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3)

和原本想把桃子抱給康熙的,康熙卻指名道姓的要抱五斤,恩和有些為難,看了一眼德妃,德妃便笑着對康熙道:“皇上不知道,五斤這孩子調皮,抱着實在費事。”

康熙卻越發來了興致:“朕瞧瞧是怎麽費事?”

恩和只得把五斤給了康熙。

這胖小子被康熙抱着,先是吃着小手烏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看着康熙,看了會不知怎地忽的高興了起來,雙腿又開始肆無忌憚的撲騰,康熙一愣,哈哈笑着道:“這小子果然皮實,還沒見過那個孩子小時候這麽有勁的。”确實,皇室裏到目前為止,真沒有見過一個比五斤更健康的孩子,自從生下到如今一次病都沒有生過,跟別的時常要看大夫吃藥的孩子比,實在少見。

長輩們自然都喜歡健康的孩子,五斤越是有勁有力道,康熙就越喜歡,竟然興致勃勃的抱着說:“朕到要看看,他能動到什麽時候去。”

恩和差點掩面,動一天是沒有問題的。

果然,皇帝老人家抱的胳膊都酸了,五斤還沒有停的意思,誰看他他就笑,康熙十分高興,抱着五斤竟也抛了抛:“好孩子!”五斤很是高興,又興奮的尖叫,康熙又誇:“有膽量!”

皇上很高興,德妃看着恩和母子就越發慈愛。

恩和見着康熙累了,要抱五斤,五斤大抵是想要康熙在抛他,摟着康熙的脖子不撒手,恩和要抱,他就推恩和的手,身邊的人都湊趣,說五斤喜歡康熙,康熙越發覺得跟五斤有緣分。

康熙要走,五斤不下來,誰一抱就要哭,最後沒辦法,康熙便将五斤抱去了乾清宮。

等着康熙一行走,恩和有些不放心,德妃笑着道:“放心吧,皇上跟前誰也沒膽子動咱們的五斤的。”恩和想的也是,只是難免有些不安。

又想着五公主還約了她過去,便想去看看,跟德妃說了,德妃頓了頓才道:“她那裏你就不必過去了,我派人去給說說就成。”恩和有些疑惑,但她本身并不想去,德妃既這樣說她便應了。

德妃好興致的抱着桃子逗弄,漫不經心的跟她說話:“皇上剛剛說了,要将四公主許配給敦多布多爾濟。”

恩和詫異:“竟是變了?”

德妃笑着嘆息:“四公主也是個可憐的,能得郡王的憐愛,便是她額娘在宮裏都要好過很多。”她又想,五公主怎麽都是在宜妃跟前養着的,皇上這次這麽不給宜妃面子,也可見,宜妃确實大不如從前了,又想着皇上對五斤的喜愛,越發笑意濃了。

有宮女進來道:“四貝勒府上住在莊子上的鈕钴祿格格剛剛生下了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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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和和德妃同時一愣,恩和先笑着道:“恭喜額娘又添了個孫子!”德妃淡淡的,問那宮女:“怎麽以前沒聽過什麽鈕钴祿格格?”

宮女便道:“說是原本是莊子上侍女,被四貝勒寵幸過一次,有了之後自己也一直不知道,肚子大了才發現,又一直沒有把消息遞給府裏,也是快生了府上才知道。”

恩和抿了抿嘴,大抵就是那位薛止姑娘生的孩子了......

64栽贓

鈕钴祿二妞自小是個孤兒,機緣巧合到了胤禛的莊子上做丫頭,也只是白皙一些看起來好生養一些,其餘的都是在普通不過,但又最最的膽小謹慎,也許正是因為這樣才會被胤禛選中,作為剛剛誕生的孩子的撫養者。

鈕钴祿趟在床上看着懷裏這個眼睛都還未睜開的孩子,覺得既高興又擔憂,想着将來要去四貝勒府上生活,又不免害怕了起來。

薛止覺得時間似乎要走到盡頭了,身下的血一直在流,仿佛要流幹淨才作罷,她模模糊糊的仿佛聽到了孩子的哭喊生,掙紮着想要起來,卻連手指頭動一動都難,她看見她阿瑪穿着天青色的袍子坐在院子裏葡萄架下喝茶乘涼,小弟弟正在院子裏的角落裏捉蚱蜢,額娘坐在窗前繡花,就好似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他們似乎都看見了她,笑着朝她招手,她輕松的笑着,覺得這一生所有的苦難終究過去了,她終于可以回家了......

薛止去世,嘴角還留着淡淡的笑意,胤禛背手站在院子裏,看着人将薛止妝奁,淡淡的吩咐:“帶回江西,好生葬了。”

院子裏的桃樹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打了花苞,春天即将到來,但畢竟冬的寒冷還未全部去淨。

四阿哥還是被一個叫做鈕钴祿的女人生了下來,榮安撫摸着被康熙起名為弘時的兒子,心裏不知怎地就泛起了淡淡的不安,歷史似乎總在不經意之間驚人的相似,到底是會上演相似的故事,還是會被徹底改變?

舒雲看着眼前跪着的女子,覺得仿佛是跟上一世的那個鈕钴祿又重疊在了一起,也是一樣的膽小卑微,卻最終踩着所有人走到了權利的最高點,再看她懷裏的孩子,舒雲覺得難以形容的胸悶,她只勉強的笑着揮手讓鈕钴祿下去安置,就在不多言,到底她要她的孩子好好活下去!

皇上下旨,封四公主為和碩懷恪公主,下嫁喀爾喀敦多布多爾濟郡王為妻,九月完婚。

四公主深深的拜倒,在起來便是淚流滿面,終于可以眼眉吐氣一回,終于她額娘也可以靠着她體面一回,兆佳氏得了消息,又是哭又是笑,卻是難以形容的悲哀,即便是嫁給一個所謂才華橫溢的人,那也是遠嫁蒙古。

宮裏又傳言,敦多布多爾濟主動舍棄五公主而求取四公主,且願意每年多納一萬頭牛羊。

這消息對五公主來說仿佛是一道晴天霹靂,将她的世界慘烈的劈開,她覺得羞憤難當,幾欲當時就死了,在屋子裏不吃不喝,關了自己好幾日,郭絡羅貴人吓的來求宜妃,宜妃也正是生氣的時候,皇上不給五公主體面又何嘗是給她體面,明明所有人都知道五公主要嫁給敦多布多爾濟了,這個時候卻忽然變了,不知道被多少人看了笑話。

九福晉正在一旁陪着宜妃,聽見便笑着起身:“若不嫌棄,便讓我去試着勸勸。”郭絡羅貴人便哭:“幸而福晉還惦記着她。”

宜妃到是信任九福晉這個新婦的,疲憊的擺手:“去看吧。”

九福晉福了福身子。

原本富麗榮華的公主閨房,此刻仿佛是蒙上了灰蒙蒙的塵土,黯淡的失去了所有的光彩,棋盤在地上摔着,棋子散落了一定,并沒有人來收拾,九福晉淡淡的嘆息了一聲,吩咐:“收拾收拾。”身旁的宮女輕應了一聲。

她繞過隔斷一直進了裏面,五公主披散着頭發靜靜的坐在鏡子面前,眼裏也沒有一點光彩,仿佛将死之人一般。

九福晉就站在她身後,啧啧的嘆息:“你被人陷害了,都還不自知。”

五公主并沒有什麽變化。

九福晉試探着道:“恩和......”她看見五公主的嘴角抽動了一下,心裏微微松了一口氣,到底還是有在意的人和事的,那便不怕說不活五公主,她接着道:“恩和,也就是六福晉麽,她如今過的極好,有個龍鳳胎,又得六阿哥的寵愛,四九城裏幾乎沒人比她過的舒心,就是郡王爺之前也求取過她。”

她看見五公主的手在抖,于是嘴角的笑意一閃而過:“原來你也知道這事,但有一樣你不知道,恩和在前幾日還見過一次郡王爺,你得罪過恩和,恩和又是最睚眦必報的人,若不是她在郡王爺跟前亂說了什麽你的壞話,郡王爺怎麽會舍棄姐姐求取四姐姐?四姐姐可是比不上姐姐的一分的。”

九福晉的話仿佛是給了五公主救命稻草,對!一定是這樣的!她這麽優秀這麽貌美憑什麽敦多布多爾濟看不上她,偏要求去老鼠一樣的四公主?她就說敦多布多爾濟怎麽就會突然去求取四公主,必定是因為恩和對她懷恨在心,故意陷害了她,敦多布多爾濟才不得不去求取別人!

不知道是因為興奮還是難過,她的身體都開始顫抖。

九福晉的笑意越發明顯:“姐姐,你受了委屈又怎能讓陷害你的人還逍遙在外?這太不公平!”

五公主猛的推倒面前的鏡子站了起來,九福晉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免得鏡子的碎片紮傷了自己。五公主的眼裏确實有了光彩,且極其灼熱,她因為情緒的極度變化,表情都有些扭曲:“你說的對,我怎麽能放過那些陷害我的人!”

九福晉一抿嘴,眼裏透出點點光亮,憑什麽那個聲名狼藉的恩和現在能跟她平起平坐,憑什麽比人能拿恩和跟她比,都說要學着點恩和?!她到要看看,遇上五公主這麽一條瘋狗,恩和有什麽大能耐!

寶音二月二成親,恩和姊妹三個,寶音最大,卻是最後一個成親的,親姐姐成親恩和怎麽都要回去,如今她是郡王福晉,儀仗擺開就有半條街,還未進家門就有人已經進去通報,便是寶音是新娘,也要跪下迎接。

原本前些日子為了成親的瑣碎就沒少跟舒舒覺羅氏鬧矛盾,她才深覺,諾敏一家并不是多稀罕她,因此便有些心灰意冷,如今被恩和這麽一刺激到又鬥志昂揚了起來。

伊爾木自然也回來了,她滿頭珠翠,氣色紅潤,顯見是過的不錯的,待人接物上圓滑了很多,見了恩和就要行大禮,恩和跟伊爾木到沒有什麽大過節,因此面子上也做的足足的:“如今成親了你就越發調皮,到來羞臊我,還是進去看看姐姐才是正經。”

伊爾木掩嘴輕笑:“禮不可廢,我額娘還成日的在家說也不見我跟姐姐親近親近,也沾沾姐姐的福氣生個龍鳳胎什麽的。”她說的也只可能是保泰的親額娘了,她到也是能耐,還得長輩的喜歡。

恩和攜了她的手朝裏走:“你的好事也近了。”伊爾木便道:“借姐姐的吉言吧。”

寶音一看見恩和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仿若恩和欠了她的一般,板着臉也不說話,王氏正巧領着會走路的安哥進來,笑着同恩和見禮,又讓安哥行禮,恩和見着安哥小小年紀到也似模似樣笑着逗他,又給了幾個裸子讓他完,他到底瘦弱了很多,依着王氏站着安安靜靜的不說話。

王氏有些尴尬,笑着道:“這是你二姑姑,難道不認識了,以前在家的時候也沒少抱你的。”

安哥擡頭看恩和,大而黑亮的眼睛澄澈幹淨,半響嘴裏才發出一個音:“姑。”

屋子裏霎時竟靜了下來,王氏失态的跪在地上抱住安哥:“好安哥,剛說什麽了?在說一次讓額娘聽聽?”王氏的丫頭見恩和疑惑便解釋道:“不瞞二姑奶奶,大哥兒現在才第一次說話。”

恩和一怔,又是一聲嘆息,也難怪王氏會這麽欣喜,她身子看上去似乎也大不如從前,氣色很不好,大抵也是為了安哥才一直苦苦支撐着。

也不知道是誰湊趣,笑着道:“到底還是郡王福晉身上帶着福氣。”寶音哐當一聲,将一碗茶推倒,嫁衣都被澆濕,什麽福氣?全是一群馬屁精。

王氏半響才緩過神來,拉着恩和的手說話:“二姑奶奶就是我們安哥的福星,求二姑奶奶垂憐,多看顧他幾分。”

恩和不自覺的就想到了自己上輩子的凄涼,那個時候她也這樣求過王氏,但有誰幫過她呢?她看着安哥清澈的眼睛安靜的看着她,甚至莫名的就流露了着幾分依賴,半響才嘆氣的摸着安哥的腦袋:“嫂子說的太見外了。”若是她違背了自己的心,做了和那些人一樣的事,那她也就不是她了。

王氏見她答應終究是笑了起來。

琪琪格是好大一會才過來的,她遠遠的看着那個人群之中衆星捧月一樣的恩和竟是有些失神,然後便是前所未有的慌亂,仿佛總有一天恩和會知道一切,然後瘋狂的報複她,她覺得二月的天氣忽然是刺骨的寒冷,讓她不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寶音直到上了花轎,嫁衣上還有一塊是濕的,她大抵是有史以來最最憤怒的新嫁娘了。

寶音成親,當晚諾敏到是宿在了寶音的屋子裏,但寶音床笫之間的事情不但不會,還尤為的死板,花中老手的諾敏實在很難對此産生什麽興趣,第二晚就宿在了姨娘杜鵑的房子裏。

寶音聽說諾敏不過來,哭着就要去找諾敏,但她初來乍到根本就不知道杜鵑的院子在哪,問下人竟然沒有一個人肯說,如玉便道:“下人麽,給點好處自然就說了!”

寶音聽了越發氣憤:“侍候主子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哪裏還要我給他們銀子。”如玉見她生氣便不敢再說,到底悄悄的給個小丫頭塞了些小錢才打聽出了地方,跟着寶音氣勢洶洶的去了杜鵑的院子。

叫開了屋子,寶音當着諾敏的面就給了杜鵑一巴掌,轉身問諾敏:“有哪一家的規矩是這樣?新婚第二天就宿在丫頭屋子裏,爺把我放在了什麽地方,把我阿瑪放在了什麽地方?!”

杜鵑見着諾敏無言,就知道他這會大抵是有些心虛的,只想着今日若要諾敏從她這出去了,以後只怕就要一直屈居于寶音之下,起了身搖搖晃晃的拉着寶音要解釋,寶音擡腿就給了她一腳:“你是什麽肮髒東西,也配來拉我?!”

原本也沒多少力氣,但杜鵑故意裝作被踢重了的樣子,往後退了幾步在桌子上碰了一下,然後暈倒在了地上。

見着杜鵑暈倒,諾敏的顧慮就徹底沒了,狠狠的看了一眼寶音抱起了杜鵑:“我并沒有說不去你那裏,你卻是特特打暈了府上的姨娘,我到也要問問,這是哪家的規矩?”又吼下人:“還不去叫大夫。”抱着杜鵑就出了屋子,寶音便徹底的被涼在了屋子裏。

寶音呆呆的坐在屋子裏徹夜未眠,第二日舒舒覺羅氏就發難了,讓她閉門不出,抄寫佛經,并且寶音得了一個天大的“驚喜”,杜鵑懷孕一個月了。

琪琪格原本是在逗安哥說話,她看着還沒有放棄這孩子,聽得寶音的消息,只覺得心口針紮一樣疼,半響才道:“這到底是造的什麽孽?”

65吵架

天氣漸漸暖和,閑來無事胤祚見着恩和總是待在屋子裏也無聊,便攜了恩和和兩個孩子上了胤禛家湊熱鬧,去的時候恰巧胤禛四子一女都醒着,加上胤祚自家的這兩個孩子,竟是大大小小的七個孩子,滿滿的坐了一炕,若不是将奶嬷嬷都讓了出去,屋子裏都快要站不下。

孩子們坐中間,女人們坐在炕邊看着孩子,胤禛和胤祚坐在一旁的榻上笑着說話,滿炕的孩子不知怎地就是比別的景色更賞心悅目,越發讓大人們放松了精神。

靈希快兩歲了已經會說話了,李氏生的長子弘晖和舒雲生的次子弘昀剛滿了一歲也正是蹒跚着學走路的時候,榮安生的三子弘時已經會爬了,五斤和桃子能坐能爬,還只是小四小四叫着的四阿哥,剛剛會翻身,孩子們雖小,但卻個性鮮明。

弘晖雖然養了回來但跟五斤一比就顯出了不足,就着李氏的胳膊走,走到五斤跟前被瞪大了眼睛的五斤一把抓住了腿,怎麽甩都甩不掉,李氏到沒見生氣只是笑:“還是五斤有力氣,難怪皇上都誇。”

弘晖走不動急的幾乎哭了,弘時沒心沒肺的留着口水嘎嘎的笑,弘昀就安靜多了自己扶着窗臺走幾步走不動就一屁股坐回去。靈希左右張望,最後坐在了恩和身邊,逗得大人們又是笑,她到越發緊緊的依着恩和,也不說話,只腼腆的抿着嘴笑。

五斤又看靈希,看了半響忽的翻身爬到恩和跟前,又坐起來,朝着靈希就下手,恩和吓了一跳,一把抓住了五斤,屁股上就是一巴掌:“什麽孩子,姐姐你也敢打?”

大人們被五斤利索的身手逗的直笑。

恩和在五斤那圓屁股上打的又響又脆,五斤到沒哭,把手指頭放進嘴裏看了吃了一會,又看恩和又看靈希,又去看一旁正在扯弘昀腳上襪子的桃子,指着靈希啊啊的不知道在說什麽。

胤祚先笑了起來:“這孩子,感情是覺得靈希跟桃子不一樣。”說的大家都笑,舒雲笑着逗他:“把五斤留下給四嬸當兒子好不好?以後就跟四嬸住一起。”

五斤又啊啊的說話,大人哪裏知道他在說什麽,只是覺得他這麽小點的孩子,仿佛聽得懂大人的話一般覺得很是可愛,越發喜歡逗他。

大人們一面看着孩子一面閑聊,胤禛面上很是放松,笑着問胤祚:“五斤和桃子是怎麽養的?哪裏見過這麽皮實的孩子?”

舒雲也道:“我們家裏這幾個孩子輪着生病,把李妹妹給累壞了,到是在別的孩子身上的時間比在弘晖身上的時候多。”

恩和心裏的驚訝一閃而過,也不知道是李氏大膽還是別人大膽,各人的寶貝疙瘩竟也敢讓李氏醫治。

胤祚笑着道:“也是先天的時候就給補的足,恩和生那兩個時候都給補成什麽樣子了?再個我們兩養孩子粗的精細的都給吃,在說別的好似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榮安正抱着弘時給擦口水,見恩和抱着桃子又一把将五斤撈到懷裏絲毫不見吃力,啧的贊嘆了一聲:“還是六弟會養人,這麽能幹的媳婦上哪裏找去?”

一句話說的衆人都笑,恩和笑着瞪她:“難道你不能幹,瞧瞧,換尿布都比別人幹的在行。”

舒雲便笑着接口:“你不知道我們家的這幾個,凡是孩子的事必定是親力親為,到是我跟她們比就顯得疲懶了。”

宋氏立在一旁,聽得這話接口道:“福晉管着一大家子人,畢竟時間有限麽。”榮安和李氏多應和。

這一家幾口其樂融融的樣子,看的恩和都快羨慕起來了,到底是哪裏來的本事,能在外人面前做的這樣好的。

恩和轉眸看,胤禛的眼裏果然有屬于男人的自豪。到是胤祚,注意力大多在恩和和孩子身上。

中午,幾人又坐在一起吃了個飯,賓主盡歡,商量着到了五月在胤祚府上去劃船捉魚。

胤禛将胤祚和恩和一直送出了府,才要進門見着八阿哥騎馬在門口停了下來,見是胤祚又上去打了招呼,直到馬車走了,才轉身看了他一眼,那眼裏的像是個無底的黑洞寫滿了所有負面的情緒,胤禛勾了勾嘴角,朝着八阿哥點頭,轉身朝裏走去,他從出生到現在,還沒有真的怕過誰。

回去的時候胤祚又順手買了幾只叫聲清脆的雀兒,引的五斤一路上都盯着籠子看,一路上都不安分,恩和就說他:“也不見你抱抱他,就知道逗着他折騰我。”胤祚笑着道:“我這不是要抱你麽,哪有功夫抱他?”他見說的恩和不好意思當着下人的面說話了,就得意的笑着哼的小曲往外走。

胤祚也不知道是哪裏想的點子,非要在屋子裏壘了臺階種了竹子當屏風,又不要外人來弄,自己已經折騰了好些時候,大致上模樣已經出來了,自己又抱了竹子進來,叫着丫頭們給他埋好,屋子裏瞧着到果真鮮活別致了許多,又在院子裏用木頭搭了好幾層的花架,或草或花都種着,又将鳥雀挂在上頭,十分新穎好看,又正是花開的時節,沁心院越發比前些時候好看了。

恩和正抱着兩個孩子在廊下曬太陽,有丫頭進來說伯爵府上來了信,費揚古半月之後就要回來,恩和一怔卻忽的想起了前一世的事情,她阿瑪之所以這個時候回來,大部分是因為連年征戰在他身上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跡,身體早已經大不如先前,偶爾風寒最終拖延成了大病,康熙三十七年四月的時候就去了。

她這樣想着心就縮在了一起,抱着孩子站起來在原地走,五斤伸着胳膊朝着那雀兒啊啊的揮手,桃子朝着五斤直吐泡泡,恩和有些心煩意亂,将孩子給了奶嬷嬷讓抱了下去。幸而如今有空間,只要她想辦法,就一定能治好他阿瑪的病,一定能讓她阿瑪安享晚年。

她這樣想着又覺得似乎并沒有先前想的害怕,覺得平靜了很多,又坐回了椅子上,一些因為安逸的生活幾乎要忽略掉的事情卻又提了上來,她阿瑪給的莊子,還有一直未找到的苗嬷嬷,她不能這麽稀裏糊塗的過一輩子,這事總要查清楚才行。

胤祚聽恩和說要去陪嫁莊子上住幾天,想着孩子也幾個月了便是過去也不要緊,他最多也就請個一兩天的假陪着過去,這些都是小事,難得的是恩和想出去,便想都不想就答應了,自己又招呼着下人去收拾,竟比恩和看着還要急切似的。

恩和原本有些沉悶的心情,因為他到沒來由的好了起來。

隔了一日便去了,這一次跟恩和做姑娘的時候大不相同,帶着去的仆婦家丁就站了半條街,這還不包括前一天就去打掃收拾的人。只是胤祚,為了請假硬裝着扭到了腳,馬也騎不成,被小厮給擡上了馬車,恩和一看見他那樣子就止不住的要笑,用腳踹他的腳,他便裝着呲牙咧嘴,聲音大的外頭人都能聽見:“爺扭到腳了!疼死了!”

恩和伏在他身上差點笑軟:“哎喲,你也太能裝了!”胤祚笑着捏她的臉:“沒良心,還不是為了陪你跟孩子。”恩和鼓着腮幫子和他鬥嘴:“我又沒說要你去,是你自己非要去的!”

胤祚笑着看她:“對,是我片刻都離不開你,一會不見就想得慌,所以硬要跟上的。”

恩和臉一紅,到沒了詞,又在他腳上踹了一下,将臉埋在他的背上不說話,胤祚大笑:“怎麽總是這麽可愛?”可愛到讓他覺得仿佛是蜜糖化在了嘴裏一般。

等到了莊子上,桃子鬧着要胤祚抱,恩和便抱上了五斤,這小子看見什麽都新奇,指天指地的說話,等到上了竹樓,他在恩和懷裏擰着不讓抱,非要下到地上爬,恩和無法,只得讓人将地上的家具收拾了一番,又鋪了席子和褥子将他放在了地上,他一下去就如脫缰的野馬一般到處爬,自己興奮的直笑。

桃子這個小人精斯斯文文的待着胤祚懷裏,一會親一下阿瑪,一會親一下,逗得胤祚眉開眼笑,到是反過來了一般。

恩和安排着給這大大小小的幾個人洗了換了,自己才去洗漱,等出來竟見着胤祚爬在地上,背上托着五斤和桃子,奶嬷嬷扶着在地上的席子上爬,一面爬還一面說:“騎大馬,騎大馬喲!”

恩和看的目瞪口呆,半響才回過神來:“快別鬧了,像什麽樣子?”她說着就要抱起孩子,胤祚笑着道:“我馱着孩子玩一會而已,沒事,不累的。”

恩和卻怎麽都看着不像樣子:“你是阿瑪,這樣玩像什麽?傳出去了讓別人怎麽說?”

胤祚聽得恩和口氣不大好,頓了頓到底停了下來,示意奶嬷嬷将孩子抱下去,桃子倒還罷了,五斤立馬不樂意了張着嘴就哭,恩和一巴掌就拍在五斤的屁股上:“哭什麽哭?你到還有理了?以後要是敢在騎在你阿瑪背上,看我怎麽收拾你?”五斤哭的越發大聲委屈。

胤祚見不得打孩子,一把抱過了五斤:“好好的打孩子做什麽?有氣往我身上撒!”

恩和拉了臉看了他一眼:“我哪裏敢往你身上撒氣,你可以給你兒子當牛做馬,我卻沒那膽子把你當牛當馬,在我看來,你是大爺,尊貴的很。”

恩和這話說的胤祚到真的生氣了:“我不過馱着孩子玩一會,你就這樣大的氣,到像是我做了天大的錯事一般。”

恩和瞧他那樣子,也越發來了氣:“也不知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哪一家有老子馱着兒子爬的道理,傳出去你讓別人怎麽想你,怎麽想孩子?你疼孩子沒錯,但也不能一點顧及都沒有,到底是為孩子好,還是不為孩子好?”

眼見着兩個主子說下去真就能吵到一起去,下人們到不敢真的就站在一旁不說話,荷葉趕了小丫頭走的遠遠的,持觞笑着勸恩和:“主子便是別的不為,就為了主子爺待孩子的這份心也不該跟主子爺吵。”

鄒峰在一旁勸胤祚:“奴才沒念過什麽書,懂的不多,但福晉說的确實有道理。”

恩和抿了抿嘴,看了一眼胤祚,嘆息了一聲:“罷了,也是我不好,脾氣大了些。”

胤祚一看恩和一臉疲憊的樣子,忽的就心疼了起來,恩和的煩躁不安他明明看出來了,如果她覺得這樣不對他不這樣做就罷了,何必跟她吵,連他自己剛才也忽的反應過來,古代不比現代,這種事情若是傳出去确實對孩子對他都不好,若是被有心人渲染了,說不定都能說出孩子不孝的話來。

持觞和鄒峰一瞧兩個主子的樣子,相視一眼,悄悄的退了下去。

不知名的花香和溫暖的陽光充滿了整間屋子,恩和懷裏的五斤明明剛才還很委屈,這會卻又自顧自的在玩着恩和胸前的主子,臉上還挂着晶瑩剔透的淚珠,朝露一般好看。

胤祚深深的嘆息,上前将恩和和五斤擁在了懷裏,摩挲着恩和的發頂:“是我不好,不該發脾氣,不生氣了,以後再不會了。”

恩和迎着陽光微微眯着眼,眼眸有些酸澀,在胤祚胸前噌了噌,帶着委屈的鼻音:“你說的,以後再不能對我發脾氣。”

胤祚答應了一聲:“再不會了,要是在惹你生氣對你發脾氣,就讓我馱着你在屋子裏爬。”

恩和終究輕笑了出來,連五斤也傻傻的跟着一起咯咯的笑。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這一章也想說明一個道理,即便在相愛的人,因為不相同的生長環境,思想上會有一定程度的差異,怎麽都會有摩擦有争吵,但争吵并不可怕,只要兩個人都有一顆互相包容的心就好,因為很多時候很多事情實在無所謂對錯。

重生盛世榮華(清)

66寶藏

胤祚和恩和前一刻還鬧着,等着吃了飯這會又手牽着手在園子裏逛,也不要人在跟前侍候,看着到比之間更加親密恩愛了,下頭侍候的人大大的松了一口氣,上頭的主子鬧的不合,吃虧的終究還是他們這些下人。

胤祚牽了恩和的手,折了一旁的一朵花給恩和簪在發鬓間,打量了幾眼笑着道:“人比花嬌。”恩和笑着推他:“什麽話都說的出口,膩死了。”

胤祚越發一本正經:“因為是真情流露才說的出口,若是假的才支支吾吾的說不出。”

恩和都快扶額了,怕說下去他愈發能說的人起了雞皮疙瘩,忙應着說他說的對,又轉移話題:“看見前頭山腳下的那處院子了麽,最是怪異,咱們去那看看,興許你能看出些什麽門道。”

胤祚順着恩和指的遠遠的看了一眼:“到也是,別處都是竹樓,只這一處是個院子,周圍又沒花草樹木,視野極其開闊,若有外頭人想進去,只要站在高處便一目了然,再個,沒有花草樹木一般也不易燃。”

恩和聽着有道理:“聽你這麽說,這地方到似是防着有外人随意進入一般。”她這樣說着漸漸似乎就摸到了些東西:“難不成裏面存了什麽東西?”

胤祚猛的一拍大腿,極其嚴肅的道:“定是存了絕世武功秘籍!”

恩和噗的一聲笑了出來:“一邊去!”

胤祚也笑了起來,摩挲着她的手:“真以為這是你看的那些市面上的話本?哪有這麽玄乎,什麽東西能費這麽大的周折,藏在這麽大的院子裏?真要是什麽大寶貝在這裏面,你阿瑪也未必會留給你,早給了你哥哥了。”

恩和到也覺得胤祚說的對,一面說着,同胤祚肩并肩的進了院子,領着胤祚去看了裏面她覺得怪異的那張床,胤祚微微皺眉,自己坐在床上摸了摸床頭的那些凹下去的痕跡,又敲了敲床,床并不是空心的,他坐在床上微微思索,忽的問恩和:“把牛姨娘給你的那個翡翠拿過來。”

恩和忙掏了出來遞給胤祚,兩人這樣一看,才深覺床頭凹下去的痕跡,跟這個雞蛋一般的翡翠很是吻合,胤祚起身将翡翠的一遍挨個的放在床頭的凹下試,并沒有什麽變化,恩和有些失望,胤祚又将翡翠換了個個,又試了一次。

似乎只是咔嚓一聲輕微的聲響,小的若不是恩和和胤祚耳力好幾乎要聽不見,幾百斤重的拔步床整個的向後移動,一點多餘的雜音都沒有,鬼魅一般漸漸露出地下和床一般大小的方形洞口,有陰涼的風從裏面刮出,片刻之後洞裏牆上的燈臺由外向裏亮了起來,照出了一條寬闊筆直的路,伸向不知名的地方。

胤祚還站在床上,兩個人都呆呆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很難立時就反應過來,到是胤祚先回過了神,縱身一躍,站在了恩和身邊,下意識的将她護在身後,向前走了幾步站在洞口向下看,也不知是怎麽做到的,地下室并沒有濃重的黴味,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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