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連環毒計

“嗚嗚,嗚嗚嗚……風千雪,說起來我還是你義父呢。你真沒孝心,居然和這只孤貓聯合起來欺負我,嗚嗚嗚嗚……”

“罪首上路之後,風千雪自會為你造墳燒紙,不過……要練雲人披麻戴孝難度太大,請罪首贖罪了。”

“啊,你……阿缺咧,我真傷心。我一傷心就憤怒,我一憤怒就想殺人。殺誰呢殺誰呢?”狂龍一只手在眉毛底下搭了個涼棚四處看:“好了,先殺你,再殺黃毛丫頭,好不好?”

“難度很高,我有另外提議。我們都不死,你死比較好。”

“你們不死我死?你們不死我死?好提議,好提議,哈哈哈哈哈哈——!!!”

對立的雙方,似玩笑,似游戲,似閑聊,隐而不發的殺氣,又似即将引爆深沉的矛盾與仇恨。

铮然嗡鳴,刀劍各自出鞘。

狂龍慣用的愛刀逆鱗,刀身中等偏長,中部至刀尖有一個設計巧妙的弧度,血槽極長極深,能最大限度增加對手出血量;刀柄上纏着長長的鎖鏈,可自由外抛內收,使得逆鱗攻擊範圍變得比一般刀器更加靈活——什麽人用什麽刀,這麽陰險卑鄙的兵器活脫脫是給狂龍量身定做的。

至于什麽人用什麽劍嘛……

“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講你是來賣珠寶還是安怎?”

狂龍忽然指着風千雪的佩劍笑到打跌。

……這不是我的品味!

風千雪稍微囧了那麽一下,心道儒門龍首的品味果然不是屁民能夠理解的——劍柄以高純度天然礦石打造,劍身中心線鑲着一溜兒名貴紫水晶。

這把劍還是首次在罪惡坑之人面前公開使用,就在狂龍大笑間,孤獨缺也忍不住順便吐了個槽:“女人就是麻煩,這種繁瑣又刺目的東西真正能用嘛?”

“你們會見證它的有效性。”

“哈哈哈,是哦?那試試看!”狂龍故作純真地問,手臂力擺,鎖鏈牽引,逆鱗刀身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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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知肖狗德性,孤獨缺風千雪二人未有怠慢,缺刀儒劍一快一穩,與逆鱗激烈交擊,星火四濺,儒劍則更是直擊控制刀速的鎖鏈,迫使狂龍慢慢回收長鏈,縮小攻擊範圍。

刀鏈舞動,紫羽飄飛,儒氣縱橫。

突刺、逆削、斜抹、橫劈、轉撚、複攏,進擊之利,閃避之險,錯身之間,劍網渾厚綿密,刀鋒既快且狂。

暴風,怒焰,冷雨。

狂亂,輕靈,綿密。

三種不同屬性,三種不同風格,頂尖刀客與劍者,各自解釋刀劍領域!

利劍擦過狂龍手臂同時,鎖鏈亦快旋着貼近風千雪的肩頭,見血一瞬,缺刀自後方挑破狂龍護身軟甲,狂龍順勢往旁側一歪,逆鱗回旋,在孤獨缺頰上留下一道血痕。

同出罪惡坑,抱定生死心。殺性一起,戰局越戰越酣,三人各有負傷,體力漸漸流失,卻分毫不減威勢。

“殺殺殺殺殺殺殺殺啦——!”

狂龍興奮地舞刀大喊。

逐漸加快的腳步,密不透風的劍影,顯示戰況愈發激烈。

“哈哈哈哈,爽啦!”

孤獨缺忽然收刀,隐去六翼,身形融入深黑夜色;狂龍松手讓逆鱗朝天而立,鎖鏈在身畔盤旋,形成一道封鎖線。

為配合孤獨缺行動,風千雪專心主攻一面,迫使狂龍分心。

六翼刀法再度展開,在沉沉夜色裏忽隐忽現,偶爾閃出冷厲刀光。

可視範圍已越來越小,狂龍似乎戰意不減,異常興奮。

風千雪逐漸感到有些許微妙的怪異……

黑龍潭一側山頂,參天古木枝桠交錯縱橫的暗處,畫魂備好全副道具,神态專注,仿佛要作一副絕世名畫。

手起,筆落。

琴、棋、書、畫、劍。

丹青絹,狼毫筆,綠曦琴,谒羅香,明前茶。

風千雪酣戰之中忽感空間扭曲所帶來的輕微暈眩。

不見狂龍,不見缺刀,不見冷月。

視線裏,赫然出現被她淡忘許久、常喜獨坐雅居吟詩撫琴的廢儒。

“吾徒風千雪,近日進展如何?”

——幻術!

造幻師?

不對!

但她至少明白狂龍果然留了後手。

定神,平息,收劍,兩手交疊虛放左腰前屈膝一禮:“豈敢辜負師尊期待?自你辭世,我一直勤練不辍,一日不曾放松。”

“甚好。”稀疏琴聲忽轉,瀝瀝如急雨:“陰陽之間,再讓為師考校一番吧!”

“請恕徒兒仍有要事,不能陪師尊消耗光陰,三招之後,但請師尊回歸陰間。”

“哦?那就看你能為了。”

……

“喂喂,孤貓,風千雪不見了呢?她到哪裏去了?”狂龍把逆鱗舞得呼呼生風,還不忘忙裏偷閑明知故問。

“到哪裏有什麽關系?”當了大半輩子惡人,孤獨缺當然明白事情有古怪,但他知道自己得快點解決狂龍,所以并不分心。

“有關系,很大關系!”刀鋒碰撞引發的飛沙走石中,狂龍嘻嘻笑起來:“月不全孤獨缺,孤,是孤身奮戰的孤。有沒感覺年紀大了力不從心,要不要讓你一招?”

孤獨缺身形急轉,掠過狂龍身側,一刀挑出一條血口子:“肖狗,戰鬥之中亂吠,我對吃狗肉湯鍋沒啥興趣呢。”

“嘻嘻嘻,哈哈哈哈哈……我也不噶意吃狗肉,貓肉比較珍貴,給我嘗看看?”

狂龍狂性再起,手臂起落間,腋下露出幾不可察的一處小小破綻——

“嗯……”

孤獨缺憑借過人的洞察力瞬間看到這道空門,六翼大張,利劍般順着風勢直逼而來,刀上第七翼同時展開——

電光火石,瞬間激爆極致沖突!

卻見狂龍以不可思議的步伐略退半步,手腕翻轉,鎖鏈收緊,逆鱗回旋,無情挑斷孤獨缺雙腳腳筋!

孤獨缺頹然落地,再無法進退。

狂龍遺憾地望着他:“差一點點呢?”

“這個弱點是你設計的?”

狂龍嘻嘻哈哈摸着自己的腋窩,不無得意:“哈哈哈,你忘了嗎?被罪惡坑的人騙,你是罪有應得,活該活該啦。”

“這步若是針對我設計,孤獨缺的面子就有夠大了。”

“随便啦,多準備總有用上的一天。只是想不到會用在你身上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孤獨缺拄刀于地支撐身體,已知自己恐怕兇多吉少,喉嚨深處卻發出低沉笑聲。

“咦,安怎又模仿我?!”

“是老了。”孤獨缺深深一嘆:“比不得年輕人,後生可畏。”

狂龍裝模作樣摟住他的脖子左右搖晃:“哎喲,阿缺咧,麥失去信心嘛,你今天發揮不錯,給你優良。”

“我說的年輕人又不是你。”

“不是我?”狂龍歪着腦袋盯緊他:“啥?呃……!”

猛然感到胸口一悶,氣息一時滞澀——須知風千雪是不介意在龍宿的寶劍上抹點□□的——再怎麽說,下三濫一向是罪惡坑特色,人不能忘本。

“嗚嗚嗚,好難過,好難過,小龍龍好難過!”他捂着胸膛誇張地打了兩個滾:“臭丫頭居然給我下毒!過分!”

滾了幾下之後他再度竄起:“你們今天這樣欺負我,拿命來補償啦!”

孤獨缺已痛得冷汗涔涔:“我最後還有一句遺言想對你講。”

“什麽遺言?”

“替我問候你老母!!!”

“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狂龍狀似瘋癫,一手顫顫悠悠舉起逆鱗,眼看即将落下——

無聲無息,無影無蹤,慘淡月色下一抹細如發絲的冷光忽閃而過。

毒素未能宣洩完全,狂龍氣息微滞,閃躲不及,頓時小臂被削去一片肉。

幽燕征夫奇兵出,金線鐮劃開一線希望。

再不願浪費生命的孤獨缺,抓到這一瞬之機,勉強提起真氣,展開刀鋒第七翼,帶着殘軀,躍下千丈深淵!

最佳暗殺時機已失,潛藏暗影之中的上官尋命稍一斟酌,化光離去。

狂龍神經質地抽泣了幾聲,甩開逆鱗将現場破壞得一團狼藉,趕在毒發之前迅速回程。

前後情勢逆轉,不過片刻時間;待風千雪破開畫魂妖術,卻見黑龍潭周遭已空無一人,甚至了無痕跡。

“孤獨缺!”

來回搜尋無果,只能對着腳下轟然直下幾千尺的瀑布大喊一聲,依舊無所回應。她心頭一緊,無法言說的不祥預感像一朵陰雲罩上心頭。

羽人非獍從萍山下來,腦中還在思考練雲人的猜測及點撥。

燕歸人的天生神力與六翼刀法的快慢自如……二者配合,似乎并不容易。

“鈴……鈴鈴……”

微弱飄渺、卻極易分辨的獨特鈴聲通過夜風輕柔吹送,直送入羽人耳中。

……有人牽動六翼風鈴!

不疑有他,立刻朝着鈴聲所來方向轉道而行。

雲屏山莊,一座普通的山間莊園,依山傍水,莊中主人乃醫道之人,素來深居簡出,偶爾出面主持當地要事;莊外即湘竹村。

村民多以采藥賣藥為生,與慕少艾來往密切,有一年,羽人曾被慕少艾連蒙帶騙跟着來看他和莊主侃天侃地;離去之時,出于對莊主的敬重,羽人特意留下一盞六翼風鈴。

山莊主人不喜麻煩他人,多年來從未牽動風鈴,所以今日之事,必然十分嚴重。

羽人平添擔憂,步伐加快,總算趕到湘竹村外圍。眼前所見一切,令他怒火萬分。

屍橫遍地,血腥刺鼻,四處火光,滿耳慘呼□□。

“殺啦,殺啦!大家趕緊去找一下那個什麽狗屁山莊內中還有無漏掉的寶物!”

“你們這些惡人!”一名白頭老妪抱着惡盜右腿:“快住手!”

“老太婆死啦!”

手起刀落,再添一抹凄豔血紅。

“啊哈哈,美女,來跟我共度良宵怎樣?耶,麥怕,麥怕,大爺我一定會很溫柔……”

“放開我,放開我!”少女掙紮着,一頭撞上門口井欄,當場昏死。

“切,真不知好歹,以為你尋死大爺就拿你沒辦法?”

“醜陀,你該不會這麽重口哦,這個女人都快死了還有興致。”

“不用你管啦!好不容易出一次公差,耍夠才好!”

羽人非獍沖入火場,四面環顧,雙肩由于憤怒而輕顫。

玄鶴子、火海醜陀……全是罪惡坑之人!

他們——竟然屠村!

一手按住天泣,六翼刀氣四射而出,攜帶着他的無邊怒意與恨意,更有為死者而發的悲怆。

“啊……”

慘叫聲此起彼伏,肆意淩虐村民的罪惡坑衆人認出了來者,頓時露出恐懼神情:“啊,是枭獍!是枭獍!大家快逃啊!!!”

六翼刀氣不曾停止,擊殺十餘名屁滾尿流打算逃跑的惡徒。

他太清楚,對付罪惡坑這些人,不需要道理、不需要質問,更不需要任何冠冕堂皇的說辭與指責,只要殺掉就夠了——

失魂客驚慌失措跳入一處牛欄才算勉強逃過一劫。

“好臭、臭死了!”捏着鼻子,失魂客嫌惡地龜縮在滿是牛糞和草堆的角落中,大氣不敢出。

“唉,真沒用啊。”一襲藍衫,水袖翻飛,幻境啓動,暫時掩蔽沖天臭氣和外面的混亂,造幻師用更加嫌惡的眼神瞥了失魂客一眼:“我看你真正要失魂了。若不是向日斜另有任務,根本不想跟你們這種貨色聯手做事。還害我躲在這種所在,真惡心。”

“說得容易,你怎樣不去對付枭獍?”

“怎樣,你有意見嗎?”收到造幻師的冷眼,失魂客立刻噤聲。

“蠢貨才會跟枭獍硬碰硬。兩刻間,只需要兩刻時間,他就會變成脫毛廢鳥一只。呵呵呵……”造幻師以袖掩口,笑顏媚中帶毒。

村莊中,羽人幾乎是單方面屠殺罪惡坑衆人,不過片刻就讓現場恢複一片死寂。

“羽人恩公,嗚嗚嗚,嗚嗚……”一名險些被淩|辱的少女推開身邊的屍體跌跌撞撞走過來,看到眼前景象,傷心欲絕。

“莊主呢?”

少女痛哭,一手抹淚,一手抓住井欄:“他們……他們将莊主殺死之後丢入井中,嗚嗚……所有人都被殺了,恩公,嗚嗚……”

羽人聞言狠狠捏了捏拳頭,上前丢給她一瓶止血藥,便躍入窄小的井口,帶回莊主屍體。

“莊主啊——!”

見到長者遺體,少女哭着打算撲上去,羽人倏然眼角一跳,眼疾手快抓住她。

“有毒!”發現自己接觸屍體的一只手泛出烏青色,他一掌将少女推入莊門內:“別出來!”

意識到事情遠未結束,他凝神屏息,靜待敵人現身。

等了一刻,沒有等到敵人,卻等來了無聲無息出現在河邊、一身紅衣妖嬈而行的少婦。

他盯着那無比熟悉的背影,從指間到面部,完全僵住。

少婦顯得很閑适,口中輕吟着一首南歌。

曲調詞令都是羽人非獍所熟悉的,當她心情很好對鏡梳妝時偶爾會輕吟的歌。

當紅衫女子唱着這首歌轉過身之時,閑适的表情頓然扭曲,眼神呆滞,随即面孔變得無比怨毒,紅唇開合,喃喃出一聲:“孽子——!!!”

“阿,阿娘……”羽人非獍無法自已,惶惑地後退了兩步,仿佛又回到幼年,面對着惡毒的毆打辱罵,只能惶惑地後退。

“孽子!孽子!孽子!孽子!孽子!”

好像詛咒般歇斯底裏的女聲,一下又一下在耳邊炸開。

“啊……啊,不,我,阿娘……我不是故意,阿娘……啊!”當年的場景再度浮現腦中,羽人頭痛欲裂,蜷縮着脖子,不敢再去看和聽。

“你殺了我,你殺了我,你賠命來!孽子!”

冰冷的手指用力扣住羽人脖頸,是忿忿的不甘,是怨毒的仇恨。

羽人枭獍!你這個克父害母的孽子!

為什麽你會是我兒子!

掃把星!

喪門鬼!

你活着只會害人,你怎麽還不去死!

那些他以為已經遠去的記憶,此刻無比清晰地複蘇。

“啊……”羽人目光渙散,意識混亂不清。

就在那雙冰冷的手掐得他再無法喘息之時,腦中忽有一絲清明。

“大哥,人總是背負一些東西行走于人世間。但,別讓這些包袱把自己壓垮。”

抑制着藥物作用下痙攣輕顫的身體,手指緩緩撫過天泣——刀光再閃,紅衣女人煙消雲散。

“造幻師,出來!”

知曉自己中了擾亂神智的□□,但這種逼真而摧折心肝的幻境,卻很清楚的幫他判斷出來者身份。

“呵呵,羽人枭獍,久見了。”

羽人竭力維持着僅剩的理智和思考能力:“你們為何在此出現?”

“當然是因為任務。”

“什麽任務?!”渾噩的神智與不祥的感覺同樣滋擾着他,他沉聲低喝,以此提振精神。

“送東西給你啰。”造幻師笑容可掬,從身後拿出一件物什——

花白亂發,棱角分明的五官,桀骜不馴的神态,如此熟悉的面容,如此熟悉的神情,卻沒有長在本來的地方——

……孤獨缺的人頭!

幻覺,這是幻覺!

藥性愈發劇烈,他已有些分辨不清眼前所見的真僞,但他還是告訴自己,不可輕信,不可中計!

六翼刀法犀利進攻,造幻師不擅近戰,便把那頭顱遠遠一抛,亂發直挂上神刀天泣。

“你一定以為是幻覺,不過還是建議你好好看一看,畢竟這可是你師傅。”柔媚又帶着點蠱惑和陰毒的嗓音漸漸遠去,幻境随之消散。

羽人捧着那顆頭顱,驚恐地發現它依然靜靜躺在自己手心,并沒有随着幻境消失,那麽真實……

“啊……啊……啊!!!”

勉強維持的理智瞬間崩潰。

孤獨缺,師傅,師傅,師傅……

為什麽,為什麽?!

……對了,是狂龍,是狂龍!

還有阿雪!阿雪怎樣了?!

罪惡坑?

對,去罪惡坑!

混亂的思維,猩紅的眼睛,全然喪失理智,羽人非獍如同瘋魔一般沖了出去。

風千雪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這樣心慌過,哪怕是跟廢儒決鬥之前。

讨厭的直覺一直在耳邊陰魂不散地念念叨叨,事情不對,肯定不對,孤獨缺很可能出事了……

不确定的結果,更是增添焦慮。

抱着一線希望,她直奔落下孤燈,希望能找到孤獨缺——若無異常,孤獨缺應在那裏等她回去碰頭。

落下孤燈寂寂風雪如故,卻不見人影。

心中慌亂再加一層。

大哥呢?!

這個時刻不會在萍山!

焦躁之中只覺有一雙無形之手,像如來佛的五指山一樣緩緩壓過來。

不對勁,哪裏都不對勁!

她轉身再奔了無之境,境內只有秦假仙三人在聊天扯皮,不見談無欲和慕少艾——她才想起慕少艾正在閉關煉藥,而談無欲也定有他事待辦。

“咦,風千雪,看你安全回來,是已經解決掉狂龍一聲笑了?”

“不知。”

“啥?!”

“我被幻境隔離,脫出之時孤獨缺和狂龍都失去行蹤。談無欲呢?”

“他往春霖境界去了。”

“嗯……”

風千雪心中一團亂麻。

“哼哼哼……”業途靈陰森森地笑了起來。

“業途靈,你是起什麽肖?”

“呵呵呵呵呵……根據我神探業途靈的分析,這件事情絕對不簡單,有陰謀,有內|幕。”

秦假仙一臉無語:“是哦,大神探這麽快就發現陰謀了,佩服、佩服。”

“秦假仙,大哥沒回落下孤燈,我覺得心中不安。不能再等了,我立刻前往罪惡坑查實孤獨缺和狂龍的下落,勞煩你趕緊通知慕少艾泊寒波等人。”

“這邊沒問題啦,不過你一個人去罪惡坑妥當嗎?”

“……總覺得會出事,還是走一趟。麻煩你,請了。”

風千雪匆忙趕往罪惡坑,卻在半途又殺出一個程咬金。

“閣下真是無處不在。”皺緊眉頭,風千雪已露出焦躁神色。

寰宇奇藏安然端坐轎中,心中計算已經明了:“你現在再往罪惡坑,也是白白浪費時間。”

“何意?”

“罪惡坑以孤獨缺頭顱為引,羽人非獍殺到罪惡坑,中狂龍之計,現下正被狂龍引誘,四處亂闖。”

孤獨缺……死了?!

風千雪呼吸一滞:“聽閣下語氣,是知曉他的去向了?”

“高手勝負,天時、地利、人和、實力、心态。失了冷靜,羽人非獍并無勝算。”

“之前一戰,狂龍也吃虧不少。”

“加上罪惡坑其他高手呢?”

“嗯?!”風千雪開始有些惱火了:“救人如救火,時間萬分珍貴。你閃爍言辭,必有打算。直說來意吧!”

寰宇奇藏适時丢出一小方錦盒:“服下此藥,可知羽人非獍下落。”

“哈……”風千雪心中已是急如火焚,卻壓抑着爆發的沖|動,咬緊牙關,将藥丸一口吞下:“在哪裏?”

“墜鳥山。”

稍微運化內力,發現并無毒發跡象,來不及再花時間思考,風千雪立刻化光直撲墜鳥山。

“幾方算計,羽人非獍、風千雪,你們能否躲過這場玲珑棋局連環殺招呢?嗯……前往悟明峰。”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多寫點,實在是被一些事情弄得心煩意亂,下章把這部分劇情寫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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