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又有歌舞表演,這個時候又凍又累的衆位女眷才能在暖和的大殿內慢慢的緩過來,輕聲說笑,恩和作為新媳婦,較為相熟的四阿哥女眷們又都不來,五福晉和三福晉到也照顧她,低聲給她說些需要注意的,三福晉見她沉默,笑着道:“六弟跟這幾個哥哥弟弟關系都好,我們爺還專門囑咐我,來了能照顧就要照顧好六弟妹。”

五福晉也笑着道:“可不是,我們爺叮囑了,說務必要照顧着六弟妹。”

恩和抿嘴笑:“哥哥嫂嫂的好意我跟我們家爺都明白,若真有什麽不懂,自然就要問一問,到時候嫂子們別嫌我嘴笨就行。”

以前沒有打過交道,都多少有些試探恩和性情的意思在裏面,這會見恩和說話這麽識趣,便就越發多了幾分熱情,三福晉明顯比五福晉開朗,話也多一些,指着中間正跳舞的那個宮女道:“瞧瞧,跳的好不好?連咱們這些女子都看的挪不開眼,更別說那些爺兒們。”

她說着,沖着對面坐着的一排阿哥努了努嘴。

恩和便也看了過去,大阿哥正在跟一旁的三阿哥說話,三阿哥的眼卻總是朝着中間瞄,四阿哥垂眸吃菜喝酒,五阿哥手上打着節拍欣賞,胤祚笑嘻嘻的看着,也不知道那眼睛是怎麽長的,恩和一看向他,他就立馬跟恩和對上了眼,明目張膽的朝着恩和抛媚眼,恩和瞪大了眼,胤祚便咧着嘴巴無聲又得意的笑,露出一排白晃晃的牙。

三福晉瞧了個正着,忍不住掩嘴輕笑,打趣恩和:“到底是新婚的小夫妻,瞧瞧這恩*的,把咱們這幾個嫂子都羨慕壞了喲。”

五福晉也笑:“三嫂自己不也到現在跟三哥感情深厚,有幾個比得過三嫂的,三嫂也好意思說別人?”

三福晉眉梢眼角都是幸福的笑意,嘴上卻還道:“罷了喲,比不過大嫂的,你看看我們家的爺,這會那眼睛還往人家宮女的身上呢!”

跟鮮明的三福晉相比,五福晉确實暗淡多了,因為目前為止的幾個福晉裏,五福晉明顯是不得阿哥喜歡的一個,但跟太子妃相比又似乎能好一些,畢竟五阿哥也就寵*一個側妃,太子跟前的人卻不計其數。

恩和轉眸看了一眼坐在上位的穿着明*太子妃吉服的太子妃,她有着一般女人所向往的地位,卻也有着常人難以明了的苦衷,傳言性格漸漸暴戾的太子還好男風……

到了夜裏宮中還有家宴,等着胤祚帶着恩和回了府,歪在胤祚懷裏的恩和早已經熟睡了過去,溫暖的馬車裏睡的她那一張小臉紅撲撲的可*,胤祚只覺得這喧鬧的夜晚也寧靜了下來,看着恩和他就覺得心漲的滿滿的安穩,親了親她的臉頰,彎腰輕輕抱起了她。

第二日早上恩和少有的耍賴不起床,胤祚看她迷迷糊糊的抱着被子,貓兒一樣的藏起自己,撒着嬌要多睡一會,只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子可*的讓他的心都快碎了,即不忍心叫她起,又想逗逗她,看她這可*的樣子。

他揮退了下人,自己抱起恩和,給她一件一件的穿衣裳,時不時的親親恩和的臉頰:“爺的心肝寶貝,怎麽就這麽可*!”

他眉梢眼角都是滿足的笑意,恩和嘟着嘴巴看他,覺得他似乎極其享受給她穿衣裳的這個過程,她便也彎着眉眼笑,摟着脖子親親他,胤祚就裝着一本正經:“乖乖的,正穿衣服了,別亂動。”

恩和咯咯的直笑。

Advertisement

過年的這幾天日日都有宴席,日日都要跟一衆女眷說話閑聊,恩和先前覺得無聊,後來又慢慢的覺得聽着她們講誰家誰家的後宅如何還是挺有意思的。

直到十五宮中又有大型的燈宴,胤祚一面給恩和找出了最厚實的衣裳和大氅穿上一面低聲跟她說話:“等會先去宮裏露個臉,等着人多了我就帶着你走,燈籠胡同裏的廟會最熱鬧你肯定沒去過。”

這兩個都不是安分守己的主,胤祚一說恩和立馬就響應:“行呀,我也就小些的時候還在外面鬧過幾次廟會,後來就在沒有,我要吃天福號的醬肘子,燈籠胡同的糖炒栗子,要喝豆汁要吃鴨脖子、棗荷葉、藤蘿餅、炖吊子、糖卷果,最好在來個護國寺的驢肉火燒!”

恩和說的兩眼放光,胤祚聽的一愣一愣的:“你這知道的還不少麽!”

恩和得意的仰着圓潤小巧的下巴:“瞧您說的,這些都不知道,我豈不是白混了這麽多年的四九城?”

胤祚大笑,攜了恩和的手向外走,跟在後頭的荷葉和持觞一臉的笑意。

恩和進宮帶了荷葉和持觞還有王嬷嬷,到是謝嬷嬷留了下來專門看家。

暫時無事,珊瑚和玳瑁就回了自己的屋子,珊瑚顯見有些悶悶不樂,進了屋子脫了鞋,衣裳也不脫就滾到炕上,玳瑁到了杯熱茶給她:“好好這又是怎麽了?”

珊瑚也不接:“我睡會,你不用管我。”

玳瑁就收回了手,将杯子放回了桌子上,在珊瑚身邊坐了下來,垂了頭看着自己蔥管一樣染了豆蔻的手指,珊瑚為什麽消沉她也明白,侍候了這麽一段時間她們才發現,主子爺對福晉好到了一種讓她們這些下人看見心驚的地步,少見福晉侍候主子爺到是常常能看見主子爺侍候福晉,後宅有個什麽事,福晉還沒開口主子爺就主動替福晉跑腿,當着外人的面似乎是主子爺說什麽就是什麽,其實內裏,全是福晉說了算,更甚至,福晉來了小日子主子爺照舊跟福晉宿在一起,竟是片刻都離不得的樣子。

主子爺和福晉這麽恩*,有些心思的人根本就沒有機會爬上床,當然會消沉。

似乎還能隐約聽到大街上的鞭炮聲和孩子的喧鬧聲,玳瑁就想起了自己的家人,怔怔的坐在炕上出神……

☆、45打架

燈火通明的燈籠胡同,人聲鼎沸,擠擠挨挨的全是人,若不是有些身手,幾乎都要擠不進去,恩和一手拿着鴨脖子一手拿着藤蘿餅,一面吃一面給胤祚遞:“你要不要嘗嘗?”

胤祚費力的撐開兩只胳膊給恩和擋着周圍的人流,恩和若跟他說話他又要立時帶上一臉如沐春風的笑意回應,自個被擠的跌跌撞撞,恩和卻如獨自行走般自在。

胤祚聽恩和問,忙笑着道:“我不吃,你吃。”

恩和眯着眼睛笑,指着對面的鋪子:“我要喝他們家的豆汁,我渴了。”

胤祚四下裏看了看,拉着恩和讓她站在身後茶樓的屋檐下:“你就站這,千萬別亂跑,我買了就回來找你。”

恩和一個勁的點頭:“知道了,你去吧。”

胤祚又叮囑了一遍才轉身跟這來往的人流較勁前行。

恩和仰着圓潤小巧的下巴直笑,這種被人珍視寵*的感覺,讓她情不自禁的就想使使小性子或者撒個嬌什麽的,她又對自己這樣的作為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抿着嘴獨自樂了一會,又吃了一口藤蘿餅。

恩和為了出行方便,将頭上的釵環身上的首飾卸的所剩無幾,大氅也早就脫了扔在了馬車裏,身邊跟着的丫頭嬷嬷早不知道被擠到哪裏去了,她眉眼帶笑,俏生生的站在光線明亮的屋檐下,過往的行人,有些總控制不住的偷看了過來。

恩和正啃着鴨脖子,聽見有人喊她,轉過身見是個身形魁梧的陌生男子,愣了愣。

她那一雙烏黑泛亮的眼眸看着這人,殷紅的嘴唇還因為啃了鴨脖子泛着油光,呆呆的樣子竟是說不出的可*。

對面的男子眼眸裏漸漸盛滿了笑意:“姑娘怎麽一個人在這,要不要在下送你回去?”

恩和疑惑的看着對面的男子,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個富貴之人,面相上看着有些異域風情,到是有些像蒙古人,但她并不認識。

那男子見恩和不說話,只是疑惑的看他,黝黑清澈的眼眸閃爍着繁星一樣的光芒,忽的哈哈大笑了起來:“姑娘可有家人?在下着人去姑娘家提親!”

他聲音太大,路人都驚詫的看了過來。

恩和瞬時瞪大了眼睛,雙手先與腦子做出的反應,将一包鴨脖和藤蘿餅劈頭蓋臉的就朝着那人砸了過去:“娘的!沒這麽欺負人的!”

小花貓忽然成了大老虎,對面的男子一時竟有些反應不過來,還想在解釋,買了豆汁的胤祚回來聽見恩和竟然大庭廣衆之下爆粗口,知道必定是被惹急了,問都不問就上去逮着那男子打了起來:“敢欺負我娘子,活的不耐煩了!”

胤祚功夫是極高的,卻也沒能立時就占了絕對的上風,兩人打的難解難分,殃及了周圍不少人,最終還是驚動了巡城兵馬司,一問之下,一個是皇子六阿哥,另一個竟然是博爾濟吉持氏喀爾喀郡王敦多布多爾濟,這下他們也管不了了。

敦多布多爾濟看着胤祚,又看向了胤祚身後不遠處站着的恩和,她的眼眸卓然璀璨,比草原上初生的太陽還要溫暖好看看的敦多布多爾濟又滿眼笑意。

胤祚一看這眼神就知道恩和為什麽剛剛會跟敦多布多爾濟鬧起來,他只恨自己為什麽沒在敦多布多爾濟的臉上多奏幾下。

他一把抓住敦多布多爾濟領子,低聲威脅:“敦多,你小子要是還敢打我女人的主意,我定叫你家毀人亡!”

阿哥的妻子敦多布多爾濟确實暫時沒有膽子敢争搶,而且他此次進京是專門來娶皇帝的女兒的,跟這些阿哥暫時起不得沖突,他笑了笑:“剛才都是誤會,誤會。”

胤祚哼了一聲放開了敦多布多爾濟的領子,轉身大步朝着恩和走了過去,恩和見着胤祚就露出個大大的笑意,胤祚也笑了起來,牽着恩和的手:“我奏了他一頓,你解氣了沒?”

恩和抿嘴直笑:“早不氣了。”

胤祚替她裏了裏耳邊的碎發:“不氣就好。”

敦多布多爾濟看着胤祚和恩和的背影問身旁的巡城兵馬司的人:“感情很好?”

侍衛忙道:“小的也是聽人說的,确實十分恩*。”

敦多布多爾濟挑了挑眉,難得有個看上的女子,卻不想早已是他人婦,還是他争搶不得的,他悵惘的嘆息了一聲,又在想皇帝會不會給他一個和這女子相似的公主……

馬車上恩和依着胤祚坐着輕聲問他:“咱們是不是闖禍了?”

事情也鬧的不小,難保不會有人給捅到皇上跟前,先不說打架這一事,就是十五的宮中宴席上私自離席就不是個簡單的事情,當然,這種種的事情都可大可小。

胤祚摸了摸恩和漸漸溫熱起來的臉頰,才道:“萬事都有我的,你只管着好吃好睡就行。”

恩和笑了笑,坐起身子瞧着他:“我今兒很高興。”

她的眼睛很明亮,也昭示着她極好的心情。

胤祚笑着俯身親了親恩和:“只要你高興我也就高興。”

敦多布多爾濟不知道他要娶的是哪個公主,宮裏的人卻大都知道,五公主自然更知道,她笑眯眯的同大宮女美惠下着圍棋,聽美惠跟她說打聽來的消息:“敦多布多爾濟郡王殿□長五尺,面如玉冠,能文能武,精通滿漢蒙三語,聽說還極其擅長書法,寫的字萬歲爺都贊了幾次,是喀爾喀草原上人人誇贊的雄鷹!”

五公主輕笑:“瞧你,說的眼睛都亮了。”

美惠也笑:“奴婢這是替公主高興,能嫁給這樣一位郡王比嫁在京城都要好幾倍,憑着公主的樣貌才情,得郡王爺的喜歡根本不在話下。”

五公主雖然呵斥美惠,但眼裏卻是極其明顯的笑意和得意,公主裏面不管是才情和樣貌卻是她占獨一份,若她都籠絡不住未來丈夫的心,別人又如何能夠?

正說着四公主過來看望五公主。

四公主就明顯不如五公主受寵,明明是排在五公主前頭,有了好處卻還是五公主先享用。

聽說四公主來了,五公主撇了撇嘴,堆起一臉的笑意迎了出去,四公主比豐盈端莊的五公主消瘦了太多,半舊不新的衣裳穿在她身上空蕩蕩的,在五公主榻上坐下,先注意到了她的棋局,掩嘴淺笑:“不想妹妹都這個時候了還有這樣的好興致。”

五公主不喜歡四公主窮酸樣子,卻因為她這話中有話的一句話正眼看向了她:“姐姐來我這,難道是為了賣關子?”

四公主瞧了一眼她多寶閣裏的翡翠白菜:“那個到好看。”

五公主的鄙夷不言而喻,沒好氣的吩咐美惠:“去,拿下來送給四姐姐。”

四公主這才咯咯輕笑了起來,接了翡翠白菜,細聲細氣的道:“這滿宮裏只怕都傳遍了,只有五妹妹不知道,昨兒夜裏在燈籠胡同,六弟跟敦多布多爾濟郡王大打出手,知道為什麽?”

她笑吟吟的看着五公主似乎想等着五公主主動問她,五公主卻淡淡的瞅着窗外陰沉的天,絲毫不感興趣的樣子,她到也不覺得尴尬,滿臉笑意接着道:“別人不說是怕五妹妹生氣,我到是實心為妹妹好,才來跟妹妹說這些話。”她頓了頓,自顧自接着道:“敦多布多爾濟郡王誤當六弟妹是未出閣的女子,當街求娶,這才鬧的六弟動了手,聽說,打的敦多布多爾濟郡王面上全是傷,都見不了人。”

五公主緊緊地握住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垂下眼,語氣僵硬的道:“姐姐故意用這些話來氣我?”

四公主也不見了剛來時候滿臉笑意的樣子,摩挲着手裏的翡翠白菜,默默的道:“人個有自己的命,就好像我們兩個同為皇阿瑪的女兒卻是天差地別一般,有些東西掙不來,也羨慕不來,同為女子,都很艱難,姐姐就是再不堪也不屑于用這樣的話來故意氣你,我言盡于此,妹妹自己思量。”

四公主說着起了身。

她出了五公主的屋子,快步走了好一段路,又漸漸放緩了腳步停在原地,轉身将手裏的翡翠白菜給了身旁的大宮女紅玉,淡漠的道:“去把這個給我額娘送過去,讓她好好養病。”兆佳氏生病,因為手頭沒錢,甚至連個太醫都請不到。

紅玉接過翡翠白菜低應了一聲,轉身去找兆佳氏,她走了一段路回頭再看,見四公主還站在原地,那瘦小的背影蕭索又孤寂,紅玉的心裏也酸澀了起來,她進宮之前一直以為宮中的生活就是天上神仙過的日子,公主就是仙女,一定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後來才發現,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後宮不是仙境,卻是這個世上最最肮髒的地方。

四公主出了屋子,五公主就癱在了榻上,她知道四公主不會騙她,她想起早些時候見過的那個名聲狼藉的恩和,敦多布多爾濟是哪只眼睛瞎了才會看上那個郭爾羅斯恩和!她眼裏閃過羞憤和恨意,将桌子上的棋全數推到了地上,有誰不讓她好過,她也必然不會讓那個人好過!

德妃在禦花園的亭子裏閑閑的坐着曬曬太陽喂喂魚,見

☆、46有孕

乙酉,康熙以親征噶爾丹,谒暫安奉殿、孝陵。命皇長子、皇三子、皇四子,皇五子,皇六子,皇七子皇八子随駕,是日啓行。

太子監國。

胤祚要出去打仗,恩和忙忙碌碌的收拾了有十幾天,但正經讓他帶在外面的并不多,全都給放在了空間裏,又因為有空間這個東西在,平時要見面也不是難事,胤祚只要稍微留神點一是吃不了苦,再個也不會出什麽事,恩和到覺得自己并不擔心。

到是胤祚去跟德妃辭行,德妃拉着胤祚狠狠得哭了一場才算作罷。

胤祚随着皇上走的那日,恩和坐着馬車遠遠的看着他跟随皇帝的車駕從□出來,穿着铠甲的胤祚跟平常的他看起來似乎又不一樣,泛着白光的铠甲穿在他身上無比的契合,他就好像一個天生的戰士,周身泛着蕭殺的冷意,目光銳利,幾個阿哥裏就他最顯眼。

直到長長的出征隊伍全部消失在了恩和的眼裏,她才坐上馬車回了府,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幾日真的給累狠了,她從中午一直睡到了晚上點燈時分,起來喝了小半碗的銀耳湯,才發覺自己還是想念胤祚了,她仿佛自言自語一般跟旁邊做針線的持觞說話:“也不曉得歇下了沒有?騎馬一天了腿疼不疼,累不累?”

持觞抿嘴笑:“福晉先前還總是說不會想,這才走了幾個時辰就想了。”

恩和一怔,也笑了起來,胤祚走的時候問了她好多次會不會想他,她覺得不會想,就如實說了,胤祚倒是失落了好些時候。

正說着話玳瑁掀起了簾子,張成媳婦從外頭走了進來,恩和笑着坐直了身子:“快進來坐。”

張成媳婦笑着福了福身子,在挨着炕的第一個椅子上坐下,将個匣子遞給恩和,恩和知道這是羊脂玉的收益,接到手裏又給了持觞。

恩和笑着同張成媳婦說話:“這生意一日比一日難做,到是有勞嫂子了。”

這所謂的難做跟別的難做又不同,羊脂玉是生意太好了,很多人為買一瓶把價錢都擡到了天價,做買賣的人需要将這些人都一一拒絕,這并不是個輕省活。

張成媳婦忙道:“福晉說的哪裏話,都是奴婢應當做的,只是奴婢私心想着,何不就價高者得?”

恩和笑了笑:“知道你是好意,但價位擡的太高以後必定影響越大,以後引的別人查出是咱們,也不見得是好事,就這樣來吧,不過是賺着玩玩的,不用太較真。”

胤祚的銀子多成那樣了,躺着不動都不知道要花多少年,她賺錢不過是練練手打發打發時間。

張成媳婦應了一聲,恩和又問了些莊子上的事情,聽張成媳婦說都不錯,便就放了心,閑聊了幾句又賞她些東西就讓她出去了。

出了正月天一日暖和過一日,丫頭們的衣裳也漸漸鮮亮輕薄了起來,後花園的繁茂美麗漸漸嶄露頭角春園大片的桃花杏花都打了花苞,預示着一場開花的盛宴。

恩和卻有些犯春困,整日的都想睡覺,謝嬷嬷意思請個太醫看看,恩和卻笑着道:“請個人過來,難道說我是太瞌睡了?傳出去不笑掉人的大牙。”

自打正月十五出了那事,胤祚雖然後面多方補救不讓這事情傳出去,但見不得恩和和胤祚好的人太多了,保不齊就有人打聽了出來傳給德妃,好讓德妃好好整治她。

皇上已然離京,至少這事情皇上不會再追究了,這就只剩下個德妃了。

恩和現在不想有任何事情驚動宮裏,再說她也必定得不了個什麽病。

謝嬷嬷拗不過她,就只在吃食上下功夫,幾日下去,恩和倒是被養胖了一圈。

永和宮中的小太監來找恩和的時候,恩和也才剛剛睡醒,這府裏就她一個主子,她如今又牢牢的把持住了後宅,不像做格格那會那麽多人管着看着,現在她想怎麽睡,基本都成。

一聽着是德妃宮裏的人,恩和的心就咯噔了一下,和藹的同那小太監說話:“額娘沒說找我什麽事?”

持觞在一旁忙遞了塊銀子。

小太監的師傅是德妃宮中大太監夏守義,夏守義常受胤祚恩惠,因此來的時候要給恩和傳遞什麽消息都一并交代了小太監,小太監接了銀子,壓低了聲音道:“前些日子在禦花園五公主給主子娘娘說了不少話,主子娘娘回宮就發了好大的脾氣。”

在不用多說,只這幾句話就已經說的明明白白了,五公主找德妃将十五晚上的事情告訴了德妃,而德妃很生氣,一直隐忍到現在才發作,大部分原因是不想将事情鬧大,畢竟恩和還算是“自己人”。

屋子裏的持觞和謝嬷嬷都露出了緊張的神色,恩和卻還淡淡的,讓持觞又給了小太監賞賜的銀子,自己起身換衣裳。

對于這件事情恩和早有對策,是人都有弱點,到了這一步德妃最大的弱點已經暴露無遺,她害怕事情鬧大,恩和不是不怕鬧大,但她卻可以用德妃這一點作為切入點,事情便不如開始想的那麽吓人,再說,德妃為什麽非要等着胤祚走了才發作?她大抵還是想逼迫着恩和在胤祚沒在的時候認個格格或者答應她什麽事情,宮中雖然是德妃的地盤,但時時處處盯着她的人也不少,她做起事來顧忌比恩和多,這也是她的弱點。

玳瑁和珊瑚雖說是大丫頭,但正經事情面前還是靠後了些,恩和原本也沒打算重用她們,手底下的丫頭正在培養,等着時機成熟了,就是該換掉這兩個人的時候了。

恩和并不信任這些背景複雜的宮女。

四九城的男子走了有一半,整個四九城似乎都安靜了不少,皇宮靜悄悄的,皇上不在,太後又不喜歡別人常去打攪她,後宮也是前所未有的寧靜。

恩和進了永和宮,李嬷嬷破天荒的并沒有迎出來,恩和立在廊下等着宮女進去通報,發現廊下的雀兒似乎少了幾只,也不知是病了還是送了人。

德妃慢慢的品了一口皇上賞賜的毛尖,同李嬷嬷感慨:“我嘗着還是那雨前龍井對我的口味。”

李嬷嬷應了一聲,又朝着窗外瞅了一眼。

德妃不悅的道:“讓她在站一會,尋常人家的媳婦那個不在婆婆跟前立規矩?在說,我也該好好教導教導她什麽是為□的職責。”她說了幾句又憤慨了起來:“我早說過她跟胤祚兩個的性子在一起保準出事,現在可不就應了我說的這句話?”

李嬷嬷又勉強應了一聲。

恩和站在廊下,腳都木了起來,才有宮女姍姍走了出來:“娘娘請福晉進去。”

恩和微微颔首。

德妃依舊端坐在上首,居高臨下的看着恩和,眼裏有淡漠有厭惡也有嘲諷,見着恩和就呵斥:“跪下!”

恩和垂了眼,溫順的跪下。

青石磚的地面上沒有墊子,在這個早春的時節還很是冰涼,徹骨的寒意漸漸湧了上來,恩和覺得有些莫名的眩暈。

德妃厲聲道:“你可知錯?”

恩和張了張嘴,原本想要說什麽,卻覺得眼前一黑,失去知覺暈倒在了地上。

德妃一驚,噌的站了起來:“真是豈有此理!以為你在本宮面前耍這個計量,本宮就能饒過你?給本宮潑醒!”

李嬷嬷吓了一跳,忙按住了德妃的手,壓低了聲音道:“奴婢看着六福晉剛剛确實臉色發白才暈了過去,再說,六福晉和六阿哥确實恩*,還是趕緊着人去請太醫的好。”

德妃一怔,到底聽了李嬷嬷的話:“把六福晉安置好,去請太醫。”

宮人忙應了一聲。

德妃獨自坐着,右手輕輕敲着左手的手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獨自輕嘆了一聲,有宮人小跑着進來:“娘娘,六福晉有了身孕,已經一月了!”

德妃終究是滿臉的笑意,聲音也高了幾分:“快去給太後報喜!”

恩和睡醒來的時候又一次天已經完全黑了,見着自己還在永和宮的偏殿,李嬷嬷竟然在她跟前侍候,她有些驚訝:“嬷嬷怎麽…….”

李嬷嬷帶頭朝着恩和福了福身子:“恭喜六福晉,您有孕一月了!”

恩和怔怔的道:“嬷嬷莫不是在說笑話…….”她跟胤祚明明每次都不……

謝嬷嬷笑的幾乎合不攏嘴:“福晉說的什麽傻話?難道太醫都騙人?”

恩和捏了捏臉頰,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臉上才漸漸露出了明媚的笑意:“我真粗心,竟然都不知道!”

李嬷嬷道:“福晉年紀小,又是第一次,不知道也說的過去,以後注意就是了。”

恩和也不是第一次,只是真沒想到自己這麽快就能有身孕。

正說着話,德妃走了進來,恩和要下床,德妃快走了幾步按住了她,一看見恩和那臉,語氣又僵硬了起來:“你有了身孕就不必了,以後多當心些。”

恩和應了一聲:“讓額娘操心了。”

德妃并不看恩和,在椅子上坐下,淡淡的道:“今兒晚上就先不用回去了,我讓李嬷嬷在你跟前侍候着,要什麽就只管跟她說。”

德妃雖然萬般讨厭恩和,卻是真的将胤祚疼到了骨子裏,恩和才有了胤祚的子嗣,在德妃這的待遇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恩和忙應了一聲:“兒媳這有謝嬷嬷就可以了,李嬷嬷還要侍候額娘。”

德妃看了她一眼:“後宮的水深,沒李嬷嬷,我怕你淹着自己。”

德妃終究還是将恩和給隐晦的諷刺了一句。恩和卻不知為什麽覺得這樣的德妃有些莫名的可*。

五公主一整日的都在等德妃整治了恩和的消息,好不容易等的恩和暈了過去還沒來得及高興就又一次等來了恩和有身孕的消息,她氣急敗壞,半響吩咐美惠:“收拾幾樣東西,我去看看六弟妹!”

☆、47将才

恩和很欣喜,睡了一下午,用了晚膳就有些睡不着,坐在床上聽李嬷嬷和謝嬷嬷講些以後注意的事情。

聽得外面宮女說五公主過來看望她,恩和看了一眼李嬷嬷,李嬷嬷起身道:“奴婢出去看看,就說福晉已經歇下了。”

擋的住這一次,下一次也擋不住,她又沒做什麽虧心事,為什麽不見?

恩和擺了擺手:“快去請五姐進來。”

五公主是個豐盈柔美的美人,款款走了進來,居高零下的看恩和,但臉上卻還是挂着笑意的:“聽說六弟妹有身孕了,我過來看看。”

恩和笑着道:“五姐快坐,有勞五姐了。”

五公主就挨着恩和坐在了恩和的床邊,笑吟吟的跟恩和閑聊,倒是出乎意料的跟恩和聊些很溫和的事情,漸漸的又說到了自己成親之後的事情上,臉上就顯出了哀愁:“……教養嬷嬷跟我說,懷了孕勢必要安排別人侍寝,我當時便想着女子不好做,千辛萬苦的生兒育女卻還要…..”

原來她的話是在做這裏。

五公主見恩和垂了眼眸,那吹彈可破的臉上淡漠又沒有多餘的神情,以為她想到了自己身上,已經不高興了起來,心裏就越發得意:“嬷嬷說男人都朝三暮四,這裏對着這個好,那裏還照樣也對着那個好,是不是真心都說不來,弟妹說是不是?”

她這隐射的是敦多的那件事情,想告訴恩和,敦多對恩和其實并不見得是喜歡,不過是男人朝三暮四的毛病犯了,讓恩和也不要得意。

恩和沒忍住輕笑了一聲:“五姐,雖說我叫聲五姐,但畢竟我成親了,有些話還是要給五姐說一說,給人家做媳婦就要講個賢惠懂事,別說懷了身孕給丈夫安排人,就是沒懷身孕只要丈夫要,就要安排,這不是女人好做不好做的問題,這是自來就有的規矩,犯了就是錯,做好了就是應當的,至于五姐說男人朝三暮四,我是個笨的,也說不來,但有句話叫做适可而止,還有句話叫做過猶不及,五姐以為是件天大的事情,或許當事的人早就抛到腦後了,五姐還是三思的好。”

五公主沒料想恩和會說出這麽一大段冠冕堂皇的話來堵她的嘴,氣急敗壞的道:“那也沒見得你就給六弟安排個人!”

恩和淺笑:“五姐妹聽清楚我剛說的話?我說丈夫要了就得安排,我們家爺我安排不要,若硬安排就是忤逆丈夫的意思,這樣的事,賢惠的人也做不得。”

五公主鐵青着一張臉站了起來:“你!?”

李嬷嬷哎喲了一聲:“五公主,千萬莫大聲說話,六福晉正有身孕,若吓着了肚子裏的孩子,誰都擔待不起的!”

五公主憋紅了臉,掃視了一圈,覺得滿屋子的下人都在看她的笑話,又氣又急,轉身跑出了屋子。

恩和皺了皺眉頭:“五姐這是怎麽呢?跑出去做什麽?”

她這诙諧樣逗得謝嬷嬷和李嬷嬷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五公主這麽一鬧,恩和到有了睡意,下人們侍候她睡下都退了出去,恩和等着四周都靜下來了就進了空間,想着看能不能見上一次胤祚。

她用空間的泉水洗了個澡,又吃了幾顆果子,歪在樹下的竹椅上沒留神就睡了過去。

軍中糧食有限,有時候大隊人馬還有接不上糧食的時候,皇上一日都減成了一餐,做阿哥的也都好不到哪裏去,吃着粗糧也就罷了,餓肚子的時候也多的是。胤祚有空間,有時候盡量就把自己吃的剩下來分給其他幾個兄弟。

康熙知道了又心疼他,叫着他到自己的帳裏,想給他偷偷加餐,到是胤祚總是變戲法一樣弄出些美味的吃食給康熙:“兒臣自己偷偷在路上打的野味,皇阿瑪吃。”

康熙最終就跟兒子兩個人分享了這“偷”來的美食,後來很長一段時日裏一直覺得在沒有吃過比這更美味的吃食了。

大軍每到一處,先要提前打井,但人數實在衆多,就只有一口井,軍中的士兵為了取水還有打在一起的,康熙要胤祚去處理。

這種事情很多時候并不能清楚的分出對錯,若硬要計較,那只是徒增煩惱,爺兒們有爺兒們專屬的解決辦法,胤祚一到,就把兩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