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願去，你與潇潇也一同去嘛。”
關子月看了看林潇潇，林潇潇說她都聽關子月的，關子月便也同意了下午一同前去，樂得藍山差點手舞足蹈起來。
下午散了客後，趕緊上樓讓小桃給我梳洗換裝。當我一身白色交領錦衣頭挽發髻上戴小銀冠縛紅色長絲帶下樓時，林潇潇傾身倒入藍山懷裏指着我嬉笑說：“秦姐姐的風頭怕是要蓋了你過去，你還是不要帶她去了。”
關子月在一旁也笑道：“秦姑娘着男裝雖不似藍山俊美到雌雄莫辯，卻也是自成一股風流，使人怦然心動見之不忘。”
“秦姐姐要是在蘇州就好了，我就可以省去很多麻煩，你不知道那些貴女夫人們有多瘋狂，真讓人受不了。”藍山一副後怕的樣子。“我們還是快走吧，時間有些緊呢。”
當下幾人也不再多說什麽迅速出了門，藍山騎了一匹白馬跑在馬車前面，我們三人坐在馬車上。林潇潇也換了一身長襟胡裙，與平時輕薄羅衫不同全身不露肌膚在外。她與關子月兩人手中都拿了一個色彩斑斓的半臉面具，看她拿在手上甚是輕巧也不知是何物所制。關子月說她們仨人一起出去太過惹眼，所以要戴面具才行，一會進了場地外圍也得與藍山分開走。又說所幸蘇州認識我的人不多，不然也得戴個面具才行，還問我要不要也戴一個。
說話間就到了擊鞠場外，藍山帶我們通過守衛後就徑直騎馬走了，她要去與其他擊鞠手會合。
當我們三人下了馬車朝着球場過去時，遠遠便聽到尖叫吶喊聲。走的近些了看到成千上百的女人打扮的花枝展招，卻不顧形像的朝着場中叫嚷着，還丢着各種東西。
林潇潇笑着說：“這看擊鞠比賽來的貴女們呀，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要做，那就是争奇鬥豔。”
聽她這樣說，三人不由笑了出聲，那些人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不說，還帶了一堆的丫環奴婢個個也打扮的閨閣小姐似的。這是後院間的比拼！
關子月拉了我又伸手指着場中說：“你看場中打球的人都騎馬繞着場地小跑，這是這場擊鞠比賽結束了。場外看客向着她們丢的東西越多就表示越喜歡這個人。”
我看着一地的鮮花絲帶手巾以及不知名的東西，又看向場外那些喊着某個名字尖叫着的貴門婦女們，心下哂然，這擊鞠比賽還真不愧是當今最受歡迎的活動。
跑過幾圈後，場中英姿飒爽的擊鞠手們身上挂滿各種香囊緩緩退了場。
擊鞠手一走，就有人去清理地上看客們丢的東西，還有人撿了被馬蹄踐飛的草皮扔在地上使勁的踩踏，很多年輕貴女也跑了下去歡笑着撿草皮踩踏。一時處處都是各種歡聲笑語，整個場地都洋溢着一種歡樂輕松的氣氛。
關子月趁着藍山的比賽還沒開始，向我簡單的講述了一下擊鞠規則。蘇州城有兩個球場，一大一小，女子打球一般都選這個小的球場。而擊鞠也叫打球，球員分兩隊每隊四到十幾人不等，球場兩邊各有一紅綢包裹的木門，将球打進對方的球門為得一分，比賽結束得分高的隊勝。我看了下那球門約高兩米寬三米，馬匹奔跑着還要将球打進去還真不是一般的難，可見球手們騎術精湛。
正聽着關子月介紹突然聽到一陣鼓聲，随着鼓聲兩隊穿着各式胡服的擊球手騎着馬英姿飒爽的出場了，一隊着藍衣一隊着白衣，兩隊人反着方向繞場小跑起來，一邊還向着場外的看客們揮手示意。随着擊球手們從看客前面跑過，引起一路的呼喊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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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山所在的藍隊先從我們這邊過來，她排在隊末，當她出現在衆人視線中時，場外的尖叫聲伴着一聲聲“藍山，藍山，藍山……”的呼喊，此起彼伏的呼喊聲從少到多，從雜亂到整齊的衆口一聲，全場都在呼喊着這個名字“藍山”，蓋過了所有其他紛雜的聲音。
震耳欲聾的聲音聽的我情不自禁的都有些微微激動起來。當藍山從我們面前跑過時朝着我們揚起笑臉揮了揮手，剎時旁邊的人都尖叫起來，吓的我趕緊捂了耳朵。我此時才知道藍山在蘇州的貴女圈裏是有多受歡迎，要不是因為沒有女子去青樓的話，不然估計這蘇州城的花魁都要被這群女人把她給推上去了。
等藍山跑遠後，我對着關子月感慨說沒想到擊鞠使人這麽瘋狂，沒等關子月回應，我身邊一個打扮豔麗的女子就興奮的尖着聲音說：“那是因為有藍山在，她要不在……”後半句沒說完聲音就低了下去，看着我愣怔半天最後紅着臉連頭也低了下去。
我想起藍山說的蘇州城的貴女們很瘋狂，于是向着關子月那邊移過去了些。林潇潇看到我的動作後掩着嘴笑，她戴着面具就只露了眼睛和嘴唇下巴，那面具色彩炫麗使得她有些妖豔。她拉了我一下又挽了關子月朝着邊上人少的地方走了過去，場地很大，人大多都擠在兩邊的中間位子，旁邊人相對較少。這擊鞠不像其他的活動還有搭臺子排座椅的，看球的人全是站着看的，要是累了的話不遠處就建有專門用來休息飲茶的屋舍，不過比賽時是沒人會走開的，即使渴了也有奴仆拿了水袋子伺候着。
繞場跑了一圈後兩隊人都到了場地中間，在裁判将手中拳頭般大小的五彩球朝空中一扔的時候，比賽就開始了。
兩隊各有五人都擡頭盯着空中的彩球，當彩球落地後，白隊一個騎紅馬頸上系紅絲帶的女子一馬當先搶了球，一杆将球擊向藍隊場中央，剎時衆人提了球杆策馬朝着彩球跑去。藍山直接拉轉馬頭緊随紅絲帶女子馬後，其他藍隊成員散開朝着自己場地奔馳并控着馬幹擾着白隊人的進攻。彩球幾經周折後被藍山攔下後俯身一個重擊，彩球在空中劃過落向白隊場地，一時馬蹄翻飛衆人又急速朝着白隊場地急馳。
場外尖叫聲一聲高過一聲，激動的喊着藍山的名字，我也緊盯着藍山看她身手敏捷的躲過白隊的攔截朝着彩球奔去，當她側身準備着朝前面的彩球擊打時，斜刺裏沖出一匹黑馬馬上白衣人一杆勾了球向別的隊員傳送過去。場外一陣失落的嘆息聲，我想着應該沒那麽容易就能進球的，倒也不失望，只接着看場中比賽。
彩球在場中衆人來回争奪中滿場紛飛，終于在一柱香後被藍山打入了球門，場外歡呼雷動。在藍山打入第一個球後，藍隊士氣高漲緊緊将球控在馬下，乘勝追擊又一連進了兩球。
白隊紅絲帶女子在連連失利後朝着隊員大聲吼了幾句改變了戰術，讓那個黑馬女子緊随藍山馬後打亂她的步伐，使藍山不得不時時調整方位，極大的減少了接觸到彩球的機會。紅絲帶女子趁機帶領隊員搶了彩球直奔藍隊球門，在白隊球員的默契配合下，她揮杆一擊入球門得分。
白隊戰術奏效，衆人舉杆高呼慶賀。黑馬女子見此更是緊盯藍山不放，藍山想着要擺脫她，可黑馬女子騎術與她相差不大，迫人無法擊出好球倒也不是很勉強。當白隊再次得分後不久彩球又落到藍山前方不遠時，藍山急馳過去側身低俯揮杆就擊，那黑馬女子此時跟的極近，見到藍山側着探出大半個身去擊球趕緊勒了馬。黑馬吃緊長嘶着揚蹄直立而起，馬上白衣女子因一手握着球杆只左手控馬，在黑馬直立又迅速落下時被甩的兩腳離了馬蹬，只一手還緊抓着缰繩。身體還沒坐穩黑馬又揚蹄奔馳起來，颠的她身子向側一滑一腳落了地，她趕緊雙手摟了馬脖子，又借力一蹬上了馬背。
我看到藍山擊球時就提了心，又見黑馬女子勒馬致使自己差點落馬看的我神情略緊，在看到她重新坐穩後才輕呼出一口氣，幸虧這黑馬女子的馬術精湛。場外的看客也是一陣驚呼後又轉為歡呼，出色的騎術也是很受衆人欽佩的。
藍山雖然成功搶到球，可是并沒有進球，黑馬女子也已經緊跟上她随着她追逐着彩球。這時鼓聲又起，場上兩隊人在聽到鼓聲後，放緩了馬速回到了各自休息的營區。
因着之前黑馬女子差點落馬，我稍加注意了一下她，望向白隊休息區時正看到她下馬，卻見她好似站立不穩的樣子，邊上有人扶了她坐下，圍着的人太多看不真切究竟怎麽了，大概是剛剛腳落地時有些傷到了。這擊鞠可真是項危險的活動，聽說比賽時常有人受傷，嚴重的還會殘疾甚至還有人被馬直接踏死的，可還是有很多人喜愛這項運動。
一場擊鞠比賽分三節，每一節限時一刻鐘中間休息一柱香再開始第二節。今天的第一節比分是三比二，藍隊暫時領先。
第二節在鼓聲中很快就開始了，而我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場中。
☆、11、鮮衣怒馬少年時
第二節開始兩隊人在場中集合後，我看到白隊黑馬上的人換了人。原先的女子個子高挑頭上戴了小胡帽，現在馬還是那匹馬馬上的人卻換了個嬌小玲珑的，且雖頭頂挽髻卻留長發披在肩後，身上穿的也不是白衣而是藕色短襟加白色燈籠褲，再看那人樣貌怎麽看就是覺得眼熟的很。
我此時與關林兩人站在靠近藍隊球門的場邊，距離場中有些遠看的不是很真切，卻越看越覺得黑馬上的人像是那個小人兒。只是她如今正在她外祖父家不說，且她年紀尚小也不可能參加擊鞠比賽，心下疑惑，不由便留心多注意了些她。
那黑馬很是健碩，長鬃毛以及尾巴都被編了辮子用紅繩系着，小腿上也用紅布包裹着防止被鞠杆擊傷，銀色馬鞍下墊了紅襯布，此時在馬上女子的操縱下矯健異常。而馬上的人本來就嬌小，被黑馬一襯托更顯小巧，但她人雖小可騎術卻是極好。
此時場中藍隊正直逼白隊場內，大概是覺得新來的人太小沒什麽威脅所以都沒人注意到她，當她駕着馬不知從哪竄出又輕松從藍山手中搶走彩球時，一直盯着她的我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更不論那些場上的人了。而她搶了球後在衆人一瞬間的呆怔中驅馬追上彩球又一杆将球擊進了藍隊場地，胯下的馬也直追過去。她擊球的力度控制的非常好，在後面衆人追上她前她又斜刺揮出一擊，球停的并不是很遠，她趁着別人轉方向而拉開的一點距離又追上彩球，高高揚起了鞠杆輪圓了用力将球直接打向了藍隊球門，彩球高高抛起朝着球門急速飛去。她随着彩球擡了頭盯着它射向球門，而我也看清了她的模樣。長發飛揚，眼神專注，緊繃的小臉在看到球落地滾入球門時露出了一個笑臉，燦過陽光。
真的是她！怎麽會是她呢？心下因着她參加這麽危險的運動而有些惱她，卻又為在這裏見到她而有些欣喜。
這一球距離球門有些遠，能在這麽遠的距離将球打入球門中可見她臂力不小。場外的人都鼓掌喝起彩來，歡呼聲中她在馬上做了個單足踩馬蹬直立的展翅動作，我的心随着她站起而揪緊又随着她穩穩坐回馬背而落下，而她在馬背上恣意飛奔在球場中，甚至還有笑聲傳來。我不可能聽到她的笑聲，但是我知道她肯定笑的張揚，想着她笑起來的樣子不由也勾了唇。
接下來的比賽我全部的目光都放在了她身上，看着她在場中追逐飛舞，我發現我大多時間都是緊握着雙手，就算明知她騎術比相像中還好，可還是緊張甚至害怕她出現一點點意外。
張婧姝的加入使得白隊生氣勃勃，原來的防守戰也改成了強攻戰，場上的比賽更加激烈而精彩。藍隊之前因着對張婧姝的輕視而疏與防範導致的失分，在她進球後也不敢再小觑她，使得兩隊人成膠着狀态一直無人再進球。這種狀況讓場中球員時刻都保持着高度緊張的狀态，又不停的奔跑不敢放松，很快有些人就有些力不從心了，到了小節快結束時有大半人将馬放緩了速度。
那小人兒卻依然神采飛揚，趁着別人疲憊不堪她搶了球又到了藍隊場中。藍山也是不見疲色胯下的白馬也依然矯健，只是這會換成了她緊随小人兒逼迫着她不能擊球。兩人帶着球糾纏着朝着這邊過來，我看着那小人兒離自己越來越近，然後在我面前幾米處兩人勒着馬彎腰俯身伸杆争奪着彩球，球在兩人球杆間來來回回争執不下。
我旁邊的人開始呼喊着藍山為她鼓勁助威，連林潇潇都大聲喊起來，我看着小人兒也想像林潇潇一樣大聲為她鼓勁，張了張嘴卻只喚出了一聲阿婧。聲音也不大，我想她是聽不到的，可是她卻轉首瞥了一眼，然後坐直了身看向我對着我揚起了笑臉，我看到她張了張嘴那口型應是“姐姐”兩字，便回了她微笑又喚了聲阿婧。
藍山在她坐起身時把球搶了過去，也許是不明白她為什麽突然放棄了搶球，于是也擡了頭看過來，看到我們時笑着揮了手，然後運球跑向白隊球場。我對着小人兒指了指藍山的方向，她彎着眉點了點頭才策馬追過去。
阿婧失了先機根本追不上藍山，藍山輕松得分後鼓聲就響了。第二小節結束時兩隊各得一分，總比分四比三，依然是藍隊領先。
我望着阿婧與衆人談笑着驅馬回休息區，聽到關子月問：“秦姑娘認識這位小姐？”
“是啊，前不久認識的妹妹，可愛的緊。”連自己都聽出聲音裏帶着無限的寵溺。
“看起來這位小姐對秦姑娘來說有些不一樣呀。”她看着我臉上收不住的笑意。“她一出現你就盯着看，而且你看到她連臉上的冷清都消散了……”
“何止是消散了，簡直是面帶春色！”林潇潇在一旁插了一句，又戲谑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看到了小情郎。”
我面上微赧嗔了一眼林潇潇，“我看你們二人看藍山也是這般看，莫不是藍山也是你們小情郎？”
“咦，你怎知藍山是我們小情郞。”林潇潇故做驚訝狀，一副被看穿什麽似的，随後又嬌笑起來。
“……”我無語。
正被林潇潇堵的不知道說什麽好，突然聽到一陣馬蹄聲傳來，我連忙回頭看向場內。只見那匹矯健的黑馬馬蹄聲噠噠，馬上的人面若桃花笑比豔陽，直奔到我前面揚手扔了一樣物什過來，“姐姐接好了!”我忙伸了手去接，她也不管我是否接住，直接拉了馬頭轉身策馬又回去了。
“喲，小情郎來送定情信物了。”林潇潇咯咯笑着盯着我手中的東西看。
手中是一方水紅色的帕子，帕子的四邊用紅線鎖了邊，右下方繡了朵盛開的蓮花，另三個角上各繡了一朵細小的……梅花，繡工并不好甚至有些粗糙，看來她不善刺繡。只是這紅色的帕子看着倒似跟我那件斷袖的舞衣同款布料，這帕子，莫不是用我的那只斷袖做的？我擡頭望向前方，那人早已頭也不回的走了。
“咦，怎麽不是繡的鴛鴦比翼鳥什麽的，啧啧啧，這繡工也太差了，她也好意思拿出來。”林潇潇看着我手中的手帕，嫌棄的說。
“虧有人還誇你是個心思玲珑的，居然不知這越是拿不出手的東西還拿出來給人的，越是顯出她們關系菲淺。”關子月居然一本正經的說教起林潇潇來。
“……”果然青樓裏就沒一個是單純的。
接下來的第三節我再沒從她身上移開過目光，看着那個鮮衣怒馬的少女在場中意氣風發的揮舞着球杆，心下微微激蕩。這時的她不同與以往嬌憨可愛，整個人透出一股利落灑脫之感，專注而又朝氣蓬勃，沉穩卻又恣意飛揚。這個小人兒啊，使得我的眼中只有她，我的心中也滿滿的都是她。
最後，這個小節藍山得了兩分，阿婧和紅絲帶女子也各得了一分，整場比賽藍隊以一分之數險勝白隊。
比賽完後便到了球員向看客致意的環節，這是很重要的一個環節，你擊鞠的能力以及精湛的馬術都将被得到肯定。
場外呼喊聲歡笑聲尖叫聲甚至還有互相推搡的吵鬧聲如山嘯般響起，而我的眼中只有那個小人兒，遠遠望着她随着隊伍跑到我面前。她揚着小臉巧笑倩兮的看着我不說話，我也笑起來贊她：“阿婧好厲害！”她笑的越發燦爛，潔白整齊的牙都在那熠熠生輝。
旁邊的女人們突然尖叫起來：“哇，好可愛呀！”紛紛朝着她扔起香囊等各種物什來。
她不躲不閃也不去接，任那些東西砸在身上落到地上，只拿眼盯着我不動。我突然覺得她的眼神滿是期盼，剛剛已是稱贊過她，那她是在等我送東西給她？
“你家小情郎都快等急了，你怎麽還不扔香囊過去？”林潇潇看我不動便催促起來。
真的是在等我扔東西給她呀，可是出來時趕的急我身上好像沒佩戴任何東西……
我躊躇的看向小人兒，她見我一直沒有任何表示，臉上的笑也慢慢收了起來整張小臉都要跨下來似的。我不由也急了，怎麽辦，怎麽辦？我向關子月求助：“我沒帶任何東西在身上，怎麽辦？”關子月聽後也一臉愛莫能助的搖了搖頭。
其他的球員都已經遠去了，可小人兒還是杵在面前不動，此時已是淚盈于睫泫然欲泣。我急的心下都快冒火了，突然覺得手中似有一物，不及細想就朝着她扔了過去，我看着那抹紅色脫離我的手掌朝着小人兒飛去……我自己都被自己震驚到了，此時真恨不得鑽到地下去才好，因為那個扔出去的東西正是她扔給我的手帕，我居然又給扔了回去……
她看到我扔了東西過去，面上一喜伸手便接了過去，待看到手中的東西時，臉色都變了。我看着她變幻莫定的臉色，想說那是我扔錯了，可她撇了撇嘴後低頭硬是把眼淚眨了回去，然後擡頭挺胸睨了我一眼便驅馬走了。
我看着她緩緩驅馬向前去，也不理會場邊的人對她尖叫贈彩，自顧緩緩前行。看來剛剛确實傷了她了，改天得好好哄哄才行。
待她繞了一圈又來到我面前時，她撅起嘴鼓着臉頭一撇下巴一揚哼了一聲就過去了。這傲嬌的小模樣看的我心下一片柔軟，焦慮的情緒也被撫平了。
“你家小情郎真的好可愛呀，好想捏一下她的臉，怪不得你這般喜愛她。瞧這小模樣真是恨不得讓人抱在懷裏好好蹂躏一番。”林潇潇盯着遠去的身影說。
“這小姐确實是可愛，更難得這麽小居然打的一手好球。”關子月也贊嘆道。
“我也不知她居然會擊鞠。”我嘴角含笑。
“接下來就是頒授彩頭了，不如我們現在就走吧，不然一會人太多不好走。”關子月又提議說。
當馬車來到擊鞠場外時，卻看到那個小人兒正站在大門外的路旁頻頻張望，忙喚了車夫停車。
☆、12、綠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