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呦喂,我的祖宗奶奶,您輕點啊!”榮草堂的坐診大夫,鎮上唯一的大夫,也就是元疏憶那天去賣草藥地方的掌櫃的,正一臉要命的仰着頭,痛心的喊。
老天哦,他是哪裏招惹了那個女魔頭啊,剛開了藥鋪的門沒多久,連杯熱茶都沒來得及喝,他家藥鋪的門板就被眼前這長相美豔內心惡毒的蛇蠍美人一腳踹爛了,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這個蛇蠍美人用鞭子捆了,不但如此,還一把揪住了他的美髯(胡須)!天哦,那可是他每日花費半錢人參何首烏保養的啊!他留了十幾年好容易才養出來的美髯啊!榮草堂的掌櫃的感覺自己的一顆心都在滴血,連帶着他長滿皺紋的臉也絞成了一團麻花。
“你這死老頭,到底去不去石頭村裏出診!”元疏憶不理他的哀嚎,依舊一手用牛皮軟鞭緊緊捆着這個頑固的死老頭,一只手使勁拽他引以為豪的胡須。
“哎喲!我的祖宗奶奶,你進門什麽都沒說就先把老朽綁了,老朽哪裏知道你是要我出診啊!”掌櫃的很心碎,他看看自己已經被元疏憶拔了好幾根的胡須,一張老臉立馬由黃變紅,由紅轉青,最後實在是繃不住了,“哇”的一聲哭起來。
“我的胡須啊!”掌櫃的呼天搶地的喊,一張老臉涕泗縱橫,活像有人搶了他麥芽糖的小孩似的。
被他突然的哭聲吓了一跳,元疏憶反射性的連忙松開鉗制他的牛皮軟鞭,只是另一只手還是拉着他的胡子,一動之間,又拽了幾根下來。
元疏憶“……”
掌櫃的“……我不活啦!”說完,一邊錘着胸口一邊嚎啕大哭起來。
“……”元疏憶不好意思的松了捏着他胡須的手,她拍了拍手裏捏着的幾根胡須,像是寬慰的拍拍正在捧着自己胡須大哭的掌櫃的,道“死……老人家,你跟我一起去石頭村出診,可否?”
“不去!”掌櫃的很堅決,上次他的小徒弟因為多給了面前這女娃一錢銀子被他罰了好長時間,現在都與他生分了,這個蛇蠍美人,現在踢了他的門板不說,竟然還拔了他的胡須,是可忍孰不可忍!堅決不能答應!
“敬酒不吃你竟然想吃罰酒……”元疏憶磨牙呵呵的看着眼前的老頑固笑,一雙狹長的丹鳳眼眯成縫“那可就別怪我了!”
拖着胡須的老掌櫃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瞬就感覺天旋地轉——他被元疏憶卷面餅似的用鞭子一卷給丢到了牛車上。随後噼裏啪啦的,竟是元疏憶自己從藥櫃裏搗鼓出了不少救治人的東西,一塊砸到了牛車上,有幾包藥,甚至砸到了老掌櫃視如命的寶貝胡須!
“哞——”老水牛歡快的叫了一聲,也不用元疏憶再趕,看見她綁了人上來自己就拖着車跑了起來,呼呼生風的,都快趕上千裏馬了。元疏憶則在牛動蹄的瞬間随意的跳上了牛車,坐在把式前面,充當了臨時的趕車人。
反常即為妖,反常即為妖啊!老掌櫃欲哭無淚的臉挨着牛車,整個人動彈不得的看着一人一牛心裏想,只是不待他多做他想,牛車杠上了山路上的石頭,颠簸的他一把老骨頭差點斷氣,知道自己回不去藥鋪了,這才正經起來,對着元疏憶喊“蛇……小姑娘啊,你這麽急要我出診是做什麽啊?你不告訴我,我到那裏也不好辦啊。”
着急拓拔谌的傷勢,元疏憶心裏急得不行,沒好氣的抓着牛皮軟鞭回答他“當然是救人!”
他也知道是救人啊,但是那個人傷的怎麽樣,傷在哪兒了,是男子還是女子傷着了,姑娘你倒是給他說說啊!老掌櫃急得不行,他敢肯定,要是他治不好這位蛇蠍姑娘着急要救的人,他保養了那麽長時間的美髯啊,定是要被眼前的蛇蠍拔光啊!因此他又顫顫出聲道“姑……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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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元疏憶很是生氣的吼他,狹長的丹鳳眼一眯,頓時老掌櫃的就感覺自己嘴巴能動,但是卻出不了聲了!老掌櫃心裏的血霎時滴得更多了,他就說嘛,反常即為妖啊!
耳邊聒噪的聲音終于消停了,四周只聽得見水牛的蹄子在奔跑時踏在山路上的“踏踏”聲,元疏憶看着正奮力奔跑的水牛,眼睛裏的原本淺淺薄薄的藍色漸漸一點點的變成了純正的深藍色,整個人也由白茫茫的腦袋空白而漸漸梳理到了一些之前的事。
知道自己闖了禍,那潑皮在人群哄亂的時候就趁機逃了,彼時元疏憶正忙于拓拔谌的傷勢,根本沒有空理會這些,在拓拔谌倒在她懷裏的那一刻,她感覺自己的心就像是被人挖了一塊那樣,突然就空了。那樣乖巧的拓拔谌,就流着血的躺在她的懷裏,血已經糊了她滿臉,可她依然在對自己笑“谌兒很乖,姐姐,谌兒很乖……”
“對,谌兒很乖。”元疏憶也露出一個最為魅惑的笑,輕輕的低下頭,靠近滿臉是血的拓拔谌,伸出粉嫩的舌尖,笑着幫她一點一點的舔去糊在鼻間和嘴角的血跡。
溫潤的舌頭觸及皮膚時,拓拔谌微微打了個顫,不可思議的努力睜開眼想要看清元疏憶此時的表情,可是她的頭太暈,太想睡了,只是模糊中看清了元疏憶挂在嘴角的魅惑的笑。“姐……姐……”
“噓。”元疏憶伸出水蔥一樣白嫩的手指,放在自己因為沾染了血而魅惑的地獄修羅一般的唇上,做出要她噤聲的動作,她柔軟的身子慢慢壓下來,同樣柔軟的唇也壓在了拓拔谌的唇上,苦澀的味道就像是元疏憶經常采來給她熏蚊子的艾草,“谌兒,今天,姐姐做了一個決定,你想不想聽?”元疏憶唇舌微動,用自己誘人的柔軟的唇慢慢摩挲着拓拔谌冰涼涼的唇,魅惑道。
“想……”拓拔谌同樣微微動着唇,她調動全身的精神感受着她的元姐姐的味道,那份甘甜美味的味道,她甚至癡迷到以為自己的心髒都停掉了。
“那好,你聽着。”元疏憶柔媚的對着拓拔谌的耳吹了口氣,下一瞬,苦澀柔軟的唇就完全印在拓拔谌的心上,恍惚中,拓拔谌感覺自己充滿血腥味的口中有麥芽糖一樣香甜的東西闖入,糾纏着她還埋在血腥裏的舌,再出不來。麥芽糖是年幼時小小的拓拔谌最為喜歡的東西,現在她已分不清自己是否是在做夢了,直覺的不想讓自己最愛的麥芽糖跑掉,她無意識的緊緊抱住身上壓下來的人,害羞的舌不斷緊緊纏着“麥芽糖”,努力吮吸着“麥芽糖”的甜味,恨不得将“麥芽糖”吃進肚裏去,不給“麥芽糖”絲毫逃跑的機會。
唇舌不斷交換間,拓拔谌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順着自己的喉嚨下去了,然而,現在的她,顧不了太多,她只想将口裏的“麥芽糖”的甜味完全吮吸掉,不給自己留下遺憾,因為,年幼的、小小的拓拔谌是個貪吃鬼啊。
“嗯……”最終,元疏憶受不住的掙脫了拓拔谌的鉗制,與此同時,拓拔谌也支持不住的昏了過去。元疏憶勉強支起身子用指一點一點的描摹拓拔谌的輪廓,已經紅腫的唇緩緩吐出些話語“谌兒……姐姐決定……”
與你同生死,你說好不好?
“我不管什麽注定!從前也是現在也是!”拓拔繼的雙目赤紅,她猛的拔出了插在胸口還沾着血的竹板,氣急敗壞的往地下一丢,對着荊賦離低吼道。
荊賦離沒動,依舊眉目淡然的坐在椅子上,但仔細看,她的眉眼卻籠了一絲陰霾。
“就算不是注定……”拓拔繼一步一步踏在青石鋪就的地磚上,慢慢向荊賦離走去,直到走到她的跟前,雙手分開将她整個人圈在懷裏,咬着牙道“就算不是注定……”
“你也是我的!”丢下輕飄飄的一句話,拓拔繼忽然使力将荊賦離整個人按在了坐椅上,猛的傾身上去吻住了她。
“拓拔繼……你!”荊賦離坐在椅子上,動不了分毫,原本淡然的神情這才被驚慌和厭惡所取代,“卑鄙!”
“我的好皇姐……”拓拔繼并不理會她此時是怎樣看待自己的,她快被眼前的人逼瘋了,天知道她有多愛她!
“你可知道,我想這一天,想了多久?”拓拔繼慢慢撫摸着她傾國傾城的容顏,忽的手下一用力,她輕紗織就的宮袍就被撕裂開來,露出了白皙的身體。
看見這個,拓拔繼野獸一樣,雙眼的赤紅更濃重了些,瘋了的開始撕扯她身上僅存的宮袍,一邊撕一邊瘋狂的咬着,不一會兒,荊賦離原本茭白的身體就顯出了許多淤痕。
“拓拔……嗯……繼,你……”絲毫掌握不了自己的身體,荊賦離羞辱的恨不得咬舌自盡,眼前的這一幕與十幾年前的某一幕重疊着,荊賦離看着拓拔繼,她的親生妹妹,紅着雙眼親吻自己的模樣,突然就覺得自己這些年以來真是傻,被困在同一個圈子裏兜兜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