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雁兒送歸巢
雖說早已将襄陽王枝蔓剪去，最後只需拿住他本人就好，但捉拿之時仍是十分兇險。襄陽王經年累月處心積慮之下，手下死士甚衆，那日也不見他怎麽招呼，這些死士便俱都現在他周圍。
展白二人又需不能走脫了他，又需力戰這些影衛，情形當真驚險。
雖終于是拿住了襄陽王，二人也挂彩不少。展昭還好，白玉堂卻除了自己的傷以外，還替展昭擋了大大小小要命不要命的十幾刀子，渾身上下沒一塊好肉，整個人更是鬼門關走了一遭。
盧夫人趕來瞧時，因白玉堂傷得重，先給他瞧了，知公孫策醫得及時，已過了生死大關。
又來瞧展昭，細細把過了脈，盧夫人點頭道，“還好。”忽又皺眉道，“怪了。這次都是些皮肉傷，自是無礙，只前番那勞思所致的症候，瞧着竟抽去了大半，卻是奇了。”
盧夫人略一思索，已明其理，心說有這小老鼠在展昭身旁，當真是一樁好事，只許多言語不便明講，只向展昭道：“人生匆匆不過百年，上不負青天、下不負親長之餘，一幹雜事不須理會得，且管一管自己暢快，莫要委屈了。”
展昭恭敬應一聲“是”。
展昭傷得輕些，便叫公孫策安排來照顧白玉堂的人去歇息了，自己照顧着白玉堂。
這白玉堂也當真是只打不死的小耗子，一醒過來，就又精神抖擻，尤其見展昭床頭床尾地片刻不離，心裏就壓不住嘚瑟起來，這日就拉着展昭胡扯道：“這襄陽王當真是個蠢貨，他之前還想刺殺太子，真想不通他刺殺個太子幹甚麽，他怎麽知道小皇帝不會再生個太子出來。要我說，就算要殺個皇族的人也該殺八賢王。八賢王那老狐貍才是皇室的脊梁骨，只要他不死，趙宋江山就亂不了。”
展昭無奈道：“玉堂！”
白玉堂撇撇嘴：“好，不說了就是，你這貓兒想的忒多，小皇帝都未必介意呢，你介意個甚麽。”
展昭心說那倒也是。
自從玉堂在又找了來，小皇帝也知道了這白耗子在這兒安了窩，偶爾請他二人喝個酒談個天。
記得聖上第一次請他們時，說道學一學魏晉之風，舍了瓷器用了青銅的酒罇酒爵。酒至半酣，展昭看着那明黃人影，覺得若腿了這龍袍皇冠，分明只是個大自己兩歲的溫厚青年，心說他若生于平常世族大家，應是個可親的貴族公子，若生于寒門小戶，則是個可敬的飽讀書生。
展昭看着那小皇帝，不禁想到：他若不是皇帝，當可引為至交。
“你若不是皇帝，當可引為至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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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手中酒罇滑下半寸，險險握住，忙又向趙祯面上瞧去。
只見趙祯先是一喜，又皺眉道：“就因朕是皇帝，就不能引為至交了麽？”
白玉堂道：“那是自然，白爺想尋朋友飲酒時，喚你你便能來麽。白爺一時興致來了想去賭坊時，你這小皇帝也能作陪麽。”
趙祯氣道：“好你個白玉堂，朕請你喝酒，你卻只管揭朕的短！”
白玉堂只挑了眉洋洋得意。
趙祯恨得咬牙，沒好氣地道，“朕的禦酒常被你偷了去，你莫以為朕不知道。哦，還有，禦膳房也常遭老鼠。”
白玉堂叫道：“你還說，白爺若不去瞧時，還不知你竟沒甚好酒，那飯食也尋常。虧白爺還當皇宮裏怎麽也得有幾點好的。想是那些好酒材料難得，那些酒坊裏怕喂刁了你嘴，常要要時，若沒有，怕要殺頭，因此不敢給你，寧可實實在在地賣給富商大賈。便是他們上了貢時，只怕你那些采辦的太監也吃喝得比你全乎些。”
趙祯一聽之下，不禁郁卒，半晌道：“罷了，反正朕也不是貪圖享樂之人。”
白玉堂向他一瞧，眉毛一揚，道：“算了，看你可憐，下去我去幹娘那兒時，帶一壇子好的請你。”
小皇帝立刻雙眼發亮，道：“當真？”
那白耗子嚣張道：“白爺的話，哪有不真！”
正順着想到小皇帝與白玉堂種種好笑處，忽聽這白耗子輕輕地問他一句：“貓兒，你在想些甚麽？”
展昭自得知白玉堂心意，便明了他這般只對着自己才有的輕如羽毛的語調裏，含了怎樣沉重的情意，于是不自覺地也放軟了聲調，連面上神色也柔和下來，道：“在想你。”
白玉堂一愣。
展昭卻別過臉，将桌上的藥碗端過來，道：“玉堂，喝藥罷。”
白玉堂幹脆道：“不喝。”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展昭瞧得好笑，耐心哄道：“趁熱喝了罷，待涼了就更苦了。我特意加了好些甘草，你嘗一口試試。”
白玉堂扭頭道：“不！”
展昭好笑道：“玉堂天不怕地不怕，卻怕吃藥？”
白玉堂哼唧道：“不是怕，是不喜。不喜又不必的事，白爺便不做。[1]”
展昭嘆道：“玉堂，聽話。乖乖喝了，早些好起來，待你好了，我還有事要與你說呢。”
白玉堂立即扭回頭，道：“甚麽事？”
展昭一手伸到他身下，将他半個身子扶起來，一手将藥碗湊到白玉堂嘴邊，見他一口口喝了，放下碗，撚過一塊甜點，道一句，“來，張嘴，壓一壓苦味”，一面說，一面喂了進去。
白玉堂一口将點心咽下，就又問道：“甚麽事？”
展昭輕輕呼出一口氣。
此次捉拿襄陽王，眼看着白玉堂從生到死從死到生的一轉，一些事情，卻也由不得他想不清楚了，只是不知怎麽跟這白耗子說。
正在心裏尋思待他傷好後要如何出口，卻聽那白玉堂又問了一遍：“甚麽事？”
展昭心中無奈道，真是疏忽了，怎麽想不到，這白耗子的性子，自是吊不得胃口的。
罷了，早一日說了，便教他早快活一日，自己……自己也早快活一日。
于是展昭瞧着白玉堂，道：“玉堂心意，展某已然知曉。”
白玉堂身子猛地坐直，臉色刷地一下慘白。
展昭已然知曉，他已然知曉，那，那，他……
展昭瞧見他神色，心裏便疼起來，忙按着他肩，将他重又輕輕地按倒在靠枕上，将被子掖好，一眼瞧見他額上汗都掙出來了，便舉袖給他細細地拂拭幹淨，又倒了杯熱茶喂他喝了。
白玉堂兩只眼珠只管愣愣地随着他的動作，愣愣地就着他手将茶飲了。
展昭嘆口氣，道：“展某是要與玉堂說，展某才發覺自己已離不得玉堂。”
白玉堂還回不過神來，半晌，又“噌”地一下坐直，道：“你方才說了甚麽，你、你是甚麽意思，你可否再說一遍？”
展昭望着白玉堂眼睛，緩緩笑開，道：“展昭已離不得玉堂，玉堂可願伴我一生？”
————END————
作者有話要說： 注1：是作者本人的觀念。
差點順手打了TBC。
竟然真得火速完結了，有點小激動有點小激動有點小激動，重要的事要激動三遍。
然後，先說三件事吧。（按照慣例，不足三件要補，多于三件要删。）
一個是我之前竟然以為原著是可以随便借鑒的，電視劇也是。然後看到貼*吧一個帖子，傻了一下小眼。我去我雖然沒怎麽看原著但看的簡約版的叫《七俠五義精彩故事》，也一個事了。通天窟郭姑娘那段，還有闖幽冥轎、老鼠戲傷貓那幾處，我甚至怕失了原味，特意照着書照着暫停的電視劇畫面一個字一個字比對着敲的，我484撒。然後還有《今宵未眠》看了太多遍，寫時不知不覺有些情節都寫重合了，或許有親看出來了，覺得鼠貓圈裏不知道一月大的應該不多吧。這個不知算不算抄襲啊啊啊。
二一個，手一賤剪了個好爛好爛的……好一個天然去雕飾的豆腐渣工程的MV，放微*博了。對了，微*博ID與JJ同。
再來，到結局，也終于沒等來第十個小夥伴。不過也無所謂了，有和沒有區別不小，9個和10個區別不大。感謝梵星，感謝羊十二，感謝讀者，感謝路人甲，感謝a，感謝亂了宮商，感謝瑾钰微瑕·瑕不掩瑜，感謝11，感謝雨瑤。
然後開始扯。嗯，先扯什麽呢？先說說這兩只吧。
我都不記得什麽時候接觸的展昭了，可能是那本簡約版的《七俠五義精彩故事》，也或者是少包裏釋小龍演的那光頭小子。總之對展昭的一直就很喜歡，雖然那本七五小說裏他的形象并不怎麽出彩，就是說不清的好感。
然後9475的焦版展昭，三四個月前有幸偶然看到，真是驚豔了，像借丁月華之口說的，就是想象中也沒這般人物。每一幀都帥到慘絕人寰，當然不是說臉，節□□還是有一點的，是說他的靈，是從骨，到眼，到衣衫，到周身的氣，這個人就是一把劍，吸得人移不開眼去。
然後白玉堂，小說裏對他沒好感的其實，但是孫興的，啊啊啊啊啊，何其幸運當時小卒子一個的焦恩俊出演了展昭，又何其幸運與其對戲的是這樣一個白玉堂。但是對白玉堂的喜歡，除了本來就很喜歡孫興，然後他演得真是棒極啦，還有是因為他都跟展昭湊一對cp了，當然得愛屋及烏。
當然白玉堂的性格更耀眼，但展昭的性情更難得。
白玉堂的嚣張恣肆，很容易勾起人的羨慕向往，在那個禮教甚嚴的宋朝，更在人人不是奔波在求學路就是事業路，望見的甚至不是四角天空而是被分割成小塊的天空的現代。
可是人要活成什麽樣是自己做主的，不管什麽時代。羨慕那種活法，大可以自己去那麽樣活一遭。所以倒是并沒覺得白玉堂太過怎麽怎麽樣。
然而展昭，借用岳父韓寒的一句話，喜歡就會放肆，但愛是克制。
白玉堂喜歡很多東西，頂頂要緊也是“爺喜歡”，他管的是自己的心。可是展昭什麽都管到了，就管不到自己，不論身心。
我覺得我能做到白玉堂那樣，卻不可能學到展昭的一分。因為那種心，那種赤子之心，我幾乎覺得是天生的。
文學虛構人物，我極喜歡展昭和孫悟空，就是因為他們的赤子之心。孫悟空別看他瞧着那麽不管不顧，倒白玉堂似的。他若真是那般放肆性子，金箍也套不住他了。他內裏我覺得是跟展昭有點共通的。我還記得他跟菩提祖師說，俺沒性兒，人要罵俺俺也不惱，人要怎麽着我也不氣的，當時就覺得，這猴子怎麽這麽可愛。
我覺得孫悟空像展昭一樣是博愛的，他甚是表現得更徹底更熱烈。他對只要沒惹惱他的每一個人都很好，誰對他好他也記着，十倍百倍地對那人好。他愛他的妖精神仙朋友，愛猴子猴孫，愛花果山。這猴子真得是愛這個世界愛得深沉啊。
好吧說回展昭。展昭溫和內斂隐忍克制精在肚子裏，所以官很多俠很多，但官俠只這一個，也只能是這一個。展昭脫了官衣或許能夠做白玉堂，白玉堂穿上官衣卻做不了展昭。
然後說說發文。
我是十一期間看到一月大的那篇《耽思》，激動得熱血上湧拍案叫絕，心說只可惜就這麽一折子如果是一部整的劇就好了。當然是想讓一月大人寫而不是自己寫。（順便怨念一下《一笑牽緣》，真是一百個坑也沒這個坑掉得實落，好在停的地方好，大可以說從此二人江湖同行風雨不棄自行腦補。）但是突然好多句子不住往腦裏鑽。當時正跟我妹妹讨論着這些漂亮的鼠貓文，腦子一抽就說，哪天我也寫篇《耽思》這樣的給你看怎麽樣。妹妹就說好啊期待。可是說完我就覺得真是腦子一抽。至少現階段是真沒那個積累那個水平那個耐性，就算哪一天這些都有了，我一輩子也學不來一月大的從容大氣。然後這部假想中的戲劇，就只冒了幾小段。我就想不如把這些小段當個提綱挈領似的，先寫個現代的過過瘾。為了寫起來有壓力一些，就想找個地方放出來。
一開始是發到貼*吧上，這就純是自己作死了。我看過了吧規首次發需滿2000字，以後次次要滿1000字。當時現代部分還只個影子，就手賤地先把僞雜劇的放了一段，心想我應該能搶在吧務瞅見之前改了或删了重發的，一天頂多兩天我應該就可以，不想第二天一回去一條回複“首次發文需滿2000字，此貼待删”，一點，已經删了。感嘆吧務之雷厲風行之餘，小心肝兒一顫，就發到這裏了。當然這裏沒什麽這樣那樣的意思，我正欣賞這樣的吧規這樣的吧務這樣的吧，也依然喜歡閑時去逛一逛。不過今天完結了又想起來，要不哪天還是去貼一下，不然太慫了，真該好好教養我這小心肝才是。
然後寫文。
僞雜劇部分，天哪遠看怎麽樣不知道近看絕逼豆腐渣的。我肚裏墨水實在在平均水平以下，恐怕還下不止一點，比如什麽桃之夭夭啊什麽靜女什麽長相思，感覺大家都知道，我卻就只知道這麽幾個關鍵詞而已。平日裏詩詞也是亂寫一氣。我有個古文上很有造詣的朋友，他勸我要多用典。但是我肚裏實在沒貨啊。就說這篇那些仿戲曲的句子，就一句“衣袂飄成楊柳梢，晚風裁剪得合意”還是化的小學學的“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所以意境上，就是沒意境。簡直想哭一個。
所以要寫的話，起碼得先從詩經到宋詞研讀一遍，元雜劇也得好好研究研究。
現代文也不濟。就只是也是止不住地冒了些片段出來，就是些片段而已。勉強按時間順序又補充一些串起來了。
所以這篇文的題目……它就不是個題目。是說我就只有一些段子，先這麽散着放着吧呵呵。所以路人甲親媆真相帝了。。
之前梵星君問我沒敢說，就怕被打。現在反正正文完了我要閃一陣子，就向各位禀告一下。。
不過就不改了吧，想名字這種事不管人名書名不如讓我去跑800好了。再說也不必，想難聽了不如不想，起好聽了安這文上有裝逼的嫌疑。反正就狗子阿牛也是叫龍啊風啊也是叫，就這樣吧，哈。
之前瑾钰微瑕親說可以請大神幫我畫封面我心裏怕怕也是這個考慮。想象一下有一位大神畫的超美的圖，有小夥伴一看華麗的封面，一點開，這是什麽鬼——這叫我情何以堪！！！不過如果能請大神畫張插圖我還是很想的很想的很想的的的的的！（←報告院長，有病人跑出來了。）
然後這文啊，這文···
我寫到中間回頭看了一遍，很是汗了一下。現在寫完了，再回頭看，還沒看完。
唉，這文要不是我寫的，我能以一看官的身份看一遍就好了。因為自己寫的，看時難免寬大一些。或者直接說，就是自卑之人都難免同時帶着的一點自戀，所以就像人照鏡子看到自己要比實際好看三分，總是自我感覺良好。
但就是這樣我回頭一看都頗覺得汗顏，如果不是自己寫的去看的話……我去我還會去看嗎····
說到這裏不由格外感激各位的寬容和支持。
首先語言平平，有些地方甚至做不到起碼的通暢。再是情節……有情節嗎？？
然後人物，白玉堂是失敗的。這個我承認一部分是故意。因為看到有些好文因為作者鼠控或者白玉堂性格太霸氣側漏容易搶鏡，表觀上就有點壓了悶騷展昭的風頭。我因為偏心貓兒就不想這樣。
只是白玉堂也就罷了展昭竟然也沒寫出我心中效果，這就是水平問題了。
總之我這缺點是罄竹難書了。
更別說還有心态問題。我們自然不能活在二次元裏，不能投太多精力，但也不是借口。這篇文從一開始就透出我性格中的急躁不耐，到後半部分尤其明顯。
當年看紅樓夢時，我提前知道後四十回不是曹雪芹寫的，沒打算看，但這貨看書很粗心的，都不會留意回目，于是記得好像是突然看到襲人在那兒想主子們會安排寶玉娶誰，然後為了自己命運，跑去試探黛玉。我看到這吓了一跳，心說怎麽回事，這突然畫風一轉，一愣，一看，第八十一回了。真得是差別太大。曹雪芹寫的，如閑庭信步家長裏短娓娓道來；而後四十回，簡直直奔結局。
自然很讨厭的，可是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寫起文來，也寫成這樣。所以我說我一輩子達不到一月前輩那樣，那麽悠閑那麽雍容。我與一月大的差距，簡直就是紅樓夢後四十回跟前八十回的差距了。這麽說還是因為後四十回歪曲了本來的意識形态的總體考慮，若只說文筆，我的差距又遠不止這些了。
真是唯一還好的，就是總算三觀還算正。也虧得好歹三觀還算正，不然別說寫成我這樣，就是文采斐然美上天了，也得落了下乘。
不過如果說耽美就已經是三觀不正，那我就只能自認一無是處了。
總之肯定是需要修改的，不過近兩個月沒什麽精力。如果有改的或是番外（番外可能有炒雞短的也可能比正文還長——其實是正文太短你還好意思說），會先放微*博上，微*博艾迪也是怕水小鴨，咦，好像說過一遍了。當然一切拾掇妥了，這裏肯定都會改的。
總之，這篇文如此這般的水平，不喜歡是常情。喜歡的，我非常感激各位的喜歡，更無比感激各位忍下各種毛病一路看到了底，小鴨我真的是又慚愧又歡喜。
好在我一直在，鼠貓也一直在，總有一天，我會給他們我能給的最好的。
所以，未曾謀面的，同樣喜歡這兩位的諸位朋友，但願後會無期相聚有時。
嗯，暫時就想到這些，好像已經很不少了。。
所以我還是滾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