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小心機小心機

第49章 小心機 小心機

屋中燭影搖動, 暧昧,旖旎,動靜也是極為的大。

蕭珏可謂暴殄天物, 适才還毫無作為, 此時判若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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廂房中的喜兒今日早早地便被退下了。

她幾近每日都是如此,巧雲不大讓她做那顧簌簌的近身之事。

自然是顧簌簌吩咐的。

她們防着她也正常。

太子妃就是特意安置她在顧簌簌身邊兒惡心她, 監視她的!

顧簌簌明知道又怎樣?

身份差別如此之大,她一個小昭訓能怎麽她?

還敢虐待太子妃送的一等侍女?

笑話, 她就得忍着!

喜兒很是輕蔑地一聲笑。

人不讓她伺候, 她就回了房歇着了。

一等侍女大多倆倆一間房, 這玉香居就三個一等侍女, 巧雲和冬兒一間,她便自己獨房了, 房間雖然不大,但極為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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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了房後很悠閑,想起适才太子來時, 那顧昭訓看到太子就好像恨不得脫光了似的樣子,撇了撇嘴。

她可真是淫-蕩!

她就沒見過這樣的女子, 這般正想着, 屋外傳來敲門聲, 有侍女端着木盆, 給她送來了洗腳水。

“放那吧。”

她每日睡前皆是如此, 适才回來前吩咐人送的。

那三等侍女應了聲, 放下木盆出了去。

不時, 喜兒便一面悠閑的泡腳,一面心裏不屑,诟病那簌簌。

這般好一陣子, 腳也洗完了,外邊傳來敲門聲,是巧雲的聲音。

喜兒起身蠻不情願地給她開了門。

巧雲來到房中找她,還是初次,這事兒還蠻新鮮,喜兒頗為好奇,但也沒什麽好态度,皮笑肉不笑的。

“呦,什麽風把巧雲姐姐吹來了,找我何事?”

巧雲一改往常,态度謙和友好,笑着,語聲中甚至帶着幾分央求,說道:

“我與冬兒皆是肚子甚痛,想來是晚上那會兒貪嘴,吃壞了東西,難受的很,昭訓那邊,喜兒可否替我二人一會兒?”

那喜兒一聽唇角一動,更是不屑。

“呦,怎地還信着我了,适才不是剛攆了我?”

巧雲笑的尴尬,語聲更親近了些。

“哪的話?大家同是伺候昭訓的,怎說什麽信任不信任。”

“呵.........”

喜兒笑的更輕蔑,知道她們是怕在太子面前失态。

“行吧。你瞧,這不用上我了。大家一個居裏伺候着,保不齊誰什麽時候就會用上誰,所以別一天天的總拉着張臉,好像我欠你的一樣。”

巧雲朝她堆笑,“是呢,你說的對。”

喜兒瞟她一眼,又看了看自己剛才用過的洗腳水,明顯的難為,“那你,替我把那水倒了吧。”

巧雲瞅了眼地上的木盆,而後竟是笑着,很好說話的答應了。

喜兒眼睛瞧着她給她的洗腳水端了出去,一聲得意的笑,接着複穿了鞋襪,但這般剛穿完,眉頭一蹙,鼻息間嗅到一股不知哪飄來的不大好聞的味道。

她瞅了瞅窗子,此時已入冬,窗子當然是緊閉的,後也沒多想,畢竟那邊兒不能沒人候着,便趕緊去了。

進了東暖閣後,喜兒很是謹慎,饒是和巧雲那般态度,心裏偷偷地诟病顧昭訓,也敢在太子妃面前加以诋毀那顧昭訓,但主子就是主子,還是一個受寵的主子,面上她當然不敢怠慢,更何況那天潢貴胄在呢!

一想到太子,喜兒戰戰兢兢的,極為小心。

太子在寵幸那顧昭訓,她和幾個二等侍女一樣,候在了前堂,與那顧昭訓伺候的卧房隔着個東暖閣。

那顧昭訓身份低,也沒從娘家帶來什麽人,這玉香居的侍女是不多,外頭有兩個不能進屋的三等侍女,屋中有兩個能進這前堂,卻也不能進主子卧房的二等侍女,加之她與巧雲冬兒三人和一個小太監,也就這些人伺候了。

喜兒在那前堂候了一會兒便又嗅到了一股難聞的味道,且好像那味道更濃了。

她蹙眉瞅了瞅屋中那兩個二等侍女,眼神詢問,但見其二人的樣子,明顯是也聞到了,且都在看她。

“看我做什麽?哪裏味兒?”

她冷着臉,聲音極小,還覺得是她們身上的呢!

那倆侍女相視一眼,皆是搖頭,只道不知。

喜兒白了她們兩下,很是不悅,指了指門,讓人出去。

那倆人皆是蠻委屈,但自然是出去了。

然她們出去了後,那味道竟是還未被帶走,喜兒眉頭蹙的更緊,更是厭惡和不悅,但這時,卧房之中響起了太子慵懶深沉的聲音。

“來人。”

那聲音雖然有些懶散之感,但肅穆與威嚴不減,很深邃,只消聽着聲音便讓人心一激靈。

她自然是趕緊便去了,停在了東暖閣與卧房之間的珠簾前應聲。

“奴婢在。”

但聽太子沉聲道:“倒杯水來。”

“是。”

喜兒立馬去了,一身冷汗地到桌前倒了溫水,雙手微顫地捧着,而後急急地送去。

這沿途一路,那股難聞的味道竟然一直都有,且還好像越來越大了似的。

這般,她進了卧房便愈發的拘謹,心裏頭也不知這是自己的錯覺還是怎麽,這到底哪來的味道?此時甚至有些懷疑,難道臭味是自己身上發出的?

可是她從小也沒有什麽特殊的體味啊!況且她昨日才洗過澡!白日裏也沒有,還能突然間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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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散着一股頹靡之氣,那男人弄得狠,小簌簌汗濕着小臉兒,猶在發顫,但人已經縮進了被窩,小手提着香衾,把自己捂得極為嚴實,只露個小腦袋,注意着外頭的動靜。

男人半倚在床頭,披着衣服,肩膀寬闊,膚色很白,膀臂與手臂之上皆是肌理緊致,裸-露着健碩的胸-膛,下邊兒搭着個薄被子,單膝曲起,深邃的桃花眸半睜不睜,薄唇輕抿,神情很是慵懶,甚至還有那麽點頹廢之感,一看便是剛剛得到餍足,但那慵懶與頹廢之中卻是也透着驕矜和尊貴,讓人望而生畏,也陌生難近。

簌簌和他分開了便覺得他又陌生了。

但小姑娘此時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卻是在旁的上。

适才,她聽見了珠簾後的聲音是那喜兒的,也聽出了那聲音有點顫,此時全神貫注地靜等着她端水過來。

不時,腳步聲來了........

小簌簌面上無異,但水靈靈的眸子緩緩地轉了轉,攥着香衾的小手也不知不覺地緊了緊,接着那喜兒的聲音便更近地傳來,繼而也跟着飄來一股難聞的味道........

紗簾被掀起的一瞬,那味道無異更大,也更明顯了。

“殿下,水。”

侍女的聲音剛一響起,水杯也剛一遞過來,簌簌便聽到蕭珏懶而不耐,且極為不悅的聲音,“什麽味道?”

“啊!殿下......”

那喜兒好像頓時慌了,一下子就跪了下去,語聲顫了,杯蓋與杯子之間響着碎碎的碰撞聲,可見那手不是一般的抖。

“奴婢,奴婢.......”

這屋中的氣氛頓時變了。

小簌簌心口狂跳,但這一次卻不是因為害怕,而是.......

她緩緩地提了被子,慢慢地擋住了口鼻,但卻在被窩之中再也忍耐不住,呲着兩排潔白整齊,仿若磨過的小牙,“嗤”地一下,咧嘴便笑了,嬌柔的身子在被窩中輕動。

無聲,但自然是無聲。

喜兒的腦中可謂是“轟”地一聲,臉色慘白,人徹底懵了,但也徹底地明白,那臭味就是從她身上發出了,一時間傻了一般,跪下連連地要解釋,“奴婢......奴婢.......”

但奴婢了幾句什麽也說不出來。

蕭珏哪有耐心,更沒好心,張口便嫌惡,不耐煩地揚聲喚人,“曹英賢!”

那太監的耳朵也是極靈極靈的。

大老遠的在外頭,也聽到了太子的喚聲,沒一會兒便冷白着臉,急匆匆地趕來,立在卧房珠簾之外,“殿下!”

只聽太子厭煩地下了令,“把她拖出去,發配了!”

“是是。”

“啊,殿下,殿下。”

那喜兒睜圓了眼睛,人被吓的,猶傻的腦中“嗡嗡”直響。

曹英賢立刻便讓外頭的侍女去把人拖了出來!

這般一聞,好家夥,如此失儀,也敢到太子身邊兒去!

那喜兒被拽出去,直到出了門看到了巧雲和冬兒倆人急匆匆地奔來,方才一下子明白!

是她們,是那盆洗腳水被人做了手腳,自己被她們算計了!

她是被她們算計了!

說來此主意還是簌簌出的。

簌簌前世魂附玉中,倒也不是白活的。

她早想把這喜兒弄走,但太子妃賞賜的,她一個小昭訓,哪敢明着做什麽?唯能借蕭珏把她弄走。

是以,她想了好久辦法,直到那天突然記起往昔魂附玉中時,聽得那官小姐的貼身丫鬟與她閑聊,當笑話說起過哪家小妾之間争寵,還給情敵用過這種臭腳粉,讓人啼笑皆非的事兒。

簌簌眼睛轉了轉,便活心了!

蕭珏是什麽人,那可是高貴的太子!

那男人特別愛幹淨,也特別幹淨,身上始終有股淡淡的香氣,穿的衣服向來都是連一個褶都沒有,哪有人敢帶着難聞的味道往他身邊兒湊,她料定蕭珏肯定不悅,肯定得把人攆走!

但自然,那粉實則也不是什麽多烈的東西,最多一天,味道也就散了。

但別說是一天,一個時辰對簌簌來說也是足矣。

喜兒終究就是一個侍女,就算第二日不臭了,也不可能再回來了。

小簌簌在被窩之中偷笑完了後,恢複了常态,擡頭瞅向那男人,一臉無辜,更一臉困惑地緩緩鑽進了他的懷中,軟綿綿的小嗓音,安慰道:“殿下別生氣.......”

蕭珏可不是什麽好脾氣,轉瞬小簌簌軟軟的過來,又聞到了這個香的,心情倒是好了那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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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兒大半夜地被趕出了玉香居,發配浣衣房;玉香居又添置了兩個一等侍女和兩個三等侍女,這兩個消息第二日一早就傳到了程妤耳中。

太子妃無疑暴怒!

姜嬷嬷已經見過了那喜兒,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程妤狠狠地攥上了手。

“顧簌簌那個賤人!”

她耍心機,有意算計,自己不能怎麽了她送的人,便借着太子,把她賞的侍女弄走,這是顯而易見!

“她,給本宮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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