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出爐了,各種求花花求評評求收藏

南命羽的,請去燒點兒紙給她吧。

命醬在此謝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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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情護愛更護卿

胭脂自覺身後的氣息有些怪異,她轉身,目光自下而上的打量着緩步走來的素琴。‘你不是素琴。’她警惕的後退和平日裏巴不得時刻親近的人保持距離。每一步,都帶着難以置信的慌張。她寧願這厲魂不顧一切的撲向她,都不願他對素琴做出絲毫傷害之舉。

現在,厲魂占據了素琴的身體,讓她脖頸處的朱砂印記瞬間放大蔓延,其後果胭脂未曾得知,卻清楚那印記的滋生并非好事,否則更壞更糟。

‘我是素琴,我為何不是素琴?’怪異的腔調自‘素琴’口中傾吐,她的唇角半邊上挑,多了股媚惑,更有意味不明的陰狠聚集其中。胭脂後退,她便不緊不慢的迎着她走。‘怎麽?你怎的這般怕我呢?呵呵哈哈哈哈...’怪異的腔調變成了低沉的男聲,放在‘素琴’的身上盡顯違和。

‘你到底想怎樣!當日間接害你斷送性命的是我不是她!你若想報複,大可直接對我動手,何至于附在她的身上!出來!從她身體裏出來!’

‘你讓我出來就出來?當日若非你們,我又豈會橫死在客棧之內!你和她,誰都逃不了幹系!’手中玉笛直指胭脂,‘素琴’眼底盡是一片駭人的殷紅。‘我求過她!求過她放過我!縱是我鬼迷心竅妄想謀取你們的財物,但我已經求過你們!呵呵呵...你可知,因為你們,我橫死于客棧之內!我那年過八旬的老母,便因着我的死訊悲痛而亡!還有我的妻子,更是帶着兒子改嫁他人!這一切,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你們!是你們害得我無故橫死,是你們害我不能轉世投胎,淪為游魂!!!’

‘素琴’很激動,握着玉笛的手顫了三顫。她憤恨的望着胭脂,随即又如釋然一般笑了起來,冷哼道:‘天地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當我不知你二人那點兒貓膩麽?你們害得我妻離子散,害得我那可憐的老母魂歸西天。今日,我便要讓你嘗嘗,失去至親的滋味究竟如何!我更要你嘗嘗,死在在意之人的手中,是何等的...折磨!!!’

果然,附在素琴身上的正式那日在客家小棧內妄圖謀取錢財卻摔下樓梯致死的掌家兒。原本胭脂便有了八分猜測,如今聽他所言,胭脂更加肯定厲魂的身份。只是肯定歸肯定,卻不能輕易動手将它消滅。只因它此刻附在素琴的身上,它與素琴的性命便捆綁在一起。它亡,素琴便要跟着送命;它受傷,素琴更不會好過。

矛盾間,‘素琴’卻已手持玉笛刺向胭脂。那玉笛雖是常見至極的樂器,卻因了所用之人充滿殺氣的關系,成了一把害人性命的兵刃。她篤定胭脂不會動手傷害于她,更篤定她不會舍棄她逃離此地。所以,她要做的也不過是無盡的攻擊,因為對方能做的也只有一件事,便是無盡的閃避。

‘卑鄙!’胭脂會讀心,自然清楚‘素琴’心中的想法。可知道了又能怎麽樣?她除了閃躲,當真什麽都做不了。

‘素琴’接連不斷的攻擊,招招以斃命為目的;胭脂輕而易舉的閃躲,卻是充滿了焦急和無奈。她不知道怎麽才能讓厲魂離開素琴的身體。厲魂在素琴的身體裏多呆一刻,都是對她的傷害,再繼續下去,胭脂擔心素琴的身體無法支撐陰氣的侵蝕。

如果,自己身受重傷的話,那厲魂會否因為想要親手了解了自己而脫離素琴的身體呢?邊閃躲着,胭脂在心中做着屬于她的打算。她是妖,只要內丹不毀,她就活着。但素琴不同,她是個凡人,若是枉送了性命,又因陽壽未盡,就要像這掌家兒一般,生世過着游魂般的日子。

‘既然你這麽想借素琴的手傷我殺我,那便來吧。’胭脂停止閃避,含笑望着面帶殺意的‘素琴’。她看着‘素琴’突然的抖了一□體,也看着她停在原地。‘其實,’胭脂走前一步看着‘素琴’嗜血的眸子,盡量在那裏尋到最初的素琴‘縱是你借着她的身體來殺我,我都不會有半點兒責怪素琴。她要我的命,我的一切,我都甘心給予。被在意的殺,并非是極致痛苦的事情,相反,若能在她的手中結束我的妖命,便是件幸福的事情。’可是,我不會死,我答應過素琴,她許我一世,我便尋她生生世世。

‘少跟我耍花招!你既是想死,我便借她的手殺了你。到時候,取了你的內丹,助我煉妖,當是喜上加喜!哈哈哈哈哈,去死吧!!!’仰天大笑,‘素琴’望着胭脂緩緩閉上的雙眸勾起一絲陰冷的笑意。她緊握玉笛沖向胭脂,想用這本該奏出動人韻律的玉笛刺穿她的脖頸,讓她的肉體飽受痛苦。

然而,就在玉笛即将觸及胭脂的脖頸之時,‘素琴’突然像被一股力量拉扯般無法繼續她原本的動作。她踉跄着後退了幾步,面部幾乎扭曲着,掙紮着,痛苦着。有聲音自‘素琴’的身體裏發出,卻并未瞧見‘素琴’的唇齒啓動。

‘不許你碰她!你若敢傷她分毫,我便要你連魂魄都做不成!卑鄙小人,你的死純粹是咎由自取!妄想借我的身體傷她?呵,那便付出代價!’

胭脂認識這個聲音,哪怕她忘記所有人包括自己的姐妹的聲音,都不可能忘記這個聲音。是素琴的,是素琴的聲音,她的素琴,她愛的素琴。

此時此刻,素琴在和掌家兒的厲魂相互争着控制她們所在的軀體。胭脂所瞧見的,‘素琴’的玉笛被甩在了地上,她彎着腰如醉酒般前後踉跄着。對于這具軀體裏的情況如何,胭脂并不知曉。她只知道當素琴的聲音傳入她耳中的那刻,胭脂笑了,笑的媚惑,同時也夾雜着自眼框擠出的一滴眼淚。她以為,‘素琴’的玉笛當真會刺穿她的脖頸;她以為,憑一個凡人的能力怎麽都不可能走出任何困境。

她忘記了,凡人的力量有時比妖更勝;她忘記了,素琴從來都是在乎她的,只是嘴上不說罷了;她同樣忘記了,素琴雖然只是凡人,卻也願意為她不顧一切。保護一個人,或是一只妖,從來都無所謂是人非人,只因對方是自己所在意的,那全部的意念和力量,都只是因為一個簡單的信念。

如素琴所說那般:不許碰她!不可傷她!

如此,便是要護着她,不讓她受到絲毫傷害。

作者有話要說:沃茨奧,為什麽封面顯示不出來了....坑了坑了...

☆、輪回因果誰人知

素琴從不知道執念會有着怎樣的力量。

她的身體在不知不覺中被至陰的厲魂占據,而屬于她的真正的魂魄卻被擠困在身體的一角無從逃脫。她多麽焦急,多麽迫切。她明明清楚的聽到感應到發生的一切,卻只能任由那厲魂支配她的身體。直到,那種迫切和焦急越來越甚。她不想胭脂有事,任何事都不可以有。這種迫切的不願讓她的魂魄好似裹上了一團滾燙的火焰,灼燒了禁锢她的黑網,讓她得以擺脫禁锢,和身體裏的厲魂争奪屬于自己的地盤。

素琴看得見那厲魂的模樣,她認得,就是那日失足跌落樓梯的掌家兒。她和那掌家兒撕扯着,争鬥着,她盡其所能想要将闖入者驅逐她的身體。然而,她要驅逐的并不止正在撕扯着的厲魂。如墜寒淵的刺骨折磨再度降臨,讓她的身體成了巨大的冰窟,所有在裏面的魂魄,都将被這股無可抵禦的冰冷凍僵。

‘好冷。’素琴的魂魄失了小半意識,她倔強的想要把掌家兒的厲魂趕出自己的身體,在他因為受不得這種突來的寒冷而氣力全無的時候,費勁心力的将他推出自己的身體。

胭脂無能為力的望着素琴近乎扭曲的面容,就像是一個瘋子,做着讓人無法理解的動作。直到,胭脂發現一個充滿寒氣的魂魄從素琴的身體裏跌落出來。她驚喜的發現對方并非素琴的魂魄,而是近乎失去知覺的掌家兒的厲魂。

想來,是素琴身子裏再次突襲的刺骨寒意幫了她們一把。這樣的寒冷素琴并非初次經歷,前兩次的突發狀況讓素琴多少能夠承受一些時候。反倒是掌家兒的厲魂,他哪裏受的住這般刺骨的寒意,即便在離開素琴的身體之後,他都沒有得到完全的解放,化作一團白霧飄忽在胭脂的眼前不得動彈。

‘是你要取我倆性命在先,怪不得我...’胭脂對着面前的白霧輕聲細語,她的眼底盡是複雜,有些許愧疚之意,又有不能手軟的狠意。對方是厲魂,縱然她們此次繞過他,下次,下下次,他還是會想方設法的找上門來。她不想再有任何事情讓她們倆陷入兩難的境地,她更不希望素琴再受到任何傷害,半點兒都不想。

所以,她動手了。

在素琴的魂魄重新的完全的占據她的身體之前,胭脂擊碎了她面前的那團白霧,讓掌家兒的厲魂破碎成散,不得超生,更不得存在。她并不覺得她這樣做有多狠,倘若那掌家兒沒有危及素琴的安全,她又如何會狠下殺手?她是妖,是冷血的蛇妖,這一切本該是順理成章的事情。所以她并不後悔,更不會忏悔。哪怕,她是第一次做這種讓魂魄灰飛煙滅的殘忍至極的事情。

素琴的身體被一層薄薄的冰霧覆蓋,胭脂不可能在這裏用身體為她取暖。事不宜遲,她不能再耽誤無用的時間。她抱着似是陷入昏迷的素琴,思量再三,帶她瞬移至胡輕容的溫香樓內。她相信胡輕容會有辦法幫她,并非她不信任自己那三個姐姐,只因狐貍精的寶貝甚多,總會有一兩樣能夠讓素琴擺脫寒襲的痛苦。況且,依着胡輕容和玉如姐姐的關系,她一定會幫忙的。

‘喲,這是什麽風兒把胭脂妹妹吹來了呢?’胡輕容正在房間裏悠哉的搖着撲扇,對于胭脂的突然出現,她并沒有顯得有多驚訝。只是,當她瞧見素琴側臉上那極其妖豔的朱砂圖騰時,那雙妩媚的眸子緩緩地眯起,搖動的撲扇也随之減緩動作。良久,她一聲不吭的轉身走出了房間,再回來時,她把一顆赤紅色的珠子交給了胭脂,道:‘讓她服下這顆赤火珠,或許不會那麽難受。’

‘輕容姐姐可知她為何會這般?’胭脂将素琴扶躺在床,俯身以靈氣将赤火珠送服進素琴的身體。她緊握着素琴的手,臉上盡是對誰都不曾有過的關切。‘這莫名的寒襲,是否和她臉上的圖騰印記有關?輕容姐姐,你當知道素琴對我意味着什麽,我不想她有事。’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胭脂妹妹,這事兒可不是姐姐我可以灌得的。是素琴她自個兒輕易允了她人的索求,如今的一切,也只是她兌現自己允諾的時候。’胡輕容看起來頗為無奈,她只是個摻了些仙氣的狐妖罷了,怎的一個兩個都來找她呢?為了這麽個凡人,值得麽?!

‘胡姐姐這話是什麽意思?!素琴她哪裏允了她人的索求?哪有以這般方式兌現允諾的?!這分明,這分明就是想要她的性命!’

‘沒錯,确是想要她的性命。且,不止這一世的命,伺候的二十餘世,素琴的魂魄都将被禁锢在那裏,除非二十世期滿,否則...她入不得輪回道,更轉不得世。’胡輕容說的面無表情,平日裏的媚态全部收斂無蹤。她搖着撲扇對上胭脂甚為驚詫的眸子,深深的發出一聲嘆息,道:‘你可知,地府之內有一苦渡老尼,她非人非仙非佛非妖...換言之,既是不屬六道的存在。她居于奈何橋下,眼望着過橋的魂魄,看他們喝下以忘川之水所煮的孟婆湯。每二十世,她會到人間尋找侍奉她的有緣人。今世她尋到了素琴,幫了她的忙亦得了她的允諾。待到圖騰印跡布滿素琴的右半身體,便是她...魂離軀體,到地府侍奉苦渡老尼的時候。’

‘所謂侍奉,便是在奈何橋下的絕冰洞內栽種曼珠沙華。傳聞絕冰洞內風雪交加,比之世間任何地方都要苦寒。若是一世種不出曼珠沙華,便要更進絕冰洞一層,在那裏飽受煎熬。胭脂,并非姐姐不幫你,怪只怪素琴她輕易許了諾言,時候一到,她就該...雖老尼去了。’

‘不!怎麽會這樣!哪裏來的苦渡老尼?!為何我聽都沒有聽過?!曼珠沙華,那明明是黃泉路上的豔花,為何要種于絕冰洞內!二十世,素琴如何能受的住那般痛苦!不不不,一定有辦法的,姐姐一定有辦法阻止此事的對嗎?輕容姐姐,素琴與我,便如姐姐和玉如姐姐。我尚且受不得她終會老去重渡輪回,而今要她遭受二十世的折磨,我...縱是拼了性命,我都要阻止!’胭脂緊握着素琴的手,眼眶已然濕潤。只要想到素琴即将要受的苦,她的心便如被一只大手狠狠捏窩,痛的窒息不已。

作者有話要說:。

☆、妖精所求但為情

多荒唐的存在,什麽不屬六道的存在?什麽每二十世就會到人間尋找侍奉她的有緣人?胭脂從來沒聽過有苦渡老尼這號非仙非妖非佛的存在。若非這荒唐的事兒挨到了素琴身上,她何至于這般焦急?

‘太荒唐了!輕容姐姐你可是在和我開玩笑?素琴已經這般,你就別開玩笑了好嗎?’胭脂将手背貼在素琴的臉上,許是服食了赤火珠的關系,素琴的臉色已經逐漸回複,就連原先裹在她身上的寒霧也随之不見。可是,她卻沒有醒來,安安穩穩的睡在那裏,也不知是否聽見了周圍人的對話。

‘咯咯...我像是在同妹妹玩笑嗎?你既然清楚我對玉如有着怎樣的...’胡輕容忽然住嘴不再說下去,她垂眸朝素琴望去,笑意漸漸濃郁。她說,‘瞧她這模樣,過不了多久,就得一命嗚呼了呢。到時候,苦渡老尼自然會來引渡她的魂魄。你該知道,她陽壽未盡,地府的人不會來接她投胎轉世。’

胡輕容精明,胭脂同樣不傻。只瞧得胡輕容那般笑顏,便知她有所隐瞞,并未吐露全部實情。‘輕容姐姐有話直說便好,你對玉如姐姐如何感情妹妹倒是不甚明了。妹妹清楚的是,玉如姐姐似乎對你的情誼,并不...領情呢!’掌心在素琴的臉上緩緩游移,胭脂不知她醒來後會否因着臉上的圖騰印跡而癫狂。畢竟,女人對自己的容貌還是較為看重的,如今素琴臉上的圖騰近乎爬滿她半張俏臉,多了些妖嬈的同時,更多了些駭人的意味。

‘領情不領情,總得有些事情過渡不是?蓮粉和俏香這兩個姐妹整日不知去向,想找她們幫忙都找不來呢。不過,聽說是去天竺山修身養性了呢,她們呀,想成仙呢!’胡輕容斜眼瞧着胭脂,她還在笑着,似乎并不在意她的那句‘玉如姐姐似乎對你的情誼并不領情’。反正,玉如早晚都是她的,領情不領情,倒是由不得她呢!那麽個傲嬌的蛇妖,不用點兒非常手段還真是不行呢!

早知道胡輕容不會輕易吐露實情,狐貍精的話便是如此,遮一半藏一半。若是平時,胭脂寧可不知那另一半的實情,都不會着道兒幫狐貍精的忙。可這回,她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因為比起這些,素琴的性命是最重要的。

聽胡輕容話裏的意思,素琴之事并非已成定局,想必是有解決之法的。即使如此,胭脂臉上的焦急逐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和胡輕容相同的笑意。她的心中仍是關懷滿滿,否則也不會那般緊密的握住素琴的手。

‘先前便讓姐姐有話直說,你是胭脂的姐姐,你有忙要妹妹幫忙,妹妹又豈能不從呢?只是姐姐莫要忘了,當日你一口一個妹妹稱呼着素琴,她便也是你的妹妹。姐姐有忙妹妹幫,那麽妹妹有難,姐姐可不能不救呢!’

‘瞧妹妹這話說的,像我這個做姐姐的有多麽鐵石心腸似的。’胡輕容笑着伸出手臂,攤開手掌時,掌心上安靜的躺着一顆褐色的藥丸。她別有深意的望着胭脂,湊近她擡起她的下巴,道:‘姐姐倒是沒什麽能求妹妹的,無非便是...你讓她服下這顆藥丸。’

讓玉如姐姐服下它?胭脂垂眸望着胡輕容掌心的藥丸,似是不相信她要自己幫的忙竟是這般簡單。等等,這藥丸似乎并不是普通的藥丸,依着胡輕容的狐媚性子,莫非它是...這般想着,胭脂突然擡頭望向胡輕容,正對上她笑意盈盈的眸子。‘姐姐要我将它....’

‘噓。’胡輕容伸出青蔥玉指抵在胭脂的唇上,笑道:‘心照不宣,你我姐妹清楚便是。放心,我不會害着玉如,我所做之事,其目的無非是為了一個情字,與你對素琴之心,無二。’

‘可知這般對待玉如姐姐,萬一被她知道,你我都少不得被她怨恨。你這般做,未免...’話到嘴邊,胭脂卻閉上了嘴巴。她沒資格去說胡輕容,當日為了能和素琴在一起,她何嘗不是用了稍顯極端的方式?若非素琴也對她有情,只怕她倆兒早就形同陌路。

‘玉如她并非對我無情,只是這中間缺了點兒過渡便是。而它,便是我倆的過渡。玉如她現在對我有所防備,這藥丸自然不能由我讓她服下。我在這裏面加了些特別的配料,你将它碾磨成粉參雜進茶水之中,無色無味,玉如定然不會察覺。待她服下之後,你便将她帶到我這裏來,後面的事兒...咯咯...胭脂是過來人,你該懂呢。’

胭脂的臉紅了起來,她怎麽會不懂呢?初夜發生的事兒,最是她難忘的。那夜素琴的每個表情,每個眼神,每個動作,都深深的印在她的心底。素琴的身體,素琴的指尖,素琴的唇瓣,都是胭脂燥熱起來的原因。只是...

胭脂還是想先知道素琴之事到底該如何解決:‘這忙,我可以幫。但是素琴她如今這般模樣,姐姐也說再過幾日那圖騰便要蔓延到她的一半軀體。素琴之事已經迫在眉睫,妹妹心裏頭着急,哪兒有心情做其他事情呢?’

‘素琴妹妹的事情,倒不是沒有解決的法子。’胡輕容将藥丸重新握回手中,走到窗前輕搖着圓扇,她說:‘苦渡老尼可不若咱們姐妹,有那麽好的記性。素琴臉上的圖騰印記,實則是飲血咒,咒力完全發作之時,老尼便能通過當初的咒根尋到素琴。倘若在此之前素琴身上的飲血咒沒了,老尼手裏的咒根便消失不見,她便要重新再找新的有緣人。’

‘那該如何解除素琴身上的飲血咒?如今這圖騰印記已經到了她的臉上,怕是連身上都...’

‘換血。’胡輕容回頭,搖在手中的圓扇随着她的動作停了下來:‘昆侖山頂有一炎洞,炎洞內居有炎獸。炎獸的血只一滴便能讓人起死回生,它的血可與任何凡人的血液相溶。你須得在素琴的咒力發作前尋到炎獸,讓它和素琴的血相互更換。只是換過了血,炎獸的性命是否無憂,便不得而知了。炎獸通人性,若是它不願,縱是你百般方法,都不能将它帶回。’

‘若不能将它帶回來和素琴換血,那豈不...’

‘素琴必死。’胡輕容毫不含糊的說出後果,卻也慢悠悠的繼續說下去:‘不過,就算炎獸答應換血,沒有那三樣東西,照樣不能保住素琴的性命。’

‘是哪三樣東西?!’

‘炎獸的血液世間少有,換血時靈氣溢出,會招來孤鬼精怪。要靈氣不外露,須得用月靈珠将溢出的靈氣完全吸攏,這是其一;中了血咒,須得先除去素琴身上時而發作的寒氣,除去寒氣的東西只有一樣,便是火鳳神鳥的羽毛,這是其二;至于其三,便是一滴足以溶化火鳳的羽毛的熾血。第一樣東西你該清楚在哪裏,至于後面兩樣,很不巧,火鳳神鳥的主人是西王母,而那滴熾血,也是要西王母的根指之血。’

☆、騙騙騙,終是騙了情

且不說炎獸并不為胭脂所知,單是另外三樣東西,任何一樣都是胭脂窮盡心思而不得的。月靈珠就在滕州的洞園之內,若能唾手可得,這滕州之內的妖鬼精靈何至于遲遲不争相搶奪?她并非沒有去過洞園,那裏有天兵天将把守,且月靈珠被擱置在極其隐秘的地方,到現在她都不知那寶貝放在何處。

好難,簡直比登天都難。

因為難,胭脂的秀眉不禁深深皺起;因為難,胭脂的眼底閃過一絲絕望;因為難,胭脂的雙手緊握着素琴不願松開;因為難,胭脂只覺得胸中有悶火熊熊而起,燒灼着她的整個身心。‘除了這些,再沒有其它法子了嗎?’胭脂抱着一絲希望,素琴只是一介凡人,何至于攤上這般繁瑣無解之事?

‘其它法子?咯咯,妹妹倒是會想呢!若是有其它法子,古來擺脫老尼的飲血咒之人定然數不勝數。何至于至今為止,仍無一人得以擺脫?法子,只此一個,有多難,你我皆知。做與不做,單憑妹妹自個兒的意願。我也知你對素琴有情,但她是否值得你這般為她,可要三思。你也說她只是普通的凡人,如她這般相貌的女子,我這溫香樓內數不勝數,妹妹大可在其中挑上一個,解你寂寞呢!不然,妹妹也可尋個模樣俊俏的妖精,別說一世,千萬世她也可以陪你度過不是?’

胡輕容說的輕巧,确是在理兒至極。她明白胭脂對素琴是如何情感,卻也清楚她倆兒相處的時間甚短。就這麽為了一個終有天會踏入輪回忘卻所有的凡人去完成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這豈不是癡傻之人才去做的嗎?癡傻,她對玉如何嘗不是癡傻至極?她願意為她斷了回天庭的後路,無非是想和她相守生世。但她和胭脂終究是不同的,素琴是人,玉如是妖...只是不知,若玉如也是凡人,胡輕容當做如何決定?

懂得人,沉默不語也懂;不懂之人,千萬言語難辨。

胭脂對素琴的感情,從來都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得清的。她感謝胡輕容對她的‘勸說之言’,同時也謝她肯告知解除素琴身上的飲血咒的法子。只是有些事情,并非換一個對象就能改變的。胭脂懂得這個道理,所以她不惱不怒,反而逐漸放松緊鎖的眉頭,俯身在素琴的唇邊兒印下一記輕吻,笑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姐姐,我這邊帶素琴去昆侖尋那炎獸,其它的...胭脂只希望時間來得及。若來不及,胭脂願意陪素琴在奈何橋下共渡二十世。’

如此說完,胭脂溫柔的扶起素琴,打算帶她先回醉仙樓去。待她醒來,再和她一塊兒去昆侖山找尋炎獸。

‘哎?!’胡輕容在她将要帶着素琴離開之時叫住了她,她從袖中取來一個錦盒兒,笑意只增不減,卻并非胭脂所能瞧懂的:‘妹妹既然下定了決心,我這個做姐姐的自然要幫上一幫。喏,這錦盒兒內是炎獸最愛的東西,待你到了昆侖頂巅,把它放在空地,就可引來炎獸。’

胭脂欲要伸手接過那個錦盒,胡輕容卻反手将它收回,笑道:‘嗳?妹妹何必這般着急呢?姐姐還有話沒有說完呢!妹妹該知昆侖乃冷寒之地,千年積雪。你帶着素琴同去,豈不要她早日魂歸奈何橋?還有呀,這時間怎麽都是來得及的,妹妹若是信我,便将素琴留在這裏由姐姐我親自照顧。畢竟,姐姐身上還有幾顆赤火珠,她寒襲之時,也可及時化解。當然,姐姐可不是白幫忙的呢,我瞧着今夜月色該是極好的,恰逢玉如今夜在醉仙樓未曾離開。咯咯...喏,這顆小寶貝,還得妹妹幫忙投進玉如的茶碗裏,引着她來呢!放心,這可不是催情之藥,我只是想讓玉如...咯咯...’想讓她的身子更為敏感罷了。話到最後,胡輕容卻不再往下說,她把錦盒兒重新收了起來,反而把褐色的藥丸交給胭脂,又主動搶着将素琴扶躺,其中意思,小有要挾。

‘既是如此,我去就是。’為了素琴,胭脂也只得‘出賣’一次玉如姐姐。其實也不算‘出賣’,她這麽做也算是種成全,讓兩個有情人成眷屬罷了。

胭脂離開溫香樓前将素琴扶進其它房間,并向胡輕容要了兩個精致的茶杯,在其中一只杯子裏投入捏碎的藥粉并用熱水泡化。至于另外一只杯子,則被她放了點兒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茶水。她沒告訴胡輕容要做什麽,只是當她再回來的時候,後面風風火火的跟着玉如。

‘胭脂,你拉我來這裏究竟何事?’剛進門兒,玉如便瞧見坐在床邊兒含笑不語的胡輕容,當即變得別扭起來。她後退一步欲要離開,似乎有胡輕容在的地方都存在着窒息的危險。‘你怎的在這裏?不是去別個地方了嗎?’

‘想你了,便回來了呢。’胡輕容不加遮掩的表達着對玉如的思念之情,卻也隐約着透露給玉如一個信息,自己對她的情...可沒那麽容易改變呢!

‘一派胡言,當着胭脂的面兒,休得亂語。’玉如嗔了胡輕容一眼,卻在下一秒被胭脂拉着坐了下來。她把有藥粉的茶杯交給胡輕容,另一只則推給玉如,對她說道:‘姐姐,可不是我有事要你過來。是輕容姐姐,她說自故友那裏尋來好茶,特意要我拉你過來嘗嘗。我方才便嘗過此茶,味道當真不錯呢!’

‘是麽?’玉如垂眸望着泡有幾片茶葉的杯子,又盯着胡輕容笑意盈盈的臉許久許久,終是似笑非笑的站了起來,帶着一絲‘我早料到你耍什麽花樣’的神情,将自己的茶遞給胡輕容,道:‘故友那裏尋來的好茶呢,也不知是怎樣的好茶。哎?不如你我換着喝如何?我呀,總有這麽個毛病,別人手裏的就是好呢!’說着,她主動将自己的茶和胡輕容的做交換,半笑着喝下溫溫的‘茶水’。

‘咯咯...’放下茶杯,胡輕容卻是拍手站了起來。所謂聰明反被聰明誤,玉如今日,當真是聰明過頭了呢!

‘你笑什麽?’

‘沒什麽呢!你在這兒小坐片刻,我方才想起有事要和胭脂單獨說上一說。’胡輕容沒回答玉如的話,她在等,等藥效盡快在玉如的體內作用。走出門口,她把錦盒交給了胭脂,說不上逐客,卻有點兒迫不及待要她離開的意思。‘喏,這錦盒你便拿去,今日之事,多虧了妹妹的好計謀呢!放心,姐姐會幫你照顧好素琴的,你且去吧,速去...速回。’

‘若是素琴醒來,告訴她,我會盡快回來,要她莫要擔心。’

‘好呢好呢!你放心就是。’胡輕容應的爽快,卻在胭脂離開後邁着輕盈的步子走進素琴所在的房間。玉如之事已成定局,她便不必再着急什麽,倒是素琴...

胡輕容坐到床邊兒用指尖勾畫着她臉上的圖騰,笑意逐漸變得深邃。她從素琴的腰間取來她的玉笛,胡亂的吹奏了一會兒,待屋內多了一個素衣女子,她将玉笛交給了她,挑唇道:‘真不曉得這凡人又哪裏不一般,竟值得你們這般費盡心思的對待。人,便交給你了,至于西王母那邊兒,還需你替人家圓說呢!’

作者有話要說:求花求評求收藏。

☆、半是垂愛半無奈

素琴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體內亂竄的寒意已經不再拼命的将她折磨,她感覺到一只溫柔的手在撫摸她的臉頰,像胭脂的,又不似胭脂。眼皮已經不再那般沉重,素琴嘗試着睜開雙眸,并不費勁的讓周遭的景色映入眼簾。

她的視線由模糊轉而清晰,周遭的一切陌生又熟悉。胭脂不在,方才撫摸她的那只手也好似她的幻覺,她起身環視周圍,在離自己寸步遠的地方發現背對她而立的白衣女子。是胭脂嗎?不是,胭脂從不曾身着白衣,她獨愛素色的裙衣,卻不大穿這般顯眼的豔白。

‘你醒了。’女子清淡而語,在素琴的猜測中轉身,給了她答案。

‘仙子?!’素琴欲擡起的手緩緩而落,那張帶着期待的臉微微失落。她終于肯定這是何處,便是曾經幫忙為仙子療傷的洞園深處。洞園內沒有銅鏡,素琴無從得知她的俏臉如今是哪般模樣,也因此,心中平靜依舊。

她望着凝幻動了動唇,雖然視線裏的人是仙子,心裏卻念着另一個人的下落。‘仙子,你可知...’素琴的話未曾完全脫口,便有一包糕點扔到她的腳邊兒。凝幻并不願素琴問出那個問題,臉上的冷漠也因而顯現:‘你剛剛醒來,怕是未曾進食。這是剛從外頭買來的糕點,将就着吃些,免得餓着。’

‘多謝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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