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早上醒來時，見他還是沒什麽動靜。先喂了稀粥和藥，等發完汗，幹得差不多了，依然用淡鹽水擦了身。換布時仔細看了看傷口，沒有再滲黃水，已經發幹了，看來已經控制住了。用了烈酒在傷口附近做了消毒，被酒弄到傷口後，還聽到他發出了含糊不清的j□j聲，不錯啊，能發聲了！換好了布，又換了內衫。換下來的布和之前那些血衣一樣都丢到了廚房的爐竈裏化成了灰。

知道他逐漸有了意識，就沒再說什麽話。

原以為他會在下午醒來，到了傍晚還是沒睜開眼。含了藥，開始例行公事，剛捏開了他的嘴往上送時，他睜眼了。吓得我瞪着眼睛抽回手，咕咚一聲把藥咽進了自己的肚子。這人怎麽醒的時候都不來點前奏的，趁他還迷糊着，我趕緊轉移視線，拿起桌上的碗，對他說：“你醒了就好，快把藥喝了。”卻發現沒有勺子，又跑到廚房拿了勺子，一口一口地喂了他喝。他的表情很疑惑，從醒來一直到吃完藥都沒變，但我始終什麽也沒說。

“你……剛才……”他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我立刻打斷：“噓——你剛醒來，身體太虛，要少說話，知不知道你已經昏迷了兩天了。”

看他又想張口，我又接着說：“你餓不餓？肯定餓了是吧，我這就給你盛飯去。”說完就跑出屋了。

“扶我起來些吧，我可以自己喝。”他好像不太習慣我的照顧。

“那個……”我有些為難，之前我除去了他的衣服，一直沒給他穿上呢。

“我先幫你穿衣服吧。”我委婉地提醒着。他驚疑地掀了掀被子，向裏看了看，急又放下，臉又紅了。他一臉紅我就想笑，平時再冷酷的臉，一遇到男女相對之事，就會變得手足無措，很是可愛！

“穿不穿？”我嘴角微翹着問道。

“我自己能……”越說聲越小，他也知道自己什麽情況。

“那好吧，既然不需要我了，那我先出去了。”我笑着故意轉身向外走。

“等等！”喊出的聲音帶着沙啞。

“幫我。”找人幫忙都這麽省話，我又微笑着轉了回來，他垂了眼皮沒敢看我。

我揭開他上半身的被子，先給他穿了一只袖子，小心地推着他的頭和沒受傷的部位，讓他側了身。先将衣服披在他背上，又将他身體慢慢轉過來，繞了一圈，把另一邊的袖子也穿了上，系上扣。期間他很緊張，一直垂着眼皮，我卻心情很好。

“上邊好了，下面……”我偷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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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身體墊高點。”他快速打斷了我的話，我知道他是不好意思，要轉移話題。其實要是幫他穿下面的衣服，我也會很不好意思的。

先拿出來我用的被子，然後小心擡起一點他的身體，将被子用一只腿膝向裏推，塞墊在他的身體下面。他試着擡了擡胳膊，手還有點抖。我直接把碗放在了他嘴邊，他沒拒絕，直接喝了。後來就靠着被子閉目，也不說話。

我收拾完廚房回來，屋裏很暗了，我點了燈。卻看到他的表情有點古怪，他睜着眼，看向我欲言又止，我有些明白了。

“可是想小解？”

他垂着眼微點了頭。我拿出一個夜壺，男士專用，袖珍型的，想是專門為這種病號設計的。身如茶壺，伸出一個帶着洞的長嘴，比茶壺的嘴可大多了，這是我白天出門時市場專門找的，早就想到這個問題。遞給他，幫他側了身，然後轉身走出了房間，剩下事只能就他自己做了。

過了有一陣，才聽到他很小聲地說：“好了。”

我能想到他的不好意思，我也很不好意思，覺得臉有些燙。雖然對外稱我是他的丫環，還真沒這樣伺候過他。

倒了夜壺，用水沖過，拿回房間。我小心扶着他拿走了他身下的被子，扔到腳頭處。

給他蓋好被子後，我問他是否要熄燈，他說躺的時間長了，還不想睡，就留了燈。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