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哄他
江嶼闊住院,薄景琛自然也得過來,只是他在外地出差,到這裏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
他來探傷的時候,岑溪正在給他削蘋果。
她難得的溫柔一把,把蘋果洗好,削了皮,然後用水果刀切成小塊,用牙簽插着喂給他。
薄景琛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以前慕曉曉也會這麽喂他,但那也只是...以前。
他站在一旁面無表情的看了會兒,岑溪被他盯得渾身發毛,也因為慕曉曉的緣故,極為不待見他,簡單的收拾完後道,“我去外面買點午飯。”
說完拿起沙發上的大衣披上,開門出去了。
薄景琛扯着唇角,懶懶散散,“挨一刀,我看她對你更死心塌地了。”
他也算是認識岑溪很多年了,對她的性情也算是了解,剛才岑溪溫柔的喂着江嶼闊吃蘋果的那一幕,算是出乎他的意料。
岑溪就是典型的心口不一的女人,明明動了真感情,卻總是給自己找借口,似乎做每件事兒之前都得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才能繼續。
江嶼闊半阖着眸,唇角噙着笑意,“苦肉計,有時候還挺好用的。”
兩個大男人聊感情生活本就沒那麽多話,薄景琛大概表明了你好好養傷沒事兒的時候勸勸你老婆幫我把慕曉曉追回來的意圖,就離開了。
薄景琛離開了後,岑溪很快就回來了。
門一開,江嶼闊就閉上了眼,呼吸均勻沉穩,像是睡過去了。
岑溪看了眼手表,快十二點了,還是蹙眉考慮了下,是讓他接着睡,還是叫醒他吃完再睡,幾秒後做了決定,彎腰湊到他跟前,“江嶼闊...”
男人沒有反應,像是睡熟了,臉色還有些蒼白,有點睡美男的既視感,還有平日裏看不到的脆弱之感。
又想起了幾個月之前,薄景琛打電話說,他在德國出了車禍,因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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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她是怎麽回答的?
好像把人罵了一頓,表達了對深夜被吵醒的不滿,就把電話掐斷了。
她放柔了聲音:“江嶼闊,江嶼闊....”
連着喊了幾聲,男人已經緩緩的睜開眼,“你回來了?”
岑溪:“午飯買回來了,都是你喜歡吃的那幾家。”
江嶼闊微啞的嗓音淡而疲倦,“你記得我的喜好?”
“嗯,記性好,沒辦法。”
男人一聽,又閉上了眼,“困,不想吃飯。”
岑溪好脾氣的勸着,“醫生說你要補充營養,不然會恢複的很慢。”
江嶼闊睜開了眼,“沒胃口。”
岑溪覺得,這男人有時候真的很難伺候,屁大點兒的事兒就開始鬧。
自己這兩天算是把這輩子的耐心都用上了,百依百順的,他還甩臉子。
她深吸一口氣,“你不吃的話我走了。”
岑溪真的起了身,作勢要走。可都快走到門口,床上的男人還沒有反應。
抿了抿唇,“你又作什麽?”
他淡淡道:“你走吧,別耽誤你工作,我一個人在這餓一天半天也不會死的,就算死了,財産也都是你一個人的,你就可以擺脫我這個大麻煩,去睡小鮮肉,他們又年輕嘴又甜,比我會哄你開心。”
岑溪:“……”
他說這話不鹹不淡,像是被女人嫌棄了,有股傲嬌委屈的怨婦味道。
字字句句都在控訴她多無情冷酷,丈夫卧病在床卻只想着包養小鮮肉。
岑溪也算是了解他,平時看上去成熟深沉,在她跟前時不時的耍小孩子脾氣,逼着她哄他。
他喜歡被自己哄着,這點她在從美國剛回來的那天就清楚了。
這麽一想,再考慮到他是因為自己受傷的,她還是折返了回去,“我喂你吃。”
“那好吧。”
岑溪:“……江嶼闊,你好幼稚。”
“你親我一口,我再吃。”
岑溪無言的看着他。
男人耐着性子等着她,大有她只要不親,他就餓肚子的架勢。
岑溪低頭湊了過去,準備敷衍的親一口,但唇瓣剛觸碰到正準備離開,後腦就被一只手扣住,然後重重壓下,唇瓣貼的更緊了。
她怕碰到他的傷口,想要掙紮,就聽到男人的悶哼,她就不敢亂動了。
後果就是男人很快的撬開她的唇齒,長驅直入,色.情得惹得她頭皮發麻。
等結束時,不可避免的帶出了銀絲。
岑溪耳根因為這大尺度的吻紅了個透,她在他眼睛裏看到了得意的笑,像成功捉弄她後的志得意滿,毫不掩飾。
岑溪擦了擦唇角,“不準笑!”
他刻意将沙啞的嗓音語調放緩,又帶着低低的哄着的意味:“太太,你就說句你關心我喜歡我會死嗎?”
岑溪将保溫盒打開,将裏面豐富的菜色一個個的拿出來,“這是我作為妻子的義務,也是我對你見義勇為的獎勵。”
江嶼闊嗤笑:“太太,你還真是傲嬌。”
岑溪沒理會他,開始給他喂飯,雖然他的手并沒有受傷,也完全有獨立吃飯的能力。
這幾天岑溪一直都在病房裏陪着他,比護工還要稱職。
就連許凡抱了一堆文件說要他處理,也被岑溪趕了回去,江嶼闊在她的淫威下只能屈服,否則她立刻就陪着慕曉曉去歐洲玩兒。
就因為這事兒,被慕曉曉涼涼的嘲諷了一通:“岑小溪我看你腦子短路了吧,江總那傷口,都快愈合了,也就在你面前裝可憐,你居然還為了一個男人不陪我,你再也不是當初那個視男人如糞土的岑小溪了!”
對此,岑溪只是笑着回應:“他能陪我上床,你行嗎?”
慕曉曉:“……”
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了兩天。
第三天吃完晚飯,江嶼闊頓了會兒,随口道,“我要洗澡。”
岑溪想了想,“你的傷口不能碰水,現在不能洗,最多就擦擦身子。”
男人挑眉看她。
“你這是要我給你擦?”
江嶼闊不鹹不淡:“不然呢?”
這語氣裏竟有一種除了你誰配看見我這副高貴的身體的輕蔑。
岑溪剛想拒絕,她向來粗手粗腳的,會不小心碰到他的傷口,涼涼的聲音響起:“你要是不願意的話那就算了吧,反正臭就臭着吧,又不在一張床上睡,影響不到你。”
“雖然你以前生病或者不舒服,都是我親自給你擦拭的,但那也只是我自願的,你沒義務等價回應,你去看電視吧,顧澤演的那個連續劇該放了。”
岑溪:“……”
這是高高在上的MK總裁該說的話嗎?
“我怕弄傷你。”
“不用解釋,”他眼睛看着天花板,淡淡道:“我現在就是個廢人,你嫌棄我也很正常,雖然我是為了保護你,但那也是我見義勇為,你沒必要有太大的心理壓力.....”
“行,我去!”岑溪打斷了他,“以退為進,你贏了!”
江嶼闊:“……”
說完直接轉身去了浴室,接了盆溫水,把門反鎖死,給他擦身體。
室內是常年恒溫,不冷不熱,岑溪只穿了件V領毛衣,把袖口挽了起來,最後坐在床邊給他脫衣服。
正如慕曉曉說的那樣,他的傷口都快愈合了,張偉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如果不是顧着她,他根本不會受傷,那一刀也沒捅的有多深,更何況他的自愈能力驚人。
江嶼闊就這麽躺在病床上,睜着黑眸注視着給他脫衣服的女人。
病號服的扣子一顆顆被解開,岑溪把毛巾放在溫水裏浸泡染濕,然後半跪在他身側,低着腦袋細細的擦着他的身體。
上半身擦完,岑溪猶豫了下,還是伸手去解開他的褲子。
雖然如他所說,兩人幾年前就早已坦誠相待了,但這麽明晃晃的,還是第一次。
病房的燈很明亮,有些刺眼。
岑溪覺得...很難下手。
最後眼睛一閉,就當是伺候病人的護工,只是那道不可忽視的視線和輕微的低吟,還是撩的她面紅耳赤。
“嗯....岑溪....”
折騰了幾分鐘,男人口中的□□聲更重,岑溪一張臉都能紅的出血,直接把一旁的新毛巾塞進他的嘴裏,“江嶼闊,不許說騷話!”
男人皺了皺眉,但也沒拿掉。
結束後,岑溪把毛巾扯了下來,突然覺得把毛巾塞進別人嘴裏很不禮貌,更何況還是江嶼闊。
就在她端着水盆要走的時候,男人叫住了她。
“又怎麽了?”
語氣裏俨然了有了你要是再敢作老娘馬上就不伺候了的不耐煩。
“你是不是漏了個地方沒擦?”
岑溪:“……”
他挑了挑眉,“你要是不願意的話,給我找個護士,不過我不要男人碰我這兒,給我找個女的。”
岑溪看他這副死樣子,氣的想把一盆水都潑到他的臉上。
“你他媽得寸進尺了是不是?!”岑溪怒了,本就不是什麽好脾氣,這幾天受的委屈一吐為快,
“你別仗着我心疼你就開始折騰我,我沒那麽好的性子,不僅讓我給你買飯,還得給你削蘋果,我以前自己蘋果都是帶皮啃的!還要我喂你吃飯,我自從會用筷子,都是自己吃的!給你擦身體還發.情,還要找女護士?男的都不行還女的護士,你夢做的還挺好!”
江嶼闊含笑瞧着她,也不說話。
等她情緒平複下來了,他才輕笑,“太太,你心疼我,是嗎?”
“我說過嗎?!”岑溪像個炸毛的獅子,“你聽錯了,我怎麽會心疼你這麽個狼心狗肺的家夥。”
江嶼闊也沒拆穿她,清清淡淡道:“可是,那裏不擦,真的很難受,我是沒多大關系,但你以後要用,不然下半輩子只能守活寡了。”
岑溪現在想拿被子悶死他,“你耍什麽流氓?!”
“擦別的地方就是愛幹淨,那裏就是耍流氓,太太,你怎麽這麽猥瑣。”
岑溪:“……”猥瑣這種看着就不好的詞,跟她一點都不搭。
她本不想搭理,可瞧着他那副無賴的得意樣兒,惡由心生,笑眯眯的瞧着他,“再問你最後一遍,真的要我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