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故事為二
與織田作之助通話中的江戶川亂步在喊了幾聲織田後被挂斷了通訊。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有些不安的走動着。
澀澤龍彥比預想的發現的太早了。縱使他知道敦和芥川兩人最後會反水，但是也暴露的太早了。
不可能是太宰，太宰不會留這樣的後手， 他沒有再一層的保障了， 他也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弟子和友人陷入這種絕境中。
只可能是費奧多爾， 那個男人在太宰治的威脅之下妥協的派出了澀澤龍彥， 看似妥協但依舊留下了擾亂局面的後手。
在計劃開始前，中原中也等人都聚集在了臨時基地的同一處， 在随時等候着織田作之助傳回來的消息。中原中也在看到江戶川亂步将通訊耳塞拔掉的那一刻就知道有意料之外的變數出現了，他心中一咯噔。
“出了什麽事？”
“啧。”江戶川亂步掙紮了一下，随後告知了在場的衆人，“織田與敦他們被澀澤龍彥發現了。”
這比衆人猜想的芥川龍之介與中島敦拒絕合作的情況要更嚴峻的多。
這一語使得氣氛有些凝重。江戶川亂步開始思考下一步的舉措，現在的最好的局面就是在澀澤龍彥使用他的異能力之前， 織田作之助中島敦與芥川龍之介三人能夠将其聯手制服。
“我去。”中原中也深呼吸了一口，準備起身。他不覺得織田作之助可以全身而退， 縱使還有芥川龍之介和中島敦願意與他聯手，但一旦澀澤龍彥将異能力釋放而出，就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擋住這混亂的局面了。
在中原中也起身前，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制止了他的舉動， 他擡起頭來看去，是首領宰。
“需要我幫忙嗎？”首領宰開口的時機仿佛是掐準了般，他在江戶川亂步陷入思索時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明明可以有更快的解決澀澤龍彥的辦法的吧，亂步先生。”
“比如……另一個人間失格？”
江戶川亂步停下了腳步， 對着暗示自己的首領宰發出一聲冷哼聲。
“亂步大人可沒打算信任你。”不需要。
他确實有考慮過将首領宰放置在對澀澤龍彥的隊伍中， 但首領宰的态度過于模糊讓江戶川亂步不敢斷定首領宰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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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來，對方甚至要比澀澤龍彥在戰場上的變數要大的多。
在他的推理中。最希望站場上的局勢變成雙方都是劣勢的， 亦或者是最想讓那邊的太宰治就此死去的，就是首領宰本人了。
畢竟，世界上不需要兩個太宰治。
這也是他為什麽将首領在放在中原中也身邊的原因。只是沒有人間失格對付澀澤龍彥，終究是要棘手的多。
“真是太讓人傷心了亂步先生，明明我也是太宰治。”半真半假的抱怨着，首領宰又坐回了中原中也身側，他看着已經有些心煩意亂的江戶川亂步，問道。“莫非亂步先生還有什麽更好的解決辦法嗎？”
中原中也已經按捺不住自己的沖動了，如果不是首領宰壓制住了他體內的異能力的話，他可能立刻就會去往對澀澤龍彥的戰鬥中。
眼見着江戶川亂步的腳步愈加淩亂，中原中也深吸了一口氣就打算彈開首領宰的手臂時——
“誰說沒有？”江戶川亂步突的停下了腳步。
～
在澀澤龍彥面前翻車顯然不是那麽容易說謊瞞過的一件事，尤其是對方對芥川龍之介揮出去的匕首，這可不像是有可以絲毫可以緩和的餘地。
“亂步，那邊就交給你了。”将通訊挂斷，織田作之助深吸了一口氣。現在的情況看起來不是那麽好解決的，在芥川龍之介與中島敦還沒完全信服自己這邊時，澀澤龍彥就出現了。
縱使三人短暫的先結盟對付澀澤龍彥，看起來也不是那麽容易迅速解決的事情。織田作之助往前幾步站在了澀澤龍彥面前，看起來他們要在對方使用異能力之前解決掉他了。
“芥川，敦，退後。”
“織田先生、我們…”中島敦只猶豫了兩秒便咬牙放棄了思考，就算不按照最初的計劃，他們的目的也是确保大家安危的安全裝置，無非是變成了提前守護…反水的這個計劃真的是快到讓他和芥川兩人猝不及防。
現在唯有先和織田先生一起聯手将澀澤龍彥打敗了。
“白麒麟，滾開！”憤怒中的芥川龍之介顧不得擋在自己面前的澀澤龍彥，黑色的衣擺所華成的猛獸在空中蓄勢待發，在主人下達命令後化身成銳利的刺刺向敵人。
澀澤龍彥跳開了攻擊，在他落地時，羅生門所化攻擊在抽離時所帶起的銳利鋒刃卻劃破了他的臉龐。
“真是心急啊芥川君。”
“太宰君并不真的打算讓我出手解決所有人，這種事情我早就料到了。”擦過臉上的傷口，澀澤龍彥看着芥川龍之介示意道。
“那邊的家夥剛剛也在試圖和你們交易吧。”
“為什麽不合作呢。”
“芥川君與中島君應該是太宰君的下屬才對。”
“如果将他們這些礙事者都處理掉的話，太宰君的計劃會更順利。只要能夠使得計劃完成，中間的所有過程都應該無所謂才是。”
…
“芥川君，你要妨礙太宰君的計劃嗎。”
太宰所吩咐芥川龍之介與中島敦的命令，說白了也不過是為其目的能夠達成中間的一個小插曲，澀澤龍彥樂得讓芥川龍之介與中島敦陷入掙紮的困境中，是選擇執行太宰治的命令達成其目的優先，還是破壞其的指令呢。
“你的話太多了，人虎！”芥川龍之介恍若未聞。他半蹲着身子，背後的羅生門洶湧而出，而被他叫到的中島敦在黑色的羅生門的掩護中突然出現，化身為半人半獸的姿态揮下了爪子。
激烈的戰鬥此刻在屋內打響，本欲自己牽制澀澤龍彥的織田作之助嘆了口氣，現在只能看着兩個後輩戰鬥自己進行輔助。
門外湧進了不少傑索家族的剩餘人員，他們擋在了中島敦揮下的爪子面前，掩護着身後的澀澤龍彥好方便其發揮異能力，澀澤龍彥則預備離去。
在澀澤龍彥向門外退去時，白色的霧氣蒸騰而起，慢慢開始充盈整個房間內，直到最後霧氣升騰的将人影都擋了個嚴實，澀澤龍彥的身影也在這片濃霧中消失了個徹底。
戰鬥中的織田作之助暗覺到了情況的不妙。這是澀澤龍彥異能力施展出來的前兆，那些普通的成員随着霧氣的升起也都消失不見了，霧氣似乎将整個世界分成了兩個空間。
“芥川、敦！向我靠近！”
澀澤龍彥的異能力啓動後，從這一刻開始他們要盡量一起行動，因為現在有比起解決澀澤龍彥更為要緊的事情——那就是如何戰勝自己的異能力。
只有先解決自己的異能力，他們才能繼續追尋澀澤龍彥的去向。
中島敦回頭向織田作之助看去，他瞳孔驟縮。
“織田先生！——”
在織田作之助的身後，與他身形相似的人形異能正準備發動攻擊。
靠着長久以來身處裏世界的經驗，織田作之助下意識的的低下了頭，但随後他就知道他做錯了選擇。
織田作之助的異能力名為【天衣無縫】，是可以預知五秒到六秒之間未來的異能力，單論棘手程度來說，說他的異能力是在場三人中最難解決的也不為過。
靠着強大的反射神經勉強躲過攻擊，織田作之助捂住自己被攻擊到的手臂向身後退去，他與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兩人形成了背靠背互相防禦的姿态，三人都将各自的後背交給了另外兩人。
……
“這可真是不妙的情況。”
不利的戰局一直持續到在這場戰鬥中出現了新的角色。
在中島敦與芥川龍之介已經配合着解決了各自的異能力後，三人迅速一起面對起了【天衣無縫】。
在織田作之助将身上的傷口粗魯的包紮完，決心讓兩人先去尋找澀澤龍彥的藏身之地時，遭到了中島敦與芥川龍之介的拒絕。留下織田作之助一人無異于犧牲對方，在三人的争吵之際，【天衣無縫】又發動了攻擊。
無法做出選擇的三人正待一搏之際，那邊與他們對峙中的【天衣無縫】腦門正中的水晶卻突然像是受到了什麽外力的壓迫。
随着一道聲音的響起後，那水晶也随之破碎消失。
異能力回到了織田作之助的身體裏，而他在看到來人是誰後也松了口氣，突的癱坐在了地上。
“這可真是不妙的情況。”來人語氣如其面上的表情一般平淡無波，他向癱坐在地上的織田作之助伸出了手。
“為了救人我真的盡力了。”
“太感謝了……楠雄。”
“你還是先休息一下吧。”
齊木楠雄面無表情的吐槽道。鬼知道他在發現中原中也不見後知道對方跑到了十年後是什麽表情，如果一定要找一句話說明，那一定是他差點裂開。在世界融合後，無法在重啓時間的齊木楠雄在試圖穿越到十年後時可是廢了不小的功夫。
空助那家夥為了不讓自己參合到十年後的事情中，甚至與太宰治達成了協議，通過研究人間失格的能力幅度将十年後的自己關了起了，并且還讓自己陷入了沉睡用特殊裝置與外界隔絕。
不過也正是因為機器将十年後的自己的磁場屏蔽掉了這點，他才有機會從十年前毫發無傷的過來，否則一過來就要被迫面對世界的二選一慘狀了。
等到齊木楠雄一過來時就發現了陌生的房間內中原家的大兒子正在和自己的哥哥下起了國際象棋，魯路修看到自己的出現甚至還對着空助說了一句checkmate。
當時的齊木楠雄在自己的哥哥齊木空助那好似挑釁一般的打招呼中差點将棋盤都給掀了。
他辛辛苦苦穿到十年後結果這兩人竟然在下棋？？？
直到十年後的魯路修将未來發生的一切動向還有如今的情況告訴給了齊木楠雄，他才知道中原中也突然從十年前消失的真相，以及太宰治是個多麽難纏的敵人。
簡直比空助這家夥還要極端難搞。齊木楠雄吐槽道。
魯路修在當時受到了齊木空助的【邀約】後，帶着CC找到了對方。他沒有向齊木空助提想要借用他的弟弟齊木楠雄的力量事情，反而是如同齊木空助對他的邀約一般，他對齊木空助也提出了挑戰，國際象棋的挑戰。
在這棋盤上的挑戰中自然少不了可以引起雙方興趣的籌碼，他們雙方的籌碼則是外界的局勢走向，以及十年前的走向。齊木空助擁有可以和外界溝通的權力，他熟知棋盤上的所有走向，對于這場賭約他一開始有些百無聊賴，就當是看管被關在機器裏的弟弟的一場無聊的消遣，但在他将外界的局勢消息只透露給了魯路修一部分，對方僅靠他透露的那一小部分，就可以順勢推出整個局勢的聰明大腦讓他稍微提起了興趣。
而最後讓他徹底興奮起來的，則是魯路修擺放在棋盤上最吸引他的那個籌碼。
魯路修他押十年前的齊木楠雄會是未來戰場上最大的變數，而最後——
他賭贏了。
在狠狠的教育了十年後的齊木空助後，齊木楠雄将他的哥哥捆了起來和十年後的自己作伴，然後他帶着魯路修和C.C靠着超能力搜索到了十年前的中原中也所在的位置，先将他們一家人彙合了。
在尋找中也所在位置時齊木楠雄圍觀了一場短暫的對峙，在看到另一個太宰治的存在後他整個人都快裂開了。
世界意識不會允許兩個一模一樣的存在，這個太宰治到底是從哪來的？？？
齊木楠雄與其中一方名為江戶川亂步的男人進行了短暫的心靈溝通，在知道未來的織田作之助深入敵營被困後，他主動要求解決這個麻煩。
“我去解決澀澤龍彥，接下來就交給你了，中原。”
坐在座位上的中原中也擡起了頭，看向這個十年前的齊木楠雄，表情有些茫然。
“我在來這裏之前，聽說太宰那家夥正在和白蘭滿世界的抓老鼠。”
“老鼠？”中原中也在反應過來後，突然明白了在指誰，他張了張嘴還想在詢問些什麽，但卻發現自己好像也沒有什麽該問的。
十年前的太宰治與十年後的太宰治，都是一個人，好像也沒有什麽要問的了。
“還是不太一樣的。”仗着自己的能力衆多，看透了中原中也內心掙紮的齊木楠雄用心靈感應回答道。‘未來比過去，要遠的多。’
中原中也怔住。
…
“齊木君真是熱心腸。”在齊木楠雄出門準備離去時，本在中原中也身邊的太宰治跟了上來，表情有些古怪，他看着齊木楠雄意有所指。“去幫救一個自殺者？”
齊木楠雄活動了一下身子，在等超能力的冷卻時間過去。在聽到首領宰的話後他轉過頭，打量了一會兒對方。
“我對于拯救這種事，并不感興趣。那是中原的選擇。”
“我要做的只是維護穩定。”
這是融合後的新世界，并非如同先前那樣一樣可以再重來一次的人生選擇，荒霸吐無法再次擁有失控重來的機會。這個世界是中原中也最後的選擇，這份選擇不應該由其他人來幫他做，他自己不行，面前的這個看上去黑泥的家夥也不行。
他終歸是要自己找到答案的。
“我不明白。”明明太宰治的消失應當是件最好的事情，中也不會在為此掙紮，混亂而絕望的未來也不會再有，滿足太宰治的願望後世界上也不過是少了太宰治一個存在罷了。首領宰的眼神像極了逼問。嫉妒的感情快将他淹沒，他的絕望、他的驚慌，那些控制着他一遍遍走向第三周目相同結局的情感使的他幾乎趨于瘋狂。
“拯救太宰治，是件無用的事嗎？”齊木楠雄理解不了首領宰的仔細思索了一下，将中原中也一直所做的事情問向了首領宰。
首領宰的表情僵住了。他無法去迎合這句話，他本身就是無數太宰治執念而成的‘太宰’，縱使他可以一遍遍的去催眠中也去殺死一心求死的那個太宰治，可他卻無法去否認中原中也向自己伸出的手。
否定了中也的拯救，如同否掉了他的存在意義，他對中也的感情，他在絕望中最渴望的東西。
那雙眼就再也不會映入他的身影了。
齊木楠雄卸下了頭頂上的抑制器。抑制澀澤龍彥這種超大範圍的異能力戴上抑制器的他并沒有多大的把握，最好的方法還是能力全開一次解決。
雖然這樣他很大幾率會被世界意識從新扔回十年前，但解決眼前的危機目前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齊木楠雄有些勞累的嘆了口氣。
“真希望回去後能吃到夏目和藤丸做的咖啡果凍啊。”
在齊木楠雄走後，首領宰在原地呆了一會兒，他神色冰冷不知在想些什麽。在他準備離開時，身後傳來了另一個人的聲音，是原本還在屋內呆着的靈體狀态的白小花。
“楠雄呢？”
“他走了。”首領宰回答道，神色有些敷衍。現在的他不想再和任何人有交談了，他想要見中也。只有中原中也的存在能夠讓他抑制住心底的慌亂和對自我而生的質疑。
白小花“嘶”了一聲，對于齊木楠雄走的如此之快有些反應不及。他皺了皺鼻子，有些不開心的吐槽着。
“我還想問問十年前的太宰君去哪了。”
“…為什麽突然問我黑色鳶尾花的花語是什麽。”
首領宰走過白小花的腳步停住了。
“你聽到齊木說的了吧。”趁着首領宰出去的功夫，江戶川亂步對着還在出神狀态的中原中也說到。“帽子君你的選擇呢？”
寂靜的室內落地無聲，魯路修在與CC到來後先去被夏目帶去休息了，而白小花剛剛在突然捂着頭後說要找一下齊木楠雄也出去了。
整個房間裏只剩下了江戶川亂步與中原中也二人，而現在江戶川亂步正在等着中原中也的回答。
“我不知道。”
中原中也擡起頭，看着江戶川亂步。讓他放棄太宰，如同否定了他一直以為的選擇，他伸出後的手不僅得不到回應，還被否定了。如同蒙蔽心底最深處的陰影，任何陽光都再也照不到。
他不知道如何選擇。
…他選擇了放棄。江戶川亂步心中陡然一沉。
迷茫的選擇如同放棄毫無區別，在既定的世界線若是重來還會如此，那麽拯救太宰這件事就像是無用的行為，一遍一遍且沒有任何意義。
中原中也感到了煩悶，疲憊，以及一絲茫然與絕望。
看着這樣的中原中也，還有突然出現在中也身後的某人，江戶川亂步決定走一步險棋，他睜開了眼睛與中原中也對視着。他深吸了一口氣，看着中原中也的眼睛，用緩慢卻清晰可聞的聲音，說着在場人都不願去聽的那句話。
“那麽，拯救太宰這家夥，大概是最無用的事情了。”
拯救膽小鬼是最無用的事情。
江戶川亂步似乎在與那邊神色茫然的首領宰如此說道。
在既定的過去中，帽子君即使在死亡的最後也沒有放棄拯救太宰，他堅信這是帽子君已經做好的選擇，而此刻身處傑索家族的太宰也已經做好了得到書改變中也死亡命運的選擇。
現在沒有做出選擇的人只剩下了一個。
現在該做出選擇的人變成了首領宰。
作者有話要說：
推推專欄裏的兩篇，這本完結後試圖雙開衍耽《servant名為chuya》cp：雙黑一句話簡介：失憶的從者啾也君的異世界游。
二言《我是瑪麗蘇這個設定必不可能是假的》一句話簡介：群主醒醒吃藥啦我尿黃滋醒你！
不插刀改發糖，保證全部都是歡樂向，YEA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