不對的事情,冬兒不明白。他想做,吳岳不知該如何拒絕。
他被精準地拿捏住致命七寸還渾然不覺,大汗淋漓之間手已被用力按在濕膩的唇肉上。初冬夾着他的手,在他耳邊呻吟,“要手指進來弄……”
“不、不能……”
“要你。”初冬的聲音染上哭腔,令吳岳頃刻間卸下所有心思,忘了自己要拒絕的是什麽。委屈到掉眼淚的初冬軟聲喊他,“好癢……我生病了,你不照顧我嗎?”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初冬哭。吳岳的大腦一片空白,只看着淚珠從那雙迷蒙的眼睛裏滾落。接着他的手指被按進一片湧水的肉縫,甫一進去就被穴肉層層絞上,緊致地箍住不放。初冬哼着,捧着他的手往裏擠,再往裏,他的手指就連根埋進初冬的穴。
“啊……好舒服……”初冬伸出鮮紅的舌尖哆嗦着舔吳岳的喉結,軟着嗓音求,“快點弄我呀。”
吳岳喘着氣,目光趨于渙散,一如他的神志。他硬得高高頂起褲裆,抵着初冬的肚子。初冬徹底被情欲俘獲,抓着他的手不許他離開,收緊穴夾着他的手指扭腰,腿蹭上他的胯。
他潮紅的小臉上依然挂着淚珠,吳岳神魂颠倒,卻還惦記着他的眼淚,“冬兒不哭。”
他的冬兒依然落着淚,哭腔愈發濃重,“我難受……別讓我難受……”
吳岳不想讓初冬難受。他在極度膨脹又掙紮的情欲大火中竭力克制着,萬分小心翼翼地吻初冬濕潤的淚眼,手指開始緩慢地抽動。
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充滿小心,初冬卻發出舒服的吟叫,他甚至不由自主地擡起腿,好讓吳岳的手指進出更加方便。淫靡的水聲在被子裏響起,初冬抱着吳岳的脖子細聲細氣地叫,“啊……快點……再弄弄我……”
隐秘的香蒸騰開來。初冬身上漸漸散發出令人欲罷不能的甜美味道,混着汗水揮發。他的身體柔軟纖細,雪白裏透着情欲的緋紅,像一條光澤的綢緞纏着吳岳,在男人的身上扭動、喘息,身體貼着他的手臂,用腿間的穴收縮着夾他的手指,水很快打濕吳岳的手。
“再用力,再用力呀......”初冬難耐抓着吳岳的手,指尖在他的手背留下抓痕,要男人的手指再用力往更深的地方塞,“還要再多,弄我......”
吳岳的雙眼忍得通紅。他一只手死死抓着床單,粗重呼吸間盡是高熱。初冬情急地掰着他的手指,把他的第二根手指也往自己穴裏送,流出的粘水令穴口無比濕滑,手指輕易滑到肉縫邊上,哧一聲被按着捅了進去。吳岳一時呼吸停下,初冬卻發出嬌軟的呻吟。
初冬在吳岳的手裏洩了兩次身。他似乎非常敏感,也非常喜歡吳岳,只是夾着他的手自己動,就流了吳岳滿手的粘液,最後紅着小臉累壞睡去,閉眼躺在床上的樣子安靜可愛,像個純潔幹淨的洋娃娃,半點讓人看不出剛才他是如何纏在男人身上發浪扭腰。
吳岳去了浴室洗澡。
熱水噴灑落下,吳岳站在熱氣騰騰的水霧裏,克制咬牙撸動着自己早已硬到疼痛的陰莖。男人正值壯年,肩背寬闊有力,一身結實的肌肉隐含爆發力,因一直延續着當兵時健康的作息和生活習慣,腰上沒有一絲贅肉,腹肌整齊鮮明。他的肩上有一道淡淡的傷疤至今未能完全愈合,那是十幾年前發生動亂的時候,他們當兵的遇到暴亂人群,吳岳為了保護老李替他挨的一棍子。棍子上紮了鐵釘,若不是吳岳反應快想都不想擋上去,鐵釘棍就抽到了老李的腦袋上。
吳岳悶哼一聲,濃稠的液體射在牆上,順着熱水流下。膨脹紅熱的性器終于漸漸歇下,恢複成半硬的狀态,即使如此,那尺寸依然十分驚人。吳岳把水溫調冷,給自己結結實實沖了個冷水澡,這才擦幹淨走出來。
他拿了濕紙巾,坐在床邊小心提起初冬的一條腿,輕輕給他擦拭腿間的狼藉。初冬睡得很熟,仰着紅撲撲的小臉軟軟躺在床上。吳岳把他白生生的屁股擦幹淨,把他翻起的睡衣牽好,拉上被子,撚好被角。
吳岳拿了打火機和煙,一個人到陽臺上默默抽煙。山裏的夜風吹得冷,吳岳半點不在意,只一邊抽煙,一邊拿出手機翻看消息。
他前幾天在網上專門請教一位研究雙性人體質的醫生,隐去初冬的具體身份,向醫生描述了初冬的情況。醫生回複雙性人雖然普遍體質較弱,但也千差萬別,他描述的可能是孩子在青少年時期性器官和性意識成熟發展的一種正常表現,年輕人對這方面的需求本就比較旺盛,正确引導即可。吳岳又詢問如何正确引導,醫生便說最好不要讓他看太多淫穢影片,可以多帶孩子出門玩,若不介意,也可以默許孩子在學校談個戀愛。
吳岳思考着醫生給出的解決辦法,總覺得成效不會高。在他的心目中初冬和別的小孩都不一樣,可哪裏不一樣,吳岳又細說不出來。他正悶頭苦惱地抽煙,就聽房裏傳來一聲小小的呼喚。
他忙掐了煙,抖抖衣服把身上的煙味散掉,進屋去看。就見初冬側躺在床上縮成一小團,手揪着床單,漂亮的眉頭輕輕皺着,夢呓着喃喃爸爸。吳岳便掀開被子躺進去,輕輕把人摟進懷裏抱着,與人一同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