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戰局殺機

? 耀皇朝景頗十五年,在畢耀大戰後不過年逾,耀屬國莽桑聯結歧蒙部族突然發難,在汝州邊境起兵,勢如破竹,連下三城,戰報十萬火急的送到耀皇宮,除了魏老将軍,竟然無人能當此任。華伏鈭一旨急招,把在圍場狩獵的賢王火速宣召入宮,商議對策。

魏老将軍還待逞強,希望能夠披挂上陣一雪前恥。賢王卻推卸的一幹二淨不願帶兵。一時間兵權有如燙手山芋,推來搡去,好不熱鬧,把個皇帝的博證議事廳鬧的雞飛狗跳。

“賢王當年英姿微臣早已耳聞,不若賢王親領五萬精兵,痛擊蠻夷,給他們個下馬威!”

“莽桑小國,要親王領兵,真是殺雞用牛刀!”

“魏老将軍老當益壯,如何不能揮師北下,給他們一個迎頭痛擊!”

這邊争争吵吵不停,華伏熨只道大哥真是好耐力,一邊揉揉太陽穴,實在是他娘的太吵了……

溫王也來了,不過他帶了華伏塹一道,這倒是挺稀奇,華伏塹還未賜名,空有王爺的挂銜,按理說不該出現在議事廳裏。賢王略一思索,便知其用意了。

見衆人吵鬧不休,華伏塹跨前一步,拱手道:“皇兄,微臣願披挂上陣,迎擊莽桑!”

議事廳一下子被澆了盆涼水,頓時各位大臣均偃旗息鼓。都看着聖上裁決。

華伏鈭端着茶碗喝了一口,道:“上陣殺敵不是兒戲,你五哥當年出征也都十七了。”華伏塹方剛二八,華伏鈭怕他年輕氣盛,倒也合情合理。

華伏塹不服氣道:“好男兒志在四方,我才不要困守皇宮。上陣殺敵才能建功立業,皇上讓我去吧!”

溫王這時候接口道:“七弟莫急,你有志氣自然好,可想過如何布陣如何迎擊?”

華伏塹倒真沒想過這些,頓時“這”了半天,最後一咬牙道:“這些就由軍師去想吧!我只上陣殺敵就行。”

背後一群大臣都憋笑憋的很辛苦,又不能笑出聲來,着實很痛苦。

“既如此,朕送你個軍師如何?”華伏鈭擡眼看向華伏塹,循循善誘的眼神裏閃過一絲算計。不過大家都低着頭,擡着頭的溫王賢王則視而不見。

華伏塹單細胞,反正有的上戰場就一切好說:“但憑陛下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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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伏鈭轉頭對着魏老将軍道:“魏愛卿,聽說你手下軍師有不少,可曾有合适的人選?薦之小七,朕也放心些。”

魏德隆道:“微臣惶恐,兵部侍郎吳大人足智多謀又曾随老臣征戰南北,是最合适的人選。”

吳苗隸屬兵部,和尚書魏德隆算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也可以說是魏德隆的左右手,當即出列道:“微臣願随七王殿下,迎擊莽桑。”

“如此甚好,老七,你也不小了,這次朕等你凱旋而歸,賜你座住宅府邸,做個閑散王爺吧。”華伏鈭本意是想給的甜棗,不想說到賢王後華伏塹的表情一臉的不削,随即又明白了,這個弟弟恐怕小心思多,不屑于做勞什子閑散王爺,也不知被他那長五歲的王妃教化成了什麽樣子。不過到底年輕,面色外露,城府不足。

博證議事廳的燈火一直亮到的深夜,何時出兵如何布陣,待聊的巨細靡遺之後,華伏鈭才将衆人遣散,這會兒已經子夜時分了。

華伏塹樂颠颠的回到自己小王府,雖然沒有賜名,一切用度都是王爺制式,就連王妃也是皇帝親旨賜婚,這是一個倍兒有面子的事情,再想到馬上就要披挂上陣,從此揚名立萬,再不用縮頭縮頸的做狗屁挂職小王爺,心中不免又敞亮了三分。

子夜一過,當空明月在烏雲裏忽明忽滅的,進了王府下了軟轎,石頭小路上宮燈照不清透,但老遠就可見王府內廳燈火通明,有個手執宮燈的小丫鬟來接華伏塹,低頭做下人禮,道:“王爺吉祥,王妃在浮華殿等候王爺多時了。”

華伏塹心中一喜,腳下不由快了三分,一條抄手游廊,走的心急如焚,進到內殿,就看到一襲倩影伫立,華伏塹柔聲道,“蓉兒怎的還不睡。”

“王爺吉祥。”倩影盈盈一拜,擡頭看向自個兒的夫君,眉眼彎成柔和的弧線,紅唇貝齒錦衣華服,端的是風華絕代:“宮裏為何急招?可吓煞臣妾了。”

華伏塹虛扶着愛妻,一邊牽着她走進內廂房,“快進屋裏說,外頭更深露重,怎不多穿些?”

“臣妾給夫君做了雪耳甜水,只怕夫君趕不上用,這會兒還在爐子上熱過的,夫君且嘗嘗。”

“夫人有心了。”接過溫熱的糖水碗,粗粗嘗了一口,随即又勾起唇角,笑意盈盈。

“夫君,可是有什麽喜事兒?”曹蓉與他雖然夫妻不過年許,但早就對他喜形于色的性子拿捏的分毫不差。

華伏塹揮退衆人,讓下人把門關上了,才道“本王馬上要披挂出征了!莽桑來犯,京城八百裏急報。”

曹蓉先是一驚,轉而又是一喜,“太好了!”随後急忙拜倒道“臣妾恭喜殿下,望殿下凱旋而歸,早日班師回朝!”

華伏塹扶起曹蓉,随後又一皺眉道:“蓉兒,你說我這便出征了,世子這邊……”

曹蓉心下了然,局已經布下如此之久,眼看就要收網,如何舍得功虧一篑?于是湊到華伏塹近前,輕聲到:“不若即日出手,快刀亂麻,夫君也好安心出征。”

華伏塹一向以曹蓉為主心骨,此刻也毫不猶豫的同意了,“皇上只給了我七日時間,七日……恐怕有些緊了。”

“怕什麽,趙诩三日一卯,你只要拖住他晚些走,還怕得手不了麽?”

翌日,趙诩照常來到四夷館應卯,由于馮海和陳羅正只在典冊樓堵他,所以自從那日以後,趙诩便只遣小樓去典冊樓搜羅資料,本人坐在四夷館甄別側館裏,與同事一塊兒做些事,蹲守個一時三刻,再領些翻文補缺的活計,即刻回到王府,過着低調而無聊的質子生活。

尋常做到巳時三刻,趙诩就該走了,這會兒正收拾文冊,甄別側館門口忽然嘈雜起來,趙诩出門一看,見來了架拖運的木板車,兩人一推一拉,哼哧哼哧的将車送到門口,再瞧那木板車上,大大小小書籍典冊堆的快有一人半高,木板車前後能有一尺長,上頭的書已經有些傾斜,瞧着馬上要倒下來的樣子,幸好有麻繩捆着,勉強維持着平衡。車子方剛停穩,那拉車的就嚷嚷到:“快快快,杵着幹什麽?趕緊的收拾進去,明日大人要查的,今兒在的各位辛苦些,把冊子都分門別類的放到典冊樓去。”

甄別側館此刻一片哀鴻,都道:“怎麽這麽多啊!平時怎麽不見送來?”

那拉車的一腦門子汗,心中也是不爽,道:“這是宮裏的吩咐,我可不知道。明日楊大人來查,你們速速開工罷!這車先留着吧,瞧好了,在下翰林院執事周寒,明日來取車,各位請留步。”說完扯着車後的那人,揚長而去。

馮海最會撂挑子,道:“唉喲,不巧了,這會兒我娘等着我去熬藥呢,各位,先走一步。”

有了馮海這個先例,許多膽子大有後臺的紛紛扯謊而去。這個鬧肚子疼,那個娘子快生了,好不熱鬧。一下子殿中只剩下寥寥數人,都是些新來的。令趙诩意外的是,陳羅正竟然沒走,還主動的跑去松開了車上綁着的麻繩,口中隐有怒氣,對站在門口的趙诩嚷嚷到:“還愣住幹嘛,都來幫忙啊!”

趙诩本也是要走的,奈何這幫四夷館的都是油子,能跑的都跑了,而留下的這些人和趙诩也有些薄面交情,左右也是無事,便上前一同搬起書來。

翰林院送來的這些,都是外國番邦的著作,每過一段時間會送來些,但從沒一次性給這麽多過,人手力量不足,要識別外文,又要分門別類的整理出來,再放入典冊館,恐怕即使有這三四個人,也要弄上四五個時辰。

就這樣摸索着整理,眼看着斜陽西下,不一會兒已經看不清書冊上的字來,衆人點了油火,加班加點的繼續整理。

到亥時,那一車子書籍才堪堪整理完畢,趙诩好久不曾幹重活,此刻只覺全身綿軟乏力,只想着趕緊有張大床,睡他個昏天暗地。因此匆匆與衆位告別,就坐上了軟轎。

亥時的更鼓敲過才不久,當空明月舒朗,這不是一個殺人越貨的好時機,趙诩累的狠了,進了轎子就假寐起來。由着轎夫颠着走,漸漸的有了些睡意。

一刀破空的聲音疾呼而來,雖然不甚真切,趙诩還是立刻驚醒,卻聽前頭轎夫一聲“有刺……”呼聲戛然而止,轎子劇烈的颠了一下。

這時候才聽一個轎夫如夢初醒般的呼救:“來人啊有刺客!!”

趙诩撩開轎簾,兵戎聲漸起,随身侍衛已經和幾個黑衣人戰成一團,一時間倒近不了身,只是來人衆多,不下數十個,四個侍衛恐怕只能拖延點時間,未必能突圍而出。趙诩解下要帶上的玉笛,挑起精神走出了軟轎。

軟轎停在了一個狹窄的小巷子裏,左側瞧着是個桃園一樣的地方,右邊也不是樓房,隐隐有水聲傳來,恐怕是哪戶人家的小橋流水景致,這個前後無人的地方,果然是殺人越貨的絕佳地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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