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自食其果

別過張董事,白敬齋沖沖趕回家,司機老寧波并不清楚自己打電話告狀真的闖了禍,事情隔了大半個月早就忘記此事,好像自己非但沒有惹上麻煩,還得到了二太太的青睐,每晚有女人享受,見白老板吃飯的時間出來,以為是讓他去吃工作午餐,雖然不是同老板坐在一起,但國際飯店專門給老板司機準備的菜肴也是一流的。他笑着迎上去問:“可以吃飯了是吧?”白敬齋走到車邊自己拉開車門鑽了進去,老寧波疑惑的也坐上駕駛位置問:“不是有宴會嗎?”

白敬齋沉着臉只吐出兩個字:“回家。”

老寧波不知其意也不敢多問,在路上,白敬齋痛苦的排查着家裏的內鬼是誰,知道這件事情的只有五個人,除了他、三姨太和司機老寧波,就是後來二太太帶着門衛趕來。他望着開車的老寧波背影,覺得他說出去的可能性基本沒有,主人家的醜事他這個直接參與者沒有膽量到處去炫耀,讓有心人聽到再去告密,如果說他直接打電話給董事們,白敬齋實在想不出任何的理由他要這樣做,平時他對這個司機很大方,更重要的是他根本不可能知道那麽多而詳細的董事們的電話號碼,所以他很快把老寧波排除在外。

他接着想到了二太太,那天夜裏她曾經揚言要把這醜事捅到報社去,要不是後來他那三姨太當替罪羊,說不定她還真的這樣做了,二太太雖然不是青幫的,但她受其青幫哥哥的印象,為人處世粗糙而又魯莽,而且最近幾個月來晚上一直沒有去她房間過夜,說她懷恨在心施計報複也完全說得通,不過這麽容易被懷疑的人難道自己敢輕易暴露嗎?何況這也不是二太太的行事風格,她要報複自己受到丈夫的冷落,應該是把矛頭對準三姨太,過去很長一段時期她們倆不和就是這樣引起的,甚至那次她威脅要将他的醜事傳揚出去,也不過是像借機迫害三姨太而已,并非真的要這樣幹,自己丈夫選不上商會主席對她沒有絲毫的益處,所以,他也暫時排除了二太太。

白敬齋突然想起一句話,大凡你看到紛亂複雜的事情發生理不出頭緒時,你只要看這件事情最後的受益者是誰,就很有可能是始作俑者。這件見不得人的醜事三姨太直接參與在了其中,主動傳揚出去與自己沒有好處,而最近他每晚去她房間寵信她,報複的可能性完全沒有,但如果結合二太太來看,表面上她有過動機,也有失寵洩憤的可能,很容易讓人懷疑上,如果把二太太休掉,三姨太就有機會名正言順的嫁進白府,這樣的話,三姨太就是最後的受益者。

她與二太太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有機會翻看自己的通訊本,所以,這個內鬼既不會是老寧波,也不會是門衛多嘴,權衡之下,二太太和三姨太中,他更傾向于三姨太,恩寵她久了,她心裏不滿足想當真正的白府女主人。

三姨太在廚房裏親自配菜,老爺說晚上要多加些菜喝酒慶祝,所以她換了舊衣服在廚房忙碌着,聽女仆來喊老爺有請,忙回房換了幹淨漂亮的衣服出來見老爺,白敬齋本來就懷疑她,時間等了那麽久以為是她心虛,等三姨太興沖沖跑出來時,他板着臉問:“等你一人那麽久,在幹什麽?”三姨太沒有注意老爺在真生氣,輕描淡寫地回答:“換衣服呢。”白敬齋冷冷的戳了句:“要出嫁了好好打扮打扮是嗎?”三姨太忸怩着湊到他身邊撒嬌着說:“老爺,別嘲笑賤妾了,對了,今兒個老爺選上商會主席了是吧?不是還要看慶祝宴會嘛,這麽快就結束了?”

白敬齋心裏想着是三姨太搗的鬼,便越看她越氣惱,重重的推開她,怒道;“選上個屁。”三姨太這才觀察到二太太也耷拉着腦袋,怯生生地問,“怎麽了,沒選上嗎?”白敬齋猛然一拍桌子,訓斥道:“誰是內鬼?”

二太太渾身抖了抖沒敢出聲,倒是三姨太莫名其妙的望着白敬齋,問:“老爺您說什麽內鬼?賤妾一點也不明白呢。”

二太太在一旁感覺得到老爺對三姨太的态度與往常截然不同,當她聽到老爺沒有選上商會主席,又怒氣十足的把矛頭對準着三姨太,判斷老寧波的告狀電話起效果了,而且老爺的思路正按照她事先設計的方向在發展,她決定落井下石,便乘機陰陽怪氣地開口道:“三姨太啊,你倒挺會裝的,誰是內鬼還不清楚嗎?你以為老爺沒有腦子任憑你擺布?哎,虧得老爺對你這麽好,你還不滿足想當正房,以為這樣可以誣陷我,休想。”三姨太莫名其妙,針鋒相對道:“二太太,我誣陷你什麽啦?到底是怎麽回事情我都不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自己別做。”

“我做了什麽?”

客廳裏吵成一片,白敬齋沒有制止,靜靜在聽她們相互對掐,本來他憑自己的判斷懷疑三姨太,突然又覺得二太太的話屬于不打自招,因為他還沒有把所謂內鬼的原委說出來,她怎麽就知道三姨太在誣陷她?而且思路清晰,直接道出三姨太想取代她的用心,未免太神了。

吵了半晌,兩人都無趣的停下來望着白敬齋,好像是在等他作最後的裁判,白敬齋試探着問二太太:“你剛才任什麽說三姨太誣陷你,有證據嗎?”

二太太忙說;“這不是明擺的?”

白敬齋冷靜地笑笑,問;“好,你說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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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太憋足了勁,答道:“她一直想取代我,所以肯定是她幹的。”

白敬齋越聽她的話越覺得可以疑,乘勝追擊問:“哦,她幹什麽啦?”

二太太發現自己被逼到死路上,同時也認識到剛才的失言,慌張起來,應付道:“內、內鬼呀。”

白敬齋問:“我其實什麽也沒有說,你就知道了大概一樣,我問你,為什麽要打電話給商會的董事們?”

二太太極力否認道:“我,我沒有打啊,老爺別冤枉我。”

白敬齋覺得二太太行為很反常,以前要是冤枉了她什麽,她會跳起來大吵大鬧,這次卻顯得十分平靜,抓起茶盅便往地上摔,怒目圓睜地道:“別再抵賴,肯定是你,有人聽出是你的聲音了。”二太太冷笑道:“你別來唬我,還聽出是我的聲音,男的女的都分不清楚了。”

“你說什麽?”白敬齋站起身走到她跟前,咄咄逼人的目光直視着她,問:“二太太,你怎麽知道是男的打電話的?”二太太猛然意識到自己露了馬腳,頓時方寸大亂,楞了半晌,改口說:“不是,不是,我是猜的,像這種事情一定是男人幹的。”一旁的三姨太如墜五裏霧中,問白敬齋:“老爺這到底怎麽回事兒,賤妾都聽糊塗了。”白敬齋笑道:“你糊塗就對了,我都沒說她卻全知道了,你說怪不怪?”他又轉向二太太問,“是不是你指使昔日幫會裏的兄弟幹的?老實坦白,別逼我動用家法。”二太太沒有吭聲,白敬齋再也沉不住氣了,事到如今已經很清楚,內鬼是二太太而不是三姨太,吩咐三姨太:“把鞭子取來。”二太太徹底崩潰的癱軟在地上。

三姨太非常積極的拿來鞭子交給白敬齋,二太太痛哭流涕大喊饒命,老爺鞭子的厲害她是見識過的,去年曾經抽個女仆偷東西被發現,白敬齋執行家法,把女仆抽得皮開肉綻,她秋天穿兩件外套,硬是把衣服抽得破碎不堪,二太太自知逃不過去,只得承認電話是她讓幫會的兄弟打得,她留了一手沒有說出老寧波,怕他禁不起老爺的鞭子,把他們偷情的事情和盤托出。

白敬齋很想借此機會把她給休掉,但是按照民國的法律,想這種情況與二太太離婚,她可以分到不菲的家産,這等于便宜了她,想了想,将鞭子交給三姨太,道:“三姨太,二太太曾經羞辱過你,我記得跟你說過,找有機會讓你報仇,現在是時候了,這個賤人就交給你處理了,除了別要她命,其他的任憑你洩恨好了。”

三姨太接過鞭子,驟然想起自己被這個女人淩辱,跪了一個通宵的往事,緊緊的握住鞭子高高的揚起,二太太見狀,轉了個身向三姨太跪去,讨饒道:“三姨太,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放過我吧。”三姨太哼了聲問;“這話我也對你說過,當初你是怎麽對待我的?你剝光我衣服吊在房間中央的時候,你想過有今天嗎?來吧,還穿着衣服幹嗎?給老娘脫了。”

二太太向老爺投去求饒的目光,白敬齋沒有被選上商會主席,還醜名遠揚,恨不得把她置于死地,根本不會同情她,冷冷地說:“別看我,我已經把處置你的權力交給了三姨太,我當初跟你說過,你這等貨色離開白府,去賣身怕也沒人會願意花錢要你,所以能不能留在白府當你的二太太,第一取決與你的認罪态度,第二是取決于三姨太的是否手下留情,所以我建議你最好無條件的聽從她的命令。”二太太連忙又轉向三姨太,求饒道:“三姨太,我聽你的,聽你的。”說着迅速脫光了自己的衣服,在寒冷的客廳裏爬在地上飕飕發抖着。

白敬齋将仆人趕走關上客廳的大門,三姨太找來麻繩把二太太雙手捆住,一頭系在房墚上,二太太赤身裸體的掂着腳尖被吊了起來,白敬齋不想看這種場面,回自己房間去斟酌如何挽回自己的名聲去了,只留下半懸空滿地轉着的二太太,和咬牙切齒的三姨太揮舞着手中的牛尾鞭,其聲音伴随着二太太撕心裂肺的哭喊響徹整個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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