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撥人領頭的一人搗了一拳破口大罵:“媽的!老子最見不得你們這些熊樣!跟敵人還沒打在一起就先自己起了內讧,對自己的兄弟都他媽的比對敵人還兇狠,為了屁大點事情就能鬧在一起,還是不是男人?!我看你們不是很有力氣嗎?誰說你們吃不夠飯了?既然時間這麽多力氣這麽大,好的很,以後每天扛着紮營的帳篷跑二十裏!”
有個小頭目不服:“是他們先推搡的,為什麽我也要受罰?”
胤祚大聲道:“哪個帳下的?你們在軍中打架鬧事就是動搖軍心,誰跟你論你這屁大點小事了?”
這下誰都不敢再說話,乖乖的認了罰。
胤祚并不就為打水這件事情來論,就大大減少了事情的麻煩程度,只要鬧事就受罰,其對其他士兵的震懾程度就不小,以後這類的事情若沒有什麽大的意外,就基本可完全杜絕。
康熙在帳裏看軍報,聽說胤祚的處置,贊許的點頭,同一旁的佟國維感慨:“沒想到老六到是個難得的将才。”
佟國維笑着道:“六阿哥這處置方式,到像是十分了解這些士兵們的習性,若真是就事論事,只怕就是包拯在世,也未必理論的清楚,說的不好只怕還會激起士兵的不滿,确實如皇上所說,六阿哥是難得的将才。”
康熙微微颔首。
阿哥們都有自己的帳篷,但因為夜晚太冷,有時候為了暖和便幾個人擠在一起,平常的時候都是胤祚和胤禛住一個帳篷的,今兒晚上胤祚抱着自己的被子非要回自己的帳篷:“四哥,我今兒晚上就不打攪你了,你要是怕冷,讓人給你再軍妓裏面挑個人過來暖暖床,弟弟我過去睡了。”
胤禛坐在炭盆錢看着胤祚:“是不是有什麽事?”
胤祚直擺手:“沒事,真沒事,就是怕打攪哥哥的好事。”
胤禛狐疑的看着胤祚,但他真沒有八卦的天性,見胤祚要一個人睡,也沒多問就放了他過去。
軍中有軍妓,尤其是這次有皇子跟随,就有下面人專門給挑了未開苞的雛兒等着給阿哥們用。胤禛一個人睡了一會,不知怎地一時到睡不着,坐了起來吩咐蘇培盛:“去給爺找個安靜聽話的送過來。”
蘇培盛忙應了一聲。
胤祚進了自己的帳篷,到處安置好就閃身進了空間,忙了好些日子,夜裏也總是沒機會見恩和實在是想念得不行了。
他進去就見着恩和睡在高樹下,種好的桃樹林這會正是開花的時候,有風吹過就大朵大朵的向下飄落,落得恩和滿頭滿身上,日光照在她的臉頰眉梢上,在她嘴角留下個上挑的弧度,說不出地明媚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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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祚焦躁的心就漸漸寧靜了下來,輕手輕腳的彎腰親了親恩和的額頭。
恩和好像感應到了一般,慢慢的睜開了眼。
看見是胤祚,滿眼的喜悅幾乎溢出來,摟着胤祚的脖子站起來,急切的跟他分享自己的喜悅:“我懷孕了!已經一個月了!”
胤祚怔怔的:“你怎麽了?”
“我懷孕了!”
恩和漸漸的安靜了下來,注視着胤祚的眼睛:“爺好像不高興?”
胤祚看向了恩和,握住了她的手:“傻子,我高興,我真的很高興,但我也害怕,害怕你有一丁點閃失。”
恩和又抿嘴笑了起來:“你才是個真傻子,你說我們現在在哪?”
胤祚疑惑:“不是在……”
他說了一半就恍然大悟,自己竟立刻興奮了起來:“是了,是了,我怎麽就忘了,怎麽有這麽個地方,有這麽多神奇的東西,保你生孩子萬無一失根本不是難題,我怎麽就忘了,我怎麽沒想到!”
恩和大笑:“說你是傻子,你還不信!”
胤祚摸着腦門傻笑,試探着摸了摸恩和的肚子:“你說是個男孩還是女孩?男孩像我,女孩就像你!對了,我要早早的就給孩子想好名字!”他這會到是顯出了即将要做阿瑪的欣喜和興奮。
恩和越發笑了不行:“哎喲,你是真傻了,起名字的事,哪輪得上你,不都是欽天監算好,皇阿瑪禦賜?”
胤祚扶着恩和坐下,自己蹲在恩和的身邊:“起不了大名,總能起個小名吧。”
恩和摸了摸胤祚的耳垂,轉而跟他說起了別的事情:“苦不苦,受不受的住?”
胤祚将腦袋輕輕的靠在恩和的肚子上:“有什麽苦的,就是一有空,就總是想你,這到是有些苦。”
恩和輕笑:“趕我生孩子,你能回來不?”
胤祚擡起頭看恩和:“這個你放心,我必定是要回來了的,總不能以後想起來覺得遺憾。”
恩和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覺得,你若不在,我一個人生孩子有些怕。”
四九城裏的兇險不比戰場上的小,胤祚也不放心讓恩和一個人,他起身将恩和擁進懷裏:“放心吧,不管到什麽時候,我都不能讓你處在險境。”
恩和輕應了一聲。
☆、48打死
早春時節的玉蘭花打了花苞,俊俏的立在枝頭,看起來鮮活惹人注目,琪琪格半躺在榻上看着窗外,過了會才将目光給了在她腿邊哭泣的寶音。
“……欺人太甚了,她是個什麽東西,說懷了諾敏的孩子,求我發發慈悲留下孩子……”
琪琪格緩緩的撫摸着寶音的發髻:“傻孩子,男人哪個不三妻四妾,他身邊有人懷了身孕這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只是他們家的門風也太不嚴謹,事情自己處理不了,竟叫鬧到了咱們頭上,你也有不是,這種事情你摻合什麽?你叫人去叫了将軍府上的人過來,有什麽讓他們自己鬧去,我不信,難道他們還敢留下這個孩子?”
寶音渾身顫了顫,梨花帶雨的看着琪琪格:“可是,可是女兒讓人……”她急火攻心,讓人将那所謂的諾敏的小妾柳眉拉下去關了起來,這會估計下頭的人正在收拾柳眉,說不定孩子都流了。
琪琪格一怔,恨鐵不成鋼的輕戳了戳寶音:“你呀,怎麽越大越發不如小的時候聰明,你瞧瞧,你如今都遠遠趕不上六福晉了!”
恩和能管家,會管家,這在京城已經不是什麽秘聞,也因此,琪琪格很是受了衆人的吹捧和恭維,說她能教導孩子。
這話說的寶音屈辱的到一時哭不出來了,青着一張臉不說話。
有丫頭從外面走了進來:“六福晉懷了身孕,讓人過來給太太說一聲,人就在外頭候着。”
琪琪格驚詫的起身,打翻了幾子上的茶碗,寶音猛的一起來,撞的身旁的汝窯插花大瓶動了幾下躺倒在地上,也撞的自己的後腰疼的吸了一口氣,她猙獰的問那丫頭:“你說什麽?”
丫頭吓的往後縮了縮:“六福晉,有,有身孕了……”
琪琪格的眼裏閃爍着不知名的光澤,甚至是少有的驚詫和慌亂,久久都不能平息,半響才道:“快請進來。”
直到來人走了,琪琪格似乎才恢複了常态,寶音想着自己和恩和的天差地別,嫉妒和憤恨幾乎絞碎她的一顆心,她瘋狂的需要有個發洩口,她覺得這個世上所有的人都在嘲笑她,看不起她,她情緒不穩的離開,沉浸在自己思緒裏的琪琪格幾乎沒有注意到。
柳眉是個姿色平平的丫頭,但就是幸運的有了身孕,她以為自己能夠一步登天,沒想到等來的卻是決絕的宣判,她要麽打掉孩子,要麽就是死,她正不知所措,卻偷聽到有人說話:“柳眉也真笨,去求求寶音格格,只要寶音格格答應,難道太太會不願意讓她把孩子生下來?”
她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千辛萬苦跑了出來,沒想到又再一次落入了地獄。
舒舒覺羅氏坐在小佛堂念經,大丫頭杜鵑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她緩緩的睜開眼,嘆息了一聲:“諾敏這孩子,也不知道是多情還是無情,不是說了不喜歡柳眉麽?怎麽這會到又去給她求情了?”她頓了頓就着杜鵑的手起了身:“不知道柳眉肚子裏的孩子能不能保住?”
杜鵑心想,說白了太太最關心的是柳眉肚子裏的孩子。
舒舒覺羅氏一面想留住柳眉肚子裏的孩子,一面還想用這事情壓壓未來的三少奶奶的風頭,費揚古的嫡女六福晉的滴親姐姐,這身份實在貴重,舒舒覺羅氏習慣了高高在上,并不喜歡這種被別人的氣勢欺壓住的感覺。
柳眉之所以能鬧到寶音跟前,還是舒舒覺羅氏的計策,想要通過寶音的手留住孩子。
只是,這位伯爵府的嫡小姐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諾敏垂眸坐在伯爵府的正廳,大管家慶陽在一旁相伴,他是來要人的。
伯爵府上的男丁都外出打仗去了,留在家裏的就是些老少婦孺,若來了男客,往常都是慶陽接待,慶陽客氣的立在一旁回話:“我們格格是個心善的人,也怕是別人冒名頂替,因此才叫到府中細細盤問,既然三爺過來問了,想必就錯不了,一會就能給您把人送過來。只是世子爺以後也當把自己的人管好,也就是咱們府上遇上的這樣的事情還能輕松放過,若是別家必定是不行的。”
諾敏掀起眼看了看慶陽,這個中年男子不卑不亢,目光沉穩,顯然是個很得用的人。他輕扣着桌面微微颔首:“您說的是。”
有丫頭在慶陽耳邊低語了幾句,慶陽的臉色霎時變的極其不好看,看了一眼諾敏,道了一聲:“奴才出去一會。”轉身出了正廳。
琪琪格也沒料到,自己一會沒留神就出了這樣的大事,氣憤難當的寶音用鞭子抽的柳眉流産還不停手,已經打的人斷了氣了。
王氏對寶音的不屑和不滿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寶音,轉身安撫着琪琪格:“額娘千萬別氣壞身子,妹妹也是太年輕了。”
琪琪格氣的手直抖:“都是要成親的人還年紀小?我剛剛是怎麽給她說的?把人叫過來讓他們去領,難道這丫頭這孩子他們還敢留下來?她自己非要造這孽,原本是諾敏理虧,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我看你該怎麽交代?啊!你打算怎麽給人家交代?!”
想起舒舒覺羅氏的為人,琪琪格就氣的心肝都疼:“我這是造的什麽孽,怎麽就養了你這麽個不知好歹的蠢貨!”
寶音一哽脖子,站了起來:“額娘怕惹事,我去說,不就是一個丫頭麽!難道他們還敢為難我?這種丫頭我打死十個八個都可以!”
她說着就往外走,丫頭都來不及攔住,諾敏正在看牆上的字畫,聽見腳步轉身看,就見寶音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劈頭蓋臉的就來:“你們将軍府欺人太甚!我未嫁進門就有了庶子,即有了就當好好處理,竟然還鬧到了我們府門口,你讓別人怎麽看我,怎麽看我們伯爵府?!”
諾敏張了張嘴,一時也有些不知該如何辯駁。
見諾敏無話可說,寶音越發理直氣壯:“我實話給你說,柳眉我已經讓人遠遠的賣了,你這輩子都別想見!”她倒也有些小聰明,還知道怎麽說。
諾敏一怔:“你!柳眉是我将軍府的人,是你想賣就能賣的?”劉瑞家的腳步匆忙的趕了進來救場,聽見這話就道:“恕奴婢直言,伯爵府是皇上禦賜的宅邸,尋常百姓要從大門口走都要繞着走,哪個敢在伯爵府門口喧嘩鬧事?偏偏就将軍府上的人敢,難道将軍府上的人都敢對皇上不敬?”
姜還是老的辣,一句話說的諾敏就再無言語可辯駁,那張俊臉因為氣憤漲的通紅,厭惡又憤怒的瞪視着寶音,半響才道:“你果然不是尋常人。”
寶音從這話裏聽出了濃濃的鄙夷和不屑,她的心卻忽的慌張空洞了起來,面前的人是她未來的丈夫,又是皇上禦賜的婚事,根本不可能更改,如果被丈夫厭惡,她今後的日子會過成什麽樣,完全可以預見。
她突的掩面哭了起來:“你只想你痛快,又何嘗想過我?嫡親的妹妹嫁做福晉是何等風光,我不求跟她一樣,也只想着未來的夫君能看重我,只是如今,如今卻偏偏出了這樣打臉的事,你讓我顏面何在?柳眉我也只是賣了,并沒有将她怎樣,你為個丫頭就在下人面前這樣對我,你讓我何等心寒?”
寶音哭的梨花帶雨,說不出的楚楚可憐,諾敏是個最無情又最多情的人,覺得寶音說的也對,到漸漸沒了起初的氣憤,只長嘆了一聲:“罷了,不說了。”
見着諾敏這樣的作态,劉瑞家的到對寶音高看了幾眼,這個大格格雖不是怎麽聰明的人,但在拉攏男人上還是有些手段的。
這事情就這樣不算解決的解決了,等諾敏走了,寶音又有些小小的得意,她從正院回自己的院子,瞧見伊爾木笑語嫣嫣的走了過來,在她身邊站定,嬌俏的道:“姐姐以為事情就算解決了?”她說着就是笑,一臉的天真可*:“告訴姐姐吧,我讓人告訴世子爺了,那丫頭其實被你打死了!”
寶音的臉瞬時煞白,強作鎮定:“他憑什麽信你?”
伊爾木咯咯嬌笑:“我給他說,你把柳眉扔到了郊外的亂葬墳上,讓他乘早去找,說不定還能找見個熱乎的屍身。”
寶音腿一軟,幸得身後有如玉扶着才沒跌倒:“你為什麽,為什麽這麽做?”
伊爾木收起臉上的笑意,湊近寶音,惡狠狠的道:“你不是喜歡搶別人的東西嗎?我要讓你知道搶得到手,未必就能克化!諾敏看清楚了你這蛇蠍心腸,你以為他不會恨你,讨厭你?哼,你就等着做個無人問津的深閨怨婦吧!”
寶音眼前一黑,差點暈倒。
聽得家裏的這場鬧劇的時候,恩和剛剛從宮裏回了府上,她在坐在院子裏鋪了毛褥子的躺椅上,身上搭着件狐貍皮的毯子,眯着眼睛曬太陽,聽見謝嬷嬷低聲說了,淡淡的嘆息了一聲:“寶音越發不如先前穩重了,到像是亂了分寸一樣,這種事情都做的出。”
謝嬷嬷也低嘆:“可不就是作孽,肚子裏還有個孩子,聽說就光那血都流了有……”她這樣說着,忙又轉過頭呸了三聲,恩和知道這又是避諱,在孕婦跟前是提不得的。
恩和伸手,接過荷葉手裏的桂圓紅棗茶喝了幾口,又問:“我二嫂如何?”
“顯懷了,聽說胎很穩,往常不說話的牛姨娘,這個時候厲害的不得了,前些日子太太要讓二奶奶抄佛經,牛姨娘立時就給反駁了回去,說‘沒聽的誰家媳婦有了身孕,還能動筆寫字的,太太要真要,奴婢或者別人寫都成’,太太果真就讓牛姨娘去寫了,到也沒為難二奶奶。”
牛姨娘的為人很多人都不齒,嫌她太膽小謹慎,恩和卻總是對她有些說不明的尊敬,她在對自己孩子身上所費的心思和力氣,太過讓人佩服,她替白蘇墨玉擋了琪琪格的迫害,又引着琪琪格将氣撒到了自己身上,這樣不但沒讓琪琪格傷害到白蘇墨玉和她肚子裏的孩子,還讓琪琪格發洩了心中的怨氣,很大程度上避免了琪琪格對白蘇墨玉不滿的積攢,不至于讓琪琪格對白蘇墨玉出現忍無可忍的情緒。
家裏一如既往的鬧騰,恩和為自己早早的跳出了這個是非窩感到慶幸,如今她是這府中最大,又懷了身孕,日子越發過的輕松無憂起來,只是總是難免惦記胤祚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文真的傷透了我的一顆玻璃心了,都快碎成沫沫了,為了還看着的幾個妹子,我咬牙堅持
☆、49塞外
此時的胤祚也确實狼狽,越往裏走天越冷,沒想到下起了雨夾雪,人馬走不動只能原地休息,但這種天氣連取暖的柴火都不夠,上面的人有炭火,士兵們只能挨凍,胤祚大手一揮,将自己所剩無幾的炭火全給了士兵,又冒着雨雪在外頭看着人将炭火分到位,等着進了帳篷,身上沾了水的衣裳都結了冰,小範子正在給他換衣裳,又聽得侍衛來報,四阿哥發高燒了。
他換了衣裳匆匆去了胤禛的帳篷,怕下頭人照顧的不周到全部自己動手,這麽冷的天裏,即便有帳篷有炭火,到了夜裏也凍的睡不着,兄弟幾個就幹脆都擠到了胤禛的帳篷,一面照顧胤禛,一面圍坐在一起燃火取暖,到确實比開始的時候好了不少。
見着胤禛比開始好了不少,就坐在一起閑聊,男人們的話題除過事業就是女人,說了會戰事就說到了女人身上。
五阿哥撥了撥炭火,笑着問三阿哥:“聽說三哥日日都叫的是同一個軍妓?”
這事衆人都有耳聞,而且閑着無聊的時候也說幾句,不是什麽秘聞。
三阿哥也不避諱,搓着手嘆氣:“她跟我前頭身邊的那個大宮女太像了。”
胤祚好奇,笑着問:“三哥,有啥故事,說說呀?”
三阿哥好笑:“你小子一天。”他頓了頓到底還是緩緩的說開了:“……小點的時候都不懂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歡,總之她在我跟前的時候我就覺得踏實,她要是不在,我就覺得心裏發慌,那年她歲數滿了要出宮,我死活不願意,哭着去求我額娘,我額娘也喜歡她穩重能幹,就想她留下在侍候我,她說她年級大了,外頭還有人等着她出去成親,求我額娘放過她,我額娘當時很生氣,就把她關了起來,我看他可憐,不想她傷心,又去求我額娘讓她出宮,我額娘都答應了,她卻吊死了……”到現在他一直覺得她是被人害死的。
這個胤祚到聽說過,三阿哥跟前的大宮女被逼迫死了,三阿哥很是受了一段時間诟病,皇上雖然沒有明着處罰,但也明顯的表示了不滿,這樣一想,就知道這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八阿哥溫和的笑着問:“那三哥是啥打算?”
三阿哥低下了頭,炭火印亮了他的面龐:“我也不知道,我怕在這樣下去,其實是害了她。”
三阿哥有時候挺有文人的憂郁氣息的。
衆人見他情緒不高,就不好再說這個話題,五阿哥看了一眼面如玉冠的八阿哥,一想他這感情也不順,而七阿哥是個敏感的人,不好随意打趣,在看胤祚張口就來:“六弟這小日子過的和美,跟六弟妹夫唱婦随!”
三阿哥一看胤祚也笑了起來:“說說,說說平時跟六弟妹是個什麽樣的,你這皮樣子,是不是成天被六弟妹收拾?”
兄弟幾個都哈哈笑了起來,就是床上半躺着的胤禛都虛弱的笑了笑。
胤祚鄙視的看了看衆人:“你們知道個什麽?我們家的恩和是最最溫柔善良不過,鋪床疊被,做飯洗衣…….”
他還沒說完,兄弟幾個就起哄笑話他:“一聽就是胡說八道,哪個福晉做飯洗衣鋪床疊被?滿嘴胡話!”
胤祚也哈哈的笑:“這可不就是,也不要她們做什麽,我看見高興喜歡,這就是她的大功勞。”
八阿哥好奇的問胤祚:“六哥最看重六嫂哪一點?”
胤祚起身給胤禛到了杯熱茶看着他喝了,又摸了摸他額頭,覺得不燙了才放下了心,笑着回頭跟八阿哥說話:“她的哪點我都挺看重的!”
七阿哥在這難得的好氣氛裏,難得的好好的很胤祚說話:“難道六哥真不打算納妾?”
胤祚笑着坐下:“納妾這種事情要量力而行,我這小身板經不起折騰。”
兄弟幾個哄的一下就笑了,胤祚又打趣三阿哥:“沒三哥厲害!”
三阿哥的侍妾現在算是除過太子最多的,兄弟幾個又笑,問些三阿哥比如一夜幾次,多久一次之內的話題,問的三阿哥招架不住,又将禍水引到了還躺着的四阿哥身上。
天氣冷,康熙也睡不着,聽說他們兄弟幾個坐在一起取暖說笑很是熱鬧,心裏到覺得很是寬慰,又聽說胤祚将自己的炭火給了士兵,又親自照顧胤禛,微微嘆息:“這孩子還是太善良了些。”他雖說是這樣說,但臉上卻是明顯的疼*和慈祥,顯然是很滿意胤祚的樣子。
第二日早起天上就不下雪了,地上也凍的實實的可以行軍,胤禛大病初愈還很虛弱,胤祚就将自己的大氅給了胤禛,說句實在話,在空間的滋養下,這天氣他還沒有什麽感覺,胤禛卻怎麽都不願意,推給胤祚:“趕緊穿上,這麽冷的天,你要是也凍的生病了怎麽辦?我不冷。”
他那一張冷臉,比那天還要冷。
胤祚道:“四哥,我真不冷,你就穿上吧,別又病情重了。”
兄弟兩個謙讓來謙讓去,皇上送來了一件大氅,李德全道:“皇上口谕,四阿哥大病初愈,賞貂皮大氅一件。”
三阿哥在一旁看見了,輕聲感慨:“我要是有六弟這樣一個一母的親兄弟就好了。”
諾敏聽了伊爾木的話,猶豫再三,還是派人去看了看,沒想到伊爾木說的竟然完全屬實,憤怒和失望不言而喻。
舒舒覺羅氏聽了諾敏的話,微微嘆氣:“額娘以為你長大了,沒想到你還看不清楚,女人要多少都會有,但頂頂重要的永遠不是女人,是你自己能幹多大的事情,你有了權勢和地位,要多少好的沒有?娶郭爾羅斯寶音是為了什麽難道你看不明白?”
她看着兒子語重心長的道:“額娘知道你比誰都心裏明白,郭爾羅斯寶音到底好不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身後的權勢,是她能給将軍府帶來的利益。你不喜歡她額娘不強求你,你不是一直都喜歡杜鵑麽,額娘就讓她去侍候你。”
舒舒覺羅氏樂見與兒子對寶音的不喜,她當然并不強求,而諾敏的失望在舒舒覺羅氏的這一番話之後也淡了,他想起杜鵑的妩媚和溫柔,嘴角漸漸帶了笑意:“謝額娘。”
舒舒覺羅氏也笑了起來:“你能想明白就好,去吧,好好做自己的事。”
諾敏應了一聲。
寶音的婚事還未成,卻已經注定了悲劇。
德妃很看重恩和的肚子,前頭的有孕的四福晉舒雲根本沒法相比,德妃不但派了得力的人手來給恩和幫忙,照看恩和,還日日都要過問恩和的情況,深怕恩和有一丁點的閃失。
等着舒雲生産的時候,德妃也就派了個嬷嬷過去看了看。
舒雲将四阿哥府管理的井井有條,尤其是她自己的院子,根本就不是別人想要插手就能随意插手的,榮安扶着丫頭的手候在外頭,目光偶爾掃過安靜的産房,她不知道女人生孩子,還能這麽安靜。
好久不出門的李氏扶着自己的大肚子也過來看,她就比舒雲遲兩個月,孩子也已經七個月了,站在榮安身後往裏瞧了瞧,就輕聲說話:“不知道裏頭是個什麽情形,福晉一聲不吭的。”
榮安撇了一眼她的肚子:“妹妹還有身孕,産房門口還是少站一會。”
李氏當然不相信産房兇險這種事情,她垂了眼面上露出擔憂:“福晉往常待我極好,我只是有些擔心罷了。”
榮安輕哼了一聲,胤禛又不在這,裝什麽矯情?
前天還下過一場小雪,天氣又驟然冷了幾分,李氏站了一會覺得冷,就想回去,她想了想,摸着肚子道:“不知怎地肚子到疼了起來。”
榮安立馬轉身吩咐:“去給李格格請個太醫。”
李氏尴尬:“無事,我歇一會就成。”
榮安淡淡的撇了她一眼:“去吧。”
李氏意思的福了福身子,扶着丫頭的手出了屋子。
才片刻,屋子裏的榮安就聽見了外頭的驚呼聲:“李格格摔倒了!”
她噌的起了身:“快去請太醫!”
誰也沒有料到,舒雲生産,李氏跌倒一時竟也要生産,一時半會找不見個別的産婆,只能從舒雲的産婆裏抽了一個出來給李氏接生,産房就臨時放在了正院的東廂房。
家裏沒個主事的人,李氏這一胎生産又極其艱難,榮安就是在強悍,這會也焦急了起來,她本就有身孕四月,控制這亂紛紛的場面還是顯得吃力了些,結果也見了紅,只能派人向德妃求助。
德妃就是對胤禛的感情在淡,到了這種時候她也不敢不管,若真出了事,三個孩子都保不住,在這個時候袖手旁觀的她可能就會被胤禛怨恨上,最終是李嬷嬷出馬,才控制住了場面。
李氏生的艱難,雖說吃了大苦頭,卻出乎衆人意料的先與嫡福晉舒雲生下了個瘦弱的庶長子,半個時辰之後,一直有驚無險的舒雲才生下了胤禛的次子,一個六斤六兩的大胖小子。
德妃顯然也是高興的,但畢竟還是淡了許多。
舒雲原本生下了兒子的喜悅,在知道好好的長子無緣無故的成了次子之後,也淡了許多,李氏見着自己的兒子瘦弱,卻也鬥志昂揚,她的醫術足以将自己的孩子養的好好的。
恩和太過清閑,就總是聽別人家的八卦打發時間,聽說胤禛府上的事情咂了咂舌:“也不知道這是真巧合,還是有誰在後面做了手腳。”
謝嬷嬷就感慨:“人口多,就這不好。”
恩和見珊瑚在做針線,就笑着問珊瑚:“珊瑚,說說你的看法。”
珊瑚一怔,放下手裏的針線,半響才道:“奴婢是個笨拙的,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恩和笑了笑,又問玳瑁,玳瑁笑着道:“叫奴婢說,咱們做奴婢的只要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別的事都不是咱們該操心的,就四阿哥府上的事情,奴婢覺得要是下頭人都能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也不至于在後頭亂成那樣。”
恩和臉上似乎露出了淡淡的滿意:“還是玳瑁得我心。”
珊瑚看了一眼玳瑁,輕咬了咬下唇。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妹子們的支持,深深的覺得後臺數據有問題,唉,但這種事情也只能感覺感覺了,貌似沒有什麽實際的辦法......
☆、50破敵
皇上不在京城,胤禛府上的兩個阿哥沒人賜名,便暫時只大阿哥二阿哥的叫着,等到三月滿月,恩和因有身孕也不方便去這些熱鬧的地方,用嬷嬷們的話就是免得沖撞了,便只讓謝嬷嬷帶了禮專門去看望了一次。
恩和因自己有身孕,吃的喝的大多都偷偷挪用成了空間裏的東西,這些時日到越發養的珠圓玉潤起來,她站在鏡子跟前打量了自己半響,皺眉跟已經回來了的謝嬷嬷說話:“嬷嬷瞧瞧我是不是胖的跟球一樣了?”
謝嬷嬷沒忍住笑了出來,荷葉快人快語:“福晉雖然胖了,但還是好看!”持觞輕笑:“笨嘴笨舌的,胡亂說什麽!”
謝嬷嬷才道:“胖一些是對的,要不然肚子裏的孩子拿啥養?”
恩和又摸自己的肚子:“怎的才三個月就這麽大了?”王嬷嬷便湊趣:“指不定是個龍鳳胎哩!”
恩和也笑了起來,轉身坐回了榻上,問謝嬷嬷:“兩個阿哥怎麽樣?”
“不是說大阿哥生下的時候瘦弱麽?奴婢瞧着白白胖胖的一點都不輸給二阿哥,且奴婢瞧着大阿哥比二阿哥更像四爺,二阿哥到好似比大阿哥俊俏一些。”
恩和忍俊不禁,謝嬷嬷這意思不是四爺長的不俊俏麽。
她喝了一口紅棗桂圓茶潤了潤嗓子聽謝嬷嬷道:“四福晉和李格格身子都挺好的,瞧着李格格比生産之前更漂亮了幾分,榮側福晉也一切都好,還讓奴婢問福晉的好。”
恩和輕扣着桌面:“四哥家的這幾位沒一個簡單的,瞧瞧如今個個都有孩子傍身,就是宋格格也有個惹人疼*的小靈希,若往後再進人,也不知道會是個什麽樣子。”
謝嬷嬷給恩和将那毛皮毯子蓋在肚子上:“福晉如今別的事情都沒什麽好操心的,就只操心好自己就行。”
恩和抿嘴笑。
王嬷嬷有些羨慕,即便福晉看上去在下人面前這麽好脾氣,她也不敢如謝嬷嬷一樣說出這樣的話,她想着謝嬷嬷家還有個小女兒,就想着不如說給自家的小兒子,做個親事她也能在福晉面前更有體面。
恩和也閑不住,自己坐了一會又問起了莊子上的事情,今年是第一次試種,鋪面她早就讓人收拾好了,只等着各色野味種植出來了直接就去買,問了張成媳婦那邊的情況,她雖不去到也說的頭頭是道:“……只有三四家不願意種,別家願意種的,糧食都發到手了,有什麽要種都告訴了他們,讓他們自己挑,又找了專門的把式給他們教,今天雨水又一直都好,木耳蘑菇過些日子就能收上來一批
恩和微微颔首,又跟她說了些家常:“聽說虎子這兩日不乖巧?”虎子是張成的三歲的兒子。
張成媳婦忙道:“勞福晉惦記了,小孩子家太貪吃了,有些積食。”恩和就轉身吩咐荷葉:“讓下頭人把給我做的那些山楂糕一會讓嫂子帶些回去給虎子。”
荷葉應了一聲,張成媳婦覺得又體面又惶恐:“他一個小孩子消受不起。”
恩和笑着道:“嫂子以後可別說這些見外的話。”張成媳婦便不好在說別的,應了一聲是。
恩和又讓張成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