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月森, 我和陸瞻寒其實……”

就在時聽想要解釋的一瞬間,月森的電話響了起來。

應該是助理發現了些問題。

時聽:怎麽就能這麽及時。

并且月森應過後便立即起身,“我有些事要處理, 董事會見,你慢慢吃。”

說完, 推門就走了, 完全不給時聽說話的機會。

時聽:彳亍。

然後一口氣把面前的楓糖蛋糕全吃了。

這之後, 月森溫子就像躲着時聽一樣,無論是開會,還是怎樣,反正是沒給時聽任何解釋,以及歸還手镯的機會。

但董事會開得還是很成功的。

鑒于時聽的順利洗白,股價回暖, 選舉董事長這件事沒有多大的異議。

以及天運已經是個成熟的公司了, 雖然确實有些沉珂舊疾仍在,但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好的。

現在對于時聽來說最重要的,是集合所有力量找出一直在背後給時家捅刀子的人。

所以對于集團未來的發展, 她沒有作出任何改變。

只是時聽沒想到, 今天會有一個意料之外的人旁聽。

賈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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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在大會上,賈忍有意無意會對她露出“禮貌”的微笑,如果沒聽過陸瞻銘的介紹, 時聽會覺得這人是個紳士。

但心裏對賈忍留下了個瘋子的印象, 以至于他的笑也越發詭異。

終于,董事會結束。

時聽的疑惑也能得到一個解答了。

陸瞻銘離開前問道:“聽姐一會直接回別墅麽?”

時聽答:“先回一趟市中心的別墅,宋妍已經來接我了。”

陸瞻銘:“那我就先走了。”

“好, 明天見。”

目送最後一位董事離席, 時聽轉過頭, 望向一直坐在原位的賈忍,淡淡開口道:“賈先生今天是特意來找我的?”

“自然。”

賈忍說着已經站起了身,兩步來到時聽對面落座,雙手交疊:“上次股東大會後你就被記者圍堵,沒來得及和你詳談太過遺憾,聽說今日沒有旁人打擾,所以我就過來了。”

時聽單眉一挑:“但我記得賈先生是做化工生意的吧,不知道天運能幫你什麽。”

“天運确實不能直接幫我太多。但能為我提供更廣闊的人脈,就比如,時小姐你。”賈忍說着,目光一移,落到了時聽的戒指上。

時聽沒有動,SJ的刻字是落在裏側的,這枚戒指從外面看,不過是一枚普普通通的白金戒指罷了。

不料賈忍卻忽而道,“看來你很喜歡這個...屍環。”

“你在說什麽?”

時聽腦中警鈴驟響,手已經摸到了兜裏的手機并調出了緊急聯系人。

卻不料賈忍卻突然笑了:“時小姐你能騙得了別人,你卻騙不了我,我是你們婆旅的忠實粉絲,每一期我都看了,時小姐原來不怎麽喜歡戴飾品吧。”

時聽握在手機上的手微松,“确實。”

“但自從你上次直播找到骷髅後,手上就多了個戒指,想必,你找個刑警做男友也是這個原因吧。”賈忍的眸子突然亮了,“你應該也和我一樣,有屍物癖吧!”

???

瓦特?

時聽的內心有多震驚,她的表情就有多鎮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但賈忍卻露出了十分興奮的表情,并指着自己的領帶,“時小姐在我面前就不必裝了,這條領帶就是我父親去世前戴過的,我一直戴到現在!你和我是一樣的!”

“等一下,賈先生你誤會了。”時聽猛地站起身,“這只不過是個差不多的戒指罷了。”

“怎麽可能!”

賈忍也猛地湊近時聽的食指,呼吸幾乎噴在時聽手指上:“這戒指是我親自為那個骨架套上去的,我怎麽可能不知道。”

時聽的臉色漸沉,她收回手,“賈先生是不是該解釋一下?”

賈忍也擡起頭,看到了時聽疑惑的表情,他啊了一聲,“忘了跟您介紹。”

“我還挂了閑職會在瓊州大學做講師,主要講一些人體解刨之類的課題。玩具骨架也是我提供給那些個推理社的孩子的。”

“原來是這樣啊。”時聽眸子半轉,悠悠道,“不過賈先生還是認錯了,這不是那枚戒指。我也沒有和您一樣的癖好。”

說罷,她從口袋裏拿出正在震動的手機:“我家保镖來接我了,先走一步。”

說罷,時聽快步走出了會議室。

而賈忍,将轉椅吱嘎吱嘎的轉過來,然後看着時聽的背影,露出了一個紳士的微笑。

“期待下次見面,時女士。”

男人小聲道。

...

回別墅的路上。

宋妍通過後視鏡,看出了時聽的心不在焉,但她沒有打擾。

因為時聽一般在這種狀态下,就證明她在思考問題,且問題還很難搞。

确實很難搞。

時聽的的确确是故意戴着戒指,敵在明我在暗,總歸都是弱勢,不如破罐子破摔,說不定能出奇效。

陸瞻寒也默許了。

但時聽沒想到,她釣出來個這麽個玩意。

這個賈忍不愧對瘋子二字,你完全分不清他說的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

話說王一娜知道他原來是這樣的人麽?

如果真瘋也就罷了,但若是裝的,或許是想從她這裏試探什麽。

時聽再次握緊了手機,要不要給陸瞻寒通個電話?

但猶豫了下,時聽将今天賈忍說的話複述了一遍發給了陸瞻寒,沒提到戀屍癖。

陸瞻寒暫時沒有回複,應該是有事情在忙,總是時聽現在能做的,就是盡快解開郵件的密碼,或許明天還可以再找陸瞻銘了解下情況。

思考之際,車子已經回到了別墅,宋妍表示自己會在車裏等。

時聽點了點頭,一開車門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

暫時先将惹人厭煩的事抛在腦後,見蘇瀾還是要開開心心的比較好。

然而,當時聽推開門的時候,好像也沒法太開心了。

本應該在瑞士拍戲的時祁,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的,此刻正坐在餐桌正對着門口的方向。

兩人自然不可避免地對視。

然後時祁本揚起的嘴角,不可避免的下垂,再下垂。

時聽在心裏嘆了口氣,她昨天就該想到的,蘇瀾哪都好,就太好了,反而成為一種缺點。

正和時祁閑扯的蘇瀾忽而發現老公不說話了,回頭一看,正見到門口的時聽。

她高興地揮手道,“媽你回來!好久不見!”

“嗯。”時聽淡然的應了聲,然後脫鞋。

就當沒看見家裏還杵了個大活人,脫掉外套,走進了廚房:“都做什麽好吃的了?”

“蝦羹蟹煲,新學的,馬上出鍋,一會您嘗嘗!”

雖然氣氛有些尴尬,但既然答應了還是要做到的,時聽坐到了時祁的對面,錯開一個位置。

充分體現了什麽叫眼不見心不煩,倆人都是。

蘇瀾的廚藝還是不錯的,蟹肉煲很入味,蝦羹也很鮮美,還有幾個小菜,哪怕火大了也有股特殊的煙熏美味。

時聽正好餓了,吃得很帶勁,反觀時祁就沒怎麽吃。

可能是演員要保持身材吧,蘇瀾也一門将菜推向她這邊。

時聽發現,蘇瀾比原來更愛笑了,尤其喜歡沖着她傻笑,也可能是因為她今天很給面子的和時祁在一個飯桌吃飯吧。

但總這麽笑也不是那麽回事,于是時聽找了個話題:“對了,祁教授最近怎麽樣了?”

蘇瀾秒答:“最近在酒店準備直播事宜呢。”

時聽吐了口蟹殼:“派人保護了嗎?”

蘇瀾:“是,王伯派了兩位保安過來。”

“我祖父有手有腳,根本不需要你的保安。”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婆媳二人的對話。

也不知時祁到底是為祖父伸冤,還是因為時聽一來,媳婦的眼睛裏就沒他而吃醋。

總之他突然來了句,又讓氣氛沉了下去,蘇瀾連忙找補:“是啊,媽。祖父也覺得派保镖有些小題大做,所以我就在隔壁租了個房間,給兩位保安,既能讓老爺子安心休息,也能保護他。”

時聽點了點頭。

總之,這場由蘇瀾連哄帶騙終于湊齊的難得的“家宴”,就在時聽和時祁全程沒說一句話,都是因為蘇瀾才沒當場翻臉的氛圍中艱難地進行着。

只是蘇瀾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就是這搖搖欲墜積木的最後一根支柱,吃到一半竟然站起身,十分“不”刻意的說:“哎呀!我想起來導演讓我給他發個視頻,我先上樓了,你們繼續啊。”

說着,她還按了下時祁的肩膀。

很顯然,男人剛轉頭想跟着上去的希望瞬間破滅了。

時聽思考兩分鐘,要不她先撤,但她是真的還沒吃飽。

總之民以食為天。

于是乎,兩人斜對面,一個坐着看,一個接着吃。

到最後,時祁到底還是年輕了,“你知道我是看在蘇瀾的面子上才勉強和你一桌的吧。”

“哦。”時聽嘴裏還喊着東西,口齒不清地回答。

反正時祁說的話永遠都是那一套,我不可能原諒你,你別對蘇瀾太過分,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一樣的說辭聽多了就免疫了,就當耳旁風,聽過就算了。

但時聽沒想到,這次時祁說的第一句卻是。

“蘇瀾讓我和你好好談談,但是我根本不知道怎麽稱呼你。”

時聽稍稍擡起頭:“?”

時祁才剛大學畢業的年紀,雖然已經成家立業,但身上的少年氣還沒褪去,此刻坐在這裏,多多少少帶着點別扭情緒,“是叫你姨媽?還是叫你小媽?”

“說出來還真是可笑。”

“但你身份的事,祖父都跟我說了。我讨厭你,但我确實也不怎麽喜歡我父親。”

時聽微微挑眉。

啧。

看來今天也不是那麽鬧心。

時聽放下了筷子,将食物咽進去,然後擦了擦嘴,“叫我時聽我沒意見,家庭觀念對我來說無所謂。”

卻不料時祁突然猛地回過頭,看着時聽的眼神裏充滿着不可置信。

就這麽看了許久,他才喃喃道:“蘇瀾說你變了,還真是。”

“你還是那個天□□我吐口水,扯我頭發,向我媽告狀的時聽嗎?”

幸虧嘴裏沒東西,不然時聽肯定會噴出來,沒想到這孩子看上去狂傲不羁,小時候生活竟然這麽悲慘?

而時祁的感嘆還在繼續,甚至是冷笑着的,好像做夢一樣:“陌生,太陌生了。總覺得你現在說被奪舍了更靠譜。”

“人是會變得。”時聽只能這樣說,總不能真說是被奪舍了。

結果時聽說完,卻見時祁更加驚恐:“你是不是忘了,你和我爸領證那天對我說的話,你說你永遠不會變的,只要有你在,我就別想在時家出頭一日。”

時聽扯謊扯得臉不紅心不跳:“那是激勵你的,不然你也幹不成現在這樣不是。”

“呵,信了你的邪。”

說完,兩人又再次陷入了沉默。

他們兩個确實沒什麽可聊的,畢竟回憶對時祁來說都是痛苦。

所以還是聊點未來的吧。

時聽又盛了一碗羹,邊喝邊說:“我看你和蘇瀾不打算要孩子。”

時祁用鼻子哼了一聲。

時聽擡頭:“要不要領養一個?”

看着時祁眼神中的不信任,時聽退一步:“我就是提個建議,具體的,你可以直接和王叔商量。”

時祁沒回話,但是時聽知道他是聽進去了,不然肯定會反駁,不關你事。

月森作為外國品牌初次出現在大衆視野的是一對母子珍珠串。想用親情主題打開市場無可厚非,但還是缺點什麽,所以時聽想到再加上公益行動。

月森很滿意蘇瀾作為代言人,又剛好蘇瀾之前就公開表示過想收養一個孩子。

所以時聽才敢在當時和月森誇下海口。

之所以先說由天運和月森聯合收養,也是害怕時祁不同意,如今倒是真的能好好溝通,時聽幹脆就直接提了。

這件事成了是雙贏,不成也無所謂。

這會子時聽也吃完了,有些困。

“你慢慢想吧,我先走了,替我和蘇瀾說一聲,很好吃。”

說罷,時聽站起身來到客廳,剛穿上外套,她忽然發現一個問題,于是喊道:“唉,時祁。”

男孩子一愣,但還是擡起了頭。

這反應出乎時聽的意料。

她內心:不會吧,原主以前不會都沒叫過他的名字?

但時聽面上沒變,問道:“你媽她,生前最在乎的東西是什麽你知道麽。”

時祁也反映過來剛才自己的行為好像很不值錢,也有可能是不想讓時聽提時覺吧,立馬賭氣一樣別過頭。

但嘴上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了時聽問題。

“不就是你麽。”

時聽微怔住了。

...

不過确實,時聽試過了時家所有人的姓名電話號生日,全部都錯了。

但她從來沒試過自己。

大概是默認了這倆姐妹關系鐵定不好。

但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這樣的。

時聽回到了酒店,王伯将保镖都安排好了,宋妍就睡在套房的外面。

她打開了筆記本,找出郵箱。

時聽先輸入了自己的生日,但想了想,總覺得應該不會有人把天煞孤星的日期當密碼吧。

于是她輸入了自己的名字,不對。

時聽側躺下來,望着床頭,盯了許久。

還有什麽呢。

而後她又爬起身,只輸入了六個字母。

【meimei】

【解鎖成功。】

【數據加載——】

時聽:蕪湖!

然後郵箱內只有草稿箱有內容,時聽立刻點擊下載。

但她沒想到,下載完成蹦出來的,竟是一整套非常完整的手寫策劃案。

策劃的正是時覺那場輪船爆炸。

以及最後筆跡核對結果。

與時聽字跡吻合率,高達98.75%。

時聽猛地扣下筆記本。

QAQ

boss難道是…我自己?

作者有話說:

作者難産中——

要不我寫完結局一起更叭。

感謝在2023-05-14 23:24:01~2023-05-15 23:59: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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