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給她洗浴

修真者居然還會發燒,銀雪還是頭一次知道。

那滾燙的溫度源源從易舒言的額頭流淌到她的掌心,銀雪的心髒也都随之揪緊。之前她清楚地看到易舒言替自己擋了一下,否則以易舒言的功力想要逃開就是再也簡單不過的事情,可如今……

掌心出現一方幹淨手帕,銀雪将手帕浸入水中,學着在以前世界退燒的樣子把手帕放到了易舒言的頭頂。而過一會後再一摸,除了額頭那邊溫度降下了以外,胳膊與脖子竟然還都是滾燙。

只可惜被困在這個空間法寶內也無法出去,找不了醫師來幫忙看,銀雪又急又煩,自己本身對醫術也是一竅不通。最終只能咬咬牙,決定利用凡人的法子,死馬當作活馬醫。

之前裝滿了水的小桶被她拎了出去,帶回來以後給變作了一只能容得下人的大木桶。躺在床上的易舒言雙目緊閉,身上衣裳穿的嚴嚴實實,銀雪暗道一聲得罪,此時也顧不上別的,只得湊過去幫忙解扣子。

先脫掉一雙鞋,繼而是雪白幹淨的羅襪。易舒言的雙足白皙玉潤,和銀雪的腳也差不多大,指甲修剪齊整。她略略看了眼後想到易舒言曾經所說“古代女子的腳丫只能給夫君看”,立馬移開了視線。

複雜的喜服外裳盡皆褪去以後,只餘下一層薄薄的裏衣。易舒言的衣裳穿的規規矩矩,常年看起來都是一身黑影,銀雪之前還以為她雖然穿着婚服,裏面也一絲不茍地罩着黑衣,沒想到卻是一層淺淡的月牙白。

修真者的身材堪稱完美無缺,銀雪把人抱起來放進水裏時稍有不慎就能看到坡峰弧度輕緩,月白遮掩下如昂然伫立的朦胧雪山,目光仿佛都是着了火,連忙嘴裏小聲說着“非禮勿視”躲開。

其實在來到這個世界以前,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但銀雪想當然地以為自己是個直女。漸漸地,想法在不知不覺間稍稍做了改變以後,她自認絕對不是什麽急色之徒,會在此時對人下手占便宜。

她本想仿照之前一樣把自己的眼睛給蒙上,這樣哪怕易舒言忽然醒來也能解釋得清不會挨揍。而聽着外面的風聲凄厲如訴,到底又沒了那個膽子,生怕再會有人從外面忽然闖入卻無法察覺。

銀雪呆滞了片刻後靈光一閃,幹脆把頭給努力養起來,不再低着頭給易舒言洗浴。

柔軟修長的手指拿着被浸濕了的帕子,一點點撫過發紅的脖頸與光滑的肩頸。銀雪很細心地将大桶裏的水弄成了溫熱,自己手中的帕子則是浸的涼水,既可以降溫又不至着了風寒。

平日裏那女人總是兇巴巴的,幾乎不會給任何人好臉色,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易舒言這般柔弱的模樣。

頭軟塌塌地耷拉着,漆黑濃密的發絲大半浸入了水中,搭在月牙白的衣上更襯得肌膚如脂似雪。她的眼睛是閉上的,倒是顯得比睜開的時候柔和不少,起碼沒了那兇巴巴的氣勢。

易舒言人高腿長,整個人在浴桶裏面腿撐不開,只能蜷曲起來用膝蓋抵着下巴,溫水恰好能浸沒到平直的鎖骨一處,不至于淹到口鼻。但為了防止有什麽事故,銀雪不時還是低下頭去看了幾眼。

美人到底是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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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銀雪的工作跟娛樂圈稍微沾點邊,圈子裏的俊男美女不知看過多少,但多數在卸掉妝容、去掉濾鏡加持以後多數都很難有那樣的驚豔感。易舒言的一張臉不施粉黛而清透白淨,再往下的頸項纖長,身子大半沒在水中,月牙白的裏衣被浸得濕透,貼在身上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饒是銀雪并不想刻意去窺伺,稍微一低頭都能無奈瞅見春.光一點。

“咳咳咳!”

指尖刺探入柔軟的長發,銀雪嗓子有點癢,忍不住猛烈咳嗽了起來。放在易舒言肩頭的手似乎是被什麽極其輕微的力道彈了下,但在此時也沒注意到。

桶裏的水已經快涼了,再磨蹭下去估計不知道得拖延多久。銀雪道了聲得罪,低下頭去認認真真地幫忙擦洗起來。

只要她避過不該觸碰的地方,易舒言醒來的時候就沒理由揍她。

不過她是真的不知道哪裏是能觸碰的……啊。

在脖頸前胡亂洗了洗,再摸一下額頭,果真溫度稍稍降下來了一點。銀雪權當大功告成,準備擦拭脊背的時候,驀地又想起這衣裳如果是濕漉漉的上來可能又要得了風寒。咬咬牙掙紮片刻,只得又把她的衣裳費力解開。

木桶有些高,銀雪半個身子不斷往前傾,下巴抵在易舒言的頭頂蹭着,最終才勉勉強強地把她的衣裳扣子給解開。向下一拽,露出纖長筆直白若凝脂的一片脊背來。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銀雪連忙側過頭去不敢再看,心裏默默念着《往生咒》與《道德經》。

擦洗的時候,握着帕子的手有點抖,鼻腔裏癢癢的,好像有一支小小的羽毛在劃動。她加快了點速度,幹脆閉上眼睛穿過腋下向前又胡亂擦了擦,只覺得眼前都是熱騰騰的,鼻子居然都有點發酸。

最終帕子往水中狠狠一丢,濺起一小片水花來。

“都怪那個扔空間法寶的,這般作弄我,被我找到非把那人劈了不可!”

已經微涼的水花濺到了易舒言的臉上,少女的長睫毛微不可查地動了動,卻又很快歸于寧靜。正在罵人的銀雪自然是沒有注意到,又連忙動作迅速地給人從水裏抱了出來,生怕她着涼,用外裳将易舒言整個裹住。

易舒言的衣服已經濕透了,若是用靈力烘烤得需要些時間,而變出衣裳的本事須得是自己在自己身上變。晃蕩了兩下見人沒醒,銀雪咬了一咬牙,幹脆快速将自己裏面穿着的衣服脫下,手忙腳亂給易舒言穿好。

她今天算得上是全然豁出去了,又是給人洗澡又是給人更衣,從小到大都沒有這麽伺候過一個人。而銀雪的個子比易舒言略矮一點,用曾經世界的算法應當是三四厘米,身上的裏衣是按着身量比劃制出,因此就小了點。

不僅僅是袖子短了,就連身上的扣子都略有點緊繃繃的,甚至外面穿着的婚服上,其中還有一顆被銀雪慌裏慌張地扣錯,露出一點裏面的衣裳來。

“清白全被你給毀了,真是琢磨着想把你丢出去。”見床上人依舊沒有醒來的意思,銀雪揮了揮拳頭,繼而看到易舒言的眉頭稍稍一動,連忙改口:

“不不不,不是說你。我是說祝永昌!等我出去了,就把祝永昌那龜孫子給殺了,頭剁下來丢到廟裏當豬頭肉!”

“水……”

熟悉的聲音帶了點幹澀,但依舊重複着的是之前的那句話。銀雪見狀不再玩鬧,而是湊上前去摸了摸她的額頭,洗浴過後身上的溫度果真是降下了些許,不過嘴唇已經快要幹裂了。

她是頭一次這樣照顧人,難免會有所疏漏,見狀趕緊又出去弄了點幹淨的水來,喂着易舒言喝了點。直至整整一碗下去,躺在懷中的少女才徐徐舒出一口氣來。

“冷。”

病中人還真是惜字如金。

銀雪早就累得不行,換做了在以前早就不管不顧倒頭就睡,此時倒也沒辦法,翻身上床後将人整個摟在了自己懷裏。

過了一會覺得這樣覆蓋不到全身,又把自己往下挪了點。卻沒想剛剛一動,背部就搭上了一只有力的手,病中的少女不知為何還是有那麽大的力氣把她往前一帶,一只腿跷到了銀雪的腰上來,像是宣誓所有權般,将整個人都死死圈在了懷裏。

“別動,麻煩精。”

“你說誰麻煩精呢!?”

難得兇巴巴的回擊出口以後卻沒了回應,銀雪剛剛睜開眼睛,就感覺到綿長的溫熱吐息已經灑落到了自己的臉頰上。

衣服穿的亂七八糟的少女呼吸均勻,嘴角甚至還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是許久沒有做過一個好夢般,靠着她淺淺而眠。

心裏剛剛冒出來的一絲怒氣又被堵了回去,銀雪拍了拍易舒言的背,猶豫片刻後,還是把手搭了上去。

**

那是易舒言自從出生以來頭一次睡得這麽安穩的覺,盡管不時冷熱交替,難得的輕松還是讓她眉頭都舒展開來,甚至可以再也不顧是否放肆的姿态。

睡夢中似乎有個暖融融的東西,貼在身上的時候令她很是舒适,只是喜歡動來動去惹人生煩,被她迷迷糊糊地壓住以後終于學了乖。一覺睡得黑甜暢快,只是嘴巴還有些幹渴,胸懷也有些冷飕飕的,不過先前令人難受的束縛被解開了大半,至此,這一覺還算是勉強不錯。

周遭難受的暈眩與冷熱交替終于全然散去,易舒言滿意地睜開了眼睛。

第一眼看見的是自己懷裏的兔子精。

第二眼看到的是衣衫解開大半,兔子精的手不安分地已經搭了上來。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更,可能比較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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