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抱大腿

傅淮一聲凄慘的爆喝,吸引了全場賓客的注目。

商界名流的宴會向來矜傲,傅淮這樣罵聲粗俗鄙陋的聲音一冒出來,就有人忍不住朝他指點。尤其是他現在左臉右臉莫名的紅腫,面前還站着位矜貴不凡的小公子,場面實在引人遐想。

很快,有人認出傅淮就是舉辦宴會的傅家,對他投去的眼神漸漸變了。

“那就是VEJ總裁?”

“不是,他叫傅淮,是那位的兄長。”

“聽說還是私生子……”

“管他私不私生子,既然傅家認了他,就是傅氏長孫,身份一躍千丈。”

“說得對,哪家豪門沒些腌臜的風流事,我家那對雙胞胎私生女還整天在老爺子跟前晃呢。”

細碎的讨論聲傳進傅淮的耳朵,他心裏得意,倨傲地遞了個眼神給亭邈。但臉上的紅腫讓他現在倍感憤怒,本來被傅英打巴掌就夠他怄氣的,現在又被個明星打,他媽的恨不得當場讓亭邈滾出去。

此時,正同路老先生寒暄的方舟嵂聽到這邊的動靜,心裏一咯噔,快步走過來。

“邈邈。”他擔憂地看看亭邈身上,見他沒什麽事,才松了口氣:“怎麽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話音剛落,傅淮就被氣笑了。

他不管事情會不會鬧大,捋袖子上前,陰恻恻道:“這位就是金瑞的總裁吧。”

方舟嵂道:“傅先生何事?”

“你帶來的金絲雀爪子夠利,不分青紅皂白就對我動手,傅某平生還沒受過這種氣。”傅淮嘴角斜了斜,語氣威脅:“難道是仗着方總的寵愛不成?”

此話一出,在場賓客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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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邈在娛樂圈的知名度很高,剛進宴會廳的時候就吸引了無數人的注意。

他氣質好,身段更優越,一張臉乖巧軟萌,讓人好感頓生。但傅淮的這句話,無疑是說這位娛樂圈裏備受寵愛的年輕影帝實則是公司老總的寵兒。

“瞧方總,清雅矜貴,原來也染了些包養的俗氣。”

“金瑞是娛樂圈影視公司裏的佼佼者,方總想要什麽明星沒有,再說了,看亭邈那模樣身段,莫說方總,我都想嘗嘗鮮。”某肥碩的西裝男調侃道。

在場的明星不多,除了息影嫁入豪門的影後臧清,就只有亭邈。許多豪門老總都喜歡調侃明星,也沒什麽顧忌,一邊說着娛樂圈髒,一邊忍不住暗窺亭邈優越漂亮的臉蛋。

越說越下流。

方舟嵂淡淡地看了那肥碩的西裝男一眼,對方被他清冷的眼神看得發憷,頓時不敢說話了。

四周漸漸安靜,方舟嵂連問都沒有問亭邈,不動聲色地睨了眼傅淮,輕笑道:“你的意思是,我旗下的藝人對傅先生不敬了?”

傅淮仗着家裏的權勢,趾高氣揚:“沒錯,奉勸方總管好你的人,如果管不好,我倒不介意髒髒手。”

亭邈見哥哥來了,有人撐腰,心裏也委屈,附在他耳邊嘟嘟囔囔告狀。

先前還是威風凜凜的模樣,此時癟着嘴巴,睫毛簌簌地顫,委委屈屈好像要掉眼淚。傅淮默了默,不明白這人态度為何相差這麽大,真不愧是影帝。

垂眉耷眼哼唧的小模樣過于招人了,傅淮心裏微動,莫名想要他那副姿态出現在自己的床上,要是能扒下衣服在身下哭,該多誘人。露骨的眼神直挺挺掃視亭邈的全身,眸光裏帶着淩厲的鋒刃,一寸寸剝下他的衣服。

方舟嵂聽完後不生氣是不存在的,攥緊拳頭,不耐地吐出幾個字:“你的眼神真惡心。”

他靠近傅淮,聲音清冷的像剛挖出來的冰塊:“邈邈也是你能看的?”

話落,攥住傅淮的手腕,死死一掐:“請傅先生道歉。”

傅淮沒料到眼前這個瘦不拉幾的人力氣居然這麽大,他被拽得手腕生疼,吃痛地“嘶”了聲,卻怎麽也甩不開方舟嵂,樣子極其狼狽。

其餘人眼見情況變成這樣,争相議論起來,吵吵鬧鬧的聲音大了,也吸引了VEJ國際的人。

莊珺魏凱連同路從三人疾步趕來,還沒看清那邊發生了什麽事,就覺得身邊帶走了一陣風。偏頭看去,是路從氣惱地正朝事發地沖去。

“這麽激動,路從幹嘛呢?”

莊珺攤手:“我母雞啊。”

傅淮被大庭廣衆下了面子,四周還有對他指指點點的聲音,腦子受了刺激,他什麽也管不了了,就連生日晚宴也被他抛在腦後,現在只想把眼前的兩個賤人扔出去。他毫不顧忌地操了聲,臉色猙獰,癡癡盯着站在方舟嵂身後的亭邈,磨着後槽牙,猛地擡手。

眼看那巴掌就要扇在方舟嵂身上,亭邈見狀,快步上前擋住哥哥,臉色一沉,欲還手時,卻聽到傅淮嗓子眼爆出一聲驚恐的嘶吼。

“卧……槽!!啊啊啊啊——”

亭邈扶着哥哥,懵了。

只見突然竄出一位穿着高定大衣的青年,擡起腳,直接朝傅淮的肚子蹬去。傅淮沒怎麽鍛煉過,哪裏抵得過這樣一蹬,整個人摔在地上,歪着腦袋,被傅英打腫的臉被迫在地上摩擦了幾下,快疼死。

“是他……”洗手間和哥哥發生矛盾的那人。

亭邈懵懵地眨了眨眼睛,沒反應過來眼下的情況。

據他所知,這位先生不是VEJ內部的人嗎,怎麽還敢、還敢打他們傅家的長孫?

傅淮走到哪都說自己是長孫,想來這身份還是蠻有地位的。

在亭邈驚訝的時候,方舟嵂看到路從,眉心漸漸蹙起來,更拉着亭邈退了兩步,試圖和路從避開距離。

路從沒察覺方舟嵂的疏離,拍了拍手掌,勾起嘴,頗有些吊兒郎當地望向在他面前躺着的人,臉上驚訝地眼睛珠子都要掉出來,誇張地喊:“哎唷我的媽呀,這不是傅大少嘛,您怎麽會在這裏?”

傅淮從地上爬起來,臉都僵了,指着路從說話也不流利:“路從,卧槽你他媽,你沒看見我?!”

“木有啊。”路從無辜地攤攤手,走過去假吧意思在傅淮的肚子上拍拍灰塵,要命的喊喲:“我就是見着有不長眼的東西在老傅的宴會上,欺負老傅專程請來的貴賓,這不是,一時腦子沒反應過來,光想着老傅的囑咐了,誤傷了傅大少,是我的不是,抱歉抱歉。”

“你……!路從別以為有傅英給你撐腰,就就……”

路從拍完後,雙手環胸狐疑地眨了下眼:“不是啊,在場賓客何等尊貴,都是為老傅的晚宴而來,我哪曉得大少爺沒長眼睛啊。”

“噗!”有圍觀群衆忍不住噴笑。

亭邈更在方舟嵂身邊笑得牙花子都冒出來了:“哥哥,他是誰啊,真有趣。”

方舟嵂看了眼路從的背影,垂眸,掩去眼睛裏難以言喻的眸光。

路從還不知道,他這一腳即将踢出個微博熱搜來。此時面對傅淮,嘴角揚起大大的笑容,好像剛才真的只是誤傷一樣。倒是随後趕來的莊珺和魏凱,看到這一幕後,捂着臉瘋狂忍笑。

傅淮一再被打,根本沒想到路從和這兩個金瑞娛樂的,竟然絲毫面子都不給。

他背後是金塘傅家,是VEJ國際,傅英再怎麽看不慣他,也有爸媽和族親叔嬸撐腰。傅淮深深吸了口氣,眼裏盛滿陰戾,黑黝黝的眸子陰沉地盯着面前的三個人。

“無法無天,這裏是我傅家的地盤,我要你們好看!”

他重重咬牙,狠起來就連聲音都陰恻恻的,詭異難聽。

賓客大驚,滿座嘩然,沒想到來晚宴還有這樣的戲看。

“這回金瑞是真惹到傅氏了,聽說這位大少爺從小養尊處優,現在被落下面子,恐怕金瑞以後沒好日子過了。”

“你忘了金瑞背後是百年世家,誰對付誰還說不定。”

“那傳言聽聽就罷了。”

“踢傅大少的人是誰?膽子夠大。”

傅淮兀自撂下狠話,但路從不觑他,優哉游哉地環着手臂,擡起下巴,一副高傲姿态,看傅淮就像在看跳梁小醜。

傅淮指着路從,又指向方舟嵂和亭邈,怒火中燒,眼睛瞪得凸起:“來人,把他們三個給本少爺攆出去!”

一群保安擠開人群沖進來,正要動手,結果看到了路從。

為首保安戰戰兢兢:“路少……”

傅淮眼睛噴火,憤憤吼道:“路你媽,讓他們滾!”

賓客被傅淮氣急敗壞地模樣驚住,但大都在看熱鬧。

轱辘轱辘的輪椅聲響起,站在人群最外圍的臧清聽到聲響,下意識回頭,卻看見了一位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人。

臧清驚訝地捂着嘴:“傅……”

傅英越過她,轉動輪椅慢慢朝人群裏去。

他走到哪裏,就吸引了無數的目光,驚愕,不解,疑惑震驚種種眼神勾過來,傅英一臉平淡。

傅淮還在裏頭憤憤不休,氣得倒豎眉毛:“不動手?你們吃什麽!我傅家養你們就是站着好看的嗎?!他媽的一群廢物!”

“閉嘴。”傅英冷冷道:“讓誰滾啊。”

傅淮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脖子僵硬地偏轉,一點點扭頭,看見傅英正在他背後,一雙眼睛冷的滿含驚懾的危險,讓他渾身僵住,慫了。

傅英眼眸微眯,上前幾步擋住亭邈。

眼神飄然在四周一轉,最後停在傅淮身上,聲音驟然發冷:“怎麽,你算什麽東西,也配讓他們滾?”

“弟,弟弟……”傅淮臉紅得快要爆炸,氣紅的,可他面對傅英偏偏說不出話來。

臉上被打的巴掌印還在隐隐作痛。

偏偏周圍人震驚的聲音還在他耳邊不停地亂竄。

“噫?這不是那位出車禍剛複出的影帝嗎?怎麽也來這裏了。”

“沒聽到剛才傅大少喊他弟弟?!”

“操,莫非他就是金塘傅家的繼承人,VEJ國際總裁!!!!!”

“我暈,大新聞啊!!!!”

也有富商家的千金小姐嗷嗷地叫:“麻麻啊啊啊啊我的男神是大佬!!我粉的影帝突然變成豪門總裁怎麽破?!!!好帥好蘇啊,剛剛那句話冷飕飕的,蘇到我了!”

場面一片混亂,突然爆出的新聞讓所有人争相驚愕。

傅家的總裁居然就是在娛樂圈獲獎無數的國民影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去!這消息傳出去微博會瘋狂的吧!

終于親眼見到傳說中的總裁,在場商界大佬臉色無不驚訝。雖然傅英坐在輪椅上,雖然是游走在娛樂圈的藝人,但剛剛的那一幕,所有人幾乎都被震懾住了,果然如同傳言那般雷厲風行。

賓客震驚時,場面再一次嘩然了。

被保安和侍者簇擁過來的一行人擰着眉頭,快步趕到事發中心。各個西裝革履,高定盛裝,還有位氣質優雅的女士身着拖地長裙,提着裙擺就惶急地跑到傅淮面前。

“是傅氏的人!”

“那位就是傅起鶴先生吧,旁邊的是傅夫人?”

浩浩蕩蕩一群人走過來,為首的傅起鶴面色嚴肅,看到他寵愛的大兒子被傅英下面子,不悅道:“你們在做什麽?不像話。”

說完,微微笑着同四周賓客作禮:“歡迎各位莅臨小兒的生日晚宴,傅某有事耽擱來晚了,實在抱歉。”

“哈哈哈,傅老說哪的話。”

“傅總您客氣了。”

“……”

商場寒暄假模假樣,傅起鶴一一應答,做足了主人姿态。

等應付完賓客,傅起鶴才看向被打腫臉的傅淮,眼裏閃過一絲心疼,又見妻子此時已抱着傅淮哭唧唧起來,更是難堪至極,惡狠狠地盯住傅英。

“傅英,他可是你哥哥,你這說的什麽話。”

傅淮的媽媽葉柔随後也嬌嬌弱弱地道:“阿英啊,不管你哥哥做錯說錯了什麽,這麽多客人在,你怎麽可以……”

“傅淮,你來說,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爸爸給你撐腰。”

“阿淮,你的臉?剛才還是好好,怎麽突然腫了,別怕,不管是誰,媽媽肯定給你讨回公道。”葉柔轉頭看向傅英:“阿英你是弟弟,怎麽能連同外人一起,欺負兄長呢,真不像話。”

随後,傅家叔嬸也圍在傅淮面前,說個不停。

“夠了。”傅英冷嗤,皮笑肉不笑道:“你們要演父慈子孝,海石山莊位置欠缺,我不介意讓你們換個地方。”

葉柔愣住:“你什麽意思?”

傅英餘光都沒給她,擡眼看了下亭邈,眼神又很快移開,幹脆利落地說:“莊珺,東西準備好了嗎?”

人群裏看戲的莊珺立馬跳進來:“傅總,都已經備好,也已聯系林警官。”他看了眼手表,勾起嘴角:“好巧,林警官正好抵達海石山莊。”

聽到警官的名字,在場全部賓客怔疑,傅起鶴也面露不解,只有傅淮和葉柔眼神閃爍慌亂,暗暗倒吸了口氣。

傅淮沉不住氣,嗓音拔高喊道:“傅英,你喊林警官過來幹什麽!”

突然,片區的林警官帶着幾名警察進入宴會廳。

“誰是傅淮?”

傅英朝傅淮擡了擡下巴:“喏。”

林警官嚴肅道:“抓起來!”

傅淮心虛,突然倉皇失措地半跪在地上,不敢相信自己做的事居然會被發現。他瞪大眼睛,眼裏空空洞洞的,失魂落魄的模樣顯然佐證了罪名。

傅起鶴和葉柔滿臉驚慌,猛地問道:“警官,不知道我兒子發生了何事?”

林警官态度冷淡:“傅淮私自盜取VEJ國際集團公章,涉嫌詐騙,證據齊全,現将傅淮帶回警局審問。”

“什麽?!”傅起鶴愕然:“警官,這絕不可能。”

葉柔一瞬快要站不住,顫顫巍巍撲到傅淮身上,眼睛通紅:“沒有的事,我,我兒子怎麽可能偷取公章?!你們不準亂抓人!”

林警官皺眉:“報案人是VEJ國際集團總部莊珺,監控查證确認屬實,當然我們還會進一步審問。”

傅起鶴直接看向傅英,像是不敢相信,怒道:“傅英,你是傅淮的弟弟,他偷沒偷公章你能不清楚嗎?你就這麽容不下他?!”

一句話将傅英陷入兄弟相殘的尴尬局面。

“是啊,我很清楚。”傅英屈起手指,輕輕敲了敲輪椅把手,眸光淬毒:“所以我讓莊珺報案了。”

傅起鶴氣急攻心:“你……!”

傅英撩了撩眼皮:“林警官,請吧。”

林警官:“帶走!”

葉柔已經撲到兒子身邊,傅淮看到媽媽,頓時緩過神來,叫喊道:“我沒偷,我沒偷!!你們不能抓我,放開我放開!我沒偷!媽,媽你救我,救救我……”

傅淮近乎癫狂地抱着葉柔求救,嘴唇發抖渾身顫動的樣子把葉柔吓壞了。

葉柔一瞬間想逃離,但看着兒子哭喊,沒忍下心。

傅英滿意地看着現在的場面,發出一聲突兀的淡笑:“既然分不開,那就麻煩林警官一起帶走吧。”

“什麽?”葉柔驚了,瘋狂遠離兒子。

驚恐的面孔讓正在掙紮的傅淮愣住了。

他沒想到媽媽居然連自己都不管,明明,明明偷取公章的時候是媽媽讓他……傅淮瞪大眼睛,低吼道:“媽你救救我!”

葉柔眼神閃爍地站到傅起鶴身後去。

意味明顯。傅淮突然渾身沒了勁兒,跪坐在地上,執拗地盯着葉柔。

偏偏莊珺看熱鬧不嫌事大,不經意地落下一句:“夫人,這可是您的兒子。”

果然,傅淮見葉柔聽到這話後反而更朝後躲了躲,心裏頓時抓狂,赤紅着眼睛刺向葉柔:“媽,你不能這樣,是你,是你讓我做的,是你!!”

全場嘩然,林警官皺了皺眉。

同時,傅起鶴驚訝地回看了眼葉柔。

葉柔眼淚頓時流滿了臉,嘴唇發白:“不是,不是我,阿淮你……”

傅英輕笑:“林警官,一起帶走吧?”

“我沒有!!!”葉柔死死瞪着傅英,嘶叫。

傅英扯了扯嘴角,一聲冷笑:“只是配合詢問,葉夫人反應要這麽大嗎?”

最後林警官帶走了葉柔和傅淮母子倆,臨走前還不忘和傅英生辰道賀。

解決完,宴會廳總算安靜下來,在場賓客都看懵了,完全沒想到居然還能看場豪門恩怨戲。

“傅英,你簡直……”傅起鶴已經被兒子氣的說不出話來,被叔嬸扶着,微微顫抖的手指直直指向他。

傅英低了低眸子,古怪地笑出聲:“怎麽,爸也想陪他們一起?”

傅起鶴氣煞,驟然轉身,已是想要離開。

傅英喊住他:“等等。”

“您妻子親自為我開辦的晚宴,現在她沒有機會主持了。”傅英嗓音無不嘲諷,說出的話冷的直接讓傅起鶴起了層雞皮疙瘩:“就全仰仗爸了?兒子先謝,希望您能借着晚宴,稍稍把您丢的臉撿回來。”

傅起臉色猙獰:“混賬!”

可他看着滿場看戲的賓客,那些頻頻掃來的異樣眸光,使他忍住回去的沖動,深吸口氣,僵着臉,繃了繃肩膀,來到宴會高臺,準備正式開啓生日晚宴。

傅起鶴剛走,現場瞬間喧嘩。

“傅總不愧是VEJ總裁,面對這種場面居然還能泰然處之,親自把兄長送進局裏,是個人物。就算在娛樂圈又怎麽樣,他這次複出,說不定VEJ就要向娛樂圈伸手了。看來,金瑞娛樂怕是要碰上個硬釘子。”

“那叫什麽父母兄長?別說,哪家豪門都有腌臜事,但都沒有這傅家來的奇葩,那傅夫人根本就不是傅總的親生母親,聽說是小三上位。”

“說到底,傅家要沒有傅總,VEJ能達到現在的程度?得虧當年傅老爺子去世時,将繼承權交給了傅總,真是好眼光,才讓集團心血沒有白白傾注。”

“傅總青年才俊,獨當一面,絕非池中之物,想來今天過後,商界又要掀起一片風浪了。”

無不贊頌。

只是,這些話傅英都沒有聽進耳裏,他發現從自己過來後,亭邈的眼神一直在逃避他。傅英不傻,一瞬就想起從未告訴他自己的家世身份。

就連生日晚宴也沒邀請,卻在這裏碰上。

如果他是亭邈,應該會覺得這是欺騙。畢竟前段時間,亭邈還因為網絡的謠言,不停地切小號澄清,操心了好久。而那個時候,自己明明想好對策,卻任由他擔憂。

傅英眸光一沉,心莫名有些錯亂。

手緊緊攥在輪椅上,連眼皮子也沒有擡起來。

但兩人的視線還是很快碰撞到了一起。

傅英看到他倉皇地別開,更加肯定了心裏的想法,臉色很平靜,沒有絲毫破綻,可心髒已經突突地鼓躁起來。

忽然,亭邈深吸口氣,鼓了鼓臉蛋。

他好像确定了什麽事,垂下眼,挪了挪腳步,朝傅英靠近。

“亭邈,我——”傅英慌亂地吞了吞口水。

誰知亭邈一溜煙湊過來,眼眸流轉,圓溜溜的眼睛專注地盯着他。殷紅的嘴唇癟了下又很快揚起,托着腮,眼睛眨了眨,一副弱小可憐無助的表情:“傅老師,嗚嗚,我想抱你大腿。”

傅英:?

作者有話要說:  傅英:給給給給!随便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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