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捧着自己的臉,再看向楊陽,“你看,我們長得不像就算了,連性格都天壤之別。”

唐糖瞥了眼外面亂七八糟的屋子,由衷說,“你是出得廳堂入得廚房,我呢?除了會吃什麽都不會。”

“你想學做家務嗎?”楊陽把餅翻了個面,回頭揶揄道,“如果我沒記錯,有人說過,自己的手是要拿手術刀而不是飯勺的。”

“呵呵”,唐糖讪笑,摸着鼻子說,“經過證實,兩者沒必然關系,而且學一點挺好的,至少有飯吃。”

“不用學,咱老媽不也什麽都不會,不是照樣有飯吃。”楊陽關上火,盛出兩面酥黃的煎餅,“有我和老爸在,餓不死你。”

楊陽端出熱騰騰的雞蛋,香酥的味道惹得唐糖食指大動,伸手就要去抓,卻被他攔住,“還很燙,先去洗手。”

唐糖洗好手出來,看見楊陽已經在幫她收拾屋子,禁不住感慨,“楊陽,你簡直是完美男人,誰要是嫁個你,肯定幸福死了。”

正在整理衣物的楊陽動作一滞,無邊眼鏡下的深黑眸子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手上的毛衣也被抓得更緊。

吃着煎餅的唐糖敏銳地察覺到氣氛突然怪異起來,她扭頭看向對着自己毛衣發呆的哥哥,再想起那次聚會時,他突然冒出的“某人”,于是小聲試探,“楊陽,你是不是給我找大嫂了?”

“瞎猜什麽,哪來的大嫂?”他笑着否定,繼續收拾衣服。

他答得雲淡風輕,唐糖仍然嗅出一些異樣,不過她不打算刨根問底。從小到大,楊陽都是很有分寸和條理的,做事永遠有條不紊,相信愛情亦難不倒他。

出于對兄長地信任,唐糖又開始放心地吃煎餅,吃着吃着,突然發出一聲尖叫,吓得楊陽扔下衣服就沖過來。

“怎麽了?燙到了還是咬到了?還是弄到眼睛?”他彎下腰,焦急地問。

“不是。”唐糖咽下一口煎餅,“我把聆訊的事給忘了。”她把跳過院務做手術,結果被院務傳喚,最後弄傷眼忘記去聆訊的事大略說了遍,當然中間跳過了宋博彥的公主抱。

聽完他的講述,楊陽眉頭微蹙,一下指出問題,“那你們沒去會不會有影響?”

“不知道,我問問吧。”她放下盤子,蹬蹬跑到沙發邊,從包裏摸出電話,翻到宋博彥號碼,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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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來,“什麽事?”

唐糖被他的語氣沖得一愣,“你吃了火藥?”

其實說完那話,宋博彥也覺着自己太沖,被她直言不諱地點出,他更是不好意思,抿了抿唇,又問了一遍,“有什麽事嗎?”

多了個嗎字,語氣就大為不同,對宋博彥孺子可教的行為,唐糖大為滿意,也放低了語調,“我們沒去院務,聆訊的事怎麽辦?”

送她回去後,宋博彥也回了家,鑒于不想沾染別的男人的氣息,他一進家門就沖到浴室洗澡,把聆訊事情忘得一幹二淨,被她一問才想起來,再看未接來電,全是院務的號碼,想必這會兒那幫老資格正冷着臉指責他們“目中無人”呢。想到那幾個大局思想一流的行政派,宋博彥不禁皺眉,不過并沒把這種情緒洩漏出來。

“我馬上就過去。”他說。

“哦,那我呢?要不要也一起去。”唐糖沒經歷過聆訊,不過聽別的同事說,院務那群人最愛挑茬子,她破格撈了個主任醫師的名頭,本身就惹非議,不知多少眼紅的人等着抓她小辮子呢。這次手術是他們一起做的,她不能讓宋博彥一個人去接受批評。

“不用了,他們只是想了解下當時情況,一個人說和兩個人說是一樣的。”

“可是……”

“可是什麽?”宋博彥打斷她的猶豫,故意揶揄,“怎麽,怕你不在場,我把責任推你身上?”

唐糖不屑地切了聲,“你是那樣的人嗎?”

她篤定的信任讓宋博彥心情大好,嘴角不自覺勾起,“哪你就把心放肚子裏吧。”

**

楊陽看唐糖放下電話,忙不疊問,“怎麽樣,要不要我現在送你回去?”

唐糖搖頭,“不了,他說自己去。”

“他?”楊陽揚聲,眉梢有淺淺的笑意,“是送你回來的男人嗎?”

“嗯,就是他。”唐糖繞到茶幾邊,把沙發上的毛衣随手扔到另一頭的沙發上,再一屁股坐下去。

楊陽也跟着坐下來,“他跟你一起做的手術?”

“對呀,怎麽了?”唐糖不解。

“沒什麽?”楊陽笑笑,“你剛才不是說手術挺複雜的嗎,我看他挺年輕的,沒想到能主刀。”

唐糖用未傷的眼投給他一記鄙視,“醫術跟年齡是不成正比的,你妹這麽年輕,還不照樣醫術高超。”

楊陽沒有笑話她的大言不慚,反而蘊着笑意應和道,“是呀是呀,誰不知道我妹妹是醫學天才,22歲就拿到賓夕法尼亞大學的醫學和生物學博士,成為全美唯一進入安德森醫療中心的中國籍女醫生。”

唐糖并不在乎過往傲人成績,不過面對兄長的表揚,還是難為情地掩嘴,“低調、低調。”

兩人又說了些醫院裏的事,講到人際關系,唐糖不禁抱怨起馬健之流,“我就不明白,不就一個破職稱嗎?他們至于把我當弑父奪妻的仇人嗎?”

“他們故意為難你了?”楊陽緊了緊眉頭,黑眸閃過危險的信號。

“那倒沒有。”唐糖撇了撇嘴,“就是總說一些陰陽怪氣兒的話,說什麽外來的和尚好念經啊,現在喝點洋墨水就高端大氣什麽的,我都懶得理他們。”

“這樣的人不用理會。”楊陽贊同地颔首,忽然想起另一件事,“對了,你們醫院有沒有順眼的青年才俊?”

青年才俊?唐糖用手撐起身子,警惕地盯着楊陽,“你想幹嘛?”

“我能幹嘛?這不是好奇嗎?”楊陽讪笑,“你們那兒不是軍區醫院嗎?老媽不總說,軍隊都是青年才俊之地。”

“青年倒是有,至于才俊?”唐糖半撐着身子,很認真地回憶起最近接觸過的男同事,倏地,一張俊雅帥氣的臉龐猝不及防閃了出來,驚得她手一軟,人癱回沙發裏。

他?是青年沒錯。才俊?好吧,勉強算得上啦。

楊陽靜靜端詳着臉頰泛紅的妹妹,唇角露出舒心的淺笑。他揉了揉她的頭發,語重心長地說,“唐糖,你也不小了,有沒有想過找個人談場戀愛?”

像是聽見多吓人的事情一般,唐糖美目圓睜,半晌才說出,“哥,我不會談戀愛,更不會結婚。”

作者有話要說: 楊陽的身份揭穿了哦,有多少妹紙提前猜到的,舉個手看看

話說,秋秋的伏筆一直埋得很多,很深,有時候還會牽扯到好幾步故事,結果就是坑挖太多,一不小心,自己掉坑裏,爬不出來了。(快來人啊,救我出去吧。)

楊陽的故事其實已經初具雛形,在首張裏也有藏線哦,不過,你們是不會發現的,不會發現的,因為我是福爾摩秋。

今天是雙十一,其實吧,我覺得很多人都去淘寶和過節了,所以晚上看文的不會太多,不過呢,我還是更新了,因為我特別想找回原來更新的節奏

話說,連我家追文的閨蜜都忍不住發短信來催更了

真的是中國好讀者啊,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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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章哭求,大家留評還很積極,八國,如我所料,依舊沒有長評。茶妹子說覺得秋有點高貴冷豔,其實吧,她真的看走眼了,秋倒是想裝一把女神,怎奈沒範兒,不過茶茶的提議和建議,秋秋覺得很對,很贊地接受了,其他親要是有啥想法,也可以交流,不好意思留言的,可進群私戳,我會虛心接受的

幾個親勸秋,一大把年齡了就別賣萌了,萌不過人家90後的mm的,所以偶決定以後不稱小秋,一律叫老秋,至于甜寵,原諒老秋吧,實在寫不出那種膩得可以讓你們蛀牙的甜,頂多給你們吃點甘蔗,麥芽糖、甜蜜素啥的,很難有啊,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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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親們給老秋扔的雷子、手榴彈和火箭炮,讓你們破費了,鞠躬

不甚了了扔了一個火箭炮投擲時間:2013-11-09 17:23:58

661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3-11-09 17:42:17

春暖花開`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3-11-10 13:56:34

清風07扔了一個手榴彈投擲時間:2013-11-10 20:48:05

還有,謝謝,馬爾泰若安在《二婚》扔的雷。

最後,留言啊……………………你們不要霸王老秋啊

☆、奸^夫

聽到久違的稱呼,楊陽眸子裏泛起複雜的神色,他望着這個小自己8歲的妹妹,一些畫面如電影一幀幀放過。

跟所有孩子一樣,得知母親即将給他生個妹妹時,楊陽也擔心過會失寵,感受着爸媽乃至整個家庭對她帶來的期待,楊陽開始怨恨那個藏在母親肚子裏的小不點,覺得是她奪走了家人對自己的關愛。

還記得她剛出生沒多久,外婆領着他到醫院,爸爸把剛剛喂好奶的小人兒遞到他面前,臉上洋溢着開心的笑,“楊陽,你看這是妹妹,是不是很漂亮?”

這些天,全家注意力都在母親和新生兒身上,被寄托在外婆家的楊陽覺得自己被忽視了,而現在,父親竟然把罪魁禍首遞到他面前,讓他看有多漂亮,是成心不讓他好過嗎?

楊陽憤憤地看向父親懷裏的小嬰兒,下一瞬,心情大好。哈哈,這個叫做妹妹的生物,長得跟猴子似的,小臉紅通通、皺巴巴,眼睛眯成一條縫,怎麽看怎麽像營養不良的猴子,老爸竟然違心地說她漂亮,簡直是自欺自人嘛。一想到從今後,他們四個出去,人家都誇他和爸爸媽媽好看,而這醜不拉幾的猴子妹妹只能躲在後面吃香蕉,楊陽就禁不住樂出來。

床上的楊樂怡被兒子臉上的笑容慎得慌,她看了眼同樣茫然的丈夫,後者只朝他聳聳肩,表示看不懂兒子表情。

楊樂怡知道兒子對突然多出個妹妹心生抵觸,也知道懷孕來有意無意地忽略了孩子的感受,心生愧疚,便朝他招了招手,“楊陽,到媽媽這裏來。”

楊陽走過去,楊樂怡摸着他的頭,輕聲問,“楊陽,你是不是覺得爸爸媽媽只愛妹妹不喜歡你了?”

被猜中心事的楊陽抿緊唇,沉默不說話。

楊樂怡嘆口氣,捧着他的臉,吧唧親了一口,“傻孩子,你和妹妹都是媽媽的寶貝,媽媽一樣都愛。你比妹妹早一點來媽媽身邊,比她多享受了8年我們的愛,不會跟她計較這幾天,對不對?”

被母親這麽一說,楊陽也覺得自己比這個小猴子幸福,他都被爸媽疼了8年了,她才姍姍來遲,哼,既然這樣,他也懶得跟她計較這麽幾天了。

楊樂怡看兒子想通了,便示意丈夫把女兒抱過來,放到楊陽面前,“寶貝,你幫媽媽抱一下妹妹好嗎?”

楊陽手足無措地瞪大眼,不敢伸手去接。楊樂怡卻不顧丈夫擔驚害怕的眼神,執意要把女兒交給兒子。她看着兒子,眼神裏是信任和鼓勵。

在母親滿滿的期許下,八歲的楊陽終于顫巍巍地伸出手,如捧着聖物一般抱過唐糖。就是那麽巧,剛剛還在呼呼大睡的嬰兒霍地睜開了眼,那雙烏黑的大眼聚精會神地凝視着楊陽,下一瞬,她嘴一咧,綻放出燦然的笑容。

那個笑容幹淨純真,一掃楊陽多日的不快和疑慮,他把她貼緊自己,耳邊是母親的交待,“楊陽,你是哥哥了,以後你要照顧妹妹哦。”

**

那一天起,楊陽成為最稱職的哥哥,代替忙碌的父母承擔起照顧妹妹的責任。

唐糖牙牙學語的第一句話不是爸爸,也不是媽媽,而是咯咯地笑,揮着小手興奮大叫“楊陽、楊陽”,清脆有力,還伴随着噗噗流下來的哈喇子。

因為她一句“Maria做的土豆好難吃”,忙着SAT考試的楊陽立即抛下課本,研究起中國菜。因為她困惑地問,“楊陽,你去了Massachusetts,學校裏再有男生追我,誰幫我擋?”他便放棄MIT遞來的橄榄枝,選擇離家更近的加州大學……對他毫無下線的寵妹行為,好友孟非揚歸咎為“戀妹痞”,連他成天嘻嘻哈哈的老媽都緊張地問丈夫,“永寧,你說兒子對唐糖的感情,會不會真的不正常?”

其實,他自己也曾困惑過,可當遇見真正的愛,他才發現,愛情和親情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感覺,對着唐糖,他會關心,會愛護,會努力讓她開心快樂,可面對愛的那個人,他會賭氣,會跳腳,會傻子一樣笑,會傾盡所有只想讓她幸福。

想到那個人,楊陽不禁皺起眉頭,時至今日,她的幸福與他何幹?

唐糖看他劍眉緊鎖,以為他是難過自己說不談戀愛、不結婚的言論,便搖他的手臂,佯裝不高興,“哥,你是不是很想把我早點嫁出去,好甩包袱啊?”

楊陽收回思緒,長嘆口氣,“傻瓜,你什麽時候都不會是哥哥的包袱,我只是覺得都過去五年了,你該放下心去嘗試一段感情,找個喜歡的人,談一場戀愛。”

聽着他的話,沙發上的唐糖慢慢蜷縮起來,她把頭埋進膝蓋裏,很久很久才一字一句地說,“我不要再來一次。”

楊陽難過地凝視着她,想起那一年,他在醫院的天臺找到失蹤的她時,她也是這樣,像個嬰兒般緊緊抱住膝蓋,蜷縮在牆角,用一雙恐懼的大眼望着他,哽咽道,“哥,我怕……”

那是她第一次叫自己哥哥,卻是他永遠不想尋訪的回憶。

長長舒口氣,楊陽心疼地撫摸她柔軟的頭發,沒有再做任何勸道。他知道,她心裏的死結不是幾句話就能解開的,只希望有一天,有一個男人,能用厚重的愛去打開她的心結,讓她勇敢、堅強,真正開始新生命。

**

唐糖摘下紗布已經是一個禮拜以後的事。不過,為了盡快适應工作,她只在家休息了兩天,便帶病上崗。原本,她還擔心上次不經審批做手術會引起院裏不滿,哪知回來後非但沒被批評,高時江和主管醫療的副院長還着實表揚了她一番。

事後,她才從張凱那裏知道,原來宋博彥在聆訊時主動承擔了一切責任,聲稱她是被迫參加手術,對她手術方案更是給予絕對好評,并告訴聆訊組,她事發後主動提醒了他應該補報手續,是他自己疏忽了,而且他還因為不滿她對自己“應該嚴格執行規定”的諄諄教育,撞傷了她的眼睛。

如此遵規守紀的典型,院裏自然不會懲罰,至于宋博彥,則是被院務口頭警告,扣除當月獎金。

唐糖沒想到他會如此維護自己,雖然知道一月獎金對他來說不算什麽,不過心裏仍存感激。一直想着要好好謝謝他,可奇怪的是,這一周她在醫院進進出出,硬是沒碰見宋博彥,最後她終于忍不住問一起吃飯的張凱,“這幾天怎麽都沒見到宋醫生?”

“咦,你不知道嗎?”張凱一副怎麽連你都不知道的表情,看得唐糖很茫然。

“我應該知道什麽?”她不爽地讪笑。

“他去上海開交流會了,沒告訴你嗎?”

張凱理所當然的回答,讓唐糖更不解,“為什麽要告訴我?”

張凱把筷子插*進飯裏,故作神秘地笑道,“你倆不是……”

“不是什麽?”她歪着頭反問。

“沒什麽、沒什麽,吃飯、吃飯。”張凱夾了筷菜塞進嘴裏,誇張叫道,“呀,今天的西蘭花真香。”

唐糖瞥了眼他盤子裏的菜,淡淡地說,“如果我沒記錯,這個應該叫菜花吧?”

咳咳,張凱被菜花噎到了……

**

由于擔心她用眼過度,楊陽主動承擔起接送她上下班的任務。不知是他的車太搶眼,還是關注她的人太多,沒幾天醫院就漫天飛起她榜上大款的緋聞,最雷人的是,經過一群人腦補,故事的版本很快就變成了這樣——

“真看不出來,唐醫生是這樣的人。宋醫生多好啊,又帥又有能力,她竟然看上個正太臉,我覺得那男的也沒比宋醫生帥啊。”護士A替宋博彥抱不平。

醫生B馬上出來指正,“你懂什麽呀,帥能當飯吃啊?那男的是投資公司的CEO,人家一秒鐘賺的錢就能抵宋醫生一輩子收入,我要是她,也選這男的。”

“有錢又怎樣?在中國你再多錢還不是要巴結當官的。”護士C一副深谙世事的模樣,“我聽說宋醫生家裏都是當官的,他爸好像是哪個省的書記,他爺爺是将軍,依我看,唐醫生選那個土包子,完全是目光短淺。”

……

流言風起雲湧,身為主角的兩人卻渾然不自知。唐糖依舊享受着楊陽的貼心服務,而從在上海開了一周會回來的宋博彥更是不解,為何一上班衆人看他的表情就那麽怪異,欲言又止又帶着同情。

活見鬼,他不過是去開會,有什麽值得可憐悲憫的?

**

周五下班,宋博彥到藥房幫奶奶取好藥正打算出門取車,手臂冷不丁就被人從後面拉住。

他詫異地回頭,望着身後神色慌張的鄭傳兵,“怎麽了?”

“呵呵,沒什麽。”鄭傳兵搓着手幹笑,“你今天怎麽走正門出?”

“給家裏人拿點藥。”宋博彥揚了揚手中的袋子,忽然想到,“你,是不是想搭車?”

鄭傳兵一怔,而後摸着後腦勺又是一陣傻笑,“哎呀,對呀,你車呢?在後面吧,我們走吧。”

鄭傳兵邊說邊拖着宋博彥往回走,頭卻頻頻回顧,那慌張、急促的模樣讓宋博彥都開始懷疑,後面是不是有讨債的。

他反手拽住鄭傳兵,手往後指了指,“我車在前面停車場。”

鄭傳兵失望地啊了聲,正苦惱該怎麽把宋博彥拉離此地,偏生又殺出個程咬金,全院公認說話不經大腦的丫頭,發熱門診的陳爽。

“天呀,宋醫生怎麽在這裏?”陳爽吃驚地捂着嘴,眼裏是蓄滿悲憫。

兩人怪異的行為讓宋博彥生疑,他打量着他們,慢吞吞地問,“我不應該在這裏嗎?”

不理會鄭傳兵就快擠出水的眉眼,陳爽同情搖了搖頭,把她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本事,發揮得淋漓盡致。“如果你想去打奸*夫,我可以幫你加油助威。”

她說這話時,宋博彥身後傳來pia的一響,鄭傳兵恨不得拍的是陳爽的腦門。

宋博彥睨向扶額搖首的鄭傳兵,語調輕揚,“奸*夫?”

鄭傳兵呵呵幹笑,“那、那啥、那個……”

他結結巴巴半晌憋不出一句話,宋博彥早已失去耐心,後跟一旋往正大門走去,既然他們都不讓自己走這裏,他就出去看看,到底什麽是奸*夫?

自動玻璃門霍地打開,宋博彥站在門口,環視四周,沒什麽啊?剛打算折回去問個究竟,就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宋博彥”。

清脆熟悉的女聲,像極了最近常探訪他夢中的某人,他循聲望過去,發現左側邊門跑出的正是昨夜還來過的她。

唐糖一陣小跑到他身邊,氣喘籲籲地說,“你從上海回來了?”

宋博彥看着臉頰紅撲撲地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幫她理正沒翻出來的領子。

手搭在頸邊的剎那,周遭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作者有話要說: 連着更哦,你們不要霸王了吧,親們,粗來,粗來,快粗來

楊陽真的是好哥哥啊,有木有?其實,秋秋也有一個哥哥,以前也對小秋橫眉冷對,後來小秋在初中時生了一場大病,差點就去見耶稣了,那段時間他真的大變樣,對我超級好,每晚都拿酒精給我擦拭手心、腳心,幫我物理降溫,_,最最感動的是,當時人家都說我治不好了,我自己也覺得是,就跟家裏說我不治了,太花錢,結果我哥說即使賣了家裏房子,也要把我看好。想想真的好想哭啊……

慘了,一下子好想哭……

所以,我特別希望寫一個很好的哥哥。

關于楊陽的故事,我知道很多人都有興趣,但你們知道的,我填坑慢,不急不急啊。

ps:這節奏,你們還滿意嗎?

謝謝,好想出去玩扔的一個地雷。O(∩_∩)O,破費了哦!

☆、見鬼

所謂鬼使神差,就是你清醒過來後壓根想不明白,自己怎麽會做得出來。

抽氣聲想起的剎那,一向自持冷靜淡然的宋博彥不争氣地漲紅了臉。相較之下,反而是唐糖大氣淡定,無比自然地道了句“謝謝”,只有臉頰薄薄的緋紅透露出她的羞澀。

宋博彥尴尬地咳嗽一聲,“你、找我有事?”

唐糖輕輕颔首,講明來意,“你什麽時候有空,我想請你吃飯。”

宋博彥一怔,不解地望着她,“為什麽?”

“謝謝你啊。”唐糖微微一笑,頭忽然湊近他,壓低聲音說道,“聆訊的事,謝謝你幫我兜着。”

她身高剛好及他下巴,近在咫尺的距離,讓他能清晰看見她白皙的發際線和柔軟烏亮的頭發,淡淡的清香迎面而來,只消一秒鐘,宋博彥聰明的大腦便徹底當機。

第二次鬼使神差地,他微垂下頭,在她發頂落下一個吻,字句帶着灼熱的呼吸滑入她的發,“好香。”

這一次,任憑唐糖功力再深厚也無法裝淡定了。她怔楞在原地,呆呆地盯着他上下滑動的喉結,耳朵像燒熟的蝦子,又紅又燙。

仿佛過了一古,她才醒過來,猛地退開一步,面紅耳赤地瞪着宋博彥,“你……”可惜,張口結舌半天硬是沒逼出半句話,氣得她一跺腳,旋身飛奔至院門口停着的那輛黑色賓利。

還沒回神的宋博彥一臉茫然地看着她跑遠,再看着她拉開車門,匆匆一眼,他便看清了駕駛座上的男人,心底陡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異樣。

直到車子駛離醫院,鄭傳兵才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兄弟,節哀順變。”

宋博彥回頭,沒來得及問什麽意思,陳爽已走過來,給了他一記誇張的擁抱,“宋醫生,別氣餒,天涯何處無芳草,老婆沒了可以再找。”

這一下,宋博彥更是一頭霧水。老婆?誰老婆?

衆人把他呆呆愣愣的樣子,自動歸結為失戀後傷心欲絕,紛紛投去憐憫的目光,一時間各自腦補起灑狗血的三角戀情節……

**

坐在車上,唐糖腦子裏一直重複着剛才發生的事,小臉越發熱燙。

楊陽一邊開車,一邊偷偷打量她的反應,見她捂着臉直搖頭,忍不住笑起來,“我妹妹這是在害羞嗎?”

“你看見他親我了?”唐糖不打自招。

楊陽意味深長地哦了聲,笑得像只狐貍,“原來他是在親你。”其實,剛才在車上,他只看見唐糖和那個男人站得很近,并未看清他們的具體動作,不過自家妹子上車便擺出懷春少女的模樣,讓他隐約猜到點什麽,只不過他沒想到那小子竟然敢當衆做出如此親昵的舉動。

唐糖自覺失言,忙欲蓋彌彰,“什麽嘛,只是嘴唇碰到我頭發,你別瞎想。”

“我有什麽好瞎想的?”楊陽戲谑,“他嘴唇碰到的又不是我頭發。”

“你……無聊。”唐糖氣結,扭過頭望着窗外,作勢懶得理他。

望着那羞紅的小臉,楊陽從心底裏笑出來,他有多久沒見過這樣充滿生機的唐糖了?

自從那件事後,唐糖仿佛變了一個人,表面看依舊嘻嘻哈哈,開懷大笑,骨子裏卻什麽都無所謂,一切都不放在心上。看似是更豁達、實則是用微笑作僞裝,她努力藏起該有的脆弱,堅強得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可卸下面具後,就像個嬰兒,脆弱得不堪一擊。

五年來,外人都當她活得灑脫,只有他知道,她很努力的生活,大膽地嘗試所有新事物,不肯接受戀情,甚至不願意在一個地方生活太久,都是源自她對未來不确定的恐懼。

心理醫生告訴他,這是典型的“創傷後應激障礙”,最好的治療方法就是讓她重樹信心。楊陽曾擔心她把自己關得太久,沒有人走得進去,可今天,竟然有個人能讓她臉紅心跳,露出小女兒的嬌羞,他怎麽會不高興?

睨了眼唐糖,楊陽小心試探,“對了,我看那個人很面熟,好像是上次送你回來的人吧?”

“對呀,就是他。”

楊陽狀似漫不經心地說,“诶,他姓什麽來着,我記得你上次告訴過我的。”

“宋啊,宋博彥。”唐糖脫口答道,絲毫沒注意上了老哥的當,因為她壓根沒提起過宋博彥的名字。

楊陽偷笑,暗暗記下這三個字,決定找人探探宋博彥的底,好不容易出現個能讓妹妹心動的男人,他一定要把好關,不讓往事重演。

**

這邊唐糖不在狀态,那邊的宋博彥亦渾渾噩噩,車子開到宋宅,見到母親,他才恍然想起,“慘了,我忘了去國貿幫你拿禮服。”

林佳貞遞給他一記白眼,“就怕你忘記,還專門在下班前打電話提醒你,結果還是沒記住。”

宋博彥難為情地讪笑,随便扯了個借口,“臨下班又接了個病人,一忙就給忘了。”

端着水果出來的宋奶奶聽到孫子這話,立即接過話頭,“忙忙忙,你什麽時候閑過?我看國家主席都沒你忙。”

宋博彥接過果盤,放到桌上,“奶奶,主席只負責開會吃飯上新聞,你孫子可是要治病救人,這生病意外又沒規律,當然比他忙。”

宋奶奶瞪了孫子一眼,氣不打一處來,“這再忙也得把正事兒辦了吧?這院子裏誰不忙?”

宋博彥一聽,暗叫不好,奶奶又該老生常談了。

果不其然,宋老太太一坐下就直奔正題,“你看人家瞿白、周延,管着那麽大的公司,還不是照樣找老婆生孩子。”

說起孫子的婚事,老太太就忍不住埋怨起媳婦,“都怪你們,前幾年我一提,你們就幫着他說早早早,随他高興,這倒好,一晃就快40了,連個對象都影,怕是等我進棺材也見不着重孫。”

奶奶虛報自己年齡的行為讓宋博彥忍不住翻白眼,“奶奶,我剛過33,離40還遠着呢。再說,你怎麽就見不到重孫了,言言和諾諾上周不是剛來看過你。”

“楚楚的孩子跟你生的能一樣嗎?”宋老太太聲如洪鐘地大吼,“我要的是宋家的重孫。”

對奶奶強詞奪理的說辭,宋博彥習以為常,叉了一塊蘋果放進嘴裏,巧妙轉移話題對象,“那叫博霖趕緊把恬恬拐回來。”

正在啃哈密瓜的宋博霖聽大哥把火引向自己,忙把球踢回去,“兄長為先,我不急。而且我對象早就定了,結婚遲早的事。”

“定了還不如不定。”說到小孫子,宋老太太也是一肚子氣,“遲早?我看你是只有遲,沒法早。”

“你爺爺打抗日戰争8年就取得勝利。你倒好,追那個恬恬,一追16年,別說小日本,就連美國佬也該打贏了。”

“咦。”宋博彥故作吃驚,“奶奶,你怎麽知道恬恬去了美國?”

老太太一聽,倏地站起來,“什麽?她又跑去美國了?”

宋博霖遞給大哥一記“你等着”的兇狠眼神,開始賣力解釋起恬恬去美國的原因……

看着沙發那頭熱鬧的祖孫倆,林佳貞推推兒子的腦袋,“你呀,就知道欺負你弟。”

宋博彥不以為然地聳聳肩,“誰叫他剛才見死不救。”

林佳貞無奈地嘆口氣,“你別閑媽唠叨,奶奶說得也沒錯,你年齡不小了,是該找個人定下來。”

見他皺着眉頭不說話,林佳貞戳了戳他的胳膊,換了種說辭,“上次我碰到徐家媽媽,她說老爺子對你印象不錯,一心盼着你做孫女婿,說若心跟你也走得近,問我怎麽看?”

不等宋博彥開口,林佳貞立即重申立場,“我能有什麽看法,反正我和你爸的宗旨就是你喜歡就行,能門當戶對、各方面出衆當然最好,沒有也無所謂,咱家也不需要那些門面上的東西。”

看他還是不吭聲,林佳貞大致明白了,哎,看來又是他們一廂情願,這孩子對徐家閨女怕是沒興趣,只是……“兒子,媽不是催你,媽就想知道你想找個什麽樣的?”

什麽樣的?宋博彥蹙眉,張口想說肖梓涵那樣,可腦子一抽,突然蹿出一張明豔的笑臉。

咔,他一驚,哈密瓜沒咬着,牙齒重重地咬住了舌頭,濃濃的血腥味迅速蔓延開來。

魂不守舍地吃完飯,宋博彥找了個借口溜之大吉。車出別墅群,手機乍然作響。他打開車載藍牙,密閉的車廂裏響起周延幸災樂禍的嬉笑,“兄弟,聽說你失戀了。”

“失戀?”宋博彥挑眉,“戀都沒戀,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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