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突圍

在她苦苦的哀求聲中刀停下了,吳濤渾身顫抖望着刀不知道還會不會繼續,然而中島并不是心軟,他想玩新花樣,一手捏住她的乳頭拉得長長的,另一只握刀的手将鋒利的刀口對準了乳頭,吳濤剛剛換過氣來又歇斯底裏的喊叫着:“不要,不要傷害我……”她越是求饒,中島就越是亢奮,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任憑她激烈的做着無謂的反抗,刀一劃就像在剔除一塊豬肉上的淋巴結一樣,然後将割下的小肉團高高的揚起,武士們齊聲歡呼,吳濤一只乳房的切口血泊泊的冒出。

正在這時,出去殺白敬齋的那名武士慌慌張張的跑進來說:“不好了,那個白老板逃跑了,車也不見蹤影,會不會去告密?”中島放開吳濤思考了片刻說,“不會,他告密自己也逃不了通敵的罪名,一定是猜到我們要殺他逃命去了,不管他,我們立刻突圍,大家去拿錢。”一名武士問:“既然白老板跑了,這事兒早晚要洩露,殺這個女人有什麽用?不如先一起帶出去,我們都不會中文,她在可以為我們抵擋一陣子。”中島想想也對,白老板不死,殺這女人不起作用,留着先加以利用,等先殺了白老板再殺她也不遲,想到這,他用刀拍拍吳濤的臉說:“你很幸運能夠活下去。”吳濤下賤的連聲道謝:“謝謝中島君的恩情。”中島爽朗的笑過後說:“不過出去後你得絕對服從我,不然就讓你死得很難堪。”只要能活命吳濤自然滿口答應,中島見她胸部仍在出大量的血,說:“那就給你止止血吧。”靈機一動掏出火柴抓了把,“嚓”的劃出火焰,還沒得吳濤反應過來他要幹什麽,中島一手捂住她嘴,另一只手将燃燒的火柴燙向傷口,吳濤疼得“啊”的一聲,整個身體驚搐的躬成一個弧度,持續了幾秒的挺立,被燙之處瞬間冒出焦煙,大量小便水噴湧而出,把圍觀的武士們也看呆了,等火焰燃到燙手丢開時,吳濤如釋重負般臀部重重的摔在箱子上,渾身痙攣不止。中島說:“我這是在救你,傷口不縫死會細菌感染要你命的。”說完轉身對其他人說,“別看了,抓緊時拿錢。”武士們三五成群的撬開釘死的箱子,将大把錢取出撕掉封條揣在口袋裏,中島松開吳濤也讓她抓幾把上路,時至今日她已經不去考慮宇喜多井不許動這錢的命令了。

淩晨兩點的時候,十幾個武士單憑手中的短刀準備闖吳淞區的關卡,在他們眼裏,支那軍隊不堪一擊更別提警察了,都是些東亞病夫而已。路上沒見一個行人,遠處的槍炮聲也停息了,雙方都在休戰中,能逃出去的逃出去了,未來得及逃的都躲在家中,所以外面顯得特別的寂靜,死氣沉沉的充滿着恐怖。

他們有兩個去處,一個是往戰争的方向可以找到自己的軍隊,但是考慮到那裏需要跨越擁有大量中國軍隊的封鎖,相比之下吳淞區往城市方向只有警察把守,突圍出去可以暫時在租界得以安身,成功的機會更大。一個小時後,他們來到關卡附近,遠處望去那裏黑壓壓的通過月光可以看到關口用鐵絲網設置了路障,兩名拿着武器的警察在站崗,另有一支警察巡邏隊伍,中島問吳濤:“這裏只有一個通道嗎?”吳濤這裏熟,說:“是的,我和白老板曾經進出這裏時有意選過其它的路,發現都被坦克封死,只有這一條每天有難民通過,所以警察守衛着。”一名武士說:“我們去別的地方碰運氣吧。”中島當機立斷說:“不,有坦克就有軍隊在,再說我們沒有時間來回去折騰,天很快就要亮了。”

在中島的布置下,他們從三個方向往關卡摸去,避開巡邏的警察,幾名手腳靈敏的武士翻過鐵絲網摸到站崗的兩名警察背後,脖子一抹警察無聲的倒下,擺開路障一揮手,其他武士蜂擁而過,有一名去小便的警察回來正好撞見以為是偷渡的難民,舉槍喊道:“站住,不然就開槍啦。”十幾名武士已經迅速穿過關卡沒有理睬,警察往天上放槍鳴警,巡邏的隊伍聞訊跑來追了過去,一邊朝天鳴槍。有人聽出逃跑的人叽裏呱啦說的是日文,喊道:“他們不是難民,是日本人。”話音剛落,七八支槍一起朝他們開火,當即就有幾名日本武士中彈倒下,附近有支援的大批警察包圍過來,武士們四處逃散失去了方向,吳濤熟悉這裏的路況,對身邊的中島招招喊道:“這有條小路跟我來。”無頭蒼蠅一般的中島随機跟着吳濤往小路跑去,不料被一顆飛彈擊中腿部栽在地上,壓低聲音喊:“加藤夫人快來扶我。”吳濤讓他跟着是為了找機會報仇,回頭一看他腿部中彈了,這正合她意,過去攙起他躲到一個僻靜處問:“你腿中槍啦?”中島捂着傷口說:“八格,真不走運,大概動脈血管被打斷了,你快撕條衣服給我紮住腿的上方止血。”吳濤覺得報仇的機會來了,馬上說:“好,我的襯衣有飄帶可以撕,你把刀給我。”中島毫不懷疑的将刀遞給她,吳濤接過旋機露出兇狠的目光,中島立刻察覺到剛要去搶回來,刀猛然捅進他的腹部,又拔了出來,中島一口氣憋住,血就像噴井一般從他的手指縫溢出,他癱軟在地上已然是一頭待宰羔羊,就在一個多小時前的地下室裏,面對吳濤苦苦的哀求時所表現出的那副亢奮的目光,此刻變成一個臨死前不願離開人生的乞求,現在輪到吳濤揚眉吐氣了,得意地問:“中島君,滋味如何,沒想到吧?”,中島聲音微弱地向她再一次求饒:“加藤夫人,我剛才饒了你一命,請你也饒過我吧。”吳濤冷笑道:“你不殺我是你犯得大錯,別怪我心狠,你要了我的一只乳頭,我便要你男人的東西來償還。”說着解開他的褲子嘲笑道:“還硬得起來嗎?要不我再讓你享受一次?”中島奄奄一息地喊着:“快送我去醫院,我求你……”

遠處隐隐的傳來警察的喊叫:“趕快清點人數集中起來……”

吳濤意識到不能在此久留了,必須在天亮前離開這是非之地進入租界,手起刀落割下他的雞頭大小的命根,掏出他口袋裏的錢揚長而去,她沒有最後結束他的生命,知道他活不久,在這僻靜之地他會因流血過多,在痛苦的掙紮中死去。

沈默然通過歐陽雅夫的關系送入廣慈醫院,對外說是民衆後援團成員在前線被流彈擊中,經過搶救脫離危險住進了病房,兩名鋤奸隊員将加藤屍體在上海的郊區無人地方埋了起來,自始至終歐陽雅夫積極的配合他們,并保證不會把此事洩露出去,說自己也是個愛國者,痛恨日本侵略者,完事後,他開車去接關潔,關潔跟劉秋雲和郝允雁他們說明了自己将去歐陽公館的事,提出退房,她們雖然有些不舍,也認為這是個好事兒,說盡了祝福的話。歐陽雅夫終于尋到了郝允雁心裏很激動,但是關潔在又不敢認,頻頻的往她的話裏套着搭話,郝允雁既已了解這個男人與關潔的關系,就更多了層顧及,朝大家嫣然一笑說:“時間不早了,我得去接女兒啦。”說完便匆匆上樓再沒有下來,劉秋雲也借口回避道:“那你們忙吧,我燒飯去,反正月底還有十來天,我們找時間聊。”關潔也客氣地說:“秋雲姐啊,就算我離開這兒,趕空的時候也會經常來看望你們的,人走了我們姐妹情誼在呢。”

正說着周教授與周太太從外面回來,周太太手上還拎着一個網線袋裏面裝着菜,周教授先看到關潔,就像是森林裏盼到太陽,不由自主地招呼道:“阿姨,關小姐今天終于出現了。”他眼睛一瞥看到西裝筆挺的歐陽雅夫楞了楞,第一反應那是個嫖客,略着鄙視的眼光傻傻的朝他笑笑,關潔給他們相互介紹,對歐陽雅夫說:“這是我對門的鄰居周教授,這位是周太太。”轉而又想周教授一定在猜忌歐陽雅夫,索性驕傲的向他們介紹道:“歐陽先生是我的夫君,我們馬上要結婚了。”周教授臉頰微微抽搐了下,尴尬地說:“好好,祝賀你們。”周太太也附和着:“那喜糖別忘記我們啊。”說着拉拉老伴回房間去了,關上門罵道:“這婊子得道了,還夫君呢,我看就是當人家的小老婆。”周教授不服氣了,反駁道:“你怎麽知道?他們倆蠻般配的。”周太太斜視了下他挖苦道:“別裝紳士,我看你心裏不知道多麽傷心。”兩個人在家裏你一句我一句的,關潔提了幾大包衣服坐歐陽雅夫的車出嫁般離開了同泰裏,劉秋雲對她不像對郝允雁那樣有着打不走罵不開的感情,起初還有點看不起這個妓女,是後來在郝允雁的印象下慢慢轉變了看法,此時他上樓想跟郝允雁再說幾句,可是門關着,郝允雁無法忘記那天與歐陽雅夫的那次沖動,這是她丈夫外唯一的一次心靈的出軌,她後悔過,也甜蜜的回憶過,心情非常的複雜,望了望又睡着了的丈夫,長長的嘆了口氣。

在廣慈醫院病房的走廊上,一名隊員負責保護沈默然的安全,上級負責人來看望他時安慰道:“你只管好好的養傷,莫依萍的事我們會另派其他同志去尋找,如果她确實犧牲了,我們也一定會找到她的屍體妥善安葬。”

天蒙蒙亮的時候,保護他的小張出去給醒過來的沈默然買早點,回來時在走廊上看見幾名護士推着一輛擔架車往病房而去,上面蓋往白布躺着挂着吊針的男人,一個外國醫生正與一個年長的男人邊走邊交談着什麽,年長的男人頻頻向醫生深度鞠躬,一看就是日本人,覺得有點奇怪,現在日本人在上海如過街老鼠,這位躺着的病人一定也是個日本人,不過他沒有太多的猜疑,盡管中日開戰正酣,在法租界仍然有不少日本僑民在生活,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被送進病房的人真是淩晨在吳淞區突圍時,中了槍彈又被吳濤刺傷認為必死無疑的中島。

吳濤原本是想讓他慢慢在痛苦的折磨中死去,所以沒有一下殺死他,中島知道如果沒有人來救他自己将流血過多而死,人到了意識到自己馬上會死的時刻,強烈的求生欲望已經不再考慮其他的危險,此時他寧可被中國警察抓住,至少可以被送進醫院保住性命,他一邊往外爬,一邊高聲喊救命。突然從黑暗中竄出一個老頭,他是的毫無政治傾向的日本商人,叫吉野,就住在對面的房子裏,平時處事低調,對中國人也十分友好,所以中日開戰對他也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剛才關卡槍聲四起時他在睡覺,驚醒後在樓上趴在窗口往下張望,聽到有人用日語在喊救命,急忙下去發現一個沒身是血的男人痛苦的匍匐前進着,他問:“你是日本人?”中島聽到了日語很親切,一激動昏厥過去,吉野馬上用自己的車送到了上海醫術最好的廣慈醫院,經過連夜的搶救中島的命終于幸運的保住,但是被割去的男根吉野找回來後醫生再也接不上了。

在吳淞區關卡四處逃竄的十幾名武士被全部擊斃,其中有兩名曾經被圍困在一間草棚內,警察擔心他們有槍不敢貿然闖入,找來會幾句半吊子日語的與他們對話,想抓活的,經過很長時間的僵持,裏面沒有聲音了,派人進去時,發現兩名武士抱在一起倒在了血泊中,各人朝對方深深的刺了一刀。清晨,警察沿路清點屍體,從他們身上搜出大量民國法幣,經過分析,警察當局認為是從吳淞口的日軍派過來的小股特務,可能是想潛入市區進行破壞活動,由于目前在吳淞區随時都會被日軍攻破,中國軍隊且戰且退将防線收縮到了與市區的邊緣地帶,警察都不敢貿然進入展開調查,只能加緊對關卡每天湧出的難民進行更嚴格的盤查,因此,白敬齋意外的逃過一劫,鑒于那些日本屍體身上搜出的大量法幣,有人建議去吳淞區的幾家銀行看看,卻并沒有引起重視。

吳濤的胸部開始發炎,被燙的地方血止住了,但是裏面流出了淤膿,上午她在法租界某家賓館開了房間,洗過澡後來到了廣慈醫院,醫生給她進行了消毒與整形手術,留下了一個左右很不對稱的乳頭,住進了病房,在中島的隔壁,這是他們兩個冤家做夢也想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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