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撕破臉
“我還以為你能找一只海東青回來呢!?”到了營地,這只小鳥引起年秋月的好奇。可惜,她只看了一眼,便沒了興趣。
子娴深覺年秋月的思想跟正常人完人搭不上。她帶着小鳥回來,關海東青怎麽回事?
她也完全無法理解,年秋月在看到這只小鳥不是海東青時,那重重的松了口氣的感覺。
年秋月的确松了口氣,不是海東青,證明對方不是女主,她自己才是。
她的思想完全是小說流的,一個世界就是一本小說,女主角只能有一個。她一直疑心子娴是穿越者,所以才盯着她。想要從方方面面去證明出一個結果來!!按着女主定律,一定會跟九龍扯上關系。對方雖然嫁給了四爺,但她觀察許久,發現對方跟九龍幾乎沒關系。女主定律二,撿只小鳥不是神物就是人人敬畏,給女主增加魅力,加地位的好物。而這只鳥,并不是她一直想要的海東青。
如果她能收服一只海東青,那在四爺的眼裏,她的地位一定會再上一個臺階。
子娴莫名其妙的回帳篷,替小鳥的翅膀将骨頭恢複原位,用靈力促進骨頭的生長。更控制血液保持它流動正常。費了半天功夫,最後還是要用筷子将翅膀固定住。靈力雖然能讓骨頭生長快些,卻不能讓它立刻就恢複如初。
“格格,四爺請您去晚宴。”
子娴莫名:“什麽晚宴?”她只是格格,是小妾。說得難聽些,不過是男人發洩*的工具。他們到哪身邊都要帶上一個,以防有需要的時候不好解決。畢竟他們都是有身份的人,随便找一個不是不行,但容易被有心人利用。
正常情況下,她們不需要與人交際。尤其是正式場合,用他們的話說,那就是上不得臺面。能代表四阿哥出去交際的女人,在後院裏,只有福晉。這福晉包括正福晉,側福晉,庶福晉。
想到庶福晉,子娴不想着,似乎上次四貝勒還說要給她從格格提到庶福晉的。可到現在,也沒見兌現。
“奴婢不知,不過,聽說就是今天去狩獵的人一起呢!”是直郡王和誠郡王一起提議辦的。
“我知道了。”
晚宴,不外吃喝和歌舞。
年秋月自然還是來了。看到子娴時,她的臉色很陰郁。因為她被安排了位置,卻不在四貝勒身邊。畢竟,哪怕人人都知,她依舊是未出閣的女子。
年秋月對此不滿,卻不知道,如果人家連面上都不替她遮掩一下,那她的名聲就半點也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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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的不外烤肉水果,烤肉就是白天他們的獵物。喝的就多了,各種酒,蒙古馬奶酒有,大清的黃酒白酒也有。甚至還有西方的葡萄酒……各憑喜好,自主選擇。
因為皇帝不在,大家很是随意。
酒至酣處,善舞的蒙古的世子、格格們起身到場中間翩翩起舞。馬頭琴奏出歡快的樂曲,篝火燒出炙熱的節奏。
大清的那些世家子弟慢慢也加入進去,甚至于,連皇子也有進去的。
十三阿哥一直坐在四貝勒身邊,看着那些洋溢着歡快的笑臉,神色莫名。
四貝勒一直靜坐,也不知道看沒看場上那些人。不言不語!
子娴痛快的吃,痛快的喝,痛快的看戲。
直到那馬頭琴的音樂突然一轉,接着便是一聲清脆的歌聲跟着響起。
:草地上綻放棼的花蕊,藍天上飛翔新的翅羽……海角天源夢連着你……日日夜夜眷戀着你……
歡快的節奏,在這種時刻,竟是難得的合适。
那些跳舞的人,除了一兩個退了下來,剩下來的居然立刻就跟上了節奏,跳得甚至更投入幾分。
十四阿哥一直陪着十三阿哥,此時聽了歌詞,只是笑。
“年小姐真正是多才多藝啊!連馬頭琴都會拉呢!”子娴适時的感嘆着。
“哼!”四貝勒單音節應付,仰頭倒了杯酒進嘴。
子娴看向年秋月,又拉又唱,眼睛一直看着四貝勒,眼底滿滿的都是志在必得。
她突的好奇,有了這麽多的志在必得,那她所說的愛還有多少?畢竟,志在必得,便已帶了太多的功利和執着。這樣,愛還有多少?
視線一轉,在蒙古包一側,康熙皇帝不知何時站在了那裏,在他身後,站着的居然是八、九、十三位阿哥。他們這一次不是沒來麽?這是何時到的?
子娴默默收回視線,只當不知。
年秋月一首歌唱完,小臉帶着七分興奮,三分羞澀來到四貝勒面前:“四爺,秋月唱的怎麽樣?”
“不錯。”
年秋月立刻笑開了:“那,四爺喜歡麽?”
“還好。”
笑得更開懷了。
子娴終于體會到不忍直視這幾個字的真谛了。
“哈哈哈,秋月唱得好。”康熙終于不再隐身在牆角,主動走了出來。
所有人起身,重新行禮,重新坐下。
因為突然多了這麽幾個人,結果十三直接跟四貝勒擠一桌了,九阿哥跟十四擠一桌了,八阿哥跟直郡王擠一桌,十阿哥與誠郡王擠一起。
雖然都是擠,但到是顯得這些兄弟特別親密。正中間的主位本來就沒有人坐。皇帝在,那個位置就永遠都空着。子娴想來,大概就是備着他突然冒出來的。
康熙此時坐在那裏,看着下面這一幕兄友弟恭的景象,心裏滿是高興和得意。
“秋月啊,難得今天大家高興,你再彈唱一曲如何?”
“秋月遵旨。”頓了一下,又将視線轉向子娴。“不過,皇上,如此美妙的夜晚,只秋月一個人彈唱豈不太單調了?不如……容秋月再請個人一起吧?”
皇帝掃了一眼子娴的位置,手大方一揚:“準了。”
年秋月的那點事,如今這些人還有哪個不知?她一再找佟佳格格的麻煩,又有誰不知?此時一聽她這麽說,所有人的視線便都落到了子娴的身上。
子娴眼神一冽,嘴角勾起一抹冷色。
年秋月聽了皇帝的準,立刻轉身看向子娴,“……”張口卻無聲。小臉色上的得意轉瞬變成了蒼惶。她猛的擡手撫着脖子,張嘴大叫,卻發不出半點聲音來。
子娴擡手摸了摸鬓發。
“啊!我的聲音……”尖叫到一半,猛的又捂嘴。聲音又回來了!
“秋月?”皇帝臉色微冷,只以為年秋月又玩什麽手段。他不介意一個小姑娘耍些手段,但當着這麽多人面耍弄他,那就是不敬君上了。
“皇上恕罪,剛才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秋月突然發不出聲音來。”
“哦?”皇帝顯然是不信的。當他們是傻子麽?好好的,又沒有人動手,怎麽突然就說不出話來了?
事實上,除了四貝勒外,所有人都這麽懷疑的看着年秋月。至于四貝勒,他幾乎立刻就将年秋月此時的情形跟他總是無緣無故睡着的事給聯系了起來。
因此,當年秋月再開口時,他的注意力就放了一大半在子娴身上。
“那麽,現在怎麽就又能說話了?”
“秋月不知,皇上恕罪!”年秋月繼續跪着請罪。
“也罷,你繼續吧。”
于是,年秋月起身,再次轉向子娴。只是這一次還未完全轉向子娴,雙腿便是一麻,猛的又跪了下去。
年秋月也是個狠的,這接二連三的出事,她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麽事,但看過那麽多小說,卻是立刻就想着必是誰在下黑手。而她也幾乎是本能的想到了子娴,從知道佟佳子娴開始,她便下意識的将她放到了敵對一面。于是,她心中一恨,也不看向子娴,直接對着皇帝一頭磕下,“皇上,請佟佳格格與秋月一起。”
子娴沒想到她居然不擺POSS了,被她趕了個先。想再閉了她的音,卻是來不及了。
“佟佳氏?”皇帝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這好戲自然是要看下去的。
子娴看向她年秋月,皺着眉,卻不得不起身。
“回皇上,奴婢不似年小姐那般懂才藝。況且,奴婢已經是四爺的人,實在不該再抛頭露面。”
兩個奴婢出口,子娴對年秋月的惱意卻是更上一層。眼底殺氣一閃而過,下一瞬,垂在身邊的手猛的一動。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已經本能的避開了四貝勒握過來的手。
抛頭露面,說得可是年秋月。現在,她是四貝勒的女人,雖然只是個格格,可如果讓她去抛頭露面,去娛樂大衆,那就是打四貝勒的臉。
畢竟,這裏可不只是愛新覺羅的人。還有蒙古諸部的人,還有很多大清的貴族子弟。
你當皇帝的讓自己兒子的女人去給他們獻琴唱歌……這事怎麽說都難看。這裏難道就少幾個舞女了麽?
至于有人自願獻歌舞,那就另當別論了。
康熙一聽這話,假意咳了一聲。心知這出戲是看不下去了!“佟佳錯所說甚是,年家丫頭此舉确有不妥。罷了,老大,今兒這事你安排的,找幾個人跟年家丫頭一起吧!”
“嗻!”
子娴告了聲罪,重新坐下。
年秋月再一次白了臉色!這一下,子娴不給她搗亂了,不論是嗓子還是腿腳全都正常得很。
可她卻覺得站不起來,張不開嘴。她轉頭看向四貝勒,見他臉色陰沉,整個人透着股危險的冷酷。
“四爺!”她無聲喚着。可此時,卻是騎虎難下。她自己之前主動彈唱的,之前皇帝問時,她也是應承下來的……可如果她真的彈唱了,豈不就成了舞女伶人了?那以後,她還有什麽臉面見人?
她給四爺丢人了啊!四爺還會喜歡她麽?
可惜,她的四貝勒此時想的全是剛才子娴極為幹淨利落避開他手的動作。
年秋月不得不唱,唱的什麽大概她自己也不知道。唱完一首,便縮了回去,再不曾見她冒頭說一句話。
子娴只當好戲看了,她其實還挺好奇,年秋月到這個世界到底多長時間了。怎麽這些常識都不懂?
年秋月也在自省,這段時間做的這些事。除了救了皇帝、四爺、十三、十四幾人,得了四爺的好相待外。她着實吃了不少虧。
嬷嬷死了,那是她的一大助力。如今雖然還有人用,卻是束手束腳,很不方便。她還破了一回財……一萬多兩銀子呢!就算她有錢,也不是這麽花的啊!
而有了今晚這事,四爺還會再喜歡她麽?還有白天她那一身紅又觸了十三爺的傷心事……
這麽一想,她不由難受又後悔。
…………
晚宴結束,四貝勒無視年秋月欲哭含淚的雙眼,直接進了子娴的帳篷。
一進去,就把侍候的人全都攆了出去。拖着子娴就往褥子上壓!
子娴哪裏容他,手一擰掙脫他的手,退離他兩步,皺眉看着他:“你想怎麽樣?”之前的事惹他個沒臉,這人會生氣她大概猜到。可她以為,以他一個大男人的氣量,怎麽也應該忍了。最多就是冷落她罷了!!
“想怎麽樣?”四貝勒瞪着她:“爺想教教你,什麽叫為妻之道!”
子娴震驚了,訝異了,然後仰天哈哈大笑起來:“為妻之道?”這話,她聽着就像是個笑話,可笑之極。“為妻之道與我有什麽關系?”子娴笑道:“你我可不是夫妻。”
不論是名還是實。說名,她只是格格,是個小妾。雖說她們這些皇室的小妾不能被送來送去,可原來的佟佳子娴跟送的有什麽區別?說實,他們現在可還幹幹淨淨呢!跟她談為妻之道,簡直笑話。
“我知道之前惹惱了你,你若真生氣,我陪你打一回。”至于旁的,就想也別想。
“你,你果然不情願!”四貝勒卻好似抓到把柄一樣,“我每次睡過去,都是你在做怪!”
子娴沖天翻個白眼,這是多遲頓,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
“為什麽?爺承認開始虧待你了,可後來爺不是補嘗了麽?為什麽不願意?”既然已是他的格格,那就只能是他的女人了。她為什麽不願意讓他碰,甘願守一輩子活寡?
子娴冷嗤,這問題,還真是不屑回答。不過……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四貝勒一眼,心中壞笑一聲:“為什麽不願意啊?當然是因為……你太髒了。”
“大膽!”
“我一直很大膽不是?今兒我們把話說清楚。我有潔癖,男人髒了,我犯惡心。但我也承你四貝勒庇護之情,必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但想要更多……你後院裏的女人多的是,也并不是非我不可。還有,你要麽今兒就殺了我,否則,貝勒府我不準備回去了。你外面的那個莊子就賞我了吧。回京之後,我就直接住那了。”
子娴說完,錯身出了帳篷。
四貝勒氣得手在發抖,心中怒火滔天,卻不知要怎麽發 洩出來。
殺了她。有那麽一瞬,他的确有這樣的想法。可不知為何,在他動了殺心的那一剎那,冥冥就覺得,他殺不死她。而且,會将她徹底推到敵對的位置上去。而與她為敵,會很麻煩很麻煩。
不殺她,不殺她又能如何?
他一直以為,他是可以拿捏住她的。如果用金錢地位不行,那就用女人最在乎的感情。可現在他發現,這所有的一切對她都沒有任何作用。
金錢?只要她願意再出售幾塊微雕,便可以賺進大量的金錢。地位?他能給她的最多也不過是側福晉,那對她來說,跟個格格完全沒區別。甚至也許還不如格格來得自在。
感情……以前他覺得有機會。可現在,他知道,她也根本不在乎了。