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聊出鬼了

連續兩晚有人死亡,再猖狂的人也都收斂了。死亡條件浮出水面之後,踩雷的人數大幅度下降,因此,這天的表演異常順利。

下午七點多,鐘如季已經離開了,舒時抱着雪糕坐在床上對玩偶熊說:“第一晚沒見到你真可惜。”

“沒什麽可惜的,很快就能見面了。”一個低沉的聲音接了他的話。

舒時吃雪糕的手一頓,确定聲音是從玩偶熊裏傳出來的。就是普通聊聊天,還真的聊出鬼來了?

舒時只愣了一瞬,反應過來後立馬笑道:“你一直都在嗎?”

“差不多。”又是那道男聲,聲音很明顯被刻意壓低了。

“那你……為什麽不直接出來?躲在玩偶裏面多吓人啊。”舒時嘀咕。

玩偶熊的嘴微張着,他裝作不經意掃了好幾眼,卻也沒能看出什麽東西。

“哈哈,這個不能告訴你哦。”

“不能告訴我?”舒時念着這幾個字,自顧自地笑了笑,“那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麽選擇我嗎?”

“……”那邊沒了回應。

舒時耐心等着,雪糕都有小部分融成了奶色的液體,對方依舊沒有回複。

“那個,你還在嗎?”

“……”

“好吧,那我就當你不在了。”舒時用簡易木勺挑起雪糕塞了一口,望着玩偶沉思。

“嘀——現在報時,十二點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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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子鐘當真不客氣,半夜十二點還要報個時間,完全不顧及住客是否會被吵醒。

舒時睡得淺,這麽一報時立馬就醒了,他側過身,閉着眼睛打算再次進入夢中。

房間內被灌入一股冷氣,舒時眉頭不自覺地舒展開,入睡的速度更快了。

但這股冷氣并沒有要停止的趨勢,時間過去得久,房內溫度下降到一個人體接受不了的低溫,并還有往下壓的苗頭。

仿佛置身于太平間。

舒時再次醒來,在炎夏被凍醒也是很難得了。他扯過被子,尋求一點溫暖。

不用多說,這絕對是某只鬼在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你今天的問題,我可以告訴你答案。”雌雄莫辨的聲音響在他的床邊。

舒時吓得心髒都要跳出來了,猛地坐起吐槽道:“你怎麽老是這種出場方式?”

嗯?老是?他慢慢覺出疑惑來,到底是在哪兒見過?

對方笑了幾聲說:“你要是不滿意,我可以提前打個招呼。”

“算了,你開心就好。”舒時的重點不在這兒,随口敷衍,“答案是什麽?願聞其詳。”

拉上的窗簾屏蔽月色,黑暗讓舒時目不能視物,他只能感覺到一只冰涼的手輕捏着自己的下巴。他皺了皺眉,有些不滿,但這個時候還不能激怒對方。

“你是這些人當中最特殊的一個。”近如耳語。

舒時試着挪開下颚,對方沒有鉗制他的意思,輕易就掙開了。

他輕輕舒氣,又問:“什麽叫特殊?哪裏特殊?”

舒時感覺得到一道陰影在靠近,可他卻連模糊的輪廓都看不清。

“靈魂,你的靈魂很特殊。”鬼怪的聲音裏總是帶有一種不明意味的笑意,“你的靈魂和他們都不一樣。”

要是放在以前,舒時對這種言論定會一笑置之,但是經歷轉換世界這種事之後,他倒能正常接受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你能看到靈魂?”舒時問。

對方驀然笑起來,好似他問了一個極其好笑的問題。舒時耐心等,直到這鬼笑夠了,平複笑意來回答問題。

“你們能進來靠的不也是靈魂嗎?”

聲音突然逼近,舒時不自在地往後退了些,又聽對方在耳邊慢聲低語:“你看起來很好吃,好想現在就把你吃掉。”

哪怕離得再近,舒時看到的也只是一團黑影,他能感覺到對方的存在,卻始終無法看清他的臉。這種體驗萬分糟糕。

“這個房間是你的嗎?”舒時避開他的話題,提了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屋內的冷氣收斂了些,對方道:“當然。”

舒時:“如果沒有我的存在,你會選擇誰?”

“随機。又或許是那個讨厭的男人。”

舒時直覺這個人自己認識:“那個?哪個?”

對方的口氣有點不耐煩:“啧,就是你總帶回來的那個。”

“咳。”舒時忍住不合時宜的笑意,沒想到他口中那個“讨厭的男人”就是鐘如季。

“喂,最後提醒你,只剩一天了。”鬼怪的聲音變遠,消失。

随着他氣息的消失,舒時望着門後,墨色瞳孔融入黑暗,片刻後斂起眸。

有點失敗,但也不是一點收獲都沒有。

“嘀——現在報時,九點整,請客人前去觀賞馬戲。”

舒時起床,洗漱完畢後和玩偶熊打了聲招呼才出門。他拉開門,鐘如季就在外面。

“見到了?”

舒時點頭又搖頭:“見到了,但沒看清臉,幾乎沒什麽線索。”

鐘如季說:“那就只能看明天了。”

兩人一起走到集合點,NPC開口重複說過無數次的臺詞:“請兩位客人站隊,表演在左,觀賞在右。”

舒時往右,鐘如季往左。兩人對視一眼,很多話不用說出口,雙方都明白。

以鐘如季的能力,根本不需要他多餘的擔心和提醒。

舒時進入觀賞席場地,目送鐘如季随着NPC朝表演後臺走去。

他沒去挑視野最好的位置,而是走到最後一排依次坐下起立。

他依稀記得剛來的時候自己坐的是最後幾排。記不起來就挨個挨個試,趁着那點記憶還在腦子裏,總能找到熟悉感。

觀賞席的場地不算大,但也夠折騰人,舒時在一個偏左的位置坐下,煙火在臺側燃起,火光照亮每個人的臉龐。

他的視線向上,看過聚光的圓臺和建着的鐵網,定格在挂在高處的字母紅牌。

三三兩兩的人坐在一起,散在觀賞席各處,他身邊一圈都沒有人。

很熟悉,這個視角,這種認知。零散片段閃過,訓練有素的工作人員,披着黃布的大象,還有一個……戴着鴨舌帽的男人,紅色發尾……

大概想到這裏,舒時的大腦便呈現出一片空白。

他疲憊地捏捏眼角,理出的線頃刻被攪成毛線團。

“接下來有請我們的鹦鹉演員出場。”揚聲器的男聲播報。

雖然專注于找回記憶,但每一播報舒時還是會往臺上看一眼。

這一眼正好和鐘如季冷漠的視線對上。

這麽暗的光線,對方肯定看不到他,舒時笑了笑。

鹦鹉立在肩上,鐘如季用指彎碰了碰它腹前的羽毛,平擡起手臂等它飛過來。

舒時在觀賞席看着,心想鐘如季不愧是鐘如季,顏值這方面沒得挑,擡起手臂那瞬間氣質盡顯,太能吸引眼球了。

一聲短哨,鹦鹉飛出,鐘如季用哨聲引着鹦鹉到達正确的位置、叼起紙幣,再屈指吹出短促的尖哨。鹦鹉得到指令,毫不猶豫地飛回去,完美達成任務。

鐘如季微微傾身,随後退場,下一輪的表演無縫銜接。

今天的表演同樣一帆風順,兩人照例回了19號。

舒時抱着酸奶說:“昨晚沒人出事,今晚大概也是吧。”

鐘如季在他身邊,聽到後說:“嗯。”

對動物的好壞只是第一層篩選,瘋狂盛典是第二層。

“今天回去早些休息。”鐘如季說,“撞上鬼門大開不是好事。”

舒時舔舔唇上殘餘的酸奶漬,不好意思道:“我還想看看鬼門長什麽樣呢。”

“很普通,跟防盜門差不多。”鐘如季當初第一次撞見鬼門的時候并沒有人提醒,因此見識到了鬼門的真面目,“那個晚上你開的每一扇門都是鬼門,一旦打開,惡鬼都會趁虛而入。”

關于鬼門,貼子裏其實也有提到一些,只不過都語焉不詳,沒有鐘如季說得全面和準确。

“嗯。今晚沒機會,只看明天了。”舒時靠着沙發,語調懶懶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鐘如季不吝于分享:“明天應該也有表演隊,被選中的會有些麻煩。”

舒時猜測:“全部的節目重演,怕是所有人都得上吧。”

鐘如季道:“或許。”

舒時不再問了,只在心裏琢磨。

節目重演,是不是将節目單上所有的節目全部演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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