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婚變

客廳的派對還在繼續,淩啓盛使出渾身解數要得到陸行川的一句支持,走在政客之路的一些人則保持觀望的态度,只要陸行川表示一個字,就會改變淩啓盛的命運,潛規則在任何一個場合都存在,在政治界,玩得比較深沉且略有水平。

陸行川屬于腳沒有完全踏入政治界,但早已在門口徘徊,他是個不懂得收斂的男人,每個人都在猜測,這麽狂妄,最終是否會和他父親一樣,在黑道風聲水起,在政治風雲變幻,帷幄鼓掌之中。

而他有影響力,卻是實在的。

被寵愛的孩子,總能得到最喜歡的玩具。

房間裏

淩木小心地關上房門,譚麗欣清麗的眼睛在房間裏轉了一圈,這是她和淩木回淩家住的房間,在此刻她總算是明白,什麽叫物是人非了,牆壁上的粉紅色貼紙還是她和淩木貼上去的,那是在淘寶上淘的送子小貼,晚上關燈後,漆黑的房間裏會閃着粉色的光芒,認真一看,還能看到“早生貴子”四個福字。

而此時,房間的床上擺放着一套睡衣,那是不屬于她的性感豹紋睡裙。

淩木見她一直看着床,臉上略微尴尬,走過去掀起被子,把那件豹紋塞進被子裏,譚麗欣的手心再次捏緊,眼底露出的恨意一閃而過,臉上依然面無表情。

“麗欣,坐吧。”淩木指着床對面的米色沙發,小型的U型沙發專為情侶設計的,只要坐上去,情侶的必定會挨到一起,親密無間。

她視若無睹地走到一旁,把擺放在桌子邊上的小折椅拿出來,打開,坐上去,神情自若。

淩木讪讪一笑,只能坐到她對面的情侶沙發上。

“麗欣,你知道他是誰嗎?爸爸現在需要他的幫忙,你是不是……?”淩木倒了杯水給放在她面前,神情專注地看着譚麗欣。

譚麗欣唇角微扯,“你想問什麽?問今晚是不是我和他來破壞派對的?還有,他是你爸,不是我爸,叫爸爸太親熱了。”

淩木的笑容僵住,眼底閃過一絲心疼。

“麗欣,我沒有這麽想,我只是……你知道的,爸爸正需要他們幫忙,陸先生他有這個能力幫忙。”淩木輕輕地說,似在安撫似的,小心翼翼的感覺像在捧陶瓷。

“那跟我沒關系,我今晚是被迫來的,你要明白,我多麽不想來,但是,淩木,我也不想離婚。”當恨意到達了極致,就只剩下執念,每當回憶多一秒鐘,每當多看眼前這個男人一眼,那種已失去的痛苦時刻折磨着她,沒有什麽比本來應該屬于自己的東西,到了別人手裏還能歡快地笑,甚至偉大地說祝福,她譚麗欣不是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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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愛她的父母,她心裏堆積的恨,比山高,只是長時間沉澱,恨意成了靈魂的一種支撐,嫁給淩木時,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有在想,要讓她父母知道,離了譚家,她照樣能幸福,這七年,因為想幸福,想緊抓住淩木這根救命草,她花費了比打理自己更多更多的時間,終究這場婚姻還是以笑話終場。

不孕不可怕,可怕的是丈夫的背叛,別的女人的得存進尺。

“麗欣,你別這樣,這樣對你沒好處。”淩木為譚麗欣的堅持感到頭疼。

“我沒好處,你們也沒好處。”譚麗欣淡淡地說,手心摸着冒着熱氣的水。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

“呵……”譚麗欣輕笑,很少人看見她的笑容,此時淩木見到了,卻如看見罂粟花般,“木,別忘了,陸先生讓你們好好待我,我相信他不是說說而已。”

她是什麽樣的人?因為家裏容不下她,所以大度地離開譚家,還父母一個清靜的空間?其實不,她是為了她自己,為了想幸福,她才需要一個清靜的空間。

因為無法為淩木生孩子,所以大方地想要離婚,讓淩木娶別人,給淩家留後?其實不,她是不想讓自己再繼續痛苦,為了不讓淩木恨她,她才想要好聚好散,至少留個美麗的背影,譚麗欣還是驕傲的,即使那是很微小的東西。

話一出

淩木臉色變了,現在是敏感時期,一切為淩啓盛的政路讓位,他何嘗不知道陸行川的話是真的,珍珠都沒這麽真,若是随意一說,不會在衆人面前說,這相當于讓在場的所有人做個認證,他淩家不能負譚麗欣,否則,……其他免談,大家看着。

“麗欣,你什麽時候認識他的?”什麽時候認識的,人家這麽幫她?都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無論是在古時候,還是在現今的社會,背景重要,身後撐腰的人更重要,譚麗欣會成為Y市笑話,那是因為沒人撐腰,沒人替她護航,即使他淩木也只能護得表面護不得裏子。

“剛認識。”譚麗欣拍拍裙上不知何時沾上的白色粉末,在黑色裙子上尤為明顯,黑白永遠無法交集。

“不可能。”淩木遲疑道,“麗欣,你能否和陸先生說一聲……”

譚麗欣擡頭,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說一聲什麽?讓他幫幫你爸?那你也遵守承諾,回到我身邊,讓你家人好好待我,如何?”

太過清麗的眼睛總會讓人不敢欺騙,甚至說一絲謊話,譚麗欣此時的眼眸就讓淩木說不出拒絕的話,加之陸行川的話,淩木不敢貿然拒絕,只是……

“麗欣,你這又是何苦?”淩木皺緊秀氣的眉頭,“我對不起你,但是你別折磨自己,真的。”

“怎麽會是折磨,我丈夫回到我身邊,我還是淩少奶奶,我沒有損失。”損失的是你們,損失的是齊露,機關算盡的女人最終沒有得到她搶來的食物,得挺着肚子看着到嘴的肥牛又回到鍋裏,這才是她要的。

“麗欣……”

“淩木,回到我身邊,你來給我洗手羹湯,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今晚譚麗欣說的每句話,都不是她以前會說的,今晚譚麗欣所表達的意思,都不是她以前想過的,如果沒有今晚,也許她還在被逼離婚的道路上,自我掙紮,家不敢回,情不敢想,自我哀傷。

就像哪一年,她的精神到了極致,在洗手間裏躲了三個小時,拿着刀片卻不敢下手,她缺乏的不僅僅是勇氣,和孤注一擲的狠絕。

每一個不幸的人,都需要一個機遇。

“麗欣,我不可能放着她不管。”

這是今晚談話淩木說的最後一句話,譚麗欣微微低頭,沒笑,清麗的眼睛一片灰色,再擡頭,什麽都沒有,連些許波動都沒有。

淩木也聰明。

他沒全部拒絕,但是也沒答應。

譚麗欣卻知道,他會洗手羹湯。

因為有陸行川。

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私生子當得風生水起的男人,這個比正妻的孩子還站得高的男人。

從房間裏出來。

齊露靠在吧臺上,笑意盈盈,起初的焦慮似乎被抹平了,看見譚麗欣和淩木并肩走出來,她面不改色,連喊一聲“木”都沒有。

似乎都接受了這樣的結果,淩家在陸行川的威逼下,答應好好對待譚麗欣,并且,淩木終将回到譚麗欣身邊,齊露不過是個過客。

臨走前,齊露帶着笑意,對譚麗欣說,“我會無處不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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