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快不快—許萱

第1章︰不快不快—許萱

好像在一個方面得志愉快的時候,另外一個方面就會不愉快。世間除了人情世故之外的法則似乎都是公平為主,質量守恒,太極兩儀。

如果說易銘的出現是對自己生活的奇妙打破,一不小心帶來了生活狀态上微妙的不平衡,那麽許萱從來也沒想過這種打破在私生活方面也發生了。春天的周五晚上,夜風柔和溫暖,就像帶着花香,也許是樓下的白玉蘭,或者幾條街之外的海棠花。白天辦完事,回到家草草吃了飯,不怎麽困,那就去看電影吧。對這種東西本來無感的許萱在遇到易銘之後開始有那麽點興趣了。想起她那張臉,就想起柏原崇,想起藤井樹和《情書》。打開電腦随便搜了一下,就看了起來。

坦白說,好像感動也不多。大概無法喚起什麽共鳴吧。自己的中學時代沒有那麽懵懂的故事,也許有人暗戀自己,但是沒有人表白也沒有那麽,糾纏的故事。現在的婚姻生活更加讓她覺得沒有那麽多的想法。等到那經典的“你好嗎”“我很好”的對話出現的時候,許萱似乎能感到心裏有一根弦被輕輕撥動。她不是木讷的,當對話變成自問自答的時候,她能感受那種悲傷。

記憶有時候多美好啊,雖然自己沒有什麽太美好太珍貴的記憶,但是若是真的遇到了,也算一種幸運吧。可是這樣的記憶牢牢抱在懷中,就不會痛苦嗎?或者是不論緊抱與否,都會覺得痛苦,其實是兩難境地嗎?

剛吃完晚飯,正開着窗通風換氣,家門被打開,航宇回來了。“不是說,明天才會回來嗎?”“事情提前辦完就回來了嘛。”面前的男子有些陌生,說話顯得不耐煩。她看着他換了鞋,急躁的走進衛生間。不知道為什麽,一向看來都是自制的冷靜的趙航宇今天看來不對勁,好像後面有千軍萬馬在追他這個從別人香閨裏逃出來的奸夫一樣。

許萱去問他,“不用了,不想吃飯。”回答的如此冷漠,今天真是奇了怪了。許萱于是一個人走到書房,準備打開電腦查查郵件,Douglas實在是非常喜歡用郵件和下屬聯系。聽到匆匆的腳步聲,知道是航宇去洗澡,也沒看。大概十幾分鐘之後,航宇就走了出來。“許萱,”“嗯?”

許萱聽到熟悉的聲音在叫她,航宇在卧室裏,“怎麽了?”“過來一下。”“等一下。”許萱不疑有他,于是慢慢回複了一封郵件才過去。一邊回複還一邊腹诽,真是話多事兒多的光頭肌肉佬啊。

“。。。許萱?”“馬上就來。”說完,她關閉浏覽器,快步走進卧室。“怎麽,”

冷不防被拉進航宇的懷抱,他身上還帶着沐浴液的味道。不需要思考,許萱沒有忘記自己的丈夫是正常的馬上四十歲的男人,他有正常的欲望和需求。這一次兩人分開的時間,也許有點久了。這麽想的時候,前兩次自己去美國時,航宇怎麽辦的?

自己倒是很放心的把他一個人留在家裏了哈?

失神的時候,許萱已經被航宇放在床上,熟練而急躁的脫了自己的衣服,更加急躁的親吻自己的肩膀。他們就像有約定一樣,從不接吻。

“慢點。。。”還來不及許萱繼續抗議呢,自己已經立刻被刺入了。明顯的痛感蔓延開了,許萱輕輕咬牙,完全不到時候,你怎麽可以。。。她看了一眼身體上方的趙航宇,今天就像陌生人一樣的趙航宇,正閉着眼,勤奮耕耘。

一瞬間什麽都不想說了,也不想抗議,心底的憐憫貌似都沒了,連GC都不像假裝,由你随意。

婚姻變成這個樣子,居然會是自己一路放縱成為這個樣子的。

直到他動作停滞,一聲悶哼,許萱松一口氣,總算完事。航宇從她體內退出,徑直翻身躺倒。許萱想起身去洗澡,滑膩的保護液體讓她覺得不舒服,但是痛感傳來,一瞬間她好生怨恨身邊相處了多年的男子,大概他從來不曾這麽冷漠的對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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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她沒看朱天心的一本書,《初夏荷花時期的愛情》。主人公是那麽惡心的在感嘆自己丈夫的變化,傷感的懷念那個曾經清爽的少年,羞澀的少年,溫柔的少年,如何變作了如今的謝頂的滿臉流淌油汗的中年發福男子?怎麽回事?回頭看看自己的變化,似乎彼此都在路途中走失,或者已經被另外一個人偷換,“沒打算離婚,只因彼此護衛習慣,感情薄淡如隔夜冷茶如冰塊化了的溫吞好酒如久洗不肯再回複原狀的白T恤的婚姻男女”。。。夠了這樣的書還是不要給沒什麽文化的中年婦女看了,看了之後生活會被打成篩子,還沒有文化,無力自我拯救或者安慰,連自欺都不能,看完等着作死到死嗎?

許久之後,航宇翻身起來,聲音低而啞,動作緩慢,“我去。。。煮個泡面。。。”

許萱沒有回答。只是任由他去了。也許男人就是男人吧?曾經她還會假裝一下,似乎假裝的低吟能讓他更快活,是恩典還是施舍?抑或這兩個根本沒有區別?他對自己的恩典又是什麽?他們的婚姻是不是就是一場關于職位和形象的交易?合同的附帶條款裏就有在性事上陪着這一條?還是根本就不需要簽他們就可以約定俗成有默契的配合對方?

一瞬間,許萱覺得自己這麽多年,就像冷淡一樣沒有什麽欲求,或者是航宇根本不能讓她誕生什麽欲求?

而且為什麽要在看完了藤井樹之後發生這種事?!

許萱去洗了個澡,感覺渾身疲憊,痛感還在。她對航宇感到惡心,對自己也感到惡心。走到客廳,航宇窩在沙發上看電視,表情呆滞眼神渙散。她竟自走到廚房,看見水槽裏放着的沒洗的碗筷。

“你就不能吃完了收拾一下?”許萱微愠,聲音裏帶着不耐煩。航宇似乎還是在發呆,沒有回答。許萱走出廚房,抱着手看着航宇,“我說話你聽見沒有?”

“嗯??啥?”他的眼睛還是一片迷蒙,不知道是有多累。這麽累你還有心情折騰我?

許萱嘆一口氣,“趙航宇,你自己用的碗筷你就不能自己把它洗了?非要等我來洗?”

“我不是太累了嗎。”邊說,還邊把腿搭在茶幾上。“你累我就不累嗎?”“。。。你在家閑了一天了,”“我在家閑了一天?我,”

許萱打斷對方之後,卻無力把控訴說出來。好像若是說出來,就傷了他自尊,讓他陽痿,讓他失去快活的方式。可是,難道這就是我隐忍的理由?

不,反抗。冰冷的放抗。

那副碗筷在水槽裏一直放到第二天中午。被氣呼呼的趙航宇洗掉。

許萱不自覺的,自那以後,很長一段時間沒給丈夫好臉色。冷漠以對,溫度從本來的21下降到13。她不發火,也不說,不想修複。開春了,各自工作也忙,這一條魚鲠也就被放下了。忘記了。沒來及發現平衡被打破。

等到新的一周,上課時候,看到易銘依舊乖覺的在那裏坐着,一如既往,眼神溫暖。

許萱面上毫無變化,心裏卻微笑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昨天斷網了。。。

目測要隔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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