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還真有感情這回事—許萱

第1章︰還真有感情這回事—許萱

又是一年,畢業的時候了。趕上校慶紀念活動,前幾屆回來的校友很多很多,許萱穿着特意準備的一套金色鑲紅邊的工裝來到會場,迎面而來那麽多以前的學生跟她打招呼,許老師好。

但是易銘不在。

也沒打算問別人,似乎,若是聽見也就罷了,自己主動去問,就好像坐實了師生戀的名頭一樣。許萱已經知道易銘考上了JD,可能現在很忙吧。忙着看案例,忙着研究商法,忙着。。。反正在那邊已經和別人都同居了,上周末還是她的生日,應該和那個女孩子慶生過的很開心吧。

易銘可能很喜歡在朋友圈啊微博啊什麽什麽的地方,發她的那位的照片。印象中,記得叫鐘穎吧。目前為止只看到過別人偷她的圖發的一條狀态,是拍的鐘穎的側臉,面容姣好的姑娘吧。一張陰影中的側臉。發狀态的人祝福她們,不知道是不是在學生、面前這群畢業生的社交圈子裏,這樣的祝福早已傳開。

易銘依舊在屏蔽她。你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讓我知道嗎?可是你難道就想不到,我自然有可能從別的渠道了解到嗎?亦或者在你看到,我理應是對這些根本不在意的。你覺得我在心理上早就直接屏蔽了你,于是你選擇在行為上協助這一點。

又是拍大合照的時刻,想起去年此時,她和易銘的那張照片,想起易銘站在原地目送自己離開的樣子,想起那天她微笑而并非淚流的面容,全場山呼海嘯的起哄,她說保重,我說祝你幸福。

而你真的獲得了幸福。

天氣還是有點熱,陽光灑下來,相當肆無忌憚,就像即将畢業的這群孩子們一樣肆無忌憚。許萱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任由攝像師傅吆五喝六調整二百多號人的位置。她繃住一個淑女的微笑,心裏想着,月底就會去那邊,正好這次的交流活動安排在邁阿密,要不要去看看易銘?一年沒見了,其實有點想她。如果是自己要求,她大概不會拒絕吧。即使她現在已經有了同居的愛人,我不過去見見而已,又不會出什麽事情。再說,

再說,兩個人熱戀的這麽快,有時候未必是好事吧。

背後的學生們發出歡呼,最後的大合照也結束了。衆人散開。許萱正想撤退,她想着,也未必會有什麽學生專門找自己合影,畢竟每一屆學生,都沒有誰和自己特別親密,

除了易銘。

“許老師!”許萱回頭,叫她的正是易銘的徒弟,那個小白饅頭。小白饅頭要求合影,“那個。。。許老師咱們就合影一張好吧,我也算因為我師傅和您有緣分,照一張,我給她看看吧。”許萱有點愣神,不過也沒拒絕,“好吧。”

你想看?還是這個懂事的孩子覺得可以給你看,應該給你看,知道你即使現在沉浸在新生活中、依舊對我有挂念?

拍了兩張,小白饅頭就千恩萬謝的,許萱忽然想起來,開口問道,“易銘現在怎麽樣?”小白饅頭立刻就僵了臉色,“嗯。。。嗯。。。”“她怎麽了?”你這越是嗯,我越是擔心,小白饅頭大概看着許萱略顯着急的樣子更加不忍,向來心理防線不夠好的小姑娘立刻和盤托出,

“我師傅已經和師。。。啊,就是鐘穎,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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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

回到家的許萱去翻易銘的博客,沒有內容。好奇心逼迫她個懶鬼居然學會翻牆,注冊FB,照着那次看到就存下來的FB上的圖找到了易銘的主頁。她生日的第二天,發了一張圖片,兩只左手靠在一起,無名指上戴着同款的戒指。

是吧,是那克羅心的牌子。也是我熟悉的,你的漂亮手指。

其實那天易銘的生日,許萱忽然間想起來今天應該要做一件事,卻模模糊糊的想不清楚到底是什麽事。直到晚上,無聊之間看到中央四臺,看到報北美天氣,看到邁阿密,才想到易銘,才想起那天是易銘的生日。前年是自己陪她過的,去年呢?忘記了。忘記去年這個時候了。好像自己在準備去馬德裏的行裝吧,總之易銘幹了什麽來慶祝生日,她不記得了。她不在自己身邊,自己也沒有去關注她。

而一年之後的生日,她選擇和另外一個人一起過,她選擇接受那個人的求婚。你在FB上寫着,“既然你能和我默契的選擇這一天,那我就願意默契的和你選擇我們的一輩子。”

你曾經希望我選擇你,而今你選擇了別人。在FB上看到好多人的留言,看來還是有很多以前的學生一樣在關注她,甚至可能是現在的學生翻牆去祝福她。什麽學姐要幸福啊,什麽學姐夫漂不漂亮啊帶出來看看啊。有人問她回不回來,她說不,一來比較忙,二來鐘穎有事,可能在八月左右會回家一下,見見父母。

原來安排的這麽鄭重,準備見父母了,先斬後奏,你已經決定把她帶給你的父母看。留言裏,許萱看見了有很多人跑去回複另外一個人,而那個人只說了一句,

“我可不希望你的無名指還會戴上別的戒指”。

那麽,你就是鐘穎吧?許萱點開這人的主頁,幾乎是有點瘋狂的想要找到這個女子的照片。還未及看到正臉,就看到好多兩個人的合影,正臉,背影,戴着墨鏡,逛着海灘,去奧蘭多,以及不少的生活中拍易銘的照片。

易銘在做飯,在養花,在專注的盯着電腦,在開車,在做木工,在和朋友們嬉戲,在和一只柯基玩,“喜歡貓的人,原來也會喜歡柯基嗎?”然後易銘在下面說,“我就是喜歡小短腿啊,小短腿兒。”

簡直是在承受不斷不斷的灼傷,然後許萱狂熱的想要看見鐘穎到底長什麽樣的心情壓過了對痛苦的無法忍耐,終于她找到了兩個人的合影,易銘從背後緊緊抱着鐘穎,一張用濾鏡好生修改過的自拍照。

深棕色頭發,水靈靈的大眼睛,又直又挺的鼻梁,配上閉起來似乎就沒有情緒的隐忍的嘴唇和彎直恰當的眉毛、大小适中的耳朵,整張臉說不出哪裏極其好看,但是結合在一起就是好看。毋寧說是明眸皓齒,溫柔妩媚,風情萬種,又優雅練達。的确是誰看都會喜歡的女子。

易銘和她一樣,很甜蜜的微笑着。那笑的樣子就好比,下一秒鐘,鐘穎就可以扭過頭,二人親密接吻一樣。

無非你對我做過的事,溫柔缱绻,都加倍給了別人。無非我不曾給你的部分,你都從別人那裏找了回來。無非我失去你一個人,那你即使活在世上,也形同于,永遠失去。

未經求證或核實,許萱冥冥中覺得,易銘已經永遠的離開她了。曾經覺得有機會再去靠近的人,現在已經戴上了和自己當初拒絕她時一樣的盔甲,婚姻。法律保護的,自己承認的,婚姻。得到一切,失去一些,看似非常公平合理有利可圖,架不住本來就算計錯了。

“縱然說過我不在乎卻又不肯放棄”。其實若是婚姻這件事,其核心是兩個人做個伴兒,只不過有的伴兒住在身邊卻離你的心很遠,有的伴兒住在心裏卻離身邊很遠很遠。曾以為我真的不在乎這件事,沒想到它重來的時候,我卻前所未有的,痛苦。終于一步一步的,我失去了你。

天氣悶熱,晚上是不是要下雨了呢?許萱走進浴室去沖澡,花灑噴水濺在身上時,臉上不知道是溫熱的洗澡水,還是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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