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林麓川的未婚妻?那個跳上跳下的小丫頭?別說,和之前資料上的女孩到真象。
不過,樓玉白回憶半響驀地大笑:“麓川,你在逗哥們眼力,開玩笑啊!”
他雖錢多但人不傻,看牆繪設計稿時掃過畫手資料,記得很清楚餘歡的出身。
婚姻大事怎麽能開玩笑,林麓川劃開手機,把未婚妻郁歡的照片資料再次打開。
卧槽,別說,還真是一模一樣的兩個妞。只相冊裏美人眉間隐隐輕愁,真人更明媚些。
“等等,你未婚妻是生在港城長在歐洲的郁家大小姐,郁歡。而畫畫這個妞,可是土生土長在小城的餘家小姑娘,餘歡。我保證。”樓玉白一拍桌面。
什麽?林麓川臉色一變。随即,樓玉白也心驚肉跳。
怎麽回事,兩個餘歡,名姓音同,五官臉面也一樣,整容也沒這麽真的!
靜了片刻,還是林麓川先冷靜下來有了主意,一招手,吩咐人把剛才同餘歡說話的周麗妃帶了上來。
為哥們高興,樓玉白吩咐轟趴從開始就一直波光音樂震耳不停。
如今,燈光靜柔音樂全停,周麗妃在針落可聞的氣氛裏走上前,不由心下打鼓。
還好,還好,只是問問餘歡個人情況,她立時知無不言。
“餘歡家裏條件很一般,父親就是個廚子,母親打打零工,家裏兩個孩子又都要往藝術特長生路上走...”
“兩個孩子?”林麓川忽然打斷她。
“嗯,餘歡還有個妹妹正念初一。”
周麗妃莫名有點怕林麓川,盡管相比樓玉白那纨绔,他看起來更斯文有禮。急慌慌答的結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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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此,黑白分明。
原來,是自己魚目混珠了。憶起和餘歡這幾回的烏龍交鋒,林麓川忍不住低低一笑。
樓玉白難得見他對哪個女孩這麽有興致,見他又笑得古怪,不由誤會。
一模一樣兩女人,一個做小情兒,一個做老婆,一張臉,一個名,床上床下找不同,到真适合林麓川這兄弟的重口。
自以為猜透兄弟心思的樓玉白眼珠轉了圈,替他問道:“那個餘歡有男人嗎?”
男人?怎麽算呢?周麗妃猶豫了下道:“有個一起長大的竹馬,不過,還沒在一塊。”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不是克隆,不是孿生,某個地方總會有個和你一模一樣的人,這種巧合多次的宿命論,是科學也難解釋通的。
林麓川也算見多識廣,對于未婚妻與餘歡樣貌相同并不算多驚訝。
只是,林家家業太大,為争産有些人什麽手段都使得出,他不得不防。
思忖片刻,略定下心,卻正聽到周麗妃說起餘歡外號。
“貴妃?她到挺敢自稱啊!”對餘歡很感興趣的樓玉白笑着打趣。
“不是,我們寝室名叫後宮,餘歡諧音玉環,就鬧着叫開了。”周麗妃解釋。
“原來如此。”樓玉白接了一句,壞壞一笑問起她來:“那你的諧音是什麽?”
周麗妃是個有野心有追求的姑娘,一心想做美女畫家,出人頭地光宗耀祖。只是如今藝術圈不比娛樂圈水淺,想成名光有才華完全不夠。
看透了各種規則,她早已向現實妥協。卻一直沒找到通天梯。
本來,林麓川是萬萬不可的...此時見樓玉白別有深意的暗示,又為他們對餘歡的心思,不由心念一動又別有打算。
攥緊指甲,她大膽的對林麓川燦然一笑:“我就叫麗妃,歷朝所有皇帝都因色而愛的麗妃。”
因色生愛,到知情識趣。
本來作壁旁聽的林麓川見美人忽然對自己秋波盈盈,不由低笑一聲,桃花眼似笑非笑落在她臉上轉了轉,靜了一瞬說酒意上頭下樓去了。
周麗妃咬咬唇,在樓玉白挑眉示意下,也扭身跟了林麓川下去。
...
......
夜深了。
餘歡依然站在腳手架上畫畫。
女孩惬意得揮舞畫筆哼着小調,雪白手腕上,代表幸運的四葉草紋身在暈黃燈光裏格外醒目。
學校裏見,餘歡手腕上不是帶着裝飾手镯就是套着蕾絲扣,剛才樓上太遠視線不清,如今咫尺擦身,林麓川想看不清女孩手腕刺青都不行了。
真是中了邪,她的紋身和自己是一模一樣雙線條四葉草就算了,草莖旁數字都是一樣的0606,說不是情侶紋都沒人信。
下意識按了按自己覆蓋手腕紋身的手表,他給樓玉白打了電話:“找個借口今晚留下餘歡,我回來有話問她。”
留下個小丫頭還不容易。
樓玉白只安排人下去吩咐一句:彩繪今晚完工有效益獎一萬。
一萬塊,只要熬熬夜?傻子才不幹啊!
餘歡這小財迷,絲毫不知道自己已成為芝麻包男人的獵物,瞬間充滿洪荒之力,熬夜熬得心甘如怡了。
唯一一點不算圓滿的,就是有意外來客上門,偏偏又話都沒說上一句。
牆繪大面完工後,餘歡開始在各個角度觀察着,好彌補不足。
跳上腳手架時,那麽巧那麽寸,正看到鐘師姐獨自開車過來。
眼下,正站在別墅外的馬路上,定定瞧着牆繪方向出神呢。
怪不得何師兄要落荒而逃,留下自己一個人畫畫,原來是鐘師姐過來找他了。
餘歡恍然大悟後又有點埋怨。是作為雙标小女人對同性天然的偏心。
雖說,好的前任就應該象死了一樣,分手後就要彼此體面埋葬,不在打擾。但作為男人,總要更有擔當一些。
大半夜讓女孩子四處找自己卻躲了,于情于理可真都說不過去啊。
要知道,半月前,何師兄和鐘師姐還是美院有名的神仙眷侶。
多少人羨慕得不行。包括她。
戀愛七年,一直恩愛甜蜜,期間異地異國都互相鼓勵扶持過來,眼看就要修成正果,一夜之間卻突然分道揚镳。
好多人為他們可惜,紛紛猜測分手原因,餘歡這綠茶插足也被列入其中之一。
餘歡不怕被別人誤會,只覺得他們明明相愛卻輕易放手太不值。
尤其何師兄的态度,說什麽未來不會再愛上其他人,只會找個人相敬如賓生活,那種理智大于真愛的現實放手,更讓她覺得殘酷。
眼下,見鐘師姐一個人大半夜,孤零零站在馬路上失神等待不會等到的男人,猶豫了下還是走了過去。
不是想做什麽知心妹妹,只想告訴她一句:夜深了,回去吧,別等了。
可惜,鐘師姐不等她到跟前已縮回車裏,一腳油門開回原路。
餘歡望着遠去的車子,懊喪的給何師兄發了條消息。
【鐘師姐開車來找你,又掉頭回去了。】
不到一秒,何師兄發回消息【多謝。一會我回去接你。】
怎麽一個個都古古怪怪。多謝是什麽回答。
兩個人只要相愛,有什麽不能解決的,逃避多懦夫!也許還會遺憾終生。
還沒真愛過的餘歡不懂,也不想懂他們這種複雜糾結的愛情。
她的理念裏,想愛就勇敢付出,不愛就徹底放手,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餘歡這麽想,也這麽做。所以,對前男友可算是冷酷殘忍,鐵石心腸。
為此,也讓自己在校園裏綠茶婊的名聲越傳越不堪。
好在,歷經過生死的她,早已不在乎。
淩晨時分,牆繪終于順利完成。
效果餘歡自己很滿意,只是說要驗收的雇主一直沒過來,何師兄也一直沒有人影。
無奈,她只好坐在腳手架上刷手機打精神。
偶爾仰望夜空醒眼睛,聽着主樓那邊狂歡的電音震耳,對富二代們奢華自由的日子,深深的羨慕妒忌恨中。
林麓川躺在車裏,也在仰望星空。
只是,他也和餘歡一樣,放空不了庸人俗念。
尤其是,餘歡手腕和他那同款同日期的四葉草紋身總在腦海裏晃。更靜不下心來。
想了想,他還是決定起身先去找小丫頭。不管他和郁家大小姐婚事如何,眼前這個餘家小妞他暫時都不想丢開手。
別說,小丫頭畫畫到挺有本事,林麓川站在正專注吃雞的餘歡身後默默欣賞。
“啊!”餘歡突然大叫一聲,身子後仰。
林麓川下意識抄起她的腰,将人轉到懷裏問道:“怎麽了?”
還問我怎麽了?誰大半夜發現身後有一動不動呼吸聲都沒有的僵屍不吓死。
餘歡後怕的拍着胸口,怒目而視罪魁禍首:“你貓啊走路無聲,大半夜杵在別人身後想幹嘛,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林麓川比餘歡高出一個頭,居高臨下看小丫頭跟小貓炸毛似的仰着臉沖自己瞪圓眼睛,到是覺得難得的可愛。
愛寵般欣賞幾眼鮮活小綠茶,林麓川不僅沒道歉還差點一句話噎死她。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你怕什麽?”
自己怕就是做了虧心事呗,這家夥真是理工大學者嗎?怼人專業畢業的吧!
本就仇人相見份外眼紅,眼下新仇舊恨疊加,又是月黑風高夜,餘歡真想惡向膽邊生。
只是,林麓川什麽道行。
輕描淡寫一句話,餘歡就不得不秒慫,眼中兇光立時消散,狗腿的對他端起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