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nd

岑溪本想逗逗他,反正他現在心有餘而力不足,也不能對她做什麽。

但她顯然低估江嶼闊的體力,又一次玩火***,半推半就的讓他如願。

結束後她盡職盡責的給他把衣服穿好,又去洗手間換了身衣服。

病房門被敲了敲,岑溪走過去開門,薄景琛和慕曉曉肩并肩的走了進來。

岑溪正想質問慕曉曉不應該在歐洲麽,結果直接被她拉了出去。

病房裏。

薄景琛擡腳坐到對面的沙發上,心情似乎不錯,“你讓我幫你問的,岑溪少女時期夢想的婚禮,我都給你問到了。”

不等江嶼闊開口回答,他又不緊不慢道:“不過她還真沒什麽美好的幻想,我覺得你要是能把顧澤請來,就算你把婚禮辦成葬禮,她也會喜歡的。”

江嶼闊瞥了他一眼,如果此刻他能下床,一定會給他一腳。

薄景琛不鹹不淡道:“你回頭去跟葉姝說說,叫顧澤來撐個場子,誰叫你老婆追星成迷,估計你們倆掉進同一條河裏,她也不會先救你。”

江嶼闊皺着眉頭,面無表情:“你最近心情挺好?”

“還行,看到了勝利的曙光,我覺得我們倆馬上就要複合了。”

“我怎麽可能跟他複合?”慕曉曉一臉的不可置信,“我本來要去歐洲,結果被他抓了回來,說有個大牌廣告要我拍,我這才推遲的。”

岑溪明顯不信:“你當你是我,視財如命?”

慕曉曉:“反正我不會跟他複合的,這段時間也是因為我媽媽催着我相親,我才把他當做擋箭牌的。”

“為什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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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的眼光你又不是不知道,”慕曉曉無語的看了她一眼,“如果我未來的丈夫她要是看不上,絕對會是惡毒丈母娘的,我可是媽寶女,不能違背她的意願。”

岑溪:“……”

江嶼闊在醫院裏待了半個月,其實按照醫生說的,他住一個星期就夠了,但江嶼闊堅持說要把身子徹底養好,不能留下病根。

岑溪也只能陪着,張偉的故意傷人案也交給了盛臨處理,她現在手頭也沒接新案子,也沒什麽損失。

出院那天晚上,江嶼闊做了不少菜,菜色豐富,味道也很好。

飯後,岑溪瞧着他忙忙碌碌的,“要不要我去洗碗?”

男人溫淡的笑,“你不是說結婚了也不會幹家務的麽,婚前都不幹,婚後自然也不能幹,不然你哪天不高興翻舊賬的時候又要記上一筆。”

岑溪點點頭,“說的也是,為了以後的吵架考慮,還是你去吧。”

江嶼闊:“……”

初始岑溪很是心安理得的使喚他,早上做早飯,還得變着花樣兒做,刷盤子的活兒也得他幹。

本想請個保姆,但江嶼闊義正言辭的拒絕,說是就喜歡幹家務。

岑溪對他的這個特殊的小癖好也沒多幹涉,反正累的不是她。

江嶼闊這個人,強勢的時候很霸道,陰損的時候也氣人,溫柔的時候也是體貼至極,對她的各種要求更是百依百順。

只是偶爾被她耍了,也會在狠狠的報複回來,花樣十足的折騰她到眼淚汪汪的求饒。

一天晚上在客廳的沙發上,岑溪累的半死的時候,他才吐露當初說不要保姆的真實原因,“太太,家裏多了一個人的話,會少了很多樂趣。”

岑溪暗下決心,一定得把張媽找回來。

這男人就是一匹僞善的惡狼。

加上那段時間岑溪算間接受了工傷,江述白在某人的強權下,大方的表示給岑溪放一個月的假。

有時候她躺在家裏一整天,看他下班回來還要做飯伺候她,心裏還是有些過意不去,便開始學着做飯,雖然水準勉強到了能吃,但江嶼闊還是很給面子的吃完。

恍然間,她慢慢有了點感覺,他對她很好,很縱容,而自己也開始遷就他,并且不反感這種“妥協。”

這種微妙的變化,江嶼闊也發現了,她心底築的城牆,被他的強勢和溫柔一點點卸下,慢慢的只剩殘垣斷壁。

“岑小溪,”他将嗓音壓得很低,在她耳邊低聲喚到。

她看向他,眼睛跟他對視,幾乎被他深眸裏的蓄着的炙熱給燙到,幾秒後才下意識的回:“怎麽了?”

“你愛上我了嗎?”

兩人靠的很近,岑溪本來在院子裏曬太陽,男人突然把羽絨服披在她身上,從後面摟住她,明明是凜冽寒冬,彼此間的體溫帶來的只有暖意。

她屏住呼吸,眼眸裏有短暫的慌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你不說我就當你默認了,”他在她耳邊呢喃,篤定道:“你沒有第一時間狡辯,就說明你愛上我了。”

岑溪本沉浸在他的情話,但聽到那句“狡辯”,還是轉過了頭,“我怎麽狡辯了,我說的都是心裏話!”

江嶼闊低低哂笑,“口是心非,傲嬌嘴硬。”

岑溪簡直要氣炸了,“江嶼闊你先別動手動腳的,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我向來心口一致...唔唔唔。”

後面的話,就全部淹沒在纏綿中。

漫漫的雪花墜落,飄舞在空中,岑溪仰着臉,冰冰涼涼的白落在她的面頰上。

下雪了啊。

岑溪回想了她和江嶼闊的這幾年,好像他們的交集都在盛夏,熱情似火。

冬日暖陽般的細水長流,也蠻好的。

暖橙色的路燈映襯着白雪,冷暖色調交替,唯美得像是電影鏡頭。

剛才江嶼闊打電話叫她下樓,她縮在被窩裏,給了他一句,“這麽冷的天,你就算是跟別的女人跑了,我也不會出去追的。”接着蒙着被子繼續看小說。

然後...他就揚言要裝信號屏蔽器,高考考場用的那種。

岑溪屈服于他的淫威,在睡衣外面套了個長到腳踝的羽絨服,下樓出門。

零零碎碎的雪花落在她的頭發和肩膀上,岑溪遠遠的就看見立在雪地上的身影。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道風景線,更不用提他身後的那輛邁巴赫...岑溪認出來了,和當初她撞得的那輛型號一樣。

帥哥配豪車,引人注目。

岑溪朝他走了過去。

停下後,一雙眼睛望着他,笑問:“這個車...不會是要送給我的吧?”

過了年少輕狂的時期,她也很久沒有飚過車了。

江嶼闊唇上笑意不減,走到她身旁,把她的羽絨服的拉鏈拉到頂,帽子也給蓋上。

岑溪擡手要把帽子掀掉,“送車你直接把鑰匙給我不就行了嗎?這麽冷的天.....”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震驚之餘還是震驚。

隔空投影放映着她們的一幕幕,準确的來說,是她和江嶼闊的每一幕,全都是素描。

從第一幅只存在她口中的惡霸打劫她的求助,雖然江嶼闊不記得當時的場景,但想想也知道她必然是滿臉的懊惱與不甘。

第二幅是軍綠色的悍馬上,飄逸的長發從車窗露出,少女不緊不慢的豎了個中指,後視鏡裏倒映出她嘴角微微的笑意。

第三幅是跆拳道社,他替她挽發,暗黃的燈光下,他寵溺的看着她。

還有舞會,逼婚,甚至是她在美國那年,和朋友們勾肩搭背着說笑。

接着是她失憶後在病房看他的第一眼,有震驚,意外,也有得意于自己眼光的小期許。

也有,兩人吵架時她傷心落淚。

再然後是她在德國,在捧着德文原著看不懂時下意識的咬手指,眉頭擰的很緊。

……

最後一張定格的畫面,岑溪想了半天也沒見過,轉頭看向一旁的男人。

哦,出現了。

畫面裏,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單膝下跪,站在他面前的是穿着白色羽絨服的女人,裹得像個粽子,不經意間還能看見她的睡衣褲角,還有那雙毛絨拖鞋。

有一絲懊惱,如果早知道他要求婚,自己怎麽也得把拖鞋和睡衣換掉,太不應景了。

但更多的是得意,看來江總對自己的脾性了如指掌嘛,就連她會穿什麽都能預料到。

她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江嶼闊已經緩緩開口,他的嗓音很低,語速也極其緩慢,像是字斟句酌說出來的,在安靜美麗的庭院,清晰透徹。

“這幾天我在回憶着我們的曾經的時候就一直再想,四年前我們對彼此都有好感,但卻留下很多的遺憾,這些過錯算起來也應該在我身上,sorry,我不該因為跟你置氣,讓你不開心,在葉青瑤的事情上,我也不夠果斷,害你遭受了無妄之災....”

岑溪怔然看着他,想說話,但腦子已經陷入了短暫的空白。

“如果天平的一端是你,另一端的砝碼多重,我都會無條件的偏向你,岑溪,我愛你,很愛很愛,比我知道的要早,謝謝你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餘生不會像那年一樣死寂。”

江嶼闊看着呆傻了般的女人,從喉嚨裏發出了低低的嘆息,然後直接伸手,握住她的左手,将手中的戒指慢慢的套了上去。

岑溪看着那枚戒指。

她有一次在書房看到了設計圖紙,是她很喜歡的那款,戒指的內側刻着JYK,而他的刻着CX,當時這個男人還說,這是他随手畫着玩兒的。

她的手指微動,但沒有抽回來,只是冷不丁的問了句很破氛圍的話,“你這投影儀在哪搞的,能不能借我用用?”

江嶼闊:“……”他就知道,這女人是專程來毀氣氛的。

“你這人,”岑溪摸了摸手上的戒指,誇了句,“還挺浪漫。”

他将戒指套在她手上後,不緊不慢的站了起來,唇角溢出幾分笑,“我浪漫也是對牛彈琴,早知道就該送你一車人民幣,說不定還能換個吻。”

岑溪:“……”

剛剛那個男人罵她是牛?!這不能忍,得怼回去。

想是這麽想,但岑溪眼神一對上男人蓄着笑的黑眸,唇角還是止不住的上揚,上前一步抱住了他。

“江嶼闊,你真是過分,自己穿的這麽帥,我穿的這麽臃腫,都不能提前透露點麽!”

她一圈住他的脖子,男人就在下一秒反手摟住了她的腰,将她正面抱了起來往別墅裏走,低笑,“你穿什麽都好看。”

“這還差不多,”岑溪傲嬌別頭,“你剛才都沒經過我同意,就把戒指塞在我手上,一點兒都不尊重我的意願。”

江嶼闊低頭吻她的唇,“岑小溪,咱們倆結婚證都領了一個多月了,我就是滿足你的少女心,雖然你可能也沒有那玩意兒,你還能打算不同意?”

岑溪:“……”

被他抱着走了一路,直接摔進了厚軟的沙發,被男人壓在身上。

他跟着俯首貼了上來,有意無意的舔着她的耳垂,低沉的笑,“你沒什麽想說的嗎,太太?”

岑溪紅唇湊了上去,親在他臉上,“就親一口吧。”

他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懶懶道:“還有呢?”

“你想聽什麽啊?”

江嶼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沒吱聲。

她眨眨眼,貼在他耳邊:“江嶼闊,我也喜歡你哦。”

求婚後自然就是婚禮,江嶼闊的效率很高,在求婚的第二天,婚禮就提到日程。

日子選的是聖誕節。

古老的教堂差不多有百年歷史,內部被藍色玫瑰花簇擁着,目光所及,也都是她高中時想象的婚禮的模樣。

請來的人并不多,慕曉曉必然是伴娘,薄景琛也是伴郎,顧澤葉姝,岑家三口,江點螢和江述白,還有幾個關系好的同事。

林家三口也來了,是江嶼闊請來的,雖然岑溪做不到像對父親一樣對他,但也能心平氣和的像對待長輩一樣與他交談。

耶稣的十字架下,頭發花白的神父宣讀誓詞。

一場極盡奢華小型的婚宴,岑溪身穿白色婚紗,頭紗披落在腰間,手裏捧着花。

紅毯的盡頭是一身白色西裝的男人,他唇上笑意淺淺,像是眼裏只有她。

現場的鋼琴聲緩緩響起,岑溪一聽前奏,就知道是顧澤在彈。

但此刻她的眼裏也只有紅毯對面的男人,踩着高跟鞋,一步步朝他走去。

他伸出手,從唐輝亮手裏接過她的手,英俊的臉上勾出蠱惑的笑容,“岑小溪,我愛你。”

岑溪怔了一秒,眼裏也蓄起笑意,微微向他那邊靠去,聲音低的只有兩人能聽見,“跟你說個秘密。”

“什麽?”

她看着他唇瓣加深的笑意,不急不躁,深靜的眸望着她。

她的指尖在他的手掌上描繪了三個字,等寫完的那一刻,江嶼闊微微一怔,一旁的女人踮起腳尖,神色宛如十八歲的少女,眼裏像是要溢出光,貼在他的耳邊:

“我的秘密,就是---”

“我也愛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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