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相安無事過完了這一年最燥熱的盛夏。

趙宣取錢給趙統交學費,才發現榮佩每月在他戶頭都打了一筆錢。

趙宣覺得無論如何都得見榮佩一面。

有幾次趙宣去榮佩住處蹲點沒找到人,只得親身去了店裏一趟踩點。

榮佩在。可看著趙宣就像看著一個毫無幹系的陌生人。

趙宣跟前跟後,好歹找到一個說話的機會,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支支吾吾地把榮佩攔著,榮佩煩得眉毛擰在一起,呵斥道:婆婆媽媽像個娘們。

趙宣倒是順口接了句:我也覺得自己不像爺們。

榮佩瞪他一眼,勾勾手指:跟我來。

榮佩随便找了個包廂,剛一進門就把趙宣反壓在門上行不軌之事。幾個口水交鋒下來,卻是趙宣奪得優勢,反客為主。

敵進他進,敵退他還進,如此不依不饒死皮賴臉地,趙宣小勝一回。他有時候和榮佩做完,會想榮佩上輩子不是蛇就是狐貍,生性喜淫。非得用這個辦法才制得住他。

趙宣早已把榮佩壓在門板上,抱著榮佩滑溜溜的屁股,哼哧哼哧埋頭苦幹。

榮佩一反常态沒有嗯嗯啊啊,抓著趙宣的兩胳膊說:明天你就替了經理的位置,現在店裏事情太多,我顧不過來,你幫我看著點。

趙宣幹得更加用力了。

榮佩指間插進趙宣黑發裏,在他耳邊氣息不穩說:我養你,也不全是為了做這個。

趙宣幹得更加更加用力了。

榮佩忍不住哼了一聲,努力穩住氣息說:想來想去,也只有你讓我信得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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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宣幹得更加更加更加用力了。

這次榮佩終於講不出話,嘴裏只能哼哼了。

趙宣雖然一語不發,心裏卻九轉十八彎。

榮佩只當趙宣默認,高興地笑起來,纏著趙宣做了個盡性,把前頭兩個月的份都補了回來,只差沒精盡人亡。

那天之後趙宣就低調地走馬上任了。說是“替”,趙宣對調度管人方面生疏得很,也只是做些無關緊要的工作。原先那個回老家的經理調任了,這邊只有趙宣和先前代班的管事。

榮佩每天都會給趙宣打個電話,問問店裏的情況。漸漸趙宣也感到不對勁,榮佩原先是甩手掌櫃,哪裏有這個耐性精力事事過問。於是越發留心起店裏的情況。每次和榮佩通話,榮佩都沒大反應,趙宣也不知他搜集的信息是否有用。

不過稍微令人高興的是,工資又見長了。加上榮佩定期打進去的錢,趙統的學費和生活費都不用發愁了。

有時候榮佩還會找趙宣過夜,大概是最近事多且雜,榮佩為了緩解壓力,每每把趙宣壓榨幹淨。趙宣總納悶,為什麽榮佩精力那麽旺盛。卻還是得盡心盡力服侍金主。

趙宣躺在床上,榮佩躺在趙宣身上。其實床足夠大,但榮佩改不了攤平的習慣,趙宣也只得由他。榮佩累極了,閉目養神卻沒有睡著。趙宣也很是疲憊,卻沒有睡意。

和原先設想截然相反。他想著榮佩那麽喜新厭舊,過了新鮮期他就拍拍屁股走人。可如今兩人糾纏了半年,還要糾纏下去。

他對榮佩談不上喜歡,反正是這樣,就算不喜歡這個工作也總要做下去。

如此平淡無奇地過了兩個月,命運就像重新被上了油地齒輪,悄悄地轉動起來。

這時趙宣已經很少見到榮佩,更沒有每天一次的詢問電話,趙宣預感到榮佩發生了什麽事,卻怎麽也聯系不上榮佩。

趙宣正想著這事,有人敲門進來:趙經理?

如今趙宣已經很适應別人以經理來稱呼他,只是稱呼他的人還不怎麽适應。

曾經誣陷過的人一夜之間變成自己的頂頭上司,這也就算了,兩眼一閉脖子一伸認命嘛,可趙宣非但沒有任何報複行動,一切都按章辦事,叫人一點都猜不到心思。而那些把趙宣拖到巷子裏狠揍一頓的幾個人已經進了高牆。

不是趙宣故作深沈,他也懷疑那頓橫禍是有人指使,但沒有證據,以牙還牙把人揍一頓,他還得費神給客人解釋為啥頭牌沒有來啊。肯定不能說,對不起先生,我們的頭牌昨天被人打成了豬頭,現在躺在醫院裏。

趙宣只對著榮佩比較二,又不是傻。

臺柱面對趙宣趙經理一點點嚣張的氣焰都沒有,低著頭說剛通知請您到四樓開會。

趙宣心裏咯!一聲,就像蹦極的人發現安全繩斷了一樣。

這家娛樂會所分四層。下面是正經得連祖國未來的花朵棟梁都喜歡來唱歌的KTV,也就是一樓。二樓是夜總會,趙宣上班的地方。三樓和四樓也是夜總會,不過專為VIP人士開放──這年頭什麽都來個VIP,有點錢都翹腿當大爺,更何況手中有錢有權的人。

趙宣曾經的上司,老鸨經理已經升任三樓的主管。

說是開會就幾個人,會議室顯得更空曠了。幾個人都點點頭當打招呼,不發一言各自坐下。

等了大概五分锺,會議室的門被打開,進來一個二十過半,戴著眼鏡的男人。

幾個人紛紛站起來,一一和男人握了手。

男人道:大家好,可能和這裏的幾位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面,我自我介紹一下。說著笑了笑,眼角的笑紋皺了起來:我是林獻堂,從今天起就是各位的同事了。

欠調教 -22-

說同事已經很謙虛,四樓的管事既不叫經理也不叫主管,剛好是個老板,管人事發工資的那種。

林獻堂一說完,趙宣就變了臉色,他居然現在才知道!

掌聲啪啪啪地整齊響亮。

林獻堂又說:想必大家都非常疑惑,為什麽突然換了老板。

林獻堂巡視一圈,目光落到趙宣身上又擡起,注視著所有人笑道:榮先生名下的産業并不只有這家會所,前段時間榮先生遇到了一些麻煩,資金周轉困難,所以把這家會所抵押給了我。

趙宣掌心裏全是汗,榮佩一點風聲都不曾透露。另幾個人已經小聲讨論起來。

林獻堂一開口又只剩他一個人的聲音:各位也不必擔心,榮先生和我也合作過很多次,等榮先生資金運作正常,這家會所還是榮先生的。林獻堂自己都笑起來:我就算暫時幫他管個帳吧。

林獻堂是個非常愛笑的人,不過二十五眼尾就有了笑紋。他笑起來也很有感染力,已經有人松一口氣,上前攀談。

趙宣緊緊盯著林獻堂。

知道榮佩是老板的很少,知道莊雅言是老板的只有他。那麽就算榮佩遇到困難,也應該是莊雅言出面。這個林獻堂又是從哪裏來的,之前一點都不曾聽說過。

而且莊榮向來共榮共損,趙宣一個激靈,雖然細節無從得知,但已經想通榮佩這些日子來的行為舉止。

雖然落魄,也還沒到要求人收留的地步吧。榮佩想了想,朝相反的方向繼續走。他走在路上,不停和人擦肩而過,他漫無目的,又猜想著那些人帶著匆匆忙忙的腳步又要去哪裏呢?想了一會,榮佩覺得當初念哲學也不錯,起碼沒人會說他是草包。不過他沒想過,繡花枕頭也只比草包多兩字,本質來說還是同一物種。

榮佩走得又累又燥,剛好經過KFC,買了一杯冰激淩咖啡,一大口吃下去還真是晶晶亮透心涼。還沒等冰激淩滑到胃裏,他的心就已經拔涼拔涼了。

從趙宣推門而入的那刻起,就有好幾雙眼睛盯著看了。當然裏面也包括因他美貌而傾倒的榮佩,不過榮佩馬上低下頭企圖躲在塑料植物後面,但當他發現趙宣默默在他身邊坐下時,已經釋然了。

趙宣先說:剛才看見你了,結果轉眼就不見了。

榮佩拿勺子使勁攪拌冰激淩和咖啡。

趙宣想了想又說:我把店裏的工作辭了。

榮佩猛然擡頭望著他。

趙宣一笑:總算肯看我一眼了。

榮佩問:辭了?

趙宣說:現在換了老板,而且存夠了錢,也不想再做下去了。

榮佩呆了呆,道:我有錢。

趙宣眼色暗了暗,說:既然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榮先生,後會有期。說著轉身就走了。

榮佩吼了一聲,前後左右的人全望著他,還有幾個姑娘偷偷拿手機拍。可他望著趙宣離開的背影,早都忘了說過什麽。

圍觀群衆如此熱情高漲,必定驚世駭俗。

榮佩急急忙忙追了下去,左看右看都是冷漠表情的陌生人。反正都丢過一次臉了,榮佩邊走邊喊趙宣。走了沒一百米,在一根電線杆邊看見趙宣。

哼哧哼哧小跑過去,臉上的汗就像手裏杯子融化的水,冰涼冰涼的。

趙宣?榮佩巴巴地喊,他巴巴趙宣也不是一次兩次,駕輕就熟。

趙宣背著光,眼睛又被頭發遮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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