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什麽,似乎想到了很多,又似乎都沒有想到,她看着面前亭亭玉立的女子仿佛是看到了另外一個人,她垂了眼,掩飾住眼裏的紛亂:“額娘沒有什麽要說的,成了親就是天家的人了,在不可如在家裏一般不守規矩了……”

恩和輕應了一聲。

琪琪格起了身,将大紅色的綢子一端給了胤祚:“恩和就交給你了。”

外面立時奏起了樂,衆人又重新哄鬧了起來,大紅色的掩映下,說不出的喜慶歡快,琪琪格站在臺階上一直目送着恩和的花轎出了院子,歡快的人群漸漸走遠…..

新媳婦上了花轎在夜裏就寝之前不能在吃一口東西,謝嬷嬷之前也跟恩和塞了些吃的在手裏,但恩和有空間,所以這些都不愁,又因為空間的東西調理,她真的不覺得冷,一面閉目養神,一面又悄悄的吃了不少果子。

大冷的天即便氣氛在好,還是有不少人凍的不行,胤祚騎在高頭大馬上紅光滿面,滿面春光,沐浴在春風中一般,時不時的還叮囑小太監:“賞錢多撒點。”胤祚迎親隊伍路過的地方人越聚越多。

半個四九城都轟動了,都知道六阿哥今天娶親。

康熙還在上書房議事,聽見這又笑又氣,但也知道兒子估計确實心裏舒服,想了想對李德全道:“一會的賞賜加厚上兩分。”李德全忙應了是。聽說皇上的賞賜加厚了,後面的人都忙着跟上。

轎子繞城一圈,終于停在了六阿哥府門口,六阿哥連射三箭,喜婆這才掀起簾子,跟跟在一旁的持觞将恩和扶了下來。

喜婆經驗豐富,知道這些嬌小姐們不吃東西又搖搖晃晃這麽久必定腳下發軟,因此手上下意識的就使上了力氣,卻沒想到恩和腳下帶勁,兩步就走到了前面,她差點沒扶上人,心裏一時到又是驚訝又是佩服。

恩和會功夫,胤祚給的那套功夫她也練的似模似樣,在加上在轎子裏吃了不少果子,怎麽可能如平常人一般沒有力氣?

垮火盆,拜天地,揭蓋頭,恩和一直很清醒,可不像別人家的姑娘成親的當日都暈頭暈腦的。

這裏頭都是熟人,也幾乎沒人沒見過恩和,只是乍然見到恩和穿着皇子福晉的吉服,一臉濃妝,端莊的坐在床邊的樣子,覺得說不出的雍容尊貴,有些驚訝罷了。

胤祚一看見恩和又是傻笑,三福晉笑着打趣:“六弟這都高興的不知道東南西北了!”喜婆笑着道:“這還沒完,六阿哥快坐下!”

胤祚就傻兮兮的坐下,在恩和身邊盯着恩和看,半響才道:“這麽濃的妝,我差點沒認出來!”

衆人哄堂大笑。這句話也不知道多久之後還常被哪拿出來打趣胤祚,太傻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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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交杯酒,撒花帳,吃子孫饽饽,又結了發,說了不少吉祥話,才算完了,胤祚去了前頭招呼客人,酒席也開了,屋子裏的太太福晉們也便出了屋子,侍候的人才過來請安。

恩和自己帶的謝嬷嬷,持觞和碧絲,胤祚的大丫頭默然和悠然,教養嬷嬷王氏。

與悠然的相貌平平相比,默然就出挑了太多,豐盈白皙,妩媚溫柔。

幾人都向着恩和行了禮,恩和依在床邊看了看幾人,叫了聲起,持觞就将賞錢一一給了衆人。

胤祚之前敲打過幾人:“福晉就跟我一樣,但凡有一絲不敬,全部趕出府,不管你們是誰的人!”

因此,幾人見了恩和是出奇的恭敬,恩和随意問了些話:“悠然就不說了,在宮裏的時候侍候過我,我也多少知道點她,以後就專門給我管衣物,默然呢?”

默然怯怯的擡頭看了一眼恩和:“奴婢針線好。”聲音很小。

恩和很不耐煩這種人,但這丫頭是德妃給胤祚的,暫時沒法動。

她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行了,那以後就管針線。”默然惶恐的應了一聲,很是不知所措。

恩和又同王嬷嬷閑聊了幾句:“嬷嬷是老人,以後若我有哪裏做的不合規矩的,還要請您多指點。”

王嬷嬷看着有些惶恐:“這如何使得?”

恩和笑了笑:“嬷嬷還有個三歲的小孫子,聽說聰明乖巧,以後等有了小阿哥,就來給小阿哥做伴讀。”王嬷嬷又是驚喜又是害怕,福晉才剛進門怎麽能知道的這麽清楚,說白了都是主子在後面給說的這些,王嬷嬷将原本心裏的那點試探之心全部抛到了腦後,福晉這麽得主子的信任和喜歡,她要是在不識趣,那就真的是自取其辱了。

作者有話要說: O(∩_∩)O哈哈~,我只想說,終于嫁了~~~~~

将文文名字由《重生六福晉》正式更改為《重生盛世榮華(清)》請大家注意了!!!!!!

☆、洞房花燭夜

一對龍鳳燭将屋子照的很是明亮,恩和由着丫頭們侍候着換了衣裳,将面上的脂粉洗掉,這才覺得渾身輕松了起來,依在床上閉目養神。

恩和沒說讓侍候的人下去,衆人也就只能靜靜的候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龍鳳燭忽的發出噼啪的燃燒聲,默然打了個哆嗦擡頭看了一眼依在床邊的恩和,燭火之下的恩和安靜的閉着眼,美好的側臉,優美的脖頸都展露了出來,右手自然搭在左手上,纖細優雅,白嫩細膩。

荷葉發現了默然的視線,瞪了她一眼,默然的眼裏就蓄滿了淚,急忙垂下眼,荷葉憤憤的從鼻子裏發出個粗粗的出氣聲。

衆人沒注意,房門咯吱一聲就被人推開了,滿身酒氣的胤祚利索的走了進來。

默然當先所有人一步迎了上去:“主子可還好?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王嬷嬷本來要問怎的這麽快,看了一眼已經醒過來的恩和又閉上了嘴。

屋子裏只有默然的說話聲。

恩和坐在床頭就笑盈盈的看着胤祚,胤祚臉頰忽然漲的通紅,不耐煩的推開默然:“”下去,下去!

胤祚對身邊的人一向都好,不管是默然還是悠然,默然以為自己這樣開口,主子還是會耐心的先回答自己的問題,福晉看見了只怕心裏會不舒服,以至于跟主子鬧別扭,只要兩人不和她就有機會,但沒相當胤祚一反常态。

默然羞愧難當,還不敢不懂規矩,只能羞憤的退了下去。

恩和笑了笑,對着謝嬷嬷幾人:“你們都下去吧。”

衆人應了是這才慢慢的退了下去。

屋子裏的人都退了下去,胤祚站在當地看着恩和,有些為剛才的事情不自然,但眼裏的熱切卻根本掩飾不住。

恩和笑看着他:“怎麽回來的這麽快,是不是把酒都倒在空間裏了?”

胤祚見恩和跟他說話,立時就活過來一般,利索的坐在了恩和身邊:“這不是為了趕緊看見你麽?我就張開口猛的一陣喝,幾桌子敢跟我喝的人都全都灌趴下了!”

恩和自然的幫他解衣裳:“你也真是的,你這麽胡來,這能喝的名聲可是傳出去了,只怕以後有的是人找你拼酒!”

胤祚便嘿嘿的笑:“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也顧不上想那麽多,立時見到娘子就行。”

他自己大抵還是喝了不少的。

恩和給他脫了外衣推了他一把:“還不趕緊去洗洗,一身的酒氣,熱水都給你備好了。”

胤祚就聽話的起身,繞過屏風進了淨房,又忽的探出頭朝恩和喊:“你把人都打發下去了,也不知道進來給我搓個澡!”

恩和被他逗的直笑:“想的美!不是你自己說的平時這些事都不用人侍候的麽?怎麽今兒就矯情了?”

胤祚不知道嘟囔了句什麽,就安靜了下來,一會從裏頭就傳出來了水聲。

大冷的冬天,默然站在門外輕輕抽泣,悠然嘆氣低聲勸道:“姐妹一場,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主子不是那樣的人,福晉也不簡單,你別把自己陪進去了。”

默然擦了擦眼淚,隐約聽到了屋子裏的說話聲,就要出聲,悠然猛的推了她一把:“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今晚上也敢找事?”

一旁的荷葉和持觞聽到了兩人的動靜,持觞出聲詢問:“什麽事?”

默然搶着道:“聽見主子在裏頭叫人,我進去看看。”

荷葉氣勢洶洶的擋在門口:“怎麽,咱們這麽多人在外頭沒有聽見,就你耳朵好使?主子什麽時候叫的人我們怎麽不知道?”

持觞皺眉看着默然:“姐姐許是聽錯了,今晚可不比尋常,是主子大喜的日子,姐姐是宮裏出來的人,理所應當比我們這些都懂規矩。”

這兩個平時看着和氣,正經事情上也都不是任人拿捏的主。

默然被這一陣夾槍帶棒的嘲諷氣的又落下了淚,她在胤祚身邊當差,實在很少受過這樣的委屈。

悠然怕在争執下去出事,拉住了默然,朝着持觞和荷葉道:“她身上不舒服,我先帶着她下去歇會,勞煩兩位妹妹在這守着了。”

持觞對悠然的态度跟對默然的完全不一樣,笑的一臉和氣:“說什麽麻煩不麻煩,以後還要姐姐多多指點。”悠然笑了笑,硬拉着默然回了屋子,遠遠的還能聽到悠然的抽泣聲,荷葉嘟囔了一聲晦氣:“我看她分明就是找打,以後慢慢的收拾。”

持觞心裏也不高興默然,聽的荷葉的話到輕笑了一聲。

男女之事,恩和不是第一次,但在想到即将要面對的事情的時候,她還是會覺得羞怯,脫了外頭的衣裳只穿着裏衣,自己鑽進了被窩,用還散發着淡淡的合歡香氣息的絲綢棉被蒙住了頭。

胤祚的動作相當快,洗了澡,只穿了個亵褲就當當的跑了出來,見着恩和已經鑽進了被窩裏,咧着嘴巴笑了笑,哧溜一下自己也鑽進了被窩裏。

恩和只感覺被子動了幾下,胤祚就鑽了進來,摟住她的腰:“娘子,為夫的來了!”他即便表現的很主動,很潇灑,但他如染了胭脂一樣的膚色還是出賣了他的緊張和害羞。

恩和被逗的直笑,看着胤祚明亮又有些緊張的眼眸,心不可抑制的就柔軟了下來,他緊張害羞,無非就是因為他的未經人事。

恩和的雙手主動的攀上了胤祚的脖子,親了親他的臉頰:“真好。”

胤祚的眼也柔軟了下來,親了親恩和的臉頰:“我也覺得真好。”恩和抿嘴笑,大紅色的紗帳裏恩和仿若被渡上了一層甜蜜的光澤,牛奶一般的肌膚一直□到了鎖骨跟前,細膩的仿佛上好的羊脂玉,那一雙燦然的眼眸盛滿喜悅和幸福,看着胤祚的時候,胤祚覺得為了恩和他什麽都可以去做。

胤祚試探着親上了恩和的唇。

他在恩和嫣紅的嘴唇上舔了一圈,又輕輕的吮吸着,柔軟的仿佛三月的春風,鼻腔裏全是來自恩和身上誘人的芳香,他用舌頭一遍又一遍的描摹,最終又戀戀不舍的滑進了口腔觸碰她的舌頭,這裏仿佛是甘甜的源泉,他跟她的舌頭歡快的嬉戲,然後他又猛的吸住她的舌頭用力吮吸,她奮力掙紮,逃了出來也同樣反擊。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我真沒辦法了,完全不知道怎麽改,河蟹時期太恐怖了......先放點上來,我慢慢改

☆、進宮

龍鳳燭早已熄滅,天還沒有大亮,只有微弱的光透過大紅的紗帳撒了朦胧的一層粉色,恩和睡的迷迷糊糊的,覺得下身有些不舒服,想翻個身,隐約聽到哎喲一聲,這才睜開眼。

胤祚大抵發現恩和醒了,刺溜一下坐直了身子,先聲奪人:“你說你睡覺也不老實,我的被子都被你扯去了。”

恩和狐疑的看着胤祚那一張酡紅的臉:“沒幹壞事?”

胤祚扯過被子忙将自己的重要部位擋住,又趟在恩和身邊:“你說你都在我身邊了,我有什麽壞事可幹?”

這話很有意思。

恩和翻了個身不理會胤祚。

胤祚便又自己貼了上去,摟住恩和,親了親恩和的耳垂:“你試試,下面又硬了。”

恩和又不是沒有知覺,當然能感覺到,但胤祚這口氣,仿佛撒嬌一般,恩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終究又翻過身面朝向他,笑着親了親他的臉頰:“硬了怎麽樣?”

胤祚動了動腰,往前挺了挺:“就這樣。”

恩和捂住臉:“不害臊,整天就想着這事。”

胤祚攬住恩和的腰,讓兩人越發靠的近,那火熱已經靠在了花蕊口,大手也揉捏起了恩和的柔軟,他似乎很喜歡恩和這個部位,夜裏睡着覺,手都沒拿開過:“就不害臊!”

男人早起會有這種反應,恩和也知道,她掙紮着要躲,也只是跟胤祚玩玩,到底又被胤祚得逞了一回,又是大汗淋漓,胤祚心滿意足的帶着憐惜親吻着恩和。

早上還要進宮謝恩,謝嬷嬷幾個都早早的候在了門口,才待要出聲,聽見了裏面的聲響,便又輕笑了起來。

謝嬷嬷臉上是由衷的笑意,王嬷嬷的笑意雖不見得有多發自內心,但卻越發清楚自己該怎麽做,持觞和荷葉都不好意思,但喜悅卻不言而喻,悠然緊張的看着默然,生怕她做出什麽出人意料的事情。

侍候的下人魚貫而入,胤祚早先已經給恩和胡亂套上了裏衣:“你害羞就先給你穿上。”

恩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也不知道是誰害羞。

喜嬷嬷收了沾血的元帕,道了喜進宮複命去了。這帕子還是胤祚昨兒晚上自覺弄的:“我還是給弄點血的好,要不然又有無知的人能說閑話。”恩和想到了諾敏,釋懷的搖了搖頭,不過是無知的人罷了。

恩和由着持觞和碧絲侍候着穿衣梳洗,而胤祚,确實并不用別人侍候,全都是自己動手,王嬷嬷幾個也都是習以為常,站在一旁遞遞東西,謝嬷嬷幾個驚詫壞了,但也只是在心裏驚詫一下。

洗漱之後用了些早膳,一碗烏雞湯,一碟勃勃,一碟香酥蘋果,一碟合意餅,一碟子炒墨魚絲,一人一杯牛奶,一碗八寶粥。

王嬷嬷笑着道:“這牛奶和烏雞湯都是主子早先囑咐奴婢準備的,說是用上補身子。”

恩和厚臉皮慣了,也被這“補身子”三個字鬧紅了臉,大清早的有身子可補?但當着這麽多下人的面她還是順從的用了:“多謝爺關心。”

胤祚一本正經的微微點頭:“以後每天早上都喝這麽一杯牛奶,對身子好。”

恩和又順從的應了一聲:“是。”她到也挺喜歡喝牛奶的,既然胤祚說好,那便多用一些。

用了早膳,有丫頭端上來了漱口水,又有丫頭跪在當地将銀盆舉過頭頂請恩和和胤祚淨手。恩和自然是先侍候着胤祚洗,胤祚擺手:“這活都不用你動手,我自己做慣了。”

當着下人的面恩和也就是意思一下,她知道胤祚沒有讓人侍候的習慣,但卻怎麽都需要意思一下,若不然傳進德妃的耳朵裏這就都是罪過。

因為是要進宮謝恩,因此恩和穿的就是皇子福晉的吉服,頭上戴的是吉冠,這到就省事了許多,胤祚穿的是皇子蟒袍,他本就豐神俊朗,蟒袍的承托下越發貴氣天成,眉目俊朗。

胤祚也在打量恩和:“沒想到穿上這身衣裳,越發雍容華貴了。”

恩和抿嘴笑:“謝爺誇贊!爺穿了這身衣裳也是說不出的玉樹臨風。”

胤祚大笑。

雖是新婚第一天,但兩人之間流淌的默契和甜蜜是個人都看的出來,謝嬷嬷幾個由衷的高興,王嬷嬷和悠然侍候恩和越發小心翼翼,只默然說不出的失落和傷心。

恩和和胤祚洞房用的這個院子在前院的正院一側,正房三間大,左右有廂房,當院一棵合歡樹,洞房的院子都是有講究的,必定都是由欽天監派了專人過來看時辰,算過風水的。

出了院門就有頂藍呢轎子接了恩和,轎子裏有腳爐,密封也好,暖融融的舒服,胤祚自己則不用轎子而是步行。

胤祚在後院裏大刀闊斧的擺弄,前面就不太敢,只按照規矩來,中軸線上是六阿哥府的中心建築瑞軒閣,五間大小左右有抱廈耳房,在往後進了二門正中間便是恩和住的正院沁心院,與前面的瑞軒閣遙相呼應,這也是後院規模最大的一處院落。

擡轎的仆婦擡的很穩,順着院落兩側的夾道,在車馬房停下,下人侍候恩和下來,又上了馬車。

皇子和皇子福晉出行都有專門的儀仗,馬車也是按規矩定制,比着恩和做姑娘的時候坐的馬車寬敞了太多,又有胤祚專門加的羽絨墊子,腳爐和手爐,以及必要的地方加上的彈簧,坐在上面穩當舒服的讓恩和驚詫。

恩和以為胤祚會騎馬,但胤祚一撩簾子,自己也爬了進來,擠在恩和身邊。

馬車出了大門,儀仗擺開,向着紫禁城方向而去。

胤祚像是做了很多回一樣,利索的将恩和抱放在了腿上,摟着她的腰,腦袋剛好靠在她的胸上:“馬車怎麽樣?”恩和自然的摟着胤祚的脖子,笑眯眯的道:“很舒服呀。”

“爺厲害不?”

“夫君最厲害。”

胤祚直笑:“小娘子眼光不錯。”他嗅着恩和身上淡淡的香氣,心裏說不出的舒暢滿意,好像是終于達成了心靈最深處的一個夢,真的是做夢都能笑醒的感覺。

他撥弄着恩和胸前的朝珠:“進了宮你也不必太緊張,該怎麽做就怎麽做,萬事都有我在前面擋着,出不了大亂子,皇瑪嬷是個最會疼人的,你又得她的眼緣,她必定是不會為難你的,皇阿瑪看在你阿瑪的面子上也一定不能為難你,我額娘…”

他頓了頓:“我知道你能感覺到我額娘對你有些不喜,但錯不在你,我不會因為額娘的事情對你有些什麽情緒,我也不會因為那是我額娘就一定事事站在她那一面,不管出了什麽事,你都要相信,我站在你這邊,我一定會幫你,你不是一個人。”

恩和又覺得眼睛酸酸的,微微揚起頭,怕眼淚花了妝,胤祚這人,怎麽總能戳中她心裏的軟肋,她将胤祚越發摟的緊了:“嫁給你真好。”

有她這樣一句話,胤祚只覺得做什麽都是值得的。

進宮是先要去慈寧宮給太後請安,兩人到了宮門口,就有裏面的嬷嬷迎了出來:“六阿哥和六福晉可來了,太後正等着!”

慈寧宮的正殿裏是一股融融的暖氣,最上手坐着太後,她身後隐隐綽綽坐着的大抵都是太妃們,宮女們給兩人擺了蒲團兩人忙都跪下,對太後行三跪六叩之禮,跪一次磕頭兩次。

兩人才剛剛磕完,就有宮女上前扶起兩人,太後笑吟吟的道:“快坐下,大冷的天的!”

兩人又謝了恩才坐下。

太後讓人将椅子擺在了自己身邊,等坐下,便笑着拉住了恩和的手,上下打量了幾眼,笑着對胤祚道:“你這福氣不淺,娶了這麽俊個媳婦,以後可要好好的過日子,在不能淘氣了!”

胤祚有些不好意思:“皇瑪嬷,孫兒有媳婦了,您給稍微留點面子,我早就不淘氣了。”

太後一怔,爽朗的笑了起來:“行,是皇瑪嬷的不是,一眨眼就是大人了,說不定馬上就能當阿瑪了。”

太後這樣一說,胤祚和恩和都鬧了個紅臉,太後的笑意便越發明顯。

一時又感慨起來:“就好像昨兒皇上還在為小六偷跑着去禦花園不上課生氣,今兒一眨眼就成親了,說不定在一眨眼呀,這孩子也就滿地跑了,唉,日子過的快,哀家也老的快。”

太後可真有些幽默,前面還答應胤祚不翻舊賬,這一轉頭又接着說。

恩和抿嘴笑:“太後必定要是長命百歲的,我們這些孫輩還要得您的教誨的。”

太後笑的眯起了眼睛:“小六媳婦嘴巴甜,比小六還得人喜歡。”

祖孫三人坐在一起閑聊了幾句太後就放了他們離開:“皇上必定還等着,我就不多留你們了,得了空多進宮來陪陪哀家就行。”

走的時候太後賞了恩和一柄玉如意,如意貴重,也昭示了太後對恩和的看重和喜歡,這就是太後對恩和的庇護,在有人想要做什麽,總要掂量掂量清楚才行。

直到胤祚和恩和走了,太後才問身旁的人:“老妹妹,看看這個孩子如何?”

“聽外頭傳的很不堪,今兒見了才知道人言可畏,舉止有禮又妥帖,更難得的是通身的氣度,也只有皇家的人可以配。”

太後微微颔首。

皇上日理萬機,正好在乾清宮議事,聽說兩人來了就在西稍間見了,清亮的聲音裏透着對上位者的威嚴:“成親之後就是大人了,戒驕戒躁,安安穩穩過日子,若在是被朕撞見做什麽上不得臺面的事情,定不輕饒!”

恩和心裏直笑,胤祚這頑皮的映像,在長輩們的心裏太深刻了。

胤祚乖巧的應是,恩和原先還看着好好的,才對答了幾句,就覺察出了不對。

胤祚笑嘻嘻的道:“皇阿瑪,一會多賞點。”

康熙皺眉:“怎麽,分給你的那十萬兩銀子不夠你安家?”

胤祚忙道:“這不是想着給媳婦長長面子麽。”

康熙撇了一眼跟在一旁恭順的恩和,沒好氣的道:“這麽多兒子裏就你事最多!”皇上雖這樣說着,卻轉身就吩咐李德全:“給加厚兩份。”李德全忙應是。

恩和的下巴都快驚掉了,直到出了乾清宮還回不過神,也難怪人人都說六阿哥受寵,這種父子的相處便是在尋常的大臣人家都很難找到,何況是天家?這也足可見皇上對胤祚的喜歡。

那麽多兒子,哪一個不想得皇上的喜歡,但卻偏偏就胤祚得了,胤祚的不簡單就顯而易見。恩和也從來沒有覺得胤祚是個簡單的人,能在天家這個世間最大的染缸裏,擁有一雙澄澈的眸子,能再這其中游刃有餘,這絕不是一個簡單人可以做到的。

出了乾清宮朝後走就是供奉先皇後的坤寧宮,兩人上了香磕了頭,出了景和門,順着夾道過了承乾宮往前在走就是德妃的永和宮。

宮門口站着宮女張望,見兩人來臉上立時多了笑意,忙讓人進去通報,恩和緩緩的吸了一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發難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天漸漸陰了下來,仿佛是快要下雪了一般,冷風刀子一般刮過,吹的幹枯的樹枝簌簌的響,李嬷嬷也從裏面迎了出來:“一轉眼就變天了,也難怪欽天監說是要下雪,兩位主子快進裏面。”

恩和轉眸一笑,親切的道:“有勞嬷嬷了,這麽冷的天還要嬷嬷出來迎。”

恩和這句話裏的尊敬和看重讓李嬷嬷對恩和的好感無形中增了幾分:“福晉折煞奴婢了,這都是奴婢當做的!”

恩和攜了李嬷嬷的手:“嬷嬷說的什麽話,我們爺還專門提過嬷嬷。”

聽說胤祚專門給恩和提過她,李嬷嬷又驚又喜,只覺得臉上倍有光彩。

胤祚滿眼笑意,恩和對李嬷嬷說這樣的話無非還是希望最終得到德妃的認可,她能這樣積極的去面對他們兩個遇到的問題,這讓胤祚很高興,這說明恩和是重視的,重視這件事情,最終也是因為重視他。

德妃坐在正殿,身旁還跟着虎頭虎腦的十四阿哥,十四阿哥見了兩人進去就咧着嘴巴沖胤祚無聲的笑,又好奇的打量恩和,成親的時候雖然也見過,但當時恩和濃妝豔抹他看的并不清楚,這會看了幾眼他覺得恩和比宮裏別的那些造作的女人順眼多了,于是在心裏給了個還算可以的評價。

依舊是跪在當地給德妃行了大禮,德妃并沒讓人上來攙扶兩人。

她帶着玳瑁護甲的右手微微擡了擡:“起來吧,給六阿哥和六福晉看座。”

恩和和胤祚謝了恩,看着胤祚坐下,恩和才挨着胤祚坐下。

德妃還是那麽柔和的樣子,緩聲詢問了胤祚和恩和在別的宮中的情形,胤祚便認真的一一回答,恩和乖順的坐在一旁認真的聽着。

德妃聽完微微颔首,看了看恩和淡淡的道:“太後賞了你玉如意,那是太後的仁慈,你們年紀輕要知道惜福,切不可因此就不知道自己的分量,也不要以為天家媳婦好做,只看的見那外面的榮鮮,看不見裏面的不易,做事不要魯莽,要三思而後行,做姑娘時候的習氣都要收斂起。”

恩和起了身,認真的應了是,坐在一旁的胤祚垂了眼,雙手緊緊地握成拳。

德妃的這一番話敲打諷刺五毒俱全,要是恩和面皮薄一些忍不住當場哭了都是有的。

但恩和是個見過“風浪”的人,被人說什麽的都有,早知道德妃不待見她,也就沒有抱着什麽好的希望,跟這些大多數時候只會來文招的人對上,恩和覺得其實還是好對付些的,他們也就是嘴皮子毒一些而已。

恩和的“恭敬”讓德妃擡眼仔細的看了看她,恩和細膩的肌膚即便是在陰沉的光線裏也會泛出瑩潤的光,垂着眼遮住了那雙燦然澄澈的眸,睫毛卷翹,安靜的停靠在眼肚子上,不見些微抖動,這說明她的內心很平靜。

德妃的眼眸深了起來,抿了抿嘴,掃了一眼恩和身後跟着的丫頭,輕啜了一口熱茶:“怎麽不見默然?”

恩和道:“回額娘的話,我用慣了自己的丫頭又跟悠然還算熟悉,宮裏悠然又熟悉,因此就只帶了這兩個。”

這番回答坦然赤忱,好不作為,也确實合情合理。

德妃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清楚恩和這個人,到底是心思太簡單,還是太深沉複雜?這路數跟往常別的人完全不同。

恩和答完,殿裏就沉默了下來,熏籠裏散發出絲絲的暖意和絲絲的香甜,纏繞着擺在高幾上牡丹花,這時這些反季節的花都是在暖房裏專門為宮中貴人養出來的,能得一束都是顯赫之人。

胤祚輕笑了一聲:“怎麽十四這會了還在這?”打破了這不和諧的沉默

當着德妃的面如果太過明顯的維護恩和只會讓事情更糟糕,也必定會讓恩和以後的處境更艱難,他在試圖轉移話題。

十四才要說話被德妃看了一眼,便識趣的閉上了嘴。胤祚漸漸收起了臉上的笑意。

德妃臉上卻漸漸染上了笑意,看着恩和,說不出地柔和慈愛:“默然是我專門放在胤祚身邊預備着給他做試婚格格的,但他那幾日身子不好便把這個事給混忘了過去,這話額娘已經說了出去便不好食言,如今你們已然成親,也是該給默然個名分的時候了。”

恩和越是焦急越是冷靜,她垂着眼安靜的站着,花盆底之上的旗袍紋絲不動。

不過短暫的交鋒恩和卻将德妃的脾氣摸了個大概,看似柔順溫和的德妃,卻其實是最要強容不得忤逆的人,德妃不喜歡恩和,很大一部分并不是恩和不好,而是恩和不是她所選,她不滿已久,今兒就是等着專門給恩和個下馬威,以表達宣洩自己的不滿,更重要的是她還想震懾駕馭恩和,從而牢牢的掌控住她喜愛的這個兒子。

胤祚不想将事情鬧的太僵,但現在面對的是原則問題,他喝了一大口茶:“額娘,默然這事不是……”

德妃嚴厲的看向了他:“怎麽,我跟你媳婦說句話你都不樂意?你還當不當我是你額娘?!”

胤祚漸漸漲紅了臉,站在恩和身前:“額娘,額娘言重了,但默然的事情額娘當時就答應兒子的,怎麽…..”

他後半句好像卡在了嗓子眼裏一般,臉色越發紅了,十四先大喊了出來:“不好了,六哥這是要暈倒了!”

德妃花容失色,噌了一下站了起來:“快,快扶住六阿哥!”

随着她這句話,胤祚就到在了恰巧站在他身後的恩和的懷裏,還在飛速的思索對策的恩和目瞪口呆,還能聽見有人在喊:“快去找太醫!”

永和宮霎時就亂了。

恩和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也沒聽得胤祚就有這麽厲害的病症呀,再說這不是有空間麽,那麽好的東西養着還能得上這樣的病?

但事實卻是,德妃急的直掉眼淚,逼着太醫:“不是說好多了麽,怎麽還會犯?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這就是挖了我的肉呀!”

聽這話胤祚這病早就有過,還時常會犯。

太醫搖頭道:“六阿哥這病受不得刺激,他心氣不順就氣血不暢,越發容易厥過去,要是嚴重一些心口氣提不上來,那就是……”

太醫說的這麽嚴重,也難怪衆人會這麽擔心,恩和狐疑的看向躺在床上的胤祚,她怎麽就一點都不信胤祚會得這樣的病,她怎麽就覺得這會躺在床上的胤祚心裏正在得意的偷笑?

太醫下去開藥,德妃坐在床沿上擦眼淚:“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額娘怎麽辦?”

恩和木木的站在一旁,德妃看見眼色就冷冽了起來:“怎麽?以為自己嫁進皇家以後就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卻沒想到我們小六有這樣的病,這就心灰意冷了?”

恩和有些詫異,德妃怎麽這麽會惡意揣摩人心?

德妃冷哼了一聲:“可惜已經晚了,我把話給你放在這,憑你是誰的女兒,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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