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悲哀是真的淚是假的—許萱

第1章︰悲哀是真的淚是假的—許萱

許萱發誓,如果那個時候她就知道李雲飛幹了那麽下作的事情,她一定不會饒了這個多管閑事的大姐頭。或者說,她會早一點采取措施。可是采取措施又能怎麽樣?其實一場大火,最後焚毀的根本只是她和易銘兩個人的心而已。

每天的生活看似依舊。婆婆的病好得差不多,似乎大哥大嫂那邊離婚協議也簽了,一切都應該回歸平靜了。至于一場蹩腳而混亂的離婚是不是要在別的伴侶關系裏留下不好印記,許萱不知道。也許對于她來說,沒有。因為她現在關注的重點只是和易銘的關系。在學校的時候,帶着類似偷情的快感,探戈舞蹈中的進退游戲,她喜歡見到易銘,也享受見不到的時候思念的感覺,“壞習慣的暧昧終化為纏綿”。她喜歡看着易銘看見自己時候眼神裏閃現的光芒,也喜歡在上課的時候看見她在教室那幾個固定座位上出現,認真聽連自己都覺得有些無聊的課程內容。不管多少人遲到或者曠課,她一定在。

那天早上遇上堵車,目測要遲到,給她打電話。易銘接起來的時候,許萱本來以為會聽到睡夢之間迷蒙的聲音,因為她覺得早上7點過5分,易銘怎麽會起床了呢。相反,她聽到的是一個非常清醒的聲音,好像電話那頭的易銘正叼着面包喝着咖啡,

“我?我六點起來去游了個泳。早場。大清早跳進池子的感覺太棒了你知道嗎。。。”

兩人的幽會依舊被彼此的忙碌限制在辦公室。易銘每天陪她聊聊天,說說笑。似乎彼此就能如此滿足。許萱感覺不到,易銘已經在她的潛意識裏不斷埋藏着進一步發展的炸藥。很多很多的炸藥,放在自己的心防城牆下面,只等一天機會一到,就全部引爆,讓自己毫無防備的和她擁抱。

許萱很好奇,是不是自己心防看上去太重,看上去自己是一個不好接近甚至挂着一張生人勿近的臉的人,最親近自己的人,都想炸毀自己的心防。易銘是,因為她想得到自己。航宇是,因為他想拴住自己。

10月低的周末,很難得夫妻倆都在家。許萱在忙,航宇在看電視,一整天就這麽過了。厚厚的期中考試卷子,許萱批改起來,總是在不斷的糾結于到底是寬松還是嚴苛—太嚴苛的話,大概很多人都會挂了這一門;太寬松的話,可能又會有人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老師吧。誰?比如李雲飛吧。以前就說過好幾次的。這個人,有時候真的是不知道什麽叫做給別人面子。之前兩個人一起去過拉斯維加斯,一起去過紐約,那麽多地方一起去玩,這個人是永遠看不出來自己在将就她嗎?給臉,你就要點臉好不好?

許萱一邊整理卷子,一邊在腦子裏繼續為李雲飛最近的表現迷惑:你成天看我不順眼是為什麽?到底為什麽?上次發現李雲飛開始對自己擺臉色,陰陽怪氣的說話之後,這個趨勢就愈演愈烈。許萱一開始只是以為,是她更年期到了,脾氣越來越奇怪,自己并未做錯什麽,就由她去罷了,反正也不會怎麽樣。過一段日子就會好了,天氣涼了不再燥熱了,大姐頭就不上火了,就好了。

啊,你就做夢吧。

根本就是越來越嚴重。誰也受不了每天出門遇見這個人都對你甩來不屑的刀眼,以及莫名其妙的冷言冷語,你有病啊!許萱想起之前,那個教徒離職之前,李雲飛和他大吵一架的事。其實這個女人雖然有時候善妒,但是也是有話就說的人。怎麽,我這次到底是哪裏惹到了你,你不但如此對我,如法炮制,還不願意和我說清楚了?

心裏挂着列表,正想往裏面填進內容,以便一一分析找出原因,航宇走進來了。

本應熟悉如今卻覺得陌生的人從背後擁抱了自己的腰肢,帶着淡淡煙草氣息的呼吸打在耳後,他的嘴唇在貼近自己的耳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已經變心了,許萱覺得有一點惡心。不用想她都知道航宇想幹什麽。時間是有一點久了,作為正常的男人,他肯定會需索。航宇用低沉地,或者說盡自己最大所能的溫柔的嗓音乞求她履行妻子的義務。

到底是誰發明了這個字眼,妻子的義務。也不知道是誰,之前永遠保持着婚姻就是合同關系的金科玉律。“不。我不想。”許萱沒有掙紮,只是冷漠的說了這麽一句話。航宇的呼吸滞了一下,“可是。。。已經快半年了。”許萱差點罵出口,哼,是啊半年了,你很快活嗎,上一次?我很不愉快。

天知道航宇是不是在什麽地方看了什麽成人限制的內容,右手從褲袋裏拿出一個安全套放在手心,然後雙手交握放在自己小腹。你到底從哪裏學來這一套?好像一個外遇的男子對待自己的情婦一樣。許萱感到很厭惡,“你放開我。”

溫柔本無錯,只是心變了,慣有模式改變,讓人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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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萱。”航宇低聲喚她,有一點疲倦,有一點頹喪,有一點無奈,“我們。。。要個孩子好不好?”說着航宇把手裏的安全套扔出去,開始有點迷亂的親吻許萱的耳朵和脖頸。許萱長嘆一聲,不是溫柔的嘆息,不是□□的嘆息,是無奈乃至憤怒的嘆息。她雙手一掙,掙脫航宇的懷抱。

“我以為這件事上我們很早就有共識了。”許萱轉過身站在航宇的對面,抱着手。話是這麽說,心裏揮之不去的是易銘的影子。如果剛才的人換成是易銘,也許什麽都不需要說,自己就直接被打敗。可是話說會來,她根本就不敢吧。肆意妄為的是自以為具有特權、而自己對他也負有義務的丈夫。

“許萱,你到底是怎麽了?”航宇雙手垂在身體兩側,“你最近怎麽了到底?你原來不是這樣的。”我原來不是這樣?哼,我原來不會拒絕你對不對?“那是原來。你也得知道,有時候我也會不舒服。”“你不舒服?”航宇的眉毛挑了一下,許萱本以為這麽一句話可以結束談話,轉移到對方對自己的關心上來。

“我看你每天都很開心嘛!”

許萱仔細凝視着丈夫的臉,看着他的法令紋和胡茬,還有質疑的眼神,強裝一副鎮靜的樣子。幾十秒之後,“我很開心?每次做難道不是你最開心?你有問過我是不是舒服嗎?”

這樣有些露骨的話說出口,許萱盡量克制語氣,讓一切更像是控訴,而不是實際上的狗急跳牆。航宇被噎回去之後,就默然無聲了。只是雙手叉腰站在原地。而許萱腦海裏卻是波濤翻湧。她得承認,畢竟是夫妻,航宇的觀察是很對的,自己這大半年,就是因為,和易銘的出軌,似乎過得都很開心。每天看到她的短信,似乎自己就能放松一身壓力和疲倦。原先,航宇求歡的時候,自己也會覺得有需要,所以不會拒絕。可是自打易銘變成她的性幻想對象,似乎一切都被填滿。像每一個在外面養着小情人的女子一樣,她在不知不覺的冷落自己的合法丈夫。即使她也想把工作做得像一點。

更可怕的是,她剛才意識到,她的心裏,已經誕生了因為喜歡易銘而想抗拒航宇的念頭。

一個女人如果這樣想,還有什麽不是不言自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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