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親友們,再戰瀚海!
不小心吃癟,孤獨缺難免心情不爽。安置妥當後,嘴上雖罵得兇,風千雪端上香噴噴的飯菜時總算也開始說人話。
“安怎,想賄賂我哦?哼。”他毫不客氣地夾走一只鹵雞腿:“丫頭,你到底是怎樣溜出罪惡坑的?”
“二罪首擔保,跟你前後腳出來。”風千雪湊近檢查他斷臂處的傷口包紮情況,确定沒有感染才退後幾步,把他換下那身髒兮兮臭烘烘的衣服鞋襪抱走準備清洗。
“老二難得管這種閑事,不過真正騙得過肖狗嗎?”孤獨缺啃着雞腿,對此事表示相當程度的懷疑。
“至少他幫我完好無缺走出罪惡坑。狂龍一精明,瞞是瞞不過,我的身份差不多要曝光了,不過他自己也涉入風波。出手越多,破綻越多。”風千雪想了想:“對了,你有看過狂龍出手嗎?”
“嗯……大概三次吧。”
“覺得怎樣?”
“三次很夠多了。”
“你倒是大言不慚,罪惡坑有實力的人哪一個沒隐瞞實力?話別說太滿。你的第七翼都被向日斜看去了,真正動手還能占多大優勢?”
“反正你就是要橫插一腳就對了。”
“狂龍要是這麽好對付,罪惡坑早就換人做主,小心一點沒壞處。你慢慢吃,哪裏不舒服叫我就行。”
“……喂,丫頭。”孤獨缺欲言又止別別扭扭地叫住她:“羽仔情況怎樣了?”
“比我預想好很多,慕少艾也會開解他。最近中原和魔界還要交戰,等他忙完了,帶他來看你。”
“唉,明明是兄妹,差距這麽大。他要是有你三分意志,不會變成這種死人款。”孤獨缺忍不住嘆氣。
“受寵若驚啊,難得聽你當面表揚我。”風千雪扯起嘴角,騰出一只手阖上門:“好好休息。”
抱着髒衣服走了沒幾步,碰見出門活動的劍子仙跡,旁邊還跟着一位滿頭銀色法髻寶相莊嚴的高僧,兩方對面,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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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子前輩。”
她略欠身算是招呼。
“風姑娘,聽聞殘林今日有新病友?”
“是,跟前輩同樣斷去一臂,還在等藥師醫治。”
“慕少艾真是不得閑。你此次要參加針對瀚海的進攻嗎?”
“一切看談無欲的安排。這位聖僧,莫非是佛劍大師?”
——三教流氓聲名遠揚,能特地跑到殘林看望劍子的,十之八|九就是佛門的暴力和尚佛劍分說。
“正是佛劍好友。哈,好友知名度真真可觀。”
“……”實幹派的佛劍分說對好友調侃報以無聲。
“那兩位前輩,我還有事,失陪。”
三教頂峰都打過照面了,風千雪暫時不想讓人知曉自己和龍宿達成的臨時用工協議,劍子見她還抱着一堆待洗衣物,也就不再耽誤:“你自便吧。”
把東西洗完晾好,便去跟皇甫笑禪辭行。
“林主,有勞你關照孤獨缺。我不放心大哥那邊的情況,回去看看。”
“之前談無欲已傳來口信,請你今夜一助中原進攻瀚海。”
“哦?我知曉了,多謝林主。”先前兩次見面都極為匆忙,這次風千雪總算近距離看清皇甫笑禪的臉。
溫和隐忍的表情,眼睛似有殘疾,不甚明亮,卻飽含善意和悲憫,使得他整個人給人的感覺既溫暖又舒服。
唔,對,就是這種感覺——會讓人不自覺放下提防和戒心,甚至放慢匆忙的腳步。
中原武林,果真形形|色|色。誰能想到殘林之主會是這樣一個人?
“這個時候,羽人非獍應該很需要你,你先回去吧。”
“我知道,告辭。”
風千雪轉身欲走,卻聽皇甫笑禪喚道:“風姑娘……”
“林主還有何叮囑?”
“忙碌之餘,尋找時間請慕少艾為你醫治臉傷吧。”
“……謝林主關心,這件事現在并非頭等重要,以後有機會我再跟他談。請。”離開罪惡坑以來頭一次有人跟她提起治臉的事,風千雪一愣,想想目前要處理的一堆麻煩,還是心領了皇甫笑禪的善意。
“嗯……”在她走後,皇甫笑禪沉吟道:“心性堅毅,難能可貴。有親人若此,是羽人非獍之福,亦是你的福氣。”
“哈,”從病房中溜號的孤獨缺躲在不遠處笑了一聲,帶着一點點澀意:“我這種人能有什麽福氣。”
“半生孤獨漂泊,殘年方得悔悟。垂暮回頭亦未遲,也許她就是上蒼賜給你的福氣。”
離出征還有一段時間,風千雪趕回落下孤燈,把孤獨缺的情況告知羽人。
她知道羽人一定很擔心孤獨缺,歇了口氣便道:“孤獨缺被殘林收容,聽殘林之主講,他坦誠很多事情。”
“……是嗎?”
“嗯。不過任性妄為還是依舊,我去的時候剛好碰到他打算溜回罪惡坑,好險給他走脫。他現在的狀況碰上狂龍,讨不了任何便宜。”
“你已經說服他了?”
“算是吧。林主會看住他,我們暫時可以安心。”
“阿雪……”羽人放下胡琴目光閃爍:“多謝你。”
“有什麽好謝?你不在罪惡坑的時候,他也有暗中照顧我。倒是你的狀态,調整得怎樣了?孤獨缺也很擔心你,特意問起。”
“嗯。”
“嗯是什麽意思?”
“……我會努力調适。”
“那就好。羽人非獍好歹也是中原棟梁,武林很需要你呢。”風千雪看了看天色:“我們也該出發到瀚海了。”
“你別去可以嗎?”羽人再次試圖讓她留在落下孤燈:“瀚海那邊,我去就足夠了。”
“上次為救談無欲,我所修習的武學已經現世,魔界和罪惡坑暗中勾結,不難查出我的來歷,一味躲躲閃閃也沒必要。”
“我不希望你陷得太深。”
“放心,談無欲給我安排的任務并非主攻,只是接應你們。走吧,別拖拖拉拉。”
勸說無效,羽人無奈,只好與她一起趕赴瀚海。
瀚海之外,中原人馬集結,由談無欲統一調度;而瀚海之內,任沉浮應魔君之命,使用赦魔珠,引動妖獨池魔氣,再有畫魂裏應外合,重重迷霧瞬間遮掩瀚海地形。
因慕少艾特意拜托過談無欲,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輕易讓風千雪正面對上魔界;而談無欲自見識過風千雪實力之後,也同意讓她作為後備,所以她只是埋伏在瀚海周圍,随時準備接應支援。
待先鋒進入瀚海,隔她不遠的第二波主攻手泊寒波歡脫地揚手示意:“唷,阿雪小妹,你也來了?”
風千雪滿頭黑線:“鹿王前輩好。”
“耶,你跟西風都這麽熟了,叫我前輩,太生疏。”
“……”
你都一把年紀了難道要我也叫你泊寒波大哥……說起來武林中人的輩分和年齡真是混亂得讓人傷感。
她暗中腹诽,忽然想起一事:“對了,西風呢?這種鬧熱,她不會不湊吧?”
“唉,這麽危險的事情,怎敢讓她參與。她正在水晶湖唱大戲。”提起自家小妹,泊寒波無奈搖頭嘆息。
“水晶湖?你該不會讓她去對付那個起肖的燕歸人?”
“沒事,他的情況已經好轉很多,應該是不會傷害小妹。”
風千雪挑了挑眉:“我看他病得不輕,你們用了什麽方法讓他好轉?”
泊寒波得意洋洋地撥弄前額呆毛:“這嘛,過後再跟你慢慢講——我也該閃亮登場了。”
“……那你慢慢閃亮去。”
“哈哈……”
待泊寒波進入瀚海之後,風千雪擡頭望向萍山方向。算時辰,萍山應已拔起,只待羽人攻破魔城陣眼。
等待是極其難熬之事,好在風千雪還耐得住這種程度的緊張。
一刻間,艱難的一刻間,瀚海內狀況激烈,因魔界先座全部陣亡,蟠兇又喪命于風千雪手中,魔界兵力遭到損耗,任沉浮以情報人員身份兼理先座部分事務,忙得不可開交。
連日戰況不利,赦生童子和滕邪郎心中都憋着一股無名火,白發劍者和談無欲受他兄弟二人猛攻,皆有負傷,尤其是談無欲,這段時間勞心勞力新傷舊傷,打得很吃力。
瀚海之外,金包銀和畫魂輪番鬥法,風千雪不明情況,只得無語地看着瀚海上空時而烏雲密布時而雲開日出,好像接觸不良的日光燈管閃閃爍爍。
當魔君出現時,情勢更為惡劣。
“哎呀,來不及了……”談無欲心急如焚。
好在六翼刀氣沖入瀚海內部,一阻魔君攻勢,泊寒波及時馳援,勉強擋住魔君殺招。
羽人催動步伐,犀利無匹的刀氣襲向妖獨池。
任沉浮反應不及,轉眼間,陣法被破!
“啊……!”
魔氣四處飛散,再無法凝聚,瀚海地貌全部暴露在阿那律眼透視之下。
然而中原衆人也陷入魔城陣法,空間即将封鎖,逃生無門。
風千雪把握機會,術法融合劍法,強行劃開生路。
“青霭分野.鬥轉星移。”
魔城空間陣法遭到扭曲破壞,儒門聖光再起。
“蕩星十絕.鳶飛戾天!”
劍氣如飛鳶,劃破邪魔障,指引衆人逃生通路。
魔君迅速擋下這一招,再回頭,中原人馬已逃離瀚海中心。
滕邪郎認出了這道曾讓魔界慘虧的劍氣,不禁七竅生煙:“又是她!”
正欲追擊,被魔君喝止:“你們全部留下修補魔氣!”
滕邪郎只好按捺心頭怒意,帶領衆人回轉魔城。
風千雪在距離中原衆人不遠的地方邊逃邊幫忙補刀,阻擋魔界追兵。
天際忽來掌力,魔界攻勢為之一緩。
“練峨眉,又是你!”
見異度魔君和練峨眉隔着十萬八千裏再度掐上,風千雪放下心,加快腳步趕到談無欲等人身邊,竭盡所能帶離傷員。
仙魔之氣互相爆沖,竟使得天空陰陽兩分,日月同現。
對峙片刻,雙方都已明了此戰魔界已無勝算,各自撤軍。
談無欲要往萍山和練峨眉商談,風千雪和羽人便跟泊寒波一起轉道殘林方向。
“哦?親家正在殘林休養?”泊寒波點頭道:“那是該去看望一下。”
“你好手好腳,進不了殘林吧。”
“耶,殘林之主是我的結義兄弟,要入殘林,小事小事。”
“……”風千雪聞言險些抽了:“你和殘林之主是……結義兄弟?”
“是啊,怎樣?”
“……沒,只是覺得反差有夠大。”
“哈,好說了。”
“你剛才說燕歸人情況有所好轉,現在可以透露你的靈丹妙藥了嗎?”
說到這件事,泊寒波起勁兒地把自己和斷雁西風裝模作樣跑去跟燕歸人争取泡湖水,期間各種暗示和裝神弄鬼一一道來,末了還不忘加上一句:“羽仔,你看,小妹是不是很識大體?”
知道泊寒波又要開始八卦,羽人幹脆不吭聲。
泊寒波只好對風千雪說:“阿雪啊,你跟西風這麽合得來,若是她做了你的嫂仔,家庭關系一定會很和睦。”
“你的語氣很像在推銷滞銷貨物,被西風聽到會發火吧。”
“哎呀,大哥的心情羽仔應該最了解了。我們兩家連家庭結構都這麽像,不結親多可惜。”
“這種理由也行麽?”風千雪望天。
她真心不明白泊寒波為何如此想嫁妹妹,這明明就是三姑六婆才會做的事……
三人再行一段路,便遠遠看到水晶湖波光粼粼,珠遺公主還在湖裏泡着,斷雁西風站在燕歸人身後,二人時有交談。
看燕歸人的表情,好像是比之前清醒平靜了許多。
“小妹。”
“無情的大哥回來了。咦?千雪,羽仔,你們也在?都動過真氣,是做什麽去了?”
“瀚海。”羽人回答得簡潔,西風聽了卻一臉不高興。
“哦……把我留在這,自己跑去打魔界。”
“大哥是關心你才不讓你去。”
“真是嗎?”
“當然當然。攻打瀚海萬分危險,不讓小妹随行是疼惜你。”
“哼。”
無視西風使性子,泊寒波上前跟燕歸人攀談:“她還沒醒?”
“啊……”燕歸人深深一嘆。
風千雪忍不住開口道:“她睡得這麽安靜,何不讓她永遠安寧呢?”
燕歸人不答。
泊寒波則提起另一件事:“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如果你的愛人醒來了,請你将凝碧宙交給我,我有重要的用途。可以嗎?”
“……”燕歸人依然沉默不語,就在三人都以為他還想逃避時,卻聽他仰天長嘆,繼而發出一陣苦笑。
“哈……哈哈哈哈……我已經耽誤太多時間了。”揚手,激起一片水花,湖中的珠遺公主遺體應聲而起,落入燕歸人懷中。
燕歸人臉上水光閃動,不知是淚水還是湖水:“珠遺,對不住。”
他徑直抱着遺體來到泊寒波為西風買的棺材邊,深深看了她一眼:“讓我再看你一眼。今後,我将忘卻你的容顏。”
輕撫着珠遺公主的面龐,手指一動,取出凝碧宙,紅顏頓時化作枯骨。
燕歸人不忍看,蓋上棺蓋,将凝碧宙送入泊寒波手中:“拿去吧。”
……這是徹底清醒了?
泊寒波不動聲色:“多謝你。”
三人目送燕歸人在不遠處造坑,将棺木放入,立起墓碑。
“唉,世間癡男怨女如此之多,是該好好珍惜眼前人。羽仔,小妹,看到這一幕,你們有感悟沒?”
風千雪囧,她看得出斷雁西風剛才正為燕歸人的模樣感動着,瞬間就被泊寒波破壞了氣氛。
“大哥,你是真正很無聊嗎?”
“哪有,明明就是大哥的關懷嘛。換了阿雪,羽仔的心情也會跟我同樣。”
羽人則直接予以否認:“我會尊重她的意見。”
“呃……”
泊寒波有些下不來臺:“咳,好了,大哥要入殘林去會一會親家,順便等慕少艾。小妹,不如跟我們同去,多多了解一下羽仔的親友。”
“你夠了沒?!”
“好好,不講了。你一個人在此要多小心。阿雪,羽仔,我們走吧。”
待三人往殘林方向去,西風默默走到墓碑前。
“多謝你。”
燕歸人悶悶地,突然開口道謝。
“哦。看不出恢複正常的你,倒是十分多禮。方才你講的話……”
“嗯?”
“你要記住她的容顏,永遠記住。因為死去的人只能活在活人的記憶中,如果連你也忘記,那她就真正不曾存在了。”
燕歸人深情地撫摩着墓碑上“珠遺公主”的刻字,喃喃道:“如果連我也忘卻,她就真正不曾存在……”
“有興趣去喝一杯嗎?”
對這名前後反差極大的武者,西風産生了無比興趣,主動開口邀約。
燕歸人點點頭,跟她同行而走。
臨了,回頭看了珠遺公主的墓碑最後一眼。
火焰魔城。
閻魔旱魃正大發雷霆。
自練峨眉入世以來一連串的不順,使得好戰又驕傲的異度魔君無比惱怒。
表面上一直被魔界肆意蹂|躏左支右绌的中原,最近不斷出現來路不明的高手,魔界的優勢正逐步遭到化解。
魔界衆先座的陣亡,更是巨大損失。任沉浮一人并不能擔起全部謀劃職責,滕邪郎雖有幾分機警應變,終究是武将之列,無法把握全局,赦生則是更加單純的戰将。
有此種種,閻魔旱魃不得不花費更多精力、壓抑好戰之心,親自與部下讨論和拟定戰術,縱然出戰,亦束手束腳,施展不開。
“白發劍者、羽人非獍。多次阻擾魔界計劃,這兩人不除,不解吾心頭之恨!”
“請魔君息怒。”
“哈哈哈哈……本座之怒,在于逃走的高手。任沉浮,參戰的中原人士,都查出來歷了嗎?”
“是。除了這兩人,仍有鹿王泊寒波、金包銀,以及鬼梁兵府。”
“那名躲躲閃閃,破壞邪陣援助中原餘孽逃走的人呢?”閻魔旱魃分明記得那一劍之威,堪稱高手。
“據罪惡坑傳來的消息,此人極有可能是羽人非獍的胞妹,風千雪。”
“啓禀魔君,上次奉命出征,正是這個女人出現壞事,救下談無欲,殺了蟠兇。”滕邪郎有點咬牙切齒地補充。
“嗯……再往前推演整個戰役,談無欲直到最後一刻才讓羽人非獍現身,風千雪更是埋伏于瀚海之外……談無欲,你真沉得住氣!滕邪郎!”
責問的語氣,令滕邪郎心生慚愧:“是我太過大意。”
“輕敵乃兵家大忌,你的能力到什麽程度?拿出你的勝負心,表現給本座看!”
“屬下不會再犯。”
“中原高手頻現,對于魔界不是麻煩,而是挑戰!任沉浮,再拟新計劃供本座參閱!”
“是。魔君,另外,吾在瀚海外圍發現此物。”
任沉浮遞上一封信。
閻魔旱魃取信一觀,上書“神刀天泣,聖戟神嘆……”。
“嗯?刀戟勘魔?好大口氣!”
“也許是中原正道的敵人,意圖借刀殺人,特意來信告知。”曾與中原打交道的任沉浮猜測。
“不管來信者意欲何為,本座要一觀這兩件兵器及所有者的能為!”
“是。待屬下拟定新計劃之後,會全力調查此事。”
“衆人回去休養待戰。散。”
鬼梁兵府,地底暗室,一燈如豆。
“府主。”
“落日潮,情況有變,只好臨時傳你回來,事情辦得如何?”
“一切正在進行中。”
“嗯……”
“府主似有煩惱。”
“武林大勢雖與吾料想不差,但某些局部形勢卻莫名開始發生變故,吾決定提前推動局面發展。”
“是。”
黑衣人默然撫須,心中生出一絲疑惑。
從過去發展痕跡來看,伏龍壁預言詩從未出錯。若論改變命數的先例,也惟有佛劍分說逆天而行,消除滅絕希望的世界,方有後來續斷的預言。
莫非現在又将出現如佛劍一般可以改變天數之人?
不……應是不可能,目前全面掌握伏龍壁秘密的人只有他,雖然上次曾遇上潛入者,但他并未能一窺伏龍壁全貌。
看來,大勢不會改變,局部的變化,也不過延緩或推遲,該死人的總會死,該發生之事,也一定會發生。
那麽他要做的,就是微調計劃,順水推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