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罪世狂少
張漸天第二天上午在學校又沒有看到阮羽,打電話過去,得知他已經回到游戲城打黑賽去了。
最近E聯賽第三賽季進行到了季後賽,賭場的賠率更加驚險萬分,附帶刺激了黑賽場,以阮羽的水平,有時打一個晚上,可以從雇主手中拿到上萬塊錢。
張漸天沒有回龍騎基地,而是背着書包去了阮羽以前常去的游戲城,站在門外盯着那個招牌,以前不認識,現在知道了,招牌上那個标志,是名爵的隊标。
——這是一家名爵旗下的電子游戲城。
摸索着找到阮羽的區域,拐進走廊,就看到阮羽纖細的身影正低頭倚在門口,細碎的額發遮住了眼睛,使得他的臉看上去精致而脆弱。
“你來了,”阮羽擡起頭來,笑道,“進來,介紹個人給你認識。”
張漸天拉住他,阮羽的眼睛十分漂亮,與楚鏡的形狀類似,卻要更加精致幾分,此時裏面滿是紅血絲,顯然是熬夜了。
他笑道,“小羽,你再随便熬夜,以後會早死。”
“早死早托生,”阮羽冷笑。
知道他向來沒有好話,張漸天一笑了之,關心地問,“小玠最近病情怎麽樣?身體有沒有好一點?”
阮羽淡淡道,“半死不活地呗,他這病就是個吸血鬼,每周輸一次血,一次三千八,誰家養得起?”
“不要放棄希望,一定可以治好的,”張漸天安慰道。
阮羽一笑,“我知道。”
兩人進入包間內,裏面暫時沒有在打比賽,而是幾個小姐在陪一個男人打牌喝酒,阮羽帶着張漸天走過去,“狂少,這是我鐵哥們,張漸天。”
那個獐頭鼠目的男人叼着煙回頭,半眯着的眼睛一下睜大了,咬着煙頭哈哈大笑,“原來是漸天兄弟,還記得我不?”
張漸天瞳孔猛地收縮,眼前這個人,俨然就是楚鏡打輸的那一天和江寒一起出現進入休息室的罪世狂少。
阮羽幾時竟然和這個男人混到一起了?
“真是貴人多忘事,”狂少以為他忘記了,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我見過你,龍騎的小隊員,在門口等楚鏡的。”
張漸天做猛然想起來的樣子,笑道,“原來是狂少,我當然記得。”
狂少招呼兩人,“來來,別站着,坐下陪哥打牌。”
掃一眼桌子上的牌,張漸天為難,“我不太擅長撲克……”
“沒關系,”阮羽對他道,“随便玩玩,不來錢。”
在座撤下來兩個小姐,剩下四個人團團坐,邊抽着撲克邊聊天,狂少今天心情似乎很好,輸也就爽快地喝酒,幾圈下來,饒是張漸天,臉色也有些微醺。
狂少抓着張漸天的手腕,醉醺醺道,“漸天兄弟,別跟楚鏡幹了,那個傻逼沒前途,到哥這裏來,贏一場給你一千。”
張漸天想要不動聲色地抽出自己的手,卻發現被他攥得死死的,根本抽不出來,不禁有些不悅,生硬地說,“我更喜歡當職業選手。”
“那還不容易?”狂少一手抓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摸向他的手背,笑道,“名爵的隊長是我鐵子,束一條褲腰帶的交情,我去找江寒美言幾句,送你去名爵,那待遇,比在龍騎那種破地方好多了。”
“是龍騎的兄弟幫我練成現在的賬號,不容易,”張漸天盯着他的手指,覺得他帶着碩大金戒指的右手行動稍顯笨拙,像是受過什麽傷。
狂少瞪眼,“龍騎能練出什麽破賬號來,名爵有劍聖號,知道不?劍聖藍田的賬號,現在國內第一游俠,神域一倒,我們就去收購過來了,那含金量有多高,等你去了名爵,就把劍聖號給你用!”
張漸天終于從他手中将自己的手腕解救出來,對他的好感已經降到了負數,和氣地舉起酒杯,滿懷歉意地說,“抱歉,狂少,龍騎有讓我舍不得的人,雖然不能去名爵,但是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下面我還有事,打完這一局,就先行告辭。”
說罷,将掌中僅剩的一對老K往場中一扔,結束了牌局。
看着他高大俊朗的身影消失在門外,狂少瞠目結舌,對阮羽一臉不敢相信,“我靠,你這小朋友對龍騎還挺忠誠,連劍聖號都不要,真他媽的不識擡舉。”
阮羽淡淡地笑,“他比我重情義,當然不會随便背叛。”
“嘿,小東西,你這話是對我有意見啊,”狂少将手裏的撲克往場中一扔,兩指夾起一只煙,惬意地倚在沙發上,邪笑着看向阮羽,“重情義有個屁用,這年頭就是誰有錢誰是大佬,還背叛,背叛他姥姥!”
阮羽将撲克放下,恭敬地躬身上前為他點煙。
狂少擡眼,呼吸倏地一滞,包間中燈光暧昧,暖黃的燈光灑在阮羽的臉上,越發顯得唇紅齒白膚如凝脂,一雙水滴型的眼睛顧盼生輝,和楚鏡的竟然有了幾分神似。
阮羽被他看得疑惑,小心問,“……狂少?”
他猛地站了起來,一把勾住阮羽的脖子,将他拖到了自己所在的沙發上,一翻身,壓在了身底。
阮羽大驚,打火機從手中掉落,手腳并用開始掙紮,顫聲,“狂少,你不要這樣!”
包間內的幾個小姐立馬識趣地迅速撤離,還貼心地關嚴房門。
狂少意亂情迷,利用身體優勢将阮羽壓在了沙發上,膝蓋抵住他的雙腿,拉高他的雙手按在頭頂,狠狠對這個少年紅潤的薄唇吻了下去。
“唔……唔……狂少……唔……你……”阮羽被他兇狠地吻住,幾次三番想要爬起來,都無法掙脫他的禁锢,只能努力扭動着身體,卻沒有料到,這在狂少的眼裏,俨然就是某種隐晦的邀請。
他将阮羽翻過來,幹脆利落地解開褲帶,牛仔褲連同內褲一同扯了下來,擡手對着光潔渾圓的屁股兩巴掌抽了上去,粗聲,“操!小騷貨,給老子趴好了!”
阮羽吓壞了,拼命掙出兩只手揪住褲子,顫聲大叫,“狂少,求求你,不要這樣……”
狂少這才看出,這小浪蹄子竟然是真的在反抗,不由得冷笑起來,放開對他的禁锢,往旁邊的單人沙發上一躺,懶洋洋道,“好,我不這樣,你跑吧,我看是你跑得快,還是老子的子彈快。”
在他的掌中,赫然把玩着一把通體漆黑的手槍,看不清究竟是真貨,還是仿真玩具。
但是成功吓到了阮羽,揪住褲子縮在沙發角落裏,眼睛死死盯着他黑乎乎的槍口,瑟瑟發抖。
狂少将手槍随意別在褲腰上,走到旁邊拎起自己的西裝外套,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鈔票,轉身往阮羽臉上一砸,“你不是缺錢嗎,伺候我爽了,沒你的壞處。”
冰涼的鈔票砸得臉皮生疼,阮羽剎那間面無血色,嘴唇哆嗦着瞪着眼前獐頭鼠目的男人。
半晌,猛地閉上眼睛。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臉色已經緩和下來,他無聲地褪下褲子,轉過身,趴跪在了沙發上。
狂少哈哈大笑,跨上滿是鈔票的沙發,他推高阮羽的秋衣,露出整個秀麗的後背,大手貪婪地在後背上撫摸,笑道,“老子有的是錢,多少人想爬上我的床,你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阮羽将臉埋在手臂之間,強笑,“是,我知道……”
“小子,有前途,屁股擡高點,”狂少大悅,粗糙的手指在他細膩的皮膚上留下一道道紅痕,移到他的大腿之間,不耐煩地捅了兩下權當擴張之後,就扶着自己紫黑色的兇器挺入少年白皙的臀間。
“啊……”一聲急促的痛叫,阮羽纖細的脊背倏地僵直,剎那間已是滿臉冷汗。
張漸天離開游戲城,此時已經快到傍晚,寒風乍起,秋色将整個街道染得一片凄涼,他背着書包走在梧桐樹底,踩着遍地落葉往公交車站走去。
想到那個罪世狂少淫邪的笑容,越想越覺得此人不像好人,阮羽和他摻和在一起怕是不會有什麽好的下場。
掏出手機撥打了阮羽的電話,想要他離狂少遠一點,如果一定要打黑賽的話,還有其他游戲城可以去,整個N城并不是只有這一家地下黑賽場。
手機響了很多聲,最後傳來那個四平八穩的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
臃腫的公交車駛來,張漸天看一眼無人接聽的手機,嘆氣,擠在人流中上了車。
突然有點不想回宿舍,這個時候,楚鏡的比賽應該已經結束了吧,以他的操作,晉級肯定是沒有問題的,兩人在宿舍遇到,恐怕又是尴尬。
昨天吃雄心豹子膽了強吻了他,結果整整一個晚上他都拿自己當透明人,靠!
推開宿舍門,就聽到華弦卧室裏傳出來用外擴音箱放A片的聲音,從一浪高過一浪的驚呼聲可知陳詞、管誠、白小節還有隔壁戰旗項目的幾個選手都在裏面。
而肖圖灰頭土臉地坐在客廳沙發上,郁卒地擺弄着一堆雕刻精致的木頭茬。
“你幹嘛呢?”張漸天把書包扔到卧室,去廚房倒一杯水,邊喝着邊走到沙發邊。
肖圖讓他看手底粘到一半的小木盒子,郁悶不已,“還不是那倒黴大仙,東西到處亂扔,不小心踩碎結果被他賴着了,非要我給粘回原狀,粘不好不許進卧室,我靠,老子是職業選手又不是職業木工!”
知道華弦這個老男人執拗起來能要人命,張漸天滿懷同情地看他一眼,出謀劃策,“這是個什麽盒子,你去飾品店給他買一個好了。”
不問還好,一問肖圖更郁悶了,氣急敗壞地說,“鬼知道這是個什麽盒子,硬說是當年不滅之王送的定情信物,全球限量版,我看也就騙騙他那個二百五了,不滅之王腦子進水,送他個骨灰盒當定情信物?”
“吃醋啦?”張漸天壞笑,“有沒有發現你現在很像個被老婆趕出房間的老公?”
“我跟他像?”肖圖勃然大怒,反唇相譏,“你和楚鏡才像呢,同進同出跟小兩口似的,沒看到管誠微博上關于你倆的腐段子都快能出書了?”
提到楚鏡,張漸天心裏一抽,微微嘆氣。
見肖圖已經惱怒到口不擇言的地步了,識趣地轉移了話題,看向華弦的房間,“裏面又抽風了?他不是同性戀嗎,怎麽在看A片?”
“誰知道那個二百五?”
沒過一會兒,片子終于結束,陳詞等人嘻嘻哈哈地開門走出來,看到張漸天後,打聲招呼,“嘿,小漸天回來啦,去房間準備準備,咱們晚上去泡溫泉。”
張漸天納悶,“泡什麽溫泉?”
“俱樂部在春山路新開了家溫泉會所,今天開業,咱們去做了這開門生意。”陳詞邊說邊打開楚鏡的房門,“阿鏡,別睡了,起來泡溫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