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籌情

夜晚屬于有情人。

房間裏只留床邊一盞立式臺燈,暖黃的燈光薄紗似的籠住床笫間交纏的男女,一挺/腰,一俯身的淩厲都被削減,只剩悱恻纏綿。

“姜禹,姜禹……”他才剛滑入不久,陶然已覺得自己有些受不住,帶着些懇求的意味叫着他的名,他擡眸看她的時候,卻又溺斃在他深若幽潭的眸色裏。

姜禹的汗水順着額際滾落,和她身上薄薄的汗珠混在一起。他給她适應自己的時間,同時也用盡周身所有的自制力靜置,感受她那些妩媚的柔軟如有生命力一般裹住他,稍稍一動,血液就奔騰起來,窒息一般的快慰。

“難受?”低頭就能欣賞到她醺然欲醉的神情,像是痛苦隐忍,又像是極致歡愉。其實他知道她已經不再難受,但就是想聽她親口講出來,黃鹂一樣的聲線,這時無論說什麽都像撒嬌。

他在床上仍是惜字如金的男人,可卻喜歡聽她的聲音,像是愛浴情潮跌宕間推入的一針催化劑,化學反應到了頂點,讓他不可抗拒地燃燒。

陶然搖頭,酥癢從那一點蔓延到全身,最後一點力氣用來攬住他的肩膀,輕顫着,“我可不可以求你件事……”

“說什麽求不求的,都快結婚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他熱烈的在她唇間啄吻,她仍得空喃喃低語,他想聽她聲音卻又怕她分心,真是矛盾。

“你先答應我……嗯……”研磨直抵最緊要的一點,她靈魂出竅似的一抖。

他滿足喟嘆,又以為是她太累,盡管他已經十分貼心地避免正面壓到她,但傳統的姿态無論如何還是得她分擔一部分他的重量和沖擊。

“我慢一點……”他躺到她身側,呼吸埋在她的肩窩,熱源仍在她深處作祟,用她極少體驗的角度給予她甜蜜的折磨。

男人在這種事情上總有觸類旁通的本領。

她能感覺到他的唇舌,一節節吻過她的脊柱,讓她身體不自覺地向前繃起弧度,肩膀下方的兩塊蝴蝶骨若隐若現的,誘得姜禹眼底微微泛紅。

她不自知,說起來心事重重,把他的手摁在心口位置,“如果将來……你發現我做錯事,能不能原諒我?”

姜禹頓了頓,猛然起身從背後将她壓在身下,“那得看是什麽事。像肖嘉嘉那樣?”

不是所有的錯誤都值得原諒,尤其是感情世界裏的背叛,他自問做不到像好友那樣的隐忍包容,這是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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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的骨頭都快被他碾碎,身體裏霸道的鐵杵讓她不适,跟他此刻粗灼的呼吸一起彰顯着男人強烈的占有欲。

她仰起頭,眼裏幾乎冒出淚花,“當然不是,你把我當成什麽人?姜禹,我永遠不會那樣背叛你!”

“那還能有什麽?”他的唇貼在她汗濕的鬓發,把她撈起來抱在懷裏,“公事不進家門。咱們按規矩辦事,我不會再用偏見刁難你,你也乖一點,不要總打擦邊球,知道嗎?”

他在她鼻尖上點了點,陶然眼眶發酸,這幾乎是他最親昵的情話和動作了。

往事揭曉之前,快樂不知還能延續多久。

姜禹不再聽她多說,在她身後的馳騁已是極速。他不是沒有情敵,相反柳博延這樣占盡近水樓臺優勢又本身無比優秀的男人簡直時刻挑戰着他的驕傲和自信。

擁有她的這一刻,他想不到還有什麽事比失去她更令人難以接受。

*********

絢爛秋季之後,江臨開始步入氣溫逐漸走低的冬天。

婚禮的籌備有條不紊地進行,如果不是有時間空間各方面的條件局限,準新娘大多享受這個過程。

陶然跟林淑言一起去看婚宴酒店,即使已經過了金秋婚禮旺季,豪華酒店預訂依然排到年後有餘。

“這裏挺好的,很新,又氣派。只不過年底太冷,你還要穿婚紗,就怕身體受不了。”

“沒關系的。”陶然安慰她,“到時候穿婚紗也是從車上到市內,都有暖氣空調,加個披肩不見得會冷。”

林淑言口中發苦,“我知道你喜歡在綠地草坪上的那種婚禮……要不還是等到開春以後吧?婚禮一輩子就一次,最重要是你們自己中意,何必遷就我?”

任誰都看得到她印堂有黑氣,形容枯槁,已經病入膏肓,所剩時間不多了。她最放心不下就是陶然,看她披上嫁裳嫁人成家是目前仍可實現的最大願望。

兩個孩子孝順,姜家也通情達理,不計較婚禮籌備倉促,只為讓她有生之年不要留下遺憾。

“媽,婚禮只是形式,做給別人看的。您沒聽過裸婚嗎?重要的是嫁給誰,而不是怎麽嫁。熱熱鬧鬧也挺好的,綠地婚禮又要考慮觀禮人數又要考慮天氣因素,麻煩着呢!”陶然不是完全不在乎形式,但跟媽媽的心願比起來,孰輕孰重,明擺着的。

袁和趕來跟她們母女一起試菜,坐下就先批評姜禹,“這孩子也是工作太忙了,約來約去都對不上整好的時間,只能咱們幾個自己看着辦了。”

陶然早就習慣了他的工作性質,“沒關系,他說信得過您和我媽媽對食物的品味。”

林淑言微笑。

袁和樂的合不攏嘴,又誇道,“這家酒店雖然是新開的,但菜品口碑很不錯。還要多謝你哥哥,他對咱們兩家這次的婚事很上心啊,要不是他幫忙,這酒店近期還排不出位置。”

林淑言一怔,“你說博延?”

“是啊,到底是商場上歷練過的人了,辦事周到利落,我一直挺看好他的。哎,可惜咱們家沒有女孩兒,要是大禹有姐妹,我還樂得撮合撮合再湊一對呢,好事成雙嘛!”

林淑言目光有些複雜地瞥了陶然一眼,輕輕嗯了一聲。

柳家要嫁女嫁的風光,姜家也決計不能虧待了小兩口,袁和把市內一套黃金地段的嶄新公寓交到陶然手裏,讓他們作為婚房。

然而陶然跟姜禹商量之後決定,婚後就直接搬入現在姜禹住的這套公寓,他向來愛整潔,住處幹淨舒适,裝潢家具都是現成,再方便不過。

袁和堅持,“不夠的,你們年輕人就是想得簡單,将來有了孩子怎麽住得下呢?當然是大房子住的舒服些,陶然你拿着,都是一家人了別跟我們客氣!”

說到孩子,陶然悄悄臉紅,她收下鑰匙,卻還是跟袁和解釋道,“我們現在兩個人,住的房子太大打理起來也不方便。等……等有了寶寶,我再把新房子重新布置一下,到時候再搬。”

其實如今住這裏最重要的是離姜禹工作單位近,免去他路上來回奔波的時間,他工作已經太辛苦了。

她也想好了,等到時候有了寶寶,她可以放下現有的工作,至少是暫時放下,回歸家庭,相夫教子,屆時即使房子再大一倍,她也有精力收拾和布置。

将來的細節,即使只是幻想,也是甜蜜美好的。

年底正好是姜禹他們工作最忙的時候,大大小小的案子層出不窮,先前的大案要案也要收官,對婚禮籌備的參與度就非常有限。

他回來的時候,陶然盤腿坐在沙發上翻婚慶雜志,見他回來,先去廚房舀湯出來給他,“溫度正好,趁熱喝。”

最近媽媽教她不少煲湯做菜的技巧,她也很有即将嫁為人婦的自覺,學的有模有樣,味道都還不錯。

她在他身旁坐下,手捏上他的肩膀,“是不是很累?有沒有精力看一眼咱們的喜糖和請柬?一眼就好了,我實在選不出來。”

姜禹享受她指尖恰到好處的按揉力道,輕輕勾唇,拿起那本雜志,掃了兩眼,只憑第一直覺指過去,“就這兩個吧!”

陶然很開心,“我也覺得這兩個最好。”

他眉心不平,即使身體放松,但腦海裏仍有弦繃得極緊,陶然忍不住問,“有什麽煩心的案子嗎?”

“嗯,還是之前那個地下賭場的案子。”

“不是已經結案了?我聽韓漱說他們已經準備好提起公訴了呀!”

姜禹表情有幾分晦暗不明,“之前是沒問題了,現在不知怎麽又全盤翻供,案子又被打回來補充偵查。”

“怎麽會翻供呢?”但凡要補充偵查的,總歸會比較棘手,時隔那麽些日子,很多線索都斷了。

“據他們說開設賭場是受人控制,他們只是幫人打工,背後的大鱷是段輕鴻。”

陶然怔住,“段……他不是離開江臨了嗎?”她還記得上回聽到與他有過緋聞的女星稱他人在東南亞。

姜禹道,“所以我們要考慮他已經回到江臨的可能性。”

作者有話要說: 清明小長假還是決定不負春光,出去走走,所以明天不更哈~親們也假期愉快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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