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在他身上打量一圈,宋博彥微微勾起嘴角,“是挺輕的,身高1米8,體重140斤不到,風一吹就倒。”

“你不懂,現在以瘦為美。”張凱嘴硬地回駁,忽然又想起早上剛聽來的新聞,被打擊的心情瞬時一掃而光。“對了,對了,你聽說了嗎,神經外科剛引進一個海龜。”

宋博彥哦了一聲,沒有接話。不過,并不影響張凱繼續傳播八卦,“據說是賓夕法尼亞大學的博士,來咱們院前在美國安德森醫療中心,這次院裏為了引進人才可是下了血本,給了她主任醫生的職稱。”

看宋博彥依舊不吭聲,張凱用肩膀撞了撞他的背,“喂,你給點反應行不行?”

“要什麽反應?”宋博彥進了電梯,摁下17。

“你對她就一點不好奇嗎?”張凱壓低聲音,“聽說她年齡比你還小,如果真的破格給她主任職稱,那她可就取代你成為全院最年輕的主任醫生了。”

“那又怎樣?”宋博彥淡淡地說,“不就是個職稱,一樣都是治病救人,沒什麽區別。”

張凱啧啧兩聲,“我終于知道那些女人喜歡你什麽了,你剛才那副無欲則剛的酷樣簡直是迷倒衆生啊!”

電梯門叮地打開,宋博彥率先走出來,還沒走到會議室,就看見護士們擠在一起交頭接耳。

張凱一見,立即喜笑顏開地鑽進八卦中心,“美女們,是不是有什麽勁爆消息……”

看他聊得起勁,宋博彥無奈地長嘆口氣,徑自往會議室走,手剛搭在把手上,張凱就氣喘籲籲地跑過來,“好消息,我聽說……”

話未說完,門就被人從裏面拉開,一個身穿白袍的女人拉着門,怔怔地望着他們,顯然也是被吓了一跳。不過很快就扯出一抹笑,“不好意思,我有事要出去,能不能讓一下?”

很美的笑容,自诩閱女無數的張凱也被那個笑晃得失神,過了半晌才尴尬地側身讓到一旁,擡頭一看宋博彥還在呆呆地望着美女,他忙拿胳膊撞了撞他的腰。

宋博彥回神,卻依舊沒有讓開,而是緊盯着眼前的美女,緩緩吐出兩個字,“是你?”

“我們認識?”美女茫然地問。

宋博彥挑眉,笑着嘲諷,“原來你記性那麽差?”看她還是沒頭緒,他善意提醒道,“氣胸、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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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美女恍然大悟,“是你?”

“沒想到你也是光和的醫生,還有……”她頓了頓,從上到下把宋博彥打量一番,然後嬌笑着說出一句讓宋博彥想掐死她的話,“你穿上醫生袍還有點像個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沒有寫男女主角的對手戲,但是很多都是關于人物性格的描述,是給後面做鋪墊的,所以親們不要着急。

話不多說,繼續求收藏評論和花花

親們,後天19點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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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md的崩潰了,晉江真的很抽,我定了存稿箱,可它一直發不出去,跟家裏那位在外面吃飯,看微博裏幾個親說看不到,急得不行。緊趕慢趕回來,發現存稿箱一直顯示在審核中,後來問了文友,他們說可能是最近jj掃黃,我文裏可能又敏感詞,所以一直審核,發不出去。

我一遍遍看全文,哪裏又敏感的,死活找不出,狂躁中……最後還是基友提醒,可能是那個插。進褲兜,我隔開了,果真不審核了,艹,插*進褲兜也要被和諧,jj你要不要這樣啊!

昏迷

☆、共事

宋博彥眯起眼,緊盯着對面的女人,而後者亦毫不退縮地揚起下巴,迎上他迫人的目光,四目間,千萬伏電流撞出啪啪巨響。

張凱不是二愣子,自然早從兩人的對話和行為中嗅出火藥味,只是他不明白,這美女海龜剛回國,怎麽就跟宋大少扛上了,最奇怪的是,以宋博彥凡事淡然的性格,甚少會跟人臉紅,可現在他那幅樣子簡直是恨不得把美女剝皮抽筋。

張凱偷偷打量着對面的女人,明眸皓齒,五官大氣精致,一頭栗色的大波浪卷發襯得皮膚粉嫩嫩的,再配上那凹凸有致的身材,絕對是美女中的極品,特別是她渾然天成的性感,能讓男人流口水。話說,他們院長這次可算做了件造福全院單身漢的大事,招來這麽個美女,從此後,上班也有了動力啊!

三個人就這樣各懷心思地杵在門口,直到身後響起中年男子的聲音,“怎麽都站在門口?”

張凱最先回過神來,轉身看到高時江和金松,連忙打招呼,“高主任、金主任。”

剛才離得遠,加上被張凱擋住,高時江只看到門內站着個人,這會兒張凱側身讓到一邊,他才看清是誰,臉上随即漾起笑容,“咦,你已經來了?我還怕你找不到會議室,準備找人去接你。”

唐糖瞟了宋博彥一眼,才把頭扭向高時江,如實說,“是挺不好找的,下面導視牌統一就寫着會議室,我壓根分不清是哪一間,走錯好幾次,最後還是逮着個護工,請她帶我來的。”

“哈哈。”高時江大笑,“難怪你媽打電話叫我最好找個人去家裏接你,說你在大學時經常找不到教室。”

唐糖翻着白眼吐槽,“她自己還不一樣,路癡一個。”

高時江認同地颔首,掩嘴讪笑,忽然想起盡顧着說話,忘記正事,忙微轉身子對旁邊的金松介紹,“老金,這是唐糖,我們科新來的醫生。唐糖,這是心外科金松主任,國內心外的權威,也是很多記錄保持者,你可得跟他多學習。”

“你就是唐糖,人比照片漂亮多了。”金松玩笑道,“咱們光和年輕男醫生們可有福氣了。”

唐糖淺笑,禮貌地點頭,“金主任,你好,以後請多多指教。”

“指教談不上,互相學習吧。”金松認真地說,“我在Lancet和美國醫學會的JAMA雜志上看過你幾篇文章。其中關于畸形血管瘤并發Severe Ar(大動脈瓣膜衰竭)的臨床研究,很多觀點和診療讓我受益匪淺。這次老高說要引進你回來,我第一個投贊成票,這麽優秀的人才,怎麽能外流?”

金松一席話讓宋博彥和張凱目光齊刷刷地投向唐糖,尤其是宋博彥,他實在不敢相信這不守“規矩”的女人能有這麽大的成就。

讀醫的人都知道,Lancet和JAMA都是全球有名的醫學期刊,能在上面發表的文章絕對是臨床醫學研究的最高等級,特別是Lancet,是歷史最悠久的醫學期刊之一,全球醫學上的重大研究和進展都發表在這本雜志上,也是所有從事醫學的人夢寐以求的學術殿堂。正因為此,它也是最難發表的期刊,一審退稿率高達90%以上,國內在上面發表過研究的學者估計十個指頭就能數得過來。而金松卻說這個年紀輕輕的女人已發表了“幾篇”文章,這對同被稱之為“人才”的宋博彥和張凱來說,無不是一個打擊。

兩個年輕男醫生心情沉重,唐糖倒是一臉謙遜,“金主任你太誇獎我了,我那不過是紙上談兵,跟您幾十年臨床經驗一比,簡直弱爆了。”

“好了,你們都不用過謙,都是人才,要不怎麽能進咱們光和?”高時江笑問。

“對了,唐糖,這兩位也是我們醫院的優秀人才,這位是神經內科的張凱,這位是心胸外科的宋博彥。”高時江說着拍了拍宋博彥的肩膀,對唐糖笑道,“你知道嗎?你沒來之前,小宋可是我們院最年輕的主任醫生。”

“估計也是全系統最年輕的。”金松補充道。

唐糖意味深長地哦了聲,“那我不是搶了宋醫生的頭銜。”然後,擡眸凝視着宋博彥,巧笑道,“宋醫生不建議我進‘你們’醫院吧?”

大家都當她是在玩笑,只有宋博彥聽出她刻意強調的“你們”兩字,還有她黑眸裏挑釁的光芒。

腦海中閃過一道光,宋博彥恍然大悟,難怪她“認不出”自己,還開口就嗆他半死,感情是還惦記着他昨晚說的那句話:“謝天謝地,我們醫院沒你們這種天才。”

古人說得真對,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再看了眼眉角帶笑的女人,宋博彥輕吐口氣,緩緩說,“唐醫生,歡迎你來我們、醫院。”

他故意在我們處略作停頓,用兩人才懂的暗語向她舉白旗,唐糖如料展露勝利地微笑,大方地伸出手,“那以後,請多多關照。”

**

進會議室後,高時江逐一介紹,之前參與過引進唐糖進院的幾個主任不免又是一番稱贊,坐在她對面的宋博彥看她謙遜地說“哪裏哪裏”,嘴角忍不住微微挑起。

盡管她笑得如沐春風,可他看得出她極力掩飾的不耐煩,年少得志的他太懂那種感覺,明明不屑那些小成績,偏偏要放低姿态說不足挂齒,還不能過分自謙,否則別人會以為你是諷刺人,真是又累又煩。看來,在這點上他們倒是有點相像。

互相吹捧一番後,會議終于進入正題,他們今天要讨論的是一個神經外科收診的case,病人是28歲的青年男子,因畸形血管瘤入院,需要做切除手術,但在術前檢查時發現他有纖維閉塞性細支氣管炎。

“CT顯示他左肺有栗粒樣結節,右肺幹淨,肺泡并無充氣,初步判斷應該是早期。”神經外科的副主任醫生馬健介紹道,“由于手術需要長時間麻醉,期間可能會引起急性呼吸受阻,所以我們希望心外能參與手術。”

“這個沒問題,就讓小宋去吧。”

金松說完發現宋博彥并沒有如期應答,不免好奇地側頭看過去,見他皺着眉頭看病例和檢查單,便問道,“小宋,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宋博彥擡起頭,想了想後說,“我覺得病人最大問題不是氣管,而是心髒。”

“心髒?不可能,我們檢查過,沒有任何異常。”馬健立即否認。

宋博彥從檢查單裏抽出一張CT圖,用筆指了指其中一塊,“這裏有一個凝血塊,另外病人的ROOT也較寬,可現在并無使用類固醇藥物,我懷疑是心血管異常發育。”

“可病人沒說過心髒不舒服,超聲也沒有異常。”馬建仍然堅持己見。

宋博彥剛想說話,會議室突然響起一道清亮的女聲,“如果是動脈血管瘤,那超聲和CT都看不到,必須要用血管鏡。”

宋博彥好整以暇地看向唐糖,沒想到她第一次開會就敢發表言論,更沒想到的是,她還會支持自己的診斷。

“我覺得宋醫生的分析很有道理,臨床上曾出現過成年CHD患者神經系統受損的病例,這類病人在成年前心髒并無大礙,但由于腦血流異常,導致腦血管自我調節機制出現問題,引發腦血管疾病。”唐糖言簡意赅表态,“我有直覺,這個病例應該就屬于這種情況,最好再做一個心血管的全面檢查。”

本就窩着一肚子氣的馬建一聽唐糖的分析,更火了,冷笑着譏诮,“直覺?唐醫生以為是填字游戲啊?你知不知道畸形血管瘤随時有破裂危險,一旦破裂,別說是治愈,就是能撿回命已經算幸運了,這種手術争分奪秒都來不及,哪有時間去證實你的直覺。”

看唐糖默不作聲,馬健繼續嘲諷道,“也對,唐醫生以前是在安德森做Attending Physician,有的是資源和時間慢慢去做研究,不過在國內可不同……”

“再不同,救病人的心總是一樣的。”宋博彥沉聲打斷馬健的話,“既然發現存在隐患,就必須去證實、排除,而且,我相信我們的判斷不會錯。”他頓了頓,注視着唐糖,唇角慢慢勾起,“也是憑直覺。”

馬健被堵得說不出話,最後還是高時江出來解圍,“既然小宋和小唐都覺得問題在心髒上,為了病人安全考慮,小馬,你立即安排做血管鏡檢查,手術就等檢查結果出來再做計劃吧。”

“我贊同高主任意見。”金松也表态,“就讓小宋協助跟進下。”

“好吧,我這就去聯系放射科。”馬健不甘願地站起來,狠狠瞪了眼唐糖,因為她空降成為主任醫生的怨氣更濃了。

怨氣壓頂,可絲毫不影響某人。她轉着手中的筆,玩味地端詳着對面的男人,初見他時溫雅中帶慵懶,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聽他指責自己不守規矩時,她便斷定他跟國內某些醫生一樣屬于混飯吃的,可剛才他一針見血指出問題所在,還有他對病人認真的态度,好像又不是那麽回事兒。

她肆無忌憚地打量引起了宋博彥的察覺,他擡起頭,挑眉望向她。原以為被發現窺視,她會不好意思的閃躲,哪知道他太低估了唐醫生的厚臉皮。人家非但不躲,還幹脆換了個姿勢,以手杵着下巴,靜靜凝視他,眼神裏有不加掩飾的濃厚興趣,像是……小孩子看見了好玩的事物。

那赤*裸裸的注視讓宋博彥瘆的慌,情急下只得推開椅子站起來,幹啞着嗓子說,“我先跟馬醫生去看病人。”

瞅着倉惶逃走的宋博彥,唐糖性感漂亮的臉上漾起一個大大的笑,這男人,有點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晚了點,因為不敢相信存稿箱,所以手動發,發前忍不住看了遍,結果強迫症忍不住又修了一些,就晚了。下次還是存稿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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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因為是以醫院為背景,所以會有一些專業病例術語,不過秋的所有知識全從老哥哪裏打聽的,一知半解,有不對的,大家将就看,不要深究考據哦。

☆、又見

檢查結果證實了宋博彥和唐糖的判斷,患者左側冠狀動脈太窄,同時右心房動脈上有一個細小的血管瘤,幸好及時發現,否則手術時出現破裂,後果是一條年輕生命的殒逝。

拿到報告時,高時江忍不住感嘆,“去國外交流回來的同仁總愛說,美國一個Attending Physician的臨床知識儲備能頂得上國內幾個科的主任醫生,原來覺得誇大其辭,現在看來還真不假。”

“也不能這麽說,國內優秀醫生也很多,這次首先發現問題的不就是宋醫生嗎?我只是順着他的思路,稍微提供了點意見。”唐糖由衷說,“我覺得他挺不錯。”

“不僅不錯,還相當厲害。”說起這位後起之秀,高時江難掩欣賞之色,“別看他沒留過洋,可他大學二年級開始就跟着全國首屈一指的大外科主任實習,臨床經驗非常豐富。而且,跟你一樣,是天生做名醫的料。”

怕唐糖不信,高時江繼續說,“這小子觸感很靈敏,總是能第一時間發現被忽視和誤斷的病症。就拿最近一個病例來說,患者是從別院轉過來做心髒搭橋的,小宋收診後,通過病人長期口腔潰瘍和皮膚炎症推斷出病人可能有罕見的白塞病。”

“Behcet's disease?”唐糖迅速接過話,“起初是發生在口腔和生殖器潰爛,接着會累及多髒器,最主要是病人會出現凝聚亢進,手術時不能做常規的體外心肺循環,如果使用ACC,還要關注靜脈前端,防止血栓脫落。”

聽完她的分析,高時江興奮地鼓掌,稱贊道,“你倆還真不愧是咱們院破格評定的主任醫生,這知識儲備和反應,就算我和老金怕也要甘敗下風啊!”

“你別這麽說?”唐糖不好意思地抿唇,“其實上午馬醫生說得對,國內跟美國不一樣,我還要很多要學習的地方。”

提到馬健,高時江悻悻地笑道,“唐糖,國內醫院的确比你在安德森要複雜得多,特別是人事關系上。”

“馬健他是科裏的老同志,提副主任醫師快十年了,可就是一直評不上主任。這次院裏破格給你職稱,他多少有點情緒。如果他說什麽,你聽聽就過了,別往心裏去。”

說到這兒,高時江覺得應該正面表揚下馬健,又補充道,“馬醫生在心外待了近20年,臨床經驗還是很豐富的,有什麽不明白,也可以跟他讨論讨論。”

唐糖點頭應允,表示一定會跟馬健好好學習。

兩人又談了些科室的情況,結束後已經是中午。看時間不早了,高時江拿起桌上的鑰匙,“一說事兒把吃飯都給忘了,走吧,今天帶你去食堂吃飯。”

卻不料,他們剛出辦公室,高時江的手機便乍然響起,是院長的電話,叫他去一趟院辦。

放下電話,高時江無奈嘆息,“一個老幹部過來做體檢,我得去看一下報告,估計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沒事,你去吧,我自己去食堂吃。”唐糖說。

掃了眼外面錯落有致的大樓,高時江有些擔心,“醫生食堂在後面F座二樓,你能找到嗎?”

“找不到就問呗。”唐糖笑呵呵地說,“我媽的名言,鼻子下面長張嘴,就是用來問路的。”

說起路癡的老同學,高時江失笑,“那行,你去吧,實在找不到就打電話給我。”

**

果真不愧是路癡的女兒,唐糖不負名聲的迷路了。

下樓時她問了護士,她們告訴她,穿過病區後面的花園就能到F座,可她在花園裏轉完一圈,硬是找不到刻有F座标志的大樓。

這會兒正值交班,花園裏只有幾個病人,想找人問也問不到。唐糖正尋思要不要給高時江打電話,後方突然有人叫道,“唐醫生?”

她回頭,認出叫她的人正是昨天剛見過面的張凱,于是笑着打招呼,“張醫生。”

幾步走到她身前,張凱難掩興奮地說,“剛才在樓上看着就像你,沒想到還真是你。對了,我看你來來回回轉悠,是飯後散步嗎?”

“不是,我還沒吃飯。”唐糖搖頭,難為情地說,“沒找到食堂。”

張凱忍不住啊了聲,當下聯想到昨天高時江關于她在學校迷路的調侃,看來還真不是玩笑,美女果然是路盲。不過,這樣正好,讓他有機會對美女服務。

“我也還沒吃,不建議就一起吧。”張凱提議。

“好啊。”有人帶路,唐糖求之不得。

張凱帶她穿過草坪,轉個彎就到了F座,回望那條被人踏出的路,唐糖撇嘴腹诽,本來就不該是一條路嘛,不怪她找不到。

**

兩人進入食堂,立馬吸引衆人眼球。

張凱在醫學成就上雖不如宋博彥,可人緣極好,上至院長,下至掃地大媽都能叫得上他的名字,加上他系出醫學名門,長相俊秀,所以也是全院單身女醫生釣的金龜之一。

唐糖呢?人未來,名先傳。昨天來報道後,神外和其他科室見過她的人更是繪神繪色地形容了她的長相和身材。

兩個焦點人物聚在一起,那效應,不難想象。從門口走到打菜窗口,短短幾米路,卻收獲無數複雜的目光,男人是精亮加豔羨,女人有不屑和嫉妒……好在這兩人早就習慣了關注,還算淡定。

打好菜,張凱端着托盤走出隊伍,就有人招呼道,“張醫生,來這裏坐,這兒有位子。”

張凱循聲望過去,發現是消化內科的鄭傳兵和耳鼻喉科的許傑。這兩小子,如此好心肯定是想認識自己旁邊的美女。

無奈地笑笑,他側身問唐糖,“中午吃飯人多,你不建議拼桌吧?”

“沒關系。”唐糖幹脆地說。

張凱帶着唐糖走過去,給彼此做完引薦,鄭傳兵就問,“唐醫生,昨天在食堂,我好像沒看到你。”

“昨天工作卡還沒做好,沒法付錢,所以高主任帶我們科裏的幾個人去外面吃了。”

“難怪,我還以為唐醫生在國外待太久,不習慣食堂這種用餐環境。”

“不會啊,國外醫院也有食堂。”唐糖咬着紅燒排骨說,“而且,咱們醫院的菜甩國外好幾條街。”

“這是你剛吃,等像我們一樣吃幾年,到時候看着就覺得膩味。”許傑感慨。

“也許吧,不過我對吃沒什麽講究,工作餐嘛,能填飽肚子就行。”唐糖說得随意。

“上班能将就,下班可得吃好點。”鄭傳兵話鋒一轉,“對了,唐醫生,你現在還不用值班吧?”

“嗯。這周先熟悉情況,下周才開始坐診。”

“那你這兩天晚上不是都有空?”鄭傳兵又問。

“應該是吧。”唐糖如是答。

“那太好了。”鄭傳兵開心地放下筷子,“咱們工會小組想給你安排一個接風宴,既然你都有時間,就定在今晚吧。”

正在咬排骨的唐糖愣了一瞬,讪讪地婉拒,“接風宴就不用了吧。”

“當然要。”鄭傳兵正色道,“你是新同志,我們得代表組織向你表達關懷和熱情,讓你感受到光和這個大家庭的溫暖。”

唐糖被他的話冷打了個哆嗦,幹笑道,“心意已經感受到了,很暖很熱,飯什麽的就不用了,太麻煩了。”

“怎麽會麻煩。”許傑幫腔,“我們是同一個工會小組的,老鄭是咱們的組長,團結領導同志就是他的職責。”

“而且,你不知道,我們小組已經很久沒搞過活動了。”許傑可憐兮兮的說,“這次好不容易以你為借口出去腐敗一次,你還拒絕,真是……”

都上升到全員福利,唐糖要是再推非得衆矢之的。于是,她趕緊打斷許傑的話,“那行,就麻煩大家了。”

見唐糖答應,鄭傳兵喜笑顏開,“不麻煩、不麻煩。”

坐在後桌的幾個醫生聽到他們對話,忙插*進話來,“老鄭,我們也是你這組的,應該也能參加吧?”

“當然,聽者有份。不是同組也能來,要去的,到我和許傑這兒報名。”鄭傳兵大方地說。

此話一出,大夥立即呼朋喚友,沒多會兒,他們桌前便圍了一群人。其實,倒不全是想勾搭唐糖,而是這群年輕醫生的生活太枯燥。由于作休時間跟其他行業不同,往往是全國人民都放假,他們在值班,而輪到他們休息,人家又要工作了。長此以往,交際圈越來越小,大齡男女青年剩下一串,只能內部消化。可即使內銷也得有機會互相認識才行。無奈大夥兒都忙,一天門診和住院部待下來,累得跟狗似的,哪還有精力去組織活動?于是,每年的民主測評上,年輕人提得最多的建議就是“請多組織一些活動,促進各科交流”。

**

宋博彥一踏進食堂就看見窗戶邊黑壓壓的人群,他只輕挑了下眉毛,然後快步走向打菜窗口。

相比他的漠不關心,跟在他身後的主治醫師陳爾卻是相當好奇。

“那邊在幹嘛?”他問從床邊走過來的女醫生。

“工會活動報名。”女醫師言簡意赅。

“有活動?”陳爾興奮地問,“什麽時候,去幹嘛?”

“晚上啊,安排是先吃飯,後KTV和桌游。”女醫師補充道,“對了,好像是為了歡迎神外新來的主任醫師。”

“不是同組的也能參加嗎?”陳爾問。

“應該可以吧,鄭醫生說想去的都可以報名。”

“那我也去。”陳爾說着就往窗邊走,可沒走出兩步又折回來,湊到宋博彥旁邊,戳了戳他的手臂,“晚上工會組織吃飯唱K,你去嗎?”

“沒興趣。”宋博彥不假思索地回答,接着對服務員說,“再來一份西蘭花。”

“他們說是給神外的唐主任接風,要不你一起來吧?”

伸出去端菜的手滞了一秒,下一刻,他接過托盤,跩跩地扔下四個字,“更沒興趣。”

陳爾深知他生性淡然,權當他是不喜歡群體活動,也沒再多勸,一個人屁颠颠跑到鄭傳兵那裏報名。

**

宋博彥找了個遠離人群的位置落坐,剛放下托盤,手機就響了,是徐若心。

“吃飯了嗎?”徐若心溫柔地問。

他舀了勺飯進嘴裏,“正在吃。”

“吃什麽?食堂今天飯菜好嗎?”

“每天都一樣。”宋博彥夾了塊西蘭花,揶揄道,“你打電話來不會是想讓我報菜名吧?說吧,又有什麽事?”

聽他用了“又”,徐若心呵呵地幹笑兩聲,“是有點事想找你幫忙,我申請了跟美國植物學會去滇西采集标本。”

宋博彥哦了聲,示意她說下去。

“已經獲批了,可爺爺不同意。一會兒說不安全,一會兒又說怕他會突然兩腿一凳,到時候見不到我最後一面,反正就是各種理由阻止。所以,我想……”

“你想我去做說客?”宋博彥替她說完。

“賓果。”徐若心贊嘆,并趕緊給他戴高帽,“你知道的,自從你給他做完開顱手術,他一直把你當救命恩人,誰的話都不聽,只賣你面子。”

看話筒裏久久沒聲音,徐若心忐忑不安,“你會幫我的吧這個名額是我過五關斬六将才得到的,我不能輕易放棄。”

宋博彥知道這丫頭雖然被迫念醫科,可一直醉心植物研究,這次機會的确難得,難怪她會如此緊張,連聲音都隐隐發抖,只是徐老将軍脾氣倔如牛,要說服他也不是件易事。

手指輕叩桌面,宋博彥思慮再三,緩緩吐出口氣,“什麽時候去?”

一聽這話,徐若心就知道有眉目,忙不跌說,“美國那邊明天出發來B市,集合國內研究者後,周四飛雲南。”

“那不就三天後”宋博彥皺眉,“也太急了吧?”

電話那頭的徐若心吐了吐舌頭,“不急也不找你啊。”

食指撫了撫眉心,宋博彥長呼口氣,“好吧,我明天去一趟你家。”

“明天來不及了,我還得收拾東西,就今天吧。晚上我們家宴,你一起來,到時候我爸媽再幫腔,應該能搞定。”

生怕他拒絕,徐若心急忙做出可憐的樣子,祈求道,“求求你,幫幫我吧。”

她故意裝出的腔調讓宋博彥眉心的結打得更緊,連忙應道,“行了,我去。”

“太謝謝你了。”陰謀得逞的徐若心興高采烈地交待,“遲到一點也沒關系,但一定要到。還有,一定要強調這活動沒危險,他老人家也……”

“知道了。”宋博彥不耐煩地打斷她,并威脅,“你再啰嗦我就改主意了。”

“別別,我馬上閉嘴。”話雖如此,可她還是止不住唠叨,“一切就靠你了。”

宋博彥朝天翻了個白眼,說了句“就這樣”便切斷通話。

放下電話,菜也涼了,看着泛起油花的紅燒排骨,宋博彥頓時沒了吃的欲*望。算了,回辦公室沖杯咖啡吧。

把手機揣進口袋,宋博彥端起托盤往門口走,快走到殘渣收集處時,手機鈴聲又想起來。他騰出一只手,從口袋裏掏電話,一看還是徐若心的電話。

“又怎麽了?”他接起來,邊走邊問。

“呵呵,剛才一興奮忘了告訴你時間和地址,是在……”

徐若心的話還沒說完,突如其來的巨大沖擊力便撲上宋博彥的後背,他被撞得往前踉跄,手中的托盤和電話嗖地飛了出去,掉進……馊水桶裏。

下一刻,一道慌張又熟悉的聲音從腦後響起,“對、對不起,地太滑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很肥有木有,不過大夥兒肯定還是覺得對手戲少,不過瘾,別急嘛,該來的都會來的,要曉得,我這是在醞釀足夠的情緒。這才會有下章的标題——克星。

哎,有人說宋小四很萌,其實吧,人家是冷面人好吧,只是遇上唐醫生,自此就沒舒坦過,失眠,掉手機,還被她看到小小四,最後……哎呀,劇透了,不說了。下章見吧。

其實,本來想就最近沸沸揚揚的溫嶺殺醫案發表點感慨,寫了很多,最後還是決定删掉,還是通過人物融入故事中吧。

話說,大家還記得我在《早愛》完結時提過要寫一本有關海軍陸戰隊隊長和血液科小醫生的故事嗎?這裏忍不住要透露下,這兩章反複溜達的的徐若心妹子就是那個小醫生,而這次滇西之行,她就因為看蝴蝶,被羅隊長當做俘虜抓了,然後上演霸氣小蘿莉戰黑面閻王的劇目。

hohoho……制服控們,偶是不是成功勾起了你們的興趣啊?

別急,別急,一本本來,欠你們的,小秋都記得,全記得,想好的故事也會填的,只是時間問題。

So,請有興趣的親們,趕緊去收藏下我的專欄,這樣開新文會第一時間通知哦。

Ps,其實人家是因為作收久久不破300,所以放塊肉肉吸引你們啦,你們懂的吧,一定懂,對不對?

再皮埃斯,基友說我這樣把故事大走向放出來很容易被有心無良的人盜梗。其實,早前,我和基友都被盜過梗,只是懶得理論,免得被反咬一口。再說了,小秋不是專職,寫故事就圖樂呵,火不火,上不上金榜都無所謂。而且,我總覺得盜用別人大綱和梗,寫出的故事也不會有靈魂,就算僥幸火了幾本,可以後的路長着呢,讀者又不是傻子,好壞喜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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