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三周年

吃完晚飯,江嶼闊去了書房處理工作,這段時間因為接送岑溪的緣故,他的工作量已經積壓了很多,只能拿到家裏處理。

一個小時後,他下樓接水的時候,找了一圈兒沒看見岑溪,問道,“太太呢?”

張媽回複,“剛才太太說晚飯吃多了,去外面走走。”

他剛想給岑溪打個電話,餘光瞥見茶幾上放的手機,他盯着手機看了好一會兒,拿了件外套出去了。

等他從溪水灣出來,天已經黑了,華燈初上,夜晚正式開始,這個季節的晚風吹在身上,還是有些微涼。

走了十分鐘左右,他就看見了公園的入口,很多人都習慣晚上來這裏散步或者是遛狗。

猶帶着水汽的晚風總是帶着清涼的觸感,岑溪晚飯後想出門散心,一個人溜達到了附近的公園,找了個角落,坐着發呆。

燈光被樹影打碎,婆娑成了碎片,随風搖曳着。

一件黑色風衣突然搭在她的肩膀上,入目的,還有明顯屬于男人的,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随即就是江嶼闊的俊臉。

岑溪默默的看着他,把身上的衣服剝掉,“我不喜歡黑色風衣。”

四目相視,死寂了大約半分鐘,男人無聲的看了她一會兒,坐了一個讓岑溪始料未及的動作---

他在她面前,蹲了下來。

岑溪低頭看他,“你這是幹什麽?”

“背你回去。”

岑溪發笑,“我雙腿健全,能獨立行走。”

“sorry”,男人也沒回頭,維持着原本的姿勢蹲在地上,悠悠的嗓音帶着低笑,“太太,昨晚是我不好,請你給我一個将功折罪的機會,背你回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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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別過臉,看向公園裏來來往往說笑的人群,“可是我不太想呢。”

他轉過頭,從被枝葉下洩露的燈光裏看着她,“太太,我請求你,讓我背你。”

岑溪抿着唇,跟他對視了十秒,末了,她輕輕笑出聲,“行吧。”

說罷,她往前走了兩步,爬上男人的背,“公園和溪水灣雖然不是太遠,但背着我也沒那麽容易,你可別逞強啊。”

她雖然偏瘦,但身高在那裏擺着,也快有一百斤了,一個成年女人的體重背一會兒沒什麽問題,但背個十幾分鐘,還是很挑戰體力的。

江嶼闊背起她,長腿邁開步子,慢慢的走着,邊走邊回頭看她一眼,“要不要回去之後你再看看我到底有沒有逞強。”

岑溪環着他脖子的手推了推他的腦袋,“看路。”

夜晚的別墅區,比白天多了幾分熱鬧,挺拔而高大的男人背着自己的女人,在來來往往的人流中,回頭率很高。

岑溪并沒有覺得有什麽不自在,只是覺得時間被拉得格外漫長。

差不多十五分鐘,兩人回到溪水灣,見他們手牽手進來,張媽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道,“先生,太太,我想請個假。”

岑溪坐在沙發上,朝着張媽笑,“怎麽了?”

張媽笑道,“我兒媳婦快生了,我得回去照顧她一段時間。”

“行。”岑溪有些遺憾,“張媽你走了之後,我以後只能吃外賣了。”

江嶼闊道,“我給你做。”

岑溪怔了怔,随即彎唇笑道,“好呀。”

第二天一早,張媽做完早餐就離開了,晚上兩人回來後,岑溪上樓洗了個澡,下樓找了半天,發現他果然在廚房做飯。

江嶼闊正挽着袖子切菜,聽見她的腳步聲,低低的淺聲道,“你去沙發上休息會兒,還要半個小時差不多就能好。”

岑溪沒走,倚在身後的大理石臺子上,托腮瞧着男人俊美的側臉,眨眨眼,“你怎麽這麽會做飯啊?”

江嶼闊沒擡眼,薄唇彎出淺弧,淡淡的笑,“大學那會兒吃不慣美國的飯,就自己動手,自然練出來了。”

“可你妹妹之前不是說是你爺爺讓你學的嗎?”

男人擡眸看她,眉眼間籠罩着一層笑意。

“你笑什麽?”

他停下手上的動作,似笑非笑,“太太,你要明白,如果我不願意,沒人能逼得了我。”

雖然他說的是做飯這件事兒,但岑溪總覺得他話裏有話。

也沒深思,岑溪出去後癱在沙發上,打開電視找了個綜藝。

四十分鐘後,江嶼闊叫正窩在客體沙發上的岑溪吃飯。

她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我真的餓死了,今天中午去見當事人,跑了三個區才找到他人....”

聲音戛然而止。

岑溪愣愣的看着餐桌,問,“今天是你的生日嗎?”

餐桌上除了正冒着熱氣香氣四溢的飯菜,還擺着一個蛋糕。

是個六寸的小蛋糕,很小,但做的特別精致漂亮,奶白色的底,幾乎整個蛋糕都鋪滿了淺粉色的小玫瑰花,上面還插着三根蠟燭。

江嶼闊沒有回答反而挑眉問,“你還沒搞清楚我的生日嗎?”

“之前問了張媽,她說是11月呀,現在明明才九月。”

男人的臉色緩和了些,“今天是我們結婚三周年紀念日。”

岑溪更震驚了,“什麽?!”

她又看了看對面的男人,“沒想到你這個人儀式感還挺強的,還記得結婚紀念日這種東西。”

江嶼闊唇角輕揚,語氣自然,“當然。”頓了頓,他繼續道,“江述白就因為不記得紀念日,所以被他前妻給甩了。”

岑溪,“……”

她并不是一個有儀式感的人,記得小時候跨年,別人都守歲看春晚,她就一個人窩在床上看韓劇,新的一年總是在韓劇裏男女主的虐戀情深中到來。

節日對她來說,除了可以不用上學上班,沒什麽其他實質上的意義。

吃完飯,江嶼闊把餐廳上的燈關了,拿着打火機把蠟燭點燃,淡淡的笑,“許願吧。”

“紀念日也可以許願?這玩意兒靈嗎?”

江嶼闊,“……”

作為一名唯物主義新青年,岑溪自然是不信這些的,但還是依言許願。

餐廳的燈被關了,只剩客廳和廚房的燈光投射進來,光線昏暗。

她雙手合十,閉上眼睛,睫毛在白瓷般的臉蛋上投下淺淺的陰影,茶色的卷發自然的垂落在肩膀上。

江嶼闊雙眸幽深,勾起唇角看着她。

按照慣例許完每年都相同的“暴富”“顧澤的演藝事業越來越好”這兩個願望,岑溪在心底默念第三個願望:我希望,這三個月,可以過得慢一點。

呼的輕輕一吹,燭火熄滅。

岑溪睜開眼,入目就是男人溫淡沉靜的俊顏。

她沖他露了一個璀璨的笑顏。

江嶼闊一怔,跟着低笑開口,“節日快樂,太太。”

飯後,岑溪窩在沙發上接着看她的綜藝,江嶼闊從酒窖裏拿了瓶紅酒,坐在另一側的沙發裏,邊倒酒邊低笑道,“太太,喝點兒?”

岑溪還沉浸在搞笑的綜藝裏,擺擺手,“不用了。”

江嶼闊抿了一口酒,低低一笑,低眸斂住了眼底聚凝又消散的暗色。

大概半個多小時,到了廣告,岑溪才直起身舒展手臂伸了個懶腰,懶洋洋道,“我去睡覺了。”

江嶼闊擱下酒杯,不知從哪裏拿了個黑色錦盒出來,“紀念日禮物。”

岑溪一怔,接了過來,看了他一眼,然後打開。

錦盒裏躺着的是一條細□□致的鎖骨鏈。

岑溪很少戴首飾,一來嫌麻煩,二來還要花心思去找搭配的衣服,所幸就不戴,只有很重要的場合她才會帶首飾。

不等她說什麽或者問什麽,男人低低笑道,“太太的鎖骨很漂亮,這個鏈子很配你。”

岑溪把鎖骨鏈拿了出來,設計的很簡單,中間鑲了顆單鑽,是個很有名的珠寶品牌。

“我給你戴上。”

“行吧。”

男人走到她身後,動作輕柔而緩慢,岑溪背對着他,沒能看見男人溫和的眉眼漾着清淺的笑意,眼神專注,整個輪廓剪出了一種揮之不去的呵護感。

她笑了笑,“其實你挺會哄女人的,比薄景琛會多了。”

“那太太賞臉喝一杯?”江嶼闊剛才自己喝了半瓶酒,又擡手倒了一杯遞給她。

岑溪猶豫,喝完酒之後會發生什麽不言而喻,但她也是個俗人,也享受被寵着的感覺,恰逢氣氛剛好,她也沒拒絕,“好吧。”

喝完一杯紅酒,捏着酒杯,她莫名其妙的問道,“事不過三指的第三次還是第四次啊?”

男人的眼裏有些晦暗,又替她倒了一杯酒,“第四次。”

“哦。”她一口氣牛飲了本該細細品嘗的頂級好酒,“我喝完了,先去睡了。”

她起身才發覺這酒的後勁兒挺大,猛地站起來時腦袋陣陣眩暈,身子沒穩住,不受控制的往一邊倒去。

意料之中,手臂被拉住,整個人重重的摔進江嶼闊的懷裏,可能是慣性太大,男人都被她帶着倒進了沙發裏。

江嶼闊低頭看她,呼吸裏有醇香的酒味跟濃厚的荷爾蒙氣息,全都噴灑在她的肌膚上,癢的她起了層層戰栗。

氣氛仿佛突然間就發生了變化,有種難以言喻的暧昧跟滾燙。

酒精仿佛讓一切感官世界被放大,男人的舌頭撬開她的唇齒,鑽進了她的口腔,捕捉纏繞着她的舌。

冷清安靜的客廳,被細細淺淺的紊亂呼吸擾的喧嘩濕潤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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