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怎麽來了我這裏。”他挑挑眉毛,“我對你可沒有興趣。”

“我對你有興趣得緊。”陸凜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徑自走進房間,上下打量,輕聲笑道,“怎麽樣,睡得可還好?這間屋子你可還記得?”

蕭青彥并不理會,背對着他望着沈徹的屋子:“你當真要跟他走?”

“我何必騙他。”

“不打算回來了麽?”

“未必。”陸凜走到蕭青彥身邊,玩味地審視着他,“你怕我和他長相厮守?”

蕭青彥哈哈一笑,不置可否。

一笑之間,陸凜忽然出手,蕭青彥本對他有所防備,立時施展小擒拿手,隔開陸凜的一擊,陸凜掌法已然純熟,反手使內力蕩開蕭青彥手臂,瞬息間已經扣上蕭青彥脈搏。

蕭青彥吃了沒有內力的虧,只得認輸,不屑地笑道:“堂主,這又何必。”

陸凜摸了他的脈,“哦”了一聲,“你沒有解毒,怎麽撐到現在的?”

“禍害遺千年。”蕭青彥眨了眨眼睛,“哪那麽容易便死了呢。倒是你,陸大哥,好人不長命呢,可要當心。”

陸凜被他說得一笑,點點頭道:“你若真的有命活到那時也好,親眼看着你沈大哥良緣得成,走得也安心。”

殺機

一切順利得異乎尋常。

幾人在淩霄峰上耽擱幾天,待陸凜簡單處理了教內事務,便啓程返回沈府。

“不回陸家麽?”蕭青彥躺在車廂裏,看着前面比肩而坐的沈徹和陸凜,眼眶幹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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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凜沒回身,只是搖搖頭道:“我走的那一年,陸家和江湖幫派結下梁子,如今早已四分五裂了。”陸凜爹娘幾年前已經去世,如今陸家分家不相往來,更沒有陸凜的容身之處。

三人同乘倒也不顯尴尬,蕭青彥身子不爽,常常在車廂昏沉睡着,倒也不與陸凜起沖突。只是他一直擔心陸凜爽快答應沈徹回來的目的,即便是休息之時,心思也不曾停過,始終有所防備。

一路無話,回到沈府,沈徹早已預先安排妥當。沈家下人無不認識陸公子,人人畢恭畢敬。

蕭青彥看着陸凜搬入沈家後園,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與蕭青彥之前的胡作非為真真大相徑庭。

他倒不以為意,命人在沈徹的房門口搬了個軟塌,在自己新種的小樹邊,正對着一片花園,每日懶懶地曬太陽。

這日一如往常,軟塌上的蕭青彥正睡得舒服,暖暖的陽光灑在身上,鍍得他一身的金光,倒跟升了仙似的。

腳步緩緩走院門處走來,陸凜好笑地道:“我這幾日都未曾見過你,原來不曾知道,沈府還有這麽個世外桃源。”

蕭青彥連眼睛都懶得睜,扯了扯嘴角:“陸凜。”

“你該叫我一聲兄長的,江湖輩分可還是不能亂。”陸凜走到他面前停下,仔細看了看他的臉色,“不錯麽,中了子午散魂掌還能撐這麽久的,你是第一個。”

“山人自有妙計。”

陸凜忽然神色一冷,咬牙道:“你和他說了,這一掌是我打的?”

蕭青彥感到面前光線被陸凜遮擋,有些不滿地睜開眼睛,正對上陸凜一雙淺色的眸子,寒意凜凜。

“你怕?”蕭青彥倒像是起了興致,笑着坐起身,“你怕沈大哥知道麽?”

“他會怪我麽?”陸凜揚了揚眉毛反問道。

蕭青彥心裏一空。

是了,他在乎自己去暗殺陸凜,卻未曾問過,這一掌,是否真的是拜陸凜所賜,是否讓他每日身受寒毒之苦痛不欲生。

陸凜說得對,沈徹的确沒有怪他。

他竟然無從反駁。

蕭青彥無聲地扯開嘴角,笑得無奈。

“他喜歡你還來不及。”

“你還算看得明白。”陸凜顯然很滿意這個答複,神色間十分自傲,卻忽然話鋒一轉,“七年前,花雕樓派了十個殺手,分殺了金槍門七個堂口的總舵主,金槍門就此覆滅。”

蕭青彥目光一動:“什麽?”

“據我所知,暗殺坤門堂陸豐勇的,就是你。”

蕭青彥恍然,慢悠悠地道:“難怪你輕易答應下山,你是來報仇的?”

“我只問你,是什麽人指使你們殺人的?”

“我曾在淩霄峰上告訴你,有人要殺你。”蕭青彥示意陸凜讓開一步,陽光才又照到身上,他滿意地躺下身,雙手墊在腦後,“可惜你錯過那個機會啦。”

陸凜目光掠過寒意,伸手拽住蕭青彥的領口,将他整個人都提得懸空,冷聲道:“你若是不說,死的可就是你了。”

蕭青彥被他忽然的發力激得一陣嗆咳,面色也有些漲紅,緩了緩才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花雕樓所有信息來源都在樓主手上,殺手只負責殺人,哪管誰要殺你呢。”蕭青彥被他摔回軟塌上,不住地咳,卻忍不住笑道,“怎麽,陸堂主怕了?”

七年前,陸家門慘遭突襲,陸凜忍辱攀上淩霄峰,拜入花間教淩霄堂主孟定風門下,習得一套子午散魂掌深得精傳。蕭青彥說得不錯,他的确吃過不少苦,且不說練功習武,單是散盡全身功力,以孟定風的內力重新灌入體內這一步,便令他幾月痛若癫狂寸步難行。心心念念的便只有一樣,重振陸家金槍門!

這七年之間,他無時無刻不想着覆滅花雕樓,重整陸家金槍。雖然內功修行花間教,但陸家槍的外家功夫始終不曾惰于研習。那夜淩霄峰頂偶遇沈徹,正是他在夜裏練習陸家槍的時候,而槍體所灌注的內力,即便是沈徹,也仍被震得虎口發麻。

他不曾怕,只是未曾料到沈徹的突然出現,将他所有計劃通通提前。

子午散魂掌共有七層,如今他正處在六層的關口,與其留在淩霄峰日夜防備花雕樓的殺手,不如跟随沈徹回來,沒有人知道他在這裏,倒是給他最好的掩護。

“陸家的債,總是有人要償的。若你不肯說那人是誰,可就得你自己擔着了!”陸凜眼中殺意漸起,雙手成爪,蓄勢待發。

蕭青彥看着陸凜,記憶中恍惚溫潤平和的淺灰色眸子如今泛着凜冽寒光,判若兩人。

“即便殺了我,倘若不知道那人是誰,你一定不甘心。”他頓了頓,“我偏偏不想告訴你。”

陸凜突然猛出一掌,重重砸在蕭青彥頭邊的軟塌之上,蕭青彥身形一閃,已經站到一旁,卻仍被掌風帶到,嘔出口血來。而那軟塌,初時還未怎樣,片刻之後,竟然散成一地細屑!

蕭青彥也驚異于陸凜的掌力雄厚,不禁心有餘悸。

陸凜一掌擊出,卻忘記如今自己正在內功精進的關口,胸口也是一陣翻湧,強自壓下,兀自厲聲道:“我給你七日,七日之後,你若再想不出,有如此塌!”

蕭青彥扶着樹幹,袖口拭去唇間血跡,望着一地的木屑,有些心疼。擡頭看了看陸凜遠去的背影,嘆了口氣。

照這麽下去,只怕一年之期,也難以如願。

【小劇晨

蕭青彥:陸凜陸凜,我看之前作者把你的七層功力改成了六層!

陸凜:那能怎麽,你還是打不過我。

蕭青彥:……

誤解

沈徹回到後園時,正看到陸凜從蕭青彥的院子走出來。

陸凜擅自動用內力,導致練功到關口真氣逆轉,踉跄幾步,伸手扶住牆壁才勉強站穩。胸口一陣翻湧,陸凜正要運功壓制,忽然背心傳來一陣暖流,将周身氣息緩緩送進經脈。

“怎麽回事?”看他平複下來,沈徹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子,急切地問。

陸凜仍舊有些眩暈,搖搖頭,目光卻若有意,若無意地瞥向蕭青彥的院子。

沈徹一怔,并未多言,将他扶回房間。又助他将氣息徹底調勻,才放下心來。想到方才詢問時陸凜的目光,沈徹嘆了口氣,轉身往蕭青彥處走去。

彼時蕭青彥已經将院子中的軟塌木屑收拾了,他體內本就寒毒未愈,此刻無異于雪上加霜,卻不肯使喚下人,愣是自己慢吞吞将小院兒又收拾了一番。瞥見适才被陸凜掌風帶折的樹枝和花葉,不禁有些心疼,蹲下身子又将那些收拾了,繞成一圈兒灑在樹下。

春意漸盛,有些樹枝已經抽出芽來,還未長成便被摧折,蕭青彥望着尚還嫩綠的葉子,有些失落。

那是他自己種的第一棵樹呢。

他忽然又覺得有些好笑,不知自己是怎麽了,往日裏什麽生生死死不曾見過,這會兒竟然為着個小苗兒傷春悲秋起來。

撐着小樹枝直起身,便看到沈徹邁步走來。

面上不由自主地漾起一抹笑意,漆亮的眸子熠熠生輝。

“陸凜來過?”

蕭青彥只道是下人多嘴,搖頭道:“沒什麽事。”

“我方才見他,他氣息紊亂,險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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