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沒事,我都忘記了。”

她大方豁達讓宋博彥更無地自容,再想起做過的荒唐事,他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話說,他一定是腦子搭錯線,才會做出那種下流龌龊事,人家沒告他耍流氓真的很仁慈。

見他一直眉頭緊皺,唐糖于心不忍,主動拿手肘碰了碰他的胳膊,“喂,你要是真覺得對不起,手機就別讓我賠了。”

沒等宋博彥開口,她又自嘲地聳聳肩,“我初來乍到,路不熟,除了家和醫院,還沒去過別的地兒。我怕手機沒買到,我先把自己丢了。”

她吐了吐舌頭,樣子調皮可愛,猩紅的舌尖一閃而過,惹得宋博彥的心漏了一拍,語言神經也暫時短路,“不、不用了。”

“那行,咱們就算扯平了。”唐糖佯裝如釋重負地笑了笑,眼睛眯起像一彎新月。

“嗯,扯平。”宋博彥無意識地重複她的話。

看他還呆呆地望着水,唐糖提醒道,“趕緊洗好,還得救人呢。”

**

雖說手術是同時進行,但為了确定傷情,宋博彥需要先打開胸腔。

看到标槍穿過的地方,他稍稍松口氣,“肺門部還可以,心髒也沒事,但标槍穿透了大靜脈。”

“那你先縫合血管,我再做開孔,但時間不能太長,我怕……”

“我知道,如果顱內壓再增加,頭蓋骨無法打開。”宋博彥打斷她的話,保證道,“放心,我一定會在黃金法則裏止住血。”

他說到做到,僅僅八分鐘的時間就準确找到出血部位,并進行縫合,然後示意唐糖可以開始。

電鑽的聲音嗡嗡響起,宋博彥亦小心翼翼地從橫膈膜裏抽出标槍……光和兩個明日之星,第一次合作就交上完美答卷,同類手術用時最短,出血量最小,二次損傷最低。

望着并排走出去的兩個背影,負責手術記錄的麻醉師由衷贊嘆,“他們還真是絕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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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完了,11月進入最忙季節,每天忙得連睡覺都奢侈,讓你們久等了.希望早點忙好,盡快找回更新節奏

累死了,去洗澡,吃點東西,好餓。晚上就随便塞了兩口面

☆、受傷

他們不經院務審批就聯合做手術的事終究引起非議。下午剛上班,宋博彥就接到醫療組電話,通知他去辦公室說明情況。

他從外科大樓走出來,穿過停車場一眼便見到站在院子中間的唐糖,微仰着頭,表情凝重,像是遇到很無措的事。出于好奇,宋博彥順着她的視線往上看,想知道她到底在瞧什麽,可天空湛藍無雲,附近除了幾幢高樓,啥也沒有。

莫名其妙!宋博彥收回目光,決定不理這個怪人,可剛想離開,卻突然想到她應該也是被傳話對象,便又調轉步子,朝唐糖走去。

感覺有人靠近,唐糖立即回頭,看清是宋博彥時,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你是不是也要去院務?”

宋博彥點頭,還沒進一步說話,就聽見唐糖興奮地叫到,“太好了,咱們一起走吧。”

望着主動倚靠過來的女人,宋博彥心裏越發奇怪。她看起來為什麽很開心?雖然不一定會被處分,但攤上這種事,不應該煩嗎?更詭異的是,他竟然從她雀躍的語氣中油然生起一絲救世主的味道,仿佛他幫了她什麽大忙。

見他駐足不前,唐糖歪過頭,不解地問,“怎麽不走?”

宋博彥睨了她一眼,邁步向前。他帶着她從噴水池後面的鵝卵石小路繞過去,看到行政樓時,唐糖自言自語,“原來又是小路……”

“你說什麽?”宋博彥問。

唐糖搖頭,“沒什麽。對了,這個聆訊是什麽程序?你以前接受過嗎?”

宋博彥挑眉,淡淡地說,“沒有。”

“我猜是質問我們為什麽不守規矩。其實,我挺納悶,怎麽會有兩臺手術聯合做必須報院務的規定啊?”

“這樣做方便院裏協調人員,而且萬一遇到糾紛,也好認定責任。”宋博彥如是說。

“怎麽認定?是三方機構還是醫院說了算?”唐糖歪着腦袋,對這個話題非常感興趣,“還有,責任由誰來擔,是院裏,還是誰主治誰倒黴?”

宋博彥沉默片刻,給出個模拟兩可的答案,“要看情況。”

對他有所保留的回答,唐糖鄙視地撇了撇嘴,“你這人還真沒勁,就咱們倆,你還說得含含糊糊。”

她的北京話一點都不地道,可聽她不标準地說出“咱們兩”時,宋博彥心渾然有種故知的感覺,像是遇見從小就一起長大的人,讓他放下平日的戒備。

“不是含糊,是真的要看情況。”他逐字逐句,說得極認真,“醫院等級、醫生職稱資歷、病人家屬情緒都會影響責任認定。”

“比如呢?”唐糖示意他講清楚些。

宋博彥側眸睨了她一眼,緩緩說,“比如咱們醫院,認定結果就是我們說了算,而即使判定為醫療事故,金主任和普通主治醫師的責任也是不一樣的。”

“所以,犯錯的都是臨時工?”唐糖打趣道。

宋博彥沒有反駁,正當唐糖以為他不想繼續話題時,他卻突然開口,“醫患關系緊張不是某個醫生或醫院的責任,是體制的問題,我不能說醫生中沒有品德敗壞的,可我相信至少沒有一個醫生是想把人治死。”

宋博彥頓了頓,話語中有濃重的無奈,“我們不是萬能的,總有醫不好的病,救不了的人。”

他的聲音極輕極低,讓唐糖覺得格外沉重壓抑。是呀,在體制面前,作為醫生能做什麽?

沒回國前,每次報紙上報道患者捅死醫生,唐糖都要奚落一番國內的同僚,粗暴地把過錯歸咎到院方和醫生身上。可這些日子,她跟着高時江一起坐門診,越了解醫院情況,越覺得在國內做醫生真的不容易。

老百姓覺得看病難、看病貴,覺得國外醫療體系如何如何好,可他們不知道,絕對公益的僅僅是政府公立醫院,富人和中産階級一般是不會去這樣的醫院看病的,他們有自己的私人醫生,會花錢選擇更好、更及時的專家團隊服務,不需要為了做個盲腸手術在醫院排期半年以上。

而所謂的不要錢也僅是一個相對概念,實質上醫院從沒有減少過收費,只是這些費用由保險和政府來買單,據她所知,大多數美國家庭會把年收入的百分之十投入保險,來保障重大疾病的救助。

回國前,唐糖所在的安德森醫療中心是全美乃至全球最有名的癌症治療醫院,擁有一大批世界頂尖的權威醫生,來自世界各地的有錢患者都會來這裏求醫。可即使是這樣,那些權威一年的門診量都抵不過國內專家一個月的病人。前兩天,她陪着高時江坐專家門診,望着電腦上密密麻麻的候診編號,她突然想到,像高時江這樣優秀的醫生都沒有在頂級醫學期刊上發表過論文,或許很大原因是疲于應付不計可數的病人。

進了電梯,宋博彥看她低着頭默不吭聲,以為她剛回來,一時半會兒明白不了醫療界的痼疾,便嘆氣道,“有些東西,你以後就懂了。”

“我懂的。”唐糖猛擡起頭,一雙精亮的眼睛怔怔地凝視他,“我會區分什麽是好醫生。”

她眼神真摯、透明,直看得宋博彥偏開頭去,悻悻地說,“哪你說什麽是好醫生?”

“你呀。”唐糖答得極自然。

宋博彥一怔,反問道,“為什麽?”

唐糖擡手指了指右邊的數字鍵,燦然一笑,“就沖你得跟我一起來被聆訊,你就是當之不愧的好醫生。”

電梯的燈光下,她露出整潔的白牙和深深的酒窩,宋博彥凝望着她,驚然發現她臉上沒有一絲彩妝的痕跡,她的明豔動人靠的不是化妝品,而是粉黛娥眉、天生麗質。

他看得出神,連電梯到了都沒應。唐糖見她久久不肯出去,笑着打趣,“喂,你該不會是怯場了吧?我可剛表揚完你。”

“誰要你表揚了?”宋博彥別扭地說完,大步走向走廊盡頭的院務辦公室。

唐糖朝他的後背做了個鬼臉,拿着手機緊跟着他往前走,眼看快到了,他卻突然停下,害得低頭玩游戲的唐糖猛撞上他的背。本來頭撞肉是沒多大關系,怎奈唐糖剛好帶着護目鏡,這一撞,眼鏡直接戳到鼻梁和眼睛。

“你幹嘛突然剎車啊?”唐糖摘下眼鏡,捂着眼睛直抱怨。

宋博彥也沒想到她會撞上來,見她疼得眼淚花兒都出來,心驀地一抽,想也沒想就拉開她的手去查看傷情,鼻子還好只是有點紅,沒被眼鏡上的鼻托擦傷,可是眼睛的情況就不清楚了。

“能不能睜開?”他捧着她的腦袋,滿臉的着急,“有沒有刺痛感和灼熱感?”

唐糖努力試了試,非但睜不開,眼淚還流得更兇,最後連鼻涕都出來了。

“不行,很疼。”她嗚咽着搖頭,想用手去按住,卻被宋博彥鉗住。

“別揉,裏面什麽情況都不明,二次損傷怎麽辦?”他嚴肅地說完,攥着她的手就往回走。

感覺到動靜,唐糖忙半睜開沒受傷的那只眼睛,拖住前行的他,“你去哪裏啊?”

“眼科。”

“不用,我閉一會兒就沒事兒了。”

宋博彥眉峰緊挑,像是在思考她的提議,可很快就給出否定答案,“不行,眼睛受傷可大可小,你現在還睜不開,說不定是傷了視網膜。”

“哪有那麽誇張,我真的沒事。”唐糖心急得吼出來,“再說,院務不是等着咱們嗎?”

“哪又怎樣?”宋博彥不以為然地反問,“眼睛重要還是那狗屁聆訊重要?”

“诶,這……”

只是遲疑的功夫,宋博彥已急不可耐,身子一彎,将她打橫抱起來,吓得唐糖尖叫,“啊,你要幹嘛?”

“帶你去看病。”

“哪也不用抱我啊?”唐糖焦急地扭着身子,大聲命令,“趕緊放我下來,待會兒被人看到,還以為……”

“不想讓人看到就乖乖閉嘴。”宋博彥反威脅道。

“你……”唐糖氣結,可還是依言乖乖滅了聲。

到樓下時,鑒于不想成為全院談資,唐糖還是出言央求,“宋博彥,你放我下來吧,我能自己走。”

可惜,心急如焚的宋醫生壓根不理會她的建議,抱着她穿過人山人海的門診大樓,再越過八卦是非最多的護士站,到了眼科住院部,因為那兒病人少。

值班的羅主任給唐糖做了檢查,結果還真不是宋博彥危言聳聽,大驚小怪。

“眼球結膜下出血,視網膜下小血管爆裂,幸好送得及時,要不視網膜移位就麻煩了。”羅剛一邊給她處理包紮,一邊對宋博彥說,“上次一個男孩子也是這樣,打球撞傷眼睛,以為沒事,等了好幾天發現看不清東西才來醫院,結果錯過最佳治療時期,那只眼保不住了。”

被羅剛一說,唐糖也覺得後怕,她可是腦外科醫生,如果一只眼睛瞎了,她的行醫生涯就徹底結束了。

羅剛給唐糖包好眼睛,叮囑道,“這幾天不要碰到,隔天來換藥,另外最好閉目休息。你自己應該知道,眼球有延帶效應,另一只太累會對傷眼産生影響。”

唐糖連連點頭,不過出門口就犯愁了,“我怎麽開車回家啊?”

“我送你。”宋博彥扶着她的手臂,命令道,“把眼睛都閉上。”

“閉上我怎麽走路?”

宋博彥沒多語,而是用行動做了回答,衆目睽睽之下,唐糖又體驗了一次公主抱……

作者有話要說: 可能最近速度真的太渣了,所以編編也看不下去,催着我上榜,結果我壓根忘記3w字才能上編推,直到剛才編輯敲我,說還差1300字啊

鑒于不夠字數會黑三期(就是三期沒榜單),我只能僞更了,對不住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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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補上了

☆、同居

宋博彥沒多語,而是用行動做出回答,衆目睽睽之下,唐糖又體驗了一次公主抱……

進電梯的當口,護士站傳來潮湧般的喋喋聲,即使看不見,唐糖也能猜出那群年輕護士精彩各異的表情,估計不用多久,她和宋博彥的八卦就會以各種版本廣泛流傳。

她向來不是懼怕流言是非的人,只不過這次緋聞的對象是“光和女婿”最佳人選,她有點擔心以後走到那兒都會遭遇怨恨的目光。

“要不,你還是放我下來吧。”她弱弱地提議,“你扶着我走,應該沒問題。”

宋博彥垂下頭,沒有否定她的提議,而是問,“你衣服和包在哪裏?”

“辦公室啊。”唐糖撅起嘴,腹诽他竟然問出這麽白癡的問題。但下一秒,她突然啊一聲,由于緊張,未傷的眼睛也不自覺睜開,“你要抱我回辦公室?”

宋博彥劍眉緊蹙,低喝,“閉上。”

唐糖被吼得一怔,反應過來後,立即吼回去,“兇什麽兇,你放我下來。”

她邊說邊掙着身子,一不留神,膝蓋就頂到他肚子,疼得宋博彥直龇牙。發覺他手上松了力道,唐糖一個挺身就要從他手臂上跳下來,宋博彥怕摔着她,連忙放低身子,讓她腳好沾地。

一站穩,唐糖立即往右邊移一大步,鼻子裏哼道,“這世道還真沒天理,撞人的比被撞的還要兇。”

聽她這麽說,正揉着撞疼部位的宋博彥氣不打一處來,“拜托,如果我沒記錯,是你自己撞上來的吧?”

“你不突然剎車我會撞上來嗎?”唐糖毫不示弱地反問。

“如果你認真看路,會撞嗎?”

被駁的唐糖一時啞口無言,心下明白他說得毫無偏差,嘴上卻依舊不肯認錯,“那有怎樣?我就不喜歡看路,就喜歡低頭玩手機,哼,現在受傷的是我,就是你的錯。”

對着一個強詞奪理的人,宋博彥因她受傷引發的愧疚鳥獸驅散,他憤憤別開頭,決定不再理會她死活。

兩個人都要強,誰也不搭理誰,一路沉默到底樓。電梯停下,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決心,宋博彥率先走電梯,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可沒走出多遠就聽見後面傳來一聲哎呀,邁出的腳生生滞在原地。

他握緊拳頭,命令自己別管她,身子卻不聽使喚地轉過去,看見她跟一個坐輪椅的病人撞到一起時,剛才還很有節氣的宋醫生,壓根忘了要生氣,箭一般飛過去。

他彎下腰,扶起捂着腿的唐糖,話裏難掩焦急,“又撞到哪兒了?”

唐糖咧嘴直吸氣,“我沒事,你去看看有沒有撞傷病人。”

經她提醒,宋博彥才轉身看過去,還好,醫院采購的輪椅夠結實,沒被撞倒,只是阿姨手上抱的水果散了一地。

宋博彥忙把水果撿回袋子裏,遞給阿姨,“不好意思,她眼睛受傷了看不出清路。”

“不關這大夫的事,是我急着進電梯,撞到她。”阿姨指了指不鏽鋼的踏板,面帶愧色,“她咯到這玩意兒上,不曉得要不要緊?”

聽聞她的擔憂,唐糖趕緊站直身子,抖了抖腿,“阿姨,我沒事,骨頭硬着呢。”

宋博彥瞪了眼故作沒事兒的人,低下頭對病人說,“阿姨,你住幾樓,我送你上去。”

“哎呀,不用,我自個兒能去。”

“沒關系。”宋波推着阿姨走向電梯,路過唐糖身邊時,沉聲吩咐,“站這兒別動,等我回來。”

唐糖脫口就欲大呼“憑什麽”,可轉念一想,好漢不吃眼前虧,剛才檢查時她摘掉了隐形眼鏡,就靠她500多度的近視,還真沒法安然到家。

沒聽到她肯定的答複,宋博彥停下來,轉頭盯着她,“嗯?”

“知道了,你不下來我就在這兒站成孟姜女行了吧?”唐糖不滿地嘟囔,“真是啰嗦。”

宋博彥很快就回來,看見唐糖如言留在原地,不禁露出滿意的微笑。他快步走過去,很自然地攙起她的胳膊,剛想說“走吧”就被她打斷。

“先說好,不準再抱我。”她義正言辭地聲明,“你要是再抱我,我寧願不走了。”

宋博彥一愣,面有赧色,“誰要抱你,還不是你看不清,走得磨磨蹭蹭的。”

“那我在樓下等你,你上去拿東西。”唐糖說着從兜裏掏出鑰匙遞給他,“喏,901.”

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中,宋博彥神色自如地打開唐糖的辦公室,拿着她的包和外套,再迎着審視探奇的視線走下樓。

坐上車,唐糖報上地址,“海天一色”

正在打火的宋博彥手一抖,“海天一色?”

“對呀,前面紅綠燈左拐,過四個路口就到。”唐糖以為他不知道怎麽走,便把路線說了一遍。殊不知,這條路,宋博彥早已滾瓜爛熟,閉着眼都能找回去,因為自進入醫院來,他就住在海天一色。

為了這個巧合,宋博彥陷入沉默,好在唐糖有坐車就打盹的毛病,并沒有發現他的怪異。

車子很快到了小區,進門時,宋博彥拿出磁卡過路障,再把車停進車庫。

感覺到車子熄火,唐糖睜開眼,觀察了下四周的環境,迷迷糊糊地問,“到了?”

“嗯。”宋博彥傾身替她解開安全帶,“你住那一幢?”

“32。”

握扣子的手一頓,宋博彥喋喋自語,“見鬼了。”

“什麽?”唐糖垂眸,盯着宋博彥的發頂,好會兒才想起,“咦,你怎麽進得來車庫?”

他們小區警衛森嚴,沒有門卡壓根進不來,宋博彥剛才或許用的是她的卡,可車庫采用的是刷卡管理,當初她住進來時地下車庫早已售罄,她只能退而求其次租用地上停車位,這麽一來,她的卡根本就無法入庫啊。

宋博彥推開車門,答得雲淡風輕,“我也住這裏。”

“啊,真是太巧了。”不等宋博彥回應,她靈活的腦瓜子迅速轉出一個絕妙的提議,“以後上班,我搭你車吧。”

別怪她貪小便宜,實在是她習慣開右舵,加上B市坑爹的早高峰太考驗車技,每次開車去醫院比動臺手術還累人。

看他沒點頭,唐糖忙不疊補充,“我可以出油費。”

宋博彥劍眉輕挑,“我又不是出租車。”

唐糖沮喪地哦了聲,轉瞬眉開眼笑。hoho,他說不是出租車,意思就是不做要錢的買賣,那同事之間搭搭順風車,應該還是可以的。也不管有沒有揣度對宋博彥的心意,唐糖先發制人,“謝謝,那我就不客氣了。”

看宋博彥沒有反駁她,只繞到另一邊,替她拉開車門,唐糖便把這視為默認,心裏樂開了花兒。太好了,從此以後她再也不用為了去醫院搶停車位,提前半小時出門。

**

唐糖所在的公寓是32幢B座,宋博彥是32幢A,沒再出現樓上樓下,或者兩對門的神巧合。

他們乘電梯上去,到了門口,唐糖突然笑着搶回自己的手包,“謝謝你送我回來,你回去吧。”

宋博彥打量着笑容極不自然的她,不容置喙,“我送你進去,順便燒水給你吃藥。”

“哎呀,不用,我自己能行。”唐糖笑眯眯地望着他,“再說,你也辛苦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她在趕他走?宋博彥蹙眉,注視着滿臉谄媚的她,“你屋子裏有見不得人的東西”

“切,有什麽見不得人。”唐糖別開頭,佯裝嚴肅地說,“我養了一只大藏獒,怕咬傷你。”

“哦,是嗎?”宋博彥好整以暇地望着說謊不打草稿的女人,緩緩勾起唇角,“正好,我特別喜歡藏獒。”呵,她越不想讓他進去,他還就非想進去瞅瞅裏面藏了什麽玄機。

“而且,我鑰匙落單位了,想借你衛生間一用。”他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唐糖開門。

話到這份兒,唐糖也不好意思再推辭。她癟着嘴,從包裏不甘心地掏出鑰匙,打開門。

不等她邀請,宋博彥徑自走進屋,兇猛的藏獒沒看見,倒是瞬間明白她攔他的原因。他轉過身子,望着面頰泛起薄薄緋紅的女人,未開口已被她搶先一步。

“等一下,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你想說我懶嘛,屋子亂成這樣也不知道收拾,不像女人對吧?”

宋博彥丢給她一個算你有自知之明的眼神,然後掃了一眼橫七豎八的鞋子,“我其實更好奇,你怎麽會是醫生?”

由于職業原因,做醫生的人大多都有輕微潔癖,即使像張凱那樣吊兒郎當的人,家裏規整得也是相當整潔的,像她這樣,玄關處落滿鞋子,餐椅和沙發上挂滿衣服的醫生真的是業界奇葩,更何況她還是個女醫生。

唐糖自然明白他的質疑源自何處,不過還是嘴硬,“當醫生跟收拾屋子有什麽關系,還有誰規定醫生的家就該整整齊齊,我就喜歡把東西放在随手拿到的地方,這樣更方便。”

“是嗎?”宋博彥揚聲,手指向餐桌上的黑色BRA,“原來你都在餐廳換衣服?”

順着他的手看過去,唐糖的臉嘭地爆紅。她三步并作兩步蹿到餐廳,将小內內收起藏到身後,看宋博彥仍玩味地盯着自己,再想到這麽私密的東西被他瞧見,耳根子不禁燒起來。

“看什麽看,你不是要去廁所嗎?還不快去,小心尿褲子。”她兇巴巴地将內衣揣進懷裏,又撿起掉在地上的絲襪、襯衫,抱了一大堆東西跑回卧室。

望着落荒而逃的背影,宋博彥失笑,搖頭低喃,“這女人,真是……”

唐糖把衣服一股腦塞進櫃子,再出來時看宋博彥還真的進了客衛,當下松口氣,幸好她一向是用主卧的衛生間,她家最整潔的地方莫過于客衛了。

她走回客廳,正收着亂七八糟的雜志,客衛的門霍地被拉開,面色難堪的宋博彥走了出來,看到她時,那眼神跟冷庫裏凍過似的,寒氣逼人。

怎麽回事兒,難不成裏面有蟑螂,不會吧?唐糖剛準備詢問,門鈴聲乍然響起,離門最近的宋博彥睨了她一眼,自作主張替她拉開大門。

在看清來人時,他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回頭斜了斜唐糖,淺淺一笑,“既然有人照顧你,我先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實在對不住,昨天答應的一更,拖到了現在

這些天忙得昏天暗地,連睡覺都奢侈,每天都覺得睡不夠,昨晚回到家就只想好好睡一覺,所以失信了。

早上基友跟我說起有關賣萌求收的事兒,對照她說的看了看自己,還真是結結實實的冷體制,寫了三篇文了,迄今為止硬是沒收過一次長評,55555555,我真的想知道,是不是我寫得太爛了,所以你們都懶得理我,給我評論。

特別是這篇,也不曉得是這個故事不吸引人,還是我更得太慢(好吧,其實我一直拿這個自我安慰),留言真是跟和尚腦袋上的頭發有得一拼,前幾個文經常冒泡的讀者也不見了,估計他們已經棄我而去了,不過,不要秋的親們,乃們能不能由衷地說兩句,舍棄的原因呢?

小秋一向是很能接受批評和指正的(惡意刷差評的除外),乃們就開開金口,讓我知道,哪裏寫得不好吧。

最後,基友叫我賣下萌,說打滾求長評,不過,秋一把年紀了,不知道該怎麽萌啊,而且,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即使我求了,你們也照樣潛水不理我,算了我就是寒冰體質,不招人愛……

抱頭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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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一下親扔的雷子,讓你們破費了,愛你們

小奢的平淡扔了一個地雷

清風07扔了一個地雷

清風07扔了一個地雷

清風07扔了一個地雷

還有,“好想出去玩”在番外合集裏扔的兩個雷子

還有,“mahongmeiyanghan”扔的雷。

謝謝你們

ps:嚎一句,我要長評啊……

☆、兄妹

在看清來人時,宋博彥恍然大悟.他回頭斜望着唐糖,淺淺一笑,“既然有人照顧你,我先走了。”

門口站着的男人,宋博彥自然認得,B市金融大鱷,随便一句話就能令他爹這樣的權貴放下身段去找他“錢生錢”。他怎麽忘了,那晚唐糖之所以敢出手教訓朱恩遠,不就是因為有楊陽這個大靠山嗎?哼,他還記得,楊陽一出現,這女人立即從金剛戰士變身溫柔淑女,靠在楊陽懷裏裝小鳥依人。

不用說,衛生間裏擺着的那個Braun的剃須刀也是他的吧,只不過……宋博彥掃了眼亂七八糟的屋子,冷笑腹诽,這楊陽投資眼光一流,找女人的水準卻不咋地,竟然會喜歡上這麽邋遢、不會收拾的女人。

見來開門的是個男人,楊陽也是一驚,正想開口詢問他的身份,就聽到唐糖的聲音,“咦,你怎麽來了?”

剛才被宋博彥擋着,楊陽并未看見唐糖,這會兒被她一叫,他才發現她就站在宋博彥身後,再一看她臉上的紗布,心咯噔一沉,急得連鞋子都沒脫就沖進屋。

“眼睛怎麽回事?”他面色微沉,語氣難掩擔憂。

“不小心撞到,受了點小傷。”

“小傷?”楊陽端起她的下巴,仔細查看,“小傷需要包起來?”

“哎呀,包起來是為了防水,過幾天就好了。”

“真的假的?”楊陽懷疑地凝視着紗布,想了想還是不放心,“不行,得再去檢查下,我給Candy打電話,叫她約PY,……”

“STOP。”唐糖一聲低喝,打斷他的唠叨,“拜托,我就是輕微撞傷,哪裏需要勞駕PY,你這叫殺雞用牛刀。”

“什麽牛刀,眼睛的事可大可小,必須得檢查清楚。”楊陽堅持己見,拽着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不要。”唐糖不耐煩地拍掉他的手,“你知道的,我不喜歡看醫生,而且剛才在醫院,該檢查的都檢查了,真的沒有問題。”

看他還是一臉不相信,唐糖嘴一癟,使出殺手锏。她扯住楊陽的袖子,晃了晃,“你吃飯了嗎?我中午都沒吃飽,你給我做雞蛋餅好不好?”

見他無動于衷,唐糖索性整個人靠過去,頭貼上他的胸口,可憐兮兮地說,“醫院食堂的飯菜一點都不好吃,我想去外面吃飯,又找不到路,你都不知道,這幾天晚上我都是吃杯面,都快吃惡心了。”

明知她是耍賴轉移話題,楊陽還是敗下陣來,他長嘆口氣,手指寵溺地推了推她的頭,千言萬語最後轉為兩個字,“你呀……”

望着他們旁若無人的親昵,宋博彥心裏就跟爬滿螞蟻似的,又癢又疼。原來火辣率真的她也會有這樣一面,像個被寵愛過頭小女孩,有點俏皮,有點任性,甚至還有那麽一絲絲小無賴……一點都不像平時那個擁有“天才稱號”的她,這樣的她才是最真實的吧?

再看看她對面眼含寵溺的男人,不也跟平時冷靜自持的金融巨鱷截然不同嗎?他在一本心理學著作上看到過,人總有兩面,只有在愛的人面前,才會露出鮮為人知的一面。

愛?這個詞滑過腦皮層時,宋博彥頭皮一緊,心尖微微地顫了下。

瞥了眼沉浸在“愛情”中的兩人,他迅速收回視線,再見也沒說就摔門而去。

關門的聲響喚醒正在餐廳聊該吃什麽的兩人。瞅了眼被合上的房門,唐糖不滿地撅起嘴,“這人真是的,走了也不說一聲。”

被她一說,楊陽也才記起剛才開門的是個男人,“他是誰?”

“醫院的同事,我眼睛看不到,沒法開車,所以他送我回來。”

楊陽腦子裏迅速閃過那男人開門時的神情,雖然他收斂得極好,可他上挑的眉峰還是洩露出怒意,只是,他在氣什麽?是跟唐糖有關嗎?

垂首看了眼唐糖,楊陽狀似不經意地問,“對了,他是誰?”

“他呀?”唐糖從鼻子裏發出哼聲,“他就是把我撞傷的人。”

言落,又覺得不準确,忙不疊改口,“不對,嚴格意義上是我撞了他,但受傷的是我。”

“也不對,也不是我撞他,是他停下來,害我……哎呀,還是不對。”唐糖繞來繞去,沒講明白,倒把自己繞暈了,最後頹敗地大叫一聲,“啊,說不清楚了。”

難得看到她理不清頭緒的樣子,楊陽失笑,輕捏她的臉蛋,“說不清楚就不要說了,我都懂。”

“都懂?”唐糖攤開手,用電視裏的日本腔問道,“你得,都明白?”

楊陽颔首,學她的語調回答,“大大得明白。”不管是誰撞了誰,有一點他是相當清楚,那就是這個“他”讓唐糖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于他而言,無論好壞,有感覺總比沒感覺來得好。

**

盡管知道她只是随口一說,楊陽還是脫下西裝,挽起袖子進廚房給她做雞蛋煎餅。唐糖倚在門口看他熟練的打蛋、合面,忍不住感慨,“你說,咱們真的是親生兄妹嗎?”

“你是質疑老爸,還是老媽?”楊陽給平底鍋刷上一層油,倒下面漿。

“不是,我就覺得咱們差距太大了。”唐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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