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因為操作失誤漏發了,見諒見諒! (5)
蛇很難對付,誤讓人以為她是個很厲害的角色,所以黑道上恨她的人雖多,但輕易敢動她的人卻沒幾個。
“臭丫頭,你去死吧!”蛇娘子也想準備用蛇來對付童謠,發了瘋似的,從衣兜裏掏出支短笛遞到嘴邊。還未等吹響,童謠随手甩枚一元硬幣,不僅打落她的短笛,而且還将短笛打散,碎成七八塊。“你!”蛇娘子看童謠的眼神多了些恐懼,眼前女孩的身手好得遠超她的想象,出手又快,又準,又狠,還能洞察她的意圖,讓她怎能不怕?
“蛇娘子,本尊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一再挑釁本尊耐心。”童謠慢悠悠的來回踱步,周身散發着無形壓力。
“你到底是什麽人?”蛇娘子因疼痛,聲音有些顫抖,她有種不祥的預感,很不好,很不好。
“難道指使你綁架本尊的人沒告訴你本尊的身份嗎?”童謠勾唇而笑,不屑,戲谑,讓蛇娘子覺得她就是個實心的大傻蛋,被人當槍使。“憑你?還不配知道本尊身份。不過,本尊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
“什麽機會?”蛇娘子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
“誰指使你綁架本尊的,說!”童謠聲音驟然變厲,吓得蛇娘子一個激靈,“若是你的回答令本尊滿意,本尊就考慮留你一個全屍,要是你敢胡說八道,本尊就把你跺成肉醬倒進馬桶裏。”
蛇娘子一聽,說不說都逃不出個死字,索性把心一橫,欲要跟童謠拼個魚死網破。短笛沒了,她還有手指,只要發出同樣音頻,那些蛇還是會為她所用。思至此,蛇娘子擡起剩下好手,中指放到嘴邊剛發出一個音符,“啊!”比先前痛苦十倍的慘叫在房間裏響起,回蕩。
原來是童謠又甩了一枚硬幣,直接将她中指齊根削掉,血流如注。“哼!不見棺材不落淚,給臉不要臉。”童謠向來對這種毫無自知之明,不自量力的人沒半分好感,加上她還是欲加害于自己的人,手出更不留情面。
“你是魔鬼!”蛇娘子凄厲喊道,她自認自己不是好人,折磨起男人來從不手軟,但與眼前年紀輕輕的少女做着廢人手臂,斷人手指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狠辣相比,她那根本就是小兒科,上不得臺面。
“你說的不錯。”童謠承認她是魔鬼,以前它在身體裏沉睡,但從修出事之後,它就被徹底喚醒了。“蛇娘子,你以為自己控蛇的本領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空前絕後是不是?本尊現在就讓你親眼看看,你的白日夢有多荒誕。”說着,童謠纖纖素手一揚,一包白色粉末融于空氣,散發出淡如梨香的清新香氣,令人神清氣爽。
“不要!”蛇娘子滾動躲避,但粉末融于空氣,又怎能躲過?她的蛇,她最清楚是怎麽控制的,自然也最清楚什麽是她的克星,她實在始料未及,眼前年紀輕輕的少女連這種東西都備在身上,天要亡她也!
童謠所灑出的粉末是冰宇調制的一種香料,本身有明目安神清心的功效,是蛇娘子控蛇香料的克星,兩者相遇,效用相抵。神殿每個人身上都有一些,就是為防止蛇娘子這類人而備,今天正好用上。對蛇娘子而言,廢了她控蛇的本事,比一刀刀淩遲她更痛苦,但童謠說過,會叫她吓死,而非痛死。
“你這個魔鬼,老娘跟你拼了!”蛇娘子眼見着大勢已去,做垂死掙紮,不知從哪摸到把匕首,踉跄腳步奔童謠心口就捅。
“小心。”知道童謠能避過,慕容楓還是擔憂提醒。
童謠側身避開,手掌化刃,向下一劈,匕首落地,順勢一扭,卸掉蛇娘子好的那條胳膊,又一腳蹬在腰間,像破布一樣飛出三米遠,撞到牆壁吐血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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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娘子,你說像你這種人要死了,地獄裏得有多少男人等着将你挫骨揚灰,想不想感受下?”童謠俏皮的問道,蛇娘子聽來卻是催命符。
“不要!不要!不要過來!”蛇娘子邊搖頭,拖着半殘的身子往角落躲。
童謠冷酷一笑,就算躲到地縫裏,也不會放過她。掃眼瑟瑟發抖的蛇娘子,童謠腳步在慕容楓身邊停下,“吓到你了?”這才是真正的她,冷血,無情,殘忍,以往他看到的是她的一部分,也是她刻意營造出的理想化的她。
“你沒事就好,無論你什麽樣子,都是我唯一的好朋友。”慕容楓堅定說道。
童謠動容,拍拍他肩膀,“謝謝。”慕容楓所說的朋友,是不摻雜任何目的利溢的朋友。他明知道她是神殿神女,身手非凡,見她危難,還是不顧自己安危,以身犯險也要保護她,這份情義她裝在心裏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先離開吧。”進來時雖在裝昏迷,他還是能感覺出這裏地形複雜,如同迷宮一般,在沒人領路的情況下,進來容易,出去難。
“帶上她,我們先離開。”童謠心裏也是這麽想的。
“嗯。”
兩人說着,剛欲到牆邊拎上蛇娘子離開。突然,慕容楓所踩的地板塊一翻,他本能反映要跳開,但下面好像有只大手在用力往下來,巨大的吸引他無法掙脫,被吸進去,地板‘嘎巴’一聲合并得嚴嚴實實,連條縫隙都沒有。
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得童謠都未來得及反映,慕容楓就在眼前消失。她立刻檢查房間各處,但都未找到開啓機關的玄機,看來沒在這個房間裏,應該在外面,難道蛇娘子還留了後手,她還有更厲害的同夥?不由得為慕容楓擔憂,警惕起來!
“說,機關在哪兒!”童謠一只腳踩着蛇娘子咽喉處,狠狠說道。
“不要…不知道…我不知道…。”
這時,突然有不屬于這間屋子的聲音響起,“女人,你太粗魯了,不小心踩死,她還怎麽告訴你機關在哪兒。”
“誰?出來!”童謠立馬棄了蛇娘子,光聽聲音,說話的人就是個厲害角色,他顯然洞察這個房間裏的一切,慕容楓一定是被他算計的。“快點滾出來!”
咔!
房間裏昏暗燈光被多盞水晶吊燈取代,亮如白晝。門從外面拉開又關閉,一身白色西裝的男人走進來,雙手随意插在褲兜裏,模樣慵懶卻不流氣,反帶一股高貴氣質,白色西裝叫他穿出了風華絕代的韻味。長短适中的碎發下襯他的年紀,還不失潮流,投在臉上的暗影映襯得俊逸的五官更加立體生動。他好像明睿與明熙的結合,狡猾如狐,玩世不恭,給人壞壞的感覺,卻又升不起厭惡,令人又愛又恨。
這張臉,好像在哪裏見過?
童謠蹙眉回憶,人家已經站到她面前還未收回打量目光,她未察,不知不覺中,她竟對這個有點熟悉感覺的陌生男人放下了渾身戒備。
“神女對在下的容貌可還滿意,用不用邊身材也順便欣賞一下?”左溢微微俯身,在離童謠額頭一厘米的地方吐着熱氣說道,一手搭在西服扣子上,準備随時解開。
“你是……是你!”童謠不經意瞥見他胸口上那個醜陋的疤痕,忽然想起是自己所為,前眼這個感覺熟悉的陌生男人就是她跟慕容楓一起救的那個男人,記得當時還勒索他5000萬救命費。慘了,他該不會想報複吧!“你到底是什麽人,怎會知道我的身份?”就算他要報複,童謠也毫不畏懼。
“我是你救過命的男人,難道神女忘了。”左溢語透幽怨,好像童謠給他氣受的小媳婦,這招跟冰宇挺像。
“他也救過你的命,難道你就是這麽對救命恩人的!”童謠語聲質問,所指的自然是慕容楓。
“放心,我只是請他去休息休息,保證他不會有事。”
聽到這話,童謠暗下松口氣,前眼男人不似無恥小人,說不會傷害慕容楓就應該不會傷害他。“你叫什麽?”他不說自己身份,也許通過他的名字可以知道他的身份。
“左溢。”左溢也不隐瞞,報上自己大名。
“左溢!?Z&Y少主!?”眼見左溢坦蕩點頭,童謠還有些不敢相信,在道上,聽過左溢名字的人不少,但認識他的人少之又少。除了神殿域,但是Z&Y獨大,不想自己随手一救,竟救了這位被稱為黑道之星的鑽石王老五,可惜才收了他5000萬的救命費,太虧本了。
“唉!沒想到,我的命在神女眼裏才值那麽點錢。”左溢眼神好像在說,你真沒眼光,分明就是故事的。
“早知道是你,我一定會收了Z&Y當代價。”
“好啊!我已經想了很久,區區5000萬實在不夠分量,所以決定為報你的救命之恩,我以身相許,如何?”從進屋,左溢就一直追着童謠說話,她躲他就追,搞得像鬧別扭的情侶。
“你?我不是垃圾回收站。”童謠淡淡說道,帶幾分嫌棄。左溢這麽說,倒讓她想起他比男模冠軍還完美的身材,但那又如何,別人用過的東西,她統統都不感興趣。
“正好,我也不是垃圾,絕對原裝正版行貨,要不要現在驗貨?”左溢修長手指輕輕劃過童謠耳際,暧昧說道:“我的身體你看也看了,摸也摸了,還到裏面驗了硬件,你得對人家負責。”
童謠擋開他的手,該死的男人說話怎麽這麽肉麻,什麽到裏面驗了硬件,她不過伸手把子彈拔出來而已。故意的,他肯定故意的,小氣巴拉的男人,不就沒給他打麻藥,至于嗎?
“那感覺真叫我刻骨銘心。”手被擋開,左溢便傾身向前,離她嘴唇幾乎無隙的位置說道。
童謠感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往後退一大步,“你少惡心,說!怎麽知道我身份?不交待清楚,別怪我殺人滅口!”童謠不是玩笑,如果她的身份被不必要或者敵方知道,兩種方法,一是直接把人幹掉,永絕後患,二是讓對方永遠忘記。
“你不會。”左溢語氣很篤定說話時,嘴唇似有似無的觸到童謠的櫻唇,眉眼裏透着幾分痞子氣。
“我會。”她不僅會,而且會立刻馬上殺他滅口,竟敢輕薄她,吃了熊心豹子膽,反了他了。童謠說着,殺氣四散,手指化爪,捏向左溢咽喉。
兩人距離近,童謠速度如風,眼見指尖已經挨到左溢脖子,但不知他如何做到,轉眼童謠手腕竟被他擒住,動彈不得,一臉戲谑的笑着。另只手幫忙,也被鉗住,想動腿,整個人被困在一角,無法施展。
童謠打人不成反被擒,更加惱怒,狠狠瞪着左溢,同時心裏也暗自驚嘆他的身手了得,放眼世界,殺手,特工,雇傭兵等統統都算上,在如此近距離搏擊中能避開她攻擊的,十個手指絕對數得過來,而且神殿人起碼占四到五個,這左溢當真不是簡單人物啊!
外界都盛傳他為人低調,行事高調,但在童謠看來,他不是做人低調,而分明就是頭在蟄伏的猛獸,一直在搜捕能令他高調起來的獵物。不是童謠有自戀癖,感覺她就是那只倒黴被算計的獵物。在左溢身上,童謠屬實沒感覺到殺氣跟惡意,這又不得不讓她警惕,他的目的是什麽?
“我打不過你,你最好現在殺了我,不然我一定會殺了你。”童謠失去主動權,但不代表她放棄,以退為進,随時準備伺機而動。
“我可沒你那麽狠心,我說過了,只想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在左溢的話裏,童謠聽出一股陰森森的感覺,不由得背脊發涼,“既然如此,把Z&Y全部勢力給我,足夠你報救命之恩了。”嘴上說着,心裏頭不屑,她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信他的鬼話也怪。
“好啊。”沒想到,左溢竟然痛快點頭說道,好像跟他要根向上汗毛似的,眼都不眨一下。
“你沒病吧!”童謠瞪眼罵道,這個男人老沒正經,不知道他哪句真,哪句假,不知道再打什麽鬼主意。
“有。”更沒想到,左溢又點頭。
“你有病?”童謠完全被左溢帶迷糊了,因為她根本就料想不到他下一句出口的會是怎樣驚世駭俗的話。左溢跟她之前認識的所有人都不同,神殿衆人寵她,朋友推心置腹,即使有時會跟她開玩笑,也都不會較真。這左溢,他滑得像泥鳅,無賴像痞子,卻又身帶無法令人生升厭惡的高貴。
“嗯。”
“什麽病?神經病!?”童謠白他一眼,才不相信他的鬼話。
“相思病。”左溢眼神突然變得很深情,但童謠絕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為那是對她的。
“切,鬼話連篇。左溢,你要麽殺了我,要麽把Z&Y交給我,然後滾蛋。”被人鉗制的感覺很不爽,童謠已經被左溢壓制很久,不禁讓她想起前世被害而無法自救的無力感,所以她很生氣。
“我不會傷害你,雖然我不算什麽好人,但還不想背負國家叛徒的罪名。Z&Y是我的心血,也不能給你。不過,如果我是你的男人,我的自然就是你的,兩全齊美,你說是不是?”左溢吐着暧昧不明的氣息,整個人幾乎壓在童謠身上。
童謠側開腦袋,不知道左溢了什麽旁門左道的手法,就是掙脫不了。他就好像孫悟空頭上的緊箍咒,可以随心所遇變化,氣得童謠緊咬貝齒,雙眼怒視。
“左溢,放開我!”若不是沒有感覺到他身上有任何惡性,縱然拼個魚死網破,她也不會放過這個大膽輕薄自己的狂妄之徒。
不過,她有種強烈的直覺,左溢雖為黑道中人,嚣張嗜血,狠辣無情,是個大魔頭,但他骨子裏透露的本質卻是光明磊落,正直義氣的,而且童話也稱贊他的為人。同為黑道大佬,認人斷友方面肯自有獨到之處,不了解左溢,但她相信童話。這些年暗域同Z&Y井水不犯河水,除童話對左溢尊重之外,想必左溢對童話也有敬仰之意,兩大勢力才會和平共處,在黑道上遙相呼應。正因如此,不知不覺中,童謠對他多幾分耐心。
“好。”左溢突然變得很好說話,松開手腳,還童謠自由,臉上笑意如一只千年成精的老狐貍,用明睿跟他比的話,顯然眼前這個男人的道行更深些。
童謠活動了一下手腕,不打算再跟他糾纏,反正他自己說不會傷害她,既然如此,她也沒必要給自己樹敵,惹不起,打不過,她躲得過。走過左溢身邊,故意發洩似的推他一把,顯得有些孩子氣,自己卻渾然不覺。左溢順勢後退一步,手捂着被童謠纖手推過的地方,哀怨的目光好像在讨好,也好像在控訴她的暴行。
童謠假裝看不見,大步朝蛇娘子蜷縮的旮旯走去,她可沒打算放過她。從左溢進門,童謠就注意到,蛇娘子眼中升起期冀的目光,好像找到主心骨一樣。從這個細微的情緒波動中不難推斷,雪月伊人是Z&Y的産業,左溢是蛇娘子的主子。那麽,今天綁她來到底是蛇娘子自己的主意,還是左溢的意思?聽左溢的意思,他不僅知道她是神女,還知道神殿的使命,那他也應該知道只要Z&Y不做違背神殿使命的事,它所作所為神殿一概都不會過問,今日行為他的目的何在?
“難道你不好奇我還知道些什麽,為什麽會知道這些嗎?”見童謠欲走,真沒有與他計較的意思,左溢朗聲說道,嘴角勾着充滿興趣的笑意。
“你打算把慕容楓扔下自己走嗎?他可是因為你才甘願被擄來的。”見她不理會,左溢又說道,目的就是不想她走。
回答他的還是沉默。
“你們最近好像更換了系統,比之前安全多了。”左溢抛出最後的殺手锏,不知道那個人為什麽叫他這麽做,但那人不希望他與神殿為敵,他明白。
“你就是那個可惡的黑客?”童謠拔高音量問道,看左溢的眼神生出一絲恨意。雖然他們已經将系統遭受攻擊跟導致修被害的事件分離開,但一想到那天發生的事,她的心便疼痛不已。
“額…,請去掉那個形容詞,不好聽。我這麽英俊潇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為什麽?”童謠沖左溢吼道,她情緒激動,自己沒有注意到,對待敵人她是從來不會發脾氣的,從開始她就沒把左溢劃到對立的陣容當中去。
感受到童謠內心的悲憤,左溢收斂笑容,本能的欲上前安慰,但觸碰到她充滿埋怨的目光,心裏‘咯噔’一下,愣愣的釘在原地,動不得,“對不起,你八哥的事我也感到很遺憾。不過我很羨慕他,就算已經不在,也有人惦念着,他也算不枉此生了。”左溢說得很有感觸,很感染人。
童謠看左溢的眼神更犀利幾分,他對神殿的了解似乎比她料想的多得多,這對神殿,以及神殿的每個人都是潛在的危險,他到底是什麽人,從哪裏知道這些?看來,她真有必要好好‘了解了解’這個人。
突然,童謠正思量着跟左溢談談的時候,門外傳來說話聲。
“站住!什麽人?”
“大膽,你……。”
‘咚咚’兩下身體倒地聲,緊接着,房門從外面被拉開,走進一道颀長挺拔的身影,黑色風衣裹着冷香,充滿魅惑的銀眸徑直落在童謠身上,不是冰宇是誰?
“宇!”童謠嬌呼着,撲到冰宇懷裏,“宇,你怎麽來啦?”
冰宇長臂收攏,心疼的抱住童謠嬌軀,“我不放心,過來看看,你沒事吧?”
童謠在他懷裏搖頭,“我沒事。”
“那我們走吧。”
“不行啊,慕容楓還在他手上。”童謠指指慵懶倚靠沙發站着的左溢,“他就是Z&Y的左溢,他知道我們很多秘密,你想個辦法叫他全部忘掉,怎麽樣?”
左溢?冰宇腦海裏反應出相對應的資料,又看看左溢本人,臉上不見任何情緒,“那有何難?”
左溢見兩人一唱一和,完全把他當空氣,插話說道:“沒想到,享譽全世界的醫學界神話,素有‘一指定陰陽’之稱的‘怪醫藍碟’竟對神女言聽計從,百般呵護。”頓了頓,左溢又接着說道:“恐怕所有人猜破腦袋也想不到,‘怪醫藍碟’不是天仙美女,而是位極品帥哥。”
聽完左溢的話,冰宇跟童謠皆不由一驚。要知道,冰宇就是‘怪醫藍碟’的事只有神殿人知曉,他醫過的病人并不多,但無一不是被醫院宣布無藥可救的重患,而且手到病除,名聲才那般響亮。他到外治病從不以本尊面目示人,更不允許任何人在場,若說他身份比神女身份還難查一點都不誇張。左溢竟能一語道破冰宇身份,他難道有通天慧眼不成?
“兩位不用吃驚,我們借一步說話吧。”說完,左溢率先走出房間,吩咐門口的人看好蛇娘子。
童謠、冰宇跟着左溢到樓上他的專屬房間,桌椅擺設,全部都是上好紅松木,盆栽字畫,整個房間古韻古味,好像是秀才的書房,濃濃的墨香沁人心脾,坐在房間裏立刻使人平心靜氣,生不出一點殺伐争鬥之意。
童謠跟冰宇又是一驚,他們沒想到左溢的房間會是這個樣子,不僅跟他身份截然相反,而且與他自身氣質也相差十萬八千裏。
“兩位,請位。”若大的根雕茶桌上擺着剛剛燒好的開水,好像一早就料定有人要來,左溢執起茶壺親手沖泡極品雨前龍進。
“左溢,大家明人不說暗話,今天綁我來,是你的意思,還是蛇娘子自作主張?”童謠挨着冰宇坐,伴倚在他懷裏,這早已成了習慣。左溢邀他們上來,想必也是為了說些事情,她便沒必要拐彎抹角。
黑道中人,普遍有個共同特點,便是坦蕩,敢作敢當。相信以Z&Y如今的地位,左溢不會做有失身份的小人行徑,童謠才會有此一問。
“我不知情。”左溢答道。
“你怎麽知道宇的身份,還有神殿的事情,你又為什麽要攻擊神殿系統?”童謠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先嘗嘗味道如何?”
左溢笑着給兩人遞上熱茶,童謠耐着性子接過抿了一口,茶是好茶,沏茶人的手藝也好。
95、訴說淵源,還施彼身
“好茶,但現在不符我的口味。”童謠放下茶杯,她心裏此刻滿腹疑問糾結如一團亂麻,哪裏有心情品茶?
左溢明白童謠話裏的意思,然他卻轉而問冰宇,“你可還記得兩年前,有個已經病入膏肓的女人千方百計請你給她看病,結果你到了,她卻又不要你看,只是給你一樣東西?”
“記得。”冰宇簡單應道,那是他遇到的最奇怪的一個病人,記得當時那女人見到他情緒很激動,又是哭又是笑,好像精神失常的瘋女人。
他應邀要給她治病,她卻不肯,只是盯着他看了很久,最後交給他一個藍色包裹,面料是上好絲綢,上面有手藝的蝴蝶刺繡,一看就是她珍藏的東西。她叫他把那個包裹交給他的師傅,可那時他的師傅已經去世許久了。确切的說,他跟他的師傅藍碟師徒緣分不過一個月,認識她一個月後,她便去世了,後來的醫術他都是根據師傅留下的筆記自學而成。他将那包裹帶回去後,一直就放在師傅牌位前,沒打開過。
“你可看過裏面的東西?”左溢正坐在兩人對面,雙手捧着茶杯,表情嚴肅許多,看冰宇的眼神中似乎充滿某種期待。
不過,随着冰宇搖頭,他的期待落空,眼神暗下,像一個受了傷的孩子,獨自窩在角落裏舔傷口,周身被無盡的孤獨寂寞吞噬。
“你還好吧?”童謠脫口問道,不明白左溢為何會有那種不屬于他的哀傷之色,但他完全是真情流露。
身為黑道上一方霸主,理應時刻保持高度警覺,他毫無防備的在另一方霸主面前顯露真性情,要麽是他并沒傳言中那般厲害,是個徒有其表的飯桶。那麽是他故意散下誘餌,誘引敵人上勾,要進行謀些陰謀。那麽是他從開始就沒當對方是敵人,像是對多年未見老朋友的傾訴。第一種可能完全排除,童謠親身體驗過他的身手,第二種跟第三種可能皆有可能,還不敢肯定,但确實在左溢身上沒感覺到一絲敵意。
“沒事。”左溢靜了靜,情緒慢慢平複。
“你想知道裏面是什麽,難道那個女病人與你有關?”冰宇極少對陌生人說這麽多話,但眼前的左溢身上實在有太多迷團,他想知道答案。這些年過去,有時候他還會想那奇怪的女人為何費盡心思請他去看病,結果又不看。就算她與他師傅藍碟是故人,要給東西快遞就好了,幹嗎非折騰他一趟,最奇怪的是,那時他師傅早就不在了。
“是,我很想知道裏面是什麽東西,是不是與我有關。至于那個請你看病的怪女人,她是我母親。當時你到我家的時候,我被她趕出房間,所以你沒看到我,我卻看到你。你雖然帶着面具,但身上的氣息瞞不了我。在今天之前,我只知你與神殿有關,卻沒料到會這麽親密,甚至不知你叫冰宇,傳言最得神女心的男人。”
冰宇、童謠對視一眼,他們如何也沒猜到左溢竟是那奇怪女人的兒子,但還是有許多疑惑。“究竟到底怎麽回事?”童謠問,突然覺得這個左溢跟神殿有很深的淵源,只是不知是敵是友?
“你們先看看這個。”說着,左溢掏出一張照片,遞給童謠兩人。照片的顏色并不十分絢麗,有些泛黃,顯然已經很有歷史了。照片上帶着左溢的體溫,又随手掏出,可見他對這張照片的珍視程度,随時随地都随身攜帶,照片上的人也一定是他非常重視的親人。
“爺爺,奶奶!”冰宇、童謠驚呼,也更疑惑,不由得雙雙看向左溢。
照片上有三個人,其中兩個就是年輕時候的落葉松,跟他老婆怪醫藍碟。冰宇傳承了藍碟的醫術,是她收的關門弟子,但他一直随着童謠叫藍碟奶奶,對外也延用她的名字,算是一種尊敬,一種想念。還有個比他們差不多少十來歲的女孩,笑容燦爛迷人。細看的話,不難發現,藍碟與那女孩的容貌有四五分相似。
“你怎麽會有我爺爺奶奶的照片?”童謠不由得坐直身子,恨不能馬上把左溢腦袋撬開将所有疑問一次性看明白,省得像擠牙膏似的,費勁!
“落葉松是你們的爺爺,藍碟是你們的奶奶,算起來,他們應該是我的……。”
“你可別是是你爸媽。”童謠也不知自己哪根筋搭錯位,突然蹦出一句,把冰寧、左溢都逗樂了,小腦袋想什麽呢?
“你真可愛。”
“謠謠,別打斷他。”冰宇又把童謠攬到自己懷裏,省着她冷不防又爆出什麽驚天言語,快半夜了,再折騰下去他們今晚不用睡了。
左溢接着說道:“其實,他們應該算是我大姨跟姨夫。我母親叫藍舞,是藍碟的妹妹,年紀要比她少十一歲,是我外公外婆老來得女。不過我外公外婆去世得早,我母親差不多是由姨媽帶大的,姨媽很寵她,什麽事都依着她,讓着她,所以她的脾氣有些乖張,喜歡的東西一定要據為己有才罷休。結果,她喜歡上自己的姐夫,跑去跟姨媽攤牌,姨媽跟姨夫伉俪情深,自然不肯讓步,也覺得自己的妹妹實在過分,就打了她兩巴掌。我母親一氣之下就獨自離家出走,後來無論他們怎麽找都不肯回家,就由着她在外面飄蕩,但還是暗中派人保護她。直到我出生的前一年,她被一夥毒販綁架,姨媽收到消息不顧已經懷孕的身體趕去營救,受了重傷,不僅沒保重孩子,還差點送命,從那以後身體都不好。我母親也在那次得到教訓,幡然醒悟,但她覺得自己對不起姨媽,不肯跟她回去,後來就嫁給了我父親,但她從來就沒愛過我父親,嫁給他不過是想讓自己死心罷了。”說出多年來一直獨自埋在心裏的故事,左溢覺得舒心不少。
“那你父親呢,你怎麽又成了黑水幫幫主的義子?”童謠追問,倒不是想刨根問底,只不過話趕到那兒。聽了左溢的講述,也覺跟他親近幾分。
“外人都知我是黑水幫原幫主的義子,其實他就是我親生父親。他本名叫左青野,算來他是落葉松的師弟,我母親在外漂泊那幾年也是他一直在照顧。不過,我還沒出生他就失蹤了,黑水幫在母親跟幾名親信的全力維濟下,支撐了十年。後來實在已經滿目瘡痍,不得不将其整頓重組,就是今日的Z&Y。”也是從那時開始,他就開始在黑道中打拼,十歲的孩子跟一幫窮兇極惡的魔鬼搶飯碗,争地盤,左溢都不知道自己死過多少次,又活過多少次,直到今天,他都不知自己究竟是死是活,所做這些到底為了求些什麽?
“原來如此。”感覺得到,左溢并不是在編故事,也許他還有更細微的故事沒說出來,不然他的孤寂與哀傷從何而來?或許他覺得那并不重要,至少不值得告訴他人。童謠跟冰宇交換眼神,問道:“那你父親是怎麽失蹤的,你知道嗎?”
左溢搖搖頭,眼神飄向牆上的字畫,像是在深深凝望着自己最敬愛的親人。“不知道,我母親幾乎都不提起他,她只告訴我,我的父親是個能謀善斷,才華橫溢,光明磊落,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是個好男人,也是個好父親。這屋裏所有的字畫都是我父親留下的,從當中我能感覺到他是怎樣的人,從小到大是它們一直守護在我身邊,不離不棄。”他說得很動情,語氣中充滿期冀與思念,恐怕外界誰都猜想不到,叱咤一方的Z&Y少主會有如此感性的一面。
童謠跟冰宇好像受到感染,皆沉默不語,不忍心去打破那帶着淡淡痛楚又溫馨的氣氛。相互依偎着,尋求彼此給予的溫暖。他們都是孤兒,都是落葉松從各地領養回來培訓的,他們彼此之間就是不是血親勝似血親的親人。即便是童謠前世有一大家子親人,但比孤獨更慘,對他們只有恨,沒有愛。
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左溢先開口,“你們更想知道的是火膽的下落吧?”外界盛傳火膽在黑水幫幫主黑野手裏,黑野失蹤,所有窺視火膽的人把目标都轉移到他身上。這些年,光是為火膽而來的明争暗搶的撕殺他自己都記不清有多少,總之一刻沒有讓他安生的時候,就像打不死的喪屍,一批又一批,前赴後繼。他早麻木了,也不在乎了,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不過,左溢知道童謠他們找火膽不是為個人私欲,他們想要,也不會像強盜一樣強搶。“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我連我父親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怎麽可能知道火膽的下落?本來以為,他會交給我母親,而我母親又借你的手轉給神尊,現在恐怕……。”
冰宇本就不是好奇心強的人,當初那包裹是左溢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